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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情感教育;课改;美育
初中美术课程是面向全体学生必修的艺术课程,是学校进行美育的主要途径。通过对美术知识和技能的学习,能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发展感知能力和形象思维能力,形成创新精神和技术意识,促进学生个性的形成和全面发展。因此,学习美术对于每个初中学生来说都十分的重要。那么怎样能把美术学好呢?从教学实践中可以看出,情感教育不可忽视。
一、教师方面因素
首先,教师自身要具备丰富的情感。情感教育是建立在现代教育学、心理学的理论基础之上。一些教育专家对人的素质结构进行了分析,认为情感也是人的素质,并且是最重要的素质,从现实来看,情感在人的事业及发展中往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良好稳定的情感是认识活动的动力和调节器。作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教师,要分析学生的心理特征,指导学生情感实践,自己必需要有丰富的情感。有专家预测: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教师传统的授业功能将逐渐减弱,而人格培养的功能将加强,这就预示着情感教育在今后的教学中越来越重要。wwW.lw881.com但在实际教学中,许多美术教师的课堂教学仍只注重知识与技能的培养,而忽视了情感教育,原因就是许多美术教师并未理解什么是真正的情感教育,也就是所谓的真教育。
陶行之曾说过:“真教育是心心相印的活动,唯独从心里发出,才能打到心的深处。”由此可见,美术教师要想在教学中对学生进行情感教育,你自己首先要具备真实、强烈、深刻、稳定的情感,要有利用美术教学传递情感的能力。
其次,教师在教学时要有情感目标及相关的评价方式。由于教师在教学中的主导作用,教师要能根据美术学科的冷暖特征及具体的学习内容制定合理的情感目标及评价方式。瑞士著名教育家皮亚杰说:“教师不仅要知道他自己的科学,而且还要精通儿童和青少年心理发展的细节。”因此,教师在教学时要分析具体的教学内容、了解学生、了解学生的爱好和才能、了解学生的精神世界、了解他们的欢乐和忧愁,再根据这些情况制定相应的情感目标,使学生在学习美术知识和技能时接受情感教育。
再次,教师在教学时要付出情感。美术教学是师生双边互动的教学,师生心与心之间的呼应就像人们在群山之中得到回声一样,教师对着学生心灵的高山呼唤:“我尊重你,理解你,关怀你……”学生便在心灵的深处回应:“我尊重你,理解你,关怀你……”由此可见情感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因此教师在教学时为了调动学生情趣,自己要感情投入,教学时精力充沛,用幽默风趣的语言、生动形象的类比、深入浅出的解释来引导学生学习和探索,激发学生学习美术的兴趣。教师只有付出真实的情感,才能收获真挚的感情,才能在师生之间架起情感的桥梁,以利于情感的沟通。但在初中美术教学中,由于美术学科不是考试科目,许多美术教师常对学科歧视有情绪,上课时不够投入;又加上教师在社会上的角色也日益丰富和多元化,压力也越来越大,如何调节自己的情感,把美术课上好,这也是我们美术教师应该思考的问题。有许多美术教师做得很好,他们在上课时能忘却自己的烦恼,关注自己的课堂,关注自己的学生;能以饱满的激情面对那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使学生在教师的潜移默化中受到感染,产生情感激励。
二、学生方面因素
1、通过自我感悟提高美术素养。 美术教学应注重对学生审美能力的培养,在教学中应当遵循审美的规律,多让学生自我感悟艺术作品,引导学生展开想象,进行比较、分析。自我感悟就是要让学生学会按自己的意愿形成适应的情感、情绪,因此教师在教学时不要急于用简单的讲解代替学生的感悟和认识,要让学生自己通过体验、思考、鉴别、判断来努力提高自己的审美情趣。因此,教师在教学时要能放得开,给学生自由学习的空间,培养学生的“自我”意识,让学生学会学习。
2、改变学习方式,发挥主体作用,树立自信心。 现代的教育是“以人为本”的教育,在新课程改革的内容中增加了“人文性”,强调了学生是发展中的人,是学习的主体,如何在教学中应发挥他们的主体作用?新课标要求学生在美术学习活动中,要改变过去的被动接受的学习方式,让学生主动参与,要让他们通过自主、合作、探究等学习方式去主动学习,并要求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投入情感,在学习中体验成功的愉悦,锻炼克服困难的意志,从而增强自信心。而自信心的树立是培养学生美术学习情感的一个重要的途径,它有利于培养学生良好的心理品质。
