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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李白 及时行乐 物我交融 生命过程 启示
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这篇文章,言短韵深,只有119字,被选入《古文观止》,因而得以广泛流传。“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秉烛夜游”,纵情欢乐,
“及时行乐”连夜也不肯放过,今人每提及此总会冠之以“消极”二字。细细品来,其实不然。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读者如同穿越了千年而与李白置身于同一天地时空下,听他讲述天地光阴的真谛。这与苏轼《前赤壁赋》中的感慨何其相似:“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面对悠悠时空,英雄也好,贫民也好,都只是沧海一粟。李白恰恰是懂得生命真谛所在,所以才发出如此感慨:“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既然如此,又何必执著沉迷,何不洒脱逍遥?这是古代士大夫们常有的一种情怀,一种无可奈何之际的自我解脱和心理慰藉。“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在他之前的人都可以执烛夜游,况且碰上这美好的阳春,还有俊秀群季,如何不去?于是,欣然前往。宴会上,诸弟都很聪明,作的诗对都很好,他自己却为不能和谢康乐相比而羞惭。
“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面对如此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在酒杯的频频传递中,时间飞快流逝。也许是在酒的作用下,李白一改先前的郁结,很快变得豁达豪情了。想到只有作出好的诗篇才能抒发高雅的情怀,谁若作诗不成,就该罚酒三杯了。在桃花园的众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在彼此间比个高下。魏文帝曹丕《与吴质书》中有“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李白《序》“古人秉烛夜游”之后也有个“良有以也”,只少一个“思”字。在《与吴质书》中曹丕讲到昔日之乐,乃是与好友们的“酒酣耳热,仰而赋诗”;而《序》中的“为欢”、“乐事”,也归结到“不有佳咏,何伸雅怀”。他们都少不了宴饮,但那欢乐,主要是精神生活方面的,是一种物我交融所达到的精神的至高境界。李白继曹丕对古人的“为乐当及时”注入了新的积极的内容。[1]
曾言“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念奴娇·赤壁怀古》)的苏轼,在《前赤壁赋》中终于悟出了“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取之所当取,舍之所当舍,在江上清风和山间明月中享受大自然的无尽宝藏,从而达到一种物我和谐的境界。苏轼这种思想,谁又能言之非“及时行乐”呢?无论是“真放”还是“旷达”[2],李白与苏轼在寻求精神解脱的道路上寻找到了同一出口,尽管充满了率性精神的李白从不曾把这一思想表述到苏轼般如此理性的高度。苏轼历来被文人学者评价为“旷达”、“超脱”,却冠之李白以“庸俗、消极”,待遇悬殊犹如天壤之别也。
至于说李白“沉迷酒杯,昏饮逃世,消极地感叹人生的诗篇诗句,为数更多”[3]也同样有失偏颇。李白虽“沉迷酒杯”,却未曾“昏饮逃世”,李白既追求饮酒取乐和神仙,又企慕登高位建立显赫功业。他化解这一矛盾的原则是功成身退,即先建立功业,垂名史册,然后功成不居,退隐山林江湖。[4]“待吾尽节报明主,然后相携卧白云。”(《从驾温泉赠杨山人》)“终与安社稷,功成去五湖。”(《赠韦秘书》)如若忽视诗作时的气氛,片面地断章取义,将《将进酒》中“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等句作为诗人“消极地感叹人生”的明证,更加有失公允。李白于不得意时高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诗意是羡慕、向往、追寻“得意”。“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不应看做是李白“沉迷酒杯,昏饮逃世”的人生写照,而应解读为李白具有多类人格气质或行径的反映。象征荣华富贵生活的“钟鼓馔玉”,世人皆珍贵,而李白却说“不”;世人皆不愿“长醉不愿醒”,而李白却说“是”。这恰恰反映了李白对世俗桀骜不驯的叛逆精神,这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信、自傲是绝不能解读为消极的“昏饮逃世”的。[5]
