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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曹雪芹,1715年至1763年,男,清代小说家。名沾,字梦阮,雪芹是其号,又号芹圃、芹溪;
2、祖籍辽阳,先世原是汉族,后为满洲正白旗“包衣”人;
3、《红楼梦》,原名《石头记》,中国古典长篇章回体小说,中国四大名著之一;
【摘要】在《红楼梦》里,人物的服饰也熠熠闪光,美不胜收。曹雪芹为他笔下人物设计的服饰,不管是在体制上,还是在款式、色彩上,都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我们透过那多姿多彩的服饰,看到了明清时期服饰方面的礼仪体制和审美理想。
【关键词】红楼梦;明清服饰;美学
服饰作为人的一种文化表征,必然成为社会文化的体现方式,具有鲜明的社会性。在《红楼梦》这座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里,人物的服饰也熠熠生辉,美不胜收。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人物服饰的设计,无论是从款式还是从色彩上,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可以说服饰是人的第二皮肤,也体现着对美的一种追求,是美的一种张扬和延续,在《红楼梦》中,曹雪芹很注重明清时期服饰的美学,贾府里面的人物服饰,一个个都是富丽堂皇,充分体现了人物的地位和命运,作者通过对服饰的描写,把人物的心理和智慧的外在美充分体现出来。
一、红楼梦中的服饰特点
首先,在《红楼梦》中的人物服饰主要体现的是明清时期服饰的特点,在作品中描写的《红楼梦》的服饰和现实中朝代的服饰是不太相同的,可以说曹雪芹在描写《红楼梦》的服饰的时候是受到当时社会环境背景限制的,人物碰到正规的礼仪场合,就严格按照清朝的服饰制度穿戴的。但是作者又不完全按清制装扮人物,以便给自己的艺术创造一个广阔的天地,从客观上看,清朝虽然废除了明代服饰,但在有些方面还是沿用了明代的。由此可以看出,《红楼梦》的服饰虽然有着曹雪芹自己的美学追求,但总的来说遵循的还是明清时期中国封建社会的审美标准。
其次,红楼梦中的服饰大多以红色为基调,而且多为描写年轻美丽的女性服饰。明清时期,中国封建社会以红色比喻美色,女子的服饰以红为美,以红为贵。比如,红楼梦中对王熙凤的服饰的描写有三次,其中有两次就以红色为主。在当时,红色不仅仅是美丽的代表,更是高贵吉祥的象征,而高贵就是美的表现,书中所有的年轻女子个个美若天仙,所以都必须要有美的服饰与之搭配,而作者在设计时也是把美和高贵结合在一起了,同时也体现了明清时期封建社会把服饰礼仪作为当时重要审美标准。
二、《红楼梦》中体现的明清时期服饰美学《红楼梦》所展示的明清服饰是宏大和精微并存的。《红楼梦》中的服饰大量运用许多蕴涵丰富意义的图案,这些图案都是祈求祥和,或者是权利和统治阶层的象征,也或者是对长寿和生命健康的崇拜。
(一)代表了明清时期服饰文化的审美标准
我们可以从书中描述的贾府人物的服饰看出,它们代表了明清时期服饰文化最高的审美价值,显示了极高的审美品味和美学追求。在《红楼梦》中,人物的服饰描绘渲染出错彩镂金的辉煌之美的一面,也有体现芙蓉出水般的清雅之美的一面。《红楼梦》中的服饰深刻展示出明清时代的服饰文化的特点:当时的社会更趋向于崇尚繁丽华美,趋于诸多粉饰太平吉祥的祝福之词,将这些吉祥祝词施之于图案之上,增加华贵的审美氛围。通过《红楼梦》中对服饰的描写,我们可以看出这个时代服饰特征表现为生动豪放、色彩浓重、简练醒目,反映出了他们的审美形态。尤其是清代服饰,更加注重于繁缛的艺术样式和风格,使得在服饰用料、饰物等方面突出强调精致细密。在《红楼梦》中充分体现了由于满汉服饰的融合,出现了清代服饰花样丰富多彩的趋势,它基本以明代服饰和清代服饰混合法来塑造人物。如红楼梦中贾宝玉、王熙凤、薛宝钗等主要人物的服饰都具有时代的代表性,是当时流行的时装,他们的服饰都是富丽堂皇般的错彩镂金之美。在林黛玉的服饰上,主要体现的是清新淡雅,犹如芙蓉出水,与其他人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主要是形象塑造的需要,也是特定人物的审美需求。
(二)体现明清时期服饰自身美的规律
服饰不仅要符合明清时期一定社会、阶级的审美标准,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要合乎服饰自身美的规律。在社会中不同的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而其服饰也是不尽相同的。在《红楼梦》中,每个人物在不同的环境下穿戴的服饰,它的款式和颜色的搭配是不相同的。曹雪芹明白服饰的款式和色彩对人物角色描写的重要性,因此按照美学的规律设计人物的服饰,为人物形象服务。比如说在林黛玉第一次进贾府看到贾母的丫头的服饰,感觉她们穿红着绿与别家不一样。这主要是因为贾母的地位决定的,贾母以享受为主,所以她不仅需要像鸳鸯那样善于体察迎合她的丫头,也要求丫头在外表上也要赏心悦目,所以这样穿着的丫头放在贾母房里实在是合适不过了。“穿红着绿”既对塑造贾母的形象起了烘托作用,又合乎美的规律。
(三)体现明清时期人物形象性格
《红楼梦》中的服饰是明清服饰的一个缩写,体现着明清时期人们如何运用服饰美学来美化人的外貌,塑造人物形象和性格。服饰是人主动装饰自己外貌的部分,它能够有效地烘托人物外貌,这就是人类运用服饰进行装饰的目的。好的服饰能够使得人物外貌变得更美,就像我们通常所说的“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因此,在《红楼梦》中的服饰款式上,作者几次描写到宝玉穿箭袖衣,而箭袖衣是窄袖袍服,窄袖袍服是满族游牧尚武的民族传统流传下来的,贾宝玉虽然不是习武的,但是穿上它可以显得英俊干练、风流潇洒。如果是变成穿宽袖长袍,那么就会显得更适合读书人,显得老气横秋,这样就不符合贾宝玉的形象和性格了。另外,服饰怎么打扮和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服饰,就要受到一定的思想引导了,这就能够充分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在修养、气质和性格。因此,在明清社会中,服饰除了能突现人的外貌和性格以外,还可以体现出人的身份地位,上到帝王后妃、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的衣冠服饰,这些都是有严格的区别,这种等级差别一直贯穿整个明清社会中,通过不同的服饰,我们可以看出人物经济状况的好坏和身份地位的尊卑高下。