“绿色变革视角下的国内外生态文化重大理论及学术流派研究”是北京大学郇庆治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2012年度重点项目,而本次会议也是该课题的项目开题与启动会。他首先阐释了“生态文化理论”概念的意涵,认为可以将其界定为环境人文社会科学不同学科视角下对人与自然关系某一层面的生态理性化描述、批判和超越,依此可以按照“深绿”(侧重于个体价值观的激进转变)、“红绿”(侧重于社会政治制度的激进变革)和“浅绿”(侧重于经济技术与政策管理的渐进改变)的三维分析框架,对国内外的生态文化重大理论及其学术流派作系统性梳理,并就它们对于现代文明生态化转型的变革潜能及其影响路径加以考察。
在“深绿”生态文化理论的议题领域下,周国文(北京林业大学)博士回顾性地评述了我国的生态哲学与伦理研究尤其是生态哲学研究最近几年来的学术进展,并尝试性地提出了系统评估生态哲学与伦理研究和绿色经济社会变革特别是生态文明建设实践间关系的重要性。姚晓娜(华东师范大学)以深生态学的生态美德思想为例,阐述了个体价值观念变革与人类文明绿色转型的理论与实践关联及其影响路径。程相占(山东大学)在具体辨析“生态美学”与“环境美学”概念内涵差异的基础上,系统梳理了生态美学研究的最新进展,并着重阐发了作为生态审美的生态美学所具有的生态文明与文化变革的重大潜能。郇庆治(北京大学)则专题评述了“生态地方自治主义”(“生态区域主义”或“生态无政府主义”)和“生态文明理论”这两个理论流派的研究进展与开展进一步系统探讨的必要性,他认为前者主要是一种基于地方民主自治理念的“深绿色”生态政治理论,在当前全球化不断推进与深入的总体背景下似乎更具有远不止“绿色乌托邦”的理论尤其是方法论价值,后者是党的“十”之后在国内迅速升温的一个研究领域,但生态文明建设所关涉的许多基础性理论与实践问题还依然缺乏真正学理性的研究。
在“红绿”生态文化理论的议题领域下,刘仁胜(中央编译局)系统阐述了一个生态学的理论分析框架,并着重分析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绿色经济观、绿色科技观对于绿色变革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强调的唯物史观在科学认识科技、经济和社会政治变革在绿色转型中的作用。郭志俊(山东财经大学)集中评述了“绿色工联主义”理论与实践最近几年来的进展,尤其是加拿大学者比如杰夫・沙茨的相关研究,认为劳工运动与绿色运动的政治联合对于绿色变革依然有着不容置疑的理论相关性。张淑兰(山东大学)以印度学派(尤其是范达娜・席娃和碧娜・阿噶瓦尔)的“生态女性主义”为例,阐述了生态女性主义理论与实践的最新进展,并在承认(印度)生态女性主义研究局限性的同时,强调了它们所提出的对妇女与民主、环境和发展关系思考的全球普适性。李亮(南京林业大学)全面评述了默里・布克金的“社会生态学”的阶段性演进和基本观点,以及国内外学界对其著述的进一步整理与研究,并阐发了社会生态学对于社会与文化等级化结构如何影响着人、社会与自然关系的自由与和谐的观点所具有的政治社会变革意蕴。刘颖(山东师范大学)基于丰富的文献资料,对(环境)“新社会运动理论”的最新进展作了系统梳理,并对其新特点和发展趋势作了概括,强调当前的欧美(环境)新社会运动正呈现出一种“后―反全球化运动”的新特征(比如发生在英国、北欧等地的青年骚乱),而如何将这些理论框架应用于阐释我国最近发生的大众性环境公众事件也需要作进一步的探讨。
在“浅绿”生态文化理论议题领域下,李昕蕾(柏林自由大学)系统回顾了“可持续发展理论”自1992年以来的理论演进和实践成效,着重阐述了这一“浅绿”环境政治社会理论的绿色变革意蕴和潜能及其内在缺憾。李慧明(济南大学)在评述“生态现代化理论”国内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提出了对此开展更为深入研究的具体设想,比如生态现代化与政治现代化、经济工业生态化、社会变革和欧盟社会文化环境等因素之间的关系,以及将该理论应用于中国“生态文明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建设的可能性和必要修正。孙凯(中国海洋大学)结合澳大利亚学者罗宾・艾克斯利的《绿色国家:重思与民主》一书,阐述了“绿色国家理论”的国内和国际向度,认为当代国家无论在国内政治绿化还是环境国际合作与管治方面都理应发挥一种更积极的角色,问题在于如何使国家成为一种推进绿色经济变革和生态民主的正向力量。郇庆治(北京大学)通过安德鲁・多布森不久前发表的一个研究报告,评述了“环境公民(权)”理论与实践的最新进展,认为对于环境公民职责(资格)的重视与主动培育,无论基于世界主义、共和主义还是自由主义的政治哲学理由,都对于现实中个体行为的绿色变革至关重要。郦莉(外交学院)系统评述了“环境公共管治理论”尤其是在国际和全球层面上的理论进展和实践应用,认为基于碳交易和清洁生产机制等实例的分析,有助于我们全面评价环境国际合作迄今为止取得的进展,也有助于我们对未来的环境公共(全球)管治有一个合理而正确的预期。
