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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自由主义产生于20世纪20-30年代,是在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下形成的。
一方面是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转变对资产阶级古典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挑战;另一方面,社会主义的实践压抑和刺激了资产阶级古典自由经济理论。而20世纪30年代爆发的经济危机,使凯恩斯主义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新自由主义受到了冷落的同时变得更加系统化。70年代的石油危机,使资本主义陷入了“滞涨”的局面,新自由主义将其归结为国家干预过度。此时,在否定凯恩斯主义的声浪中,新自由主义开始占据美英等国家的主流经济学地位。到了70-80年代,随着科技革命的兴起,资本主义国家由西方垄断向国际垄断发展。至此,新自由主义已成为美英国际垄断资本主义推行全球一体化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标志性事件即为1990年美国国际经济研究所召开的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美国财政部及拉美国家部分学术机构代表参加的会议,最终达成的“华盛顿共识”在经济全球化的条件下,新自由主义取代凯恩斯主义成为了当代资本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中国社会科学院“新自由主义研究”课题组认为新自由主义是在继承资产阶级古典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基础上,以反对和抵制凯恩斯主义为主要特征,适应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向国际垄断资本主义转变要求的理论思潮、思想体系和政策主张。
二、新自由主义的基本主张
从新自由主义的主流学派可以看出其基本主张。自由主义经济学有三个重要的理论观点和政策主张,即市场化、自由化和私有化。有如下主要特点:1.认为市场万能,抛弃“公共产品”的理论。要让市场机制充分地发挥作用,将一切的社会经济活动进行商品化,利用价格机制配置资源主张,解放私企,开放国际间自由流动。推行生产资料所有制领域的全面“私有化运动”。
2.完全否定国家计划经济,反对新老凯恩斯主义的国家干预政策。认为充分的经济自由是提高经济效率的前提,反对任何形式的计划,反对政府国家干预,倡导政府功能最小化。
3.主张私有化,放松管制。认为应该把公有资产给私人,给私人经济活动以充分的自由。新自由主义认为只有私有制才具有内在稳定性和最大优越性。放松国家对经济的管制。主张减少一切形式的、可能会危及企业利润率的政府行为。
4.主张削减政府在教育、医疗等方面的支出。弱化政府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作用和“福利国家”功能。
在削减政府作用的名义下,放弃对铁路、桥梁、供水系统的维护。
三、新自由主义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实践
新自由主义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垄断资本主义发展的要求,但它不可能解决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以及由此造成的经济危机。从实践上看,新自由主义的理论和政策在西方发达国家和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强制推行,产生了经济增长迟缓,贫富分化加剧,社会矛盾激化等消极后果。
(一)美国的新自由主义
以美国为例,在20世纪80年代初,随着里根政府的上台,美国将新自由主义作为国家经济纲领,进行新经济改革,成为新自由主义经济模式的重要践行者。反映在经济政策上,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市场化,认为市场是万能的,全部经济运行依靠市场机制自发调节;自由化,反对一切政府干预和宏观调控,让市场放任自由发展,认为自由是效率的前提;私有化,主张全面的私有制。
这段时间新自由主义虽然给美国带来了一定程度的繁荣,但也产生了许多消极后果。比如减少公共开支使得社会购买力降低,导致总需求不足。通货紧缩的危机—27—货膨胀的危机,美国经济学家大卫.M.科茨也从GDP增长率和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两方面证明,新自由主义政策阻碍了经济增长;其导致的泡沫经济使资本主义经济面临了新的危机;加剧了西方社会结构的两极化。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认为美国当前这次危机是整个近30年来世界经济危机的一个延续。近30年来,无论是拉美各国的金融危机、东南亚各国的金融危机,还是当前美国的金融危机都不过是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所产生的结果。
(二)拉美的新自由主义
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很多拉美国家在“华盛顿共识”精神的指导下,已经开始进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推行华盛顿共识的结果是拉美国家发生一连串的经济和金融危机,20世纪90年代的经济增长率平均比80年代下降了一半。
新自由主义模式虽然为拉美地区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但也给拉美地区带来了不少经济问题,新自由主义模式通过把拉美地区更大程度地融入全球经济,使拉美各国更加依赖于全球经济的发展变化,经济地位变得很脆弱。此外,拉美各国经济相对国际金融繁多的变化也显得更为脆弱。拉美各国推行新自由主义虽然获得了经济增长,但收入不平等现象加剧。民众受到的排斥日益增多,而社会保障也在不断削减,社会贫困现象大量增加。新自由主义并不能解决拉美国家面临的经济问题,虽然缓和了危机,但不能消除危机,甚至积累了矛盾,酿成了更大的危机。总体看来,社会福利机会的不平等性成为新自由主义经济模式的一大特征。拉美无疑是新自由主义的重灾区。
四、新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影响
新自由主义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流入中国并传播开来,在学术界对新自由主义的争论和分歧很大,有大力宣扬也有全面否定,也有学者认为应当客观地学习外来的理论与文化,批判地吸收和借鉴新自由主义。
在全球新自由主义一度严重泛滥的大形势下,世界各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我国也不例外。新自由主义在政治经济以及思想文化上都对我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仅从经济角度加以论述。
新自由主义对我国经济的影响不可忽视。新自由主义强调市场机制减少政府干预,对我国加速对社会主义市场机制的建设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同时转变了政府职能并且提高了政府的效率,但总的来说,新自由主义在我国的传播给我国带来了严重的经济后果。
首先,其私有化的主张使得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短时间内近90%的中小国有企业实现了事实上的私有化,公有制经济比重大幅下降。
其次,“看不见的手”是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最基础的理论依据,新自由主义主张市场自由化,反对任何形式的国家干预,反对新老凯恩斯主义的国家干预政策,造成了我国严重的地区、城乡收入差距。市场可以推动消费和创造财富,但不能公平地分配财富。
再次,新自由主义排斥政府干预和计划,主张自由化否定政府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甚至有外国学者认为我国的宏观调控干预过多,认为应该仅实行财政和金融手段,放弃政府对经济直接干预。这对于我国现在的发展状况是不利的。虽然在中国经济的发展进程中,市场的作用越来越大,但政府始终发挥着重要作用。
最后,在依赖外资的程度上有所加深。我国为了适应新自由主义的全球化浪潮,实施了一系列政策鼓励外商投资,外商直接投资已经成为我国经济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不利于民族企业与外资企业的竞争。
五、其他国家实践对我国的启示
从2006年春开始,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危机逐渐席卷全球,占主流地位的新自由主义的思想毫无疑问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新自由主义作为一种经济学思潮和理论已经逐渐在我国传播开来,我国应从其他国家的实践来吸收经验教训,防止新自由主义的悲剧在我国上演。
第一,要正确认识新自由主义的本质,警惕新自由主义思潮的泛滥。新自由主义是西方发达国家用以推动全球自由化进程的工具,它是为西方发达国家服务的。它强调市场化和自由化,主张私有化,既不适应我国的社会经济体制,也不适合我国当前的国情。
第二,警惕新自由主义带来的贫富分配不均匀。从实践新自由主义的国家及新自由主义在我国的发展情况来看,它加剧了两极分化的现象。我国要坚持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并存的制度,要坚持以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这样才能达到缩小贫富差距,消除两极分化的经济目标。
[论文摘要]着重从金融监管制度缺陷、超前消费陷阱和对自由经济理论的过度迷信三个方面分析了当前美国金融危机的起因,对如何维护我国的金融体系稳定和安全具有借鉴意义。
近年来美国次级房地产抵押贷款市场危机爆发,房地产业严重衰退,造成一连串重大金融事件,比如:美国政府托管“两房”(房地美和房利美)、美林被收购、雷曼兄弟公司申请破产保护等,由此引发全球股市大跌,中国股市上证指数也跌穿2000点。全球金融领域面临严峻挑战,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认为,当前这次金融危机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上个世纪30年代美国的金融危机。金融危机是指一个国家或几个国家与地区的全部或大部分金融指标(如:短期利率、货币资产、证券、房地产、土地(价格)、商业破产数和金融机构倒闭数)的急剧、短暂和超周期的恶化,包括货币危机、债务危机、银行危机等类型。处于全球领先地位的美国金融系统,无论是发达程度、透明度、监管力度,还是融资规模、金融产品多样化等都堪称世界之最,为什么目前出现了这种日益严重的金融危机呢?我们对美国金融危机的爆发原因做了深入分析。
一、金融监管制度缺陷
美国金融危机表面上看是由住房按揭贷款衍生品中的问题引起的,深层次原因则是美国金融业严重缺乏监管,内部管理机制失误造成的。美国从上世纪80年代末以来,推出了许多金融衍生产品,这对繁荣金融市场和市场经济发挥过重要作用。但是,衍生产品太多,加大了投机风险,而与此有关的风险预警机制及防范措施却未能跟上,从而为金融危机的爆发埋下了祸根。美国本轮金融风暴是次贷危机进一步延伸的结果,而次贷危机则与美国金融机构在金融创新中过度利用金融衍生品有关。
在各种可能导致金融危机的因素中,美联储政策的失误可能是较为严重的一个危机因素。在格林斯潘主持美联储期间,特别是在2000年到2005年之间所采取的低利率货币政策在美国经济和金融体系中埋下了危机的种子。长期的低利率给美国经济带来了三大负面影响:一是扭曲了信贷市场和房贷市场,二是减少了居民储蓄,三是加剧了美元的贬值。低利率促使美国民众将储蓄拿去投资资产、银行过多发放贷款,这直接促成了美国房地产泡沫的持续膨胀;而且美联储的货币政策还“诱使”市场形成一种预期:只要市场低迷,政府一定会救市,整个华尔街弥漫着投机气息。然而,当货币政策连续收紧时,房地产泡沫开始破灭,低信用阶层的违约率开始上升,由此引发的违约狂潮开始席卷一切赚钱心切、雄心勃勃的金融机构。庞大的赤字需要有大量外国资本的弥补,结果是美国的资本账户逆差大幅度增长,加剧了经济失衡的风险。一旦出现经济波动,引起外资撤离,美国就难免陷入一场金融危机。
二、超前消费陷阱
美国经济发展的支柱主要依附于消费,使得经济基本面发生了问题。为推动经济增长,政府鼓励寅吃卯粮、疯狂消费,引诱普通百姓通过借贷消费。自上世纪90年代末以来,随着利率不断走低,资产证券化和金融衍生产品创新速度不断加快,加上弥漫全社会的奢侈消费文化和对未来繁荣的盲目乐观,为普通民众的借贷超前消费提供了可能。很多人都在透支消费,而这主要是依靠借贷来实现。特别是通过房地产市场只涨不跌的神话,诱使大量不具备还款能力的消费者纷纷通过按揭手段,借钱涌入住房市场。但从2006年底开始,虽然美国房地产价格的涨势只是稍稍趋缓和下降,经过金融衍生产品等创新金融工具的剧烈放大作用,美国金融市场的风险和危机就难以遏制地爆发出来。
消费、投资和出口是拉动一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这三者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消费太多,则会使得储蓄减少,从而影响一国的资本积累,导致投资不足,影响经济的下一轮发展。而美国正是消费的过于旺盛,挤占了投资,坐吃山空,经济迟早会出现问题的。
三、对自由经济的过度迷信
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是把“双刃剑”,对于美国金融危机的发生,一般认为这场危机主要是金融监管制度的缺失造成的,但是这场危机的根本原因不在华尔街,而在于美国近30年来加速推行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所谓新自由主义,是一套以复兴传统自由主义理想,以减少政府对经济社会的干预为主要经济政策目标的思潮。其始于上世纪80年代初期,背景是上世纪70年代的经济滞胀危机,内容主要包括:减少政府对金融、劳动力等市场的干预,推行促进消费、以高消费带动高增长的经济政策等。客观而言,新自由主义改革的确取得了一定成效,例如,通货膨胀率下降、经济增长率回升、失业形势得到一定缓解等。
但任何理论都有它存在的现实基础,而现实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无休止地把这种自由主义政策推向极端,必然会给社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威胁和破坏。大量金融证券机构置国家经济安全于不顾,利用宽松的环境肆意进行投机,并因此获取巨额利润,导致投机过度,尤其是严重脱离实体经济的虚拟经济,比如:互联网和房地产等,严重损害市场稳定的基础,产生严重的泡沫风险。近几届美国政府没有意识到美国已经变化了的经济状况,过于迷信自由经济理论,终于导致这次金融危机的发生。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美国金融危机表面上看是由住房按揭贷款衍生品中的问题引起的,深层次原因则是美国金融秩序与金融发展失衡、经济基本面出现问题。美国当前遭遇的危机,是一场与美国自身的经济、政治、社会体制密切相关的危机。尽管美国金融危机及其所带来的全球金融动荡对我国金融体系的影响有限,但我国存在着许多类似美国华尔街金融危机的“病因”,因此,反思美国金融危机的成因对维护我国金融体系的稳定和安全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1]杨公齐:经济全球化视角下的金融危机成因解析[J].现代财经,2008,28(8):25~28
【关键词】 当代资本主义 金融经济危机 应对措施
【中图分类号】F014.3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ki.rmltxsqy.2016.20.004
2007年8月,美国爆发了次级抵押贷款危机,临危之初,各方不以为意,认为不过是资本主义经济周期的再一次触底。而当这次危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垮了美国第五大投行贝尔斯登旗下的两只对冲基金,美国花旗、摩根大通、美林证券等金融机构亦宣布出现巨额亏损,雷曼兄弟等投资银行轰然倒闭并迅速向全球蔓延时,经济学家们才意识到,这是继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面对此次经济危机,我们不禁反思:第一,资本主义经济周期的魔咒真的无法打破吗?为什么无法打破呢?第二,资本主义自诞生发展至21世纪,为何危机的规模不减,反而更加来势汹汹,如同风暴海啸一般肆虐呢?
