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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我是在散步时留意到那个叫望庄的村庄的—— 一个守候在路边的村庄,普通得像一幅褪了色的挂图。
②那天,村里好像在开一个群众大会。临时搭起的主席台坐着一排人。我听到扩音器发出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写着“望庄拆迁动员大会”的红色横幅,在风中呼啦啦地晃来荡去。
③第二天,一群陌生人出现在村里。村头炸油条的老汉说,那是县政府的机关干部,正在进家入户宣传拆迁政策。
④第三天,村里似乎安静下来。我走在村子的街巷中,偶尔看得见狗,却听不到狗叫的声音。那些时常蹲在墙根下晒太阳的人,也见不到了。
⑤第四天,沉默。
⑥第五天,沉默。还是沉默。
⑦第六天,还是沉默。
⑧第七天,村里的广播喇叭开始响起来,不知疲倦地喊着这样几句话:“农村的出路在于城市化,农业的出路在于工业化,农民的出路在于市民化。”广播喇叭像一朵朝着天空绽放的花朵,发出的声音却是向下坠落的,直接击中了整个村子,击中了村里的每一家每一户,击中了正在村里四处游逛的我。我不是村里的人。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路边偶尔可见的树木,高高的枯枝擎着零星的喜鹊窝。站在这样的树下,举步和驻足之间,仰望和低首之间,突然就有了一种无所依傍的,更为空旷的感觉,并且从这空旷里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说不清是寂寞还是落寞。小桥,流水,人家,鸟语,蛙鸣,还有成群结队的萤火虫,这些童年里随处可见的平常物事,如今越来越显得珍贵。它们都躲到哪里去了?阳光是柔软的,乏力的,我看到那些从天空洒落下来的阳光,被风吹得摇曳起来,让人眼花缭乱,渐渐地就生出了幻觉。村子里到处都是制服的影子,西装革履的影子,房屋倒塌的影子,老农步履沉重地走向远方的影子,牛眸的影子,声音的影子,风的影子……村子成了一个影子的世界。影子们交错斑驳,时而真实,时而恍惚,我能够感觉到影子的存在,却无法真实地把握和说出它们。
⑨最先被填平了的,是村头的那方池塘。那些远远近近的蛙鸣,不知藏躲到了哪里。还有牛,那些失去了农田的牛,它们就那样用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你,一直看得你想要落泪。
⑩望庄被彻底拆除了。村里人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来自何处的力,让村庄倒下去的。一只看不见的手,连同他们自己的手,将村庄拆卸得支离破碎,一座座屋舍倒塌的地方,出古老大地的新鲜伤口。
{11}原来的望庄,很快变成了一个建筑工地。
{12}老槐树最终还是死掉了。在这之前,村庄前方小树林里的空地先被盖上了厂房,然后树木的死亡面积开始逐渐地扩大,终于那片小树林的树木全都死光了,然后厂房也就顺理成章地扩建,直到把那片小树林的面积全都占据下来。据说,那些树木是被厂房里排出的某种物质给毒死的。这样也好,砍伐树木本来需要经过上级的严格审批,树木既然已经“自然死亡”,在空地上建个企业也就顺理成章。接下来就轮到老槐树了。我一直觉得,老槐树是一个隐喻,很多人忽略了对它的解读。站在望庄中央的这棵槐树,据村里最老的人说,在他小的时候,这棵树就已经很老很老了。老槐树默立在村中央,风吹来,树叶哗啦啦地响,像是在对村人追述着什么。有月光的夜晚,老槐树的影子显得坚定,静穆,让人生出几分敬畏。望庄的拆迁,本来是先从老槐树下手的。政府召开拆迁动员大会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安排有关方面去砍伐老槐树,结果谁也不敢去,这个事情就落了空。倒是有个人站出来想试一试,他是方圆十几里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因为打架斗殴被判过刑。就在他驾驶推土机冲向老槐树的时候,推土机突然偏离了方向,陷进路边的水沟里。推土机这么结实的一个庞然大物,怎么莫名其妙就掉进沟里呢?大家于是议论纷纷,有人说推土机是被风刮倒的,因为当时老槐树的叶子突然哗啦啦地响作一片。树叶之所以响动,是因为风。好大的风。让人疑惑的是,那些风究竟来自何处?怎么突然就有风了呢?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打老槐树的主意了。三个月后,望庄所有的房屋都被拆除,老槐树孤零零地留存下来。留下来的老槐树,周围很快拔起一栋又一栋的厂房和高楼,被钢筋混凝土围得水泄不通。到了夜晚,倘若有些月光,树影就越发显得憔悴和孤单。再后来,老槐树枯朽了。
{13}我亲见了一棵树的消失。我亲见了一个村庄的消失。然而,我无法完整地说出这个消失。
【命题坊】
1.第④段“村里似乎安静下来”一句中的“似乎”是否可以去掉?为什么?