针对上述发言,卢风教授(清华大学)就生态文化理论和科技主义批判的关系,张云飞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就不同生态文化理论流派的准确概括,曹孟勤教授(南京师范大学)就如何在生态文化理论视角下开展生态哲学与生态伦理的批评性研究,方世南教授(苏州大学)就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与实践关系的研究,雷毅教授(清华大学)和张磊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分别就深生态学与生态现代化理论研究的最新进展,黄娟教授(中国地质大学)就与生态文明理论之间的关系,王学东教授(中山大学)和任丙强教授(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分别就环境全球管治研究中的理论与方法论问题,作了评论性发言,并就各子课题承担人的研究设想提出了建设性建议。
关键词:少数民族文学;话语;生态伦理
文学作为一门语言艺术,是以言语为基本符号,以社会语境为中介,通过读者与作者的心灵沟通而得以成全的话语系统,是一种社会权利关系缠绕的意识形态形式。哲学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着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能动的反作用”。伴随着现代化进程的飞速运转,生产力的高度解放、发展,现代科技的快速升级换代,市场经济的不断壮大,以及人类征服自然能力的加强,由大自然的神秘而致的对大自然的那份敬畏,以及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族亲”意识正日趋消减。这种消减首先表现为现代文明进程中科学话语、科学理性对大自然神秘感的“祛魅”。人类对自然界产生敬畏的诸多因素之一,是自然神秘感的存在,然而随着现代社会理性色彩的日趋加强,许多原来不可知的现象得到了自然科学的解释,于是,自然界的神秘性就消失了。“叶广苓《长虫二颤》中,在颤坪调研的中医学院教师王安全,用中医学的知识重述了殷姑娘用扁豆花下蛊的传说,消解了山间巫蛊之术的神秘性”;“《老虎大福》中黑子扑朔迷离的野性背景,在二福从杨陵农学院获得生物学知识后被终结,‘豹和犬是两个科目,受基因限制,它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杂交成果,黑子……没有任何野性背景’”①。科学话语的传入,使自然的神秘性消解,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也由此淡化。其次,这种削减也表现为,市场经济不断壮大中商业话语对人类与非人类生命“族亲”意识的淡漠。随着市场经济的引入,“族亲”意识已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金钱成为衡量生命价值的一般等价物。出于金钱的考虑,利益诱惑产生了人对自然和其他非人类生命理直气壮无所顾及的掠夺:“笼里的猴对村民来说都是钱,活的钱”(《猴子村长》)②,迫切的致富欲望和精明的物质利益计算,使村民对猴群进行了灭绝式捕杀。在商业话语系统中“钱”成为了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人与大自然、与其他非人类生命之间的“族亲”之爱被淡漠了。
由上可知,伴随着现代文明而出现的科学话语、科学理性、商业话语使人对大自然的敬畏、人类与其他非人类生命的“族亲”之爱消解了。然而,与现代文明的科学性、商业性相比,少数民族文学话语系统中保留了较强的生态伦理意义,处理了人与自然、人类与其他非人类生命之间的伦理关系。这一伦理体系的核心是人对自然及非人类生命的敬畏,以及“族亲”之爱。