李白一直都很懂“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所以他一直在他的生命里及时行乐。纵然是怀才不遇,仕途不顺,却依然能痛饮狂歌,飞扬跋扈。不管它天地、光阴,都活得潇洒畅快,而挫折权当是游山玩水,才有《梦游天姥吟留别》的“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才有《将进酒》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等许多及时行乐的时刻。
反观千年后的我们,天地依然是万物的逆旅,光阴照旧是百代的过客,我们却退化了。在古代落后的生产力配上少许的娱乐活动,古人尚能及时行乐,感受生命过程的美,我们每日是步履匆匆,路边的花开了多少次,谢了多少次,我们从没注意过;几乎没有停下脚步看看身边的风景,感受风的呼吸雨的叮咛,闻一下海的腥香。错过了明媚的天空;错过了变幻美丽的白云;错过了宁静闪烁的夜空;错过了生长的棕树;错过了繁花似锦的木棉,它的落英缤纷总让人惋惜与感慨,错过了许许多多,留下的尘土飞扬也很快再次沉寂,而脚步也瞬间被后来人所埋没消失。我们这样只是为了未来的某样物而拼命,我们一直天真地认为只要我们得到以后,就可以停下步伐欣赏这世间的美,可以和朋友聚聚谈谈叙叙。于是便“潇洒”地放弃了自己的当下,当下的一切。殊不知当我们真的历尽千山万水、艰难险阻得到的东西,那时的快乐是那么短暂,如太阳下闪闪发光的五彩泡泡瞬间破裂了,最后留下的只是水珠子却亦将消逝。突然发现,原来这并不是自己一直想追求的,也许有的人会幡然醒悟抑或执迷不悟,再追求所谓更远更好的如此循环,生命也终将回到圆的起点,而错过的风景也仿佛未曾在生命里停留。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如若在别人眼中我们这个时代不适合及时行乐,那么哪个时代更适合呢?哪个时候适合呢?抑或是谁适合呢?是那些过去还是那些未来呢?“玉环飞燕皆尘土”,而未来是永远无法达到的。该及时行乐的是当下,是我们。就如在电影《死亡诗社》中基廷老师带着同学们看老照片,告诉他们,曾经鲜明生动的照片中的人皆尘土,而我们在若干年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留下的只是影子。所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杜秋娘《金缕衣》)。我们也亦不过是沧海一粟,铺展开的生命是过程而不是结果,纵然在为生命奋斗拼搏时也可以及时行乐而令之缤纷多彩,别有一番情趣。而不是在短暂的生命中未曾停留,徒留空白,老之将至之时,抱憾悔之。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不若及时行乐。
参考文献:
[1]张自强.“秉烛夜游”与“为欢”、“对月”——重读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四川外语学院院报,1992(4).
[2]何念龙.“真放”与“旷达”——李白苏轼人生态度和诗风比较.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5(8).
[3]游国恩等主编.中国文学史.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关键词:《诗经》;没落贵族;隐逸;末世情怀
中图分类号:I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8-0021-02
大体反映周代社会面貌的《诗经》勾画了不同阶层的人民形象,其中贵族阶层是《诗经》的创作者和主人公之一。而《诗经》在描写贵族的祭祖、宴饮、田猎生活的同时,也刻画了一批没落贵族的生活境遇和心理状态:他们曾经锦衣玉食,如今却走向没落甚至衣食无着,这样的巨大落差使他们走上了不同的排解之道:隐逸之心和末世情怀。
一、《诗经》中的没落贵族
春秋战国时的政治动荡和社会困境,使得许多本来生活优渥,处于上位的贵族走向没落。东迁以后,有些贵族失去了土地和人们,阶级地位起了变化。这种强烈的贫富差距和悬殊地位也使得他们虽不满现状却因无力改变而愈加痛苦。
“于我乎!夏屋渠渠。今夜每食无余。于嗟乎!不承权舆。”从《园有桃》《权舆》到《蟋蟀》《蜉蝣》,《诗经》中有许多反映没落贵族生活与心态的诗歌。比如《魏风・园有桃》,“园有桃,其实之。心之忧矣,我歌且谣”。没落了的主人公只能摘园中的桃来充饥,可是他的苦闷和不满却遭到别人的批评:“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他的痛苦无人能理解,只能哀怨:“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这些没落贵族有着相似的形象和境遇:时而留恋过去的所谓盛世和曾经的荣华富贵,时而讥讽现世的黑暗。但是他们在面对落差时的态度却有不同。有在没落后忧贫畏饥,“心之忧矣”者,如《魏风・园有桃》;有在贫贱生活中聊以,“岂其食鱼,必河之鲂”者,如《陈风・衡门》;有在“逢此百罹”后厌世,希望“尚寐无觉”者,如《王风・兔爰》。大体上来说,除了抱怨和不满,在排解苦闷时他们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一是安贫乐道,隐逸山林;二是及时行乐,排解不平。