2.请从修辞角度赏析第⑧段画线的句子 。
3.第⑧段“村子成了一个影子的世界”的含义是________________。
4.本文作者的详略安排颇为讲究,请说说作者为什么用大量笔墨来写老槐树。
5.请简述本文的写作意图。
参考答案:
《望庄》
1.“似乎”不能去掉。因为作者感到望庄平静的背后是人们内心的不安,看似平静实际不平静。
2.这句话运用了比喻和反复的修辞。把喇叭比做“绽放的花朵”,发出的声音却向下坠落,又连用三个“击中”,形象地表达出广播里的话听起来虽然很动听,实际上却是对望庄致命的打击。
3.村子混乱不堪,即将消失。
事情发生在昨天,当事人的父亲去世了,在我们农村,老人去世了就需要埋葬,这是习俗,随着生活条件的升高,过世老人的待遇也就跟着高起来了,尤其是他的儿孙在村里居住的,他们眼看着那些从外地回来祭祖的人们,心里就有了给自家老人找块好墓地,买口好棺椁的想法,这家的老人在炕上偏瘫了5年,儿孙们是咱足了力气要给老人选墓地和买棺椁了。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他们找了一个心中的的风水先生,送给他500元钱,那先生就给看好了一块墓地,看不好的这块地就在一户人家的地边,而且要求造坟者紧紧地挨着人家的地边建造,控都挖好了,做坟用的专都运来了,就在这时候,人家临近的这块坟地的人家不让了,这户人家虽然是外地搬来的,可是人丁兴旺,家业发达,他们的老人家埋在了那里,忽然来了一个外性人家的人,要把坟建在自己家老人的坟前,人家说什么也不允许,于是一场较量就开始了。
本来是一家人家安葬老人的事情,按理说只有亲戚本家参与的事情,于是就因为涉及了人家的墓地,这就演化成了村里的事情了,村里那些明白事理和传统观念的人也走来观看了场景,大家一致认为是丧主错了,这就更加激起了另一家的不满,于是,人家的要求更强烈了,坚决的要求他们重新挖掘暮空,离着他家远一些的地方建造坟墓,可是,我们都知道,凡是选择建坟墓的地方的土地不是砂砾就是石头,要想挖个暮空是很费时事的,眼看着就要到埋葬的时间了,总不能让棺椁停在外面过夜吧,这也是习俗的大忌,就在这种情况下,还得有人从中协调,好处是那家人家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就让着丧主,允许他们在已经挖好的暮埪下葬,等待他家的而另一位老人去世后再选好墓地一并将这个暮空起走。
诉说的人是丧主的本家,和死者是叔侄关系,自然和丧主是弟兄关系,他是甚至自己弟兄的好赚便宜的毛病,这次真是出大丑了,不仅仅是在自己家里赚点便宜,而是要在外人家里赚便宜,人家是不能让他赚的,他不但丢了自家的脸,而且把本家族人的脸都丢尽了,人家村里人不仅仅笑话他一家,而是笑话这一族人都是小心眼子,只想着自己过得好,不管别人吃不饱。这以后在庄里的威信就大打折扣了,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树立起来呀!
可她没有。
在煎熬了5年后,两家医院先后确诊,这个48岁的农村妇女与艾滋病没有一点关系。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有关部门的一个失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毁掉了她5年的人生。
一切故事都是从那个高音喇叭开始的。
那是2004年7月的一天,河南省鹿邑县生铁冢乡杨庄村村头的喇叭一早就喊了起来,通知那些曾经卖过血的村民,到村口的防疫站接受血液检查。那时,当地已经有几个村民因为卖血患上了艾滋病死去,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
那天去了很多人,李秀勤抽了一管血后就离开。回到家中,她还对丈夫开了个玩笑:“你看我哪点像艾滋病人?”十多年前,李秀勤曾卖过两次血,每次400毫升、56元钱。为此,她的丈夫还说过她。
这个农村妇女曾是村里公认的好劳力,身体健壮,做事干脆利落。婆婆死得早,丈夫家里3个未成年的弟妹,全靠她一个人拉扯。即使村里村外卖过血的人陆陆续续因艾滋病死亡,她也从未怀疑自己有艾滋病。
可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几个村干部突然上门,通知她到乡里的防疫站去做复筛检查。一个村干部还在旁嘀咕了一句:“是不是弄错了?”
