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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重病,儿女关心的并不是她的病情;子女相聚,也只是为了各自的“心事”。开篇的那一“盯”一“等”,让人物冷陌的性情跃然纸上,也让情节掀起了冲天巨浪。
作者用蒙太奇手法,幻化出母亲含辛茹苦地为儿女操劳与奉献的场面,给人以强烈的艺术感染。故事看似离奇荒唐,却折射着现实生活中的丑陋行径。文章用巧妙的形式告诉世人:父母之爱无私,子女必须孝顺!儿女因争夺遗产来移植记忆,却在移植记忆中荡涤着自己的丑陋灵魂,情节出人意料,情感却在事理之中。
母亲躺在医院的床上,双目紧闭,嘴唇乌紫。她中风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母亲的床前没有人影;今天,她的三个子女破天荒地到齐了。老大一脸横肉,倚着床,盯着母亲,眼里是一种攫取的光。老二和小妹各有心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病房的门推开了,一个声音叫道:“三号床,准备记忆移植。”顿时,三个人几乎同时一跃而起……他们三个将要移入母亲的记忆。原因很简单,眼看着母亲快不行了,他们开始私下讨论分遗产的事。(嘻嘻,200字了耶!)但由于母亲突然中风,什么话也没留下,加上三个人以前从未照顾过母亲,对母亲的财产谁也不知底,于是便出现了先前那一幕。
“记忆移植完毕。”一个声音叫道。三个人睁开眼,立即在大脑里开始了搜寻。
一间阴暗的小屋潮湿、肮脏,沾满油渍的锅台,落满灰的橱顶……这不是母亲的房间吗?老大心想,这样陌生,却又这样熟悉。当自己事业受挫时,是母亲四处奔走,帮助了我;就是在这间屋里,我休养了一年。然后,便找了美女当老婆,(噢,不会吧,已经400字啊!)美女逼着我抢占了母亲的堂屋,把母亲赶进了这间破房。从此,母亲就再没有踏进堂屋。
小妹开始了“回忆”:腹部痉挛,巨痛袭来,一个血糊糊的孩子,可这孩子的双眼被血糊了个严实,睁不开。有人低下头,在孩子眼上一口一口地吮,吮了九九八十一口,血淤散尽后,现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这不是我吗?妈说过,我出生时闭着眼睁不开,原来是这样,小妹的心一阵抽搐。正是这双被吮开的眼睛,曾给了母亲多少白眼。
老二脑海中闪出这样一幅(嘿嘿,一不小心,可就600字耶!)图景:在自己家里,媳妇在大桌上吃得有滋有味,母亲却在门边一张小凳上,手拿一个洋铁碗发呆。媳妇不时用刀子般的眼光剜着母亲……这大约是去年冬天,母亲来我们家住的那些日子,我忙得不着家,原来小蓓是这样对待母亲的。难怪那天回家,看见母亲在擦眼泪,我问她,她还说没什么。
一、结合人物性格
通过描写人物的一颦一蹙,一言一笑,能够揭示人物,性格,透视人物内心世界。如,《红楼梦》中写到湘云给袭人等人带来绛纹戒指,黛玉笑她在“前日”没有让人把袭人她们的一同带来,“是个糊涂人”。湘云做了一番分辩。这时,宝玉、黛玉、宝钗等几个人都笑了:
宝玉笑道:“还是这么会说话,不让人。”黛玉听了,冷笑道:“他不会说话,他的金麒麟会说话!”一面说,便起身走了。幸而诸人都不曾听见,只有宝钗抿着嘴儿一笑。宝玉听见了,倒自己后悔又说错了话;忽见宝钗一笑,由不得也一笑。宝钗见宝玉笑了,忙起身走开,找了黛玉说笑去。
在这个片段中,虽然写到宝玉、黛玉、宝钗几个人都笑了,但由于各人思想、性格的不同,笑的含意都不一样。宝玉最先的“笑”,是亲热的“笑”,他和湘云从小好玩笑,此刻听湘云还是像过去一样说话,有一种亲切感。黛玉的“笑”,是妒忌的“笑”,黛玉本就因为宝玉有玉、湘云有金麒麟心存芥蒂,如今听到宝玉称赞湘云,顿生妒忌之情。宝钗的“笑”,则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宝玉看见宝钗笑,“由不得也一笑”,这是自我解嘲的“笑”。宝钗见宝玉笑,忙走开,找黛玉“说笑”去了,这一“笑”,是掩饰自己与宝玉的相视一笑。短短几句描写,宝玉、黛玉、宝钗三个人的性情、心思、情致尽现纸上。
二、配合不同情境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神态,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情况下,神态也不尽相同。因此,通过详细刻画人物神态的变化,能够生动反映情景的变化与差异。如,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描写婴宁的笑:
媪日:“唤宁姑来。”婢应去。良久,闻户外隐有笑声。媪又唤日:“婴宁!汝姨兄在此。”户外嗤嗤笑不已。婢推之以入,犹掩其口,笑不可遏。媪嗔目日:“有客在,咤咤叱叱,景象何堪!”女忍笑而立。生揖之。……婢向女小语云:“目灼灼,贼腔未改!”女又大笑,顾婢日:“视碧桃开未?”遽起,以袖掩口,细碎莲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
在这个片段中,婴宁几次笑的情态随环境、气氛的变化而有所不同。“闻户外隐有笑声”,给人由远及近之感;“户外嗤嗤笑不已”,这是身在门外;推之以入时,“犹掩其口,笑不可遏”;媪“嗔目”后,“忍笑而立”;听婢小语,“又大笑”,借“视碧桃开未”之故,“以袖掩口”,忍笑出门,“笑声始纵”,把婴宁活泼可爱、开朗爱笑的形象描写得惟妙惟肖。
三、借用他人眼光
要写好人物的神态,除了直接的介绍、叙述和描写,还可以借用他人眼光来表现,使人物神态更加传神。如,《水浒传》中有一段对鲁达的神态描写:
我估计那个“没老师”听了,大概脸色发白吧!要知道,全校是没有一个老师敢这么骂我们的,其他班的老师,还有其他学校的,想挖我们都来不及。她倒好,还乱七八糟地训了我们一顿。算了,留她一个人慢慢琢磨吧!我们三个就先溜了,还要赶着去看歌呢。
来到电脑室,四个老师都在那,好象是在统计。我们走过去一看,愣住了,没想到啊,那些学生们,竟然会选这首歌。告诉你们哦,他们选的竟然是《绝对计划》这部电视剧里的片头曲《我要往前飞》。好老好老的歌哦~~~~~~~~~但是我还是把歌谱拉了三份下来。
“可暄,你真的要选这首歌做比赛的……”斯琪好象很不满。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事实证明这首歌在他们心里的确有分量啊!”要知道,我也很无奈的。
“我们先练练看吧,不好就换!”希若的话总是能让人走出困境。
校园里的人都走光了,我们三个来到音乐室,各准备自己的。“这首歌最好听的就是节奏,也就是一个字‘快’,也正是符合现在同学们的心理,追究刺激。所以,我们也要快,懂吗?”很老师般地跟她们说。
“好我们先自己先练一会儿。”话音刚落,琴声、鼓声、吉他声就响起来了。
练了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三个钟头……
新的一天来了,也就是比赛的这天。
我和希若还有斯琪早早地约好,三人在老地方见,然后一起上街买衣服,化妆。
在服装专卖店里,我们三个正在不停地更换衣服,势必要找到最适合自己,又能体现出JAY风格的衣服。在化装店里,我们三个人正被市里一等的化装师打扮着。经过2个小时35分零46秒的时间。最后,在千挑万选下,终于搭配好了:
斯琪,挑了一件粉红色的套装,那裙子是蓝与粉红相间的超短裙,再配上一双白色的长靴,简直迷死人了。而且她的发型,是这次国际模特比赛冠军扎的那种发型,一个“帅”;
再看希若,(也是粉红为主的。)粉红的上衣上标了几多白云,看上去的就她更美了。斜角裙错落的花纹,配上白色的靴子,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一头秀发从肩上披下来,直直的垂在腰间,风吹来,一摆一摆的。
前提啊,她们两个之所以会以粉红为主的原因主要是我。因为希若和斯琪每次都是站在我的左右两边,就想我的左右手似的,(所以说是好姐妹喽。)在台上也是这样,所以两边当然要均衡喽。而且粉红色也是她们都喜欢的颜色,但申明,我不喜欢哦,我是讨厌任何跟“红色”有关的颜色的。
至于我的装扮嘛,白色间蓝色的上衣,(白色的是一层柔纱,附在蓝色衣服上的哦,不透明的,这是重点。)穿的是深蓝的牛仔裤。(当然了,我是绝对不穿裙子,从来的没有穿过的哦。)搭配的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注:这不是我愿意穿的,是希若和斯琪逼我穿的高跟鞋。哼!如果我脚扭去了,我一定要她们两个好看。到时候,如果她们不承认,你们可要为我做证哦。)这次,我选的是当今最流行的发型,笔直的的头发散下来,跟希若差不多吧。
我们三个并肩来到学校,回头率大概99.999%吧!哈哈~~~~~~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女生嘛,素质好一点的,那就是羡慕的眼光。素质差一点,就是吃人的眼神。生怕我们把的BF抢走似的;男的嘛,都一样了,没一个正经的。不过除了我们学校那两位校草外,他们可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人早不知跑哪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来到教室,一起踏进教室的门时,只见梅老师看到我们,整个人愣在那,共计5分钟之后,才清醒过来。而全班呢,仍盯着我们不放。
“你……你们?”梅老师虽然清醒但还是有点头晕,导致话都说不清楚。
“是你说的。不要让你丢脸啊?那我们一大早就去化装啊?怎么样,‘没’老师,这样不会丢你的脸吧!”斯琪说这番话的时候,摆明是想要报昨天的仇,害我们的耳朵昨天一直疼痛到今早。呵呵~~~
“没有,没有,很漂亮,很漂亮!”梅老师看着眼前这三个穿着高佻、花容月貌的女生,仿佛自己就是一位丑小鸭,实在太难看了。没面子,没面子啊~~~~~~~~
“老师,我们可以回座位了吗?”话说完,还没等老师回应,我就径直走到位置上去。
刚回到位置上,言皓天转过头来跟我聊天。“哇,美女,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不怀好意,一听就知道。
“你什么意思啊,你如果想说我平时不漂亮的话,就请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我一肚子的恼火呢,上次,一顿早饭,去了我一天的零花钱。呜呜呜……….