二、走向隐逸
《考》是比较有特色的一首诗,被程俊英先生认为是隐逸诗之宗。全诗从主人公敲盘以歌写起。“考,扣也,敲也;,同盘”。这种击盘而歌,很有庄子鼓盆而歌的味道,有隐士自得其乐的感觉。其中“独寐寤言”“独寐寤歌”“独寐寤宿”是全诗的关键。“独”统领全句,表示独自幽静。寤寐指睡和醒,看起来是在表明隐士远离尘嚣俗务,徜徉山水的旷达,实际却有孤独一人,寤寐思服的苦闷蕴含其中。最后的“永矢弗谖”“永矢弗过”“永矢弗告”更像是在刻意地表明心志。也无怪乎程颐在《伊川经说》说“贤者之退,穷处涧谷间,虽德体宽裕,而心在朝廷,寤寐不能忘怀,深念其不得以善道告君,故陈其由也。”
而《衡门》这首诗把失意的没落士人聊以的情况表现地更为直接。钱钟书在《管锥篇》中以慰情退步概括主旨,郭沫若说的更犀利:“他食鱼本来有吃河鲂河鲤的资格……娶妻本来有娶齐姜宋子的资格,但是贫穷了,娶不起,吃不起,偏偏要说两句贵族的漂亮话”。尽管郭沫若把它看作是没落贵族的劣根性,但是对比《权舆》中一味哀叹“今也每食不饱”不同,《衡门》多了几分安于贫贱的味道。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的条件下,主人公不是一味回顾过去食鲂食鲤的生活,而是反问自己“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对曾经的温柔富贵乡进行否定,安贫寡欲,也就有了隐士淡泊名利的风度。虽是典型的降格求次,言辞背后不免流露出些许酸意,但是大体上还是安于当前的生活。所以后代隐逸贤士也将《衡门》作为其代言词,“自安衡门之下”, “甘衡门以宁神”。
三、末世情怀
如果说走上隐逸是没落贵族自我安慰下的解脱,那么末世情怀则是痛苦无法排解后的选择。这种末世情怀在《诗经》中主要表现为没落贵族的及时行乐和厌世思想。
《唐风・蟋蟀》就直言要及时行乐,也因此有学者认为“感时惜物诗,肇端于此。”《蟋蟀》从蟋蟀入堂屋,岁近年关兴起,表达没落贵族的岁暮抒怀。《豳风・七月》云:“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按周代建子,农历十月便为岁暮。一年将尽,主人公回望一年时光,不免感叹要及时享乐。“今我不乐,日月其除……今我不乐,日月其迈……今我不乐,日月其”岁暮起意,虽说自警,但感叹岁月匆匆,主张及时行乐的意味更浓重一些。所以钱钟书先生说“虽每章皆申‘好乐无荒’之戒,而宗旨归于及时行乐。”
《唐风・山有枢》也是一首反映及时行乐的诗歌。在钱钟书看来:“此诗亦教人及时行乐,而以身后事危言恫之,视《蟋蟀》更进一解。 “山有枢,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全诗看上去是在讽刺守财奴,实际则是没落贵族看到朝不保夕的国家现实,得过且过,及时行乐。愈是及时行乐,愈是体现了没落贵族们无可奈何的苦闷。他们已经无力改变现实,只能放任自己在其中自我麻痹。
及时行乐说明心中尚有所求,但是有些没落贵族则有了悲观厌世的思想。比如《王风・兔爰》,“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这种对比使主人公“尚寐无”“尚寐无觉”“尚寐无聪”。又如《桧风・隰有苌楚》,全篇表达主人公对草木无忧无虑的羡慕。“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羡慕草木“无知”“无家”“无室”是对自身生活已经丧失希望和兴致。这种极端厌世的情绪,郭沫若亦说“在当时非贵族不能有”。
四、隐逸和行乐都是失意者
及时行乐也好,隐逸山林也罢,都是失意者的无言哀叹。身处乱世末世的士人,人生失去方向,一直以来的理想和抱负成为空谈,在没有解决办法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去寻求排遣悲伤痛苦的途径――逃避(隐逸)和伪装(行乐)。乐观者尚能聊以,悲观者就彻底厌世无求。和始终处在社会底层的贫苦百姓不同,他们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自我意识已经觉醒,又有了远大的抱负和理想,体验过曾经的盛况荣华。当打击袭来的时候,他们比社会底层一直劳作只图活着的百姓和奴隶相比,心灵上更加痛苦和脆弱。
《诗经》中的这些反映没落贵族内心挣扎的诗歌,表现了特定时代下失意者对自身命运和社会命运的感慨。而隐逸情怀和末世情怀也成了自此之后历朝历代的失意文人作品中常见的主题。《诗经》中隐逸表达和行乐思想也对后世的隐逸文学及隐士人格、末世情怀下的及时行乐作品都有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程俊英撰.诗经译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2]高亨.诗经今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3]程俊英撰.诗经漫话[M].上海文艺出版社,1983.
