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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小学;古文教学;有效方法
随着教育理念的不断更新,素质教育已经成为大部分人都认可的教育方式。在小学阶段,提升学生对于学习的兴趣、提高学生的各项能力是主要的教学目标。在小学语文教学中,古文教学对于提高学生理解能力、总结能力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对强化小学语文古文教学的有效措施进行探讨具有重要意义。
一、小学阶段古文的特点以及教学目标
(一)小学阶段古文的特点小学阶段的学生刚开始接触古文,需要通过小学阶段的学习为之后初中以及高中阶段的学习奠定基础。为了使学生能够慢慢适应古文学习的节奏,小学阶段语文课本中的古文一般来说篇幅较小,简单易懂,而且具有一定的趣味性,比如说《两小儿辩日》《杨氏之子》等,都是叙述性的古文。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古文教学时,要充分利用文章内容的故事性和趣味性,进行小学古文的教学工作。
(二)小学阶段古文的教学目标面向小学生进行古文教学时,并不能制定过高的教学目标,否则学生难以完成就有可能会对古文学习产生抵触心理。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古文教学时,首先要激发学生对于古文学习的兴趣,使学生充分感受到丰富而灿烂的中华文化,进而调动学生学习古文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其次,是要让学生初步认识到古文与白话文的不同之处,了解古文所具备的特点。最后,通过教师的教学,学生应该能够熟记古文殊字词的意思,并对文章熟读成诵。
二、小学阶段教学古文的必要性
从文化传承方面来说,文言文是我国古代灿烂文化的突出体现,小学生作为未来祖国发展的接班人和民族的希望,必须要对文言文文化进行继承和发扬。从文言文本身的特点来说,与白话文相比,文言文的表达更加精简,读起来更具有节奏美和音律美,因此语文科目内容中势必少不了文言文。除此之外,上文中已经提到,初中、高中学生将会学习篇幅更长、内容更加复杂的文言文,所以小学阶段的古文是作为基础性内容出现的,否则学生到了初中第一次接触古文时就要学习复杂的写景文章,不仅会给教师教学增加难度,学生的学习也难以达到理想效果。
三、目前小学语文古文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分析
(一)小学语文教师对于古文教学认知存在问题目前,我国很多小学语文教师并没有意识到小学阶段古文教学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此在教学过程中并没有给予古文内容足够的重视。从客观上来讲,小学语文课本上的很多古文都属于节选内容,这些内容在初中或者高中之后往往会重复出现,这就导致一些小学语文教师认识上的误区,认为学生之后会进行更加详尽的学习,因此只注重让学生对古文内容进行背诵,并不重视学生对于文章中重点字词以及整体意思的理解,这样不仅会让学生难以体会到古文学习的趣味性,使学生对古文学习产生抵触心理,还会降低小学语文课堂古文教学的质量,难以达到原本的教学目标。此外,这种教学方式也不利于我国优秀文化的继承和发扬。
(二)小学古文教学方式较为传统、缺乏新意从目前小学语文古文的教学情况来看,许多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古文教学时所采用的教学模式与古诗词的教学模式基本一致,就是教师给学生进行全文意思的大致翻译之后,就指导学生进行全文内容的背诵和默写,在整个过程中学生基本处于被动学习和接受的状态。在这种教学模式下,教师教学基本以自身为主体,学生在课堂中的参与度不高,也没有独立思考和自主解决问题的机会。这种模式无论是对于古文教学还是其他内容的教学都是不科学的,小学语文教师必须要对这种传统的、缺乏新意的古文教学方式进行改进和创新。
(三)教学内容单调、难以激发学生兴趣有很多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古文教学的过程中,将课本上的内容作为全部的教学内容,并不会对知识进行拓展,这样学生在课堂上很容易失去学习的兴趣,小学语文古文教学的质量和效率也会有很大程度的降低。具体来讲,许多教师教学时就是按照生字词、文章翻译、文章背诵的流程来进行的,所有的环节完成之后,这篇文章的教学也就完毕了,在这种方式下,学生的思维会被限制,学生学习到的知识也是非常有限的。因此,小学语文教师必须要避免出现这种问题,一定要利用各种途径搜集资料,增添古文教学课堂上的内容,提高教学质量。
四、强化小学语文古文教学的有效策略
(一)正确认识小学古文教学的目的和价值作为小学语文教师,只有自身树立起正确的观念,充分认识到小学阶段古文教学的目的和价值,才可以为小学古文教学质量的提高奠定良好的基础。具体来讲,语文教师肩负着提升学生语文能力、传承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伟大职责,因此要深刻理解古文教学在学生未来发展以及文化传承中的重要作用。在古文教学过程中,小学语文教师要认真进行备课,尽可能地搜集与教学内容相关的资料,丰富古文教学的课堂内容,以此来拓宽学生的眼界。在课堂上,小学语文教师要根据教学内容和学生的知识接受能力来安排教学流程,尽可能地提高课堂的教学质量,使学生充分体会到古文的魅力。一些较为年轻的语文教师如果对古文教学经验较少,那么就要积极地向其他优秀教师学习,提升自身的教学水平和能力,努力提高语文科目古文教学的质量。
(二)提升课堂教学方式的多样性和趣味性单一的课堂教学方式会让学生逐渐对语文课堂失去兴趣,长此以往会导致语文科目教学质量降低。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的出现,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古文教学的过程中,要灵活选择不同的教学方式,提升课堂的趣味性,充分调动学生对古文学习的兴趣和热情,这样才能够使古文教学质量得到有效提升。具体来讲,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古文教学时,可以利用多媒体设备为学生播放古文的背景、作者的生平以及与古文内容有关的动画,这样可以快速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有利于小学语文教师引导学生对古文内容进行学习。总结文章中心思想、升华文章主旨时,要尽可能避免对文章主旨进行干巴巴地朗读,教师可以搜集与文章表达主旨相同的小故事,然后引导学生自己对文章主旨进行总结,这样不仅可以提升学生的思考能力、总结能力,还可以加快学生对于古文内容主旨的理解,从而提升课堂的教学质量和效率。
(三)转变教学模式,以学生为主体进行教学传统的以教师为主体的教学模式并不符合素质教育的要求,不能有效地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因此,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教学特别是古文教学的过程中,要及时转变教学模式,在课堂中以学生为主体展开教学。如小组式教学以及“翻转课堂”都是以学生为主体进行教学的教学模式。小学语文教师进行古文教学时,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最为合适的形式。比如对某一句话进行翻译时,就可以将学生分为不同的小组,小组内学生进行讨论,然后再将不同小组学生的翻译结果进行对比,对于翻译较为准确的小组,教师要给予及时的表扬,而对于表现欠佳的小组,教师也要进行鼓励,这样可以提高学生参与课堂的积极性,同时还可以提高学生的自信心,这对于之后的教学是十分有利的。再如,当教学的古文内容较为简单、易于理解时,小学语文教师可以在前一天让学生对文章进行预习,并自行查阅资料,然后在课堂上将查到的资料以及自己对于文章内容的理解进行分享,这样不仅使学生在课堂中处于主体地位,还可以使学生的理解能力、自学能力得到有效提高。因此,对于小学语文教师来说,进行古文教学时要选择最为合适的教学方式,尽可能地使学生充分理解古文内容和主旨,从而实现学生各方面水平的提高。
(四)丰富课堂内容,拓宽学生知识视野小学语文教师在进行古文教学时,除了要让学生充分掌握文章内容、理解文章主旨,还要适当地丰富课堂内容,增加一些课本之外的知识,这样可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为学生之后的学习奠定基础。在教学的过程中,小学语文教师可以自行选择将额外的知识拓展放到正式讲课之前或者正式讲课结束之后,这需要结合实际的古文教学内容。比如,在进行《逍遥游》(节选)这一课的教学时,在正式的教学开始之前,教师可以利用多媒体设备为学生播放有关鲸和老鹰的相关知识,然后让学生分别以鲸和老鹰为原型对鲲和鹏进行想象,这样不仅可以使学生掌握一定的课外知识,还可以加快学生对于文章内容的理解,学生背诵文章的难度也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有所下降。再如,在进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一课的教学时,教师可以提前一节课为学生播放关于作者杜甫的生平事迹,并详细介绍杜甫创作本篇文章时所处的时代背景以及个人的遭遇,学生在了解了这些之后,就可以更加深刻地理解文章中所蕴含的情感。教师在完成文章主旨的教学之后,还可以再次进行升华,为学生讲解更多的关于拥有家国情怀的爱国诗人的故事,从而培养学生的爱国情怀以及民族自豪感,实现小学语文科目的教学目标。
关键词:思想政治理论课;评估指标体系;评估方法
高职院校里作为面向大学生进行系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阵地、主渠道的思想政治理论课,既对学生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又向学生开展理论教学,它开展的思想政治教育同高职院校的党团组织、各系部、各职能部门开展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在内容、形式、时间等方面有较大的不同,开展的理论教学也与其它课程不同,这一特点决定了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应有自己的相对独立的评估标准和评估体系。
一、构建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评估指标体系
1.思想政治课教学评估的内涵及建立评估体系的必要性
评估是指依照一定的原则和标准对某事物或活动作出“评述”与“估价”。“评述”侧重于定性描述,“估价”侧重于定量描述,评估就是综合运用定性与定量的方法对事物所作出的评判。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评估就是根据教学大纲的要求,通过对来自教学对象――学生方面的信息反馈和对信息的定性、定量分析,对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活动的过程及效果进行评判的一项活动。