(四)体现明清时期服饰美学的环境背景
人物总是要在一定的环境中活动的,因此人物的服饰不仅要与人物相配,还要经常变化,在更大的范围内与周围的环境、气氛协调一致,才更具有美的效果。在《红楼梦》中,作者能够很好地利用服饰这个媒介,利用服饰的款式和色彩的变化来引出情节的变动,并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最终实现为揭示人物性格服务,为服饰增添了新的审美价值。比如说,在婚姻问题上讲究姻缘的明清时期,在描述贾宝玉和薛宝钗的“金玉良缘”、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木石前盟”的问题上,作者通过人物的服饰来表达其思想,通过一个人穿什么服饰来表现他的性格,进而显示出他们在处理问题上的差异,揭示人物命运,体现了当时社会的大背景环境。又如,在对晴雯服饰的描写上,作者花的笔墨不少,通过她与服饰有关联的情节鲜明地突现了她位卑而人不贱、刚义泼辣、爱憎分明的性格。服饰在红楼梦中的审美价值不仅表现在人物的穿戴上,还在作品内容上是一个有机的、不可缺少的部分。
三、结语
综上所述,《红楼梦》中的服饰主要是在不违背清廷禁律的前提下,按照明清时期服饰的审美标准来进行的,遵循了明清时期美学的创造规律。《红楼梦》通过运用服饰来塑造人物形象,渲染不同的环境气氛,点缀大自然的景色,推动情节发展,同时体现封建的伦理道德。可以说,《红楼梦》中的服饰是集明清时期社会服饰美之大成,是研究明清服饰美学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参考文献:
[1]陈东生,甘应进,周丽艳,覃蕊.清代满族风俗与《红楼梦》服饰[J].太原大学学报,2006(3).
[2]崔荣荣.《红楼梦》人物服饰——中国古代服饰文化的缩影[J].武汉科技学院学报,2004(6).
关键词:庄子;红楼梦;好了歌;贾宝玉;浮生若梦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2)15-0027-01
一、《红楼梦》主题歌《好了歌》蕴含的主旨
庄子人生哲学的核心是追求精神的自由与绝对自由。庄子认为,人如果能顺其自然之性,也就是纵情任性,便得自由,但这只是相对的自由。至于什么是绝对自由,如何获得绝对自由,《逍遥游》作了详尽的阐述:有所依赖的自由,只能算作相对自由,无所依赖的自由才是绝对自由。《红楼梦》主题歌《好了歌》旨在指出若要人生好,须要“了”了“功名”、“金银”、“娇妻”、“儿孙”。而庄子主张“无名”“无功”“无情”,最终才能获得精神的绝对自由。由此可见,两者旨趣的完全相同。
《好了歌》主张了情,而《红楼梦》开篇却说此书“大旨谈情”,二者看似相悖,其实则不然。从“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可见,本书确实写情。但是书到最后,几乎所有情痴情种都以死退出了人生的舞台,而宝玉最终无情,随和尚道士离开了滚滚红尘,复得“天下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的逍遥。可见《红楼梦》用那“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让人了解:人生最苦,情难了,无情最逍遥。在功名、金银、情感中,不慕功名最易,不贪金银次之,难舍者乃在“情”。若无情则无所不能“了”,如此便能逍遥。由此看来,《红楼梦》“大旨谈情”的真正目的在于劝勉世人“无情”,因此可以说庄子思想已深入《红楼梦》骨髓了。
二、宝玉的命运与道家思想的联系
对老庄人生哲学的认同,作者在塑造贾宝玉这个人物形象上尤见其功力。第三回宝玉首次登场亮相,作者用两首《西江月》词概括了他的性格特征,这两首词将其纵情任性、蔑视功名富贵的超凡脱俗概括得淋漓尽致,生活中的宝玉也的确如此。宝玉蔑视功名富贵,纵情任性,因而也逍遥自在,这正是老庄所谓自由的境界,但它还未能达到绝对自由的境界。因为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时,警幻即道破宝玉本性:乃“天下第一人”。
宝玉无时无刻无事不记挂着黛玉,可他的真心往往不被黛玉理解。“金玉良缘”之说成了黛玉心中的一个魔咒,况且宝钗深得贾府上下人心,宝玉又有“见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之嫌,因此黛玉总是不放心,常以“金玉良缘”之说嘲弄宝玉,以假意试真情,反惹出了不少口角之争,致使两人都为情而苦。宝玉为情而痴为情而苦的过程,也就是他渐渐转向无情的过程。第二十一回宝玉看到《外篇·胠箧》“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一段时,不禁提笔续曰:“……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窍,丧减情意,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戕其仙姿,无恋爱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思之情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由此续可见,宝玉似乎已隐隐地感觉到了闺阁之美给他带来的烦恼。第二十二回“宝玉悟禅机”,听到《寄生草》“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时,称赏不已。可是这时的宝玉还无法做到“无牵挂”。直到黛玉离去,宝玉开始叹人生,悲也喜也爱也恨也,一切都成空。痴情一生,苦一生,情不了,苦难尽,此时应了情,无情最逍遥。宝玉最终无情而返青埂峰,复得“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变无悲”的绝对逍遥。
