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篇好文章的诞生,需要你不断地搜集资料、整理思路,本站小编为你收集了丰富的渌水荡漾清猿啼主题范文,仅供参考,欢迎阅读并收藏。
李白在被排挤出长安的第二年,即天宝四年(745),准备由东鲁(今山东省南部)南游越中时,写了这首向朋友们表白自己心情的诗。全诗既写梦境,也写现实,构思缜密,极富想象,将神话传说和实境奇幻地交织在一起。
这是诗人迭遭失意后对神仙世界的向往,觉得只有梦境才更值得流连;然而梦总是要醒的,一旦接触到现实,只能发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呼喊。全诗兴到笔随,酣畅淋一漓地倾泻感情,完全不受形式的束缚,只有李白这样的伟大诗人才有如此磅礴的气势。这首诗又题作《别东鲁诸公》。
2、原文: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入选中学语文教材的古诗词,大都借自然时空来表情达意,每每透过时空实像的交互映射予以形象化,体现了人与自然时空融合无间的奇妙关系。
……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
――《诗经・卫风・氓》
诗以“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起兴,以桑树的生长变化,显示出自然景物(空间)的变化,而具体的自然物(桑树)的变化又暗示着时间的推移。时间在飞速地流逝,女主人公感物而动。随着树上桑叶逐渐稀少,女主人公由年轻貌美变成体衰色减,她的恋爱生活也由幸福而至痛苦。在痛苦的生活经历中,女主人公顿悟到,在“二三其德”的男权社会里,女子永远无法享受到与男子同等的权利,得出了“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的惨痛教训。这种感受正是受到外界时空(物)的触动而兴发出来的。在这里,女主人公借自然时空显现了她由幸福走向痛苦、悔恨的情感历程。
在中国人的意识里,时间和空间首先是与人的生死存亡联系在一起的。时间流逝意味着人生极其短暂,生命何其短促;空间虚灵而神秘莫测,意味着人生无常,恍兮惚兮。人们愈是努力把握当前的时空,便愈感到难以把握其原状,因而在心中引起强烈的骚动――或惆怅失落,或焦灼恐惧。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迢迢牵牛星》
全诗以叠词入诗,以描写为主。开头“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写出牵牛和织女夫妇相距遥远。自然时空阻隔了牛郎织女这对恩爱夫妻,使他们天各一方,长年分离。空间距离的遥远,分离时间的漫长所产生的相思之苦,让织女终日忙碌地织锦,因为只有织成云锦,才能同牛郎在七夕短暂相会。然而,内心太多的愁怨,太多的忧思,愈是加倍努力地纺织,愈发“终日不成章”,于是黯然神伤而“泣涕零如雨”。现实与愿望的矛盾,让勤劳的织女感到,自己一直坚信的“清且浅”的河汉,此时俨然变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障碍。愈是做出努力,愈是突破不了时空所构筑的阻碍。因而,只能含情脉脉,隔河相望。全诗通过时空交互映射,道出了织女为突破时空阻碍而受挫的惆怅和求之不得的失落。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雨霖铃》
由眼前的长亭都门遥想到前方“暮霭沉沉”的“楚天”,直到“今宵酒醒”后的“杨柳岸晓风残月”,最后是“经年”后的“良辰好景”。词的空间构架由近至远,由小到大;词的时间构架由此及彼,从“留恋处”到“今宵”,直至“经年”。这种时空构架的最终结果使得抒情主人公产生无限的惆怅与失落。骤雨、泪眼、彼此紧握的手挡不住词人的离去,眼前的人、事、景尚且不能挽留和把握,更何况那烟波浩渺、暮霭沉沉的楚天,以及“经年”之后的良辰好景。词人一登上兰舟,便推想着自己将在浩渺迷茫的烟波暮霭中,空阔无边的楚天下孤孑地漂流,推想到“今宵酒醒”之后的“杨柳岸晓风残月”,更推想到“经年”之后,即使“良辰好景”,也因无人共赏而如同“虚设”,即使有“千种风情”,也因无人共语而倍觉痛楚。整首词的时空变换暗示着离别的过程,因离别而产生的惆怅失落又随时空的延展而加深,以至于词人一直无法从“伤离别”中解脱出来。