当代资本主义经济阵痛的由来与表现
对于当代资本主义的界定有两种:广义来说,当代资本主义是指“二战”结束后的资本主义;而狭义上则指20世纪70年代初战后繁荣结束后的资本主义,本文采用的是后一种界定。
《资本论》中,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描述、批驳生动形象而一针见血,“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剥削劳动、列强掠夺弱国就是资本主义的源头。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爆发的原因,不外乎生产资料私有制和生产社会化矛盾带来的生产过剩、资本家剥削剩余价值导致大众贫困、资本家追逐利润造成的商品价格偏离价值规律等。美国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和70年代的滞涨等危机的爆发原因均是如此。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没有得到妥善解决,金融危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呈周期性爆发。
总体而言,战后繁荣结束后的资本主义有三大新变化:即新自由主义化、金融深化、全球经济虚拟化,显而易见,这三大变化导致资本主义的不平等问题日益严重、经济出现停滞的趋势、泡沫经济和金融危机频发、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地位被动摇等一系列危机。作为典型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2008年金融危机是接近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和70年代的滞涨等危机性质的系统性危机,其规模之大、牵涉之广、影响之深都堪称历史之最。既然资本主义经济周期在当代资本主义世界仍无法避免,我们不妨从当代资本主义的三大变化着手,来探究当代资本主义经济阵痛为何如此之痛?
新自由主义化。1980年是资本主义新旧经济周期的一个重要分水岭,西方资本主义经济政策出现了一大重要的变化,即自20世纪80年代里根总统推行至2007年的新经济自由主义,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完全建立起来。顾名思义,经济自由主义意味着政府应该置身于经济领域之外,即政府不干预经济发展问题。新自由主义的主要特征为:清除商品、服务尤其是资本在全球经济内自由流动的障碍;政府不再扮演引导和调控经济的角色;国有企业和公共服务私有化;削减政府的社会福利计划;向累退的税收政策转变;从劳资合作转变为在政府帮助下的资本单方统治;以自由放任的竞争模式代替大企业间合作式竞争模式。当代资本主义的新经济自由主义化,一方面为经济增长放松了政策管制,另一方面也使得金融机构缺乏足够的制约,而2008年的金融经济危机也印证了,相比于新自由主义的积极作用,其缺点与不足的破坏性影响更加深重一些。
我们之所以称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经济自由主义化为“新自由主义化”,原因在于,在西方资本主义的历史上曾出现过经济的自由主义化。回顾资本主义的经济自由主义化,可以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当时美国的金融部门基本上没有监管,从而出现了过度投机和大量的金融欺诈。金融系统内的危机传染力迅速而强大,在20世纪20年代末期,股市旋即崩盘,银行系统在几年后亦随之崩溃。银行系统的崩溃很快便传递到实体经济,随着大萧条的发生,人们普遍认识到:没有监管的、过度自由的金融是造成大萧条的主要原因。自此之后,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对经济自由主义化有些敬而远之了。20世纪40年代后期,二战后的资本主义社会积累结构完成了构建,其特点在于:在多个国家乃至世界体系内进行积极的政府经济调控,并完善了福利制度,建立了重要的劳资合作,并在大企业间实行合作竞争模式。由于政府角色显著变化而形成的历史性突破,战后体制往往被称为“调控的资本主义”,或称为“国家资本主义”,其积极作用一直持续到1973年。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资本主义社会出现了“滞涨”的现象,通货膨胀、经济停滞与高失业使得人们对国家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失去了信心,因而又出现了一种新的社会积累结构,由于其主要特征类似于大萧条前的“自由市场”版本的资本主义,因此被称为“新自由主义”,即本文指出的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变化之一。
资本主义经济的自由主义化进程也是一波三折,随着资本主义经济金融化、全球化的不断发展,人们对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也渐渐淡忘,随着20世纪80年代末期一批社会主义国家的瓦解,社会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政党等竞争对手对资本主义的威胁也渐渐消退。因而,当代资本主义经济新自由主义化卷土重来,为2008年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的发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见,实体经济在新自由主义模式内的可持续发展前景并不明朗。诺奖获得者经济学家斯蒂格里茨(2016)更是直言,对于新自由主义经济思潮的共识已经终结:“在西方过去30年来一直处于统治地位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已奄奄一息。”
金融深化。在资本主义的发展过程中,金融化是其发展的一大特征;而在当代资本主义阶段,随着金融化的加深,我们亦将这一变化称为金融深化。金融化可定义为资本主义经济重心从生产到金融的长时间的转向,其特征是:第一,金融利润在总利润中的比重越来越大;第二,与GDP相比,债务越来越多,美国金融化的鲜明特点就是债务规模扩大;第三,金融、保险和房地产(FIRE)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上升;第四,各种金融产品、金融衍生品层出不穷。作为资本主义长期趋势的金融化,受到过战后国家资本主义社会积累结构的制约,在20世纪80年代初新自由主义开始重构时得到松绑,而新自由主义化实现以后,就给金融化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传统经济理论认为金融市场的扩张、金融资产种类的增多,提高了经济效率,从而为金融化提供了理论支持。阿罗和德布鲁(1954)认为金融资产是对未来可能现金流的索取权,所以可以针对预期的经济状态提前改进资源配置,从而做出更加安全、收益更高的投资选择。弗里德曼(1953)则认为由于价格是建立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之上,当价格偏离正常水平时,投机者有利可图,进入市场,买入或卖出,价格会恢复到市场所决定的正常价格,因而弗里德曼认为投机行为是稳定因素,从而打消了人们对金融投资行为的顾虑。
通过金融市场的运行、公司行为(债务融资、非金融公司新股发行等行为)以及经济政策的推动,当代资本主义经济金融化进展迅速。1957年美国制造业占GDP的27%,而金融、保险和房地产只占13%。到2008年,情况反转,制造业比重跌至12%。而金融、保险和房地产比重升至20%。资本主义金融化固然提升了金融部门相对于实体部门的重要性,将收入从实体部门转移到金融部门,但也导致了收入分配不平等加剧,薪资停滞现象的出现。通过2008年的金融经济危机,可知资本主义经济金融化的不利影响还是很大的,其在宏观上导致实体经济增长放缓,金融脆弱性加剧,并激化了分配问题,使得金融化可持续性遭到质疑。
此外,在当代资本主义阶段,金融化有了互联网助力,互联网金融出现,资本虚拟化严重,各种金融产品、金融衍生品更加繁多而复杂,大众广泛投资,经济实力欠佳的不惜背负债务去参与,因而又产生了债务驱动型的消费与投资。在金融深化之后,仍然缺乏对金融市场的有效监管,短期利率政策工具不奏效,金融公司行为模式仍缺乏社会责任。金融膨胀虽然能在短期内刺激经济增长,但长期来看,也会产生更大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马格多夫和斯威齐(1988)认为如果出现金融全球化,不可能进行全球金融监管,因而迟早会停滞的生产基础上的金融上层建筑的爆炸,可能导致规模相当于20世纪30年代的大崩溃。而且很不幸,他们的预言成真了――金融深化后,各种债务、次贷循环往复、层层叠加,经济泡沫泛滥,最终导致2008年的金融危机爆发。
资本虚拟深化与全球经济虚拟化。资本虚拟化是指在较为发达的市场经济体制下,与实体资本相对应的虚拟资本的出现,且其种类不断演化,数量不断膨胀,并与个别实体资本逐渐脱离关系的过程和趋势。由此可知,资本具有“双重”形式,一是真实资本,即工厂库存、设备以及生产出来的产品,二是虚拟资本,即真实所有权凭证所产生的金融所有权结构,如金融市场上出现的股票、债券、期货以及其他金融衍生品,都属于虚拟资本的范畴。资本虚拟化是社会信用制度发展的结果,其前提是货币的虚拟化,即货币逐步摆脱了自身具有的价值,向完全虚拟化的价值符号的趋势发展的过程。初级形态虚拟货币的典型代表为商业票据和银行券,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设立本国的中央银行,统一发行的以国家信用为基础的法定货币(即法币)的出现是货币虚拟化程度的进一步加深。在货币虚拟化基础上发展出来的资本虚拟化,离不开社会信用制度的发展和完善,股票、债券和金融期货等虚拟资本的产生和膨胀必须以完善的社会信用制度的存在为基础。基于企业与投资者之间信用关系的股票、债券等,在银行信用的介入和证券市场的发展的推动下,呈现出相对独立的运动规律,甚至成为另一种独立收入的源泉,虚拟资本最终得以形成。
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使得货币的虚拟化进程在全世界范围内展开,而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则使得货币最终与黄金脱离联系,成为完全虚拟化的货币形式。在当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下,随着信用制度的高度发展,世界各国金融化自由进程推动了资产证券化和金融衍生工具的大规模创新,加之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助力,引起了虚拟资产的高速膨胀,这就是本文所提出的资本虚拟深化现象。由于金融工具的大量创新和互联网金融带来的交易方式的变革,使得整个金融市场更加扑朔迷离,在看似光鲜亮丽的繁荣外表下,实则暗藏着巨大风险,危机四伏。
马克思认为,只要经济活动的目的是在金融领域内的“虚拟资本”增值,而不是真实资本在生产领域的积累,就是纯粹的投机形式。而在经济新自由主义大背景下,这种投机行为很容易导致虚拟资本膨胀,而虚拟资本的大规模发展和膨胀正是全球经济虚拟化的基础。2008年的全球经济危机就是由次级抵押贷款和次级贷款抵押债券这两种虚拟资本所引发。这些次级抵押贷款和次级贷款抵押债券就是资本虚拟深化的典型产物,通过复杂的证券化技术,一笔资产可以有双重甚至多重存在,一笔资金也可以有两种甚至更多的运动过程,它们具有资本的形式,却可能没有资本的内容,但它们仍是可以自行增殖的资本。