目前高职院校中对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所进行的评估还和其它课程一起沿用同一个评估系统,这一系统突出了对教学各个环节进行监控,对教学效果的监控则比较单一,主要是通过测试的办法来检验教学效果,它无法反应学生的思想变化,更不会对学生的日常行为做出反应,因此它无法反应高职院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特点,也无法对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作出完整、全面评估,为此,对高职院校思想政治课教学评估改革势在必行。对高职思想政治课教学进行评估,一个首要的前提条件是建立起一个相对完整,且具有高职院校特点的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评估指标体系。本文将根据高职院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特点,从教学的过程与效果两个维度出发,提出高职院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评估三级指标体系和评估办法。
2.对教学过程与效果二维度评估三级指标体系
第一,教学过程评估指标体系(一级指标)。教学过程评估是指考察各个教学环节是否符合教学大纲的要求,并能满足形势发展的需求和体现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的特点。它包括的主要指标应有(二级指标)政治性(A1)、准确性(A2)、规范性(A3)、时代性(A4)、创新性(A5)、艺术性(A6)、职业性(A7)等。(三级指标)政治性(A1)指标包括:A11政治立场、A12党性原则、A13思想观点;准确性(A2)指标包括:A21教学深度、广度和进度、A22教学材料使用、A23原理运用;规范性(A3)指标包括:A31授课计划、A32教案、A33课堂语言和板书、A34学生成绩考评及作业批改;时代性(A4)指标包括:A41教学中所体现出的教育理念、A42理论与实际结合的程度;A43教学设备使用;创新性(A5)指标包括:A51授课方式、A52授课方法、A53授课手段;艺术性(A6)指标包括:A61授课整体风格、A62构件组合、A63创意水平、A64感染力;职业性(A7)指标包括:A71职业道德、A72行业特点、A73就业观念。
第二,教学效果评估指标体系(一级指标)。教学效果评估指考察学生经过学习后在认识、认同方面有哪些程度的提高,在行为上如何表现,即从“知行台一”的维度去考察。它包括的主要指标有(二级指标)认识程度(B1)、认同程度(B2)、行为表现(B3)等。(三级指标)认识程度(B1)指标包括:(B11)基本原理、(B12)基本原则、(B13)基本立场、(B14)基本观点、(B15)运用方法;认同程度(B2)指标包括:(B21)世界观、(B22)人生观、(B23)价值观、(B24)思想、(B25)情感;行为表现(B3)指标包括:(B31)遵纪守法、(B32)遵守校规、(B33)向党、团组织靠拢、(B34)参加各种公益活动、(B35)参加各种文体活动、(B36)与同学和老师相处。
二、对思想政治理论教学过程与效果进行评估的方法
以上提出的高职院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评估的具体指标是根据高职院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特点而设定,这套指标体系同时具有评估的客观性、结果的相对性和作用的导向性的特点。同样是根据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特点,笔者认为对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进行评估,应综合使用以下几种方法。
1.问卷调查法。就是运用统一设计的问卷,全面了解学生对党的方针、政策及理论的认识和掌握的程度,同时了解学生思想动态的调查方法。这样的方法面向的对象可以是全体学生,也可是随机抽取的部分学生,开展的时间应该是在教学开始前、教学过程中及教学结束后,其内容可涵盖教学效果评估指标体系中的认识程度(B1)指标和认同程度(B2)指标等。
2.座谈法。就是教学检查的主持人与学生、任课老师及相关人员直接面对面交谈,以获取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效果的信息和资料的一种方法。座谈采用统一设定问题、提问方式、提问顺序等的结构式座谈和与会人员海阔天空、畅所欲言的无结构式座谈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以最大限度地获取教学效果的信息与资料,其内容可涵盖教学过程评估指标体系中的规范性(A3)指标、时代性(A4)指标、创新性(A5)指标、艺术性(A6)指标、职业性(A7)指标等。
3.测验法。指按教学大纲的要求,通过特定的程序,用一套(或若干套)题目,来检测或了解学生对所学知识掌握程度的手段和方法。测验法是我们检测教学效果的重要方法,其内容可涵盖教学效果评估指标体系中认识程度(B1)指标和认同程度(B2)指标。
4.同行互评法。指从事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教师、教学督导教师等按照教学大纲、授课计划等教学文件,对思政课教师的教学过程进行评议的方法,它是从同行和教学督导角度对教学过程进行评估的方法,其内容可涵盖教学过程评估指标体系中的全部指标。
5.学生评议法。指参加思想政治理论课学习的学生,根据事先给定的的指标和评分标准,对授课老师的教学进行评分,其内容可涵盖教学过程的全部指标。
关键词:考古学;意义;发展历程;计算机应用
考古学是通过古代遗存来研究古人的生活和社会发展。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相比,考古学与自然科学的联系最密切,其研究方法,比如考古层位学、考古类型学都是自然科学中借鉴而来的。考古学不仅对研究过去的历史有重要作用,而且对现代社会也有指导意义。
一、考古学在历史研究中的意义。
(一)考古学在历史研究中的作用。
中国的近代古代学起始于20世纪初。在大量古籍和历史证据的存在下,中国考古学对考古学的发展提出不同意见和批评,但考古学在研究历史中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代替的。
考古学可重建和复原中国的古代史。历史研究者可以从考古学中获得大量资料,比如出土文献和大量考古实物,它们包含着很多历史信息。通过考古学家对文献和实物的解释,更有利还原当时的社会和人们的生活,把历史展现在我们面前。
考古学可以证明文献的真伪。历史学家研究历史,主要通过遗留下的文献,考古学与遗留文献的结合,可以解决很多难辨真伪的历史问题。有的考古发现可与文献相对照,弥补了文献的不足或者从根本上弥补了文献的缺失。
考古学的出现,扩大了历史研究的领域。考古学还没有盛行以前,历史学家只是从文献中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近代考古学出现后,一些史学家将目光转向考古学,希望从考古中找出历史问题的答案。
(二)考古学促进了历史研究的进步。
现代考古技术的发展和大量应用,考古信息的采集方式更加多样化,这样从考提取的信息也会大量增加,就不断的为历史研究提供新课题。今天来,计算机技术被引入到考古学中,考古材料的管理更加方便和电子化保存考古数据。
考古学家经过多年的努力,考古学文化的编年和谱系在多数地区基本完成。考古学家还应该应积极引入外国考古学理论与方法,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未来考古更加注重材料的综合理解和解释。
二、考古学的发展。
(一)萌芽期。文艺复兴至19世纪20年代是考古学的萌芽期,其主要特点是搜集和研究古代文物、调查古迹。中国的考古萌芽是从宋代开始的,但只是研究古物,并未涉及古代遗迹的研究。
(二)形成期与初步发展期。19世纪20年代至20世纪20年代是考古的形成期,是北欧学者西蒙森和汤姆森相继提出的“三期说”,即石器时代、铜器时代和铁器时代。在这一时期,考古学者开展了一系列考古发掘,如对意大利庞培遗址的发掘。
(三)初步发展期。初步发展期大约处于1867年至1918年前后,考古发掘逐渐科学化。此时,出现了“考古类型学”,就是根据遗物的形状和纹饰的不同,对其进行分类研究,研究和发现这些遗物之间内在的关系。考古学理论则是运用与考古相关学科的传播论和进化论。
(四)基本成熟期。20世纪20年代初至50年代末是考古学的基本成熟期,可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前期从20世纪20年代初至30年代末,其主要标志是考古学理论的丰富和创新、考古工作范围的扩展,在这一时期,重大的考古发现的增多。后期从20世纪40年代至50年代末,其主要标志是考古学理论的改进。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由注重研究遗物的形式向将年代学与遗物的功能研究相联系的转变;根据遗迹和遗物研究古人的行为;注重研究文化变化与环境之间关系等。
(五)转变期。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是考古学的转变期,其最主要的特征是新考古学,即“过程考古学”的兴起。在这一时期,中国考古学由于与外界缺少联系,国外的各种流派对中国考古学的影响很小。
(六)全面成熟期。
20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末,是考古学的全面成熟期。考古界形成了一些新学派和理论,如社会考古学、认知考古学、中程理论等,它们中的大部分也往往被统称为“后过程考古学”。
在这一时期,自然科学技术手段被用于考古学,如DNA分析、物理探测和化学成分分析等。同时,中国考古学界与国际学术界的联系增加、交流不断加强。中国考古学的研究成果增多,中国的考古学在国际影响日益扩大。
(七)继续发展期。进入21世纪,考古界各学派之间不再彼此排斥,而是呈现相互包容、百花齐放的局面。这一时期,中国考古学体系也逐步完善,自然科学技术手段的应用也越来越多,考古发现层出不穷。
三、计算机在考古学中的应用。
(一)对数据的处理。计算机的出现,为考古信息的管理带来了极大的方便,还可对发掘的信息进行智能化技术处理,在考古过程中,有些工作仅凭人脑是难以完成的。比如,利用算机缀合卜甲碎片。计算机还可以对各种仪器分析的数据进行综合处理,以及利用信息进行模拟试验等。
(二)对遗址的勘探。有考古工作,考古人员不能实地工作的时候,比如对日军731部队遗址考古时,发现了在被日军自毁的地下建筑遗迹里,有些地下通道和人体细菌实验的罪证物还不知道其用途。勘探人员利用现代地球物理勘测技术进行了先期勘测,然后利用计算机绘图技术对遗址群进行绘图,考古人员则根据勘测数据显示的重点区域进行考古钻探工作。
(三)数字建模处理。在考古遗址发掘中,所有关于遗迹、遗物的一切信息,是考古学研究的重要基础。在考古过程中,传统的绘图、照相以及文字记录手段限于某种因素,已无法适应现在考古的发展,也无法准确地记录遗迹信息和提供完整的资料。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和在考古工作的应用,如GPS、数字相机等一些新技术手段,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考古遗址信息获取的能力。
四、结语
随着考古学的发展,在原有考古经验的基础上,新的科学技术会越来越多的被应用。由于考古学受到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全世界的考古学家的数量也在迅速地增长,考古讨论会的举行也大量增多。未来的考古学将进一步科学化、规范化和现代化。为实现这些目标,全世界的考古学家要共同努力,也需要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学科的积极参与和配合,只有这样,考古学才能不断的发展。
参考文献:
[1]弗雷德・T・普洛格,陈虹.考古学研究中的系统论[J].南方文物,2006(4).