抱着侥幸心理,李秀勤骑着自行车到了防疫站。但勉强保持的镇定,在看到医生后荡然无存。现在,她只记得,那些穿着绿色防护服,戴着大口罩和长长的手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医生说,她可能得了艾滋病,并抽了她一管血。
出了防疫站,她双腿发软,再也跨不上自行车,只得乘公共汽车回家。那一天,她和丈夫杨自辉抱头痛哭。入夜后,二人也没开灯,坐在黑漆漆的屋里,熬到了天明。
此后不久,李秀勤的名字,便正式出现在艾滋病患者的名单上,并从此毁掉了她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丈夫杨自辉就离家出走。他是一名农村教师,在过去的5年中,他在家待的时间不足两个月。每逢农忙和春节的时候,他才回家转一趟,几乎不在家吃饭和过夜。他四处飘泊,有时住在亲朋好友家中,有时住在宾馆。直到现在,这个农村妇女也不知道,丈夫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没办法,万一两个人都得了艾滋病,这家就彻底没法过了。我又是老师,要是传出去,工作怕是保不住。”这个大高个子的教师低着头说。
李秀勤有两个儿子,当时都在县城读高中。杨自辉到学校告诉孩子们,周末不要回家,要回家就到舅舅家。儿子们问父亲为什么,杨自辉也没解释原因。儿子们都很听话,好长时间没回家。半年之后的春节,李秀勤才再次见到两个儿子。
她想她的儿子。见到儿子时,她想像以前一样摸摸儿子,给他们做顿好吃的。可是她不敢,怕自己的病传染给儿子。儿子在家住了几天,饭都是杨自辉的弟媳帮忙做的。吃饭时,李秀勤用公筷把菜夹到自己碗里。
大儿子好奇地问李秀勤,李秀勤告诉他,“这样卫生”。儿子还调侃了她一句:“妈妈现在学大城市的人了。”李秀勤的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强忍着没敢流出来。
低烧、腹泻、四肢无力等一系列病症接踵而来。在此之前,李秀勤连“头疼脑热都很少有过”。她连门都不出,成天躺在床上哭泣,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原本壮实的身体彻底垮了。
她甚至不想再活下去。她的大哥是个村医,她隔三差五就去那儿讨几片安眠药,攒了一大把。一个晚上,她吃掉了所有的药片,可她只是比平时多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中午,她又醒了过来。
这次寻死失败后,李秀勤不甘心。一次去给棉花打农药时,她坐在地头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拿起农药瓶子往嘴里倒。幸而前来帮忙的弟媳一把夺下,劝她要为儿子考虑一下。
在家人的劝说下,这个农妇不再寻死,开始积极找工作。“我得给儿子攒钱,他们要读大学,还要娶媳妇。我走了,他们该怎么活?”她心里想。
在被告知得艾滋病之前,李秀勤在一家毛纺厂做技术员,每月能拿近3000元钱。但这次,当她找到那家工厂的负责人时,对方拒绝了她,因为“她一旦来了,工人们估计都要回家了”。后来,她听说另外一家工厂招工,就去报名,还是因为同样的理由被人拒绝。
杨家红色的大门再次紧闭,李秀勤又过上了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几天下来,大门口就堆积了厚厚的沙土,一踩一个脚印。
时间一长,李秀勤也想出门透透气。有时,她会站到门口,和村里人说说话。不过,对方总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有小孩子跑过来,她想摸一摸抱一抱,大人总会一把拽开,不让她碰。每碰到这样的情形,她都会流一通眼泪。
有一次,村里一家办喜事,李秀勤随了份子。吃饭时,她一坐下,同桌的人纷纷找借口离开,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感觉很没面子,一口没动就走了。
还有一次,她到一个办白事的人家帮忙扯孝布。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一个妇女的皮,那个女人暴跳如雷,骂了许多“很难听的话”。她没还一句嘴,还不住给对方说好话。“要是你感染上艾滋病,我把房子卖了养着你。”她对那个妇女说。
后来,她就有意不靠近别人。“我谁都不怨,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回忆起这些事,她又哭了起来。
李秀勤曾经是一个“开朗热心”的人。村里一个老人说,以前谁家要有个事,一叫她就来帮忙。她的嘴甜,笑点还低,谁随便讲个笑话,她会“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在村里,她的人缘曾经很好。在被诊断为艾滋病之前,她家经常有人打牌,有时一玩就到深夜。每次,李秀勤都会给他们沏好茶。而如今,“一年也没几个人上门”。李秀勤买了很多一次性纸杯,偶有客人到访,她就用纸杯沏好茶,可很少有人动。
那些装一次性纸杯的塑料袋子,早已辨不清本色,原本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缕一缕的灰尘,房顶的吊灯边上,甚至还有一个燕子窝。长条几上插着两束红色的塑料假花,假花是去年买的,现也落满尘土。厨房的一扇门已经朽烂。几年前,院子的一堵墙壁倒塌,前一个月,杨自辉才雇人垒起来。
“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谁还顾得上家。”李秀勤叹了一口气说。
在苦苦煎熬了5年之后,随着一纸新的诊断书,她的命运突然出现了匪夷所思的转变。
2009年7月,杨自辉鼓动妻子到郑州市某权威医院检查血液,结果“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1+2))”呈阴性,医生告诉他们“没得艾滋病”。对这个结果,李秀勤半信半疑。20多天后,他们又到北京市某专业机构检查,还花了半天时间,等待一名权威专家咨询,专家也告诉他们没事。
得到确切的结果后,那一夜,杨自辉在郑州喝了个酩酊大醉。李秀勤也兴奋得一晚上没合眼,她想,她终于回到正常的生活里了。
但她错了。
回到村里后,夫妻二人想邀请村里人庆祝一下。他们约定好日子,拿着复印好的医院诊断证明,挨家挨户邀请。可是等到约定的日期,已经过饭点了,才有几个村里人走进她家。
“我要他们吃饭,他们都说吃过了。用一次性纸杯倒上水,也没有人喝。”李秀勤抽泣着说,“没有人相信我没事。”
她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宽恕,相反,一些流言蜚语逐渐传到她耳朵里。有人说,“她的儿子大了,该娶媳妇了,她才不承认自己是艾滋病人。要是承认,谁家的闺女敢进她家的门?”