因而,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虚拟资本与实际资本有着本质的区别――虚拟资本本身不具有价值。在金融动荡时期,它们既可能有高于其所代表实际资产价值数倍的价格,也可能大幅贬值到一文不值的程度。而本轮金融危机,就是由于参与虚拟经济部门的投资具有低门槛、低成本以及高流动性等特征,导致大量货币流向虚拟经济部门,从而造成社会整体经济普遍繁荣的假象,贷款抵押债券等虚拟资本规模亦急剧膨胀,价格不断攀升,并放大了系统性金融风险;市场的繁荣表象刺激了人们对虚拟经济的投资,虚拟资本价格不断膨胀而形成经济泡沫。由于大量资金被投入到投机易,实体经济部门的投资出现萎缩,当两个部门的投资比例失调超过一定限度,人们对资本市场的预期会发生逆转,实体经济资金链条也会出现问题,因此虚拟资本价格迅猛下跌,导致金融产品、衍生品价格泡沫破裂。由此可见,虚拟资本会对宏观经济产生重大影响:一是虚拟资本的存在和发展使得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资本约束大大缓解;二是资本虚拟化促进银行资本本身的虚拟化;三是资本虚拟化引发“泡沫经济”等市场经济运行中的新问题。
金融经济危机发生以后,全球经济虚拟化依然不会与实体经济相脱离,起始于虚拟资本的金融经济危机,也会对实体经济产生很大影响。在金融危机爆发的初期,首当其冲的是虚拟经济部门,大量金融机构亏损甚至倒闭,从而导致金融从业人员的大量失业,货币流通和信用机制遭到严重破坏,人们对整个金融系统的信心被摧毁。随着时间的推移,虚拟部门的危害向企业等实体经济部门及全世界蔓延,从而对整个国家和全球经济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以至于现在全球经济仍恢复乏力。
中美如何面对经济阵痛
美国的应对策略。次贷危机爆发后,由于全球经济金融系统紧密相连,金融虚拟经济衰退很快传递到实体经济,并迅速从美国波及到全球的资本主义国家。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为全球的金融经济危机。美国作为此次危机的最初爆发国,经济环境受其破坏也是最为严重的,因而其应对危机的策略也至关重要。美国救市的特点如下:
第一,美国采取的是严格意义上的救市行动,直接给金融市场注血――向大型金融机构注入大量现金。资产的大幅贬值导致金融机构的自身价值大幅缩水,金融机构获取充足流动性以兑现其诺言,满足客户取款要求的唯一方法只能是变卖资产。如果金融机构不得不以减价出售的方式处理其资产,导致的结果是存款人获得一个较低的支付。更有甚者,如果大量金融机构同时卖出资产,抛售压力会进一步压低价格,迫使金融机构释放更多资产,由此可能导致金融危机进一步恶化。为了尽快遏制住金融危机进一步恶化,美国政府不得不给金融市场注血,以阻止大型金融机构的破产。
第二,美国过度依赖债务。众所周知,美国采取的是“卯吃寅粮”的债务依赖型体制,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国债务的增长速度更是快得惊人:2008年,美国国债上限是10.61万亿美元,占美国GDP的70%;2009年,美国国债上限为12.10万亿美元,占GDP的84.1%;2010年,情况更加恶化,美国债务上限达到了14.29万亿美元,而美国当年的GDP仅为14.62万亿美元,债务占GDP总额的98%。凯西研究所董事长凯西表示支持美国违约,理由是如果不违约,美国未来好几代人都需要不断偿还当下美国人欠下的债务。而一旦美国通过美元大幅贬值或是其他方式进行违约,如此庞大的债务规模仍会对全球经济造成危机。
第三,美国QE(货币量化宽松)政策转嫁危机,使得全球经济雪上加霜。QE(Quantitative Easing),即量化宽松政策,量化是指扩大货币发行量,宽松是指减少银行的资金压力。在QE政策下,美国向市场投放了大量货币,同时也筹集了大量的铸币税。此外,量化宽松政策还引致了美元的大幅度贬值,从而使得美国外债大幅度缩水,支持了政府扩大财政支出,但同时也引起了全球初级产品价格大幅度上涨。量化宽松政策除了通过全球物价上涨和美国债务价值缩水对全球经济产生直接影响外,还会通过进出口贸易对其他国家经济增长产生间接影响。因而,虽然量化宽松政策对美国经济复苏起到了重要促进作用,但同时也对原本就脆弱的全球经济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中国的应对策略。在2008年金融经济危机中,西方世界风雨飘摇,很多投资银行等金融机构纷纷倒闭,而在中国,几乎所有的中国大型金融机构均没有遭到流动性冲击,在2011年,中国GDP还超过了日本,一跃而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因而,在应对本轮金融经济危机时,中国采取的不是严格经济学意义上的救市行动,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说,中国并没有发生金融危机,只是受其影响。所以,中国采取的应对策略也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大相径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宏观调控是中国进行应对的主要手段。
其一,与美国不同,中国并没有给金融市场注血,而是给实体经济注血――制定了四万亿投资计划,通过政府投资刺激内需。发生在美国的金融危机通过外贸出口的传导影响到中国的实体经济,即美国对中国商品需求的减少导致中国外贸出口的锐减,致使中国沿海一些省份的外贸出口型产业遭到重创。一些出口型工厂破产,农民工失业。为了尽快遏制住由外需的进一步恶化所导致的需求减少,中国政府出台政策给实体经济注血,增加内需以阻止一些工厂的破产。四万亿的投资政策主要是用于加大重大基础设施项目的建设、对“三农”的补贴以及对地方和民间的投资,同时辅以产业结构的调整,强有力地保持住了中国的实体经济。
其二,中国减持美国国债以降低损失风险。近年来,中国相继购买了四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间接地支持了美国经济的复苏,同时也给了美国在利率上“动手脚”的机会,这虽然让中国如鲠在喉,但也让中国利剑在手。由于中国是美国的第一大债权国,而美国经济复苏乏力,中方为了防止其长期性经济衰退并抵制美国量化宽松政策,中国已连续多年减持美国国债。2014年,中国先一次性减持2500亿美元国债,同年9月,又抛售了800亿美元国债,此后也一直在抛售,截止到2016年7月,中国共抛售了美国国债1万多亿美元,仍为美国国债最大的债权国。
其三,中国金融监管体制的调整和升级。此次金融危机的发生,是因为美国金融创新中出现的虚假操作和金融衍生品欺诈,以及美国的低储蓄率和过度消费造成的。保全金融机构,最稳妥的方式是从金融监管领域着手进行,而直接进行大量的注资,治标不治本,是不利于金融机构长期发展的。因而,中国金融市场发展战略的调整是更加明智的。中国的金融改革要坚持市场配置金融资源的改革导向,要从深度、效率、可获得性与稳定性这四个维度来衡量金融发展。一方面,金融业要提高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要加强金融监管,实现我国金融风险整体可控,使我国金融体系禁得起经济周期性变化与结构性变化的双重考验。
当代资本主义的经济阵痛还能治愈吗
通过上文面对经济阵痛的中美政策比较,可知我国并未发生金融经济危机,且中国防御危机的政策更加明智稳妥,这首先要归功于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在政府的宏观调控下,未曾出现金融失控现象;在抵御经济危机的政策上,面对我国经济发展的新常态,我国致力于对本国实体经济的支持,实行供给侧改革,未对其他国家、全球经济产生负外部性,更显大国风范。而当代资本主义的三大变化――新自由主义化、金融深化与全球经济虚拟深化,又一次将资本主义世界带入经济阵痛的深渊,美国及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的救市政策何时能明显奏效也尚未可知,可见当代资本主义的经济发展仍不明朗、前途未卜。这表明了当代资本主义的旧体制已经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要求,需要进行重大调整,建立新体制,而在新旧体制之间,将是一个较长的、充满不确定性和巨大动荡的时期。或许,当资本主义制度被彻底改变之日,就是它的经济阵痛治愈之时。
(山东大学经济学院政治经济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李梓旗是本文的第二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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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产业政策;市场失灵;能力建设;国际竞争力
现代西方经济学诞生以来,自由与保护之争就成为不同经济流派之间永恒的争论话题,而产业政策作为政府为实现一定的政策目标而用来干预国家经济的重要手段,不同经济学派对于其有效性一直存在着种种争议,本文希望对于产业政策对于现代经济的作用的不同观点进行梳理,以期能够合理运用产业政策,从而对促进我国经济发展起到一定的启示作用。
一、对于产业政策的批评
早在亚当·斯密的古典主义经济理论诞生之前,在1705年出版的《蜜蜂的寓言》中,孟德威尔就已经提出贪婪等个人劣行却能够达到好的公共利益,从而否定政府的干预,倡导一种经济自由主义的思想。他的思想也直接对于斯密等后来的古典主义经济学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自斯密开始,众多古典主义经济学家就一直推崇市场机制的功能,认为市场机制可以自发地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
因此,政府要做的事只是制定规则,保证市场秩序的正常运作则可,政府只需要充当国民经济的“守夜人”,而根本没有必要通过制定经济政策而对国民经济施加影响。
从一般意义上来讲,反对产业政策,主张经济自由化的学者的观点主要包括:
首先,一方面,一个中央集权的经济体分配社会资源的过程相对复杂,需要太多的信息以处理社会经济事务。政府很难代替市场运行所必须的各个分散的信息过程,而市场机制自发的运行却能够获得充足的信息,另一方面,由于政府通常也是通过其人从事相关决策行为,其委托关系也缺乏足够的刺激,那么即使政府能够获得充足的信息,也没有足够的刺激却保证他能够尽其最大努力去实现公共利益最大化。换而言之,政府缺乏足够的信息去选择优胜者,反而容易诱使寻租行为的产生,从而扭曲政府政策干预行为的初始目的。克鲁格分析了对于进口的数量限制是如何导致企业间的竞争以获得进口许可证,从而产生租,进而把资源浪费在非生产性寻租活动之中。张五常在研究产权制度时,提出集权国家推行有别于私人财产制度的改革后,由于政府对于经济推行规则,如许口证等,往往导致普遍的贿赂现象(张鹏飞等,2001)。
其次,新古典主义推崇市场功能与最小政府,认为市场能够通过众多独立的决策行为自己组织运行。自斯密起,主流经济学家就主张政府仅仅充当守夜人,而尽量减少对于经济运行的干预,完全竞争的市场机制,能够保证资源得到充分利用。而政府干预,以及垄断等非市场因素只会扭曲市场的价格信号,从而损害社会的福利。因此,在经济自由者来看,市场机制的自发运行是能够保证效率的,政府的政策干预只是扭曲市场机制的运行,从而降低效率。政府只需要为市场机制的运行提供必要的公共产品,而无需运用产业政策影响市场的运行机制(张鹏飞等,2007)。
第三,还有一些学者则通过实证研究,对产业政策在现代经济中的作用表示了怀疑(张鹏飞等,2007)。奥蒂通过对比巴西等拉美国家与东亚高增长国家的实践,指出尽管拉美国家更早的经济发展中推行了产业政策,可是由于国内购买力水平很低,市场规模不足,而产品的出口不拥有成本与质量优势,从而政府产业政策对于国内产业部门保护的结果却影响拉美国家的产业竞争力,从而导致其经济被东亚国家所超越。
日本以及东亚高增长国家一直被视为推行产业政策,促进其发展的成功典范,而一些国外的经济学家也对此表示了怀疑。如1993年比森和温斯坦通过整理1955年~1990年日本产业政策对于其各主要工业部门的扶持力度的数据,得出结论:日本产业政策并不影响日本各产业部门的发展速度,而与日本产业部门生产率和竞争力也没有显著的影响。