一、信息化、数字化是现代考古学发展的必然趋势
中国现代考古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自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诞生伊始就与科学技术的发展有着不解之缘。当代田野考古学的两大基础地层学与类型学便分别借鉴了自然科学上的地质学和生物分类方法。近年来,考古学与科技紧密结合的趋势更是突飞猛进,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新兴科技手段融入到考古学的研究中,如DNA技术,同位素技术等,科技考古实验室也如雨后春笋般在各个高校纷纷建立,服务于教学和科研的需要。这其中,数字科技的发展,更是为考古学研究和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如虎添翼。数字技术应用于考古学最开始兴起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西方,主要以电子计算机技术、图形技术和地理信息技术的应用和发展为主要标志。当时推动这一趋势迅猛发展的主要推动力源自于考古学研究和文化遗产保护的迫切需求。二十世纪以来,随着现代测绘技术、地理信息系统技术、全球定位技术、数据库技术、三维扫描技术和虚拟重建技术的深入发展,考古学数字化信息化发展的趋势不可阻挡,无论在学科研究还是文化遗产保护及虚拟重建和展示领域都有着日益重要的应用。推动现代考古学向信息化数字化发展的另一重要原因便是考古学空间分析技术的进步和聚落形态研究的发展。空间分析技术的进展开拓了考古学研究的新视野,为宏观和微观视角下的考古学解读和阐释提供了重要途径。聚落形态研究兴起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北美地区,文化生态学、系统理论和空间分析是聚落考古研究同时并进的三个焦点。[3]聚落考古甫一诞生,便带来了考古学研究上的重要变革。八十年代引入中国之后便迅速普及,得到行业内的广泛认可。空间分析和聚落考古的发展,必然要求中国考古学传统作业方式的变革,客观上为考古专业的数字化和信息化发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二、传统考古学作业和教学的主要方式
在很多人眼中,考古学是一门与各式各样的“古董”打交道的学科,传统的考古学教学与实习主要以手工操作为主。教学内容主要分为两个关键环节,即课堂教学和田野实习。课堂教学的内容以考古学及相关学科的理论知识讲授为主,依据不同的学科定位和区域特色,各个高校在教学内容和设置上各有侧重。但总体来看,大都涵盖考古学通论(考古学专业不同时段的考古概要,包括史前考古与历史时期考古)、各时段考古、考古学理论方法技术、考古绘图、考古摄影等内容,另外还开设有各具特色的专门考古。考古实习是考古专业教学过程中的重要一环,是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的和研究能力的基础和关键。早期的田野考古教学基本每学期都有,田野考古教学的内容涵盖了博物馆与考古遗址考察、野外考古调查、田野钻探、田野发掘、发掘资料整理和考古简报撰写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随着学科的调整和不断发展,考古实都固定在大学三年级,有的高校安排在第一学期,有的学校安排在第二学期,基本以一学期的时间为主。在早期的考古学教学实践中,由于研究的目的主要以物质文化史为主,器物排队和不同遗址和区域的考古学文化序列成为研究的重要内容。在这样的思想主导下,特别注重学生动手能力的培养,无论是考古遗迹的发掘、数据的采集还是器物和遗迹的绘图都特别强调学生的动手能力的培养。这在中国考古学的初创和发展初期培养了大量的专业人才,为学科的发展和文化遗产事业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随着考古学信息提取手段的加强和研究的转型,传统的教学模式逐渐难以适应新时期的发展需要。首先,从研究的目的来看,之前以物质文化研究为主,零星涉及到其他标本的研究方式逐渐无法使用日益广泛和多元化的研究需要。例如现在已经普遍开展的动物考古研究、植物考古研究等,采集标本的多样化推动了考古学教学内容和方式的转变;同时,随着数据采集手段的进步和发展,传统的绘图方式和手法无论在精度还是效率上已无法满足新时期的需要;再次,考古学空间分析研究的深入和推广,对遗址和聚落布局的日益重视也促使了考古学操作手段的日益进步。
三、数字条件下考古专业教学
所谓“文献”和“实物遗存”,两者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但在有的场合,两者却能得到某种程度的统一。这是因为所有的“文献”总有一定的载体,不管是金文、石刻还是简牍,都可以看作是一种实物遗存,成为考古学研究的对象。其次,研究对象的不同决定了研究方法的区别。历史学家往往寻求并研究特定的历史事件的记录,然后加以比较和辨伪。将它们置于年代序列中,按照前因后果对事件进行解释。考古学则以地层学和类型学为基本的研究理论和方法,①通过发现的遗迹和遗物,研究古代人类更广泛领域的生活方式,力求全方位揭示人类活动发展变化的轨迹。科学的考古学的真正要义在于超脱文献而独立研究物质遗存。但是考古学现在的主要理论方法地层学和类型学,只是整理材料的分析方法,大量考古发掘报告的器物罗列和描述不能有效地反映历史信息。考古工作者在解读考古遗存所蕴含的历史文化信息能力上的欠缺,直接影响了考古发掘报告的科学性和实用性。比如在描述某一个器物的特征时,常出现“弧腹”、“微弧腹”、“腹稍弧”等词语,除了报告的撰写人外,读者很难领悟到器物的具体形态特征。这也导致许多历史研究人员无法读懂考古报告,这种情况下文献和考古发现难以契合。②
多数人对考古学的作用还局限于“正经补史”的阶段,还停留在王国维“二重证据法”的认识上,从而忽视了考古学的本质就是超越历史文献,通过实物遗存反馈历史信息。考古学最大的优势在于可以从生态环境、生存方式、技术经济、社会结构乃至意识形态等各个层次来全面分析历史时期的各种演变,从而探寻影响社会文化的各种因素。③在进行考古工作的过程中,可以参考文献材料,但是不能被其主导、引导,更要杜绝“先入为主”式的考古发掘,而是让材料牵着鼻子走,④通过以物论史,透物见人,为中国的历史与文化的研究作出新的贡献。因此,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罗泰教授在谈论文献和考古的关系时,认为文献的甄别和与考古结合的工作不一定是考古学家一定要做的,考古学家的主要任务是要把物质文化研究清楚,然后把结果报告成历史等学科的专家能够使用的方式,然后让文献学和考古学的研究并立而存在,两者结合的地方不一定能够找到,当然两者是同一个现象的不同侧面。⑤这种观点也是西方考古学界所共有的,也对现阶段中国考古学发展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在商品经济的“唯利是图”的大背景下,一些专门宣传考古与文物收藏的栏目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如《探索发现》、《鉴宝》、《寻宝》和《天下收藏》等,平面媒体的宣传作用不容小视。随即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全民的考古以及文物收藏热潮。中国传统考古学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快速的发展,从而带来许多的被动和质疑。但是,中国考古学应该在自身学术规范健全的基础上,去逐渐适应社会的发展和公众的需求,并借机宣传自己,一举两得。而如何向大众展示规范的考古学,让他们能接受考古的新发现,减少质疑和批评的声音,这是我们下面讨论的重点。首先,在田野考古发掘的过程中,规范考古发掘的流程,严格按照国家文物局颁布的《田野考古工作规程》⑥进行,杜绝挖宝式的考古和唯经费至上的抢救性发掘。其次,尽量避免破坏性的发掘,做好发掘后期的善后工作,给公众留下良好的印象。考古遗存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保护意识应贯穿着发掘工作的始终过程。发掘的遗迹是现场保护还是迁移保护,是现场展示还是就地掩埋,亦或就地回填等问题,需要妥善处理考古发掘与保护文物原状的关系,还涉及到可移动文物的现场提取和保护问题,也包括不可移动遗迹的长期保护相关问题。为解决上述保护中存在的问题,考古工作者在发掘的过程中,邀请文物保护和科技相关人员参与到考古发掘中。《科技日报》提及的“文物保护航母”就是在这种形势下产生的,它是一个跨学科、跨领域、跨行业、跨部门的产物,由敦煌研究院、国家博物馆、中国社科院、清华大学等单位共同研发的,是我国首个“文物出土现场保护移动实验室”。自2009年起,先后多次出现在山西、陕西、山东和湖北等地的考古发掘现场,为考古工作提供比较系统的技术,并且及时地处理和保护了出土文物。⑦这种模式值得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中国传统考古学一直缺少与外界的有效沟通,在曹操高陵的世纪辩论中,甚至有考古人员提出“非专业人士不能质疑”的说法,遭到包括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副院长袁济喜的强烈反对,他认为考古不仅是一个专业问题,还牵涉到共同的学术规范,而这些学术规范适用于任何一个学科领域。⑩这也就要求相关专家和部分在向公众公布信息时,一定要做到全面、严肃,尤其是考古的结论,应避免学术的浮躁,经多方面考证确认为定论后,才能公布于世。英国考古学家特里格认为,如果把考古材料作为一种宣传工具为政治和社会服务,其结果对我们是有害而无益的。尤其是曹操高陵的商业价值,有学者估算出每年能为当地带来至少4.2亿元的经济收入。这就不免产生地方政府之间争夺名人效应的现象。