关键词:生命意象;古诗十九首;觉醒
明代胡应麟《诗薮》中把“意象”作为学术用语用于评诗,他这样评价过《古诗十九首》:“兴象玲珑,意致深婉,真可以泣鬼神,动天地。”分析“十九首”的生命意象,有以下几点:
一、表示生命永恒的意象
1、“石”的意象
自然界中石头是永无衰退之日的,而它又以坚硬刚强存在于世上,石头是生命永恒的象征,《古诗十九首》中有许多石的意象,如金石,磐石借表示对于生命永恒的追求。
《明月皎夜光》中,诗人自浮华的星辰想到了自身,和友人们信誓旦旦的言语,坚定称同门的友谊“坚如磐石”,如今虚名尚存,而之间的感情却不复存在,用磐石来比喻,可是人世间有多少能够有它那么坚固无摧呢?
《回车驾言迈》中写道:人生不像金石那般可以拥有永恒的生命,如何能够长寿呢,最终都会有老的一天而已。诗人先是疑惑对于生命既然不能如金石长寿,那如何可以不枉费呢?后来回答道:要留一点美名在人世间,如此可算是不枉费此生了。
金石是不朽的象征,是永恒的意象,所以古人常借此来抒发生命的短暂及渴望生命的永恒。
2、松柏等植物意象
松柏自古以来就有长寿的意识,《古诗十九首》中也有很多处写道了松柏,以寄生命之永恒。
《青青陵上柏》中写道:“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山上面郁郁葱葱的柏树,万古长青。涧中磊磊的石块,永不磨灭。而天地之间人的生命,如匆匆过客,转瞬即逝,我们羡慕松柏的长寿,叹息人生的短暂,诗中将松柏生命之长和人生生命之短相比较,人事无常,有谁能够像松柏一样可以那么长时间的郁郁葱葱而不凋零呢?
《驱车上东门》中:“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墓”是作者的所见所感,松柏可以长生于世上,而人的这一世就譬如朝露,最终只能一去不复返。朝朝暮暮,千秋万代,人却最终逃脱不了生死轮回,往复不已,生命的永恒只能如美梦一般,不可得。
二、表示生命短暂的意象
生命短暂是古往今来诗人们共同吟诵的一个主题,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古诗十九首》中有许多表示生命短暂的意象,如飙尘,朝露,蕙兰,青草等。
如《今日良宴会》:“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飙尘,是指狂风里被卷起来的尘土,用此来比喻人生的短促,人生在世间生活就如寄托一般,恍惚如飙尘寻不到踪迹,在这短暂的生命中作者叹道:“为什么不想着如何高踞要位而安享荣华富贵呢?”或许,这就是当时汉人对于生活的普遍希望吧。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才不枉费此生。
《明月皎夜光》中提到:“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朝露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景象,是清晨的露水,而它的生命却是如此短暂,转瞬即逝。诗人感叹道生命易老,如此变幻无常。
《古诗十九首》中也有这样描绘野草的诗句,“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这里都是运用草的意象表现了时光易逝,人生无常,生命短暂,体现作者心中的感伤。
其实这些生物本不是与生俱来就是表现生命的短暂,人生的凄凉,只是由于它们的生命时节,它们的孤苦凄凉的生活环境和诗人当时有相似之处,从而引起了诗人的共鸣,将自己主观的情思赋予客观的物象。
《古诗十九首》中还出现了许多时节性的动植物,诗人借此叹老,表现生命短暂和清冷孤苦之感。如《明月皎夜光》中促织和秋蝉,他们叫声悲凉凄冷,用着最后的力气唱着生命的挽歌,作者在这首诗歌中选取这两个意象和人的生命做了类比,实为巧妙。
《古诗十九首》中还有许多植物用此表示生命之短,比如惠兰花,比如郁柳。
如《冉冉孤生竹》、《青青河畔草》都有此意象。惠兰花,青柳本应当是表示美好的词,而出现在诗中却表现出来忧伤的情绪,诗人感伤惠兰花,如果它过了这个时节不能采摘,就要随着秋天的到来而枯萎,同样,青青柳色本身美好的事物,表现生命的旺盛,作者写道园中的柳并且在前面加上了郁郁二字,由柳树的繁茂而想到了自己的孤苦无依,将愁情由个人而扩大到整个社会。汉末时期的士人,只好接着这些细弱的事物悲叹生命的短暂,使读者读到这些事物便可以惺惺相惜,从心底发出共鸣。
三、表示生命及时行乐的意象
