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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灰鼠,住在阴森的下水道里,“什么加速度是我的脚步”,为什么?偷东西当然是要“加速度”啊!否则我就一命呜呼。瞧!洞口的阳光真好,看来又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什么?你问我光天化日之下,怎敢去偷东西?仁兄有所不知啊,前几天,我给猫抓住,他尖牙利齿想吃掉我,那我为什么大难不死?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因为我及时对猫进行了“思想改造”,说:“猫啊猫!你想想,人养你们是干吗用的?抓我们啊!我要是死了,你不就失业了?难道你要冻死街头?街头的西北风好冷的……”看他犹豫了一下,我想:哈哈,上钩啦!经过一番协商,我们双方达成共识:我,常给他抓去“请功”,他得到赏赐后,放了我,我再去偷食,偷来的东西五五分成,这样一来二去,里应外合,准保我们的GDP“三年赶超欧美”!真是天衣无缝!
好啦前话不提。我一脚踏出门槛,正在向厨房走去时,忽然,一条斑斓猛“狗”一跃而起,将我瘦弱的身躯压倒在地,我刚要对其实行“思想教育”,可他不等我开口,就把我当皮球,左滚右打……猫此时从旁边路过,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向他直呼:“救命!Help me!”
大黄狗除害
好个老鼠,今天我可算逮到你了!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让我等得好苦!你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你又准备去偷东西啦?你省省力气吧!你别当我不认识你!哦?奇怪,你不是被猫抓住好几次吗?怎么还不死?我怀疑你和他哪个“沆”什么“一气”来着,对了,对了,好像是“沆瀣一气”,对,就是沆瀣一气!不错吧!我至少还是“家里蹲”大学和“扫盲班”的尖子生呢!
老鼠想:天啊!真倒楣!遇到这的家伙!不过……嘻嘻……我还有撒手锏。
想罢,老鼠说:“狗大哥,哦,不,狗大叔,你就放了我吧。我上有80岁的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孩子,一家子还等我糊口呢!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说实在,老鼠这套,我早就吃腻了,上回,我就是太仁慈,一心软,放了他,这回可不能了!我说:“放了你?你当我还是文盲啊!哪有老鼠能活到80岁的?我才不会上当呢!想当初,大爷我就是太无知,才放了你,这回,没那么容易!”
老鼠说:“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所以,你放我后,我会把以前的东西都奉还给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你,再不我偷来的东西和你五五分成,不,我愿意三七分成,我三,你七。我还……”
看着老鼠惺惺作态的样子,我义愤填膺,说道:“汪,就你?谁信啊!你认为我会信吗?还敢怂恿我打主人的主意,汪。汪。没门!看我今天不消灭你!汪!汪!汪!”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放了我吧。”
“你别给我套近乎,谁和你是自己人啦?你再玷污我的名誉,小心我不扁你!小样儿,你最好老实点!我正在计划怎么才能永绝后患呢!”
说实在,我对老鼠也确实恨之入骨的,他可是有前科的重犯啊!他曾经无情地偷走我儿子的奶嘴和我女儿的芭比娃娃,你说说,两个刚满月的孩子,没了心爱的东西是哭得多么凶!害得我晚上谁不着,白天没精神,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偷走我主人的蛋糕,这还得了,不是分明要造反嘛!士可忍孰不可忍!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九命”猫
我的天啊!他要对老鼠做什么?他想把老鼠怎样?那可是我的“摇钱树”啊!我该怎么办?我以后的生计可全依仗这只老鼠了!对了,不如我去劝说,让这只死狗走远点,毕竟我是“抓鼠科”的主管部门,狗他不听也得听!
“狗大哥,我看你也不必嘛,这家伙罪不致死啊!再说,他不是说也愿意将功补过,把东西都还回来吗?我看也就饶他一次,你说好吗?我看他也蛮可怜。”
他看了我一言说:“我说猫老弟啊,你今天怎么啦?发烧还是感冒啊?竟然可怜起老鼠来,你总不会是和他有什么阴谋吧!”
难道被他发现我和老鼠之间串通起来的事?不可能,他是个马大哈,他只是在唱“空城计”罢了。“怎么会呢?狗大哥,你说,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直的猫啊,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我想也是,猫老弟好歹也是个忠耿的猫,不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这只老鼠嘛,今天我是不杀也得杀!”
什么?他要杀鼠?这可怎么办!咦!有了,他又不是主管部门,我可以刁难他啊!“狗大哥,你这就不对了,老鼠怎么说也是我的主管范围内的,你这样做,不是在砸我饭碗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再说啦,你可是狗啊!你就不怕别人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老弟,非也非也,此言差矣,我只要说是你杀的,你不就可以去领赏吗?这样又何乐而不为呢?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这鼠是我杀的?”
我急了:“你这人咋这样呢!我说不该杀,就不该杀的!你大还是我大?你管还是我管,快放了它!”
“我就不放!看你怎么办?”
“你,你。你冥顽不灵!”
"还说我?你不是徇私枉法!”
