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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现代传媒多样化和社会转型期的复杂语境下,汉语诗歌在历史性发展过程中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但是,看似衰微的局面中也出现了许多复苏的态势。本文试从现代传媒和转型期文化的角度浅谈当下的汉语诗歌。新时代语境下的汉语诗歌。
关键词:现代传媒转型期文化汉语诗歌
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中国古典诗歌是世界文学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五四文学革命后,中国诗歌进入了白话诗阶段,开始了现代化进程。现代汉语诗经历了自由体诗、格律诗、象征诗、现代派诗、政治抒情诗、朦胧诗、先锋诗等探索阶段,基本上保持着旺盛的生命朝气,但进入九十年代至今,诗歌的创作与阅读都呈现了下滑态势。诚如王光明教授在《现代汉诗的百年演变》中谈及九十年代中国大陆的诗歌状况时所言:“灯光暗转,垂暮放下,剧情已渐新……许多东西一夜之间从悲剧变成了喜剧”“诗歌似乎直接走入了黄昏和暗夜。”这不能不使人焦虑,但是,关注当下的汉语诗歌语境,笔者也发现了一些新动态,由此浅谈开来。
一、汉语诗歌传播媒介的变化以及引发的思考。
诗歌传播是诗歌发挥艺术作用和获得自身发展的重要方式,诸如口传、抄写题跋、印刷、朗诵等,在现代科技日渐发达的今天,汉语诗歌的传播媒介有了重要的变化。
1.网络成为汉语诗歌重要的传播媒介之一。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网络文化已经成为值得研究的课题。网络文化以“虚拟性、交互性的符号自我(主体)”为基本特征,即网络用户凭借诸如网名、图片等进入虚拟的网络世界进行交互性的及时交流互动。其中,博客的兴起造就了众多网络,包括诗歌写作者,据新浪网统计,在网上开博客最多的是诗人群体。可见,网络确实对汉语诗歌产生了重要影响。
(1)发表和阅读作品的便捷度和自由性。在传统观念中,诗歌是少数“精英”方可享受的高级精神品,同时受到体制影响,普通写作者更是很难发表作品,而网络解决了这个问题,在自己的博客上可以快速而自由地发表作品,这就为更多的诗作者进行艺术探索、发表作品提供了广阔的园地,也为读者阅读作品提供了方便。
(2)阅读的交互性。网络“交互性开放的界面”使读者的阅读活动与众多不确定的其他读者共同进行,并通过留言回复等方式与其他读者和作者进行交流,便利的传达阅读和创作感受成为了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创作激情,同时也为作者修正、调整自己的作品提供了有利条件。
(3)接受环境的立体化。网络平台具有“超文本界面”,它是纸张以外的电子文本,不再是传统文本的线性的或平面的结构,而是网状的多维立体结构,有着“超文本链接”,用户点击文本中加标注的一些特殊单词或图像,就能打开另一个文本。在这样的环境中阅读诗歌,可以增强接受信息的灵活性和综合性,相关内容的便利提取也有利于诗歌的理解和扩充阅读。
(4)表现形式的多媒体化。不同于传统文本,网络可以提供文字、图片、音乐、动画等多媒体支持,阅读过程中会有相关的音乐图像等元素,比如在一首写春天景色的诗歌里,可以配上诸如青草、桃花、冰化的溪流等图片,还可以配上清新的音乐,这就构成了一个形象生动的接受环境,增强了阅读诗歌的趣味性,吸引了更多的读者。值得思考的是,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读者的想象力。
2.从诗朗诵等活动中谈汉语诗歌的音乐性。