通过以上论述,我们可以清楚地认识到,在当今日新月异的社会,中国考古学的学术规范性直接影响了学科的发展,对树立考古学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极为重要。每一名考古从业人员和研究人员都有义务维护其学术规范,从而促进中国考古学健康快速地发展。诚然,在进行考古学研究的过程中,道德规范是考古研究人员的学术操守,我们反对任何形式的学术抄袭和学术不端行为,并同时尊重不同的学术思想,积极开展健康的学术争鸣,不为学术研究沾染任何功利性的色彩。在考古学文章成文的过程中,首先要忠于原始材料,引用第一手的材料,如考古报告和简报等,避免因转引造成不必要的错误和争端。(本文作者:张倩单位:河南省济源市济渎庙管理处)
关键词:内蒙古区域岩画;考古学方法;艺术学方法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24-0156-01
蒙古族有一句谚语:与其悲叹自己的命运,不如相信自己的力量。
作为中华民族的组成部分,内蒙古区域由于其独特的地理地貌而产生了不同的奇异风光。通过内蒙古草原世代祖先的不断努力,在蒙古高原的群山峻岭间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岩画。
根据目前的考古学发现内蒙古区域的岩画已经近万幅以上,从内蒙古东部的呼伦贝尔草原到赤峰市的敖汉旗,从巴丹吉林沙漠到阴山区域①,内蒙古区域作为我国的北部边疆区域,到了蒙元时期才开始有自己的文字和历史记载。而对于远古时代人们所存在的生活状况、文化内涵以及意识形态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却成为一种难解的神秘。由此,留存在内蒙古大地上上万幅的岩画就变得更加弥足珍贵。那雕刻在岩石上散发着神秘色彩的岩画不仅仅反映岩画画面上直接的内容,不仅仅是内蒙古区域原始社会文化的简单记录,也与社会生产技术的发展没有太大的关联,那么如何看待内蒙古区域的岩画遗存?如何去阐释内蒙古区域的岩画遗存?如何去发掘内蒙古区域的岩画遗存对于草原民族的文化价值?成为一个不断被思考的问题。
由于内蒙古区域的岩画首先是历史遗存。岩画作为古代人类遗存,与考古文化息息相关,因此,运用考古文化以及考古学中类型学的方法对内蒙古区域岩画进行分类研究是岩画研究方法之一。事实上,我们运用考古学研究岩画的时候,却不能用完全的考古学方法来套用岩画的研究,当我们承认岩画遗存与考古学的重要关系时,我们也要承认,利用考古学观察岩画存在的古代社会,我们不能仅仅使用以往的考古学研究。
“第一是揭示过去存在的形式,即对复原的物质遗存进行描述和分类。这种对形式的分析有助于考古学家勾勒出古代社会遗存的时空分布。第二是确定功能,即通过分析复原的遗存形式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揭示它们反映的古人行为。第三是了解文化的过程,即通过研究古代遗存说明它们如何以及为何随时间而发生变化。最后一个目标是试图从考古遗存中获取有意义的解释。”②
内蒙古区域岩画遗存作为考古遗存时,因为年代的不确定性,无地层文化遗物出现而无法进行考古学的全面研究。因此岩画的研究就如文化过程主义对于考古学第二种主要方法的发展所提出的,研究岩画遗存的文化过程既要解释一个大致的时间点上文化各个组成部分如何发挥作用,也要解释文化如何随时间的流逝而变迁。因此,研究内蒙古区域岩画遗存,考古学对于岩画的影响不仅仅是传统考古学的内涵,也包括文化过程、文化生态的种种内涵解释,才能达到一种客观的状态。
作为刻画在岩石上的岩画同时也是一种艺术的呈现,因此运用艺术学的方法也是岩画研究的方法之一。岩画作为艺术作品,有着自身的存在意义,并显现出史前艺术独有的卓越性,即便是刻画岩画的工具是最“原始的”,但是这与岩画艺术的卓越性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矛盾,岩画所代表的具有历史性的艺术成就和岩画画面本身的卓越性是技术发达的现在所达不到的。就如黑格尔在《美学》中指明:
“人的存在是被限制的、有限性的东西,人是被安放在缺乏、不安、痛苦的状态,而常陷于矛盾之中。美或艺术,作为可以从压迫、危机中回复人的生命力的东西,并作为主体的自由的希求,是非常重要的”③。
因此,岩画作为一种艺术呈现在一定程度上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面对困难、灾害等等生存问题时所创造来反映人对于生命的美好愿望及情感的寄托。面对岩画遗存的人类学研究这一原则是非常重要的。人类学研究有两种模式,内在文化模式和外在文化模式,由于内在文化模式与外在文化模式的双重作用下,岩画的人类学研究也是在这种环境下生成的,内蒙古区域在石器时代开始有着发达的经济文化,之后出现畜牧和游牧的社会经济形势,再到中原与游牧民族之间相互迁徙、入侵和征服等融合过程,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内蒙古人类历史文化长河之中的,而内蒙古区域的岩画遗存是整个内蒙古区域历史长河的一环,其生成、成熟到最终消亡都无法脱离内蒙古区域人类学的研究过程。
注释:
①内蒙古东部的呼伦贝尔草原区域的岩画仅有少数发现,赤峰市的敖汉旗是红山文化所在地,是我国文明起源的主要区域,红山文化的人面像岩画具有原始宗教的内涵。巴丹吉林沙漠岩画与阴山区域岩画的内容非常相似,作为内蒙古草原文化的发祥地,阴山区域岩画中人与动物形象具有代表性。
[关键词]美术考古;叙事特征;宗教美术;学科关系
美术考古学的学术概念来自于西方,郭沫若1929年翻译的《美术考古学发展史》首次将其引入到中国。之后,学术界并没有关注学科定义、学科归属等方面的内容。1986年出版的《中国大百科全书•考古学》卷中首次出现“美术考古学”的内容,以后在1991年出版的《中国大百科全书•美术学》卷中也出现了“美术考古学”的词条。在专著中明确为美术考古学作定义的是刘风君1995年出版的《美术考古学导论》和孙长初2004年出版的《中国艺术考古学初探》。不过,这些学科定义上的工作还只是停留于浅尝辄止的层面上,并没有专门的讨论。
学科定义涉及学科的研究对象,同时,一个学科性质的准确认识,也需要涉及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通过学科之间的关系梳理,可以突出学科的特征,同时也可以完善学科自身的理论建设。在关于美术考古学科关系的认识中,目前学者较多涉及的是与考古学、美术学、社会学、历史学、图像学等学科的关系,这其中涉及学科的本源、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和学科的意义等诸多方面,涉及面不可谓不广、不可谓不具体。遗憾的是,在这些关系的讨论中,基本上没有考虑到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之间的特殊关系。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不仅在研究对象上有相同之处,而且在研究资料的获取上也有相同之处;同时,在接受宗教信仰的影响上也有相同之处。因此,我们提出美术考古的叙事特征和与宗教美术的学科关系作为理论深入的探讨视角。
一、与研究对象相关的叙事逻辑
这是一个关于叙事逻辑的学科定位问题。我们认为,美术考古如果作为分支学科看待,那么,从叙事逻辑角度看,它不是考古学的分支学科而应当是美术学的二级学科。
首先,美术考古是将研究对象作为美术史现象来描述的。“以田野考古发掘和调查所获得的美术遗迹和遗物”[1](p5)是美术考古的研究对象,在美术考古的研究过程中,这些美术遗迹和遗物转化为美术发展史上的叙事遗存,围绕美术遗迹和遗物展开的研究是关于构图、造型、色彩和主题、风格、艺术进步等美术学科范畴的研究。以我国西域龟兹石窟为例,在考古学的研究中,它是关于石窟的考古对象;而在美术考古的研究中,它就是石窟艺术的研究对象,研究者是将它作为美术现象来研究的,学者们从龟兹石窟感受到了多元化的艺术影响。比如,希腊艺术的影响:“在龟兹石窟的早期壁画中,人物显得非常突出,与后期山水鸟兽等附加景物的比例较大有明显的不同,这就是受希腊以人为本艺术思想的表现。有些形象与希腊神话传说似乎也有联系,如克孜尔石窟新1窟中的人面兽身的金翅鸟,荷马史诗中也有生动的描写。被学术界所注目的龟兹壁画,显然也是有希腊艺术影响的痕迹。希腊艺术是推崇的,认为这是健康、力量和美的象征。龟兹艺术家接受了这样的审美观点,而且也对小乘佛教的禁欲主义给予了突破。”[2](p137)这些研究内容,已经完全是在美术学的学科范围中进行。其他著名的敦煌石窟艺术、汉画像石墓葬艺术等,在进入美术考古视野后,都是作为美术发展史上的美术现象、叙事风格和艺术成就来研究的。
