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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美人、香草作比喻象征,是屈原《离骚》的特色之一,此后形成了中国古代诗歌的一个传统,构成了特殊的意象。《离骚》中所说的“美人”,比喻或象征品德、才能美好的人,有时是屈原自喻,有时指作者理想中的贤君或贤臣。《离骚》中写到的许多香花芳草,如兰、蕙、杜衡、芳芷、秋菊、芰荷、芙蓉等等,大多喻指为国家培养的美好人才。
这种比兴寄托的手法对后世影响深远,诗人们也用美人、香草来寄托自己的思想感情。
例如李商隐有一首《无题》:“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写一个女孩子,很聪慧,八岁就懂得爱美要好,自己能画好看的长眉;十岁时去踏青春游,穿着绣了荷花的衣裙(大概是自己绣的);十二岁学习弹筝,一弹起来就不肯歇手;到了十四岁,父母就不让她出门随便见人了,因为她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到了十五岁她还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对象,她在春风里秋千架下,背着人偷偷流泪。其实李商隐写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他自己。这个“美人”是个类比意象,作者用她未得其人而嫁的遭遇,来比配自己不得赏识、仕途失意的境况,抒发心中的忧伤和不平。
陈子昂有一首《感遇》:“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幽独空林色,朱蕤冒紫茎。迟迟白日晚,袅袅秋风生。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意思是说,兰花、杜若这些香花芳草,春夏时长得很茂盛,绽开了美丽的花朵,发出芬芳的香气;可是生长在空寂的山林中,无人欣赏;时光飞逝,秋风来了,美好的生命就这样很快摇落死亡了。这首诗叫人联想到古今许多才智之士,都有过美好的理想,却得不到实现的机会,有志者事竟不成,白白地度过了短暂的一生。“兰若”实际上是智士才人的象征,“芳意”则喻指美好的理想。
诗人的这番心事不便明说,又因为诗贵形象,所以用美人、芳草来寄托。
在古代诗歌中,芳草还有另外一种寓意――怀人盼归。其源出于一个文学典故――《楚辞》所收淮南小山的《招隐士》。这首抒情诗写山中环境险恶,不可久留,盼望隐士(即诗中的“王孙”)早日归来,其中有这么几句:“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岁暮兮不自聊,蟪蛄鸣兮啾啾。”大意是:王孙游历山中还没回来,从春草生到秋虫鸣,将近一年了,我们盼得好无聊赖啊。诗的结尾是:“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后来的一些诗歌里,“春草”、“芳草”、“青草”以及“萋萋”就成了怀人盼归的意象。
例如大家读过的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就是根据《招隐士》的典故而写的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王孙”指朋友,“远芳”、“晴翠”、“萋萋”都是形容青草茂盛,又暗寓作者心中充满怀念的情意。再如杜牧的诗句“山密夕阳多,人稀芳草远”(《长安送友人游湖南》),是暗中用典,这“芳草远”,是说朋友到远方去了,想得慌。
认识诗语――从文字入手
鉴赏古诗,不外乎语言、情趣、意象三件事。读者首先要过的是语言关,其次才是意象、情趣。这就要求读者熟悉中国古诗的特点。巧过语言关,需要熟练地掌握文言常识,古今异义,词类活用等。如“谁能将旗鼓,一为取龙城”(沈期《杂诗》),“将”,名词动用,“率领”之意;“旗鼓”,军队,借代的手法。惠洪《秋千》诗“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其中“断送”系古今异义词,意即“断然送上”。
仅有这些文字常识还不够,还需了解古诗特有的形式。由于格律化的要求,诗歌语言较之普通语言,更具灵活性、跳跃性。具体表现为词语的省略。如金昌绪的“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两句,都没主语,第二句还省略了宾语。李正巳的《五绝》:“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不但全省了主语,而且前两句根本没有谓语。这种省略只能在诗歌里见到。有时候,由于诗人的情感激荡,语言的高度压缩,使我们很难肯定它省略了什么。如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清平调》),意思是说,人们看到云彩就会联想到她的衣裳,看见花儿盛开就会想到她的容貌。仅仅七个字,却饱含着两个短语,不只省略了主语,而且在“云”“花”前后又省略了什么成分,简直难以说清。可是,诗句又显得非常生动自然。
诗歌语言的灵活性还表现在词序的颠倒和语句的错杂上。由于受格律、平仄、韵脚的制约,诗歌的语句常常产生一些变化。如“雨中禁火空斋冷,江上流莺独坐听”(韦应物《寒食寄京师诸弟》),第二句按普通语序,应作“独坐江上听流莺”或“独坐听江上流莺”。“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杜甫《又呈吴郎》),首句正常应是“任西邻堂前扑枣”。“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杜甫《秋光》),正常的语序应是“鹦鹉啄余香稻粒,凤凰栖老碧梧枝”。还有苏轼的“蔌蔌衣巾落枣花”一句,其正常的语序应是“蔌蔌枣花落衣巾”。诗歌语言不仅表现在诗歌语序的颠倒,在句法上也往往呈现出极端错杂的现象。如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诗人由密而疏,由远及近,由虚而实,由景而情,通过错落有致,寓散于整的诗句将这夜色形象生动地描绘出来了,显得非常和谐、巧妙。