近年来,配乐诗朗诵、诗歌电视、央视新年新诗会等活动的举办为诗歌提供了良好的平台,汉语诗歌的接受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可见,汉语诗歌的发展,音乐性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诗歌与音乐有着悠久的同源关系,中国古代许多的诗歌都是可以入乐演唱的。中国很早就有所谓的“歌诗”,即能谱曲配乐配舞表演的诗歌,如《诗经》、楚辞等。与音乐相近,抒情诗也有着声音和谐的音调和节奏,有较高的心灵自由度和情感表现力。中国的古典诗歌有着优美的韵律,为人们所熟识和喜爱的现代诗歌也往往有着音乐美,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舒婷的《致橡树》、余光中的《乡愁》。
诗歌研究者吕进曾言:“中国新诗是一种看的诗,依赖吟唱和朗诵是越来越少,”这或许是当下许多人否定和轻视新诗的重要原因。诗歌不同于小说、散文等其他文学样式,音乐性是诗歌的重要因素,新诗虽不必延续旧诗的平仄等严格限制,但是节奏和内在的音乐性是必需的。如何使现代汉语诗歌尤其是现代汉语抒情诗具有音乐性,如何使得好的汉语诗歌在新时代得到有效的流传,这些都需要在理论和实践上努力探索。比如,当代优秀流行歌曲的歌词(如谢冕先生赞赏的崔健的《一无所有》)、古诗改编的歌曲(如《明月几时有》)就是有价值的尝试。
二、转型期文化语境下汉语诗歌的接受以及引发的思考。
著名学者杨乃乔教授2008年来保定学院讲座,在回答笔者关于“现代汉诗”发展状况的提问时说到:“在后工业文明时代,诗歌——文学中的“贵族”的阅读是没有环境的。在这个读图时代,追求审美感官的速度与刺激成为趋势,诗歌注将没落。”杨教授从当下环境的反面因素指出了诗歌衰落的原因,笔者在这里想反其意用之,探讨一下新时代语境对诗歌发展的有利影响。
当今中国社会正处于转型时期,诗歌生存的社会语境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多元而矛盾的时代中有着诸如中西文化的冲突、传统与现代的碰撞、生存与道德的困境、理想与现实的反差等,人们所焦虑的是更为严重的生存危机和精神的无根感。信仰多元侧面导致信仰缺失,灵魂的漂泊使人们内心出现了矛盾郁闷颓废无聊彷徨的情绪,这一点在大学生群体中也具有普遍性。历史仿佛回到了五四时期,狂飙突进浪漫激情后滋生的是面对理想和价值失落的苦闷与迷茫。与现代物质日渐丰厚构成反讽的是现代人的精神空虚。可以说,整个社会在渴望着一种灵魂的栖居地,人们需要生命性情的滋润,需要心灵的休憩与安慰。
而诗歌作为一种极具感情的文学形式,集中了人类最美好的情感,充满了对真善美的向往,对人生的吟唱,对生命的珍重,对崇高精神和道义的担当,对心灵故乡的永恒守望,其中现代诗歌更是有着现代人生存的丰富情感和经验,等等。这些都可以抚慰当下人的心灵,满足受众的精神需求和阅读期待。
试以海子的诗歌为例,考察海子的生平及其诗歌可以发现,其中隐含着一个重要命题——对灵魂栖居地的追寻与确认。“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村庄》)“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他的抒情短诗吟唱着大地、河流、村庄、麦地……那是“永恒的人类生村和生命之庞大根快”,是一种“文化乡愁”,长于农村的海子对乡村有着独特的生命体验,他深情地吟诵着自己的诗歌理想,追寻着自己的精神家园,他的诗歌是熔铸真性情的生命之诗,海子对生命的爱与信仰都给人们带来了心灵的滋润和感动,这也许是近年来海子诗歌受到重视和喜爱的重要原因。
由此可见,在转型期复杂文化语境下,诗歌也存在着发展的有利环境。贴近心灵,抒写有真性情的生命之诗,是诗歌的本质要求,也是汉语诗歌发展的必然要求。
以上主要从现代传媒和转型期文化的角度浅谈了当下汉语诗歌的发展,汉语诗歌的发展是值得研究的大课题,当下的状况还有许多复杂性和艰巨性,有待笔者学识能力的提高,或许能够进一步深入下去。汉语诗歌有着悠久灿烂的历史,在20世纪的百年探索中又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我们有理由相信,在21世纪,汉语诗歌一定会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参考资料:
1.《写作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2.陈超,《海子论》,《打开诗的漂流瓶》,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关键词:语文教学;情感;熏陶
中等职业学校的语文教学是学生终生发展的基础。它不仅仅是应付就业的一种简单手段,还是打好学生的人文底蕴、提高精神涵养的重要途径。而目前,我们教学中面对的学生有些特殊:他们大多是带着中考失败的阴影或中途辍学的经历来到这个学校的,大部分内心敏感、脆弱、偏激,外表却装得冷漠、坚硬、酷味十足。他们平时不服教导、不受约束,稍不如意就容易沉沦、愤世嫉俗、走极端。针对这些学生的特殊性,教师注重语文教学中的情感熏陶就显得尤为重要。我觉得可以从两个方面尝试:
一、情感感染,创造生动的教学情境
形象且和谐生动的教学最能被学生所接受与喜爱,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熏陶与感染。如果每个老师上课的流程都是一样的,学生无疑会“审美疲劳”,那又谈何生动,又谈何熏陶和感染呢?所以,在情感上得到学生的认同是每个老师每节课的必修内容。
首先,营造课堂教学气氛,“新课导入”很重要。新课导入可以使学生迅速地进入一种情境中,激发其想象和思考的能力。作为老师,不一定每节课都要激情高昂,但一定要营造一种氛围。因此,我们可以在“新课导入”中融入一些趣味性的因素,比如成语接龙、抒情诗朗诵、一个小游戏、启发式的询问,等等。
一个好的导入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它能使学生有亲临其境的感觉,而且能让文中的人、事、物、景、情进入学生的内心,震撼其心灵、发挥其想象、激发其兴趣,进而熏陶其情感。只有先“引君入瓮”,才能谈得上共同研习,完成文章的教学。
其次,挖掘文章饱含的丰富情感。语文教材中的文章多是古今中外的名篇精粹,都是作者“情动于中,不吐不快”的力作,无一不是情感的结晶。所以,在教学过程中,教师要把精力多放在“情感”上,这是语文教学的灵魂。教师要深入剖析作品,竭尽全力挖掘作者创作的匠心,然后用极具感染力的语言和充沛的感情讲解、分析文章。实质上,教师分析课文的过程就是和学生情感交流的过程。教师在讲解时要使自己的情感融入课文中,然后细致入微、惟妙惟肖地“表演”,因为充沛的感情是教师教学中不可缺少的,平平淡淡的语调,波澜不惊的神情,如何感染学生,如何创造生动的教学情境?教师在课堂中的语言感染力要强,语调要抑扬顿挫,情感表达要生动充沛,只有这样的教学,教师才能用自己的情感去感染学生,创造出生动的教学情境,才能引导学生进入角色,身临其境,与作品中的人物共休戚、同喜怒,爱其所爱,憎其所憎,陶醉其中,忘记自我,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教育。
二、德育引导,培养健康的审美观
说到底,“学语文就是学做人”。尤其在职业学校语文教学中,如何培养个性、培养人格更是重中之重。让学生在学习语文的过程中认识到社会公德的重要性,并且意识到自己作为公民所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和使命,使其在集体生活中养成精诚团结、积极乐观的素养。通过德育引导,能使他们成为具有高尚人格情操的人,因此,在语文课堂中一定要突出本学科“育人”的特点,教学中不仅要强调语言文字知识的积累,更关键的是要教给学生“做人”的道理,这是他们能够受用终生的知识。
比如在讲授舒婷的《致橡树》一诗时,老师先是深情地朗诵,带领学生进入诗歌的意境中,激发其情感和兴趣,然后再借木棉的口吻说出“爱,不该是这样”和“爱,应该是这样”,然后,板书归纳出几种爱情观,让学生做课堂的主体,各自发表看法,谈谈自己更欣赏什么样的爱情观,如何看待身边的早恋现象,以后会如何选择自己的爱人等。因为身边的事例很多,每个人都有话说,而且也有兴趣说,这样,一节课就在学生们热烈的讨论中度过了。最后,老师也要对几种爱情观发表自己的看法,并及时对同学的发言进行适当的引导,毕竟这个年龄的学生是不太成熟的,对爱情的懵懂会使其观点青涩幼稚,所以,老师在教学中要注意引导学生树立高尚的人格情操,培养其积极健康的情感。