其次,考古学的学科方法并不支持美术考古的研究趋势。目前学术界中,不论是将美术考古归之于考古学学科还是将美术考古归之于美术学学科,学者们都希望美术考古拥有更多的研究方法和更加广泛的研究领域,但是,考古学的研究方法并不支持美术考古这种具有扩张性的发展要求。中国传统的田野考古学的主要研究方法是地层学和考古类型学(标型学、器物形态学),这两种方法都借鉴于自然科学的手段和理念。自然科学是以物为研究标的的特性,这一基本点决定了田野考古学只能是“见物不见人”。美术考古如被作为田野考古学的一个分支,虽然研究对象是考古学研究中的特殊对象——美术作品,但是它从属于田野考古学的关系决定了其在方法论上必然是以地层学和考古类型学为主要研究手段,在研究过程中强调过程的客观性,禁止运用描述性语言,从而忽视了这种特殊人工制品所具有的主观性内容。有学者认为:“许多考古人不做研究,将考古发掘报告当作研究成果,那是不妥的。任何学科都离不开研究,否则就不是什么学问了。而且,考古界禁止用描述性语言也是错误的。”[3]在强调客观性的制约下,美术考古归于考古学缺少可操作性。
我们还可以从一些考古学前辈和权威性的观点中得到旁证。比如,前辈夏鼐认为:“作为考古学的一个分支,美术考古学是从历史科学的立场出发,把各种美术品作为实物标本,研究的目标在于复原古代的社会文化。这与美术史学者从作为意识形态的审美观念出发以研究各种美术品相比,则有原则性的差别;由于美术考古学的研究对象在年代上上起旧石器时代,下迄各历史时代,所以它既属于史前考古学的范围,也属于历史考古学的范围。又由于作为遗迹和遗物的各种美术品多是从田野调查发掘工作中发现的,所以美术考古学与田野考古学的关系也相当密切!”[4](p9)目前,“复原古代的社会文化”已经不能覆盖美术考古的全部研究成果,相反,“作为意识形态的审美观念”则成为一个重要的内容,我国目前美术考古取得的学科影响主要是在美术学领域。其一,美术考古的研究成果极大地丰富了美术史的研究内容。在美术考古发挥影响之前,我国美术史的研究依赖于传世的美术作品和相关文献,这些作品和文献在传播过程中指导创作,形成流派,后人由此而产生的理解也直接推动美术理论的发展。但是,在美术考古学科形成后,情况发生变化,大量的美术考古作品进入美术史的研究领域,不仅增加了传统美术的作品数量,而且美术史的理论认识也得到了普遍提高。在目前流行的美术史教科书中,美术考古的内容已经进入到了所有朝代美术发展的认识中。其二,美术考古的研究成果提出了新的美术史研究模式。对于传世美术作品的研究,美术史更多的是依靠传统的文化研究模式,比如知人论世的考释,比如师承关系的梳理,等等。对于美术考古作品,考古学的地层学方法和类型学方法则被学者们热情地引入,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等学科的理论也被学者们广泛地运用,目前甚为流行的图像学、叙事学等,皆为美术考古研究常用方法。其三,美术考古的研究成果极大地提高了美术史研究的学术影响。这一点最好理解,美术考古将美术史的研究进入到石窟艺术、墓葬艺术、岩画艺术等考古遗存的领域,美术史上的许多空白被填补,许多文化遗存得到了更深入的理解,美术史在作出贡献的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学术影响力和社会影响力。
因此,我们认为美术考古不应作为考古学的分支学科,而应当作为美术学的分支学科。通过对美术考古定义的讨论,我们提出一个求教大方的表述:美术考古是一门以田野考古发掘和调查所获得的美术遗迹和遗物为研究对象、在美术史层面上展开研究活动的美术学分支学科。
二、与宗教美术相关的叙事特征
这是一个从叙事特征角度讨论学科关系的问题。
首先,从逻辑关系上对叙事特征的讨论。
从形式逻辑的角度看,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在概念上存在的关系是交叉关系。这样的关系与全同关系不同,具有反自返性、对称性和非传递性的性质。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学术界并没有注意到它们之间存在的紧密联系。实际上,在它们的研究对象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与宗教信仰有关,同时,它们的研究对象基本上是通过考古手段获得的,因此在研究方法上也具有许多相同的地方。
从叙事特征看,美术考古的研究对象主要有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因为宗教信仰原因而成为考古对象的,如墓葬艺术作品、石窟艺术作品等;第二部分是因为社会动乱、自然灾害等原因而成为考古对象的,如古建筑遗址、被掩埋的艺术作品等。这两部分作品中,从目前的研究条件看,宗教信仰原因的考古对象占有着极大的比重。这一现象,也与我国传统文化的延承有关。自三代开始,人们就将与自然、先人有关的祭祀活动和与自己有关的埋葬活动作为了一项重要的社会活动,以后的各类宗教思想发展不仅没有降低这项活动的重要性,而且还从生命的价值、生命的不灭和生命的转化等方面予以丰富和细化。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宗教信仰深入于艺术活动之中,留下了丰富的美术作品。
宗教美术的研究对象也有两部分:第一部分是通过考古手段而获得的美术作品,第二部分则是通过代代相传的方式而保存、流传的传世作品。与美术考古一样,宗教美术的第一部分占有极大的比重,而且第一部分的作品与美术考古的第一部分作品完全重叠,如墓葬艺术作品、石窟艺术作品等。这些美术作品都是通过考古的手段而获得,这就使得这两门学科有了更加紧密的学科关系,我们因此而可以提出这样的关系命题:对于这部分作品,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是关于宗教信仰创作的美术活动。“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是主项,“关于宗教信仰创作的美术活动”是谓项,主项之间的关系是对称性的性质。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所具有的对称性关系,虽然是有条件的,不能覆盖两学科的所有内容,但是考虑到这部分重叠的内容具有很大的比重,而且这部分作品中优秀作品的比重也很大,所以这样的对称性关系使得两学科的共同性有了特别的意义。在建立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的关系命题之后,我们就可以从许多共同性的方面来深入思考它们的学科性质了。
其次,关于美术作品埋葬方式的叙事认识。
在通过考古手段而获得的美术作品中,其埋葬方式毫无疑问是美术作品完成叙事的重要内容,可是这一点目前没有深入的研究。在目前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的研究论文中,研究对象的确定常常是侧重于从作品的发现角度来认识的,即考古学的角度。我们则认为,作品的埋葬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角度,这是一个关于作品本体的角度。当然,作品埋葬和作品发现都是属于作品存在的范畴,作品发现也已经反映了作品的部分埋葬情况,但是埋葬的角度是一种直接性的观察,可以更有针对性地收集和反映相关信息。另一方面,就作品的流传而言,作品的埋葬是一个主动的行为,原作品所有人的主观愿望可以得到最大可能的实现;而作品的发现,则可能是一个被动的行为,其中的一些环节是原作品所有人不可预期、不可掌握的,在大多数情况下甚至是与原作品所有人的愿望是没有关系的,极端情况下还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如果作品的发现不考虑这些因素,那么认识原作品所有人的创作就有了一个信息损失、甚至歪曲的可能。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比如汉墓壁画,墓主人将反映自己社会地位、日常生活和对另一个世界想象的绘画作品置于自己的墓室之中,他的目的是表现自己的长生思想。对他而言,长生思想的表现是一个长生行为,是对长生信仰的体验,同时,这一定是一个个人的行动。他绝对没有考虑到这样的现象:考古学的发掘活动,发现了他的行为或研究了他的思想。也就是说,墓主人墓葬绘画行为的目的只是后人理解中的一部分内容,另外的内容为后人所加。墓主人的内容和后人的内容之间的叙事结构完成,在新信息得到的同时,也可能会因为叙事结构的转化而损失了一定的信息,比如误解,比如疏忽。所以,作品的埋葬与作品的发现,是一个存在一定意义差别的不同角度。