汉末时期,儒家正统的伦理道德已经被逐步冲破,人们逐渐认识到自身的价值,相对于寄托于神灵和来世,它们则更加相信今生的快乐是永恒。从《古诗十九首》中一些诗句也可得出当时人们对于功名利禄的热衷,“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然后再追求功名利禄的途中会遇到许多挫折和坎坷,这就要及时解压,及时行乐。诗中主要表现为“酒”“曲”“药”这几种意象。
诗人离不酒,失意时借酒消愁,欢乐时饮酒庆贺,酒这一意象似乎有着矛盾的含义,但是无论是李白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还是白居易的“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都是借酒的意象传达心中的感叹之情。《古诗十九首》中的酒有斗酒,美酒等等。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这句话写出主人公极尽享乐,古人们斗酒和今人不同,今人就在乎的是量,如果斗酒那么从目的到韵味与古时候相差甚远。古人“斗酒”虽薄,但是在乎它的娱乐性。故人不在乎是骏马还是驽马,只要可以让自带着自由的心去游玩则可,这里虽用斗酒和出游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其实隐藏着他们对于生命迷惘的质疑。
《古诗十九首》是衰世之音,其中不乏有“曲”的意象。《今日良宴会》中有描述宴饮笙歌的场景,德高望重的人则通过乐曲发表言论,懂乐曲的人则通过曲调听明白它其中的意思。曲的意象在这首诗歌中不仅仅表示的是及时行乐的生命态度,更是一种感情交流的工具,及时行乐虽然在表面看上去是很浮华,贪图享乐,腐败堕落,但是当我们细细品味这些诗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对于作者的这种态度而不满,想法,我们则心灵中和他们惺惺相惜,可以从这些诗歌中感受到他们对于生命的留念,他们最纯真的生命渴望,以及他们心中理想不能实现的无奈和悲伤。
参考文献:
[1]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一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7月
[2]胡应麟.《诗薮》.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3]马茂元.《古诗十九首探索》.作家出版社,1956年第一版
[关键词]中学语文 古诗词教学 对酒当歌
[中图分类号] G63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058(2015)070042
人教版必修二第7课《诗三首・短歌行》一文,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一句作了如下注释:“一边喝着酒,一边唱着歌。当,也是对着的意思。”“几何,多少。”按照课本注释的理解,开篇这两句可以理解为:“一边喝着酒,一边唱着歌,人生短暂,能有多少时日呢?”但如果作以上理解,会发现两个问题:一是语义上前后矛盾,既是“人生苦短”,又为何“亦酒亦歌”呢?二是作者情感前后不一致,落差过大,由“大喜”的“酒、歌”突然转入“人生几何”的苦叹,情绪起伏未免过大,令人难以接受。
《教师教学用书》中对本诗主旨的理解有这样一段话:“人生苦短、生命无常,这是汉乐府诗歌里常见的主题,可见当时这个问题萦绕在人们的心中,挥之不去。由人生有限,引发人们的思考:人应该怎样活着?对此,汉乐府诗歌里更多的是主张及时行乐,‘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西门行》)将这种主张发挥到了极致。”显然,这一段话中“歌”的含意是“及时行乐”的方式之一,即“歌唱、歌舞”。而《高中语文译注及赏析》(长春出版社)中则将这一句翻译为“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人生能有多少这样美好的岁月”。其中“人生几何”已经不见“忧伤”的影子,作者活脱脱成了一个珍惜良宵,及时行乐之徒。
综上所述,笔者以为这两句诗的理解所以会发生偏误,在于译者不能正确恰当地理解“歌”的含意,那么“歌”究竟作何理解呢?