综上所述,职业学校语文教学要让语文真正达到发展智力、塑造灵魂、净化情感的目的,在教学中从“情感感染,创造生动的教学情境”和“德育引导,培养学生健康的审美观”两方面进行尝试是非常重要的,它是语文教学中对学生进行情感熏陶的良好途径。我们应从点滴入手,在潜移默化中让真、善、美成为每个学生做人做事的准则,以完善其人格。
参考文献:
一、拓宽视野,增强学生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
运用多媒体教学,可以用音乐来渲染情境,用图像来显示场景,用文字来诠释意境,从而加深了学生对教材的理解,强化了文章思想内涵,既拓宽了学生视野,又丰富了学生学习生活。比如:在学清照《一剪梅》时,笔者播放了当红通俗女歌手演唱的《一剪梅》视频。面若桃花,楚楚动人的古典美人面庞;优雅流畅,委婉动听的古典音乐;加之,演唱者又是90后们崇拜的偶像,学生跟着偶像随声吟唱,陶醉其中,学生在记歌词的同时,也就背会了《一剪梅》。
在解读词人李清照生平时,笔者先演示了词人从名门千金到凄惨晚年的各种彩色图片,通过讲解图片,使学生了解了词人各个时期的精神生活,了解了金兵入侵、北宋南迁、广大劳动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时代背景,使学生更深刻地了认识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增强了当代大学生的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
二、化静为动,增强学生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
在传统教学中,遇到讲授诗歌,都苦于无法将学生引导到文字表达的意境中。但是,利用多媒体信息技术,就可以将一幅幅美丽的画面,以动态的形式呈现在学生面前。这样,化静为动,扩大了课堂容量,比单纯说教更有利于学生理解诗歌内涵。如:在解读郭小川经典诗歌《刻在北大荒的土地上》主题时,笔者先播放了配乐诗朗诵,雄壮昂扬的旋律,声情并茂、铿锵有力、错落有致的男高音朗诵,加上天高云淡、白雪皑皑、苍凉悠远的历史背景,使学生沉浸在郭小川政治抒情诗所表现的优美意境中,对诗人所讴歌的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及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的诗歌主题,有了深层次了解,对奋战在千年荒漠的兵团战士的敬意油然而生。
为进一步深化诗歌主题,弘扬民族精神,笔者播放了电视连续剧《情系北大荒》片段。亘古荒原,野草丛生,兵团战士放火烧荒,二牛抬杠,人拉肩扛,住马架子,喝涝坝水……学生在了解了诗歌主题之后,再观看短片,情感得到了升华,对向荒漠进军、向困难进军的拓荒英雄们肃然起敬,对“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北大荒精神也有了深刻认识。此时,笔者循循善诱,运用启发式教育,将“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北大荒精神上升到民族精神高度,从而增强了学生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
三、创设情境,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多年来,情景教学在学生学习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而多媒体课件则是情景教学的一个发展。多媒体课件教学,声、形、色俱备,能够创造与教学内容相关的场景氛围,使学生在一种虚拟而又真实的生活空间中得到最深切的情感体验,化复杂为简单,化抽象为具体,能够激发学生的求知欲望,增强学生的理解能力和判断能力。如:在解读司马迁《报任安书》中的经典名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现实意义时,笔者播放了电视连续剧《汉武大帝》中司马迁接受宫刑片段。司马迁因李陵之祸锒铛入狱,在宫刑和慷慨赴死之间,他原本可以选择以一死求得清白,求得后人赞誉。但是,为了实现父亲遗愿,为了完成鸿篇巨制《史记》,司马迁最终选择了宫刑。风雨如晦,电闪雷鸣,阴暗的牢房,凄惨的嚎叫……学生耳闻其声,目睹其形,被司马迁的生死选择震撼了。短片播完后,笔者发问,你对司马迁的生死选择有何感想?学生则异口同声地回答:司马迁的选择令人敬佩,司马迁“腐刑”后的躯体是卑微的、残疾的。但是,他的人格是伟大的,他的生命重于泰山。