“哪有啊,我没那个意思。平时的你就已经很漂亮了,今天化装后是更漂亮了。 如果我不是先认识林依婷起,我想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你哦。还有啊,上次那顿早饭,是你自己说请的嘛。不能怪我哦。何况你父亲是飞扬公司董事长诶,而且在中国有100家分公司,在外国还有30多家,吃一点有不会死。”言皓天,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啊?
“那你父亲不也是东方企业的董事长吗?”不满,很不满,很不痛快。
“不说这个了。我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GF,真是太幸福了!”说着,说着,那家伙还自我陶醉起来了。真拿他没办法。
“你少来,谁是你GF啊?”鬼才会当你的女朋友呢。
“你喽。”
“你不说那只是演戏吗?”有点急。这家伙敢说话不算话,小心我……哼!
“西西,开玩笑啦,别当真。”
“幸亏是开玩笑,否则我要你好看。”
“好啦,记住等会可得好好表现哦。我亲爱的可暄!”
“喂,你怎么又来了,就不能不说那件事啊?”
“没办法啊,情不自禁,那又有什么法子呢?”言皓天无奈地耸了耸肩。气死我了。“要进场了。我先去了,拜拜,亲爱的GF。”说完,人就没影了。
最美孝心少年经过自我的劳动来维持家里和家里的亲人的生活。家里的亲人都很愧疚,每个家人都说:“这时候孩子本应当在家里撒娇,但却为了我们不得不做这些事。”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优秀最美孝心少年观后感500字,供大家参考学习。
优秀最美孝心少年观后感500字我今日观看了《孝心少年》,里面都是十三到十五岁的少年,虽然他们每顿吃不饱,虽然他们很穷苦,买不起想要的衣服,玩具,但在他们家人生病的时候,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不是选择放弃。
《孝心少年》的主持人也说到“孝”这个字,“孝”上头是“老”字旁,表示老人,下头是“子”表示孩子,这个字告诉我们小孩要孝敬老人,古人发明了这个字不仅仅告诉我们了道理,也立下了规矩。
徐沁烨是其中一位孝心少年,她的妈妈得了大病,她说了一句话让我感到她的乐观:以前的幸福是有吃的,玩的,此刻的幸福是,还好,妈妈还在我的身边。
还有两位孝心少年,他们的名字叫:林章羽和何秀巡,林章羽是姐姐,何秀巡是弟弟,他们的爸爸在外地打工,他们一齐照顾风烛残年的奶奶。
他们每一天起来,去采茶叶,中午摘玉米,这是弟弟说:“看,看飞机。”就在姐姐抬头的一瞬间,弟弟从姐姐的筐里拿了几个玉米放进自我筐里,上坡时,姐姐在后面,她总是说:“慢点!”说完就从弟弟筐里拿了些玉米扔进自我筐。
观看了《孝心少年》后,我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也明白要孝敬长辈。
优秀最美孝心少年观后感500字“孝”字,老在上,子在下,这个字表示做儿女的都要孝敬自我的父母,自我的亲人,孝敬自我的长辈。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我们的祖先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品德。“孝”这个字虽然很容易写,可是做起来就很难了。
在《寻找最美孝心少年》中,组委会选出了十位最美孝心少年,二十位异常关注孝心少年。在孝心少年中,赵文龙就是其中一个,赵文龙还不大,却承受了父母离异的悲痛。可是他为了照顾患有尿毒症的妈妈,放弃了父亲那边宽裕的生活,做起了家里的顶梁柱。尤其是那段视频,赵文龙炸了几个肉丸子,他自我只吃了一两个,其它的他都给了他的父母,母子两人在互相给对方肉丸的“争夺”中,让人不禁潸然泪下!还有奔跑女孩路玉婷,他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用钱,她仅有每一天送票卖钱,别人都是与时间赛跑,她却在与母亲的生命赛跑!还有邵帅为了不让妈妈死去,捐出自我的骨髓。尤其是那句“妈妈你看我一眼”那句话让人感到感动!林章羽,吴林香,徐沁烨等等。他们每个人都是以实际行动来给我们展示“孝”这个字该怎样写,该怎样做。
的确,“孝”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因为那时要用很长的时间来维护,可是“孝”已经被我们的祖先延续了五千多年才把这个传统美德传到那里,我们有义务去把这个传统传下去。“乌鸦反哺,羊跪乳”连动物都明白的品行,为何连我们都不明白,连动物都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人类却做不出来呢?在科技发达的今日,一切物质都在上升,科技发达了,可是我们传承了五千年的传统美德,非但没有发扬,还有人根本就不当回事。此刻的人把孝行看成是一个笑话,别说去做连说都不想说,难道我们中国的传统美德在我们这一代就没有了吗?
不,我们不能再要这样的思想萌生,应当好好的教育下一代,让我们中华民族的有五千年历史的传统“孝”继续发扬光大。
优秀最美孝心少年观后感500字真的打从心底的佩服和感动;年纪仅十岁的王荠悦就牵着爸爸妈妈的大手,领着他们欢乐地“看”着这世界。妈妈失明了,爸爸视力却也仅有0.1,小小的荠悦承担起了各种家务。炒菜时因为个子不够高,拿一张小板凳踩着,放油、加醋、翻炒,手法十分熟嫩;把每一块地板拖干,把每个物件归类,这竟是她明天晚上必做的家务,但她却并没有为此感到烦恼,还是依然笑的很开朗。我隔着屏幕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那个笑包含了多少心思,多少坚强,多少的爱,和多少的孝顺啊!一家三口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得是那么甜,那么温暖,那么的幸福!
原先,“就算仅有一双眼睛,也低得过三个人的眼睛”。这个个子不高,年纪还小,却又聪明能干,开朗乐观的小朋友,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孝顺。“听话是孝顺,不跟长辈顶嘴是孝顺,管理好自我的学习生活更是孝顺。孝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刘倩,一个十分坚强的12岁女孩,妈妈三年级就因病离开了人世,和年迈的奶奶,有慢性病的爸爸生活。在田里收割玉米时,是她突然握起左手的拇指头,轻声叹了口大气,记者问:“手怎样了?”小刘倩摸着手,爽快地回答到:“砍到了,就是刮伤了一点点。没事儿,经常的事儿。”被刀割异常疼,何况是对于一个才12岁的小女孩。小刘倩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对她来说所谓的“磕磕碰碰”。可是嘴上的没事,可还是让人心疼又揪心,真是个坚强又懂事的女孩儿!帮爸爸熬药,帮爸爸试药,觉得药苦了,“我”来帮你倒糖水;收废品时,你的累了,“我”来帮你提;车子上坡时,“我”在你后面帮忙使劲儿推。
记者:“家里有妈妈用过的东西吗”?小刘倩跑去房间拿了一个长长的竹编,嘴上洋溢着笑容。她渐渐哭了起来,“那天做写作业后,给妈妈检查,怎样也叫不醒她,我就以为妈妈很累很累地睡着了.....”小刘倩说着说着就抽泣了,我的泪眶也止不住了;她相信她说的每句话妈妈都能听见,她站在山路边对着天空大喊:“妈妈,我想你!我会照顾好爸爸的!”视频看到那里,我拿起了纸巾擦了擦泪。
小刘倩我们向你致敬,全国的孩子都向你致敬,你这样的孝顺,我们这些城市里的孩子只是大大地不如你啊;我想到了自我,再想到你,也真是觉得惭愧,我经常惹妈妈气得火冒三丈,没有管理好学习生活,这些的缺点在你身上根本没有。
小刘倩你太令人感动地热泪盈眶,千言万语形容你的词只汇成一个:“孝顺”;我对你的感触也只汇成了一个词:“感动”。小刘倩别太累,记得照顾好自我。刘倩身上的这种爱不会消失,会是一条涓涓细流的河水,流向一代又一代,流向全国,全世界。
看着失去妈妈的小刘倩对着天空大喊妈妈,我更深刻理解了"母亲"这二字,更深刻地明白了"母亲"这两个字的重要。母爱深入骨髓,融入血脉,牵动着每一颗神经。母爱在空气中散播,令人悴然心碎。母爱的深,母爱的醇,母爱的浓,母爱的久,比起其他任一种情感都逊色三分。
父爱如同一座山,它在我困难时给予我力量,在我迷茫时给我方向;母亲的爱犹如于春天里灿烂的阳光,带给我温暖,带给我光明。父母给我们的爱不必须是最完美的,但必须是唯一的,是最好的,是无法替代的。
孝顺这字眼或许很平凡,但却不那么的平凡;父母之爱这词是多么的平凡,但这种爱却又是多么的不平凡.....