三、道家“浮生若梦”思想在《红楼梦》中的体现
追溯中国文学史,人生如梦的思想正是由庄子在《庄子内篇·齐物论》中首先提出来的。《红楼梦》在第一回作了交代:“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这一番话暗示了作者人生若梦的感悟。“梦”可视为《红楼梦》的精华、特色、灵魂,若将这些梦幻从《红楼梦》中抽移出去,那么《红楼梦》就没了精髓。由此可见,《红楼梦》通篇笼罩着“人生若梦”的感慨。联系到庄周梦蝶的故事,二者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回中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对顽石的劝语:“那红尘中却有些乐事”。但“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所以顽石化身的宝玉及仙界诸艳化身的红楼众女儿的人间情事纠葛以及四大家族的荣辱兴衰,在全书的总结构中,则属于一大幻梦,本身便是虚无的。
贾宝玉多次梦游太虚幻境,特别在第五回作者写到宝玉梦中如神仙般惬意到了极致,可是美梦过后,万事皆空,宝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人生一场,转头万事皆空。这是一种典型的道家的浮生若梦的观点。
其他人物的梦境,如秦可卿临终前托梦凤姐之言:“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贾元春给贾母托梦“荣华易尽,须要退步抽身早。”等等,均反映出道家“人生若梦”的虚幻思想。
综上所述,庄子道家的思想深深影响并贯穿于《红楼梦》的始终,只有全面了解道家思想与《红楼梦》的联系,才能真正读懂这部伟大的作品。
那几年我刚巧有机会在哈佛燕京图书馆与柏克莱的加大图书馆借书,看到脂本《红楼梦》。近人的考据都是站着看――来不及坐下。至于自己做,我唯一的资格是实在熟读《红楼梦》,不同的本子不用留神看,稍微眼生点的字自会蹦出来。但是没写过理论文字,当然笑话一五一十。我大概是中了古文的毒,培根的散文最记得这一句:“简短是隽语的灵魂”,不过认为不限隽语,所以一个字看得有巴斗大,能省一个也是好的。因为怕唠叨,说理已经不够清楚,又把全抄本――即所谓“红楼梦稿”――简称抄本。其实这些本子都是抄本。难怪“初详红楼梦”刊出后,有个朋友告诉我看不懂――当然说得较婉转。
如今在这大众传播的时代,很难想象从前那闭塞的社会。第二十三回有宝玉四首即事诗,“当时有一等势利人,见荣府十二三岁的公子作的,录出来各处称颂。”看了使人不由得想到反面,著书人贫居西郊,满人明义说作者出示《红楼梦》,“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可见传抄只限戚友圈内。而且从前小说在文艺上没有地位,不过是好玩,不像现代苏俄传抄地下小说与诗,作者可以得到心灵上的安慰。曹雪芹在这样苦闷的环境里就靠家里的两三知己给他打气,他似乎是个温暖的情感丰富的人,歌星芭芭拉・史翠珊唱红了的那支歌中所谓“人――需要人的人”,在心理上倚靠脂畸笏,也情有可原。近人竟有认为此书是集体创作的。
他完全孤立。即使当时与海外有接触,也没有书可供参考。旧俄的小说还没写出来。中国长篇小说这样“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是刚巧发展到顶巅的时候一受挫,就给拦了回去。潮流趋势往往如此。清末民初的骂世小说还是继承红楼梦之前的“儒林外史”。《红楼梦》未完还不要紧,坏在狗尾续貂成了附骨之疽――请原谅我这混杂的比喻。
程本《红楼梦》一出,就有许多人说是拙劣的续书,但是到本世纪等才开始找证据,洗出红楼梦的本来面目。我看见我捧着厚厚一大册的小字石印本坐在那熟悉的房间里。“喂,是假的。”我伸手去碰碰那十来岁人的肩膀。这两本书在我是一切的泉源,尤其《红楼梦》。《红楼梦》遗稿有“五六稿”被借阅者遗失,我一直恨不得坐时间机器飞了去,到那家人家去找出来抢回来。现在心平了些,因为多少满足了一部分的好奇心。
我这人乏善足述,着重在“乏”字上,但是只要是真喜欢什么,确实什么都不管――也幸而我的兴趣范围不广。在已经“去日苦多”的时候,十年的工夫就这样掼了下去,不能不说是豪举。正是:
十年一觉迷考据,赢得红楼梦魇名。
(选自《红楼梦魇》,有删改)
虽是黄口小儿的浮光掠影,却也水过地皮湿,对《红楼梦》中的某些人物产生了数十年守恒不变的印象和评价:王熙凤,够毒的;贾琏,够坏的;尤二姐,够贱的;平儿,够难的;宝钗,够阴的;晴雯,够俊的;尤三姐,够硬的……
从9岁到眼下年近花甲,我自称十读红楼,其实并无精确统计,但敢保读过十遍以上。只是我读《红楼梦》不是索隐探密做“红学”,而是为了从中偷艺写小说。偷艺,也就是学以致用。
在中国写小说的人不读《红楼梦》,我觉得就像基督徒不读《圣经》一样,可算不通情理,说不过去。有一位“新潮”文艺理论家,拿《红楼梦》跟西方现代派小说比较,说《红楼梦》只够初中水平。这就更加令人忍无可忍,惹得我多次写文和发言反驳他。如今,此人到西方寄人篱下,“比较”来“比较”去,还是靠卖《红楼梦》挣口饭吃。面对西方“蓝眼睛”,大谈《红楼梦》比西方现代小说高出百倍、千倍、万倍、万万倍,唬得那些“初中水平”以上的蓝精灵如醉如痴,走火入魔。
闲言少叙,且说我向《红楼梦》学习语言艺术,是重点进攻,条块分割,全面推进。我的重点进攻对象是王熙凤、林黛玉和晴雯。这三位女性的语言最有鲜明特色,个性最为突出。闻其声如见其人,听其言而发人深思。
条块分割是对各系统(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和各单位(如怡红院、潇湘馆、梨香院……)的不同人物进行个别和综合对比研究。贾政、王夫人和赵姨娘的搭配,薛姨妈、薛蟠、薛宝钗一家的组合,真是亏他(曹雪芹)想得出,骂人不吐核儿。
凡在《红楼梦》中有名有姓的角色,哪怕微不足道,一闪而过,我也在“全面推进”中解剖“麻雀”。
深受贾宝玉的精神感染,全盘接收这位“无事忙”先生的高论,我对《红楼梦》中的男性兴趣不大,在女性中对已婚者也不太感兴趣,而未婚少女,在丫头身上下力多,小姐身上用心少。