从北京回来后,李秀勤家红色的大门每天都大敞着,丈夫杨自辉还把医院的诊断证明复印后贴到大门口。她盼望村里人走进来,可几乎没有。村里人似乎都在回避着她。凡红白喜事,她只要出现,仍然没有人和她坐一桌吃饭。她想抱抱别人家的孩子,大人仍是一把拽开。
在轰轰烈烈的领导干部下乡驻村浪潮中,还吹来一股清新的风――各级党政机关单位向基层组织建设薄弱村、经济发展后进村下派党支部第一书记。无疑,这项战略性的工程只要做扎实了,无论是对农村干部队伍的培养与建设,还是对贫困村经济工作的夯实与发展,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河南省信阳市迈开大步走在了前面,很有力;省委书记卢展工对此项工作高度重视,很给力;下派村党支部第一书记心劲十足,很卖力。这项工作几年前在许多地方都有实践,本刊特约农村观察员、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区委政研室副主任汪恭礼就是其中的一员,大家耳熟能详的安徽省财政厅干部、小岗村原党委第一书记沈浩更是一座丰碑。
不过,我觉得,更值得推崇的是山西省临汾市尧都区的做法――让干部回本村帮扶。顺着这个思路,各地是否可以考虑让下派干部回自己老家的村里当党支部第一书记。我们不妨掰开手指头多想想细数数这种做法的好处:其一,对生养过自己的地方,梦绕情牵、难以割舍的那一山一水,一堰一沟,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是再清晰不过的村情;其二,那些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父老乡亲,那些和自己穿着开裆裤一起玩大的兄弟姐妹,是再熟悉不过的亲情;其三,熟悉的村情接地气,熟悉的亲情有人气,知根知底,亲密如脐,谈得拢,无戒心,或许你早已有了思路,能迅速进入角色,更容易凝心聚力,并肩联袂,在村人的目光和掌声中高开高走,跳出和谐共振的舞步,搏杀出一条富路;其四,同走一条村路,同喝一口井水,人不亲土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找本村在外打拼的人一起为村里谋发展,谁能不尽心尽力?人脉连人脉,关系套关系,力量大无边;其五,吃住在家里,生活很习惯,天天像过年,让年迈的父母尽享天伦之乐;其六,回到自己的村里当第一书记,三年过来,如果村里的经济发展不了,乡亲们的生活改善不好,“双薄弱”村的落后面貌变化不大,如何交待全村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以后还怎样回村里炫耀、风光?自然压力会更大,干劲会更足,办法会更多,真心实意地做事,而不是友情客串……
有一个地方叫家乡,有一种情怀叫思念,有一种感恩叫回报。
下派干部们,敢不敢放下身段,鼓足勇气,改辕易辙,回到生养自己的村里当党支部第一书记?
这不仅是挑战,也是机遇,或许更具战略眼光和战略意义。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夕阳染红宝山家院墙外稠密繁茂的荔枝瓜藤蔓。荔枝瓜满身生着硬硬滑滑的小刺。等瓜成熟时,颜色金黄鲜亮。剥开瓜皮,里面全是红红的柔软的瓤,小孩子特别喜欢吃。黄昏,村里许多孩子围在篱笆外,嚷嚷着要荔枝瓜,宝山母亲便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系在瓜上作记号。个头最大的瓜,肯定要给宝山的,那些稍微大一点的,都被我们几个大孩子争去了。当红红的瓜架系满各色丝线时,云儿悄悄走过来。
??云儿仰着头,金红的余辉洒满扁扁的脸。那张苍白呆板的面孔,竟有红红的跃动的光影,闪闪烁烁。很快,我们发现那些清亮的光影,是没有擦掉的斑斑泪痕。
??又是她姥姥发怒了。云儿从小寄养在姥姥身边。姥姥的后脑勺梳一个朝天髻,一双小脚颠起时,发髻便跟着上下颤动,颇像皮影戏里的滑稽老太太。这是个暴躁易怒的老太太,生活的辛酸与无奈写满她干瘪瘦长的黑脸,孱弱的身子不能陪她做半点农活,只能靠村里救济生活。身边的云儿,却如雨后春笋,拼命的拔高,长粗。云儿的父母,躲在遥远的东北流浪,为生男孩传承香火,连续生育四个女孩仍不罢休。几张嘴在异乡艰难地讨生活,哪能顾得上云儿呢?这让姥姥的怒气如鲜活的泉眼,什么物事在她眼中都是过错。怒气太冲,她会适当发泄一下,于是云儿的腿上,手上,脖子上,一些青紫的淤痕如蚯蚓,蜿蜒着由清晰变模糊,再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的瓜黄澄澄的颜色,好美。云儿擦擦鳃边一颗泪珠滑过的干硬的白渍,也把刚才的委屈与疼痛擦拭得一干二净。云儿看到那个最大的瓜,那些凸起的小刺,多像家里狗娃翘翘的。那只狗娃多可爱啊!灰褐色的蜷曲的毛,短短的笨拙的小腿,跑起来左右摇摆,憨态可掬。可是,这样一只伶俐可人的狗娃,却被姥姥卖给村里的小饭店。云儿拽着栓狗娃的细绳子,怎么也不肯松手。姥姥急急走来,脑后发髻窜动着暴怒,云儿惧怕地松手……