“我,不跟你说了,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
我看和狗僵持没什么好结果,而且他,也是出了名的死板,可怜的鼠兄弟啊,我也是无能为力啊,原谅我吧。
一个过路人
说真的,我作为一个过路人,起初看见狗捉耗子,只觉得好笑:这狗真逗,多管闲事!可当我看见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猫时,我对狗的敬意却油然而生。捉老鼠也许不是狗做的事,但是老鼠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家伙,狗无非也是想为大家做一件好事,却被人说三道四,真是太不公平了!我认为对待恶势力,将其消灭,无论是谁都有责任。
关键词:语言规范;语言环境
中图分类号:G63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2851(2010)05-0093-01
长期以来,人们对于语言在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作用未能有足够的关注,在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文明、语言和谐问题往往被人忽视,而语言文字规范、语言交际行为等都对语言环境有很大影响,不利于构建和谐社会。
一、现状及原因分析
汉字是表意体系文字,符号系统比较繁杂,笔画繁多,一字多音多义,致使汉字在应用上常常有不规范现象。而值得关注的是社会上对汉字规范化缺乏认识,并不在意错用、乱用文字,致使语言文字应用环境规范缺失。
(一)胡乱使用简体字和繁体字。汉字作为书写工具,简化是汉字发展的方向。许多人就图方便省事而忽略了规范,如将“酒”字的右半边简化为“九”,“鸡蛋”简写成“鸡旦”等。对于这样的字,国家已发文予以废止,如果还继续使用的话,只会给汉字的规范和发展带来不良的影响。
近年来, 为了追求引人注目,繁体字的使用在逐渐增多,店铺、机关的牌匾、电影字幕以及报纸杂志上,繁体字随处可见,如“中行”、“”等字样林立街头。
(二)错别字的普遍泛滥。有人认为写错别字无所谓,只要不影响意思表达就行。这种想法的存在使得很多人对错别字听之任之。例如“”写成“戊戍变法”,“家具城”写为“家俱城”等,在街头,更是常见把“补胎充气”写成“补胎冲气”、把“大排档”写成“大排挡”。另外,汉字笔画结构繁难,难记难写,容易写成错别字,例如在一些书面语中会出现这样一些词,“沆瀣一气”、“饕餮”、“觊觎”,等等,笔画繁琐复杂,在使用时极易出错;有时由于意念上的关联,字的偏旁常会发生类化作用,而造成一些错别字。如把“安排”写成“按排”,把“粉碎”写成“粉粹”;汉字形体结构近似也容易造成错别字,例如“染”错写后多了一点,是由于“九”和“丸”形近等。
然而错别字产生的主要原因是人们的态度问题。部分使用者认为,错别字的产生只要不影响意思的理解就行。如日常生活中,菜市场是一个复杂的公共场所,各个年龄层、各种文化程度的人皆有,把“韭菜”写成“九菜”,把“带鱼”写成“代鱼”,在菜贩看来,这样写也人人都能看懂,其他的就不关他的事了。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汉字难以规范的最大障碍。而当前表现在网络沟通和短信沟通上的有一定文化层次的人却有意识地将错就错,使错别字在这些领域泛滥,更加体现出对语言文字规范不重视的态度。
(三)网络词汇冲击现代汉语。随着网络时代的发展,网络语言也日益流行,网络词汇开始频繁出现在人们的言谈写作中,“大虾”、“灌水”等新鲜词汇层出不穷;网络语言已逐渐影响到日常汉语使用,比如用“MM”代替“妹妹”,用“表”表示“不要”,用“88”表示“再见”。越来越多的网络语言冲击着我们汉语使用的规范性。网虫们尤其学生都视此为紧追时尚的表现。这类词汇的出现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新鲜和活力,但网络词汇的滥用也给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如有的传统词汇在网络上也被新用,这使得不懂网络语言的人有的时候很尴尬:天才(天生蠢材)、蛋白质(笨蛋++神经质)、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等等。
(四)标点符号使用不规范。标点符号是用来表示停顿、语气以及词语的性质和作用。如果使用不准确,可能会导致文字的歧义;使用不规范,会影响全篇文章的表达效果。以往人们在书面表达时,由于不重视或不理解标点符号的用途,常有文章中除了逗号和句号就没有其他标点的模式,更不要说准确使用分号、引号、省略号了,有的还用网络符号来代替正确的标点符号。
随着电子通信设备与技术的高速发展,重视正确使用标点程度在下降。如有很多人认为,只要看得懂就无所谓有没有标点了,只要明白,即使标点错了也无所谓。然而这是一个十分错误的想法和做法,一旦在生活中养成了习惯,就可能会带来许多错误甚至更坏的结果。
二、对策研究
在构建和谐社会的进程中,我们必须正视当前在网络、广告以及日常生活里的有意、无意地出现的不规范汉字现象,要有相应的思考与对策。
七年过去了,没想到安又林突然站在了我的对面。比起七年前我们在黄山分手,他憔悴苍老了很多,但脑袋后面,还是扎着神气的马尾巴。他是在我买了菜,回家的路上,霍然将我堵在公寓楼下的。
见我吃惊慌张的样子,他露出一贯卑琐厚颜的笑容,两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想安抚住我。他说:“见了老朋友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虽然已经走在了我的楼下,但绝不能带他走上楼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踪到我这里来的,这七年里,我和所有朋友断了联系,辞去了北京的工作,在杭州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重新立足。付出了那么大的辛苦和代价,绝不是为了等来如此晦气的一天。
我利索地走到不远的垃圾桶边,将手里的蔬菜和肉,一股脑扔了进去。然后,拍拍双手,说:“看样子你是来者不善,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吃饭。”
他二话不说,就跟在了我的后面,看来还和以前一样,只要去找人,就一定是饿着肚子的。走在路上,我在心里大概算了算,他应该也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
却混得还是这么惨。
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将他带到了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上。七年前,我刚来杭州时,曾在这里住过几个月,我熟知这里七扭八拐的街道后面,都有着怎样一些铺面。安又林大摇大摆地跟着我,进了一家当地小吃店。
我为他要了一份叫化鸡,一份炸响铃,知道他喜欢吃面食,还要了一碗片儿。他看我桌前空空,主动问我:“难道你不要吃点什么吗?”我摇摇头,毫不客气地回答他:“看见你我就饱了。”
他不搭理我,立刻下筷子动手吃起饭来。接着又扬起胳膊,冲老板叫了一声:“有酒吗?”