优秀最美孝心少年观后感500字今日上午,我们全体五年级师生共同在五楼报告厅举行了最美孝心少年“孝心是一种美德”中队会,我们还观看了四个视频,其中让我最感动的是六岁的女孩王安娜。
王安娜她是一个出生在芝麻村,她的爸爸因为违反了社会的规定,被抓入监狱,王安娜的妈妈看见此场景在之后,离开了这一个家庭,家里只剩下了王安娜和她的奶奶还有曾祖母,奶奶的双腿因患病行动不便,所以通常多是住在医院里的,王安娜则在家里做饭洗衣服照顾曾祖母,他通常到星期六和星期天时,到家里的那块地里去摘小菠菜给奶奶和曾祖母吃,有时小安娜摘了满一大筐波菜比她还要重,他还是这样摘回家去。看完这个小视频,我心里十分惭愧,想我平时干的那点活算得了什么,跟小安娜比起来我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小孩。
我也要向小安娜一样多为家里做一些利索能及的事情。
优秀最美孝心少年观后感500字中国人都说:“百善孝为先。”感恩慈孝,一向是中华传统美德,更是做人之基本准则。父母,是最贴心的朋友,是爱的太阳,温暖着我们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今日,我观看了《最美孝心少年》颁奖仪式,我被深深地打动了,那一双双稚嫩的小手、肩膀,都承受着家庭里多少重担啊,这些孩子在原本应当无忧无虑的欢乐童年里,经受了那么多苦难,却依旧坚强,依旧灿烂地笑。看完视频,不禁让我热泪盈眶。
影片中,这些孝心少年,他们与我的年龄相仿,可是我的本事远远不及他们。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与我年龄差不多,一个仅有十岁的小女孩——王荠悦。她的妈妈双目失明,而她的爸爸也仅有0.1的视力,有许多好心的群众都帮忙他们,帮他们买一些可帮忙荠悦父母的物品,可他们断然拒绝了,因为他们觉得小荠悦就是他们的眼睛,父母给小荠悦树立了榜样,从小培养孩子自立自强。是啊,荠悦不会因为妈妈的眼睛失明而感到自卑,反而还带妈妈去参加各种亲子活动。年幼懂事的她,帮爸爸整理店里的物品,小荠悦从五岁起,便搭着小板凳做饭,这一站便是五年。小荠悦从不觉得辛苦,因为她能看见爸爸妈妈欣慰的笑容。一双小手,拉着两双大手,肩并肩走在一齐,岁月中,留下小荠悦和爸爸妈妈永恒的幸福,一双眼睛给三个人带来光明。
还有许多孝心少年的事迹让我感动,他们每个人的故事都足以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命运的坎坷,使他们体会到了别人所不能体会到的艰辛。我常常享受在父母的爱中,却从未想过如何去回报自我的父母。这些孝心少年这么伟大,这么懂事!他们令我的脸上火辣辣的。这些孩子用孝给我上了深刻的一课。我必须要像那些孝心少年学习,学习他们不畏艰难困苦的精神,学习他们孝敬父母和敢于担当的美德。
尽孝,不要等待,就是此刻,孝心来自我们的点点滴滴,让我们一齐用爱,填满世界;用行动,孝顺父母吧!
??“《两音乐新人庆幸董事死去!》”
??“《凌茹两人双双缺席记者会!》”
??……
??头版的新闻照片竟然是昨天和凌月辰说话时的照片,怎么会?当时不是没有
??
??记者吗?怎么会有这种照片?算了,双娱杂志就是无聊!
??茹星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
??
??
??而凌月辰则是微微一笑。昨天还是被跟踪了!双娱的人手脚还真快!
??“月辰,怎么了?”容纯在厨房里向发呆的儿子询问,最近他怎么总是发呆
??
??呀?
??“妈,!没事我出去了啊!”凌月辰丢下这句话,跑了出去。
??
??星娱公司门口。
??“星星,星星!”安晓若看见茹星来了,皱着的眉梢顿时舒展开来。
??茹星一下没反应过来。呵,有好几天没见到安晓若了,今天怎么跑这来了。
??“星星,昨天的杂志看了没?怎么能这样通报呢?真是的,做事要调查清楚
??
??嘛!什么你庆幸董事死了?怎么能胡编乱造呢?双娱真是缺……”
??“够了!”
??安晓若停住。
??“够了,你住嘴,我现在很烦,不要吵了!”茹星低着头。两人在星娱门口
??
??站着,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茹星一脸无奈,“那些绯闻纠缠,很烦。”
??安晓若怔了一下,“星星,不要紧的,做新人难免会困惑的,我会永远支持
??
??你!”安晓若拍了拍茹星的肩膀。
??茹星笑了。她多么幸福啊!不仅拥有很好的工作,也有如此可贵的友情。
??“好了,星星进去吧!加油哦!”安晓若向茹星做了一个V手势。茹星看在眼
??
??里,对啊!她一定要努力才行!茹星走进星娱。
??录音棚里。
??眼前的实在是让茹星感到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哈!茹星你来拉!”秋颖看到茹星来了,皱着眉头渐渐平展开来。
??“恩,对了,小颖,怎么这么多人啊?”茹星虽然不想怎么样,但是人多毕
??
??竟让她更加心烦。
??“哦!是新董事徐子真,她……”
??“啊——”
??秋颖的话被打断,是一个女声打断了她的话。
??茹星看见了,应该是她,徐子真。早上在杂志上看到了她的照片。
??徐子真自从茹星进来,就一直盯着她。
??徐子真有逼人的气势:“你,是茹星吧?是和凌月辰一起进来的新人吧!那
??
??你是月辰的敌人了!”
??全场大惊。
??这不是明摆着帮凌月辰吗?!茹星突然对徐子真的好感全没了,心里反而多
??
??了种厌恶。茹星讨厌凌月辰,讨厌所有帮凌月辰的人,她不喜欢别人插手。
??“那的确没错!不过——”茹星停了下来。
??“你的眼光还真是差劲啊!竟然会选择凌月辰!”茹星一声冷笑。
??全场人倒吸一口凉气。
??秋颖反而为茹星着急,怎么一来就顶撞老板呢?
??“哈!那么我现在宣布,目前暂停茹星的专辑计划,全部投入到凌月成呢的
??
??专辑计划中去。”徐子真“坦然”地对外公布她的第一道命令。
??茹星听了,身体向后倾斜,秋颖连忙扶住她:“星星,星星,怎么了?星星
??
??,星星……”
??茹星的心猛烈震痛,此时虚弱的身体成了她的累赘,她的心脏在猛烈跳动。
??
??呼吸突然十分困难,茹性大口喘着气,使秋颖更加不安:“茹星!星星!”
??徐子真则不以为然:“怎么?博取同情啊?少来了,在我面前装没有用!”
??茹星身体里,纠缠着疼痛与愤怒,她不会就这么屈服,她的身体再怎么疼痛
??
??也阻止不了她。
??“同情?我从来不需要这种东西。”茹星站起来,她拒绝了秋颖的帮助,“
??
??我一定胜的过凌月辰,胜利的一定是我!而且,我不会停止,不会停止唱歌!”
??这种震撼,让当场的所有人不安。
??本以为徐子真会停止反驳,她却说;好!我就让你出不了专辑!”转身走
??
??了出去。
??这时,明枫和洛绮走了进来,他们没有看徐子真一眼,徐子真咬紧牙,走
??
??进电梯。
??茹星坐在了椅子上,双眼闭着她要坚持住。
??“怎么样了?不舒服吗?需要找医生吗?”洛绮蹲在茹星面前,洛绮看见
??
??了茹星美颜上流出了汗。
??“不要紧的!走吧!是要录新歌了吗?”茹星调整好呼吸,再次站起来。
??“可是,你还有机会吗?”洛绮听到了徐子真和茹星的对话。
??“不要紧,我有星娱鼓动权的30%掌握权。”明枫突然插话进来。明枫环抱
??
??着手臂。他走到茹星面前,拉住茹星的臂膀“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唱出最完美的
??
??声音,既然徐董事生前给了我这种权力,我就要好好利用!”
??录音棚
??地上散落着许多张曲谱、词谱。难道全是为她遍的曲子吗?
??洛绮捡起地上的纸张,面容带有一点气愤和一点悲伤。
??当洛绮收拾好地上的纸张,她微笑着说:“希望你能唱得最好!”洛绮把
??
??词谱交到了茹星的手中。
??“这次专辑名叫《星光》,你要用最大的努力唱!”明枫拿着吉他,茹星
??
??戴上耳机,洛绮拿着备份词谱。
??在墙与电梯之间的空隙处,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
??在徐子真刚坐下来时,办公室的门叩叩地响了,徐子真整理好面前凌乱的
??
??办公桌,轻声押了下:“进来。”
??一个短发的女人进来了,她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艾蓉是徐子真最密切的
??
??朋友。
??“调查好了,明枫他们的专辑——《星光》。”
??徐子真惬意的笑了“是吗?艾蓉,帮我联系双娱、百汇、星彩等一些杂志
??
??社让他们把这个出去!”哼!等着明天的好戏吧!
??“好。”艾蓉转身走了出去。
??
??此时,凌月辰正在双娱杂志社。
??“凌月辰,我们这老朋友多少年没见了?”江启诺韵了一下咖啡,那是他最
??
??喜欢的卡布奇诺。
??“3年。入正题吧!”凌月辰可不能把是花在和面前这个人的“叙旧”上。
??“呵。放松下嘛!干嘛弄得那么紧张呢?”江启诺放下手中杯子,双眼望着
??
??坐在对面的凌月辰。
??“够了!说吧!昨天跟踪我,拍照的是你吧!”凌月辰僵硬的语气依然没被
??