??给我一个瓜吧,行不?云儿怯怯地问。也许声音太小,宝山母亲没有抬头。
??就给我这个大的瓜吧,好吗?云儿舔舔厚厚的嘴唇,指着那只最大的瓜问。
??大的都有人要了。宝山母亲没抬头。
??那我只摘一个最小的,行吗?云儿并没有气馁。
??最小的也不行!说不定没到成熟就被人偷走了!宝山母亲终于隐忍不住内心的怨气,愤慨地扔下几句话,转身离去。
??云儿呆呆地立在篱笆旁,那些缠绕攀缘的藤蔓,如大人的心思,让云儿怎么也琢磨不透。她只明白,得到一只最小的瓜很难,也会让宝山母亲像姥姥一样对她怒气冲冲。
??宝山母亲的怒气压抑整整一个冬,一个春。去年秋天的粮食,那几分高高矗立在田地里的硕大的玉米棒子,还有一亩沉甸甸,黄盈盈的谷穗,刚刚收获过半,一夜间,只剩下光光的秸杆。宝山母亲号哭着站在街上高声叫骂,村里人也纷纷谴责这丧良心的盗贼。后来,陆续有人家发现地里的粮食被偷窃,直到某天,村里老李头喝醉酒,半夜从女儿家回来,撞上往家里偷运玉米棒子的云儿父母,人们才恍然大悟。粮食,是庄稼人生活的命脉,更蕴涵着淳朴的村人汗珠滚落太阳时的辛酸与期望。人们无法容忍这种恶行,渐渐疏远了这一家人。
??云儿家的房子在父母走后,就塌陷了。那些年,计划生育工作抓得正紧。许多违背政策的人家远走他乡后,被扒掉房顶。云儿家的房子就这样塌陷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几年后,拖着一群孩子流浪几年的父母,回家后只好暂住在云儿姥姥家。
??清贫的日子再多几张嘴,变是贫寒了。没有耕种,哪来收获?云儿父母无奈做了拾荒者。可勤俭淳厚的庄稼人,早把粮食当做家族的重要成员,怎么肯浪费呢?云儿的父母如困在漫长雪天里饥不择食的麻雀,偷偷采摘着别人的果实。共2页,当前第1页1『作者:肖眉
??这有什么不光彩吗?苦日子逼的,谁没个难熬的时候呢……云儿的母亲不以为然。这个女人秉承了云儿姥姥所有的缺点,自私,怪异,暴躁,乖戾。也许太多的孩子分享了她的母爱。对于生下仅仅一个月就抛下的云儿,她并没感到太多愧疚。第一次见到久别多年的女儿,竟是一脸鄙夷。她惋惜地连连感叹,想不到这孩子竟是这副长相……女孩子没有好相貌,将来怎么找到好婆家?
??母亲对自己相貌的否定,让云儿从小感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惆怅,恐惧。她喜欢上照镜子。时常定定坐在镜前,打量镜中那张胖胖的面容,似乎每个瞬间,容貌就会产生理想的变异。这让云儿对未来的容颜充满希望。照镜子,是云儿最美的心事。从哪天开始,云儿心事多起来,没人在意。可云儿在意。镜中的云儿面容日渐红润,稀疏枯黄的发也饱满,黑亮起来。这让云儿颇为自得。可是,那张扁圆的脸,依旧没有丝毫生动妩媚。云儿喜欢村里小伙热辣辣的目光,可那目光往往在她脸热心跳的回应中,掠过她壮实的身躯,擦过宽阔的臂膀,抛给柔情似水的同龄女孩……一种自卑时时从心底溢起,泛遍全身。
??云儿只读过几天书,姥姥便因家里没钱交学费,硬把云儿从学校拉回家。云儿更没有皎好的容貌。难道真如母亲所言,女人没有好的面容,找到好婆家也很难吗?云儿不是很相信。因为云儿也有自豪的一面。她想起晌午在场院里的一幕。
??那天,当一袋足有一百多斤的粮食被她轻易搬起,扛到肩膀时,那些自恃力大的男人们瞪圆了眼。人们的目光开始追逐她。这个生活在角落里,生活在人们余光里的孩子,竟享受到众星捧月般的荣耀辉煌。
??更让云儿欣慰的,是父亲的疼爱。想起父亲,云儿会莫名激动。相对于母亲的冷漠,父亲是多么温暖慈爱!每当母亲心烦意躁,对云儿怒骂出口时,父亲却偷偷安慰女儿,甚至温柔地把委屈的女儿搂到怀里。有时悄悄给云儿买一个头饰,一方漂亮的小镜子。
??那次云儿和父亲一起给玉米喂肥料,父亲那么细心呵护,不时提醒云儿,别用拿肥料的手揉眼睛,小心弄伤眼睛……累了,他们便在田埂上坐着休息一会,云儿的头紧紧偎进父亲的臂弯,父亲用粗糙的手指轻轻为女儿梳理着几根乱发……
??这让很多村里人颇不舒服。有人指指戳戳,女孩子大了,与父亲也太亲昵。立刻有人反驳,这孩子可怜着呢,幸好有父亲疼爱……
??云儿的婚事终被母亲言中。几年之后,云儿匆匆成家,半年之后匆匆离婚。离婚的原因却并不是云儿没有好容貌,而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也无法相信的事实:云儿爱着自己的父亲。
??在母亲弟妹的诅咒斥骂声中,云儿独自离开家乡。