说完,转过头冲我一笑:“让你破费了。”
我不想再跟他嗦。直接问他:“你是来做什么的,怎么找到我的?”
他厚颜地一乐:“没什么事,你看你瞎紧张。我是满世界乱转,正巧就走到了杭州,又正巧走到了你的楼下,正巧肚子饿得咕咕叫,正巧就让我碰见了你!你说,这是老天惠顾我,还是因为你我有缘分?”
我不接他的话,反过来问他:“你还在画画?”
“是的。”他张狂地说:“总有一天,我的画会名扬天下的。”顿了一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补充道:“就像张顿的作品。”
他看我的时候,不再狼吞虎咽了,而是若有所思地嘬着一根鸡骨头,看来他也是吃得差不多了。
他说的张顿,是我的前男友。我也是通过他,认识的安又林。张顿也是个画家,七年前意外身亡。我之所以厌恶安又林,是因为他在我刚失去张顿没几天,就向我提出要跟我睡觉。在男女问题上,他恶名远扬,我认识他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见到他身边出现过四五个不同的同居女伴。至于他口头上炫耀过的,就更是不计其数。
他将这样的行为,叫做艺术生活。
画画得不怎样,风流劲却十足。如此男人,我打心眼里瞧不上。张顿那时身边有不少这样的朋友,他总是劝我看开一点。
“搞艺术的很多人,灵感是来自荷尔蒙的。”他这么对我说。
他是个严谨、专情的男人,而且很有才气。当我问他:“那你画画的灵感来自哪里”时,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我说:“我是在这里。所以,我注定和他们会不同。”
那时,他也说着和今天的安又林一样的话。“总有一天,我会名扬天下的。”
我们在北京时。都才二十七八。我是医院里的医生,但因为爱上了张顿,也就喜欢上了绘画艺术。张顿从我的病人,成为我的男友后,就开始教我画画。当时我身边的很多人。都夸我很有天赋。
他们不知道,我曾经学过十多年的画。如果不是父母坚决反对,我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早进入美术学院。
今天,安又林旧话重提,他眯着小眼,问我:“我说。张顿并没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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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秋天,我陪张顿去黄山写生,安又林非要跟着去,那时的安又林,正好有段人生小,他的画作,一口气卖了好几幅,虽然价钱不高,但给他鼓励不小,他逢人就说,他艺术的春天来到了。
那时我就不看好他。作品好不好。最后还得看内涵,没有人会愿意长久停留在新奇怪了。
张顿说我不该如此看扁人。
他是老好人,对谁都不肯出一点恶言。
他画画很勤奋,画得也好,但就是卖不出去。但我相信我的直觉,他肯定会红的。只是时间问题。
好几年,我俩就靠我一人的工资生活。父母因为我找了一个画家男友。坚决和我断绝了一切关系。张顿常常无限感慨。说对不起我。
黄山那几天一直在下雨,第三天的晚上,大雨滂沱。我们住在最简陋的仓库式旅馆里,张顿拿了手电,说要出去解手,结果到天亮也没有回来。旅馆的工作人员陪着我们四处找,终于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看见了张顿的雨衣,雨衣破了,挂在树枝上,警察很快便赶来了,他们分析的结果是,天黑路滑,张顿一不小心,掉下山去了。
我捂着眼睛,也不敢向下看,深不见底的沟底,荆棘横生,听得见水响,看不见水流。
安又林很是热心,他一再提出主动去山下搜索。但雨下个没完没了,警察也不敢雇人下山寻人。他们语气凝重地对我说,照目前看来,张顿活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小。我们住的这一片,基本是尚未开发好的。所谓仓库旅馆,不过是当地农民搭建的临时场所。
我劝安又林回北京去,因为他呆着,也无济于事。
四天后,张顿的尸体找到了。
已经腐烂,脸摔得面目全非,眼睛也被老鼠或是什么鸟啄瞎了。如果不是那身熟悉的衣服,我真是不敢相认。
到北京后,安又林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心灰意懒了无生趣。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一切都会过去吧,也许我会重新找个城市,开始生活。
别呀,他说:“我会照顾你的。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你有好感。”
我没搭理他。他所说的好感,无非就是偷着摸摸我的屁股,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蹭蹭我的而已。他却开始纠缠,我很快换了房子,将张顿画室里的东西全部搬空。然后,我去了杭州。从那以后,我和我的从前,再没有了任何联系。
但谁能想到,张顿死后,画作却开始被人重视。他的每一幅画,都卖得极好,尤其是这几年,已成了收藏家们的抢手货。世人津津乐道着这个画家的不幸早亡,仿佛惟有这样,价钱才能居高不下。
安又林说出张顿还活着的话,让我很是气愤。我冷冷地说:“如果你真想出名,也去死就好了!何苦讲这样的话呢。”
他不生气,继续追着我问:“他还活着,他一直在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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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目的呢?
“给我一百万,我就走。而且绝对不会再追究这事。”他已经在我的脸上,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知道你们这几年卖画卖得不错。一百万。应该只是小意思啦。顺便我问一声,那一年,你烧掉的尸体,如果不是张顿,究竟是谁?”
我反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顺着张顿的画,找来的。”他已经彻底吃饱了,抱着双肩,得意地靠在了 椅背上。“你们的经纪人小黄很谨慎,他不肯泄露任何你们的信息。为了弄明白你们在哪里,我在他身边硬是转了三年多,几乎每周都去他办公室三四次。终于摸清了他身边所有的画家。只有杭州你们这一处,是陌生之地。我从他的地址簿里,抄下了这个地址。然后一路追到这里来。我跟踪你已经好几天了,你不要告诉我,那个晚上跟你一起散步的男人不是张顿,虽然他整了容,也胖了一些,但他走路的姿势,却是改不掉的。如果我叫一百个从前的哥们来,一百个人都能认出那是他来:他的肩膀是斜的。我说,整容时,怎么没有考虑到体态问题呢?”