少数民族大多分布在云南、贵州、广西、内蒙、新疆等边缘地区,由于地势原因经常处于青山、绿水、奇花、异草、野生动物等的环围之中,因而在少数民族文学作品中,关于这些动植物的描述以及围绕着它们展开的故事较多,基本上每个民族的民间故事集中都有关于动植物的描写。仔细分析这些少数民族民间动植物故事,发现它们都摹写出了人与自然、人类对其他非人类生命真诚相待的友爱图景,这主要是通过两种形式来进行呈现:一是正面书写人出于天性的善良、淳朴对动物的友爱。如锡伯族民间故事《黄狗小巴儿》中,傻子老二好心收留黄狗小巴儿,在被嫂子赶出家门后仍和小巴儿相依相靠和谐生活,在黄狗小巴儿被嫂子棒打死后,如伙伴般将其安葬,经常上坟探望,表现出一份“族亲”之爱。与此相类的故事还有锡伯族民间故事《鹦哥的故事》、满族民间故事《扇子参》等。二是侧面烘托人对动物的宽容友爱之情。如锡伯族民间故事《狗和人是怎样交朋友》狗在分别与野兔、狼、熊的相处中每次都因自己的叫声而被排挤,几经选择、几经对比,最后转向人类,人类没有排挤它反而视它为朋友。在选择与对比中,侧面表现出了人对动物的友爱之情。另外,锡伯族民间故事《老虎、蛇、蚊子、燕子和人》、《狗和兔子》,瑶族民间故事《马交朋友》等也都以同样的形式侧面表现了人对动物的友爱之情。
与人对动物的宽容、友爱相联系的是由它而衍生的动物对人的友爱的回报。少数民族民间故事中有一大部分故事都通过动物对人善行报答的形式,表现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主题,研究者将这一形式通称为“动物报恩型”模式。如满族民间故事《达布苏与梅花鹿姑娘》通过达布苏解救、悉心照料小鹿,之后小鹿幻化为一美丽姑娘与之成亲的故事,表现出了人对动物友爱,动物对人进行善报的主题。在这里报恩的动物不仅限于温顺的鹿、蛙、兔等,甚至凶猛的动物也懂得报滴水之恩。当然,与之相反也有表现恶有恶报主题的作品,如满族民间故事《萨满捉参》中萨满捉参的结果就是被海浪卷进江底淹死了;《棒槌孩》中小蘑菇头他讷、他玛捉棒槌精吃以求长生不老的结果便是被打个头破血流。特定空间的伦理取向的提炼与净化,显现了话语系统中的生态伦理色彩。
总之,少数民族文学中人对动物的友善以及“动物报恩型”的模式都表现出了人与自然、人类与其他非人类生命之间深深的“族亲”之爱,体现了强烈的生态伦理意义。与此同时,少数民族民间故事中保留的许多自然景观的由来、形成背景也显现了一种生态伦理意义。满族民间故事中的风物传说《汤池的来历》,孝敬公婆的媳妇用手捧着火柴烧热了结冰的水泡子,从而化作驱病除邪的汤池;《红罗女》,美丽正直的红罗女把昏愦的皇帝捉弄的丑态百出,最后幻演成镜泊湖景观之一。这些故事中演绎自然景观的由来是跟人类的善行、善德联系在一起的,表现出了人与自然、人类与其他非人类生命天人合一、和谐共处的愿望。
少数民族话语系统从人与自然、人类与其他非人类生命友善相待的“族亲”之爱,以及人与自然、人类与其他非人类生命天人合一、和谐共处的愿望中体现了生态伦理意义,表现出了人对自然的敬畏,与非人类生命和谐、平等、共存的愿望。这不仅为近年伴随着现代化进程飞速运转带来的日趋严峻的生态问题而产生的像于坚、贾平凹、张炜、迟子建等的生态创作,以及由之兴起的生态环境美学奠定了基础,同时也暗示出现代话语对原有空间伦理关系的冲击与破坏,并随之衍生出了更为复杂的价值立场和伦理体系,即在“现代”与“传统”,“原始”与“文明”之间文学该如何为自己寻求合适和合理的支点。“现代”“文明”的进程在理论上本应是促进文学不断进步的动力,然而文学的发展似乎并不与文明的进化相符相成。伴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而文学一直恒久不变的东西是“人文精神”“人文关怀”,它们是文学得以生存的不竭动力。回顾百年文学,上世纪处以来,中国文学以不断书写对人的价值和权利尊重的人文精神追随着“德先生”的指引。在少数民族文学中,少数民族作家们把人文精神中尊重的对象拓展到人之外的自然和其他非人类生命,实现了生态伦理与人文精神的对接,是人文精神发展至生态伦理精神,使自由、平等、博爱的理念由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调整惠及到自然和非人类,拓展了人文精神的理论内涵。我们在谈论保持人类尊严的时候,保持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发展,保持人对动物的尊重,是保持人类尊严的一个重要部分。然而,“科学”“文明”和“民主”一样,在一个世纪以来一直散发着激动人心的光华。现代科技在带来舒适、方便和快捷的同时,渐渐也显示了它在赋予人类征服自然能力之后对生态环境的负面影响,因而如何评价现代科技为文学叙事的一个重要维度。理性考究,其实现代科技本身并不具备善恶品质,区别在于如何使用,而关键点还在操控它的人类。我们在接受现代科技的同时,也要尊重传统的生态伦理;破除封建传说的同时,也要尊重其蕴含的生态伦理,只有这样才能通过话语生态的重建来达到恢复和保护自然生态的目的。少数民族作家作品中的这种人与自然、人类与其他非人类生命的生态伦理意识,为文学处理现代与传统、科学与人文关怀之间复杂的价值立场和伦理关系体系,寻求到了合适合理的平衡点。中国文学的叙事书写既可以从中获取一套生态话语系统,同时也能通过对现代科技的合理评价来搭建保护自然生态的桥梁,在这一点上少数民族文学给予中国文学予重大的启示。
参考文献:
[1]李玫.空间生态伦理意义与话语形态[j].民族文学研究,2007,(4).
