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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精选(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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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

第1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一、“自然权利”――自由主义

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语汇或权利概念,新闻自由是在20世纪中后期明确提出来的。而在自由主义思想文化发展的历史之链上,洛克的历史地位已为学界所公认。马克思、恩格斯在谈到法国的自由思想时指出,法国革命时的“自由思想正是从英国输入法国的,洛克是这种自由思想的始祖”。洛克也因为其自由主义思想始祖的地位而载入史册。

洛克在其政治哲学著作《政府论》中的自由思想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把自由放到至高的地位。自由在洛克看来具有至上的价值,无论是在自然状态下还是在政治社会中,自由都是不容侵犯的。洛克认为,自由权是人们享有的不可剥夺的自然权利,是自然权利中最本质的内容,是人类追求的首要价值,保护和扩大自由是法律的目的。自由权利的提出为日后悄然崛起的新闻业注入活力,同时也为其艰难的步履增添了前进的勇气。自二十世纪新闻自由被鲜明地提出以来,世界新闻传播界为新闻自由的振臂高呼、摇旗呐喊一直在进行中。二是强调自由必须以守法为前提。洛克认为,人虽然生而享有自由的天然权利,但是,这种权利很不稳定,必须以国家的名誉制定法律,把自然的自由变为社会的自由,把自然权利变为有明文规定的法律权利。

透过新闻自由发展的阶段可以看到,新闻媒介、公民和政府三方共同需要新闻自由,但新闻自由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现实中可能由于种种原因危害新闻自由,因此,只有通过法律的制约和协调,才能使新闻自由得以实现。那么,洛克这个观点对之后新闻自由立法做了理论支撑。伴随新闻业发展进程的不断加快和深入,新闻自由概念的含混和不规范操作引发了诸多争论和弊端,为避免扼杀新闻自由和滥用自由两者间的恶性循环,世界各国普遍开始重视新闻自由的立法问题。

二、“交流”――人际间的传播

传播学中所使用的“传播”一词,是英语“communication”的对译词。现代英语“communication”新的含义,主要是在17世纪兴起的。洛克成为我们现在所理解的“交流”一词的首创者,他用这个词来描绘人们思想的共享。这是他的创新。洛克宣告,“语词”必须“服从交流的目的……这是话语和语言的目的”。在这里,他发明了“交流”一词,这是表达许多词义的一个新词。他的“交流”思想即使并非总是后继者的源泉,至少也成为许多后继者观念的典范。在他之后,贝克莱、休谟、梅斯梅尔、黑格尔、马克思等人对交流的思想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理解和发展。

洛克的“交流”的观念融入了传播思想的历史中,经过300多年的发展,传播学的主要类型多达人内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和大众传播等五种,在这些传播类型中,无不渗透着“交流”的观点,而这个观点是所有传播发生的主要条件和目的。在传播学空前繁荣的今天,每当我们准备思考或谈论“交流”这个观念时,我们总会想起并提到洛克,因为他是“交流”一词的首创者。

三、语言符号――人类传播的工具

人类传播是一种交流和交换信息的行为,信息是符号和意义的统一体,符号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而意义则是信息的精神内容。在社会传播中,任何信息都携带着意义,而任何信息也都必须通过符号才能得到表达和传递。从广义上讲,语言、姿势、表情、服饰、表演和舞蹈等都可以被视为传播的媒介,因为是一种媒介都通过一条信道或各种信道传送符码。

从17世纪哲学的发展与转向来看,哲学之所以越来越关注语言问题,是因为任何思想都要用语言来表达,能否让语言有效地服务于认识论,是洛克这一时期的哲学家关注的重要问题。这一时期,对语言作出系统分析的哲学家当首推洛克。

1.语言――“知识的外壳”

洛克在其《人类理解论》中探求明白的、确定的知识,依靠对理性或观念的考察是不能获得的,还要转向对思想的外壳――语言的探讨。洛克把语言问题提高到了哲学高度,并与认识论的研究自觉地结合起来,为哲学认识论开辟了新的领域。在洛克看来,语词代表赋予其意义的观念,而不是世界上的事物。他认为知识受到含混的、无意义的语言形式的妨碍,这些词语给深入研究和高层思辨带来错误。可见,洛克认识到含糊混淆的语言是知识一大障碍。