其实回乡作调查在我回乡之前就已经在自己的日记本上排上了日程,我早已经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一份工作,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回去的当天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乘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我早已累得爬不动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但想想毕竟自己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呢,还是趁早为好,吃过晚饭我便来到了几个小小学同学的家里,找到几个现在也在上大学的学生,想让他们和我一同做好这份调查。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了这门差事了。我们觉得在自己本村开始为中心再到周围几个村里去调查,有必要的话我们还会去别的乡镇里去,因为他们也分别给自己安排了各自的任务。
一、农民的生活如今已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一)农村的交通大为改观
我们调研的第一个村子是山东省临沂市费县新庄镇东流村。虽然说的只是这一个村子,但从市里回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农村已经实现了村村通公路的目标。那些原本比较偏远的山村,一改过去那种天气变化,道路变化,交通中断的状况,现在条条水泥路修进了村子里,家民再也不用担心天气给他们的交通带来的不便了。
(二)农民的观念提高了
现在的农村已经免农业税几年了,农民对国家的政策的认识水平也提高了,每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也是他们必看的。农民感激政府对农民的照顾,对这几年兴起的“新农村建设”更是喜上眉梢。农民一改往日那种只靠种田,秋天卖粮食来获取收入的方式。他们开始寻找自己的致富项目。村里的果园、大棚、养殖场像雨后春笋一般到处兴办。
(三)生活水平达了小康
过去的农村,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想都不敢想,而现在呢?嘿嘿……
全村彩电的普及率几乎达到了100%,包括年龄已高的老人,我奶奶今天已经是70多岁的高龄,而他们家今年把自己原有的黑白电视机封存起来,购置了一台彩电。今天村里还要实现家家连有线的目标!这样更放便了农村及时了解国家的最新方针政策。
通信发展也是更赶得上了速……固定电话已经是每家一部,手机普及也已过半,年轻人差不多人人一部了,好多家庭也已经购置了电脑,每晚回家的时候也会上网冲浪,那种感觉实在是好……
二、农村也有自己的不足
(一) 计划生育做的不够到位
国家政策规定一对夫妇只要一个孩子,如果第一胎是女孩的可以再生二胎。但现在农村近些年政策好了,收入增加了,有的人也通过做生意或搞运输赚到了一定的积蓄。虽然自己的家庭不符合生二胎的标准,但是冒着被罚款的惩罚,躲着藏着最后再生孩子,我的一个邻居本来有一个男孩,今年又要了个女孩,当我们问及他们为什么还再孩子,现在都有一个男孩了,他们的回答却是:现在只要有钱,就可以再要嘛。听说他们被罚了接近三万元钱。
(二)农业机械化程度还太低
因为我所处的村子位于山区,山路曲折,田地也多在山坡上,而非在平原地区,每户的每一块土地也是比较狭长的,很不适合使用农业机械。所以到目前山上的田地还保持着最原始的耕作方式。
(三)村干部队伍状况令人担忧
我们在村里及周围几个村里调查,每每提到村干部的,村里人都很是村里的百姓都无语。村里的人民普遍反应村里的干部为政不够谦洁,每次选村干部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候选人则会挨家送礼,送烟,送酒……百姓只有收的份,因为毕竟大部分老百姓收了烟都会选那个送烟的人,如果不选他的话,等以后请村干部办什么事情或帮忙的话都会受挫的,在村里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然而选了村干部后,那些当选村干部的人在村民眼里又成了一个个大米虫!把公款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而百姓却又无能为力。偶而出现一个为百姓某事的好官,不愿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并且在村干部里处处受到排挤……
三、通过调查,我也颇受启发,我觉得发展农村要对症下药
(一)加强农村领导队伍建设是新农村建设的重中之重
1、 国家的政策再好如果不执行那也只是一纸空文!而一批有素质,有文化,有道德的农村领导干部则是国家政策顺利执行的有力保证。
2、 一个好的农村干部会时刻想着怎样为百姓办事,怎么才能让村里上过上好日子,怎么才能让本村的经济有所发展!他也会利用各种信息途径为村里人寻找致富的项目,而这一点是我们所调查的村子里的干部做不到的,受各方面因素限制我们也不可能对国内所有村子进行调查,若大农村,我们只见一斑了吧!