[2]乌丙安,李文刚,俞智生,金天一.满族民间故事选[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80
一.
“格物致知”源自《礼记•大学》的“三纲八目”,所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其中的“八目”略写为:“格、致、诚、正、修、齐、治、平”。
宋学家重视《大学》,于是,“格物致知”成为理学家的重要概念。程颐、程颢讲“一草一木皆有理,须是察”;“‘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所以明理也”。已经包含了格自然之物的思想。朱熹更是明确地说要格自然之物,“天地中间,上是天,下是地,中间有许多日月星辰、山川草木、人物禽兽,此皆形而下之器也。然这形而下之器之中,便各自有个道理,此便是形而上之道。所谓格物,便是要就这形而下之器,穷得那形而上之道理而已。”,把自然之物看作是格物的对象。而且,朱熹较为重视科学,并积极地研究科学,成为格自然之物的实践者。这实际上为从“格物致知”发展到“科学”开辟了道路。
到了明代,王阳明将“格物”诠释成“格心”,认为“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格”;而且,他还用亭前格竹不得其理反而劳思致疾来讥讽朱熹的格自然之物,并说:“先儒解格物为格天下之物,天下之物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反对朱熹的格自然之物。但是,同时代的王廷相以及以后的高攀龙、王夫之、陆世仪、张履祥等理学家则继承了朱熹的格自然之物的思想。
王廷相明确主张研究自然,要求把握“物理”。他在所作“策问”中说:“诸士积学待叩久矣,试以物理疑而未释者议之,可乎?天之运,何以机之?地之浮,何以载之?月之光,何以盈缺?山之石,何以欹侧?经星在天,何以不移?海纳百川,何以不溢?吹律何以回暖?悬炭何以测候?夫遂何以得火?方诸何以得水?龟何以知来?猩何以知往?蜥蜴何以为雹?虹霓何以饮涧?何鼠化为鴽,而鴽复为鼠?何蜣螂化蝉,而蝉不复为蜣螂?何木焚之而不灰?何草无风而自摇?何金之有辟寒?何水之有温泉?何蜉蝣朝生而暮死?何休留夜明而昼昏?蠲忿忘忧,其感应也何故?引针拾芥,其情性也何居?是皆耳目所及,非骋思于六合之外者,不可习矣而不察也。请据其理之实论之。”显然,王廷相是主张研究各种自然现象、研究科学的。而且他还认为,研究天地之道是学者“穷理尽性”所必不可少的。他说:“古之圣人,仰以观乎天文,俯以察乎地理,而人之道益明。盖以人性贯彻上下,通极内外,弥满于无垠,周匝于六合,苟一物之未知,是于性犹有所未尽也。故天地之道,虽悠远高深,学者不可不求其实矣。”
明朝末年,东林学派的高攀龙发挥程朱理学的“格物致知”说,主张格“一草一木之理”。他认为,“天下之理,无内外,无巨细。自吾之性情,以及一草一木,通贯只是一理”,因此,“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不可不格”。他还与顾宪成讨论格物,并且说:“先生云:有梅于此,花何以白?实何以酸?有桃于此,花何以红?实何以甘?一则何以冲寒而即放?一则何以待暖而方荣?龙谓天地间物莫非阴阳五行,五行便是五色,便有五味,各自其所禀,纷然不同,固无足异。至发之先后,盖天地间有一大元亨利贞,各物又具一元亨利贞,杂然不齐,良有以也。”高攀龙认为,天地间虽存在着总的规律,但万物各自又有不同的规律,所以要格一草一木之理。他还明确地说:“一草一木是格物事,鸢飞鱼跃是物格事。”显然,他主张研究自然事物。
明清之际的王夫之更是明确地把方以智的“质测之学”诠释为“格物”。王夫之曾说:“密翁与其公子为质测之学,诚学思兼致之实功。盖格物者,即物以穷理,惟质测为得之。”密翁,即方以智(公元1611—1671年),字密之,号曼公,明清之际的思想家、科学家。所谓的“质测”就是要研究“物理”;方以智明确指出:“物有其故,实考究之,大而元会,小而草木螽蠕,类其性情,征其好恶,推其常变,是曰‘质测’。”可见,方以智的“质测之学”就是指自然科学。王夫之以方以智的“为质测之学”解“格物”,实际上就是以研究科学解“格物”。也就是把“格物致知”与科学联系在一起。