??江启诺放在眼里。
??“呵呵!月辰,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昨天可是在取景啊!”江启诺没有一
??
??丝紧张,似乎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
??“取景?跟着我取了一路的景?然后一大群记者追来,就顺其自然的浑在人
??
??群之中了?”凌月辰的手重重地按在桌子上。
??“是呀!我就是跟着你,以你的身份,不知道会有多少读者来欣赏!况且,
??
??你也威胁不了我,你的秘密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江启诺大步走了出去。
??凌月辰一拳重重地打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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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一声,钥匙在锁孔转了一个圈,铁门应声地开了。
还没推开门,隐约就听见从里面飘出来的热闹的声音。
不用多想,欧金逸还有付美嘉一定是在庆祝着什么吧。
在我“死”了以后。
果然,在看到我不打一声招呼出现在欧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中脸上表情最千变万化的,莫过于欧金逸还有付美嘉。我已经不想用贫瘠的言语来形容这一刻的,看到他们脸色一僵像是见到外太空怪物一样,我的心里终究是喜悦大过悲伤,不对,我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悲伤了,我现在应该快乐才对。
在场当然不只他们两人,欧金逸认识的人本来就多,逢场作戏的朋友也很多,他们一双双的眼睛都定格在我的身上,我仿佛成为了聚光灯一样,把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金逸,不是说嫂子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吗?”
他的朋友看了一眼付美嘉,仿佛对她和欧金逸的秘密关系早就了如指掌似的,而我,这一刻努力装得毫不知情。
我支起一个最完美的笑容,我直觉,今晚我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大赢家。
“老公!”我朝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坏掉的机器人的欧金逸走了过去,我以前走路就不太稳妥,会经常摔倒,果然,在快到达欧金逸的身前的时候,我又要跌倒了,一双有力的手臂却从右边伸了出来,稳稳地扶住了我,我转眼,就看到大医生莫北朝的一张俊脸。
他紧紧地盯着我,不同于在场其他人或惊诧或疑惑或恐惧的眼睛,我能看得出来,莫北朝那一双宝蓝色的眼睛平静得没有一丝风浪,作为我高中三年、互相认识多年的老同学,莫北朝的身上始终沉淀着一种鲜为人知的淡定和从容。
我礼貌地朝他点头:“北朝,谢谢你扶着,你看我真笨,走个路都会摔。”我自嘲的功夫还是和以前一样。
“可不是,”他若无其事的口吻,只是眼睛还若有似无地扫过我一张脸,“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在你身后扶过你多少回了。”他礼貌地握着我的手腕,把我带到欧金逸的面前。
刚刚,欧金逸和付美嘉应该是在面贴面地跳着舞,自打我突然死而复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以后,他们震惊得还是保持着跳舞的动作,直到看到我走过来,欧金逸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样,狠狠地推开了付美嘉,他一张脸的表情真的很丰富,既惊恐不安,又不可思议,他定定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朝他暖暖地一笑,我要跟欧金逸证明,我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看到我改了机票提前回来,是不是很惊喜?!”我眉开眼笑地问。
在场的人,除了欧金逸和付美嘉以外,大概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其实早在一天前,这一对奸夫就已经联合起来杀了我,再把草地抛入大海当中。
我只见到他的脸色越发惨白。
“老公,怎么脸色这样难看?”我把手伸过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欧金逸的手很凉,凉得骇人,“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一切都在我预料之内,就算欧金逸和付美嘉再怎么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我。
只有,身后那一双眼一直定定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得到。
随即,我转过身,朝一直站在我背后的莫北朝道:“北朝,你来看看金逸,他好像不舒服的样子。”
“不用!”
欧金逸的反应过于激烈,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他却把目光躲了开去,不再看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但不碍事的,你们先回去吧。”说到最后一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付美嘉,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用目光交流了什么,但我很难保证,等其他不知情的朋友离开了以后,这对奸夫会不会再次把我弄死。
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响起,我走到一边去接听,也没用多长时间,但我折回来告诉欧金逸,闺蜜小双最近婚姻失败,喊我过去小住几个星期。
他愣住了,付美嘉也一样。
他们一定猜不透我此刻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在欧金逸不知道该给我任何反应的时候,我跟他保证,等小双的情绪稳定了就会回家,然后不等他摇头或者答允,手机再次响起,我装作小双又出事的样子,步履匆匆地走出了欧家的门。
等走出所有人的视线以后,脚步开始虚浮起来。
原来,我也有很不错的演戏天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赢了很漂亮的一仗。
尽管,胜之不武。
2
明明不过就一天的时间,却感觉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我还记得昨天我是怎么出现在欧金逸的面前的,小双最近和老公闹离婚,为了让她的心情变好一些我特意订了两张去马来西亚的机票,陪她散心,我告诉欧金逸我会过几天才回来,他一定没有想过我会提前回来,因为昨天是他的阴历生日。
我只不过想要给他一个生日惊喜,而他,也给了我一份很大的惊喜。
打开门的时候,我竟看到欧金逸和付美嘉赤身地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我失控,我尖叫,我骂他们是奸夫,我抄起手边的一只花瓶丢了过去,花瓶砸中付美嘉的额头,欧金逸见到自己的爱人受伤,一个窝火就朝我扑了过来,我扇欧金逸的巴掌,他不想对我动手,却死死地按着我的手臂,正因为他按着我的手臂,才被付美嘉有机可乘……
她从地板上抄起花瓶的碎片,朝我的胸口插了进去。
砰――然后,我听到自己倒地的声音。
“天啊!你怎么把她给捅死了啊!”是欧金逸的声音。
“对不起,我刚没想这么多,我只是不想看到她伤害你……”付美嘉当时的嘴脸我始终记得深刻,她不过是借此想要除掉我,好无后顾之忧而已。
“她死了……我们要去自首吗?”我亲爱的欧金逸,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我十分清楚他的为人,他不过是被付美嘉勾引了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和她。
“不行,要是自首,我这辈子也就完了!”付美嘉想了一会儿,想出了主意,“金逸,不要去自首好吗?我们可以把她的尸体处理掉……”
想起昨天发生过的一切,我还是感觉很冷很冷,我也记得被冰凉的海水给包围的感觉,那是一种绝望又孤独的感觉,然而在我快要死掉的时候,只有死人才能瞧见的还魂师找到了我,他为了索要死者永生的灵魂经常出现在死人的面前,他可以给我延续三个月的阳寿,却要在三个月以后把我的灵魂永远收走。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如果不是遇到他,我今天哪里可能再活生生地出现在这对奸夫的面前……
“如若!”听到莫北朝的声音,回忆被逼就此打住。
我没有料到莫北朝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着他小跑着追上了我,他的眼睛很明亮,像一盏明晃晃的灯,能照到人心底深处去。
他看向我,目光辗转又深情。
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过。我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咯噔一跳。下一秒我又迅速反应过来,我都已经死了,哪还有所谓的心跳。
“我送你吧。”他淡淡地开了口。
“不用。”我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很虚弱,我怕再强撑下去会被莫北朝发现什么,他却只是深深地看着我,仿佛洞悉了什么东西一样。
认识这么多年来,他给我的感觉还是那样,很稳重很妥帖的一个人,不论遭遇什么事情都能够临危不乱。记得刚开始认识他的那会,他家庭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父母离了婚各自重组了新的家庭,两边都不愿要他,他当时才十六岁,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了一个半地下室居住,拿很优异的成绩,成熟稳重得让人不敢靠近。
那时候暗恋他的女生也有不少,只是他清冷得让人不敢靠近,身为他的同桌,他每天也只是对我说少的可怜的话,但在我记忆中,有次我生病发烧得紧要,是他把我给背到校医室,还陪我打了半天的点滴。
而还是同样的这个人,却在二十二岁的那一年跟我表白,他说,如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去小双家……”我不愿意再去回忆从前的事情,还魂师也跟我说过,我的灵魂被他强行收了回来,但只能再增加三个月的阳寿,三个月以后,我还是会灰飞烟灭。
我之所以还魂,不过是因为我要对欧金逸和付美嘉这对报复。
我不愿意把莫北朝也牵扯进来。
当我转过身迈步要往前走的时候,莫北朝突然从后面拥住了我,他轻轻地呵气,温柔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脖颈间,我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全身都动弹不得。他从未冒犯过我,即使我知道他一直喜欢我这件事。
“你出事了是不是?”他颤颤巍巍地问我,声音里飘着明显的不确定。
什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刚才我扶你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你手上有一小块尸斑。”这一刻,我还可以说什么,每天和数不清的死人打交道的他,自然无比熟悉各种不同的死人。我跟他说不是的,你一定是眼花了我怎么可能死掉啊,我强忍着鼻腔的一股酸意,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用力把我扳回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不要隐瞒我了,只有我才能帮助你。”
我看着他坚定无比的一双眼,良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3
欧金逸在看到我的时候,一双眼变得惊恐莫名。
这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回去欧家,也没有主动联系欧金逸,其实我并没有去找小双,莫北朝让我先住在他那边,我把我遇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他听完以后觉得不可思议,像拍电影一样。
“你是说你遇到一个还魂师?”他诧异地问我。
“不该这样说,应该说,是他找上我的。”事情并不复杂,在我被欧金逸他们两人丢下大海以后,我在海中慢慢沉了下去,最后一丝的意识快要失去的时候,我被还魂师用法术救了起来。
他说,只要我愿意,可以再给我三个月的命,而代价就是,我的灵魂会被他收入囊中,以后都不得超生。
“也就是说,这三个月,是我最后见到你的三个月了……”我故意装听不见莫北朝话语里浓浓的失落,他爱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是感觉不到,也不是没有感动过,那一刻,我偷偷地在心里面下定决心,在我离开这个人世以前,我还要给北朝物色一个好女孩,我不想他在三个月以后为我的死而感到难过。
这一天,我在莫北朝的陪同下进了欧金逸的公司,欧金逸当时正在开会,当他的私人助手通知他,我来找他以后,他很快就冲了出来。我看到他,忍不住笑了,不过只是一个星期不见,他满脸络腮胡子,也不好好儿整理一下,想必,他这一个星期都和付美嘉都在商讨该怎么对付我吧。
“北朝,你也来了?”他尴尬地看了看我,又看向了莫北朝。
“老公,待会儿忙不忙,和北朝一起,我们三个人去吃个饭?”