与之类似,维斯塔尔固然承认产业政策在日本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作用,但他认为日本的产业政策仅在上世纪50年代表现出其积极的意义,而自60年代开始,其产业政策的合理性就开始下降,而到70年代后,日本的产业政策固然仍然表现出一定的积极的特征,但是从整体上已经是导致日本的经济表现恶化了。而80年代以后日本经济的成功,应该说不是得益于某些活跃的产业政策,而是得益于缺乏相应的产业政策。
拥有上述的新自由主义观点的学者一般都认为新自由主义方法是对于所有国家最好的战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应该采取自由化,而不是其他战略融合进全球经济,应该通过自由市场分配资源,获得它们的自然比较优势,达成最优的动态优势,实现可达到的最为稳定的增长,没有政府干预可以促进发展,或者增加福利。在这种方法下,国家唯一合法的角色就在于提供一个稳定的宏观经济,明确的游戏规则,对于国外产品与要素实施完全的开放,保证私人企业的领导地位,提供诸如基本的人力资本,公共设施等基本的公共产品。在这些自由主义者看来,产业政策只会扭曲市场的调节资源配置时的运营机制,影响其效率,甚至对于社会总体的福利水平来说,会产生负的福利水平,因而是缺乏效力的。一些经济自由主义者甚至认为“最好的产业政策是根本没有任何产业政策。”
而在实践中,这种经济自由主义制度可以追溯到工业化国家的发展与布雷顿森林体系之中,也被WTO所倡导的新规则所应用,而且明显的反映在“华盛顿共识”之中。
二、支持产业政策的观点
汉密尔顿早在他的《制造业报告》中,就指出了市场机制对于创新产业的培育,对于创新投资的刺激都是不足的,他认为市场价格是在短期内调节需求与供给的平衡的重要而有效的信号,但是他们对于引导对于创新技术的投资,产品选择,或10年~15年内的生产规模方面的引导是不充分的。他还认为资本在供给创新生产时是任性而羞涩的,因此国家应该刺激那些小心而且精明的资本家的信心,帮助他们克服他们实践过程中的障碍。他的解释也为现代产业政策论者反驳新自由主义观点奠定了思想基础。
首先,他们批评了新自由主义者过于理想化的假设前提。斯蒂格里茨批评了新自由主义对于完全市场机制的假设,他指出:新自由主义认为市场是完全的,然而在多数发展中国家,却存在市场失灵与不完全。既然市场自身不能满足发展的需要,就必须寻求政府通过一些合理处理政府与市场关系的促进发展的政策来实施干预。
莱尔也强烈的批判了新自由主义思想的理论基础,他指出新自由主义的理论基础是市场是有效的,保证市场运作的制度是存在并有效的,如果达不到最优,政府也无法提高效率(Lall,2003)。莱尔不相信自由市场能够达成动态竞争力,而更趋向于发挥政府的作用,以实现更有效的干预,不能过于依赖市场而忽视政府的作用。市场力量是强大的,但它并也是不完全的,用于保证市场更有效运作的制度常常是弱的,甚至是缺失的,因此必须利用政府来提升市场产出。莱尔承认过去一些产业化政策运作效果并不好,这就成为新自由主义者否认产业政策作用的理由。但是他认为过去的政策失灵不是被动的依赖市场不足的原因,而是提升政府能力的原因。政府有必要通过加强对于产业政策的研究,提高自身制定与执行产业政策的能力,消除政策失灵对于产业政策的执行效果的负面影响。
豪斯曼等则从市场失灵的角度指出产业政策对于调节由于存在协调失灵与信息外溢所导致的市场失灵的重要意义(Hausmann,2006)。所谓协调失灵是指市场是复杂的,以至市场中每一个人的收益都是取决于市场的其他参与者的行为。如果市场自身的力量不能促使不同参与者的行为协调一致,那么政府就应该执行产业政策,引导市场主体采取某一行为,甚至替代市场以直接执行某种投资行为。信息外溢则定义为在一个社会生产一种新产品过程中的成本结构的确定。比如一个人进行一种创新行为,如果他的行为容易让其他人所模仿,那么一旦创新失败,他将承担所有的成本,而一旦创新取得成功,就会有众多的模仿者出现,从而使得其个人的收益少于社会的收益,在这种状态下,一个社会的创新行为就难以出现,那么政府就必须采取行为来限制模仿者的出现或者补贴创新者,使其收入与社会收入相吻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一个国家的产业政策最终将促使受保护的产业最终处于竞争的环境中,以提升该国的国有利益,纠正市场失灵所带来的负的外部效应。他们通过森林的隐喻,阐述了一个国家如何推行产业政策以实现自身的发展。他指出产业政策不能指望无所不知的政府,而必须依赖信息表达机制。通过开放的体系、自组织和透明度三个重要方面的工作提高产业政策的有效性。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从经济增长的角度,考虑产业政策对于一国的国际竞争力的提升作用也是解释产业政策有效性的重要理由。
索洛较早的从增长理论的角度分析了产业政策对于市场失灵的纠正作用,他提出如果市场的力量自身无力使得资源快速的流向高增长产业,这就必须通过政府利用产业政策来引导资源从没落部门,快速流向新兴部门,以推动经济的健康发展。
波特则从一个全新的视角分析的产业政策在现代经济中的作用。他认为在现代社会,则应该通过产业政策来促使本国获得国家竞争优势,以实现自身的发展。波特所提出的国家竞争优势是指一个国家使其企业或产业在一定的领域创造并保持竞争优势的能力。一个国家的产业能否在国际上具有竞争力,取决于该国的国家竞争优势,而国家竞争优势又是由要素条件、需求条件、支持性产业与相关产业、公司的战略、结构和竞争等四组因素决定的。而政府则作为一种辅助因素,通过执行一定的产业政策来影响上述四组因素,从而建立一个拥有苛求的消费者,国内竞争,较强的供应商联系,以及好的公共设施的环境。
布兰德与斯宾塞开创性的把国际经济学纳入考虑产业政策在对于企业的国际竞争力的影响之中,他们运用博奕论作为分析工具,提出“战略性贸易保护”政策的概念,并指出产业政策可以在决定国内企业的国际竞争力方面充当战略性的角色。哲罗斯基和詹奎米恩提出通过与国际市场相联系,产业政策在决定一个国家的竞争优势方面表现出重要的作用,产业政策影响着国内效率,生产率与技术改变,最终影响了这些国家的国际竞争力。
随着科学技术在现代经济中的作用日益提升,产业政策也被一些学者视为促进创新行为的重要武器。泰森指出:尽管技术密集型产业与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创造财富与保持贸易平衡时作用相当,但他们在决定一个国家的长期发展能力的就业,工资,劳动技能,生产效率,研发等因素方面所起到的作用却是不成比例的。技术密集型产业对于经济的正的外部效应更大,然而其所需要花费的研发投入也更高,就必须依赖于国家利用产业政策鼓励在技术密集型产业中的研发投入,促进其发展。
格申克龙则认为不发达国家相较工业化国家经济上的落后,导致其必须跳跃式发展现代化,资本密集型产业,然而它们由于私人部门较弱,资本不足,所有只有国家才有能力去动员并分配资源,这就产生了对于产业政策的需要。园山晴已提出,在现代经济中,技术的发展需要共同之处的研发投入与更长的研发投入与获取投资回报之间的时间间隔,因此,对于私人部门来说,现代研发行为的风险大大增加,因此,这就必须依赖政府在促进研发中扮演一个更为重要的角色,政府可以直接参与一些基础性的研发行为,也可以通过提供补贴的方式推动私人部门的研发行为。切卡提出可以使得企业保持市场份额,增加收益的短期的保护政策,对于那些远离技术前沿的企业来说是合理的,因为若非如此,他们将没有能力保持市场份额和收益,以支撑必要的研发成本,以保证国际竞争力。
尽管在西方理论经济学发展历程中,主张自由放任,反对产业政策理论的古典经济学派长期处于主导地位,但是正是由于看到市场失灵,以及制度建设对于经济发展与创新活动的制约作用,从而产生了主张充分发挥产业政策作用,补充市场功能的创新经济学派与演化经济学派。正是在这些学派的指导下,以西欧为代表的发达国家也日益重视产业政策理论在其经济发展中的战略地位,产业政策理论也逐渐发展成为现代西方理论经济学界的热门研究领域而得到广泛的重视。
三、支持产业政策理论的事实依据
在传统的观点中,美欧等发达国家是经济自由主义思想的摇篮,他们孕育了经济自由主义思想,并在长期的发展中推行了自由主义思想,注重市场机制的功能,减少政府对于经济的行政干预,在世界范围内,发展自由贸易。然而,事实上,同时欧美国家也是现代产业政策思想的诞生地,而且在其经济发展的每一阶段,产业政策始终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张夏准(Chang,2002)分析了欧美国家在经济发展初期的历史,指出,其实在欧美国家经济发展初期,他们也是充分运用了各种产业政策对于本国的幼稚产业进行扶持,对于本国市场进行保护,通过行政手段鼓励特定产业的发展,从而建立了相对完整的现代工业体系。而在经济思想方面,他们却成功的扮演为经济自由主义者,鼓励广大发展中国家,摒弃产业政策工具,推行自由开放政策,他们的目的其实是在于抽掉发展中国家在经济上追赶发达国家的梯子,从而维护其优势地位。
Bingham(1997)深入分析了美国经济发展的历史,指出其实自汉密尔顿开始,美国政府在经济发展中一直坚持运用多种产业政策手段,并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他提出美国的产业政策在解决功能性问题,在自由贸易环境下发展美国的侵略性的单边主义政策,重建美国城市,保障国防建设,以及促进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方面都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这也从事实了揭示了美国并非我们所设想的新自由主义的根据地,始终坚持市场机制的自发调节作用的一般观点,美国其实是综合运用产业政策的成功典范。
欧盟也是现代产业政策运用的成功典范,佩克尔曼针对整个欧盟范围内现代产业政策的框架设计与具体运用的历史透视进行了深入的分析。欧盟的成立的历程以及现代欧盟各国之间的政策协调也无不显示出现代产业政策,尤其是突出教育与培训,旨在提升欧盟国家的国际竞争力的能力建设政策在现代产业政策中的作用。2000年里斯本战略的提出,就从整体了确立了以后10年中,欧盟各国的产业政策发展的指导思想,明确“使欧盟成为世界上最富竞争力的、以知识经济为基础的最具有活力的经济体,在提供更多就业机会和增强社会凝聚力的基础上实现可持续的经济增长”的远大目标。
尽管上文中,比森和温斯坦对日本产业政策对其经济的飞速增长所起到的作用表示了怀疑,但是更多的经济学家,仍然是把日本的产业政策视为促进日本经济腾飞的重要因素。莱尔、罗德里克、张夏准等经济学家都在各自的研究中充分肯定了产业政策对于日本,乃至其它亚洲高增长国家的经济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拉美经济于上世纪末期陷入危机一度成为众多经济自由主义者攻击产业政策的重要证据。针对拉美的经济危机,在世界银行、国家货币基金组织,以及以美国为首的拉美国家的主要债权国的支持下,一些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针对拉美国家开出了一系列症治药方,也就是“华盛顿共识”。在华盛顿共识的指导下,拉美国家推行了一系列经济自由化改革:减少政府预算赤字,防止通货膨胀;实行利率自由化;统一汇率,并通过货币贬值来推动非传统贸易增长;推行贸易自由化,以关税取代数量上的限制,消除非关税壁垒推行低关税;对外国直接投资开放,取消各种障碍;推行国有企业私有化;取消对企业的管制和对竞争的限制;确保资产所有权等。然而华盛顿共识在推出之初固然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拉美国家的债务危机,但对于拉美国家的经济发展并没起到预期的作用,拉美国家仍然相继陷入经济危机之中。
随着“华盛顿共识”无力挽救处于困境中的拉美国家被历史的事实所证实,近年来,众多国外经济学家纷纷批判“华盛顿共识”的自由化改革,指出尤其是自由贸易无法保证稳定的发展,而重拾产业政策武器,并研究了在拉美的经济环境下,如何构建有效的产业政策体系,以提升拉美国家的国际竞争力。