与王夫之同时代的理学家陆世仪赞同朱熹的格物穷理之说,反对王阳明的致良知。他说:“致良知虽是直截,终不赅括,不如穷理稳当。……天下事有可以不虑而知者,心性道德是也。有必待学而知者,名物度数是也。假如只天文一事,亦儒者所当知,然其星辰次舍,七政运行,必观书考图,然后明白,纯靠良知,致得去否?”陆世仪认为,科学方面的知识不同于心性道德方面的知识,其认知方法也不相同;儒者应当学习科学知识、研究科学,而不是靠“致良知”。与此同时,陆世仪还从经世致用的角度强调学习科学的重要性。他说:“六艺古法虽不传,然今人所当学者,正不止六艺。如天文、地理、河渠、兵法之类,皆切于用世,不可不讲。俗儒不知内圣外王之学,徒高谈性命,无补于世,此当世所以来迂拙之诮也。”
这一时期的理学家张履祥“初讲宗周慎独之学,晚乃专意程朱。践履笃实,学术纯正。大要以为仁为本,以修己为务,而以《中庸》为归”。他认为,“吾人学问,舍‘居仁由义’四字,更无所谓学问;吾人功夫,舍‘居敬穷理’四字,更无所谓功夫”;同时,他对朱熹的格物致知多有发挥。他说:“致知者,所以为力行也。今人言致知,多不及力行,岂非好言精微,反遗却平实。”张履祥认为,格物致知的目的在于“力行”。为此,他还强调“当务经济之学”,这就是:读有用之书,不可当不着实际的学究;学更重在做功夫,躬行实践,不尚空谈;要留心世务,学以治生为先,即要经世道济民生。他还说:“学者肯实去做功夫,方是学,如学耕须去习耕,学医须去习医。”可见,他的“力行”、“经济之学”还包括农业生产的耕耘之类。
由以上可见,朱熹之后有不少理学家实际上继承和发挥了朱熹格自然之物的思想。
二.
与理学家把自然科学包括于格物致知之中的同时,在自然科学领域也早在宋元时期就开始把科学与“格物致知”联系在一起。
作为金元医学四大家(刘完素、张从正、李杲、朱震亨)之一的刘完素撰有医学著作《伤寒直格》,开头第一句便是“习医要用直格”。大约同时代有《格物粗谈》,是一部博物学著作。后来元代的朱震亨著《格致余论》,明确提出“医为吾儒格物致知之一事”。
元朝时期的数学家朱世杰也把数学与格物致知联系在一起。他的重要数学著作《四元玉鉴》论述了多元高次方程组的求解和高阶等差级数等方面的问题,被美国科学史家乔治•萨顿(G.Sarton)称为“中国数学著作中最重要的一部,同时也是中世纪最杰出的数学著作之一”。其中说道:“凡习四元者,以明理为务;必达乘除升降进退之理,乃尽性穷神之学也”。在朱世杰看来,数学之理与宋学家的“理”是同一的,可以通过研习数学之理达到“尽性”。这就是理学家所谓的“穷理尽性”。莫若在《四元玉鉴》“前序”中还说:“其学能发先贤未尽之旨,会万理而朝元,统三才而归极。乘除加减,钩深致远,自成一家之书也。方今尊崇算学,科目渐兴,先生是书行将大用于世,有能执此以往,则古人格物致知之学,治国平天下之道,其在是矣。”把数学与理学的格物致知、治国平天下联系在一起。
明代的李时珍则提出研究本草为“吾儒格物之学”。他说:本草“虽曰医家药品,其考释性理,实吾儒格物之学。”认为研究本草为格物之学。明代学者王世贞甚至称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是“性理之精微,格物之通典,帝王之秘箓,臣民之重宝”。在明清时期的科学著作中,还有不少是以“格致”作为书名的。
当然,宋代以后的理学家和科学家把研究自然界的事物,即研究科学,包含于“格物致知”之中,在逻辑上存在着两个问题:
其一,把研究科学包含于“格物致知”之中只是意味着科学研究的目的是“就这形而下之器,穷得那形而上之道理而已”,换言之,理学家研究科学的目的在于求得“形而上之道”,因而科学研究本身只是手段。所以,无论是理学家还是科学家,他们虽然把研究科学看作是“格物”,看作是为学成人所必不可少的,但目的还在于求“道”,体认“天理”。在这种情况下,科学还尚未独立,还附属于理学。正因为如此,科学还带有许多理学的成分。