我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反问他:“你不是一直嚷着扬名天下吗,怎么的?潦倒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要靠勒索过日子了?”
他不恼,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知害臊为何物。“会有那么一天的,等我的画卖得好了,保证就还给你们。你知道的嘛,我这人本质并不坏,是不是?”
我说:“你得为你的想法付出代价。”
他说:“我有什么好付出的々如果有,我还会费这么大劲来找你吗,要知道,我连这点旅费,都是找人借的呢。”
我站起身来,让他将自己的银行卡号写在一张纸条上。他一边写,一边平静地说:“不能超过后天,我知道你也不会一下就给全我,但我最少要见到二十万。”
我不回答他。拿了纸条,就向外面走。他却跟了上来,一手扶住我的扇膀,狎昵地凑近我说:“找个地方,陪陪我吧。就一次,好么?”
我停住脚步,看着他。这个老男人!
我让他坐下,稍微等我几分钟。他转过身,看着窗外,见我走进了一家药房,嘴角带上了笑意。
然后,我带着他,七扭八拐,走到了一所居民办的小旅馆里。见房间干净,院落整齐,安又林很是满意。竟问起服务员“要是在这里长包房,能便宜点吗?”
说着,又转向我说:“这次对杭州印象奇好,也许哪天我也会住到这里来呢。”
十分钟后,他已经人事不省了。我给他的水杯里,放了足够多的安眠药。他以为我去药房买,却不知除了安眠药,我还买了什么。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只要切开动脉,就足可以将他置于死地。那药房的人,我在附近做医生时,全都熟悉。他们怎么会想到,我买这些,是为了杀人々
然后,我倒了另一杯水,将其余的安眠药,倒进了嘴里。
你猜怎么着,当然,我没有死。几天后,医院里的医生告诉我,是旅馆里的服务员救了我。她在我开房的那个瞬间,就发现我神情不对头,慌张、混乱。总之,就是不对劲。
她说对了。但她忘了对警察说,我对着她眨过几次眼、做了多少奇怪的手势。
所有的证据都对我有利,因我不甘心被安又林强迫发生性关系,所以用计杀了他,绝望中自杀。
判得不算重。几年后,就可以出来。入狱前,我给小黄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今后跟一个叫萧然的男人联系,我将张顿的画作,都已经转到了他那里。
果然,小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这也是我为什么请他做经纪人的原因。至于萧然,他答应我,会等我出来。
论文关键词 家族 所有权 土地 契约
一、引言
对于中国古代土地买卖契约的成立条件,学者们研究颇多,如李祝环教授认为中国传统民事契约有效成立的条件有:立契当事人的确认、成契理由的认定、标的物的界定、立约双方权利与义务的保障、第三方中人的参与、承诺与交割的认证、立契时间与时效的标注。张传玺先生则认为契约成立的条件有:“一是当事人对标的有完全的处分权或完全的所有权;二是标的须确定;三是当事人意思表示不得反于一般法律行为及契约之原则。”实际上,契约的成立除了要具备以上条件外,在中国传统这样一个血缘政治社会,还有一个很为重要的因素决定着契约的成立与否,那就是家族关系对契约权利的影响,换言之,即家族对土地是否拥有权利。
二、中国传统土地所有权的主体:家族、家庭抑或个人
土地买卖契约的有效,首先要有适格的土地所有权法律主体。那么,我国传统社会中适格的法律主体是什么呢?
在西方,所有权是从尊重个人的主体性出发进行的界定,而个人的主体性意识又来源于贯穿自然法始终的个人主义,个人主义是西方“法律文化的传统根基点”。个人主义一直强调对个人价值的承认,提倡个人的平等和自由,主张个人价值应高于在家庭、家族中的身份价值。这种思想反应在罗马法中就是:个人对所有物有绝对的、不受限制的支配权。但在东方的古代中国,对个人主体性的思考从未发轫过。而我国传统社会正好于此相反,由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个人”是一种包围在君臣、父子、夫妇等血缘伦理关系和道德义务关系中的人,无西方的个人主体意识,因而“个人”也就不会成为民事法律所考虑的单位。这种传统法律意识在土地权利上的表现就是土地的的所有权由共同体享有。
在中国传统乡土社会的土地买卖中,共同体主要指家族和家庭。而在对土地所有权的享有上,权利主体主要是指家族而不是家庭。这是因为,其一:家族是指“以父宗而论,则凡是同一始祖的男系后裔的宗族团体”,在这一宗族团体之内的亲属都可称为族人。家应指同居“共同生活的亲属团体而言,范围较小,通常只包括二个或三个世代的人口”。“一般的情形,家为家,族为族。前者为一经济单位,为一共同生活团体。后者则为家的结合体,为一血缘单位”。由于中国传统政治是以血缘为基础,因此在对土地权利的享有上,拥有土地所有权的适格主体是家族,而不是家庭。其二,家族主义思想对土地买卖契约的成立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因为“家族主义作为当时民众根深蒂固的法律意识,是为全社会所接受的”。这种思想认为家族利益是至高无上的,交换要顺利发生就必须先在家族内部进行,因此家庭对土地只享有占有、使用、收益等所谓“管业”的权利,处分权要受到家族关系的极大限制。因而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土地所有权的适格主体是家族,家族所有权是土地买卖契约有效成立的权利基础。