然而我们还是应该相信,当松鼠已经等得掉光了牙齿,这时候也许就会有人为我们送来核桃。虽然我们每天都被一些平庸的散文和小说包围着,但不少人的内心深处,总还是在牵挂着诗歌。
“疑此江头有佳句,为君寻取却茫茫。”现在,当我巡礼最近一年多来的儿童诗创作时,这两句唐诗不由得又涌上心头。
抒写中国
“抒写中国”,从来就是中国的儿童诗人们须臾不能忘怀的一个美丽而崇高的“主旋律”。读着这样的儿童诗,我们会相信这样一个真理:世界上没有渺小的体裁,而只有渺小的作家。
高洪波近期发表了《在天文馆感受诗意》等组诗。抒写自豪的中国情感与中国襟怀,张扬人类思想中的浩然正气,也是高洪波近年来的儿童诗中的一个“主旋律”。诗人金波先生在读了这些诗歌之后,认为它们显示了诗歌所应该具有的一种“隐秘的力量”,那是激情的力量、想像的力量,同时也是思考的力量。“这些诗行蕴蓄着诗人心灵上敏锐的感受力,和跳脱的诗的表现力。”(《诗歌的力量——〈在天文馆感受诗意〉赏析》)
对于诗人们来说,“中国”绝对不是一个抽象和空洞的概念,也并非惟有“黄钟大吕”的风格才能表现这个宏大的主题。“抒写中国”也可以写得十分具体而细微:把三月穿在小村身上 小村/便开始萌芽 今天是语文第一堂课/麦田睁开眼睛 很绿//小村三月/你看 炊烟正在拄着一棵树 爬山/草 是新来的考试卷子/把三月的早晨 考得满头是汗//先是一朵小野花 交了卷子/后面的天 迅速都蓝了……(冰岛《三月》)
如此清新和鲜活的形象与表现方式,不也可以呈现“抒写中国”的满腔热情吗?诗人说,给我一片三叶草,再加上我的想像,就是一片草原。这样的表现法则,或者说,这样的抒写才能,对于儿童诗人来说,尤其需要具备。毕竟,就篇幅而言,儿童诗是一种形制短小的体裁。也因此,较之一般的体裁,它为创作者们设置了更高的表现难度。
底层叙事
最近几年,在界里,有一个引起了广泛讨论和关注的文学话题,即底层叙事。不同的文化人群面对这一概念时的认知角度,有时会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例如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眼里的“底层”,一般都与贫穷、“三农问题”、国企改制以及社会分层等紧密联系在一起,寄寓着明确的“意识形态焦虑”;而人文学者、评论家和作家、艺术家眼里的“底层”,则往往伴随着对社会公正、民主、平等以及苦难、人道主义等一系列历史美学难题的诉求。因此,有的学者指出,“底层”问题在今天的浮出水面,进入更多人所关注的视野,实际上也折射出当前中国社会结构的复杂形态和思想境遇。在这个前提下,我们似乎可以认同这样一个观点:所谓以文学的方式参与或介入底层现实,决不可仅仅理解为将底层和现实题材作为叙述对象,而应该在叙述过程中呈现出作家和诗人们的思想投射与独特发现。
儿童文学作家和诗人们的“底层关怀”和“底层叙事”,也不曾缺席。这一类题材的作品,尤其是具有这一类感情投入和思想投射的作品,明显增多,且大都具有一定的分量。就儿童诗来看,许多诗人写到了留守儿童、打工子弟小学、进城务工人员的子女生存问题、流浪儿童、卖花儿童等等;还有的诗人写到了对农业生态、农民生活、乡村变迁,尤其是越来越强大的现代物质文明对乡村传统观念的压迫与“话语霸权”等等。于是,我们在今天的儿童诗里看到一些前所未有的、不能不让人忧心忡忡的景象,如张绍民的《打工子弟小学》《流浪儿童》、张菱儿的《差别》。