在今天的信息传播中,语言作为人类最基本的符号体系,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是信息表达和传播中不可或缺的一种基本要素,在整个社会传播系统中起着工具、桥梁的作用。尤其是大众传播时代,包括声音、语言和文字在内的语言符号体系,是传播媒介――报刊、电视、书籍、网络等的实质形式。通过语言符号,大众传播的信息才能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我们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达到社会信息的共享,推动整个社会向前发展。

2.“伟大的渠道”――语言的功能

语言功能观在语言研究中非常重要,在传播学中的意义同样重大,因为我们可将语言基本上当做一种表达真假陈述的方法,即所指功能;或是作为一种用于传播思想的工具、传达信息的手段,即语言的观念功能。这两个功能在新闻报道、科学写作、法庭作证等方面非常重要。

语言不是诱惑的艺术,而是传送观念的手段。洛克强调,语言的认知功能比诗意功能和寒暄功能重要。成功的传送是洛克衡量语言功能的标准。“一个人说话时,他可能会让人听懂;说话的目的是让那些作为符号的声音把他的观念说清楚,让听话人听懂他的意思。”这个观点把语词当做意义的容器,就像身体是灵魂的容器一样,它使传播成为一个运输精神货物的渠道。实际上,洛克把语言叫做“伟大的渠道”。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洛克时代,他已经认识到语言的功能,认为语言是使人类这种自然的社会动物之间的交流变得便利的一种工具。

人类传播学伴随着人类社会学、哲学的浩瀚江海而诞生、发展,而在这历史长河中,传播思想却从源头闪耀星光直至传播学空前繁荣的今天。其中,洛克的哲学思想不仅对哲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且其中蕴含的极具价值的原初形态的传播思想,给后世传播学者创立和发展传播学提供了宝贵的理论资料和思想启发,在世界传播思想史中有着不可低估的借鉴作用和重要影响。

第2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关键词】新闻学;传播学;国际新闻传播;国际传播

一、国际传播研究的现实状况

国际传播是一个年轻的、正在发展的、充满活力而又具有迫切现实性的新兴学科。

从国际方面看:国际传播的最初研究起源于美国。60年代末,国际传播作为一个学科在美国开始得到了承认。1971年,位于华盛顿的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率先开设了国际传播的硕士学位课程。70年代,国际传播研究走向国际化。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推动下,成立于1957年的联合国下属的教科文组织国际大众传播协会,于1978年设立了国际传播分会,作为其12个分会之一。随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又先后组织出版3本报告:《多种声音,一个世界》(1981)、《世界交流报告》(1989)和《世界传播概览——媒体与新技术的挑战》(1997)。1994年,国际传播分会开始出版自己的会刊《国际传播》,每半年出版一期。在每年召开一次的国际大众传播协会的近几次会议上,国际传播成为最热门的论题之一。

与此同时,民间的研究自80年代以来方兴未艾。在我们不完全的资料收集中,80年代涉及国际传播的书目就有十数种。如:《组织中的国际传播》、《国外新闻和世界信息新秩序》、《全球信息与世界传播:国际关系的新领域》、《二十世纪的国际新闻播报》、《传播的国际百科全书》等。90年代以后的研究著作更多。例如:《国际传播中的现实议题》、《全球新闻业:国际传播的历程》、《资本主义与传播:全球文化和信息经济》、《超越国家:90年代的国际传播》、《国际传播与全球化:批判导论》等(以上见中国国家图书馆的馆藏书目)。笔者发现,国际传播的研究以美国领先,大部分的著作也多出自美国。这一点显然与美国是一个国际传播大国,掌握了世界传播信息量中相当大的比重有关。在目前世界排名前10位的媒体集团中,美国就占了5家。