他狐疑地看着我,良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混沌的“嗯”。
事先我就和北朝串通好,饭吃到一半他就借故离开,我也寻到机会在欧金逸上卫生间的间隙用他的号码给付美嘉发了一个短信息,把她喊了出来,等莫北朝离开了餐厅以后,只剩下我和欧金逸,他很明显的局促不安,他微微半眯着眼睛,长久地注视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老公,啊……”我夹起一块他平日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喂到他的嘴边,他讶异地看着那一块排骨,迟迟不敢张开嘴。“老公,你是怎么了?感觉一阵子不见你,变得陌生了呢。”
“老……婆。”他心虚地叫了我一声,不知道,他背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叫付美嘉那个女人做老婆,想到这里我就一阵心寒,“三月十八号那一天,你在哪里?”
呵呵,三月十八号,不就是我被他们两个弄死的日子吗?
看到欧金逸的额角在冒汗,我的心情大好。
“还在马来西亚啊,”我若无其事地夹了一根菜塞到嘴巴里,机械地咀嚼了一下,“我是十九号才回的来,你给忘了吗?”
他显然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额角的汗流得更欢。
“好了,待会儿吃完饭先送我回家吧,小双那边我不去了,我要好好儿陪着你。”我亲热地拉过他的手,像以前一样,他想缩开,又不敢,只好任由我握着。
如果,真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好。
那么,我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爱着我的。
和欧金逸刚步出餐厅,就看到莫北朝和付美嘉在对面马路拉拉扯扯,我拉住欧金逸的手,让他看过去。
一切如我和莫北朝事前所计划好的那样,只是,我并没有想过,莫北朝演起戏来,比我还要厉害。
他们两人就像情侣那样发生争执,让我身旁的欧金逸看得目瞪口呆。
“之前就听北朝说过,美嘉曾经跟他表白过呢,我还不信,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北朝当初喜欢的人可是我。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可是耐人寻味……”
我故意用酸溜溜的口吻说,欧金逸还是没有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但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明显跳跃着愤怒的火焰。
不管他信不信,最起码这一刻,我想我和北朝的计划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耳畔,再次回响起那一晚,月光凄惨地照着我和他,他从身后紧紧地拥住我,对我说:“不要隐瞒我了,只有我才能帮助你。”
北朝,真的谢谢你。
4
“……她现在回来了,像以前那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欧金逸捧着手机在说着什么,我想,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付美嘉。
浴室里的水流声哗哗地响着,可还是掩盖不下欧金逸愤怒又压抑的吼叫声。
“你问我,我可以问谁去?”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倒是你,那天我看到你和莫北朝在马路上拉拉扯扯的!”
我坐在酒红色的软沙发上,手中拿着遥控器,悠闲地看着电视,这个时候,我给莫北朝拨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说,已经到了付美嘉的楼下。
我的心,仿佛再次咯噔一跳。
“你为什么要跑去找她?”
“我说过的,我会努力帮你的。”他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着,我仿佛可以想到他此刻的样子,淡淡地笑着,深黑色的眉毛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做事有条有理,不慌不忙,以至于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找一个迷糊的女孩交往,才符合当下学生们喜欢的小言的情节。
“待会儿再给你电话。”说完这句话,他就飞快地挂了电话,我不知道他大夜晚去找付美嘉想要做什么,我努力压下心头的疑问,等欧金逸洗完澡出来以后,我也已经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他看到我躺在那里,吓得很久不敢走过来。
“还不来睡觉吗?”我极尽妩媚地冲他笑,他硬着头皮,一步一顿地走过来,和衣躺在我的身边,我在心里头嗤笑着,我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也对,他现在正和一具尸体共枕,不吓死才怪。
然而到了半夜,我的身体开始不舒服,我跑向卫生间吐了很久,抬头看向镜子,几乎没被吓个半死!
镜子里的我,越来越多的尸斑密密麻麻地爬着,不规则地分布在我的身体上,尤其是睡衣挡不住的一截脖子,一圈都是丑陋得让人想吐的尸斑。
我不能被欧金玉瞧见这样子的我,我只能给莫北朝打电话求助。
他几乎是立刻赶来的,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我却一眼就瞧见他脖子上的吻痕,还有他凌乱的头发,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来不及散去的也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说……
我被这样突然涌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这样的,我认识的莫北朝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替他说话。
他也看到我身上越来越多的尸斑,眉头紧蹙着,一脸的心疼。他的手慢慢地覆盖了下来,我还能闻到他掌心的香水味。
“你刚刚,和付美嘉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了出口。他怔了一下,也不打算瞒我,“如你所想,我不过用她对欧金逸的方法,对付她而已。”他似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那样,云淡风轻。
“为什么……”
“很快你就明白了,我在想办法帮你。”
亲耳听到他这样说,我忍不住觉得难过,我却没有表现出来。
“立刻到我家里,我想办法掩盖你身上的尸斑。”
看到我还在犹豫,他急急地说:“动作要快点,不然欧金逸醒了没看到你在床上,会起疑心!”
这是第一次,莫北朝冲我大声说话,也是第一次,我看到他这样着急我的事情。
5
莫北朝让我脱下身上的睡衣。
不仅我感到难为情,他也同样,我看到他两边耳根都烧红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背对着他,动作还是很快地除下了睡衣,也许是身上的尸斑比所想的要多,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我背后不动声息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很严重吗?”我后怕地问。
“嗯。”他不再多说话,沉默地跟我上药水。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死去了多日,皮肉软塌塌的,他只能用小小的棉签沾上药水给我涂抹,这当然得花费更长久的时间。虽然我和他认识多年,可这样坦诚相对的时刻从未发生过,更没想过,这一刻的我不过是一副死人之身,尸斑密布,皮肉溃烂,惨不忍睹。
“如果你忍不住……可以告诉我,我自己再想办法。”我小声地说。
“你忘了吗?”他好像苦笑了一下,“我是医生呐,每天和不同的死人打交道,尸体见多了去了,难道会害怕……”突然,他顿住不说话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话,尴尬的沉默久久地盘旋在我们两人之间。我却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落到我的背上,很烫,烫得让我的鼻子的酸酸的。
这一刻,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样死掉,我为什么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还是,他只不过是因为可怜我,所以才掉的一颗眼泪?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是我替你承受这一切。”
我隐忍着,装没有听见。
我不敢回转身面对他,我怕我会因为他突如其来煽情的一句话而落泪。
莫北朝也不知道这种药水能遮挡我身上越来越多的尸斑多长时间,距离还魂师给我的三个月阳寿只剩下一半的时间,我明显感觉到欧金逸和付美嘉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看到欧金逸心烦气躁地从某个地方走出来的时候,我明明嘴角是上扬着的,可心底里到底空落落的。
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莫北朝就会趁着他们吵架的时候去接近付美嘉。
为什么想到莫北朝去找付美嘉,我会觉得难过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日,欧金逸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看到发送这封邮件的人注册的邮箱是一组凌乱的数字,我就猜到是莫北朝的所作所为,我连忙把欧金逸喊了过来一起看,等他来了,我立刻迫不及待地点开这封邮件。
是一组偷拍的视频。
视频里的主角,是我和欧金逸都无比熟悉的。
女主角是付美嘉,男主角,则是莫北朝。
他们着纠缠在一起,两个人都脸色酡红,他们激烈地亲吻着彼此的身体,用力地仿佛要嵌入到对方的身体去一样。我看到欧金逸一副得知被背叛以后气急败坏、又不好当着我的面发作的模样,我连忙压下心头波涛汹涌的难受,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天啊,到底是谁这么不安好心,把北朝和美嘉在酒店……的画面给拍下来,但是,干吗要发给你看?”
我没有发现,我的牙齿都在发颤。
欧金逸没有回我,他已经火箭一样地冲了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长时间,从天亮坐到天黑,其间电话震动过无数次,我都懒得接起,等到夜幕终于完全覆盖白日,电话再次震动,我拿了起来:“你在哪儿?为什么一直不肯听电话?”电话里,传来莫北朝气急败坏的声音。
“那你又在哪里?”
“我在你家楼下。”
挂了电话,我很快就走到楼下,莫北朝一看见我,立刻朝着我飞奔过来,可我却只是机械地抬起手,朝着他一张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打我?”
“你凭什么这样帮我?!”