中国古诗还有谜和隐的特点。《吴越春秋》记述了神农时代的《弹歌》:“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这是如今还能看到的最古老的一首歌谣。意思是说,不断砍竹,做成弹弓,弹出土块,去打禽兽。这就是影射弹弓的谜面。唐代李峤有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就是一首别致的写风之诗,诗人从四种自然现象中,让读者感受到了风的力量。苏轼《花影》一诗:“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这诗的谜底就是“花影”。曹雪芹给王熙凤下的判词是:“一从二令三人木,苦相禁令是更爱。”“人木”即“休”字,这句就道出了王熙凤的结局是被贾琏所休。再如“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晴”即“情”。“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句中“雪”和“林”分别指薛宝钗和林黛玉,隐语使诗增添了无穷趣味。咏物诗词也大多根据隐语原则,运用“比兴”等手法。如李煜《相见欢》中的“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明显地表现了大自然节气景物对于人心所引发的感召力,这就是“兴”。他的《虞美人》中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以东流不断的江水,来比喻内心不尽的悲愁,这就是“比”。比兴手法的运用,使得诗歌语言显得格外婀娜多姿。
认识了多姿多彩的诗歌语言,有利于理解其内涵,有利于进行情趣和意象的审美、创造。同一般艺术一样,诗是人生世相的返照,每首诗都自成一种境界。
领悟诗境――从感情入手
叶嘉莹教授在《三种境界》中曾指出:“一个欣赏诗歌的人,若除了明白一首诗的辞句能说明的有限意义以外,便不能再有什么感受和生发,那么即使他所了解的丝毫没有误差,也不过是一个刻舟求剑的愚子而已。”诗的境界是情景的契合,情景相融,生生相息。景是个人性格情趣的体现,情趣不同,则景象不同。王夫之说:“各以其情而自得。”王国维说:“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同是写山,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李白的“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杜甫的“造化钟灵秀,阴阳割昏晓”,辛弃疾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姜夔的“数峰清谷,商略黄昏雨”等等,表象都是写山,实际上灌注的情趣不同,各是一种境界。面对春之美景,有“春色满园关不住”的高歌,也有“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沉吟;面对秋之美景,有“秋天万里净,日暮澄江空”的明快,也有“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凄凉。同是秋天,杜牧感到的是一种欢悦,“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刘禹锡感到的是一种高亢,“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白居易感到的是一种萧条,“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崔莺莺感到的是一种凝重,“晓来谁染霜林醉,尽是离人泪”。以上描写都着上了作者的主观感彩,从领会感情入手,体悟诗境,更易与诗人沟通而产生共鸣。
中国古典诗歌常常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主观感情形象,即意象。如研读陶渊明的诗,就可以体悟到一个伟大的灵魂,“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从陶渊明的感情出发去欣赏,就可以体会到他如何从种种失意的寂寞中挣扎出来,而做到转悲苦为欣愉,化矛盾为圆融。这中间必定有仁者的深悲,智者的妙悟。“结庐在人境,而无本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几番风雨,几经曲折,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一个寄托心灵的自得的天地。陶渊明的诗完全是一种气韵的流布。元遗山评“陶渊明为诗,写其胸中之妙耳”。中国古诗以抒情为主体,这类写“胸中之妙”的诗歌,若不从感情入手,焉能品味到它们的真谛?
领悟诗境,除善识诗语外,还须多积累,勤诵读。多积累并不是说越多越好,随便累积一些浅薄庸俗的诗篇,一旦这种习惯养成,终身欣赏也只会停留在浅薄的境地之中。《诗经》《楚辞》,汉魏乐府,陶谢李杜等是中国古诗的正统源流,要养成对古诗正确的鉴赏力,必须从正统源流入手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