从国内方面看:在我国,国际传播的研究可以说刚刚处于起步阶段。1982年传播学才通过著名传播学者施拉姆介绍到中国。同年年底在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新闻研究所召开了第1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1985年复旦大学成立了高校第1个传播学研究机构“文化与传播研究中心”。1986年,在黄山召开了第2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1988年,在北京,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进行了第一次社会舆论调查。经过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低潮,1993年在厦门召开的第3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确定了传播学本土化的方针,1995年在成都召开的第4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拓开了传播学更广阔的研究领域,1997年中国国务院学术委员会对传统学科体系进行调整,传播学开始被并入原来的一级学科新闻学,称新闻传播学,下设新闻学和传播学两个二级学科。在传播学20年的引进、介绍、研究和本土化、实用化过程中,国际传播是发展最晚的一个分支领域,直到90年代末,才在各个高校和研究所成立专门的教学与研究机构。目前在北京初步形成了以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所、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国际传播研究所等几家为主的格局。在国内传播学一百多本著作上千篇文章中,有关国际传播方面的论著只占很少的一部分。目前,我们查到的国内以国际传播为题的中文书只有3本,一是北京广播学院院长刘继南教授主编的《国际传播论文集》(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二是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院长蔡帼芬教授主编的《国际传播与对外宣传》(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三是译著,即美国罗伯特·福特纳的《国际传播:全球都市的历史、冲突及控制》(华夏出版社2000年)。有关的文章也不是很多。经初步分析,我们发现,这其中,从大的方面讲,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的研究集中在国际关系与大众传播、对外宣传与国际关系及对传播学的译介方面,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的研究则集中在对策论、国外舆情分析、焦点问题报道等实用化内容方面。该研究中心出版了60期舆情分析报告并成立了阳光论坛,建立了自己的网站。

笔者认为,刚刚起步的中国国际传播学研究还存在许多弱点,大致说来就是研究的玄化、泛化、空化和术化。所谓玄化是指在传播学的介绍、引进过程中偏重引经据典、直译许多国外名词而缺乏对文本的中介转换,造成概念混乱,这种做法显然不利于这门学科的清晰化和本土化。泛化则表现在研究的平面化,不界定学科边界,不限定学科内容;而是把一切现象都往传播学里面装,似乎一切人类文化现象都是传播现象,一切跨越了国界的信息交流都是国际传播,结果使研究目标无法锁定和深入。空化是我们过去政治化研究传统的延续,在缺乏实证研究、量化研究、具体研究、微观研究的基础上空发议论,有的只是生拉硬套某种哲学理论,结果背离了研究的科学精神。术化则集中于对策研究,一切以实用化为目的。当然,如果的的确确搞“术化”,那应该是先基础(术)、再理论(学)再运用(学术),但实际上这个过程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

从乐观一面看,尽管存在许多弱点并且刚刚起步,但国际传播学仍然是一个充满希望和前途的新兴学科。恩格斯告诫我们,“历史过程中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一旦社会上产生了某种需要,那将会比10所大学都更能推进研究的深入。国际传播发展的两大背景是人类社会的全球化和民族国家化、以及大众传播的兴起和传播分化。这决定了国际传播在这个历史过程中已经而且必将继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所以对国际传播学进行深入研究是时代的任务和需求,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国际传播学的学科来源

国际传播并非无本之木。其学科来源,大约有3个方面。

国际传播来源之一是传播学。传播学是一门起源于40、50年代,成熟于60、70年代,并在80年代以后得到了巨大发展的新兴学科。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的馆藏目录中,有关传播学的英文著作就达4000多种。从体系上看,传播学研究包括传播定义,人类传播史,传播符号、过程、结构,传播方式和媒介,传播受众和效果,传播制度与控制,国际传播和全球传播,传播学流派等内容。传播学本身就是来源于政治学、社会学、心理学、新闻学等多种学科的一门新学科,在发展的过程中又加入了控制论和信息论等新元素。从理论上看,现在形成了注重研究过程、以实证为特点的美国学派和注重研究后果、以理论批判为重点的欧洲学派。传播学与国际传播的契合点主要在政治方面。日本学者鹤木真曾把国际传播定义为“以国家社会为基本单位,以大众传播为支柱的国与国之间的传播”。另一个日本学者生田正辉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国际传播的首要特征,是它与政治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它是一种由政治所规定的跨国界传播”。由此而来,国际传播研究的重点在于国际传播内容的价值问题、信息与问题、文化霸权问题、信息全球化及国际信息秩序问题等方面。这些课题对国际传播中的宏观问题和理论问题赋予了较大的注意。