莫北朝这些年一直洁身自好我不是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我也不是不知道,明明是我回来找背叛我的人报仇的,他却在暗地里帮我做了那么多,北朝,我拿什么来报答你。
双手痛苦地挡着脸,我的眼泪顺着指缝汹涌而下。
“不要再去找付美嘉,听到没有?”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狠狠地对帮助我的人大声地说。
莫北朝看着我,眼神写满明明白白的不可置信。
下一秒,他的吻如雨点那样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吻功是一流的,唇齿交缠的力度也恰到好处,我没有推开他,但突然又想起他也是用这张唇亲吻过付美嘉,我就受不了。
“你在吃醋吗,如若?”他像个小孩子那样笑着。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替我做得太过。”我是实话实说,更何况,就算我在额外强加的三个月里爱上他又怎么样,在我还好好儿活着的时候我并没有珍惜这个男人,死后自然也是得不到的。
6
我并不知道欧金逸和付美嘉是怎么吵架的,无非都是电视剧那种老套又常见的内容,我只知道,当他精疲力竭地回到家的时候,我给他调好洗澡的热水,热茶双手地奉上,做好一个妻子该有的本分。
欧金逸显得很诧异,他也不再害怕我,安静地接过我递过去的热茶,蹙着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如若,其实我……”他突然就哭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那样,他跟我坦诚自己的出轨,跟我说起他是怎么被付美嘉勾引到床上去的。我静静地听着,我知道他知错了,他认错的态度也很好,但我想,我已经不再爱他了。
不是我固执,而是我已经死掉了,还怎么再爱下去。
这个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莫北朝的一张脸,我想起他这些年来对我孜孜不倦的追求,想起他这些年来对我温润如水一样的感情,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有那么一次,我和欧金逸结婚的当天,不仅是我,其他人都以为莫北朝不会来出席我的结婚典礼,可他盛装打扮而来,玉树临风,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大步流星走到我的面前,跟我握手,说恭喜,新婚快乐。
“如若,我终于能亲眼见到你得到幸福了。”他大方地笑着,是衷心的祝福,没有丝毫矫情和虚假。
“如若,我们生个孩子吧,如若,我爱你!”欧金逸热情地吻着我,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不停游走,他把我的衣服狠狠地扯掉,我听到他压抑不住地喘息着,细细的吻吻遍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漆黑的房间内,我能清楚感觉到他下身激起的反应……
我伸手拉亮屋子内的灯。
被莫名的灯光一刺,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把最后一块遮住身体的衣物给拿走,我把自己的身体原原本本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像是吞了一只恶心的老鼠,张大着嘴,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一个男人的眼前。
我这尸斑遍布的身体,我这看了就会让人想要呕吐的身体,我这……已经死去了接近三个月的身体。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愕然地问。
“我其实已经死掉了。”我微笑着对他说,“我死掉了,被付美嘉和你亲手杀死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我仿佛能一直听到欧金逸愧疚不已的哭声,但我已经没有再回头了。这个地方,曾经也是我的家,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我可以留恋的东西了,我的感觉很糟糕,我的身体,也可以说是尸体,巨大的恶臭已经不能被香水给覆盖下去了,我抱着自己的身体,我要迅速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等待死亡的降临。
“如若!”
莫北朝终究还是找到了我,看到我摇摇欲坠,他紧紧地扶着我,他的眼泪掉在我的手上,我想让他不要哭,不要为我掉泪,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开口说话。昨晚,还魂师找到我,说我的阳寿只剩下最后两天了。
我说谢谢,谢谢你给我这么三个月的时间。
“北朝,我不行了,你还是离开吧……”
“不,不是还有两天吗,我这两天都守着你。”
我都守着你,既然你活着的时候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么现在,请给我最后一次机会,留在你身边,陪你到最后。
7
我想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即使我容颜再丑,肉身已经被腐烂,我的身旁还有这辈子最深爱我的人陪着我,陪着我走到最后,尽管我并不能早点爱上他。
莫北朝,我爱上你了,但我决定把这个秘密带走,不告诉你。
“真可惜,没在最后这段时间给你物色一个好姑娘。”我苦笑着对他说。
“不要紧,”他的怀抱温暖又有力,“我这辈子已经寻到了最好的姑娘。”
我感觉我的身体开始变轻了,还魂师跟我说过,三个月的时间一到,我的身体就会变轻,灵魂从肉身脱落,他便会来到把我的灵魂收走的。
终于,我看到还魂师来找我了。
“还魂师来了。”只有死去的人才能看到他,莫北朝瞧不见他,我只好轻声告诉他。
“嗯。”
“如若,你还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这时,莫北朝着急地跟我说,我看着他,他的一双眼睛绽放着无比炽热的光芒,我看出来他明明很难过,却强颜欢笑的模样,我主动地把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我想,他一定是没有想过,我也会有主动亲近他的一天吧。
他的掌心干燥又温暖,竟让我在最后的时刻中得到片刻意想不到的温暖。
“你……”他讶异地瞪大眼睛。
“我要你替我好好儿活下去。”我笑着,眼角带泪,“我要你永永远远幸福地活下去。”
一把短刀从他的身上掉落,莫北朝听到我这样说,突然就哭了。“如若,其实我本来打算随你一起离开的……”
“不要死,答应我活下去。”
“好。”他哽咽着,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感觉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我慢慢地飞舞了起来,莫北朝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但这一刻,我却是快乐的,我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刻爱上了莫北朝,他还亲口答应我会好好儿活下去。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时光忽然倒流到十年前。
莫北朝第一次遇到如若的那一天。
我等候在雪白墙壁的身后
等候在午夜雨时的宁静
这一场雨让我忘记困意
我愿意为你求一朵开在霓虹下的白色花朵
就让这雨不胜颓唐地没有绝望地
打在这花绽放的激情里
那滴滴是我前世为你流的泪水
于是铭记这午夜飞行的雨夜花
Lily是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高中刚刚开学,她一个人等在校园的门前,看到里面花坛里有大束怒放的雏,娇小可爱但是美丽。这个时候有一辆跑车闯入了她的视野,从跑车里下来的时尚女孩在街对面冲着她微笑。她相信她们一定是前世相欠的,于是今生注定要在一起。
她叫Rose,一个平凡的英文名字,嘴角微微向上会发出这个诡秘的单词读音。
Rose总是缠着Lily,喜欢赤脚爬到上铺和Lily挤在一张床上,像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猫,紧紧贴着Lily的肩膀,钻到她的怀抱里,然后不知厌烦絮絮叨叨地说些无聊的事情。比如会询问,Lily刚刚加入的诗社会不会有Lily的新诗。Lily是热爱文学内心细腻的女孩子,但她真的很平凡,像每一个普通的高中女孩子,只是天空中匆匆飞过的雀鸟。Rose不同,她生来就是一位公主,也注定有一位王子在等待着她。她加入了学校的健美操社团,在校庆的舞台上就是一只优雅骄傲的天鹅。
每个人都知道要想见到Rose必须要去找Lily,Lily每天跟在Rose的身后,甘愿做一片衬托红花的绿叶。她一直在平静地接受一切。Rose在见到Lily第一面的时候,就打开了Lily内心的门,投射出一道明丽温热的光芒,照射到她原本沉睡的蠢蠢欲动的心上。她跟从Rose的价值观又遵从自己的内心,跌跌撞撞地一路向往着Rose的不凡,又时刻践行自己的人生宗教,活得平凡幸福。
高中时每个冗长的晚自习都是令人倦怠的,一到课间操场边缘总会有人缓缓地步行,闭上双眼企图忘记一切压力。
苏亮这个时候已经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对于他,未来的一切已经注定,努力比赛,然后直到小有名气,考上理想的体育大学。
有时他打球累了就坐在花坛上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睛看到湛蓝的天际有朵朵晕染的云彩起伏波动。Lily当时坐在他的身边,在呢喃一首自己的新诗。她的面容就像一颗扁平的月亮,黑色的长发与白棉布裙子的衣角在夏夜温柔的风里轻轻摆动。
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是首很美的诗:“打在这花绽放的激情里/那滴滴是我前世为你流的泪水。”
听到这句时,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Lily注意到苏亮的目光,她站起来礼貌地笑笑,像一朵百合,然后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第二天他看到学校公告栏新刊登的校报角落的地方有这首诗。他记住了Lily的名字。
周日的下午,Rose要Lily去健美操社团等她,Lily早早坐到观众席的位置。周围是嘈杂的重金属的声音,Rose在台上穿着一件玫瑰色的紧身衣,手里的呼啦圈随着音乐的节奏迅疾地摆动。Lily合上手里的诗集,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她真的很羡慕Rose的美丽,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道路与人生。
Rose从更衣室里出来,快步跑到Lily面前,说:“你等久了吧?我们快走吧。”
“去哪里啊?”
Rose露出狡黠的微笑,说:“这是一个秘密。”
在路上,Lily才知道Rose要带自己去见她的男友。Lily只是觉得无聊,疲倦地应付着Rose的兴奋快乐。
Rose问:“你会喜欢他吗?”
“我想不会的。”
“为什么呀?他很优秀的。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在追他。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已经四年了。”
四年啊。Lily想自己会不会有这样美丽的感情,会挚爱一个人,不离不弃,就算没有结果,但那仍是美的,因为有过爱情的痕迹。
“我们的眼光不同啊。就像我喜欢百合,而你喜欢玫瑰。”
公车停靠在市里公园的门前,两个女孩手拉着手走过马路。“就是那个!”Rose兴奋地尖叫。Lily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高瘦的大男生在练习投球。苏亮听到Rose的声音就立刻跑了过来,阳光下,Lily第一次看清了苏亮的一切,平头,一双眼睛大而明亮,里面有微微的哀伤光芒。
他真的很英俊,像一朵香水百合,开在Lily的视野里。
Rose指着苏亮给Lily介绍:“这是苏亮。在学校的篮球队里。”
“你好!”Lily微微笑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苏亮伸出手握住Lily的手,“你是Lily,我喜欢校报上你那首《雨夜花》。”
“Lily,你好棒啊。以后你就是女诗人了!”Rose快乐地说道。
晴朗的午后,阳光透过枝叶硕大的梧桐树叶子的缝隙投射下来。Lily永远忘不了苏亮的目光,那是暧昧的,带着一种有关纯洁爱情的追求意味。但Lily却只有落寞。
夜晚开始了一场小雨,有清冽的空气透过窗口散进来。Rose挤在Lily的床上,问她觉得苏亮到底怎么样。Lily抚摸着Rose的长发,那是像丝绸一样的触感。
“你觉得呢?”