通过我对《红楼梦》的阅读和思考,通过我在创作上借鉴和学习《红楼梦》的深刻体会,我写小说是追求以个性语言,来刻画人物个性和暗示人物的心理活动。又以人物在动态中的准确的细节描写,描绘人物形象。由于个人气质和生活经验不同,我写不出《家》《三家巷》那样跟《红楼梦》靠色的作品。但是,我在我的乡土文学小说中,写过不少“乡土晴雯”“乡土芳官”“乡土金钏”“乡土袭人”……只是没有依样画葫芦,不那么显眼。
《红楼梦》的故事情节和人际关系,我已十分熟悉,这几年便不再通读。出于个人情趣和创作需要,我对《红楼梦》的阅读改为“听折子戏”的方法,也就是将《红楼梦》的精彩片段,分割成若干中篇或短篇,类似《水浒》的宋10回、武10回、林6回、鲁3回……凡以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秦可卿、贾宝玉、刘姥姥、晴雯等为主角的章节,或表现重大事件和复杂纷争的段落,我都节选出来,反复精读和寻思。如“撕扇子作千金一笑”,我节选了两千多字。晴雯那多层次多侧面的心理活动,完全从她那有声有色、泼辣含蓄、丰富优美的语言中流露表现出来。“不肖种种大承笞挞”一段,我前后节选了五千多字。在这五千多字里,或隐或现将贾府男女老幼、尊卑上下、亲疏远近、真假虚实的众生相,暴露无遗。在这些“折子戏”里,每个人物的一言一笑,一动一静,都话里有话,弦外有音,意犹未尽,令人回味无穷。
后40回的“折子戏”,我只看中黛玉之死和袭人之嫁两节。
不仅对于《红楼梦》我是如此重读,而且对于过去阅读的所有名著,我也是如此复习。
如此如此,我称之为断章取“艺”。
(选自《刘绍棠文集》)
长久以来,关于《红楼梦》之评论研究,有以为代表的索隐派,有以为代表的作者考证派……在纷繁多样的重围中,王国维与鲁迅的见解独具价值。
王国维与鲁迅都经历过清末民初的国家转型期,也都曾东渡日本留学深造,相似的时代、教育环境却造就了二人不同的文学批评观。下面,笔者就以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与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中的“清之人情小说”一文及各篇杂论为例,从三方面来具体分析王国维与鲁迅对《红楼梦》评论的不同。
一、人物形象来源:集体还是个人
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中直接阐明了对贾宝玉真实身份的界定:“故《红楼梦》之主人公,谓之贾宝玉可,谓之‘子虚’‘乌有’先生可,即谓之纳兰容若可,谓之曹雪芹亦无不可也。”这种创新式的观点将红学的研究从传统的索隐、探秘等拘泥的泥潭中拉出,他认为主人公是谁这个问题并非小说实质性问题,“夫美术之所写者,非个人之性质,而人类全体之性质也。惟美术之特质,贵具体而不贵抽象。于是举人类全体之性质,置诸个人之名字之下。”这种用西方美学的观点来阐述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之创举具有进步意义。鲁迅则认为《红楼梦》中的兴荣衰败之所以耐人寻味,是因为作者亲身经历过世间的人情冷暖,由此推断出这部小说是曹雪芹的人生传记。“盖叙述皆存本真,闻见悉所亲历,正因写实,转成新鲜。而世人忽略此言,每欲别求深义,揣测之说,久而遂多。”他坚信贾宝玉的经历就是曹雪芹人生的真实写照。鲁迅否定了王国维的观点:“而世间信者特少,王国维(《静庵文集》)且诘难此类,以为所谓‘亲见亲闻’者,亦可自旁观者之口言之,未必躬为剧中之人物也……”笔者认为,王、鲁二人之所以拥有相悖的观点,究其原因是由于思维方式不同。王国维借鉴西方的美学观点,认为小说中的主人公形象是复杂化的,作者所构思出的人物并非只是个人的形象,而是时代、社会的缩影。把小说主人公置于大的时代背景下并全方位分析人类的共性与人生的状态,这种宏观的思维方式无疑是恰当的。鲁迅对于此问题的见解则稍显不足,他认为《红楼梦》最重要的一个特质就是情真意切,而“真”、“切”的原因正是源于作者的亲身体验,他把贾宝玉身上所有的特质都归于作者曹雪芹一人,而忽略了小说的包容性与虚构性,这种微观思维方式略显狭隘。在这一问题上,王国维的观点更值得借鉴。
二、主题思想:消极避世还是积极进取
纵观《〈红楼梦〉评论》全文,我们不难发现王国维的思想是悲观避世的。他认可叔本华的观念,认为生活的本质是欲望。王国维把世间所有的疾苦都归为欲望作祟。“呜呼,宇宙一生活之欲而已!而此生活之欲之罪过,即以生活之苦痛罚之:此即宇宙之永远的正义也。”对待生活的苦痛,他认为“自犯罪,自加罚,自忏悔,自解脱”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而忽略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与此同时,他强调“出世”的力量,由此认为《红楼梦》中唯惜春、紫鹃与宝玉三人达到了真正解脱的境界。在民族矛盾异常激烈的清朝末期,这种思想是消极且妥协的,同时也为他日后自尽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而鲁迅则以清醒的民族意识在《红楼梦》中嗅出了反封建、反阶级的气味。他见解独到,从一个毫不起眼的仆人焦大身上看出了反封建的倪端,从而论断出“看《红楼梦》,觉得贾府上是个言论颇不自由的地方。”同时,他把焦大所受的马粪灌嘴的委屈与屈原所受之委屈相提并论:“所以这焦大,实在是贾府的屈原”,将身份卑贱的仆人与受人敬仰的历史伟人并举,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其平等、反阶级的先进思想。在中国处于内忧外患的关键时刻,鲁迅先进的思想觉悟更具有启迪民智与指引方向的意义。
三、艺术价值:世界的还是民族的