(二)加强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
在农村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重树”,现在路修好了,而孩子去还是生得那么多,怎么致富?这使得本来收入就欠佳的农民负担更回重了,虽然农村的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但生活费用的支出去不见得少,意外的病灾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一旦发生了,又有多少家庭困苦不堪呢?
作者 施泽会
村里的李力死了,怎么死的?才是四十多岁呢。
村里的人给我说,你不知道呀,是这么死了的。他和自己的儿子吵架,吵架很多次了。原因是他不同意儿子与村里的酒鬼的女儿交朋友。昨天晚上李力,在自己的院坝抽了一阵叶子烟,咳了半天嗽。还和他老婆说了话,你看今年的秧苗长得多好呀,田里绿油油,到了抽穗扬花的时候,要是不下绵绵雨,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老婆在一旁答应到,是呀!老李,我给说,儿子和酒鬼的女儿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只要他们两个人感情好,我们也省些事,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哪里不好呢?
好个啥?你不知道,酒鬼在街上欠了人家馆子多少钱?3万多呀,打牌喝酒,还去婆娘,借了人家的高利贷。要是不是我去劝说,酒鬼早被人家砍死了。
他们两个在一起结了婚,酒鬼欠的钱,那不是要找儿子和他的女儿还钱?
我们不还钱咋样?不还钱他就到你家来耍赖皮,你做农活都不清净。
他们谈到了半夜,两个人才回到屋里睡觉呢。
第二天早晨,天不亮。他的儿子就收拾行李,背着一个行李包和酒鬼的女儿出走了。李力从床上爬起来,把门砰一声打开,打着赤脚去追儿子。当追到桥边,踩在一块卵石上,脚一滑,轰的一声响,倒在了尖角石头上,当时就是一摊鲜血。
邻居说,小牛娃,你爸爸摔跤了,流了一摊血,赶快送医院。
小牛娃来到父亲身边,把他扶起来,叫了两声爸爸,没有答应,随后找了滑竿,找人帮忙抬到了镇医院。院长急忙检查,院长感觉不对劲,叫他们立即送到县医院去治疗,动作必须要快,如果抢救不及时,生命就没有了。
小牛娃包了一辆长安面包车,当他把父亲送到县人民医院门口时,父亲的鼻子都没有气了。小牛娃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父亲真的死了。
没有进医院,医院也没有权利把尸体拿去火化。小牛娃又让司机开回了镇里。
李力已经死了,千真万确。这个消息立马在村里沸腾起来了。
全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小牛娃的身上。有骂小牛娃不孝的,有骂小牛娃故意把他父亲气死了的。说,酒鬼的女儿是一个灾星,村里人建议小牛娃的母亲不能让酒鬼的女儿当媳妇,必须赶快扫地出门。
小牛娃不同意,就是死也要和女朋友死在一起。母亲的眼睛已经哭起肿起一个鸡蛋那么大。小牛娃,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把你爸爸害死了,这下你心里好受了。你小时候生病,你爸爸背你走过多少山路去看医生,你知道吗?夏天,他没有草帽戴,只顾着给你遮太阳,小河边那些卵石像火烧一样烫,他还是坚持要背你去看医生,不去看你的肺炎就会更严重,你就会死亡。现在他已经死了,是亲生儿子把父亲害死的,你个没有孝心的逆子。脆也去死了算了,免得签你的眼睛。
村里的人急忙规劝,说的说,劝的劝,人都死了,骂了打了都没有用了,赶快准备李力的后事吧,热天不能放久了,放久了尸体会腐烂。
在大家的劝说下,小牛娃的母亲请人找来了端公先生,看了墓地,请人打墓坑,叫人做棺材等等。
全村的人都来帮忙,洗菜做饭,找桌子,大家都帮着干活。第二天早晨天不见亮村里人就把李力抬上了山。在入棺的时候,端公先生说,叫小牛娃和他的女朋友也来一起下跪。小牛娃的母亲不依不饶。她不是我家的媳妇,她没有这个资格披麻戴孝,让她滚开。
酒鬼的女儿哭着走了。回去守着酒鬼父亲哭,妈妈患疾病去世得早,只有酒鬼和她相依为命。酒鬼父亲说,都是我害了你,我不想活了,我也活够了。我死了你就轻松了。
女儿给父亲跪下,你就不要添乱了。本身李伯伯已经死了,你现在又来唱这出戏,你还让不让我活下去呀?
埋葬了李力的第三天,小牛娃清早要去给父亲烧纸。他来到父亲的坟墓前,他仿佛听见父亲在说:儿子呀,爸爸走了,爸爸不该阻止你和酒鬼的女儿谈恋爱,酒鬼也是老婆死了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还是和酒鬼的女儿结婚吧。好好待她,看着她怪可怜的。结婚后你要好好对待母亲,母亲带你不容易,知道了吧。
第二年冬天,李小牛和酒鬼的女儿杜小兰结婚了。结婚不久,李小牛就和老婆杜小兰到南方打工去了。李小牛走过了很多坎坷的路,吃过很多苦头。经过几年的磨练,后来他当上了一个公司的生产经理,工资相当可观。
当李小牛走了的第三年,他的母亲把酒鬼接到他们家里来了。在村里刘媒婆的劝说下,他母亲和酒鬼结婚了,结婚之后酒鬼酒也不当喝了,牌也不打了,把五个人的庄稼侍弄得好好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村里人说,是不是李小牛的母亲原来就和酒鬼杜万林有一腿?大家只是猜测,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反正李小牛的母亲已经和酒鬼住在了一起,已经办了结婚手续的,人家是合法夫妻了。现在管人家的闲事干啥?咸萝卜淡抄心。
春节回家,李小牛抱回一个小儿子,不知道让小儿子叫杜万林为外公,还是该喊爷爷?