“他对我,就像一束玫瑰,充满了热情。”
“是呀,这就对了。你喜欢的是玫瑰,而我喜欢的是百合。我们爱的不一样。”
“Lily你知道吗?你是我最亲的人了,我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诉你了。你要对我好啊。”
“是,我都答应你,我不会骗你、伤害你、背叛你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ose咯咯地大声笑起来。
她不知道,黑暗中Lily的脸颊上有清冷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高中的岁月像一部用胶卷记录的老电影,慢慢地转动着,平静舒缓,没有波澜。以后若是拥有有关它的记忆,那也是画面昏黄,被洁白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的意象。
Lily、Rose还有苏亮,三个人形影不离地相伴了两年的时光。别人都知道Rose和苏亮是恋人,并且是两个体育项目的队长,注定了大学亦是会在一起,甚至会相伴一生。Lily始终没有变成白天鹅,始终笨拙拘谨地跟着他们。然而别人并不知道,Lily才是核心。她一直在小心地维持三个人之间感情的平衡,她只想平静地生活直到分离。面对苏亮那种带着渴望的眼神,她只有落寞与无言。
高考前的一个月,苏亮第一次发短信约Lily出来,要她在清晨的时候到市立公园走一走,不要告诉Rose这件事。Lily想过拒绝,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马上就要高考了,苏亮想说明一切眼神的背后。到了最后,Lily答应了这第一次的单独赴会。
Lily起得很早,她穿了一条白棉布的裙子,裙摆印有小朵粉色的蔷薇花。她没有梳辫子,长发像一条黑色华丽的缎子倾泻下来。她偷偷拿了母亲的胭脂涂抹在脸颊上,在耳边鬓角的头发上佩戴了百合花的花饰,甚至还佩戴了闪烁着水晶光芒的耳钉。准备好这一切的妆容,lily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这是她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刻,宛若一条发光的河。而她现在却想哭泣,这美丽来得太晚了。
Lily一个人走在晨雾弥漫的小路上,裙摆微微潮湿。不知名的大棵花树,娇小洁白的花瓣在风中缓缓落了一地,Lily踩着满地的花瓣恻然微笑。有粉嫩的花朵落到她的长发间,她伸出手把花瓣放在手心里,抚摸那上面生长的纹路,直到汁液浸满她的整个手指,留下甜腻的气息。她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嗅。阳光慢慢地在天际明亮起来,花树的身影变得模糊,直到完全消失。任谁都会被这样的美与尊严所折服。
转过街角之后,就看到苏亮等在公园的门前,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在对她微笑。Lily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你这么早叫我出来,现在很冷啊。”
苏亮伸出手捧起Lily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哈着气在胸前摩擦。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啊?”
Lily感受得到透过手心传递的他内心深处的热烈情感。
“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Lily嘟起嘴把手抽出来放在裙子的口袋里。
“Lily。”苏亮在呢喃她的名字,又一次看着她,用渴望的目光。
“够了,不要再这样了。”Lily转过身,手指勾住裙子后面的蝴蝶结,有温热的眼泪在脸颊上滑落。
“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你只是不敢承认。”
“是的。我早就知道,并且你的一切也像一朵百合开在我平静着糜烂的生命里。”
苏亮把Lily拥进怀抱,用手指抚摸她脸上滑落的泪水,沾上了褪去的胭脂,徒留一点红色。Lily没有反抗,她只是在默默地承受着苏亮的热情。Lily第一次被男生拥抱,这一刻她可以听到来自苏亮内心深处的激越心跳,嗅到他起伏的呼吸中带着的柠檬气息。她多想可以这样一直下去,但是不可能的。
“我们这样算什么?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现实。马上就要考试了,还有我不想让Rose受伤。”
“Rose会理解这一切的。”
“不,你不明白。Rose就是我的公主。我现在才了解,每个人的人生是不同的,它的每一次选择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我要选择给予Rose保护,还有你,要保护她一生一世。”
Lily回到寝室的时候,Rose蜷缩在床上的一角,像一只受伤的小猫。Lily走到Rose身边,轻轻抚摸Rose的长发,那像是华丽忧伤的维也纳。Rose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潮湿,仔细去看才发现里面早已经蓄满泪水。
“Lily,我做噩梦了,梦到苏亮说他其实并不喜欢我。”
“不会的呀。”Lily躺在床上,挤到Rose的身边,让她可以有一个依赖的怀抱。
“他是你的玫瑰,注定一生要爱你,陪伴你。你还记得两年前那首《雨夜花》吗?”
那滴滴是我前世为你流的泪水
于是铭记这午夜飞行的雨夜花
“那你呢?”
“我还没有找到我的百合,我只是一直在等待,没有像你一样去追寻。”
后来的事情变得很简单,Lily考上了本省的师范大学,其实她也一直想成为一位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活得平凡幸福亦丰盛浓烈。Rose和苏亮去了体育大学之后,寄了很多两个人的合影给Lily,信上说两个人毕业后就要结婚。
Lily看到这些照片是欣慰的,Rose一个人坚韧地喜欢了一个人六年的时光,终于有了美好的结果。
照片上,苏亮的眼睛还是大而黑亮,带着渴望与忧郁的光,但Lily笑笑,明白这一切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有关,那也仅仅属于考试前那段洁白的盛夏回忆了。
一、别具一格巧拟题
俗话说“题好一半文”、“看书看皮,看报看题”。好的标题能给文章增彩,令人过目难忘,从而起到画龙点睛、锦上添花的作用。那么,怎样才能别具一格地对自己的标题进行鲜活新颖的包装呢?
1. 套用法。即把歌曲名、歌词名、电视剧名、影片名、诗文名句、成语俗语、名人名言、广告词等或直接或加以变化后用做标题。如《九百九十九个心愿》套用了歌曲“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都是足球惹的祸》套用了流行歌词“都是月亮惹的祸”;《笑傲初三》套用了电视剧《笑傲江湖》的片名;《何以解忧,唯有文章》套用了诗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些标题通俗明了,妥贴自然,让人耳目一新。
2. 修辞法。即拟题时灵活巧妙地运用一定的修辞方法。如《彩霞映红半边天》(比喻)、《粉身碎骨为考试》(夸张)、《初三老人和我有个约会》(拟人)――这些标题新颖具体,形象生动,使文章锦上添花。
3. 悬念法。即拟题时运用悬念的方法,给读者以充分的联想和想象的空间。如《他盯着女生看》一文,乍一看标题,你会大吃一惊,这男生怎么会这样!再读文章,你仍会吓一跳,他还是个班长呢,真不像话!读到结尾,你才如梦初醒:原来班长为了给大家画肖像作毕业留念,才盯着女生看的!这样的标题使人悬念顿生,一下子抓住了阅卷老师的心,使之不得不读下去。还有《地球上最后一个人》、《三个人一双眼》、《老师的秘密》等都属此类。
4. 反弹琵琶。即拟题求新求趣,克服思维定势,追求陌生效果。如《我讨厌星期天》、《世上只有爸爸“狠”》、《真想做个差生》、《5+2≠7》等。这类标题新颖、出奇,内涵丰富,能迅速吸引读者的注意力。
5. 生动幽默。这类标题清新俏皮,诙谐幽默,一看标题便能令人爱不释手。如《“咋呼”妈妈》、《“马屁”爸爸》、《大战老妈》等,幽默、生动、形象,拉近了读者和文章的距离。
二、别出心裁巧构思
考场作文的构思既要求快速,又要求新颖巧妙,有个性。
那么,如何包装才能使自己的构思别出心裁、富有新意呢?