作品的埋葬涉及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作品为什么存在?关于宗教信仰创作的美术作品,其创作是在信仰的指导下完成的。作品的所有人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个人的魂魄并不随着自己的生命结束而结束,而是在另一个世界能够继续,所以他要为那个世界的存在而作这个世界的准备,因此他的行为就涉及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的研究对象——具有宗教色彩的美术作品。这样的美术作品又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专门创作而直接参加宗教行为的作品,如石窟中的造像和壁画;一种是之前创作而间接参加宗教行为的作品,如墓葬艺术中的一些帛画、雕塑、冥器等作品。这两类作品就创作过程而言,有着不同的创作性质,第一种是宗教行为性质的创作,完全是在宗教信仰的指导下进行,为宗教体验服务是它的唯一目的;第二种是世俗行为性质的创作,在创作过程中并不一定接受宗教信仰的指导。这两类作品能够有叙事上的同构,是因为埋葬活动提供了条件,为宗教信仰服务是作品完成整个叙事过程之后才得到的创作意义。这两类作品在考古学的活动中,都是以历史遗存的形式出现,就作品的发现而言,它们是以相同形式的遗存出现的,它们的主题也都是为墓主人或供养人的宗教信仰服务的创作行为。但是,宗教行为的创作行为和世俗行为的创作行为是存在着区别的,世俗行为成为宗教行为必须有一个结构演变的过程。
从逻辑关系角度看,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有着部分对称性的关系,其意义是肯定两学科的共同性,从共同性的角度出发认识它们的优秀作品;而从埋葬角度出发,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被考虑的则是两学科之间存在的差异性。当然,这个差异性是部分的,而且是在共同性的前提下展开的,目的是从两学科的关系层面上思考学科性质。但是,如果我们在了解、分析埋葬美术作品时没有考虑到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学科之间的差异,那我们的认识必然是不全面的,甚至是有错误的。
再次,关于叙事意义的理论认识。
叙事作品是一个动态的意义生成系统。[5]通过学科逻辑关系的认识,我们可以从逻辑角度认识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之间所存在的共同性;通过作品埋葬角度的认识,我们可以从作品存在的角度认识两学科之间存在的差异性。同时,两学科的结合思考还可以在操作层面上提供可以深入的理论意义。这个意义,就是在认识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学科特征的基础上突出两者结合思考后的指导意义,即强调宗教美术作品和与之相关的美术考古作品所具有的叙事意义。
其一,叙事主题的单一性(或集中性)。
在宗教美术作品和与之相关的美术考古作品中,叙事的结构往往都显得非常宏大,几乎所有的构图都试图包括天上和地下、凡间和世外,这是宗教信仰指导的必然结果。如我国最早的黄帝图像就出现在山东武梁祠的画像石中,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孔子等先秦圣人,他们之上就是西王母的图像,墓主人用这样的构图说明西王母对世界的控制和自己对西王母无所不及的期待。无所不及是一个多么大的结构,墓主人能够在有限的画面上和有限的手段等条件下完成这样大的结构吗?显然这是一个充满着矛盾的要求,但是宗教美术可以很轻松和很合理地解决这个问题,这就是叙事主题的单一,或叙事主题的集中。在所有的宗教美术作品中,作品的主体都是至上神或主宰这个世界的神灵。在构图上,这个主体占据着作品的最重要位置和最大的比例,甚至是唯一的形象,比如我国四川和北方河南、山西的一些大型石窟中,常常主体就是一尊佛的造像。以单一的形象反映丰富的世界,在世俗美术创作中是非常难办的,似乎有悖于一般的艺术创作规律,但是这在宗教美术创作中却是普遍的现象。在宗教美术创作中,至上神与其所代表的世界表现的是终极关怀,艺术审美感来自信仰经验。如此,净化的世界也同时产生了简化的世界,叙事主题自然就显得单一,显得集中。当美术考古的作品涉及宗教美术的范畴时,相关的叙事同样是沿着这样的路径进行的,丰富的世界可以作为创作的背景存在,但就作品本身而言,其主题是单一的,是集中的。宗教美术作品的叙事主题单一、集中的特点,可以充分反映、同时也充分论证了宗教行为的性质和影响的存在。
其二,情节的真实性。
宗教美术是描写另一个世界的,与现实世界对照,它是不真实的。但是,宗教美术作品能够存在的理由却是来自于宗教经验,即这些作品的内容是真实的。这样的真实在作品中得到了普遍支持,即作品表现了情节的真实性。情节的真实性当然是来自于对现实生活的反映,宗教经验对这样的真实是支持的态度。宗教美术作品的构图体现着这样的“真实性”。在我国神话传说中,女娲是一个大神,有着极高的地位。我国早期的历史书籍中,几乎都有关于女娲的文字记载,在各地的民间传说中,女娲也有着极为丰富的资料。关于女娲神话的发展,学者们的研究是将女娲的神格分为始祖母神格和文化英雄神格两大类。为什么女娲在这两方面作出贡献?因为她是女神,这一点充分表现在艺术形象中。她能够如现实世界中的女性一样造人,而且她有着许多神奇的造人方法。主要有三种造人法,即化生人类、抟土作人和孕育人类[6](p29)。就神话的流传而言,女娲的这些情节都是真实的。汉画像石中,女娲所拥有的与生育有关的情节也是真实的。在汉画像石里,女娲的形象一般被描写为人首蛇身状,有着非常浓郁的原始气息。因为在原始社会,女性的最重要任务就是生育,蛇是卵生动物,生育力特别强,女娲蛇身就有了这方面的思想寄托。在原始神话中,蛇的生育本领往往要被移植于造物的神话里,许多造物的大神因为本领大、功劳大而与蛇产生联系。在造物的神话人物中,烛龙是个大神,他就有着蛇的形态。
因此,在宗教美术和美术考古的作品中,情节的真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叙事特征,这一点与世俗美术有相似的地方,但它们的区别也是明显的,即宗教美术并不是依靠写实来达到真实的,也不一定是依靠夸张来达到真实的,更多的依靠联想,依靠联想来获得情节的真实,联系最直接的说明,就是物象的符号化。
其三,物象的符号化。
在宗教美术作品中,物象符号化的手法无处不在,每一个物象都拒绝随意的理解,必须从某一个已经存在的特定的概念来入手,从而得到物象的象征意义。一是因为宗教美术有着强大的象征体系,天边的云气是象征仙界的符号,飞翔的鸟是象征使者的符号,地面行走的神兽是象征宗教行为某个过程的符号,每一个物象都与象征体系有着对应的关系,有了符号化的运用,物象的意义不仅更加明确,而且接受也有了流畅的表达过程;另一个原因是宗教美术所包含的宗教仪式内容,仪式支持宗教美术,但对艺术创作有约束的要求,这个要求并不是生硬的,而是通过符号的联系来实现,这样的联系在宗教的象征体系中就产生了艺术的联想。当然,我们也同时注意到,世俗与宗教有着并不完全相同的象征体系,所以宗教物象与世俗物象是有区别的。比如蟾蜍,在宗教的象征体系中,它是长生的物象,使信徒联想到与长生有关的美好事物,于是蟾蜍就可以与嫦娥有了联系。特别是在汉代,画像石中有将嫦娥与蟾蜍联系在一起构图的现象,而且这种图像非常普遍。但是在世俗世界,因为形象的问题,嫦娥和蟾蜍是被分开的。如白居易的《虾蟆》诗,不仅对嫦娥与蟾蜍作了区别,而且还特别提出害怕将虾蟆拿来联系嫦娥,认为这样会玷污嫦娥的美名:“常恐飞上天,跳远随妲娥。往往蚀明月,谴君无奈何!”因此,物象的符号化不仅反映出宗教美术的叙事路径,而且也可以很好地说明宗教美术区别于世俗美术的艺术特征。
三、结语
综上所述,就学科性质的认识而言,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之间存在的关系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命题,这两门学科的共性可以使我们在认识学科性质上寻找到诸如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等方面的逻辑关系,特别是在接受宗教信仰的影响上所存在的相同叙事结构,使我们更容易理解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的学科定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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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题】比较研究
【关键词】李济/苏秉琦/邹衡/考古类型学
在近八十年的中国考古学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不同类型的考古类型学研究,这些各具特色的类型学研究不仅记录了重要的考古资料,而且反映了学科方法论的发展历程。从社会学的视角看这些类型学研究在认识和实践方面存在的差别,一方面和研究者所处的学术环境以及考古学科发展状况有关,与此密切相关的另一方面是研究者本人的学习经历和知识体系结构。本文拟选择三位在中国考古学史上产生影响但学习经历不同的考古学家及其代表作,试图从个体社会化差异方面探讨造成学术研究方面差别的原因。