其二,把研究科学包含于“格物致知”之中还必须回答研究科学是否能真正求得“形而上之道”。朱熹以“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把科学与“形而上之道”联系在一起。王阳明则用亭前格竹不得其理反而劳思致疾予以讥讽。应当说,王阳明的讥讽是有道理的,后来的理学家事实上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如果研究科学不能求得“形而上之道”,那么,或者科学就可能被否定,就象在王阳明那里,或者科学独立于理学,从理学中分化出来。
但无论如何,把研究科学称作“格物致知”,或包含于“格物致知”的概念之中,实际上承认了研究自然科学的重要性,朱熹之后的许多科学家正是在“格物致知”的名义下开展科学研究,推动了科学的发展,并且最后使科学从理学中分化出来。
科学之所以能从理学中分化出来,还得益于西方近代科学的引进,其中徐光启是关键人物。徐光启是明朝末期的科学家。他主持修改历法和《崇祯历书》的编撰,翻译出版了包括《几何原本》在内的许多西方科学著作,并且编撰了《农政全书》。徐光启把西方传教士带来的学问分为两大类:“大者修身事天;小者格物穷理”。关于“格物穷理之学”,徐光启说:“凡世间世外、万事万物之理,叩之无不河悬响答,丝分理解;退而思之,穷年累月,愈见其说之必然而不可易也。格物穷理之中,又复旁出一种象数之学。象数之学,大者为历法,为律吕;至其他有形有质之物,有度有数之物,无不赖以为用,用之无不尽巧极妙者。”在这里,徐光启从科学的角度发挥了朱熹的格物致知论。他首先从一般的学问分离出中“格物穷理之学”,然后进一步分离出“象数之学”。这里的“象数之学”实际上就是自然科学。这样,徐光启就把科学从一般的学问中分离开来,而归属于“格物穷理之学”,这样的学科分类对于后来科学的发展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与此同时,一些与西方科技有关的著作,包括西方传教士所撰写的一些科学著作,也被冠以“格致”之名。自徐光启在1607年作《刻几何原本序》和1612年作《泰西水法序》提出“格物穷理之学”的概念之后到清代中期,与科技有关的著作以“格致”为书名的有:熊明遇著《格致草》,高一志著《空际格致》,汤若望著《坤舆格致》,陈元龙著《格致镜原》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清代学者陈元龙所著《格致镜原》。该书著于康熙戊子年(公元1708年),全书分为三十类:乾象,坤舆,身体,冠服,宫室,饮食,布帛,舟车,朝制,珍宝,文具,武备,礼器,乐器,耕织器物,日用器物,居处器物,香奁器物,燕赏器物,玩戏器物,谷,蔬,木,草,花,果,鸟,兽,水族,昆虫;完全是一种博物学著作。显然,这一时期的“格致之学”与西方近代科学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别。
从徐光启的“格物穷理之学”过渡到“科学”,是到了清代末期才得以实现。19世纪60年代,西方科学再次大规模地进入中国。与明清之际一样,这一时期许多与西方科学有关的著作也以“格致”为书名,据当今学者董光璧所著《中国近现代科学技术史论纲》,这类著作有:丁韪良编译《格致入门》,傅兰雅编《格致汇编》;还有一批以“格致”为题的科学通论著作,如《格致启蒙》、《格致小引》、《格物探原》、《格致新机》、《格致须知》、《格致略论》、《格致释器》、《格致举偶》、《格致问答题要》等;还有王仁俊编撰《格致古微》(1896年)。与此同时,在教育领域,凡涉及与西方科学有关的课程,大都以“格致之学”命名。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格致之学”实际上就是指西方科学,并最终于19世纪末实现了向“科学”概念的过渡。
三.