通过对于世界经济发展历程的回顾,我们惊奇地发展,无论是主张自由主任的古典经济理论占统治地位的欧美国家在经济发展的早期,还是上世纪末创造世界经济发展奇迹的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或者是自由化改革后重新推行经济建设工作的拉美国家或转型经济国家,产业政策都在其经济发展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角色。研究产业政策理论也将对于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历程中,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弥补市场调节功能的不足,推动社会创新活动发展,全面提升本国国际竞争力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四、结论
尽管目前在经济学领域,关于产业政策的有效性的争论仍然在继续,但是从目前而言,在“华盛顿共识”破灭之后,世界各国基本都已经认可了产业政策在现代国家经济建设中的重要意义,并将其直接体现于本国的经济建设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产业政策的有效性已经得到了一定的认可(路爱国,2006;张鹏飞等,2007)。
传统产业政策之所以受到广泛的攻击,其原因就在于其为了纠正市场失灵,往往更多的关注挑选赢家,限制市场范围或生产组织条件,通过政府的直接干预的方式来影响市场的作用机制,这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市场失灵,但却容易导致刺激不足,效率低下,寻租与腐败滋生,从而形成了政府失灵。这也成为经济自由主义者攻击产业政策的重要证据,从而支持了产业政策无效论。
而现代各国的产业政策设计已经不再拘泥于直接干预的手段,而更多的在经济自由化的背景下,在WTO规则许可的条件下,着眼于一国的国际竞争力的提升,创新能力的增强。在现代,如知识,人力资本,组织资本,社会资本等无形资本在生产中的地位得到强化,在大规模生产系统中,研发与营销环节,而非生产环节成为最能创造价值的环节。这一阶段,创新与研发,区域集群中的企业之间的协作这两个领域在产业政策理论以及绝大多数政治行为中的地位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能力建设已经成为现代产业政策的重要内容。
同时,现代的产业政策研究也将摆脱传统的静态思维模式,也更注重于促进产业部门的发展和实现企业面对竞争条件时的动态调整,比如通过创造比较优势来引导新的企业或部门的产生,实现对于现有产业的结构改变等,这也将极大的提升产业政策的有效性。新晨
从历史上来看,产业政策在世界经济的发展历程中一直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当然,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也可能由于过多的政府干预而影响其效率,从而诱发产业政策有效性的争论。但从总体来看,在知识与创新成为时代的主旋律的现代社会中,一个国家充分利用产业政策来加强其能力建设,提升其国际竞争力,将成为其加快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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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经济法、凯恩斯主义、干预主义、协调主义
经济法的本质和法的本质一样也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种就是经济法和其他所有的法律部门一样,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另一种含义是经济法区别于其他法律部门的质的规定性,也就是经济法的法律属性。传统法律部门是以调整对象和调整方式来划分的。这种划分方式,受到了来自经济法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的挑战。因为包括经济法在内的许多法律部门都可以调整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社会关系。本文是在第二种含义上讨论经济法的本质,对法律部门的划分采用的是主客观相统一的观点:任何一个法律部门的形成,都有主客观两方面的条件。客观方面是由社会环境造就出的具有某种特殊性的社会关系和法律关系领域,主观方面要由法学家来解释和总结。对于从与其他法律部门相区别的角度来理解经济法的本质,经济法学界主要有两种观点:干预主义和协调主义。
一、干预主义
1.干预主义的内涵。持干预主义的学者认为经济法是国家为了克服市场调节的盲目性和局限性而制定的调整需要由国家干预的具有全局性和社会公共性的经济关系的法律规范的总称,或者简而言之,经济法是调整需要由国家干预的经济关系的法律规范的总称。实际上,国家干预和政府干预是没有本质的区别的。因为国家干预是通过政府或者说主要是通过法律的形式来实现的。干预主义的经济学基础是凯恩斯主义。1926年,现代经济学最有影响的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发表了《自由放任主义的终结》一文,开始否定传统经济学的基本命理。1936年凯恩斯出版了《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以下简称《通论》)。在《通论》中,凯恩斯否定传统经济学中建立在萨伊定理上的充分就业观点,论证一国短期的均衡收入和就业水平是由有效需求决定的。所谓有效需求是指商品总供给与总需求价格达到均衡时的总需求,而总供给在短期内不会有大的变动,因而就业水平实际上取决于总需求或有效需求。他指出,资本主义国家存在萧条和失业,是因为“消费倾向”、“对资本的未来收益的预期”以及对货币的“灵活性偏好”这三个基本心理因素所造成的有效需求不足。资本主义不存在自动达到充分就业均衡的机制,因此,他主张国家干预经济,通过政府的政策、特别是财政政策来刺激消费和增加投资,以实现充分就业。
凯恩斯主义从产生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西方国家一直以其为理论基础,制定了大量的以国家干预主义为基础的经济政策,并且将许多政策都上升为法律。1946年英国制定了《就业法》,首次把凯恩斯的“充分就业”思想应用于立法实践。二战之后,英、法、德、日都制定了反垄断法,在经济法思想比较发达的日本制定了包括反垄断法在内的大量的经济法。这一时期对经济法本质的认识也受到凯恩斯主义的影响,把经济法定为国家干预之法。人们将凯恩斯称作战后“繁荣之父”。
2.干预主义的破产。70年代初,西方国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经济现象:滞涨,即高失业和高通货膨胀同时并存。滞胀的现实对占统治地位的凯恩斯主义给予了有力地批判。因为,按照凯恩斯主义的理论,失业率高时,通货膨胀率下降;失业率低时,通货膨胀率上升。于是,西方学者开始怀疑凯恩斯的国家干预主义,向自由放任的自由市场制度“复归”;以弗里德曼为代表的新货币主义、以拉夫尔为代表的供给学派、以华莱士为代表的产权学派、以加尔布雷斯为代表的新制度学派、以布坎南为代表的公共选择学派等新自由主义经济思潮在西方经济学中逐渐代替了凯恩斯主义并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基本主张是: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的看不见的手的原理仍然是正确的;资源的有效配置只能由市场来执行,任何市场以外的力量都不能代替市场的作用,而只会起破坏作用;即使市场本身具有难以克服的缺点,但克服与纠正市场缺点的唯一办法在于通过产权明晰等措施来予以完善,决不能依赖市场以外的政府干预。以往之所以会出现市场失灵,正是由于政府干预的结果,而不是市场本身的原因,政府本身也有不可克服的致命缺陷。因此,70年代以后,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取代凯恩斯主义在西方国家取得了主流地位。多数西方国家都加速私有化,减少政府的干预,发挥市场调节的作用。
80年代,由于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在解释现实问题上依然乏力,一批主张“国家干预”的经济学家在继承原凯恩斯主义基本信条的基础上,引入一些新的经济分析方法对原凯恩斯主义进一步修正,提出国家的经济政策还是有积极作用的,这批经济学家的主张被称为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和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在西方不停地论战,以建立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主流地位。但从经济生活的发展历史中可以看出,这两种经济学的主张将长期并存,任何一方都不能绝对地取代另一方。从以上论述中可以看出,现代社会对经济生活的调整,是综合运用“市场之手”和“国家之手”的结果,忽视任何一个方面都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二、经济法本质:协调主义及其经济学基础
从人类发展史看,社会整体利益和社会个体(组织和个人)利益的矛盾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支配着人类社会的始终。这一矛盾又表现为国与民、国家和企业、宏观和微观、统和分、管理和自主、经济集中与经济民主、纵向关系和横向关系、计划与市场、国家调节和市场调节、秩序和自由、公平与效率,以及公法与私法等等。在以上矛盾中,最重要的是处理国家与企业的关系。即要处理国家的意志、行为和利益与企业的意志、行为和利益之间的关系,以达到关系协调、利益兼顾,使各方都处于应有的合理位置和最佳的联结状态。经济法是社会协调说,是社会经济法。“经济立法和执法要从整个国民经济的协调发展和社会整体利益出发,来调整具体经济关系,协调经济利益关系,以促进、引导或强制实现社会整体目标与个体利益目标的统一。转
协调主义的经济学基础是市场缺陷和政府失灵的对立统一的经济学。一般地认为,市场缺陷有三类:第一类是市场本身缺陷:一是自由竞争的结果是必然导致垄断,而垄断必然增加社会成本。二是市场不能很好地解决某些外部经济问题。“只要一个人或一家厂商实施某种直接影响其他人的行为,而且对此既不用赔偿,也不用得到赔偿的时候,就出现了外部性。”(注:[美]斯蒂格利茨:《经济学》(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146页。)外部性分为正的外部性和负的外部性。负的外部性一般来讲对社会是有害的,比如污染使一方受到损害却得不到赔偿。三是市场机制不能解决宏观经济均衡,经济主体追求利润最大化时或效用最大化行为恰使每一市场的供求相等,均衡价格把秩序强加在可能发生的混乱上,这时政府或国家的干预是有用的。四是市场经济存在信息不对称,信息不对称会导致市场失灵。五是市场机制无法解决公共物品的生产。六是市场无法解决社会公正问题。自由竞争所导致的收入和财富的两极分化,只有通过国家广泛控制社会资源的制度,从而使中央有计划地分配工业品成为可能,这样才能找到有效的补救办法。第二类市场缺陷是由于市场本身发育不完善而出现的功能。市场缺陷的存在要求国家对经济生活进行干预。但国家干预也不是万能的。国家即政府在干预经济时,也存在国家失灵或曰政府失灵(虽然政府失灵和国家失灵在政治学上有一定的区别,但从对经济生活干预的角度上来说,国家失灵和政府失灵没有本质的区别,因此,下文中提到政府失灵也是指国家失灵)。正如斯蒂格利茨所说“对那些提议对市场失灵和收入分配不平等采取政府干预的人们,经济学家提醒他们也不要忘记政府同私人市场一样有缺陷”。(注:[美]斯蒂格利茨:《经济学》(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502—503页。)“当政府政策或集体行动所采取的手段不能改善经济效率或道德上可接受的收入分配时,政府失灵便产生了。”(注:[美]保罗?A?萨缪尔森、威廉?D?诺得豪斯:《经济学》(下),中国发展出版社1992年版,1189页。)