正在李小牛一筹莫展之时,母亲说,李小牛,这个有个啥子嘛,没得啥子,喊外公也要得,喊爷爷也要得,不讲究那些。
但是自己却不一样,自己的奶奶也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是自己想起自己奶奶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奶奶的嚣张跋扈,奶奶的任性作,奶奶的矫情多事,奶奶和妈妈的那些争吵……
无论哪一件事,单独提起来,都让我自己想不起来她的好。
奶奶只有爸爸一个孩子,但爸爸却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因为爸爸是抱养的,然后爸爸结过婚以后,奶奶也没有像别的婆婆一样,就是帮忙给看孙子之类的,反而倒是三天两头的作,生病了,难受了,儿子媳妇不孝顺了,总之就是各种的闹腾吧。
尤其是在爷爷去世以后,奶奶就把她的任性作发挥到了极致。
最过分的是,妈妈从大老远的地方给她挑水做饭,奶奶说,妈妈会给她的水里面下毒,就是各种闹腾。反倒是对村里的一些爱挑事的女的特别的好。把老祖宗攒的那些金银首饰,都分散送给了村里的那些爱说好听话的女的,反倒是自己的媳妇,就给留了一对买的假耳环。
也许有人会说,可能当时自己年少,自己对奶奶的那些看法,可能是都源于妈妈对一说,实际上那会自己也已经长大了,就是有了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
远离老家工作,老家总是我心中最美的梦。
二十多年前,从工作的地方回到老家,和乡亲们见面时那种温馨,至今还常常萦绕在我的心间。还没等我踏入家门,所有的亲戚几乎一下子围拢过来。毕竟,我是这个村第一个离家四百里工作的人,毕竟,我是村里第一个在县级城市工作的人。我虽然因为刚参加工作,常常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慰劳前来问候的乡亲们,我常常为此很是内疚。可是,乡亲们根本不在乎这个,在他们看来,大家能够聚在一起聊聊天、叙叙亲情就已经很好了,能够听我讲讲城里的事也是很满足的事,就像当年听我讲北京城里的故事一样。
这些人中,对我的称呼五花八门。年长的直呼我为“文旺”,年纪不大的叫我“文旺弟”,再年轻些的叫我为“文旺哥”,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孩,虽然每次只能吃上一两块我买的糖果,可是,叫起叔叔来却十分甜,连我那些不太见面的堂侄子也会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文旺叔”,那份亲情,那份天伦之乐,是我莫大的享受。
可是,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份亲情似乎渐渐地离我远去了。
随着岁月的更迭,叫我为“文旺”的长辈们一个个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和我作了永久的分别。那些叫我为“文旺哥”的人也渐渐成为中年人了,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要说我一年一回家,就是三五年一回家,他们也会因为事情多而抽不出身来看我。那些我的弟弟妹妹或者晚辈们,也大多已经成人,不是嫁出村外就是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他们也难得到我祖居的堂屋里来看我。于是,回家的热情渐减,因为我觉得那浓浓的亲情在渐渐远去。我常常以满腔的热情回老家,却常常以不甚热烈的场景收场。这时我才想起人们都是很现实的。
是啊,虽然我在外奋斗了二十多年,可是,一没有显赫的官位,二没有宝马香车,也没有太多的财富以制造衣锦还乡的氛围,人们还有必要一个劲的和你套近乎吗?虽然他们早就听说过我在文学上有些收获,可是,这些与乡亲们有何干系?他们是要吃人间烟火的,我很理解他们。他们常常亲近那些享有权柄的人————那是能给他们经济或政治上撑腰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向小康迈进的人。
近年来,随着母亲的故去,我回老家也渐渐少了。一般是三年回老家两次。这时,在老家的场景就更为寂寥。常常是大哥打开老家那扇尘封多时的大门,和我一阵聊。我理解大哥,叫他有事去忙。于是,我几次在厅堂里一坐就是五六分钟没人来,除了我和父亲再也没有别人,这偌大的厅堂显得空荡荡的。终于有人来了,来的也是那些怯生生的孩子。我以为,这些孩子也许会对我这个西装革履,体重一百公斤的大个子露出一些恭敬。可是没有,不但没有,他们倒反客为主了,问我是哪里人?难道我不是村里人了,难道一千多年前贺知章的感叹又要重演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可是,我和故事里的作者比起来不禁汗颜。贺知章是多大的官啊,他是衣锦还乡啊,他就算是很低调的回家,那也是微服出行啊。我呢?除了一些文章,自豪的事情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