在《红楼梦》艺术价值问题上,王、鲁二人的立足点迥异。王国维把《红楼梦》的价值根基深植于西方美学与伦理学的土壤中,他认为《红楼梦》的最大美学价值就在于它的悲剧意义——“彻头彻尾之悲剧也”,进而把《红楼梦》与叔本华所认为的第三种悲剧相连洽,“由于剧中之人物之位置及关系而不得不然者;非必有蛇蝎之性质与意外之变故也,但由普通之人物、普通之境遇,逼之不得不如是;彼等明知其害,交施之而交受之,各加以力而各不任其咎。”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红楼梦》算得上是悲剧中的悲剧。同时,他又创造性地认为《红楼梦》在美学与伦理学上的价值是相同的,“美学上之价值,亦与其伦理学上之价值相联络也。”虽有牵强附会之嫌,但也揭示出了人生与艺术的巧妙关系。而鲁迅则认为《红楼梦》真正的价值是突破了以往中国古典小说写作的局限,“至于说到《红楼梦》的价值,可是在中国的小说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总之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这种立足于民族传统文化,以传统小说思维来探讨《红楼梦》价值的方式同样具有重大意义。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二人对《红楼梦》价值的观点在一定意义上是相辅相成的。一个侧重于在世界文学体系中横向探求,一个着眼于在中国古典文学中纵向比较,虽不可否认二者的观点都尚有不足之处,但其各自创新之观念也着实为红学开辟了崭新的视界。
从目前的关于《红楼梦》的外文译作来看,主要存在以下几方面问题:
1.1关于人名翻译问题
1929年,我国译者王际真的《红楼梦》英文节译本先后在美、英两国出版。在这本译作中,王际真采取男名音译,女名意译的做法,显得十分混乱。比如将“平儿”翻译成Patience(耐心),将“薛宝钗”翻译成PreciousVirtue(宝德),将“鸳鸯”翻译成Faith(忠信),这样的翻译方法使外国人认为这群姑娘不是《红楼梦》中漂亮的少女,而是类似《天路历程》这种“圣书”中虔诚的基督教徒。这样的翻译抹杀了《红楼梦》中少女的天真无邪,而沾染了一丝国外的宗教气息,实在不利于《红楼梦》文化价值的传播。此外,最令红学专家吴世昌觉得荒谬的是将“林黛玉”翻译成BlackJade,用我们中文来说,BlackJade是“、”的意思,此译法完全扼杀《红楼梦》的文学气息,让外国人对林黛玉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产生误解。
1.2关于习语翻译存在的问题
在外文译本翻译中,《红楼梦》中常用习语的翻译也是存在问题较多的地方。在戴乃迭和杨宪益合作翻译的《红楼梦》中有一段译文:His-feng,thoughhatingchiu-tung,waseargertouseherfirsttoridherselfofSecondSisterby“killingwithaborrowedsword”and“watchfromahilltopwhiletwotigersfight”.Foroncechiu—tunghadkilledSeeondSister,shecoulddothisnewconcubinein.原文是:凤姐虽恨秋桐。且喜借他先可发脱二姐。用“借刀杀人”之法,“坐山观虎斗”。等秋桐杀了尤二姐。自己再杀秋桐。(第69回)我们都知道“借刀杀人”这个习语出自我国名作《孙子兵法》,意思是借助别人的力量打败敌人,以节省兵力。在《红楼梦》中,凤姐因为讨厌尤二姐,所以想借助秋桐的手除掉她,这也就是借刀杀人。戴乃迭和杨宪益将“借刀杀人”翻译成“killingwithaborrowedsword”,虽然这样的翻译语言方式与我们汉语较为相似,但是其译义却会让人产生误解。导致英语读者误以为是王熙凤用从别处借来的刀,亲手去杀了尤二姐。毋庸置疑,这样的译文与原文意思就产生了偏差,不利于国外读者理解王熙凤的心理活动。
二、《红楼梦》翻译传播中值得借鉴的地方
2.1关于书名的翻译
关于《红楼梦》书名,一直有很多种翻译,比如TheDreamoftheRedChamber、TheDreamsoftheRedChamber、DreamoftheRedChamber、HungLouMeng、TheStoryoftheStone、ADreamofRedMansions、ADreamInRedMansions等,哪一种书名翻译比较合适,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我国民族文化中,“红楼”意指富贵人家的闺房,与“青楼”相对。“长安春色本无主。古来尽属红楼女。如今无奈杏园人。骏马轻车拥将去。”,这是唐朝诗人韦庄在《长安春》中对红楼做出的描绘。可见“红楼”二字有着丰厚的文化积淀,再加上一个“梦”字,更是透露出一种深邃的美学内涵。周汝昌先生认为《红楼梦》这三个字是不可翻译的,因为不管怎么翻译,都无法传达出其本身的丰厚韵味。英国人霍克思认为可将《红楼梦》翻译成“TheStoryoftheStone”,这是采用了《红楼梦》的另一个书名《石头记》,虽然这样的翻译属于直译,但可以避免可能引起的误会,同时也符合作者曹雪芹最原先的创作构思,使国外读者领略石头的象征意义,不失为一种好的翻译。
2.2关于中西方文化差异的翻译
为了能够向海外读者真实无误地传达《红楼梦》的文化内涵,译者在翻译《红楼梦》的具体内容时,还照顾到中西方文化的差异,以此减少海外读者的理解难度。《红楼梦》原作中有这么一段情节:冯紫英说:“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英国人大卫•霍克思的译文如下:You’resoexciting,andsoinviting;You’remyMaryContrary;You’remygoddess,butno!you’redeaftomyprayin;Whywon’tyoulistentowhatIamsaying?Ifyoudon’tbelieveme,makeasmallinvestigation;Youwillsoonfindoutthetruedepthofmyadmiration.如果将“刁钻古怪鬼灵精”直译,可能会使汉语语言的神韵消失殆尽,还会显得啰嗦,繁琐。所以,大卫•霍克思将其翻译成MaryCon-trary。这是一首从18世纪开始流传的英国童谣,讲的是一个性格难以捉摸的女孩的故事,她的性格类似于“刁钻古怪鬼灵精”。霍克思的翻译到中西语言上的差异,并努力将两种语言融合在一起,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三、结束语
关键词:选修课《〈红楼梦〉欣赏》开放性