受现在流行的公共选择理论的影响,经济学家又把政府失灵称为公共失灵。(注:公共选择理论是当代西方经济学的一个分支,同时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政治学研究领域。它运用现代经济学的逻辑和方法,分析了现实生活中与我们密切相关的政治个体(选民与政治家)的行为特征以及由此引出的政治团体,特别是政府行为的特征。公共失灵即政府失灵是公共选择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认为,公共失灵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政府所获得的经济信息受政府本身的信息传递机制和政府本身的判断能力的限制,这些限制会使政府的决策失误。二是政府机构的低效率。即政府机构本身缺乏竞争导致低效率;没有机制能降低成本;监督信息不完备。三是政府的干预容易导致寻租(rentseek)。寻租是指“为了寻求对自己有利的政府政策而采取的活动”。(注:[美]斯蒂格利茨:《经济学》(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426页。)政府是一个特殊的组织,它拥有一般组织所没有的权力。政府制定的政策有时会对一些人有利,而对另外一些人不利,这时,某些企业或个人就会设法使政府制定对他们有利的政策,导致政府的政策不一定对社会的资源配置有利。市场缺陷和政府失灵在任何社会都存在。在自由主义盛行的时代,忽视政府或国家的作用,市场失灵就更加明显。在国家干预主义盛行的年代,忽视市场的作用,政府失灵更加明显。“市场机制的缺陷和有时失灵为政府干预留下了作用的空间,其存在和发生作用的价值需要经济法加以确认。而政府干预的缺陷和有时失灵也不容忽视,它需要经济法予以纠正、限制乃至禁止。这样,就产生了我们认识经济法本质的基础。”(注:王保树:《论经济法的本质》,载马俊驹主编《清华法律评论》(第二辑),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61页。)因此从市场缺陷和政府失灵的逻辑中,我们可以看出,强调任何一方面都存在着巨大的隐患。因此,笔者认为,我们应当强调经济法的本质是协调。
三、把协调主义作为经济法的本质有重要的法学意义
第一,有助于正确指导我国经济立法的实践。法学理论对实践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对立法活动的指导。强调经济法的本质是协调主义就要求在制定经济法时,既要规定政府的权利,也要规定政府的义务和责任;既要规定市场主体的义务,也要规定市场主体的权利。忽视任何一方的权利和任何一方的义务和责任,都会导致法律的失误。特别是对正处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我国,既要肃清国家干预过多遗留的问题,又要防止片面强调市场调节的作用,认为市场调节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不切实际的做法。
第二,强调经济法的协调主义符合法律的发展趋势。其实,强调公正的法学家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论述了协调思想。美国社会法学的创始人庞得把法律看成是一种在通过政治组织的社会对人们的行为进行安排而满足人们的需要或实现人们的要求的情形下,能以最小代价为条件而尽可能地满足社会需求的社会制度。庞得对法律秩序所应保护的利益进行了分类。他把利益划分为个人利益、公共利益和社会利益。最后一类利益中,除了其他内容以外,他还把一般安全利益、个人生活方面的利益、保护道德的利益、保护社会资源(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源)的利益以及经济、政治和文化进步方面的利益包括在内。庞得也认识到了各种利益之间的冲突,提出在一个时期可能应该优先考虑一些利益,而在另一时期则该优先考虑其他一些利益。但是庞得认为“法学家所必须做的就是认识这个问题,并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向他提出的,即尽可能保护所有的社会利益,并维持这些利益之间的、与保护所有这些利益相一致的某种平衡或协调。”(注:庞得:ASurveyofSocialInterests,57HarvardLawReview1(1943),pp.1—2,转载于博登海默《法理学: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第148页。)虽然庞得是从法学家的任务提出的,但是他的各种利益的平衡协调的思想是与经济法本质的思想是一致的。这也是经济学家和法学家思想在协调主义方面的耦合。事实上,要求所有的法律部门都兼顾各种利益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一种法律部门总要优先考虑某一方面的利益。比如民法始终不能也不必冲破“自由的财产流转法”的藩蓠,否则民法不就是民法了。而作为社会化生产与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管理的社会化与国家介入经济生活、“无形之手”与“有形之手”即两只手的协同并用、纵向经济关系与横向经济关系的平衡结合、经济集中与经济民主的对立统一之经济法,比其他法律部门更应当强调协调主义。
美国金融监管改革法案的颁布,意味着美国的金融监管放弃了1999年《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中的一些基本原则,而向1933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回归。
《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由美国时任总统克林顿于1999年签署颁布,该法案废除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取消银行、证券和保险业之间的界线,取消过去分业经营的规定,金融机构可以同时经营多种业务。而《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也称作《1933年银行法》。该法将投资银行业务和商业银行业务严格地划分开来,保证商业银行避免证券业的风险。
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使人们重新审视美国近30年来所推行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所谓新自由主义,是一套以复兴传统自由主义理想,以减少政府对经济社会的干预为主要经济政策目标的思潮。新自由主义的一个重要内容是解除管制,其中包括金融管制。美国政府一直通过制定和修改法律,放宽对金融业的限制,推进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创新,将银行业与证券、保险等投资行业之间的壁垒消除,从而为金融市场创新和金融投机打开了方便之门。金融监管的缺失直接导致了自30年代大萧条以来的最严重的金融与经济危机。此次新监管法案的颁布意味着美国金融监管再次从严,将会严格限制商业银行的自营业务,种种严格的要求表明了美国金融监管当局从华尔街金融巨头手中抢回主动权的决心。
众所周知,金融体系分为实体金融和虚拟金融两部分,虚拟金融以实体金融为基础,同时又可以促进实体金融的发展,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一国的实体金融比重必须大于虚拟金融的比重,才能保证该国金融业的脚踏实地健康发展。光有实体金融,没有虚拟金融是不行的,金融创新是金融发展必不可少的环节,金融创新可以加速一国金融业的发展,缺乏虚拟金融的金融体系的发展是缓慢的,比如我国就是如此,由于虚拟金融严重不足,导致我国金融业的发展十分缓慢,远远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反之,光有虚拟金融,没有实体金融的后果则更为严重,以冰岛为例,近年来冰岛的国民逐渐由原来以捕鱼为主业转为以金融为主业,金融危机未爆发之前,金融业的确是发展迅速,但危机爆发之后,由于没有实体金融的支撑,缺少地基的冰岛金融大厦一夕之间土崩瓦解。美国爆发金融危机的一个深层次原因就是因为金融体系的失衡,虚拟金融所占比重过大,没有足够的实体金融做支撑,滥用金融杠杆,最终引发了此次危机。新法案对金融监管的改革措施,表明了美国金融体系调整的方向,要加大实体金融所占的比重,金融创新要以实体层面为主,逐渐将金融体系由以虚拟金融为主导调整为以实体金融为主、虚拟金融和实体金融均衡发展的健康金融体系,这将有利于美国经济的复苏和未来的发展。
二、法案的不足和局限性
新法案的横空出世在金融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如此划时代的金融监管改革,必然会有利于一些机构和利益集团,而对其他一些既得利益者形成损害。这就形成了利益争夺,而美国当局不得不为了平衡不同的利益集团而采取一些折中的方式。法案审议的最后阶段有两大关注点:沃尔克规则和林肯修正案。沃尔克规则原本要求禁止银行业的所有自营交易,并完全与对冲基金和私募股权基金分业。结果,最终通过的法案不仅允许银行机构将核心资本的3%投资于对冲基金和私募股权基金,而且在退出现有投资的过程中得到非常宽松的过渡:在法案颁布后,银行机构将得到两年的缓冲期,其后可以再申请3次每次为期1年的延期要求,而且在流动性不强的投资上(如房地产基金等),银行可以在前基础上再获5年宽限期。所以理论上,华尔街的大型金融机构最晚可以到2022年才完全遵守沃尔克规则。而林肯修正案原本要求大型金融机构剥离所有衍生品交易,退出金融衍生品市场,最终妥协为银行可保留常规的利率、外汇、大宗商品等衍生产品交易,只有垃圾债券的信用违约掉期等高风险衍生工具才会被完全剥离出来,并且银行同样也有两年的过渡期。简言之,新监管法案并非之前想象的那样有力。
三、对我国的借鉴意义
《明镜周刊》:瓦根克内希特女士,您一向以罗莎·罗森堡的政治后裔自居,但最近您却特意援引基督教民主联盟政治家、联邦共和国第一任经济部长路德维希·艾哈德(Ludwig Erhard)的思想。您这样做是因为什么呢?
瓦根克内希特:艾哈德及其社会市场经济的重大许诺是:大众的福利。这一许诺被背弃了。《2010年议程》、派遣劳动、合同工、低工资、破坏法定退休金制度等等意味着多数人的福利被削减。
《明镜周刊》:但是史哈德的观点与罗莎·卢森堡的观点的距离差不多像北极和南极的距离一样。您能做到把新自由主义最杰出的捍卫者同您的论点紧密联系起来吗?
瓦根克内希特:今天人们想把新自由主义概念与相信不受管制的市场会带来幸福这一愚蠢的想法联系在一起。但那时的新自由主义恰恰相反。像威廉·勒帕克(WilhelmRspke)、瓦尔特尔·奥肯(Walter Eucken)和阿尔弗雷德-穆勒一阿尔马克(AlfredMtiller-Armack)那样的经济学家深信:市场不可能这样调整一切,国家必须确定规划和制度框架。
《明镜周刊》:如果艾哈德的想法是像您所主张的那样左,为什么民主德国既不允许阅读也不允许讲授他的学说呢?
瓦根克内希特:在民主德国,有许多重要学说既不许阅读也不许讲授,这是令人遗憾的。正统的自由主义者在许多方面走在了今天的主流经济学前面。他们的中心论点是:人们不能控制经济权力,但必须阻止经济权力产生。它一旦产生了,就会贯通政治,而民主制和市场经济也就终结了。
《明镜周刊》:这就是说,现在恰恰应当由上世纪50年代的基督教民主联盟来为今天的左翼党提供指导思想。难道现代社会主义没有自己的思想先驱吗?
瓦根克内希特:对于上世纪50年代的基民盟来说,《阿伦纲领》还是有效的,这个纲领原则上对资本主义表示怀疑。我们当然也有别的传统:从马克思到葛兰西。但是我们今天仍旧奉为指南的是艾哈德那时的政治要求。左翼党要实现“大众的福利”,这在今天的党派光谱中是相当孤立的。
《明镜周刊》:您究竟读过艾哈德以此为标题出版的那本书没有?
瓦根克内希特:您还不如向默克尔夫人或勒斯勒尔克(Philipp Rosier)先生提出这个问题。
《明镜周刊》:但是我们要问您的是,为何艾哈德在《大众的福利》一书中所写的内容几乎在所有观点上都与左翼党的立场观点针锋相对,是不是您故意曲解了艾哈德的话?