我们这个时代,在它盛世繁华的外表下,毫无疑问也会潜藏着一些隐痛、无奈甚至忧伤。许多乡村少年因为生活的驱使,过早地告别校园、告别童年和故乡,到远方的城市去寻找自己的前程。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弱势群体,因为他们其实还是一些孩子,还正处在成长阶段。很少有人会去关注他们的生存状态和精神世界。所幸的是,我们的诗人在关注着他们。他们那孤独、单薄和无助的身影一次次出现在那些真诚的诗歌里,如曾学东的《燕子》、张泉的《栀子花般的笑意》、莫问天心的《公交车站卖艺的盲人》。
在这样的诗歌面前,我们没有必要去要求它在艺术上的纯粹与圆润。不,能够如此直面现实、关怀民生,呈现诗人的道义与良知,才是它最纯粹的质地。这些诗歌里有的地方或许稍嫌直白,有的在语言上锤炼不够,“诗味”有所欠缺,但这些缺点并没有从根本上损伤诗的素质。我们能拥有这样的作品,不能不为儿童诗感到自豪。在底层关怀的主题下,我们的儿童诗人毕竟也能够在场,而没有缺席。诗从生活中来。诗从对于生活的真切的感受和独特的发现中来。只有真实和鲜活的生活,才能够养育出同样真实和鲜活的诗与诗人,这是一个永远的真理。
乡村忆念
加缪曾说:“对大地的想像过于着重于回忆,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么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其实,对于诗歌,我们所需要、所渴求的并不是太多,也并非多么奢侈。一片青草地,一点来自山谷的风声,就够了,就足以使心灵变得柔软,发出回声。
秋天一到/村外河滩上的芦苇/就忙着给我们写信//那些灰白色的小小信笺/落在树枝上/落在屋顶上/落在草垛上/落在行人的衣裳上//收到这样美丽的信/我们该怎么回呢(陶天真《抒情的乡村·芦花》)
读着这么单纯和朴素的诗歌,我想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诗歌命题:乡村忆念。我想到了大地、乡村、田园和种种淳朴的农业文明,所投射在一代代诗人心中的无限的光亮与温暖。
对于许多儿童诗人来说,思绪一旦回到童年的乡村,正如诗人曼德尔施塔姆和帕斯捷尔纳克们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列宁格勒一样,真可谓“熟悉如眼泪,如静脉,如童年的腮腺炎”。那些比膝盖更低的泥土,就如一道低低的门槛,横在我们的命运里;而我们的生命和诗意,也注定了会与大地、泥土连在一起,并且从泥土里获得向上或向下的力量。
也因此,对乡村生态的关注,对农民生活的关怀,对逝去的乡村童年的追忆,也成为许多诗歌作者的一个沉重而永恒的主题。他们的诗歌里总是呈现着一种永恒的、挥之不去的“土地道德”的情怀。像土家族诗人谭岷江的《山寨四月·农具和耕牛》,以及另一位同样是生在乡村的土家族诗人谭国文的《石头与村庄》,这样的诗,其实与风花雪月无关。它们具有一种纯粹和朴素的情感力量,足以唤醒那些多年来已经迷失在城市的大街上和楼群里的乡村之子的沉睡的灵魂,使更多的人明白,即使是在灰暗的生活中,毕竟还有一些我们所热爱的事物,是能够用我们的双手和心灵把它们保存下来的,因而,对乡土与生活的热爱也是可以做到始终不渝的。这是许多乡村孩子命运里与生俱来的、与泥土息息相关的生命的隐痛。
转贴于
艺术本位
现在我们再来看另一类着重于艺术本位的儿童诗。与那些世界一流的儿童诗人相比,我们的许多儿童诗的差距,或许并不表现在语言文字上,也不表现在观念上,而是输在想像力上。
我们很多儿童诗作家和儿童诗作品缺少那么一种大风呼啸般的想像力,或者说,缺少那么一种纵横天地、若气流激荡一般的“天才气”。但近来也有几首诗,使我们看到了中国儿童诗的一种充满想像力、充满“天才气”的面貌。
先看萧萍的《四重奏第931号:朋友们》。且看开头的一节:漂浮着的冰,/趴在浅湖妈妈的胸前熟睡。/它们都有着雪白的睡袍,/大眼睛安静的蓝,/爪子很淡很淡,/风吹过来有些微微发抖。/它们清澈的凝视,/用牙齿彼此轻咬,/哈出好多看不见的气。/在清晨的湖面上,/它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亲一亲浅湖妈妈,/让最小个子的银鱼/缓缓地从身体穿行过去。/它们头挨着头,/想了很久,才害羞地/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嗨,我喜欢你!