三、家族所有权对契约规则的影响
中国传统土地买卖契约的有效成立必须以承认家族所有权为前提,否则就可能引发纠纷,导致土地权利不能正常行使。具体而言,家族所有权作为中国传统土地买卖契约成立的权利基础,其对契约规则的影响就是家族人对土地拥有先买权以及在契约上的签押权。
(一)家族人员先买权
由于在家庭与家族的关系中,拥有所有权的主体是家族,而家庭对土地只有“管业”权。这种关系要求家庭不可以自由处分土地以从中牟利,因此业主可以对土地进行占有、使用、收益,但处分权要受到家族关系极大的限制和约束。这种限制和约束的常态就是出卖人出卖土地时,家族人员享有先买权。这种权利要求在村落共同体中,同等条件下,出卖人亲属有购买土地的优先权利。
家族人员的先买权一方面满足了人们的家族主义思想,“宗法家族观念加上以农为本,对祖先的房地产业,遗爱留泽,珍视保存,扩充光大,乃子孙之神圣天职,以此保门第的声名和光彩。变买祖业,视为败家大辱,如不得已而必须出卖家产时,亦必须不离宗族,这就形成了近亲四邻的购买优先权。”另外一方面从人们的生产生活的便利性而言,将土地卖给家族人员不但便于管理,而且家族人员购买土地所需费用和风险均会大大降低,契约关系的凝聚性和合作性能够得以维持,能把不利于契约关系稳定的因素减少到最低限度。尽管亲族先买权的产生有其特定的积极意义,但是,亲族先买权的弊端也是不容否认的。如清朝道光《舞阳县志?疆域》记载:“买卖房地,总要两相情愿,当可勒买?往往有以自己房地勒卖于亲属及地邻,逼令承买。又有属地邻强要承买,不准地主卖于他人”。乾隆《合水县志?风俗?产业》中记载:“贫者售产。必先尽房族,族知其急,而故俗掯之,则先言不买,冀其价之底也。乃彼出于无奈,而粥于他姓,而又以画子之社不足而相争持。彼受地者,亦以其族之不肯画字也,而虑其后患,复不肯买,甚至有半价无交、迁延岁月者,亦有卖地银尽,而族乃告留祖业者,皆恶俗也。”
(二)家族人员的签押权
在契约中,“风险是作为生活的一个正常的组成部分为人们或明或暗地所期待”,个人的承诺只有微不足道的意义,那么以什么样的力量能使土地权利的转移有公示公信力,保障新业主正常行使权利呢?一种途径就是来自国家制度上的保障。然而中国传统社会作为一个传统上“重刑轻民”、“重义轻利”的国家,一方面法律上缺乏对人们土地交易行为的明确规范和引导,也没有设置专门的制度以对土地权利予以权威的确认和保障,另一方面国家也没有制定相应的民事权利救济制度对交易双方因违约或侵权行为而导致的经济损失予以补救。在这样一个国家制度缺位的社会背景中,契约中如果只有出卖人的签押则其约束力不强,风险较大,会被其他家族人员追索,因此人们就必须寻求另外一种共同体力量即宗族力量的保障,这种保障方式就是通过邀请亲族人作中以获得家族内部的承认,保障契约的效力。
曹:菲哥,您好!
张:可凡兄,您好!
曹:每次在电视里看到您,您的形象总是比较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让人家记忆犹深的,就是您一直喜欢戴墨镜。统计了一下在华人娱乐圈里头只有两个人是爱戴墨镜的,一个是王家卫导演,大导演,一位就是大哥您。我曾经问过王家卫导演:“为什么要戴墨镜?”他说:“就是一种艺术的表现。”因为家卫导演在生活当中是不戴墨镜的,您为什么老戴着墨镜?
张:一般人戴墨镜总希望让自己潇洒一下、帅一点、与众不同,风格上来说就是这个人特立独行,其实不是。今天可凡兄,你在这儿,我就露眼睛了。
曹:终于能够让大家看到您清澈的眸子。
张:其实,我是有很深的近视眼。后来就是因为在舞台上,干我们这行要表现出来的是要年轻嘛,要让人家觉得充满了活力,所以我就把它改成了墨镜,这个墨镜不是普通的墨镜,是有度数的近视眼的墨镜。
曹:菲哥,您在综艺娱乐圈驰骋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到今天还是台湾的一哥,您主持的节目一直保持很高的收视率,是一棵常青树,做这么多年,为什么依然能够出这么多火花,也没有让观众产生一种审美的疲劳?
张:我觉得人缘是非常重要的,还有口德,再有一个就是主持人你想要做得持久的话,一定要没有自己,这是很重要的。我是以台湾宝岛这边来说,一般主持人现在太有自己了,就是主持人已经跑到表演者的前面去了。那我能够像您说得不被嫌弃,能那么持久,主要的目标就是你处处要把舞台让给别人表演,当曲终人散之后,那主持人去抓到一点可以累积下来的印象,那才是真正能够放在主持人口袋里面的宝贝。累积久了以后呢,大家对你这个人放心,觉得你这个人宅心仁厚、风趣幽默,而不刻薄,能够掌握住这些,再加上执着、热情、努力,我想一个人这样做的话,观众其实非常有感受。
曹:我们也知道台湾的电视业发展是非常迅速的,各领几年,年轻的一代又一代地层出不穷,有时候你一直在往前走的时候,回头一看会不会有点害怕,哇,有这么多人。
张:那么回头一看的时候呢,虽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是前浪还仍然站在沙滩上。哎哟,这个时代的巨轮滚过来了,滚过来以后呢?一看一个轧路机推过来了,你想想看轧路机一过去的地方,统统都是可以轧到粉碎啊。可是你在惊慌之下回头一看,这轧路机的铁轱辘,它的这个表层包裹着软木塞的皮,那你一看,轧过去的话自己够不够硬?然后过去一看,我是一块又硬又壮的石头啊,表示说这个时代的巨轮要轧碎它力道还不够。
曹:听说您过去为了提高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特别喜欢侯宝林、马三立先生的相声,这个我们觉得很有意思,在台湾成长起来的您,怎么会喜欢北京的相声呢?