统一内容、统一手段、统一进度的统一化教学模式固然有其不可替代的优越性,但其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它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作为活生生个体存在的学生的个性需求。选修课的开设,从理论上讲则恰好可以弥补这一不足。怀海特说:“教育改革的第一个要求是把学校看作一个单位,有它自己被批准的课程,这个课程建立在它自己的需要上,由它自己的教师来制订。”①但是,由教师自己制订的选修课到底怎么开、开什么?笔者以为,选修课的最大意义在于关注每一位学生的发展,满足每一位学生的个性发展需求,所以,构建开放性的教学机制是关键。所谓开放性的教学机制,是指允许学生介入教师的备课过程,上课过程中给学生以充分的展示空间、足够的思考时间,最后在师生多向评价中,使课程内容得以拓展、师生水平得以共同提高的教学机制。下面笔者将从自己《〈红楼梦〉欣赏》选修课实践出发,对此问题进行具体阐述。
一、 课堂因我而精彩――开放的教学形式
选修课开课后教师首先发现,相对于《红楼梦》原著文字,学生其实对影视欣赏更感兴趣。而教师开课的目的绝不是让学生只关注影视内容就够了,因为让学生聪明起来的办法不是欣赏影视,“而是阅读,阅读,再阅读”②。其二,相对于原来固定班级的学生,这些参加《〈红楼梦〉欣赏》选修的学生,除了对《红楼梦》有更为浓厚的兴趣外,90后的他们也很乐于展示自己、表现自己。面对这一现实矛盾和学生的这一特点,教师因势利导,将影视欣赏与文字解读相结合,将学生的注意力、兴趣点慢慢拉回到原著上来。在这过程中,又给学生以充分的空间展示自我,提高学生自信力。
比如,在教学“身前身后事――判词解读”讨论主题时,教师在学生研读完判词后,可布置学生一项任务:下载一段你认为最能体现原著人物特征的视频,在课上播放交流,并说说你选择该视频的理由。这一任务既充分利用了年轻人娴熟的网络下载技术,又让学生能在甄别、取舍的过程中关注原著、研读原文,还可以让学生在课堂上充分锻炼、展示自己,可谓一举多得。学生会下载、能播放、乐展示,学习信心和参与热情自然提升。而学生下载的视频定是五花八门的,讲解理由也不乏独到之处。教师在学生充分欣赏视频之后,可让学生自由讨论87版和新版的林黛玉形象、87版的和新版的晴雯形象哪个更符合你心目中的形象、哪个更贴合原著形象等问题。学生视频欣赏得认真,文字解读得细致,问题讨论得热烈,原来的问题讨论最后几乎成了辩论会,学习效果甚佳。
比如,在教学“笑骂皆是情――《红楼梦》说话赏析”专题时,为了让学生对《红楼梦》人物的说话艺术有更直观、深刻的体验,教师事先就布置了小组任务:选择你们认为说话艺术最精彩的一个片段进行角色扮演,角色自定。小组角色扮演既满足了90后学生爱表现的心理,又培养了他们的合作精神。或许学生的表演是仓促、稚嫩的,但学生参与的态度是真诚的,参与的经验是宝贵的。
再比如,在赏析人物形象之“任是无情也动人――宝钗”内容时,针对学生对宝钗的褒贬不一的态度,教师可设置辩论环节,辩题可以是“你认为宝钗是贤惠还是虚伪?”“宝钗和黛玉,谁是妻子的更合适人选?”等等,让学生既有充分发表自己观点的机会,又有细读原著文本的驱动力。
开放活跃的选修课堂,学生是绝对主角,选修课堂真正成了学生全方位展示自我的最好舞台,学生与文本对话、与自我对话、与他人对话,乐在其中,因为“对话便是真理的敞亮和思想本身的实现”③。于是,看似枯燥无味的知识拓展类选修课《〈红楼梦〉欣赏》自然而然就人气爆棚。“语文教学应为学生创设良好的自主学习情境,帮助他们树立主体意识”④,说的就是这个理吧。
二、 我要我的滋味――开放的教学内容
学生在课堂上发几次言、辩几次论、扮几个角色,是否就意味着学生已真正成为课堂的主体了?答案是否定的。光是教学形式的开放,没有思维的碰撞与契合,只能是花拳绣腿的表面功夫。甚至有时“表面兴旺的背后隐藏着不可忽视的危机”⑤。只有学生积极参与到教师的备课中来才能真正体现学生的有效参与。
初步构思《〈红楼梦〉欣赏》选修课教学内容时,笔者设想的教学内容是四大专题,分别是“莫道是寻常――《红楼梦》命名赏析”“哭红悲艳处――《红楼梦》人物赏析”“笑骂皆是情――《红楼梦》说话赏析”“尝仙桃一口――精彩情节导读”,每专题又分别由若干讨论主题组成。之所以在内容选择上蜻蜓点水涉及人物、说话、命名等各方面,是因为想让参加选修的初学者对《红楼梦》的多方面艺术都有一定了解、兴趣浓厚者对《红楼梦》有进一步深入研读的动力,从而对其未来阅读生涯产生一定影响。
待学生报名后,教师在学生中作了简单的调查,问题之一是:你最期望本选修课开设哪方面的学习内容?48位参加《〈红楼梦〉欣赏》选修的学生,其中27人次提到对宝黛钗三人的关系、爱情、性格感兴趣,21人次对《红楼梦》中的诗词尤其是十二钗的判词感兴趣,17人次提到对《红楼梦》人物的说话艺术感兴趣,12人次想了解《红楼梦》与作者的关系,4人次想了解《红楼梦》的饮食、服饰、建筑等其他方面知识。
基于此调查结果,教师及时地调整了自己的教学内容。在原来专题基础上,增加了两个新专题。为满足学生希望了解《红楼梦》与作者的关系的心理,新增设了专题“一把辛酸泪――走近曹雪芹”,专题由“都云作者痴――曹雪芹其人”“满纸荒唐言――雪芹与石头”“谁解其中味――序幕概赏”三个讨论主题组成,以便学生对《红楼梦》作者的生平遭际、创作缘由及作品基本思想内容有一个大致了解。在介绍作者与作品关系时,适当引入脂砚斋的评语,介绍等人的观点,穿插学者刘心武的揭秘,让学生在多种观点面前,结合原著文字,对作者和作品的关系,自由下结论。
为满足学生对《红楼梦》饮食文化等方面的好奇,新增设了专题“茶语无限事――盏茶玄机”,本专题由“关乎命运”“关乎性格”“关乎处境”“关乎姻缘”四个讨论主题组成,通过解读枫露茶事件、栊翠庵品茶、黛玉初进贾府饭后饮茶心理及凤姐吃茶玩笑,明确饮茶关系茜雪命运、揭示妙玉性格、暗示黛玉今后处境、透露宝二奶奶人选信息,使学生对《红楼梦》的饮食文化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培养学生一饭一茶皆关主旨、不可等闲视之的解读意识。
另外,为了解决学生对《红楼梦》人物判词的疑问,在“哭红悲艳处――《红楼梦》人物赏析”专题下新增了讨论主题“身前身后事――判词解读”,教师与学生共同解读、讨论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所读判词、所听曲子,使学生对人物形象、命运等有一个较为全面、系统的认知。