谁也不会否认,在中国,“科学”概念的出现与西方科学进入中国有着密切的关系。然而,同样不能否认的是,中国的“科学”概念是从朱熹理学的“格物致知”中发展而来。除以上以历史为证之外,还可从理论上作以下分析:
首先,理学家的“格物致知”包含了“科学”的因子。“格物致知”是儒家“三纲八目”的起点,也是理学家体认“天理”的出发点;就最终目的而言,“格物致知”不是为了探索科学规律,这当然也是“格物致知”与科学的根本区别之处。但是,“格物致知”经朱熹诠释后,包含了格自然之物,也就是包括研究自然界事物,这本身与科学有相似之处,因而包含了科学的因子,尽管在“格物致知”中,研究科学只是实现目的的一种手段。因此,在实践这样的“格物致知”的过程中,理学家可以同时是科学家。朱熹本人研究科学,后世一些崇尚朱熹“格物致知”的理学家也研究科学,更有科学家在“格物致知”的名义下研究科学,推动了科学的发展,这在事实上证明了“格物致知”包含了“科学”的因子。
其次,理学家的“格物致知”是一个发展的概念。如果以为《礼记•大学》中的“格物致知”就已经包含了要求研究科学的内容,显然难以接受。但是,“格物致知”的概念是发展的。朱熹的“格物致知”在当时科学发展的背景下已较《大学》有了新的发展,更有后世理学家从朱熹的“格物致知”发展出去。虽然王阳明发展出“格心”,但是,王廷相、高攀龙以及王夫之等都强化了“格物致知”中要求研究科学的内涵。尤其是,科学家对“格物致知”的各种诠释,实际上也丰富和发展“格物致知”这一概念。从总体上看,“格物致知”的概念,随着时代和科学的发展,其所包含的要求研究科学的内涵越来越显著。
再次,理学家的“格物致知”是一个开放的概念。儒家崇尚“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学习精神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开放精神。“格物致知”强调“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就决定了“格物致知”这一概念的开放性。明清之际具有儒家精神的科学家们用西方科学诠释这一概念,引伸出“格物穷理之学”、“格致之学”,一步一步地在认同西方近代科学的过程中,实现中国科学的近代化。
从“格物致知”到“科学”的过渡表明,以“格物致知”为基础的朱熹理学包含了科学的内涵。这也许就是中国宋元时期的科学发展能够达到古代科技的高峰并且曾经令西方人所望尘莫及的哲学上的原因之一。遗憾的是,这个过渡过于曲折和漫长,如果从徐光启在1607年作《刻几何原本序》和1612年作《泰西水法序》提出“格物穷理之学”的概念开始,到19世纪末“科学”一词的出现,经历了近300年,并且伴随着中国科技的不断衰落。
注释:
参见樊洪业:《从“格致”到“科学”》,《自然辩证法通讯》,1988年第3期。该文认为,首次用“科学”者,应归功于康有为;较早采用“科学”的另一位名人是严复;自严复以后,“科学”一词在知识界迅速普及。
《程氏遗书》卷十八。
《程氏遗书》卷二十五。
《朱子语类》卷六十二。
参见拙著《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75—198页。
《传习录上》。
《传习录下》。
《王氏家藏集》卷三十《策问》。
《王氏家藏集》卷三十《策问》。
《高子遗书》卷八上《答顾泾阳先生论格物》。
《高子遗书》卷八上《答顾泾阳先生论格物》。
《高子遗书》卷八上《答顾泾阳先生论格物》。
《船山全书》第12册《搔首问》,湖南:岳麓书社1992年版,第637页。
方以智:《物理小识》“自序”。
《思辨录辑要》卷三《格致类》。
《思辨录辑要》卷一《大学类》。
《清史稿•张履祥传》。
《杨园先生全集》卷五《书四•与何商隐》。
《杨园先生全集》卷二十六《愿学记一》。
参见衷尔钜:《张履祥的“经济之学”》,载陈鼓应等:《明清实学思潮史》(中卷)。
《杨园先生全集》卷四十二《备忘四》。
转引自杜石然:《朱世杰研究》,载钱宝琮:《宋元数学史论文集》,第204页。
朱世杰:《四元玉鉴》“卷首”。
李时珍:《本草纲目》“王世贞序”。
《朱子语类》卷六十二。
《四书章句集注•大学章句》。
《徐光启集》卷二《刻几何原本序》。
《徐光启集》卷二《泰西水法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