一、“歌”即“哭”,或为“哀歌”
这里的“歌”是“长歌当哭”之“歌”,不同于今天的“唱歌”。“歌”的表现形式一个特点是音节可拉长,《史记・五帝本纪》“歌长言”,裴S集解引马融曰:“歌,所以长言诗之意也。”《急就篇》卷三“五言总会歌讴声”,颜师古注:“长言谓之歌。”“歌”可用来言志,《周礼・春官・女巫》“歌哭而请”,孙治让正义:“歌者,长言申其志。”因志不得而常以哭歌,“歌哭而请”即如此。
文献中“歌”“哭”常并举,《易・中孚》:“或鼓或罢,或泣或歌。”韩愈《送孟东野序》“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周礼 秋官・衔枚氏》:“衔枚氏掌司嚣。国之大祭祀,令禁无嚣。军旅、田役,令衔枚。禁叫呼叹鸣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淮南子・览冥训》:“昔雍门子以哭见于孟尝君。”高绣注:“哭,犹歌也。”现实中,南方至今有“哭歌”习俗。
与“对酒当歌”中“歌”义相同的有《挽歌・陶渊明》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前两句意为:“亲族们有的余哀未尽,别的人已经唱过挽歌。”该句中若将“歌”理解为“唱歌”则与语境相去甚远。《将进酒・李白》:“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整支“歌”中,唱出的是“怀才不遇”“富贵不可期,帝乡非吾梦”的忧伤和“难销”的“万古愁”。这一首诗也一样,从“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到“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充分表现着《楚辞》里的哀怨。
另外,全诗的情感线索始终围绕一个“忧”字展开:“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忧从中来”。若要与全诗“流露出对于生命短促的浓浓感伤”的情感主旨一致,开篇尽兴饮酒、尽情欢歌则显然格格不入。所以,即便是“歌”,也当是“忧伤之歌”“哀叹之歌”。由此看来,这一句理解为“一边忧伤地饮酒,一边唱着哀歌”,则可与下文情理一致。
二、“歌”即题目中的“短歌”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抒情;感伤
《古诗十九首》这组文人五言诗篇目虽少,文字虽短,却以其无与伦比的艺术成就彪炳于中国文学史册,成为五言诗走向成熟的标志。
《古诗十九首》最突出的艺术成就就是他的抒情性。十九首擅长抒情,在抒情手法上它全面继承了《诗经》、《楚辞》、《乐府》在抒情艺术上取得的巨大成就,并将其成就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十九首主要采用两种方式抒情:一、直抒胸臆,不加掩饰。 二、托物兴感,以景传情。
直抒胸臆,不加掩饰
十九首作者虽写诗,但实无意做诗人,这恐怕是十九首作者姓名失传的一个重要原因。既无意做诗人,也就无任何功利的动机干扰,纯为有感而发,因此只重视抒真情,不重文字上的雕琢。陈绎曾《诗谱》云:“《古诗十九首》情真,景真,事真,意真,澄至清,发至情。”①(p152)视为切中肯綮之谈。王国维《人间词话》:“‘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写情如此方为不隔。”②(p57)所谓“不隔”,也与直抒胸臆有关。由于不加掩饰地说出了肺腑之言,因此也就具有了一种质朴纯真的美,具有了一种可亲、可信、可感的特质,即使说得似乎过了头,也不会给人以刺激和惊怪,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独难守。’‘何不策高足,先居要路津?无为久贫贱,坎坷长苦辛。’可谓鄙之词,然无视为词,鄙词者,以其真也。”②(p51)就说出了一种有代表性的感受。
《古诗十九首》用直抒胸臆的手法表达感伤之情的作品很多,如《生年不满百》这首诗写人的生命短促,不满百岁,应当及时行乐。又如《驱车上东门》这首诗说人生如寄,生命短促,圣贤也难免一死,服食求仙,也靠不住。还不如享用美服美食,及时行乐,图个眼前快乐。此类诗反映了社会混乱时期一部分士人的人生态度。所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写情如此方为不隔。”②(p57)再如一首《青青河畔草》:“……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独难守。”这是一首思妇诗,全诗语浅情长,王国维一方面承认他写得好,“以其真而觉其亲切动人”但又一方面又斥责其“鄙之尤”(《人间词话》),其实,“荡子妇”只不过把自己的心理的真实情感不加掩饰地说出来了。“空床独难守”并不是说要另找新欢,而是说要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根本扯不上什么“鄙之尤”。前人也有所谓“结只五字,抵后人数百首闺怨诗”的说法,也见其惊世骇俗的影响了。
托物兴感,以景传情
十九首的另一种抒情手法是托物兴感,以景传情。十九首或托物寓意,或融情入景,从而使情获得了婉转曲致的表现。
《古诗十九首》中用托物兴感以景传情的手法抒写感伤之情的作品也占很大的比例。如《明月皎夜光》:“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昔我同门友……良无磐石固,虚名复何益!”这首诗前八句是景物的描写,中间四句是事实的叙述,后四句是诗人的感慨。不难看出诗人的心情是悲凉忧郁,惆怅不安的。情与景紧密地融合在一起,感伤之情充溢于文字之间。再如《驱车上东门》:“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作者不仅写出了墓地上的白杨萧萧,松柏森森的萧瑟惨凄之景,而且把长眠在地下的陈死人和人生的年华如朝露联系在一起,使诗的情绪显得更加悲凉。想到“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圣贤莫能度”时,使人发出了生命无常,及时行乐的感慨:“不入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如果说《驱车上东门》是以哀景写哀思,情景相融,真实自然,那《明月何皎皎》则以乐景写哀思。明月皎洁,是何等美好的景物,然而却最容易引起对亲人的思念。此时,那客居他乡的游子,感到格外的寂寞和孤独。独居家中的妻子也同样“忧愁不能寐。”月圆人不圆,因而望着皎皎明月,只有“泪下沾裳衣”了。以乐景写哀景可以说益倍增其哀思。情和景在作品中同时出现,或相洽相成,或相反相成,创造出情景交融的意境,更加增添了诗歌的哀伤情绪。
体味《古诗十九首》,不论作者采用了直抒胸臆的手法,还是托物兴感,以景传情的手法,诗歌都传达出一种共同的情感:感伤。清朝沈德潜在《古诗源》中说:“十九首,大率逐臣,弃妻,朋友阔绝,死生新故之感。”⑤(p92)这相当精确地概括了这组抒情诗的内容。
总之,《古诗十九首》以“深衷浅貌,语短情长”③(p166)的抒情手法,抒发了一代文人的失意感伤的情怀。十九首所特有的温文淳厚,怨而不怒的风格,是任何别的诗派无法比拟的,不愧为“五言之冠冕”,④(p145)在中国文学史上,《十九首》当之无愧地占据重要的一席之地。
注 释:
①陈绎曾.诗谱[A]清诗话续编[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②王国维.人间词话(谭汝为校注)[M].北京:群言出版社,1995.