如此,教师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及时调整教学内容,课堂学习的就是学生真正想要的,学生的困惑得以解疑,学生的兴趣得到尊重,学生影响甚至支配教师的教学内容,学生岂有不兴趣大增之理?而“兴趣是生长中的能力的信号和象征”⑥。
三、 我的课堂我评价――开放的教学评价
开放的教学内容,就是学生参与教师的备课过程,教师根据学生知识储备的实际情况随时更新自己教学内容;开放的教学形式,就是教学过程中,把时间和空间还给学生,让学生成为课堂的绝对主角。那开放的教学评价是什么样的呢?开放的教学评价绝不是用一张试卷几道题目解决的,也不是用点名签到迟到早退来评判的。开放的教学评价应该包括师生相互评价、生生相互评价、学生自我评价、师生对课程的评价,其中尤其不可或缺的是学生对教师的评价、师生对课程的评价。
比如,在课程将近结束时,教师可以让学生写下自己在《〈红楼梦〉欣赏》选修课中的收获、向学生推荐本课程的推荐指数及一句话推荐语。收获可以是知识、情感、做人等多方面的。推荐指数采用星级制,最高级别是五星级――非常值得推荐,最低级别是零星级――毫无推荐价值。教师据此既可了解学生的自我评价,又可由学生在《〈红楼梦〉欣赏》这门课的收获、对《〈红楼梦〉欣赏》这门课的喜爱程度,而对《〈红楼梦〉欣赏》这门课的价值有更科学、客观的认识。教师还可以让学生以不署名形式写下自己对任课教师最想说的话,赞美或批评皆可。这样,教师就可以根据学生的褒贬,反思自我授课得失,或为下一次选修课的开发、开设储备经验和教训,或进而深层思考本选修课程的存在价值。
而教师对学生的评价,教师也可以采用更新颖开放的评价标准来评价学生,例如,红楼人物对应评价法:才情突出者,冠之黛玉;通古博今者,赞之宝钗;勤勉上进者,比之香菱;活跃能辩者,评之湘云;乖巧懂事者,谓之袭人……由此推开去,生生间的评价,教师也可以让学生根据周围同学上课表现,为其找到大观园中最相对应的人物,并注明理由。如此评价,既体现《〈红楼梦〉欣赏》选修课课程特色,又让学生耳目一新,还可让学生重新审读文本、审视自我,实现学生对原著文本的二次探究解读目的。
开放的教学的内容、开放的教学形式、开放的教学评价,学生介入备课,支配上课,参与评价。对学生来说,内容是我要的,形式是我乐的,评价是我想的,选修课堂也就成了学生舒展性灵的空间。
以上便是笔者《〈红楼梦〉欣赏》选修课开设实践的一点思考,欢迎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①[英]艾尔弗雷德・诺思・怀海特著《教育的目的》,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版
②[苏联]苏霍姆林斯基著《给教师的建议》,教育科学出版社1984版
③[德]卡尔・雅斯贝尔斯著《什么是教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年版
④《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
关键词:现代主义 红楼梦 魔幻 现实
引言
曹雪芹的心血之作《红楼梦》的横空出世,不仅在我国古典文学史中产生无可估量的巨大影响,研究学界诸多著名专家也都认为:“西方上个世纪才展现的现代文学某些主要特点其实在我国18世纪文学巨典《红楼梦》里面早已展露痕迹。”[1]所以,曹雪芹是现代文学创作诸多先行者当中的一员,《红楼梦》中带有现代文学的若干因素。在这点上,笔者借用博尔赫斯对韩愈等探索者评论的话来说:“这部作品当中稍微带有一些现代主义文学的特点,这个特点至少在表现形式和基调这个层面上是相似的。”本文基于这一观点,将现代主义文学表现形式和基调予以延伸,比较两者的相似之处。
一、杂揉化
20世纪西方现代作品,尤其后现代作品里面通常有个很明显的特点,即杂揉化。吴晓东先生在评论关于美国黑色幽默小说杰出代表人物托马斯的代表作――《万有引力》时,总结过有关杂糅化的特点,即作者在其著作里面“融汇许许多多的文艺种类,比如说滑稽小品、喜剧、侦探小说等,在著作内容中追寻的多元化内容穿插其中,这里面有物理、自然科学、社会学、人类学等诸多学科,著作中饱含着类似于百科全书式的企图”。这样融汇诸多领域与在著作中追寻多样化的内容均包含现代主义文学的特点,以上特点在《红楼梦》里面也有所表现。
首先,《红楼梦》里面“融汇了许多西方现代小说所包含的文艺种类特点”,在这里面较为显著的就是融入了神话内容。在《红楼梦》第一回开篇,曹雪芹描述了两则美丽动人的神话传奇:其一是“女蜗补天”的故事;其二是“还泪”的故事。这两则故事彼此独立,甚至能够单独作为一则神话故事而存在。除去神话故事之外,这部作品里面还穿插了内容丰富的诗词歌赋、灯谜、笑话等片段内容,以至于连中药药方、书籍笔记等都囊括其中。例如在第十回中提到的一例中医药方,第三十七回中提到的探春的“花笺”等,庞杂的涉足领域近乎囊括了那个时代全部的学科体系,像“百科全书”一般全部包容进了《红楼梦》之中。 [2]《红楼梦》里面的诸多文艺种类都可以归属于曹雪芹视角下的客观描述内容,从根本上来说,不能完全归类于文艺杂糅。
其次,与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相近的是,《红楼梦》也有着“大百科全书式”的追寻――故事内容上也将时代的方方面面囊括其中。《红楼梦》从诞生之日起就被视为我国古代传统社会的百科全书,书中的描绘涉及诸多领域,例如园林学、中医甚至还有政治、经济、艺术等,全部被写进小说里面,贯穿于贾府的兴衰之间,这类似于西方现代主义小说中的表现特点。
基于以上两点,作者曹雪芹的完成历程具有特殊性,小说所构成的结构与涉足内容的多元化,初步展现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作品里常有的杂糅化特点。
二、神话特点
神话化的特点是西方现代主义小说中的重要特点之一,这在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作品里面表现得尤为显著。杰出代表作家马尔克斯的著作《百年孤独》里面囊括了数种流传至今的神话原型,将神话故事的关键桥段重组融合其中。小说《红楼梦》中存在同样的手法,以神话的方式将小说内涵引申,展现出作家和小说里面各种人物角色之间生活与精神的联系。[2]