张:我们过去从舞台上出来必须要样样精通,不只是主持报报节目,所以我们必须要到处去取材。那么当你在一个舞台上跑了超过十年以后,你会觉得自己心中匮乏了,素材匮乏了。我们那时候还不能直接进到内地去,有朋友从香港或从加拿大或美国那边,然后再绕到台湾来的,我们都会说:“拜托、拜托帮我找侯宝林先生的相声,马三立先生的单口相声。”特别让我好奇的是单口相声,单口相声是非常不容易的,大家知道双口相声容易的,这个单口相声不简单。所以我对马三立先生的每一个段子都当成学术性的研究,研究了一段时间,对我个人来说非常有帮助。
曹:你曾经也培养过很多年轻的主持人,当然他们现在已经很成熟了,比如胡瓜呀、吴宗宪呀,当然也有更年轻一代的,像蔡康永啊,从专业的角度来说,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张:当初的时候我们演艺圈的发展,一开始其实分成几大派,我们这一派是属于从舞台里面打滚出来的,我们是叫跑码头派,换句话讲就是秀派,就是做秀的。那时候在台湾民间没有什么娱乐,秀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提供给大家交流或者是散心的地方。那个工作我做了十八年,在那个时候就带着胡瓜、吴宗宪他们这些人,吴宗宪是比较后面的,这一派,从秀场里面出来的就是舞派,就是能够在舞台上整个操控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从相声到访问,当歌星请假生病的时候,我们还要顶上去。您刚刚说的康永啊,跟张小燕、小燕姐,这我们统称叫学院派,或者是电视派,就是直接从电视台里面出来的。
曹:有没有遇到过特别难访问的嘉宾?
张:黄莺莺小姐,这是很有名的一位。我曾经等她,在摄影棚里面,大家都等她,等了她三个小时,那个时候,我记得这好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那时,我在台湾已经是一个很有势力的、很有权力的节目主持人。等了三个小时以后,我们制作人已经不高兴了:“我们不等了,我们菲哥在这边,她还这样!”我说不是,因为你们不了解艺人,她很想上,但是她一定是现在情绪上拿不定。所以到最后等到差不多三个半小时她来了。她来了以后你不能马上打官腔啊:“你怎么可以迟到呢?”那你如果把她弄毛了,你让她不舒服,她等一下又不上了,损失的是这整个节目。所以说这个对我来说,碰到像这样类似的经验很多,但是我都是完全以无我的心态、以一个工作人员的角度来对待。
曹:还有一个明星,就是王菲,也是个很难访问的明星,我看过很多人跟她做的采访,基本上是冷若冰霜。你跟她做访问的时候是怎么一个状况?
张:我记得有一次颁奖典礼,在我们这个岛内有一个算是大型的“金曲奖”颁奖典礼,很多主持人蔡康永啊、张小燕啊都参加,像是一个马拉松式的颁奖典礼,大概从头到尾播出了四个多、快五个小时,那王菲小姐摆到我这一段来了。结果我们两个一上去,观众就笑,因为观众比可凡还了解她很难访问,所以一上去以后我就说:“王小姐,你好!”我就一直看着她,紧盯着她,她没有回答我。我说:“昨天晚上听说要跟您一起搭档颁奖,真是三生有幸啊。”她还没答腔。我就说:“哎,我一晚上都没睡觉了,您能不能回答我一句话啊。”我说白了,她就回答我了:“你要我说什么呢?”这儿观众就立刻大笑了,观众就替我觉得:“哎呀,张菲真的好可怜。”其实对我来说,如果访问到很会说话的人,看不出主持人的功力,能访问出就是打不回来的这种哑巴明星,那才能看得出主持人的功力。主持人要有点特异功能,就是这个人你还没有访问她的时候,你必须要有预估的能力,这个人好不好搞,你跟她讲话,她打不打得回来?如果他这样不开口,我该怎么办?那么我怎么样逗他笑?有些人你逗他笑,他还不高兴,也许他很不开心你逗他,你干嘛逗我?也许在他心目中,他所想的,跟你要问他的问题搭不上线,搭不上线的时候,那你问他要问什么问题才搭得上线?他也说不上来,这种状况是有的。
曹:那还有一种明星你怎么处理?他太会说了,你问任何一个问题呢?他都特别地配合,任何问题他都能回答。
张:我们常常讲相声里面分A角儿和B角儿,A角儿就是提调的嘛,这个金木水火土,另外一个人就说是,您说呢?什么叫金,那金就是……那这是A角儿。那如果遇到这种状况,这个人台上台下不一样。在后面排练的时候很好,一上台他变了,突然间抢起来了,刚刚明明照着本子来的,结果他把你该说的话也讲完了,这时候怎么办?
曹:问题是他把我的话抢了以后,把他自己该说的话给忘了。
张:这种事常常碰到,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今天这个晚会,我就牺牲了,否则的话,你跟他抢也不行啊,对吧?我就立刻把我的角色反过来,那我就变B嘛,OK啦。还有一个就是你把最重要的流程,比方说我们接下来该要介绍谁,就直接切下去了,就等于说,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段子,那么就这样马虎地结束了,但是也只有用这个方法去处理。
曹:你曾经在前几年离开过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是不是觉得干了这么多年的主持人压力挺大的?甚至会对这个职业有些抵触,甚至会有些抑郁的状态?