……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
――屈原《离骚》
从“朝”到“夕”,从“春”到“秋”,本身就意味着时间流逝之速。将内在美和外在美作为自己生命本质与生命意义的屈原,面对短暂易逝的时间,发出流年似水的慨叹和“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的感慨,产生“恐年岁之不吾与”、“恐美人之迟暮”的焦灼与恐惧。生命的短暂易逝意味着美的短暂易逝,而美的短暂易逝又意味着生命的脆弱不坚。香草嘉树的盛衰,正如人生有青春有衰老,而衰老就是生命的凋谢,内在美的萎谢。因而,“执著、顽强、忧伤、怨艾、愤世嫉俗、不容于时”的屈原“朝搴之木兰,夕揽洲之宿莽”,是怕香草枯萎,内在美消退。生命有限,他要在有限的生命中不稍懈怠,用香草之美增益内心之美。从空间上讲,“道夫先路”是何其曲折漫长,何等艰险痛楚,长路漫漫意味着前途渺茫、难以把握。但唯其追求的执著,从中生发的“路修远以多艰”的焦灼与恐惧也就显得更加强烈。因而最后只能发出“已矣哉”的哀叹,“赴湘流”、“葬鱼腹”以成就其“从彭咸之所居”的悲剧人格。屈原以后,这种“路远”、“日暮”的意象就成为中国艺术家的象征原型。而由对时空的焦灼恐惧,退回到自我,最后完善其道德人格的思路,就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积淀在中国艺术家的审美理想中,决定着中国艺术家对时空的表现和吐纳。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曹操《短歌行》
面对眼前的歌舞酒宴(空间),诗人却抛开对空间场面的具体描绘,转为对时间的悠长思索,即由“对酒当歌”转为惜往日。觥筹交错,轻歌曼舞,并非诗人要放浪形骸,及时行乐,而深藏于内心的恰恰是它的反面。即由人生短促、生命易逝、功业未竟所引发的焦灼恐惧,是对人生、生命、功业的强烈欲求与执著。自然时空交互映射所引发的焦灼恐惧,使诗人忧心忡忡,不禁发出“人生几何”的疑问。而以“朝露”巧妙作答,以“苦多”叹往昔时光,则更凸现了这种时空焦灼恐惧感。这种焦灼恐惧越强烈,越激起诗人有意义地自觉地充分把握住这短促而多苦难的人生,使之更为丰富满足。因而,在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背后,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老骥长嘶;在他慨叹人生哀伤的同时,又有着建立功业、慷慨多气的人生渴求。
自然时空的流逝变幻,谁也无法主宰,但人类超越时空的梦想从未停歇。艺术的神思想象所具有的超时空的无限广阔和丰富性,使人类超越时空的梦想得以实现。“精鹜八极,心游万仞。”人类插上想象的翅膀,飞驰到现实时空之外的地方,心神飞升到万仞之巅的高处,从人间到天宫,从现实到世外,由此而超越时空,不受时空的限制。
……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
――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诗人通过超时空的想象,让自己插上翅膀,在明月朗照下,一夜之间飞度镜湖,对天姥山展开了超时空的描绘。壮美雄奇的海上日出,划破长空的神鸡啼叫,令人战栗的熊咆龙吟,使人震惊的山泉轰响,浓云密布将要下雨的天气,朦胧迷离的水上烟雾,此时,诗人已与现实拉开了距离。更为奇妙的是,忽然电闪雷鸣,山崩石裂,神仙洞府的石门訇然而开,呈现出另外一个美妙世界:在广阔无边的青天中,是一座座金碧辉煌的仙阁神楼;云中之神身着彩虹做成的衣裳,骑着风当做马,纷纷飘然至此;虎奏乐,鸾拉车,仙人们依次就座,一片笑语欢声。这是诗人通过超时空想象所物化出来的虚幻迷离的境界,具有强烈的浪漫色彩。然而,超越是为了更好更强有力的复归现实。诗人超越时空写神仙世界的美丽,是因为现实世界有太多丑恶、太多污浊,是诗人鄙弃世俗、厌恶功名、蔑视权贵、追求自由的性格使然。故而诗结尾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之语,其复归现实之力坚挺有劲、掷地有声,表现了诗人积极奋进的人生态度和追求。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