《红楼梦》中第一则神话是开篇伊始“补天”这个故事,曹雪芹并没有直接引用这个神话,而是没有拘束于原篇内容,对这个神话细节有所改动,更自然地融合于小说之中。这则神话故事最早来源于《淮南子・览冥训》,故事内容描述的是在远古时期,支撑天与地的四根巨大的柱子一夜之间坍塌为虚无,大地破裂出了一条又一条巨大的缝隙;天空塌陷,不再覆盖生活在大地上的芸芸众生,大地也不再完全地承托住凡间的万千生灵。[3]危机发生后,女娲把五色石拿来锻造,利用其弥补天上的窟窿,然后斩断螯的四条腿,用来当作支撑天地四极的支柱,从那以后天和地终于分离并恢复原貌。曹雪芹虽然套用此神话,但在描述时留有玄机,为小说后续情节做好铺垫。将神话改为女蜗娘娘在补天后遗留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经过日月淬炼之后,通了灵性,看到其他诸石都能用作弥补天,而自己却因无材被遗落,整天自怨自艾。后来遇到一个僧人和一个道士,经由他们将这块奇石带到了人世间。经过辗转多年,最后遗落在大荒山下。这块石头上刻了一个故事,也就是《红楼梦》里面的主要情节内容。在这里,有个地方特别需要关注:这个神话故事非常精准地描绘出曹雪芹和主人公贾宝玉内心世界的感受,表达出一种凄凉哀伤的情绪、无力回天的感触。
《红楼梦》里面的第二则神话是“还泪”。这则神话尽管是曹雪芹自己构思的,但有专家将这则神话故事称作是一个作家别出心裁构思而出的“亚神话”创作,而不是直接引用我国某个古典神话里面的素材,“还泪”还称作是“拟神话”。然而绝大多数专家仍然把它直接叫做神话。这则神话哀婉、凄美而动人,描述了于灵河岸上,神瑛侍者每天都用甘露来浇灌仙草,后来仙草修炼得成便用“眼泪”来报答侍者对其浇灌之恩德。这则神话简单直白地暗含了贾宝玉与林黛玉之间的爱情故事,还尤为生动地描摹了他们俩人的个性特点。与此同时还为这部作品奠定了哀怨、纠缠而动人的感情基调,这个基调就好似看不见的手,暗暗地掌控着这部作品里面所有角色的命运,尤其是林黛玉的命运,暗示其将眼泪掉尽,最终逝去的悲惨结局。《红楼梦》的神话使其蕴含了哲学道理与飘渺朦胧的文学美感,深化了人物特征的塑造。
三、魔幻化
“魔幻化”是西方魔幻现实文学的主要特点,“魔幻化”是将真实予以魔幻化或是将魔幻予以真实化,在小说中将真实的场景和幻想的场景融汇于一体,作品里面的是一个虚拟构建的世界。在这其中,一切发生之事均是真实存在的。这类小说的杰出代表作是《百年孤独》,里面描写了魔力无边的磁铁、不用烧水就会沸腾的水壶、没有翅膀就可以飞行的摇篮、在生发过程中会有声响的草儿等虚幻事物,均是真实和幻想的完美结合,这些内容让人感到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一切发生之事均是真实存在。[4]类似这样魔幻化的桥段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也有类似的描述。例如男主人公贾宝玉的故事,“宝玉”名字由来是指贾宝玉自出生时起就将性命般要紧的玉石一直佩戴于身。这部作品里面对其魔幻化安排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地方:首先是贾宝玉“衔玉而生”。这个细节还描绘于第二回对其出生状况说明里面。含着玉石降临人间,这样的事情是作者自己幻想出来而绝不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玉石外面还刻有字迹,那更加不是真实世界会发生的事情。在《红楼梦》里面,这个故事就是一个真正存在之事,这样的写作方法就是将幻想之事真实化了。其次,那枚玉石居然可以辟邪。这块宝玉不但是主人公与生俱来就有的,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枚玉石跟主人公的性命相连,不但通灵,还可以驱邪避鬼。如果这块玉石脱离了男主人公的身,那他就会有性命危险。作者将真实和幻想交融于一体进行写作,因此,在《红楼梦》虚拟构建的小说空间里,曹雪芹将魔幻化情节安置于真实场景之中,带有现代主义文学色彩。
四、象征性
象征性写作方式在历来文学小说中属于一种常见的方式,在现代文学小说里展现出来的特点一般都是集中、显著的,其不仅只是写作技巧,更是展现形式,它传达了作者关于这个纷杂世界的更繁复、多义或是更朦胧的掌握与解析,呈现于作品里面的特别意象往往是一种主旨内涵的象征,这令作品有了复义性,小说中的这类因主旨级象征而得出复义性特点就是现代主义文学作品当中较为常见的特点。例如卡夫卡的杰出代表作《城堡》里面的“城堡”意象,均有着多重象征含义的主旨内涵,小说是整体与全方位的象征。这类主旨级的整体象征在《红楼梦》这部作品里面也有所体现。[5]
这部作品里面的象征意象同样是整个的、主旨级的。周思源在其论文中提到这部作品创立了全新的写作方式――“象征现实主义”。李庆信更是讨论这部作品当中的“本体象征、寓言象征与符号象征”。由此可知,这部作品里面使用了很多的象征手法。然而,身为主旨级的象征意象,笔者认为一定是作品里面小说所在之中心背景“大观园”。这个地方是作家虚拟构建出来的地方,暗含了作家的爱恨情仇与自身人生经历,象征了曹雪芹期盼的完美境界。显而易见,“大观园”是作者内心中“理想世界”的象征,曹雪芹把这个地方象征化暗合了现代主义作品表现手法,两者作品的主题都是通过里面的象征意象传达的。
结语
综上所述,就《红楼梦》在表现形式、基调与思想等层面来说都和现代主义文学作品有非常类似的地方,其中微妙地带有一些现代主义文学特点。不是说这部作品被现代主义所作用,或是这部作品是现代主义初现倪端的表现,就像类似博尔赫斯可以将韩愈看作是卡夫卡的先行者、其作品稍微带上了卡夫卡的某些特点那般,同样可以将《红楼梦》看作是现代主义小说的先行者,且带有现代主义小说的特点。
参考文献
[1]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北京:中华书局,2001.
[2]郭孔生.《红楼梦》手帕意象的解读[J].语文建设,2014(29).
[3]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M].北京:中华书局,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