瓦根克内希特:您还不如去这样责备今天的基民盟中那些银行救星和压低工资的人,自由就更不必提了。
《明镜周刊》:那么请您向我们透露一下您的论证的根据在哪里。艾哈德的书里是否有受到您青睐的地方对您来说特别重要,或者是否有一句引文使您感到特别合适?
瓦根克内希特:艾哈德如下的明确观点非常正确:只有当工资与生产力同步提高时才谈得上社会市场经济。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今天德国的工资水平至少必须提高12%。我认为,他反对“守夜人国家”观点的论战,以及他提出的应当改变现存这种由少数人组成的极端富裕的上层与一个人数众多的下层相对立的社会结构的要求,都是有说服力的。
《明镜周刊》:对我们来说,《大众的福利》一书的最引人注目之处与您所说的完全不同。例如,艾哈德写道:“每人从日益增大的蛋糕上分得较大的一块要比在分配一个小蛋糕的争论中争得一份容易得多。”这一观点同您关于改变德国社会分配方式和大大提高税收的要求一致吗?
瓦根克内希特:分配愈不公平,蛋糕变大的速度愈慢。由于我们削减养老金并且使劳资关系变得愈来愈糟,有许多事情就再也办不成了,因此德国才如此依赖出口。如果提高多数人的收入,国内市场就会扩大,而蛋糕又能变大的机会也就增多了。
《明镜周刊》:但是,艾哈德对于增长和分配之间关系的看法恰恰与此相反。他写道:“注意分配的那些人所经常犯的错误是打算分配的数量超过国民经济根据生产率所能生产的。”
瓦根克内希特:人们能够分配的东西当然不会超过可供分配的。这是老生常谈。
《明镜周刊》:您总算如此明白地表述了这一点,很好。
瓦根克内希特:在艾哈德的时代,最高税率远远超过50%。企业的税额很高,但消费税几乎没有。对银行的监管是严格的,生活必需品的提供大部分由市镇掌握。
《明镜周刊》:在艾哈德时代,原来受控制的物价放开了,国家在经济中所占份额比今天低得多。艾哈德深信,任何形式的市场经济都要优于管制经济。
瓦根克内希特:谁愿意要“管制经济”?现代社会当然需要市场,但只是在市场能运行的情况下才需要。以能源转变为例。当政府保证电网经营者有9%的利润,并且甚至还强迫用户为拒绝使用扩建的电网付费时,这与市场经济有什么关系?我们今天没有能源市场,只有私人卡特尔的榨取。
《明镜周刊》:艾哈德很可能赞同您的看法,但是他会由此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他会允许电力市场有更多的私人竞争,减少政治调控。
瓦根克内希特:正统的自由主义者穆勒一阿尔马克明确主张,在所有存在自然垄断的地方设立公共企业。例如,在电力领域不存在合理的竞争,铁道、供水或卫生行业中也是这样。在这些领域,公共供应比以获利为目标的企业要合理得多。
《明镜周刊》:要是有一位作者这样写道:“福利国家是现代妄想”,您怎样评价这位作者?
瓦根克内希特:这难道也是艾哈德说的吗?
《明镜周刊》:确实是他,在他的著作《大众的福利》中。
瓦根克内希特:问题在于人们怎样理解“福利国家”。虽然任何一句能把艾哈德塑造成愚蠢的新自由主义辩护士的引文都符合您的心意。但是这是与他的政策完全相悖的。
《明镜周刊》:但是他是这样想的。他写道:如果社会国家过分发展,就“不可能希望他们的精力、才干、创业精神和其他优秀的品德得到充分发挥”。
瓦根克内希特:任何国家都不能为人们提供完全的保障。国家不能阻止我生病。但是它可以设法使我得到最好的治疗,而且不取决于我的工资多少。
《明镜周刊》:艾哈德却认为,随着福利的提高,社会国家能够逐步后撤。他写道:“经济政策越是富有成效,社会政策的干预和辅助措施就越是没有必要。”
瓦根克内希特:没错,如果经济繁荣,为失业者支付的钱就减少了。如果没有低工资,我们也可以节省下《哈茨方案》所要求增加的经费了。
《明镜周刊》:您和艾哈德的主要差别是:您对国家寄予许多期望,艾哈德却并非如此。他主张:“消费自由和经济活动自由在每个国民的意识中都应是不可侵犯的基本权利。”这一主张如何与您所要求的“新财产秩序”相容呢?
瓦根克内希特:奥地利经济学家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已经对企业家和资本家作出了区别。企业家是这样的人,他们拥有一种创造新事物从而增加福利的美好想法。资本家却相反,对于他们来说,企业只是会给他们带来高利润的投资目标。今天的经济体系最坏的方面在于,它帮助资本家,却使企业家的日子不好过。
《明镜周刊》:您打算改变这种情况,主张凡是其公司的价值超过100万欧元的企业家应当每年将自己财产的5%交给企业职工。如果他们去世,企业不能由家人继承,而是应当将其绝大部分转交给企业职工。您真的认为艾哈德会支持这样一种建议吗?
瓦根克内希特:今天,中小企业由于无法获得信贷或者偿还高利贷而被银行没收财产的情况已经够多了。我要改变这种情况,也就是要使银行仍旧承担为实体经济融资的任务。反对巨额遗产是自由主义的老传统。
《明镜周刊》:许多企业家之所以创业,也是为了将其留给后代。您却想逐个地剥夺他们。
瓦根克内希特:企业愈大,也就愈加依赖它的全体职工的努力和创造能力。分享这种企业与剥夺毫不相干。不如说,如果继承人把企业贱卖给一家私募股权奸商或者将其迁移到罗马尼亚去,那才是剥夺!是对企业职工的剥夺。
《明镜周刊》:您为什么躲在艾哈德背后,却不直截了当地声称您打算在德国实行一种新型的计划经济呢?
瓦根克内希特:您不应当总是把您的陈词滥调与现实混为一谈。我的目标不是计划经济,而是创造性的社会主义。
《明镜周刊》:在我们看来,您的创造性首先表现在您特意援引艾哈德的观点来论证您的社会主义。
瓦根克内希特:在今天谁要想实现大众的福利,就必须对资本主义表示怀疑。
《明镜周刊》:您的书中与此相应的一章的标题就是“重新起用艾哈德”。
瓦根克内希特:那里涉及的是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建立时提出的要求。那时,人们相信自己的子孙有一天会生活得更好。但是,再也没有人会相信今天的资本主义了。我想要的社会是:那里的人们能够再次充满信心地看待未来。
《明镜周刊》:您的意思是:如果艾哈德今天还活着,他会参加左翼党?
瓦根克内希特:就算是这样吧!反正他和他提出的要求在我们当前的处境会是最好的。
《明镜周刊》:他对社会主义丝毫不感兴趣。他写道:“民主与自由经济和专制与国家经济一样都是连在一起的。”
瓦根克内希特:艾哈德所反对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苏联模式。这种模式已经屈从于历史了。
(一)次贷危机概述
美国次贷危机有着复杂的成因,但总体上主要体现为投资银行采用杠杆模式动用大量资金,与最初的房贷银行签订CDO(CollateralizedDebtObligation,担保债务凭证)合同,再让这些合同流通于CDS(CreditDefaultSwap,信用违约互换)市场,而这些层级之间的利润则主要来自于美国的次级贷款,这些真正的贷款人是普通的房地产投资人。他们将自己的房子抵押贷款投资房产,为还银行利息,将房子再抵押给银行,贷款付息。而当房价涨到一定程度停止上涨时,普通投资人无法付息则把房子甩给银行,于是CDS市场各投资方因违约倒闭,银行积压大量房产。次贷危机实质上是以次级房产按揭为载体,以金融资本运作为链条,用投资行为掏空实体经济的恶性循环,它使得规则细密、监管严密的美国金融市场受到前所未有的质疑与挑战。
(二)危机暴露的问题
美国次贷危机暴露的直接问题是金融监管制度的缺失,其深度原因则是美国政府奉行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政府减少对企业的干预。金融危机发生之前,美国完成了从机构监管向功能监管的转变,但仍是一种规则监管模式。从1999年颁布《金融服务现代化法》至2005年,美国已经形成了联邦和各州一百多个监管机构,各监管机构在自己的范围内颁布法规实施监管。多层监管机构在规则监管模式下暴露出监管效率低下,监管重叠与监管真空并存以及监管部门之间的冲突问题,监管覆盖不全面与前瞻性的缺乏直接削弱了监管机构对新形势下新的金融实体及金融投资模式的监管效果。同时,美国着力提高其在全球金融市场的份额和竞争力,过于强调做大金融市场,对金融衍生品的监管缺乏整体的金融安全意识及控制。另外美国奉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在国内对宽松监管环境的要求下,政府及监管机构对经济发展的危机感放松警惕,对现实金融体制存在的问题采取忽视的态度,也没有统一的机构有足够法律授权来对整个金融体系作协调工作,所以这既是意识问题又是制度问题。
二、危机对我国金融投资监管的启示
金融危机的爆发除影响我国实体经济外,更重要的是对金融体制的冲击,这种冲击在给中国金融业国有资产投资带来巨大影响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启示。
第一,对金融国有资产的监管要从宏观着手构建科学的监管框架,要准确定位各监管机构职能,避免美国多重监管的弊端。目前,我国对外进行金融投资及监管的体系是多元化的。首先,作为政府组成机构直接对外投资,如国家外汇管理局的外汇储备;其次,国有资产投资经营公司对外投资,有些经营公司还同时履行监管职能,如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投)及下辖的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央汇金),中司可以对外直接投资,中央汇金则在国内向各大国有控股银行注入资本间接投资;最后,作为实体金融公司的各大国有控股银行直接对外投资。金融监管体制基本是“一行三会”,另外财政部、国家外汇管理局、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商务部等也各自担负一部分监管职能。我们经常提到加强银监会、证监会和保监会之间的信息共享与合作,但不同部门间并没有行政隶属关系,这种合作基本停留在制度层面而缺乏操作性。美国金融监管体系存在的结构性缺陷是监管机构的监管目标不同,从而带来潜在的监管冲突,而中国目前虽然尽量追求整齐划一的监管标准,但由于部门分工不同,并且涉及不同的投资实体,也会导致监管出现真空地带,所以是选择剥离金融资产重构制度还是选择在现有制度基础上进行各方协调就显得尤为重要。
第二,增强监管的透明度,加强对金融衍生品和海外投资的监管。目前,包括我国政府机构、国资经营公司在内的国资监管机构海外投资债券的行为并不透明,而且官方媒体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国有金融资产投资海外金融衍生品等事件一般是通过外国官方公布的数据以及新闻媒体的关注才使其曝光,甚至要媒体根据美国财政部公布的中国海外投资数额来进行侧面了解才能得知。比如,“两房”债券事件,国家外汇管理局和央行公布的外汇数据“打架”事件。为此,需要建立长效的信息公开及监督机制,使国有财产至于全民的监督之下。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金融投资实质上变成一种虚拟经济,金融衍生品作为一种高风险的投资工具,需要谨慎选择。美国的次贷危机就是通过金融衍生工具,使得房地产资产以证券化方式进入投资市场,发达国家尚不能完全适应新的经济体制及投资工具,对于发展中的经济实体,更应该多做功课而不是赌博。国有资产海外投资亏损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也频见报端,而投资实体及主管部门却鲜有回应。如自2007年成立以来,中投在海外投资的战绩实在说不上出彩,可以说是“屡战屡败”。而目前又曝出中司投资东京电力,亏损在所难免。国内对其问责机制的质疑连连,这不仅是如何进行海外投资监管的问题,更是如何总体完善监管制度的问题。我国目前对国企海外投资的控制和监管依然缺位,没有相关的法律保障和问责制度可供执行,又鉴于中司有着特殊的地位,更增加了此类问题解决的难度。