③马茂元.古诗十九首初探?集评[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
关键词:三曹;游仙诗;思想内容;思想内涵
中图分类号:I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36-0012-01
曹氏父子的游仙诗在游仙诗史上占有重要席位,其中曹操存诗20多首,游仙诗就占了8首;曹丕的游仙诗较少,40余首存诗游仙诗仅两首;曹植存诗90余首,游仙诗就有10来首,他们为游仙诗的发展与兴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游仙诗,萌芽于秦汉,真正形成于建安时期,兴盛于魏晋,衰落于南北朝。游仙诗的产生与当时的崇尚神仙道教的时代风气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曹氏父子却是不相信神仙鬼谈的。他们都是无神论者,他们创作的游仙诗是作为一种对现实的寄托,力求在诗中寻求精神的彼岸。
刘勰在其《文心雕龙·时序》篇中说:“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也认为“慷慨就因当时天下大乱之际,亲戚朋友死于乱者特多,于是为文就不免带着悲凉激昂和‘慷慨’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三曹的游仙诗对于人生无常的问题是从不同的角度来尽可能的化解其中的无奈与悲凉。曹丕借游仙题材表现了反神仙的主题,主张及时行乐,增加生命的密度。曹操和曹植则借游仙诗表达了延寿的愿望,希望增加生命的长度。曹操的游仙诗表现了其力坚志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一统大业的雄心。对待人生无常的问题,曹操在其游仙诗歌表现的以有限的生命来拓展生命的宽度,力争在有生之年完成统一大业。这种精神是曹丕、曹植以及整个建安诗人所不能及的。“爱气寿万年”、“ 与天同守”(《气出歌》其一、二)。“济天汉,至昆仑,见西王母谒东君”(《陌上桑》)……实际上都是期望获得更多的时间来完成其统一大业的理想。中华书局出版的《魏晋南北朝文学史参考资料》上册中认为“如曹操的《气出歌》、《精烈》等诸诗‘所流露的人生无常的感慨,就是消极的’,未必完全符合实际。《气出歌》、《陌上桑》、《秋胡行》、《精烈》等所想象的精神世界,开阔昂扬,迷离恍惚,幕幕的神仙境界,骋其思想飞驰,寄其大业之思”。然而曹丕的游仙诗则表现出及时行乐的享受主义,以此来增加生命的密度。这与朱熹在《诗集传》注中所说是不谋而合的,“言霰集则将雪之侯,以比老至则将死之征也。故卒言死丧无日,不能久相见矣,但当乐饮以尽今夕之欢。”曹植的游仙诗则更多地体现出他怀才不遇、遭受政治破坏的苦闷心情,希望从神仙世界中得到精神的自由,神仙世界是他宣泄苦闷的渠道,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反观。
从游仙诗的思想内涵来看,三曹都有儒家积极入世的思想。曹丕的《折杨柳行》反映了不语怪力乱神、顺圣道而行的思想,是典型的儒家思想的继承与体现。曹操和曹植的永年之求则是与他们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的游仙诗反映了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具体来看,曹王的思想比较复杂,他既有顶圣道而行的理想的一面,又有珍视生命、及时行乐的现实的一面。曹操和曹植都有建功立业的热情,曹操表现得较为明显,在诗歌中大量抒写统一天下的理想。曹植则表现得较为隐晦,“愿得纤阳署,回日使东驰”(《升夭行》其二)。而且曹操和曹植两人的地位不同,这就决定了他们实现理想的难易程度有着天壤之别。由于曹植前后期经历的曲折复杂性,其游仙诗还表达了庄子式的物我合一,摆脱时间与空间的种种束缚,遨游天地之间寻求自由和快乐的愿望。这两点是曹操和曹王的游仙诗所没有的。曹操的游仙诗以统一天下的治世思想占主导,但也有求仙访道的一面。曹操晚年在统一天下的迫切心理的驱使下,不仅在诗中大量描写仙境仙国、服食长生,而且在生活中也服食药物,施行导引,因此曹操是深受道教思想的影响。曹植虽然同曹操一样在诗中服食成仙,遨游天国,但在生活中并未真正实行过方士们的那一套,他身上主要体现了庄子的精神。借助庄子的淡泊、无为来抚慰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政治打击,以此在庄子逍遥游的自在世界里实现自己精神世界的自由飞翔。