张:会,在演艺圈里,不管你是歌手也好,你是主持人也好,演员也好,都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有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脱离掉忧郁症这种病的缠绕。所以在那个时候我起初以为就是职业倦怠症,你可能对这一样工作已经不再有兴趣了。你去做这工作大家都觉得好像很开心嘛!这个工作会很累吗?一般的外人不知道。
曹:你们主持人不就是说说话嘛。
张:哎,你们不就是说说话嘛。比方说像我们可凡兄来台湾这儿录像,刚刚前面还说:“不行,不能吃晚饭,要先把任务完成再吃饭。”但是只有我知道,这才是优秀的主持人的心理,就表示你有个压力在脑袋里,胃口是不会开的,你当然是吃不下,说明你这个人是有使命感的人。所以心同此理,我们以前也是这样,它越压越压以后很麻烦的。你发现一个问题,你想要解决它是来不及了,已经有一颗石头在脑袋里面。所以运气不好的人呢,他想不通,还是拼了命要赚钱,可是他能力这边又吃不下来的时候,忧郁症就会发。那我是在那个边缘的时候,于是乎,我毅然决然地放下工作,休息两年,去过一种自我放逐的生活,追求生命在大自然里面到底应该要扮演什么角色。我去找寻我自己,所以我那时候才开始留胡子。
曹:你真的离开这个舞台、离开镁光灯,会不会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或者失落感?
张:当然会。
曹:我们主持人是习惯于掌声,这么多明星,聚光灯。
张:对啊!一开始离开这个舞台,离开我的职场之后,我觉得我开始快乐了,我终于不要再面对目前我觉得很有压力的工作,我不用再工作。我着着实实玩了两年,做一个天地之间毫无责任感的男人,到处跑。那时候人家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不是,我连父母亲都不管,最多打个电话,爸爸,我在马来西亚,老爸,我在美国,老爸,我在哪里……妈,我在什么地方。他们当然干着急,儿子不回来也没办法。然后我觉得:哎呀!怡然自得,非常的快乐。殊不知,没有多久,一年多以后观众开始真的忘记我了,观众忘记我了以后呢,我就发现一个问题,这世界上就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我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很痛苦、失落,然后自暴自弃。然后觉得自己太渺小了,谁都不是,这是一个阶段。后来在偶然的一个机会,刚好现在这个《综艺大哥大》的老板在上海,我们碰头了,他那时候丢了一张支票给我,上面写了500万台币,在那个当下,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因为那个钱才又开始重操旧业呢?还是因为我真的需要。我才知道我生命的力量其实来自于我活着的感觉,那就是要站在舞台上面。
曹:大家都知道您在台湾主持《综艺大哥大》有很长的时间,这个节目有很旺盛的生命力,很多可能同时期的节目都已经倒掉了,可是您依然站立在潮头。作为主持人,您如何让来你节目的那些嘉宾敞开心扉?因为每个嘉宾到一个节目当中来,都可能有一些心理的对抗,你怎么能够让大家解除那样一种警惕性?
张:我觉得我们主持人第一件事情就是马上要释放他的压力。第一件事情就是你要告诉他,你比我大,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值得崇拜、最佩服的歌星,当然对每一个人,你都要这样讲。
曹:那如果碰到周杰伦这种后辈,你也这么说吗?
张:我们一定要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任何一个艺人他们是不可以放在一起比的。你从旁观者来看的话,或者主办方、或者是媒体他们在分大小:“这个人特别红火,这个人还普通,这个人怎么样。”他们是按等级打分数的,是主观的。其实不是这样。周杰伦跟罗志祥,还有一个阿牛,再加上一个香港的,比方我们随便说一个,说一个好朋友曾志伟,谁大?一样大,完全一样大。所以也就是说,他们走出去的时候一定是每个人都唯我独尊的,你一定要知道他在私底下,当他一个人和人相处的时候,他会享受到什么样的光芒跟礼遇?所以在我的心目中,一个你出道三十年的人,跟你刚刚出道一个月的人,我都会把你当成一个天王级的巨星,他第一个感受到你主持人的善意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他的空间,接下来就是你要把自己变成没有,你没有自己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在表演的时候没有人在旁边硌应他,也没有人撤走,这舞台只有我一个人,那就是我,我就登台表演了。还有不能问人家比较忌讳的问题,比方说:“唉,你体重多少啊?唉,您今年几岁啊?”
曹:所以我觉得很幸运,你一直没问我这个问题。
张:我是很怕你问,所以我先讲了。
曹:小的时候据说你爸爸妈妈总是拿费玉清作为好孩子的榜样来教育你的。
张:以费玉清做好孩子的榜样?这您大概是听到了费玉清的一面之词。
曹:事实如何?