这三位考古学家及其代表作是:李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上篇》(注:张光直、李光谟编:《李济考古学论文集选》,文物出版社1990年出版。),苏秉琦《陕西宝鸡县斗鸡台发掘所得瓦鬲的研究》(注:苏秉琦:《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及《瓦鬲的研究》(注:苏秉琦:《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邹衡《试论殷墟文化分期》(注:邹衡:《夏商周考古学论集》,文物出版社1980年出版。)及《天马——曲村(1980—1989)》[5]。
一
李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上篇》是对小屯10座墓葬中出土的76件青铜容器所作的类型学研究。他研究青铜容器形态时,像处理人头骨数据一样,把每个容器视为由若干部分即形态元素组成的复合体,为了便于研究他对容器的各部位进行了划分,并列表给出各部位的名称。
在此基础之上再进行容器型式的划分,起到了明显的规范作用。至于青铜容器的形式划分,作者仍沿用《殷墟陶器图录》提出的容器的分类标准,有以下四条:
(1)以最下部作为第一数的标准:圜底000—099、平底器100—199、圈足器200—299、三足器300—399、四足器400—499,……
(2)每目内再按照上部的形态,定0—99的秩序,大致依口径与体高相比的大小容器的浅深为准;口大的,身浅的在前;口小的,身深的在后;中间又以周壁与底部的角度,唇缘的结构等作更详细的划分准则:向外撇的居前,向内拱的居后。
(3)他种形式上的变化,如周壁的曲线,最大截面所在;耳、把、鼻、柄、嘴、流等,附着品的有无,往往构成该件器物的个性;这些变化并无秩序可循,只能随着具有这些附着品的器物一般的形制排列;序数后加罗马字,分辨型别,表示它们的个性。
(4)在形制上可以独立的器物,即构成一“式”,照所列秩序,予一数字,以为标本,名为“序数”;每一式内再分若干“型”,用罗马字标明,以类别形制相近而有小异的标本。
李先生的分类,首先将容器整体分解成上部“容量部分”和下部“底或足”,也就是非容量部分;器物下部为分类的第一标准,根据形态特征分为五类,即五“目”,器物上部的几何轮廓由倒梯形—宽扁长方形—正方形—高扁长方形—正梯形的顺序用01至99加以区分。首先,每种器物外轮廓的基本形态以三位代码的形式标记识别,编码打破了整体器形的限制,如在三足目中305、313、325、368都是鼎形器,中间的310却是爵形器,这种编码的实质是对器物形态分类的一种管理手段,而不是对器形整体演进的排序。其次,同一序数标记的器物,以更细致的外形要素的特征,特别是通过测量和计算得出的数据作为区分型别的指标。如248式觚形器,用腹径比体高的百分数得到高宽指数,数据区间为10.4至30.48,每进五点即设一个新型,由此得到P、Q、R、S、T由粗矮至细长五个型别。这种用数据的区间范围划分型别进行分类的方法,和自然科学研究的分类方法颇为类似,比如按光波的波长由长到短分为红外线、可见光和紫外线三类。李济称:“这样分目排列的办法只具有一个极简单的目的:便于检查。至于这个排列的秩序是否可以看出形态上的关系出来,却是另外的问题”。举个例子,如M388出土的觚形器标记为248Q,其中第一位数字(2)和第二、三区位的数字(48)均为序数,第四位罗马字(Q)为型别。
苏先生首先从全器的结构和腹足的形式即基本形制特征研究如何分类,继而提出从产生原型去探讨不同形制陶鬲谱系的问题。后来他在《瓦鬲的研究》一文中又对这四个类型鬲的相互关系作了进一步的说明。前后两篇文章使用的类型符号及其指代的陶鬲的命名对照见下表。
《瓦鬲的研究》用单个大写英文字母表示型,与之对应的小写字母表示亚型,两个大写英文字母表示中间型,大写字母加阿拉伯数字表示组别。作者有着鲜明的追求历史过程的研究取向,以进化论的思想按发生学的原则论述了瓦鬲由产生而经历从A演进至B,从B演进至C,进而演进至D并最终衰亡的过程。《瓦鬲的研究》一文“结论”里提出的陶鬲发生、发展及其谱系关系,充分表达了作者对于陶鬲的分类系统的认识。本文根据《瓦鬲的研究》一文“结论”的文字和附图制成表5,结合这个表阅读有关瓦鬲的论述就不难发现,作者先拟定出一条陶鬲进化的链条,每一类型下的组排列成具有演进关系的小链条,各个类型之间在通过中间型连接成更长的、较完整的链条。因此在陶鬲类型学研究中,作者排序的逻辑思维十分突出而分类的逻辑思维却不很清晰,《陕西宝鸡县斗鸡台发掘所得瓦鬲的研究》提出的分组标准,既含有排序又含有分类,推测作者原本打算先把标本区分开,待找到确切的证据后再将其排序,但实际上并没有做到。
邹衡《试论殷墟文化分期》的类型学研究对象,是殷墟各地点的发掘报告中对于作者而言有分期意义的陶器和铜器。该文首创的表述器物型式的语言范式,已为当今中国考古学界普遍使用,即用汉字标示“类”,大写英文字母标示“型”,小写英文字母标示“亚型”,大写罗马数字标示“式”。例如陶器的型式有三种情况,最多见的是划分型、亚型、式三个层次,其次是划分型、式两个层次,最少见的是只用式别来区分。按照作者对17种陶器研究的先后顺序,归纳出陶器的类型学研究的体系结构,这一体系结构如左图一所示。从图中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个类型学研究体系包括分型和分式两部分核心内容,即分类和排序,换言之,分型就是分类,分式就是排序(注:陈畅:《试论考古类型学的逻辑和原则》,华夏考古,待刊。)。体系中的型式符号突出体现了标本之间的形态逻辑关系,但却不能由型式符号得出标本的具体形态,也就是说,这种型式符号所代表的仅仅是一种抽象的关系。
如果要说《天马—曲村》一书和《试论殷墟文化分期》一文在类型学研究方面的区别的话,前者是田野考古报告,首要的问题是准确真实地发表好资料,因此在这个前提下,报告编写者着重考虑的是器物类型规范化的问题,主要表现在器物标本编码体系和器物标本形态特征之间关系的探索,并以青铜容器和戈、圭、璋三种非容器作了实验。
报告将青铜容器分为“底或裆”、“足”、“领、口或沿”、“肩”、“腹”五部分,分别将各部分的形态特征分类列表,并给予每类特征一个指定代码,参见表6。所有青铜容器都按照以上五部分的顺序用符号表示,形成该器物的型别编码,这样,一件青铜容器标本的整体基本形制特征的“标准化”通过其各个组成部分特征的“标准化”得以实现。例如如果将《天马—曲村》与李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的类型学研究相比较,就会发现二者均以便于发表资料和研究为目的,按器物形态组成要素的特征进行分类,用大写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为代码标示。邹衡将器物的组成部位大致按照非容器部分和容器部分分开,先列出底、裆、足的特征代码,之后再由从上至下的顺序列出领、口、肩、腹的特征代码,似乎也是受了李济的影响,但又有别于李济的划分方式,如《天马—曲村》中铜甗M6069:2,型别为HFC01′,这件甗为弧裆、柱足,显然“裆”是一种特殊的“底”,和“足”不能混淆,不同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将甗归入“三足目”的做法。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天马—曲村》的分类系统采用面分类的方法,《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则基本采用了线分类的方法,即分类模式的差别(注:关于面分类方法和线分类方法,陈畅:《试论考古类型学的逻辑和原则》,华夏考古,待刊。)。
二
考古类型学研究是研究者的思维能力尤其是抽象思维能力和方法的体现。而抽象思维能力是个人接受社会化的一个重要条件,抽象思维能力的形成与提高是和学校的教育与培养分不开的。从三位考古学家所接受的高等教育和学术成长过程的学科背景中可以领悟出他们各自的研究风格背后传递的学术思想。
李济在清华学堂毕业后,先后在美国麻省克拉克大学学习心理学和社会学,后转入哈佛大学学习人类学。“他的志向是想把中国人的脑袋量清楚,来与世界人类的脑袋比较一下,寻出他所属的人种在天演路上的阶级来”(注:张光直:《人类学派的古史学家——李济先生》,李光谟编《李济与清华》,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年出版。)。后来他对器物形态的研究深受量人脑袋的启发,特别注重器物形态元素的组合方式,而其研究目的则深受美国人类学学科人本主义精神的感染,试图通过器物分析探究社会文化而非考古学文化的变迁,即意在研究人。例如,他认为小屯出土的原始土质爵形器的器形脱胎于龙山文化,这一点符合文化传承,满足人们的审美要求;口部结构的演变则是工匠长期实践不断改进提高器物的实用功能的结果。李济按器物形态元素特征分类的类型学体系,为早期的中国考古学的器物研究打下一个新基础,并且一直影响到今天。