第三,准确定位金融监管价值,采取科学合理的监管模式,确保本国金融体制及投资安全。金融业的监管价值一是做大市场增加市场份额,二是保护市场和投资者利益。长期以来,美国金融业的目标过度痴迷于做大市场份额,突出表现在次贷危机的次级贷款及其金融衍生品。巨大的虚拟市场,一旦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链条就会产生断裂,所以我国对金融国有资产不能像实体经济基本建设项目一样追求铺摊子,上规模。
另外,对于金融监管模式的选择,并不是单纯的原则和规则问题,原则固然重要,规则必不可少。金融危机后,美国虽然对原则监管表现出青睐,但毕竟美国和中国的监管体系是不同的,我们可以探求制定统一的法律来解决监管规则、监管权限冲突的问题,但美国联邦制下似乎要困难的多。
论文摘要:数学化成为经济学发展的主流趋势,实证化和专门化、研究领域的非经济化、假定条件的多样化、证伪主义的普遍化、案例使用的经典化、学科发展的边缘化、古典的均衡分析和现实的非均衡分析相互补充、理性预期和不确定性问题等趋势强化,博弈论的应用范围扩大,以及政府作为经济学研究对象和宏观经济学与微观经济学的联系得到共同重视。
20世纪经济学之所以产生诸多“革命”和理论创新,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研究方法和角度的巨大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讲,研究方法的演变体现经济学的发展脉络。举其要者,研究方法的变化可归纳为以下十大趋势。
一、数学化成为经济学发展的主流趋势
经济学应用数学研究的专门化、技术化、职业化甚至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使经济学更严密,表达更准确,思维更成熟。主要表现在以下三点:
第一,宏观计量分析法是最大贡献之一。诺贝尔奖获得者克莱因从上世纪50年代最早提出宏观经济计量模型,为宏观经济研究开辟新的视野。此后,随着大型计算机的诞生和使用,经济结构的各种参数得以推算出来,为制定政策提供依据。第一代计量经济学家的数理贡献在经济学方法论体系的整体性、严密性和形式化等方面发挥的巨大作用主要体现在宏观经济研究方面。中国经济学深受其影响。经济学理论与计量方法、计量模型,以及国民收入的核算体系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使得宏观经济理论从未像现在这样更贴近现实、更具实用性和可操作性。
对比中国《经济研究》和《美国经济评论》,可以看到,自2002年开始,《美国经济评论》上刊登的应用计量经济学论文比重下降,而自2003年开始,《经济研究》上刊登的应用计量经济学的论文比重上升,开始超过《美国经济评论》。①
第二,计量经济学长足发展并成为经济学中一个极富魅力的分支,首先得益于统计学在经济学中的广泛使用,并最终成为构建计量经济学体系的一个重要基础。《1867-1960年美国货币史》是弗里德曼成功运用统计分析的一部经典性著作②,通过一系列的数据统计分析,得出货币数量的长期变化和实际收入的长期变化之间具有一种密切的相关性的结论,从而构建弗氏货币数量说。统计分析的运用不但支持计量经济学的发展,还大大推动诸如发展经济学、国际经济学、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等新的理论分野和发展。
但是,许多经济学家都激烈抨击滥用数学的现象。里昂惕夫在分析1972-1981年间发表在《美国经济评论》上各种文章的类型之后,指出“专业经济学杂志中数学公式连篇累牍,引导读者从一系列多少有点道理但却完全武断的假设走向陈述精确而却又不切实际的结论”。
二、越来越呈现出实证化和专门化趋势
实证化,是经济学研究和表述中,越来越注重对经济现象的因果联系进行客观的、不带有主观选择意味的研究。这是解决实际经济问题的迫切要求。这种趋势注重具体经济而非一般性经济问题的研究,注重经济政策而非经济理论研究。表现为经济学研究目的的实用性,也表现为现实经济问题对经济理论研究的实证要求。与这种趋势相关,整个西方经济学理论的发展过程也发生两次转换,即先是由重视对经济波动、就业和经济增长问题的研究转换到重视对财政赤字、通货膨胀、汇率变动和国际收支逆差问题的研究之后,又转换到重视对经济周期、经济增长问题的研究。
专门化倾向,是实证化研究深入发展的结果,也是借助日益丰富的分析工具而产生的结果。专门化倾向,是指在现代经济学的研究和表述方法方面,越来越多地使用一些特有的、非经济学家一般不使用的方法、分析工具和专业术语,以至于出现只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才能进行经济学研究和分析、才能够看懂经济学论文。于是,由实证化倾向而来的专门化倾向,通过分析手段的发展和丰富,在加强实证研究技术化倾向的同时,又逐渐脱离实证化。这一特征从凯恩斯主义宏观计量模型到货币主义和理性预期的动态模型,表现得越来越明显。从长期来看,实证化和专门化的倾向仍然在加强,但二者之间的距离却有加大的迹象。如非线性分析这类跨学科分析方法的引进,也许会引起经济学的较大变化。
三、均衡分析方法与非均衡分析方法并存的趋势
“新古典综合派”在召回凯恩斯以前传统的新古典微观经济学的同时,也在宏观分析方面大胆地恢复均衡分析方法。因为“凯恩斯革命”打破的主要是自由放任经济政策下市场自动均衡的实现和保持机制,而不是均衡分析方法本身。因此,新自由主义各派的经济理论,始终坚持均衡分析的方法。在宏观非均衡分析方面,成就最突出的是法国经济学家让-帕斯卡尔贝纳西、马林沃德,美国的霍瓦德和英国的波茨、温特等人,他们不仅提出一套和凯恩斯理论体系完全相容的宏观非均衡学说,而且运用这套理论对中央集权决策经济的非均衡问题进行分析。正是这些人的努力,使得当代西方经济学的分析方法得到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尽管宏观非均衡分析方法不如均衡分析方法的影响普遍,但它无疑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其影响也在逐步扩大。
从广义上看,均衡分析方法和非均衡分析方法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其不同点仅在于各自所涉及的均衡条件和水平的差异。值得注意的是,非均衡分析的研究对象更为现实一些,也更强调动态性。客观上,均衡分析和非均衡分析都是对经济现象某些方面的适当反映,二者虽有差别,但不是根本性的相互排斥,而是相互统一、相互补充的关系。
四、假定条件的多样化趋势
经济学家们不得不或放宽假设,或修改前提,或一反传统逆向假定,以构建和拓宽其研究领域,为重建和发展他们的理论,以反对和解释来自对方的理论。例如,经济人假定是微观经济学的核心,也是经济学的基石之一。在20世纪中,经济人假定的条件被不断地修改、拓展,甚至批评和攻击。凯恩斯经济学的诞生被一些学者认为是对经济人个体研究方法的最大“克服”,因为凯恩斯主义的基础和归宿都是围绕总供给与总需求等一系列“总量”关系而展开的。贝克尔拓展经济人假设,认为个人效用函数中具有利他主义的因素,这才是人类行为的一般性。鲍莫尔主张用“最大销售收益来代替最大利润的目标函数”,因为实证经验表明经理层的薪金与销售收益的关系大于它与利润的相关程度。公共选择学派提出的挑战是,经济人在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时,并不能得出集体利益最大化的结论,“阿罗定理”即可说明个人福利的简单加总不一定与社会福利一致。新制度主义认为经济人假定过于“简单化”,因为除物质经济利益以外,人还有追求安全、自尊、情感、地位等社会性的需要。
五、研究领域的非经济化趋势
经济学研究领域与范围开始逐渐超出传统经济学的范畴,分析的对象扩张到小至生育、婚姻、家庭、犯罪等,大至国家政治、投票选举、制度分析等。研究领域的这种“侵略”与扩张,被称之为“经济学帝国主义”。这取决于时代主题和研究角度的变化、个人兴趣和专业特长的不同。
六、强调理性、预期和不确定性问题的趋势
理性预期学派从通货膨胀问题入手,强调理性和预期的问题,并由此否定政府干预的有效性,这对凯恩斯主义形成较大冲击,也引起凯恩斯主义各派对理性和预期问题的重视。尽管在理性问题上各派未能取得共识,但关于预期的思想和方法的确渗入宏观经济学各流派之中。
七、学科交叉的边缘化趋势
经济学的大家族中又派生出许多交叉学科和边缘学派,例如,混沌经济学、不确定经济学、行为经济学、法律经济学、实验经济学等,百家争鸣,相得益彰。这取决于经济学家认识领域的拓宽和方法论的多元化,经济学与其他学科的交流和相互渗透得以大大加深,大量非经济学概念的引入使得当今的经济学与百年前相比已面目全非。八、证伪主义的普遍化趋势
证伪主义经济学方法论是实证主义方法论的一种逻辑延续。据统计,20世纪70-80年代的20年间,经济学界出版50多本经济学方法论的著作,其中几乎都和证伪主义有一定的联系,在1991年总结的当代经济学家达成的13点共识中,有7个和证伪主义有直接联系。布劳格在《经济学方法论》中将20世纪经济学方法演变史归纳为一句话:“证伪主义者,整个20世纪的故事”。实证主义和证伪主义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新制度经济学方法论既是证实的又是证伪的,在某种程度上还兼有历史主义方法论的特点。
九、案例使用的经典化趋势
经济学中的“举例”,不仅已经发展到“经典化”的地步,而且在有些定理中不举例已不足以说明问题,甚至所举的案例已具有不可替代性。这种案例的惟一性,既简单明了、通俗易懂,又几十年上百年一贯制,代代相传。用案例阐明一个定理、寓意一个规律已经司空见惯,如“看不见的手”。
十、博弈论的应用范围扩大趋势
博弈论已延伸至政治、军事、外交、国际关系和犯罪学等学科,但其在经济学中的应用最为成功。博弈论研究的内容主要是决策主体的行为发生直接相互作用时的决策以及该决策的均衡问题。借助于博弈论这一强有力的分析工具,“机制设计”、“委托—”、“契约理论”等已被推向当代经济学的前沿。20世纪经济学及其研究方法的深化,还表现在:
1、第一次把政府作为经济活动的一个部门来对待。不仅将政府的经济活动纳入到宏观经济活动中,而且将政府的经济行为和经济政策作为能动的经济力量加以运用,使之成为影响和调节宏观经济活动与状况的重要机制之一。政府支出不断膨胀、效率低下是的恶果,其原因是存在“政府失灵”,因此,市场是解决问题的惟一选择。③
2、宏观和微观的联系得到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的共同重视。
注释:
①成九雁、秦建华.计量经济学在中国的发展轨迹[J].经济研究,2005(04):113-124.
②MaryS.Morgan,TheHistoryofEconometricIdeas,NewYork: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90.
③参见〔法〕亨利·勒帕日.美国新自由主义经济学[M].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118-150.
参考文献:
[1]〔英〕马克·布劳格.经济学方法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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