张:我记得我们家住的地方呢,就是在半山腰上面,没有自来水管,我们都在井里打水喝的。那我上面有一个姐姐,是女生,那我的弟弟呢,是男生,却是弟弟,所以我在家里要负责砍柴、生火,还得挑水。为什么费玉清他看起来那么斯文秀气,小时候没吃过苦嘛。小时候家庭和岁月的那种历练,统统留在我的脸上。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讲到这边我常常觉得我很伟大的。
曹:脸上留一点沧桑。
张:对,费玉清凭良心讲是玉树临风,我小时候就放纵不羁、不修边幅,喜欢狂野的运动。所以这个人长得样子也比较粗野一点。后来人家就说我姐姐要推我们两个人,我姐姐那时候希望把两个弟弟都推荐到歌唱圈里面去。但是呢,很多唱片公司的老板看完我以后就说:“哎呀,这个张菲差一点,外形差一点,不太好找他这种歌路,那这个费玉清先来吧。”是这样的,所以后来我一气之下嘛,“原来走这个行业,外形还受限制哦。”好,于是乎我走了,我就开始选择走主持人这个路线。然后两个人差不多奋斗了十八年,他叫费玉清十八年以后,我叫张菲十八年以后,没有人知道我们两个是兄弟。
曹:费玉清先生满世界跑,尤其小哥在内地是特别红,所以每一场的音乐会都能够把票卖完。作为哥哥守在岛内,看着弟弟全世界地漂,心里会有点嫉妒吗?你看你有今天这么漂,全靠我小时候担水劈柴。
张:对,担水劈柴。我当然有时候会觉得不是滋味,因为我们家里面我跟他可以不用比较,可是人有的时候是在父母亲的眼光里面,在朋友的眼光里面,他们的眼睛告诉我们,他们在作比较。谁最近是比较红火啦,谁最近怎么样啊。我觉得那种情操其实是很伟大的一种情操。我尽量去做到,就是羡慕他,不要嫉妒他。因为这个嫉妒之心是人皆有之嘛。我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一定要把这种不是很健康的成分,从心里面把它剔出来,到晚上的时候反省它,然后把它化为歌颂,然后帮助他。那我的这种心态,我也不是说对我弟弟是这样,我可能对周杰伦也是这样:他比我红,红成这样子,看了真是不舒服。到了晚上以后,那种不舒服的东西你要过滤掉。你要为一个从台湾到全世界去发展的这样一个年轻人歌颂,默默地祝福他,甚至于有可能帮助他。我不敢说我完全做到了,但是我觉得这个有80%以上。
曹:我觉得你们家姐弟三人啊,跟你们父母在一起,父母一定觉得很开心,因为你们三个人都太不同了。大哥是主持人,唱英文歌,小弟唱情歌,然后你还有一位姐姐是恒述法师,在弘法。一家人在一起,应该觉得是一个很有趣的相聚。
张:费玉清唱的是抒情歌曲,我唱的是西洋歌曲,恒述法师唱的是梵音。所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候,每个人都想企图影响对方,以证明说自己对人生道路的选择是对的。
曹:你跟费玉清现在也都是单身,爸爸妈妈会不会劝告你们:“什么时候你们能结束现在这种状况?”
张:在我来说呢,我其实有过一次婚姻的经验,而且我家里面,唯一只有我是有孩子的一个很完整的男人。你像我姐姐呢?我也常说,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觉得一个完整的女人,除了来人世间走一遭以外,一定要完成人类的使命,传宗接代。所以费玉清跟我姐姐在我的心目中,我姐姐就像一个大女孩,费玉清就是个大男生,充其量就是这样。他们常常两个人又要替我来教训我的小孩子,他们常常输入一些不见得是很正确的观念。所以他们看到我的儿子,好像看到兄弟姐妹一样,他们常常会沆瀣一气跟我对抗,这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是养儿方知父母恩,所以从婚姻上面来讲,我觉得他们统统都过了适婚的年纪,姐姐不适合,也更不可能。那弟弟呢?不用再说了。我以一个旁观者来看,一个歌唱的人,他的成就可以变得这么高,我这个人是内举不避亲,费玉清,我常常以外人的角度去看他,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就是因为他把所有的爱,都已经给了他最爱的,所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事、物能够夺掉他心目中的最爱,所以我觉得异性,可能已经抢不到他想要上台的那个地位。我因为有过一次婚姻的经验,我觉得朝闻夕死是可以的。
曹:哈哈,很多台湾娱乐圈的朋友都告诉我,菲哥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娱乐圈是怜香惜玉。
张:不敢,你想想看在我的这个逻辑里面啊,到了某一个年纪以后我才体会到,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女人的话,地球就不用再转动了,太阳也不要再出来了;如果没有女人,男人不用奋斗了;没有女人,我们男人竞争什么呢?在任何不同领域里面你还要竞争,竞争给谁看?父母亲跟女人比起来,父母亲没那么伟大,所以我觉得女人太可爱了。
曹:你觉得你跟费玉清相比,你们俩谁更有点女人缘?
张:我跟费玉清来比较的话,在职场上面,那我是远远不如费玉清的魅力。但是在平常一般人的生活上面,就是不在表演范围之内的话,他远远不如我。
曹:假设哦,如果你再要找一个的话,你觉得什么样的女性是适合你的?
张:我啊?
曹:我们举个例子,我们举个极端点的例子,就说一个是萧蔷,一个是林志玲那样的,哪种类型是比较适合你的?
张:这个题目问得好,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哈哈,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其实呢?我没那么麻烦啦。大部分人听我说喜欢美丽的。不是,我的看法不是这样的。我觉得,牌打一张,色重一点。任何一个女孩子,只要她是女孩,她绝对有她很美的一面。就从有的女孩子的外型来说的话,有的女孩子就那头乌溜溜飘逸的长发,就可以让人心动;有些女孩子呢,那个手指头,根根似玉,犹如葱根嫩笋一样,那就是一点,从一点你就可以去爱上一个人。所以,以我这个年纪来说的话,我不需要靠外表的感受,我不需要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我也不需要长发飘逸的千丝。我需要的是那种能不能够心灵契合?这个很重要。我是比较喜欢传统一些的女孩子,越内敛的女生就越会让我心仪,我觉得把性感包藏在内心里面的那种女生可爱,我不喜欢很狂野的女孩子,那种完全以身材取胜,或者是以动作取胜的,我反而是没办法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