这首不短的儿童诗充分呈现了萧萍与常人不同的想像力,以及凭着敏感的直觉,于细微处去感受事物和把握事物本质的能力。
捷克诗歌大师塞弗尔特有言:“诗可以不是思想性的,也可以不是艺术性的,但是它首先应该是‘诗’的。就是说,诗应该具有某种准确的直觉的成分,能触及人类情感最深奥的部位和他们生活中最微妙之处。”萧萍的这首诗可以为塞弗尔特这一“纯粹艺术本位”的观点做出例证。
在儿童诗坛上,与萧萍的儿童诗堪称“双璧”的,是另一位女性诗人王立春的作品。这两个人是一南一北的“双子星座”。她们的诗歌里都有着细腻和准确的直觉成分,都有极其丰沛和鲜活的想像力在纵横运行,也都有语言和表现上的与众不同的创新与探索。《野小河》和《哑巴小路》,是王立春的代表性作品。
我要走了/小河//你贴着山脚玩耍吧/你缠着草坡撒欢吧/枕着小山望天/你亮晶晶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河沿上/这个整天缠着你的孩子了……
这是《野小河》的第一节。我们拿它和萧萍的“四重奏”第一节相比,就不难看出她们的异曲同工之美。她们仿佛在用各自的想像力和最细微体验互相“致敬”,不约而同地用一种来自女性诗人的直觉体验、想像力、才气和优美的文字,一起推动着中国儿童诗的帆篷,越过浅湖而进入一条新的航道。
读这首诗,使我感到流露在作者笔端的眷顾深情和悲悯情怀,以及直抵人心的温暖力量。它也让读者充分地感受到了诗人独特的才情和睿智的诗心。再如《哑巴小路》,其中所书写的童年体验、乡村记忆,许多人也许都曾经有过。但是如何能够更准确、更逼真地呈现出这些体验与记忆,却是需要才气的。这也正是一位外国著名诗人说过的一句话:题材总是公平地摆在人人面前;主题却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如何表现则永远是一个秘密。
四代同堂
长期以来,中国儿童诗坛上,呈现着四代同堂的良好的创作生态。老一代的儿童诗人,如任溶溶、金波等,仍然宝刀未老,继续保持着饱满的创作激情和超凡的创造力,并且时有不俗的新作奉献出来。
且以任溶溶先生为例。他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又有新的贡献。我们先来看这首《书怎么读》:
爷爷读书,一本又一本,/有一些书,厚得像块砖。/我忍不住,问我爷爷说:/“书这么厚,怎么读得完?”/爷爷回答我说:/“就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一句一句地读,/一段一段地读,/一页一页地读……/很简单。”
这是一首饶有童趣和智慧的儿童诗,带着典型的任溶溶风格:单纯、幽默,凭借着字体的大小改变和诗行排列形式上的视觉效果,营造出一种形象而好玩的游戏味道。任先生年逾八十,还具有如此丰沛的创造力与不俗的童趣,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再如他那首《夜里什么人不睡觉》,带着一定的“认知性”,这也是写给小孩子看的诗歌所应该具有的一种职能。诗中告诉了小孩子一些不同身份的人所从事的不同工作的特点,同时也对这些在夜晚里工作的人们的奉献精神予以了默默的赞美。浅显而优美的诗句里蕴涵着一种老年人的从容不迫和机智幽默。
王忠范是属于中年一代的儿童诗人,其创作活力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一直持续到现在。他继续抒写着他几乎写了大半辈子的内蒙古草原和草原上的事物。他的儿童诗里融进了他对草原的深切的爱与知:草原上的草跟马一样/站着睡觉/只有广阔的夜/才能装下满地的梦(《花季草原·草原的草》)
同属中年一代诗人的王宜振,仍然在不断地探索和攀登儿童诗艺术的新高峰。他近期写出了《悬浮的光芒》等组诗,这些纯粹的儿童诗,无论放在哪个民族或哪种文化背景之下,都不会失去它的光芒和亮度。
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那批儿童文学作家,也在不断地奉献着自己的儿童诗新作。陶天真的一组《抒情的乡村》,给我们带来耳目一新的感受:意象单纯而想像丰沛,就像他在另一首诗歌里写到的冬天里大雪中的小村庄,“干净得像个童话”。我们很久没有看到这种带着呼呼的风声和飘舞的芦花般生动的诗歌了。
更为年轻的一代儿童诗人,包括一些“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少年诗人”,在近期发表了出色作品的有:张晓楠、汤萍、冰岛、魏捷、向辉、邵思梦、张牧笛、阮梅等。
无所谓结局。也无所谓开始。除了那深隐在心灵底层的对生活的热情和对诗歌的敬重之意,有若不熄的火粒。所幸的是,在儿童诗领域里,我们的四代诗人,仍然在忠诚地、固执地、持续地,一点一点地拨燃那些活着的儿童诗的火粒。
诗歌不朽。儿童诗歌永在。
最后,我把不久前为一个儿童诗朗诵晚会写的几句祝词,粘贴在这里,作为这篇述评的结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