曹氏父子的游仙诗都是真情实感的流露,是对现实生活感性提炼的结果,他们用自己的诗作在自己精神领域与现实世界中穿插而行,谱写出自己的人生篇章。他们的游仙诗既继承了《远游》等游仙诗的艺术创作手法,同时又进行了创新,使游仙诗内涵更加丰富和深化。游仙诗不仅仅描写神仙仙境,同时有更加深远的情感和现实基础,那就是借游仙来抒发自己的感情。魏朝后期,社会政治一场黑暗动荡,大部分文人不敢直面现实,精神异常苦闷。现实中找不到出路,他们就转向了虚妄的神仙世界。代表人物以嵇康,郭璞等人为代表。他们受曹氏父子的影响,把自己对现实政治的观念及自身的遭遇诉诸神仙世界,创作了大量的游仙诗作。从《远游》到曹氏父子到以后的游仙诗人,游仙诗形成一条完整的发展链条,其中曹氏父子的发展之功可谓至关重要。
参考文献: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关键词]独 不独 明月 影子
[中图分类号]10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5962(2012)02(a)-0138-01
《月下独酌》,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一组诗,共四首,其中尤以第一首最为家喻户晓,是李白最富有浪漫色彩的诗篇之一。诗歌详细描写了诗人在月下独自一人饮酒的情景。整首诗的感情由独而不独,由不独而独,再由独而不独,再由不独而独,起伏跌宕,引人人胜。故蘅塘退士评论这首诗时说:“题本独酌,诗偏幻出三人。月影伴说,反复推勘,愈形其独。”傅庚生在《中国文学欣赏举隅》中说道:“花间有酒,独酌无亲;虽则无亲,邀月与影,乃如三人;虽如三人,月不解饮,影徒随身;虽不解饮,聊可为伴,虽徒随身,亦得相将。及时行乐,春光几何?月徘徊,如听歌;影零乱,如伴舞。醒时虽同欢,醉后各分散;聚时似无情,情深得永结;云汉邈相期,相亲慰独酌。此诗一步一转,愈转愈奇,虽奇而不离其宗。青莲奇才,故能尔尔,恐未必苦修能接耳。”此诗构思新颖,想象奇妙,情致深婉,是李白抒情诗中别具神韵的佳作。
这首诗约作于公元744年(天宝三载),时李白在长安。诗人于天宝元年被唐玄宗召入长安供奉翰林,他起初胸怀壮志,本想趁此机会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但许多人妒贤嫉能,对李白大加排挤和诋毁。而唐玄宗也只是让李白侍宴陪酒,并没有重用他的意思,所以作者感到孤独、愤懑,常常以酒销愁。就在这年春天,贺知章请度为道士,玄宗许其还乡。李白送贺知章归越。三月,李白自知亦不为朝廷所用,上书请还山,赐金,其仅仅在京城呆了三年便离长安而去。此诗应是写于这段时间。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这首诗开头两句,便点出“独”字。诗人上场时,背景是花间,道具是一壶酒,登场角色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动作是独酌,加上“无相亲”这三个字,场面单调得很。这是“独”。爱喝酒的人一般是不喜欢独自一个人喝闷酒的,他们愿意与一二知己边聊边饮,把心里积郁已久的话倾诉出来。独自喝酒,最容易喝成闷酒,越喝越闷,把自个心情喝坏了。郁郁寡欢而独自喝酒,那是喝酒中最令人孤独的方式。可是眼下诗人却无人作伴,要独自一人喝了。开篇诗中的孤独寂寞便扑面而来。
白话译文:
第一句表达了作者从壮志凌云,豪气冲天的书生心态。第二句,作者进入社会,心灵经历世间总总的洗礼,感叹人生苦短。
第三四句,表达了作者对普世价值观的反思,曾经的理想雄心,现在只能在闲谈时说说罢了,早知会如此,还不如从当初就及时行乐,人生一场大醉,浑浑噩噩,倒也不必经受现在理想破灭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