苏秉琦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历史系,由于学习中国史学的经历和史学传统的学术背景,致使他认为“近代考古学的目标就是修国史”(注:苏秉琦:《中国文明起源新探》,商务印书馆(香港)1997年出版。)。他的考古类型学研究大都采取史学的研究方法,十分注重事件的因果关系及过程;而发轫于生物界的进化论理论,又恰好满足了他以物的发展过程序列为研究目的的研究方式,于是进化过程和历史因果关系,构成了他的研究特色。这种特色在《陕西省宝鸡县斗鸡台发掘所得瓦鬲的研究》1983年《补序》(注:苏秉琦:《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里表现得最为充分。“系统的类型学理论,是瑞典人蒙德留斯(OscarMontelius)在1903年出版的《东方和欧洲古代文化诸时期》第一卷《方法论》中开始建立起来的。在我国,至三十年代,蒙氏的书有了两种中文译本;四十年代以后,苏秉琦先生则在大量实际分析、综合考古新材料的工作中,从中国考古的具体研究出发,为正确运用和发展这种方法论,做出了奠基性的贡献”(注:俞伟超、张忠培:《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编后记》,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超级秘书网
邹衡最先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两年后转入史学系,之后又学习考古学并取得硕士学位。他的类型学研究强调层位依据,即客观证据,型式的逻辑严谨、结构清晰,很明显同他最先学习法律有关系。从他的《我和夏商周考古学》(注:邹衡:《我和夏商周考古学》,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编,《考古学研究》(五),科学出版社2003年出版。)中了解到,他学习考古学的最初目的是为了解决史学问题,因此依然带有强调因果过程研究的史学特征。他最先用考古学的方法来研究铜器,进而延伸到商文化的分期。他的类型学研究体系清晰地表现了分类和排序两种思维模式,在以类型学研究为基础的年代学研究中,他把考古学文化理解为由各种遗迹、遗物为元素组成的结构,不同文化具有不同的元素以及元素不同的结合方式,元素及其结合方式发生了变化,文化也随之变化,这种以器物组合变化为依据进行文化分期的方法和李济的类型学研究法反映了不同研究层次的同种思维模式。
二十世纪的一个时期里,中国大陆学术界对李济大都回避甚至批判。但是现实中许多考古工作者的类型学研究,又往往不自觉地袭用李济式的类型学模式,称为“某式某型”,将李济的“序号”和“类型”混同苏秉琦的“顺序”和“类型”,这样一来,在一个适用于器物形态元素的分类系统里,导入器形演进的思维方式,其结果必然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类型学思想和概念的混乱。虽然邹衡《试论殷墟文化分期》发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才将分类思想和排序思想协调起来,并逐渐规范了类型学的研究模式和语言范式,但是至今还没能彻底摆脱类型学研究中强调历时过程和因果关系的史学影响,而李济那种人本主义精神的考古学研究依然很难看到。
关键词:美术考古 叙事特征 宗教美术 学科关系
在关于美术考古学科关系的认识中,目前学者较多涉及的是与考古学、美术学、社会学、历史学、图像学等学科的关系,这其中涉及学科的本源、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和学科的意义等诸多方面,涉及面不可谓不广、不可谓不具体。遗憾的是,在这些关系的讨论中,基本上没有考虑到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之间的特殊关系。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不仅在研究对象上有相同之处,而且在研究资料的获取上也有相同之处;同时,在接受的影响上也有相同之处。因此,我们提出美术考古的叙事特征和与宗教美术的学科关系作为理论深入的探讨视角。
一、与研究对象相关的叙事逻辑
这是一个关于叙事逻辑的学科定位问题。我们认为,美术考古如果作为分支学科看待,那么,从叙事逻辑角度看,它不是考古学的分支学科而应当是美术学的二级学科。
1.美术考古是将研究对象作为美术史现象来描述的。“以田野考古发掘和调查所获得的美术遗迹和遗物”[1](P5)是美术考古的研究对象,在美术考古的研究过程中,这些美术遗迹和遗物转化为美术发展史上的叙事遗存,围绕美术遗迹和遗物展开的研究是关于构图、造型、色彩和主题、风格、艺术进步等美术学科范畴的研究。
2.考古学的学科方法并不支持美术考古的研究趋势。目前学术界中,不论是将美术考古归之于考古学学科还是将美术考古归之于美术学学科,学者们都希望美术考古拥有更多的研究方法和更加广泛的研究领域,但是,考古学的研究方法并不支持美术考古这种具有扩张性的发展要求。
3.美术考古的研究成果极大地提高了美术史研究的学术影响。这一点最好理解,美术考古将美术史的研究进入到石窟艺术、墓葬艺术、岩画艺术等考古遗存的领域,美术史上的许多空白被填补,许多文化遗存得到了更深入的理解,美术史在作出贡献的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学术影响力和社会影响力。
因此,我们认为美术考古不应作为考古学的分支学科,而应当作为美术学的分支学科。通过对美术考古定义的讨论,我们提出一个求教大方的表述:美术考古是一门以田野考古发掘和调查所获得的美术遗迹和遗物为研究对象、在美术史层面上展开研究活动的美术学分支学科。
二、与宗教美术相关的叙事特征
这是一个从叙事特征角度讨论学科关系的问题。
1.从逻辑关系上对叙事特征的讨论。
从形式逻辑的角度看,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在概念上存在的关系是交叉关系。从叙事特征看,美术考古的研究对象主要有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因为原因而成为考古对象的,如墓葬艺术作品、石窟艺术作品等;第二部分是因为社会动乱、自然灾害等原因而成为考古对象的,如古建筑遗址、被掩埋的艺术作品等。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深入于艺术活动之中,留下了丰富的美术作品。
2.关于美术作品埋葬方式的叙事认识。
在通过考古手段而获得的美术作品中,其埋葬方式毫无疑问是美术作品完成叙事的重要内容,可是这一点目前没有深入的研究。在目前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的研究论文中,研究对象的确定常常是侧重于从作品的发现角度来认识的,即考古学的角度。
3.关于叙事意义的理论认识。
叙事作品是一个动态的意义生成系统。[2-6]通过学科逻辑关系的认识,我们可以从逻辑角度认识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之间所存在的共同性;通过作品埋葬角度的认识,我们可以从作品存在的角度认识两学科之间存在的差异性。同时,两学科的结合思考还可以在操作层面上提供可以深入的理论意义。这个意义,就是在认识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学科特征的基础上突出两者结合思考后的指导意义,即强调宗教美术作品和与之相关的美术考古作品所具有的叙事意义。
3.1叙事主题的单一性(或集中性)。
在宗教美术作品和与之相关的美术考古作品中,叙事的结构往往都显得非常宏大,几乎所有的构图都试图包括天上和地下、凡间和世外,这是指导的必然结果。
3.2情节的真实性。
宗教美术是描写另一个世界的,与现实世界对照,它是不真实的。但是,宗教美术作品能够存在的理由却是来自于宗教经验,即这些作品的内容是真实的。这样的真实在作品中得到了普遍支持,即作品表现了情节的真实性。情节的真实性当然是来自于对现实生活的反映,宗教经验对这样的真实是支持的态度。宗教美术作品的构图体现着这样的“真实性”。
3.3物象的符号化。
在宗教美术作品中,物象符号化的手法无处不在,每一个物象都拒绝随意的理解,必须从某一个已经存在的特定的概念来入手,从而得到物象的象征意义。
综上所述,就学科性质的认识而言,美术考古与宗教美术之间存在的关系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命题,这两门学科的共性可以使我们在认识学科性质上寻找到诸如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等方面的逻辑关系,特别是在接受的影响上所存在的相同叙事结构,使我们更容易理解美术考古和宗教美术的学科定位。
参考文献:
[1]杨泓.美术考古半世纪[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7.
[2]阮荣春,主编.丝绸之路与石窟艺术[M].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2004.
[3]朱浒.全国首届艺术考古学理论研讨会会议综述[J].中国美术研究,2007,(3).
[4]夏鼐,王仲殊.中国大百科全书?考古学[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