1. 三段式构思。元代著名戏曲家乔梦符曾说:“作乐府亦有法,曰凤头、猪肚、豹尾六字是也。”即开头小巧玲珑,精美好看;中间内容丰富,饱满充实;结尾收束有力,短小精悍。而且,这样构思的文章中心突出、层次清楚、结构严谨。
2. 反弹琵琶式构思。反向思维,独辟蹊径,使考场作文脱颖而出,熠熠生辉。一考生在以“关心”为话题写作时,跳出“叙写关心者之美德,抒发被关心者之感激”之类窠臼,别出心裁,由众人对一个百日小孩起名的关心,引起被人漠视、歧视的老人(小孩的爷爷)的悲惨故事。家人对待小孩与老人的不同态度,对比鲜明,反映出具有现实社会意义的深刻主题。
3. 片段组合式构思。即将不同时空的场景像蒙太奇般的组接合成,形散神聚,结构呈现内在的严谨性。一考生以《体验初三》为题作文,文章主题部分的四段分别以“酸”“甜”“苦”“辣”为小标题,可谓匠心独具,使全文呈现出既整齐又跃动的结构特色。
4.答题式构思。一位考生在以“对与错”为话题作文时,自拟题目《自证对与错》,除首位简约的环境描写外,文章主题部分由“已知”、“求证”、“证明”这三部分组成。作者以这种求解几何证明题的形式表达自己对“罚抄500遍”的认识。通过这一新颖别致的形式把主题“对与错”表现得轻松而幽默。
三、施朱傅粉巧润色
语言是文章的载体,流畅、醇厚、生动的语言更有利于情感的流露与思想的表达。因此,考场作文应精心为语言施朱傅粉,力求打磨精美生动的语句。
1. 利用修辞,合理想象。要使文章“出彩”,可以使用片断性、局部性的生动形象的修辞来“点亮”读者的眼睛,展示自己的语言功底。这可以是生动形象的比喻、拟人句,如“记忆中的冬竹和山楂,孤零零的秋千以及那座有顶的小屋,仿佛是一根根长长的绒线,一头系着我的心,一头牵着绵绵的乡情与童趣”,读来启人深思,情动人心;可以是气势磅礴的排比句,如“家是什么?是一方温馨的港湾,是一把育树的黄土,是一束柔和的萤光,是一把慈爱的花伞,是天边一抹美丽的云彩”,读来气势雄壮,动人心魂;还可以是风趣幽默的移用句、深邃含蓄的双关句、脍炙人口的引用句、妙趣横生的仿拟句等等。这些句子点缀、穿插在文章之中,会有亮人耳目、怡人心扉之效。
2. 调动感知,引发共鸣。日常生活中,我们接受外界信息,都是通过感知来完成的。因此,考场上如能恰当地调动感知系统,就会引发同感,产生共鸣。如:我想起那个温暖的冬夜,室内一灯如豆,我把昔日朋友送的贺卡连同尘封的往事一同从抽屉里翻出来。贺卡微微泛黄,带着一种陈年的温和的香,很淡,很好闻。我拥被而坐,小声读着上面的祝辞。我的声音像豆子一样,轻轻滑落,敲碎一屋子的沉寂。这段文字调动了视觉、嗅觉、听觉,而且把听觉化为视觉,动静结合,引发读者产生共鸣。
她让他的生命,多了爱情
顾城是一个清澈而又变幻不尽的人。一双眼睛,单纯又丰富深邃。他曾这样总结自己的性格:多变也始终不变。
他以诗为生命,以生命为诗。如果没有谢烨,他的一生也许就像他说的,和诗一起度过。是谢烨,让他在只有诗和写作的生命里,多了爱情。
1979年7月,距离顾城23岁的生日还有两个月。在一列自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上,上帝带给了顾城这一生最珍贵的生日礼物——谢烨。
谢烨是一个优雅的人,有着清亮的眸子。她站在顾城旁边,笑容婉转,轻灵,像极了春日,像极了软风。这样一个女子,满足了顾城对一个女人的所有想象。所以,一向孤僻,迟疑,眼睛永远直视前方,不看任何人的顾城,第一次目光倾斜了,轻轻地落在谢烨的身上。他感受到她,感受到她颈后飘动的柔软的发,感受到她的笑和光亮如星的眼睛。她的眼睛,又大又美,深深的,像是幻梦的鱼群。就连嘴角和鼻线,也有一种金属的光辉。
顾城陷入了爱情,无法自拔。
他给谢烨念他写过的诗,讲起电影和童年。谢烨认真地听着,好像那声音是出自她的心,是她无数个暗夜无数遍祈求想听到的声音。
火车由黄昏进入暗夜,周围的人陆续睡去。他们望向窗外,看到满天闪着银辉的星星。顾城和她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有他们知道,一切都改变了。
谢烨原是北京人,因父母离异,12岁时到了上海。顾城祖籍上海,长在北京。两人都曾在北京和上海之间,来来去去,无数次的擦肩和转身,命运终于让他们相遇。那年,谢烨21岁,在顾城的心里,像一片清凉的树。
遇见谢烨以前,顾城只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那里有老婆婆深夜洗衣时唱起的安徽歌谣,有姑姑哄他睡午觉时讲过的战国故事,有姐姐制作的纸苹果和不倒翁,有父亲无论怎样奔跑,都放不起来的布风筝。但此刻,穿过薄薄的世界,他听到谢烨的声音,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她活着,生长着,和他一样真实。
他害了相思,因为谢烨。因为谢烨,猛烈燃烧。
火车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太阳从海河上明晃晃地升起来,黑夜逝去,进入了清晨。顾城好像突然惊醒了,他知道这一刻正在逝去,过了这一刻,谢烨对他来说,就会成为永远的幻觉。他感到恐惧,但天生的腼腆又让他无法开口向她索要地址。看到谢烨还在冲他笑着,他却愤怒起来。火车到站了,他掏出纸片,写下住址,把纸片塞到谢烨手里,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
他不确定谢烨是不是真的会按他给的住址去找他。他应该说一句话的,告诉她:你一定要来找我,按照上面这个住址。但他终于什么也没说,他想,他一定是被自己的懦弱惹恼了,以至于在她面前,也没办法装得高兴。但他又有着顽强的自信,相信谢烨会来找他。
谢烨真的去找他了。一路上,她念着顾城给她念过的那首诗:
“漫天的星星都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最美丽的不是星星。而是这个小小的蟋蟀的歌声。一个小虫子,拉着它的琴,在一个很小的土洞里,不是为了赢得观众,只是因为热爱。这个蟋蟀和我们的人一样有它的生命,它的生命本身就是一支歌曲。”
谢烨轻轻念着,眼前浮现出顾城的影子。她只想快走几步,尽快穿过这片长满白杨树的小树林,尽快见到那个喜欢蟋蟀却不喜欢星星的顾城。
她是如此想念他,就像大海里的小木片思念着陆地,就像受伤新愈的鸟儿思念着天空。
她对于他,就像空气对大地
第二次见面,开门的是顾城的母亲。她好像已经知道了谢烨会来,开口对她说:“呵,这就是顾城的维纳斯吧。”一向开朗的谢烨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原来她并没有会错意,他是希望她能来找他的。
为了排遣思念,他曾多少次在家人面前提起她啊!
顾城出来,还没睡醒的样子,黑钢笔插在口袋里。他给她讲哲学,讲灵魂和虚无,讲最初的自我,讲存在……可他真的不该给她讲哲学,因为他衣服上的墨迹惹人发笑,她没办法做到严肃。
离开时,顾城送谢烨。她问他,会给她写信么?顾城说会。写多少呢?顾城用手比了比,那厚度至少相当于两部长篇小说。
书信频繁地流转在北京和上海。但很快,再频繁的书信也难以慰藉他们的相思之苦。由于谢烨每周有几个晚上都要到徐汇区的业余大学读书,为了不耽误谢烨的学业,顾城说服家里人,在上海武夷路买下一套房子。这里离谢烨在遵义路的家很近,顾城总会在她快放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口接她。在一片星光中,并肩送她回家。
顾城给谢烨讲安徒生,讲法布尔,告诉她路边的草怎么结出果子,瓢虫有多少斑点。他的表情那样神气,在别人看来,那是属于一个贫寒诗人的清高,只有谢烨了解,那是他全部的内心世界。
1983年8月8日,顾城和谢烨的爱情终成正果。他们在北京安了家,开始了真正形影不离的生活。一起买菜,一起逛街,一起去街上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顾城常常对他的朋友顾晓阳说:“谢烨对我,就像空气对大地,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即使创作,也是顾城口述,谢烨记录。出国后,顾城固执地不学英语,不学开车,因为谢烨学了,他再学,就是浪费生命。
她不像在过日子,而是在过小说
如果没有李英,顾城和谢烨会一直幸福下去。在地球的另一端,新西兰那个只有两千人的激流岛上,他们会一直相依相伴。就像顾城说的,用一生默默地注视她,一起在爱的光波中,战胜死亡。
可李英的出现,成为顾城和谢烨感情最深重的裂痕。
顾城和李英在1986年的昌平诗会上认识。当时以顾城为首的朦胧诗很受打压,有个老批评家批评顾城,李英不仅力挺顾城,为顾城辩护,甚至在会场上情绪激动,为顾城失声痛哭。
次年,在顾城和谢烨出国前,李英当着谢烨的面,与顾城互诉衷肠。顾城也如实告诉谢烨自己喜欢这个女孩。
谢烨是宽容的。就像她说的,她中了儒家的毒。真心想让每个人都快乐,她用卖鸡蛋的钱给李英买了去新西兰的机票,三个人开始在激流岛上共同生活。她笑着告诉李英关于顾城的很多事,他的脾气,他的爱好,他最喜欢的颜色,他最得意的诗……
从谢烨那里了解顾城后,李英很会投其所好。以致后来顾城对李英说:“我们两个天生是一样的,谢烨,是我后天改造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谢烨正好经过窗外。
谢烨无数次想过离开,给他们最好的成全。但她知道,没有她,顾城是活不下去的。只是,她的每一天,都不像是在过日子,而是像在过小说或者过喜剧。每一分钟都在演戏,观众就是自己曾经最爱的顾城和夺走了自己挚爱的李英。
她累了,需要一个依靠,连上帝也开始可怜她了,特地给她派来了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大鱼。大鱼明白谢烨挣扎于顾城和李英之间的纠结与痛苦,他说:“你是这般大度宽容、优雅知性的女子,这样的你,不该受这样的委屈。”谢烨心动了。
对谢烨来说,顾城和自由就像鱼和熊掌之势,永难周全。她选择了大鱼,决意离开顾城,带着不能被顾城容下的儿子小木耳,重新开始生活,重新找回自由。
但谢烨容得下李英,顾城却难容大鱼。容忍李英是谢烨对顾城的成全。而谢烨追随大鱼,对顾城来说,却是背叛。
他们开始争吵。1993年10月8日, 激流岛上,顾城用一把斧子砍死了谢烨,然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了年仅5岁的儿子。
顾城曾问谢烨:“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妈会说我是坏人吗?”
谢烨说:“没人说你是坏人,火车开来开去,上边装满了人,有好有坏,你都不是,你是一种个别的人。”自始至终,谢烨给顾城的爱都是温暖的,只是那温暖里,被顾城硬生生地牵扯进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