新闻学是国际传播的来源之二。它发韧于报刊出现后的18世纪,在19世纪末新式新闻的崛起中初步形成。20世纪上半期出现了种种有巨大影响的新闻学理论,20世纪50年代以后又开始融入了大众传播学,形成了新闻传播学。新闻学包括新闻学理论、业务和新闻传播史三部分。作为应用学科,新闻学的业务部分是一个更庞大的学科分支,大大多于、强于其理论部分。新闻学与国际传播的结合在于新闻的业务实践从一开始就包括国际新闻部分。

然而,笔者所见,国内学者包括新闻界对国际新闻的认识存在模糊不清、界限不明的现象。国际新闻似乎是指与国内新闻相对的那部分内容,即属于“国际方面的消息”那一类。同时,面向国外的新闻报道及其他传播活动则被看作是对外宣传。其实,从国际传播的角度来看,国际新闻应该指跨越了国界的新闻,并不仅仅是来自国外的新闻,也不仅仅是对外宣传,而是双向互动的新闻。

从历史上看,在新闻报道的内容中,国际新闻从一开始就占据了较大的比重。大众报刊兴起后,国内新闻、地方新闻逐渐夺走了国际新闻的地盘。但是即使在新式新闻到达顶峰的19世纪末的美国,国际新闻仍然稳定地占据着相当大的新闻比重。随着20世纪初世界体系的形成,国际新闻所占的比重一直保持稳定,当然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有时稍有增减。按照传播学的观点,国际新闻,实际上属于国际传播范畴;而且可以说,国际新闻是国际传播的主要组成部分。对国际新闻的认识,是国际传播学出现的基础。在新闻史中曾出现过政党报刊、言论纸向大众报刊、新闻纸转变的过程,在国际新闻传播的历程中也同样遵循这样一条轨迹。在新闻史早期,国外新闻报道主要发生在民间(即传播者主要为民营办报人)。进入20世纪后,随着国际社会的形成与竞争的激化,国家开始成为国际新闻的重要传播者,国际新闻开始明显地表露出其政治性和实用性。这时国际新闻的首要特征就是宣传。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各国主动认识并开始运用国际新闻进行宣传的重要时期。一战以后特别是二战之中,这种认识和运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冷战时期,这一传统得到了延续。到了20世纪末,国际新闻的宣传特征才在表面上有所减弱。

总之,国际新闻是新闻学与国际传播的结合点,其重要特征表现为政治性和实用性。英国新闻界泰斗北岩勋爵曾任英国一战时期对德宣传总监。传播学的创始人拉斯韦尔早在1927年就出版了《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一书。早在1931年出版的关于国际传播的两本书《国际传播:美国的态度(Calrk,Keith,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theAmericanAttitude,NY1931)、《国际传播:语言问题论文集》(HerbertNShelton,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SymposiumontheLanguageProblem,London1931),也都涉及对外宣传问题。于1984年出版了第一部中文《国际传播》专著的台湾学者李瞻本人也是一个新闻史学家。由于国际新闻只是新闻中的一个现象,对外宣传是一个实际操作问题,加之新闻学本身又是一个实用性的学科,所以在新闻学的论著中,鲜有详论国际传播者,有的也只是强调其宣传功能。所以从新闻学演化而来的国际传播研究,其侧重点主要在“术”的研究,即宣传技巧、效果以及对策研究。但是按现在我国的学科分类,国际传播要在新闻学和大众文化事业中去查找,这虽能表明国际传播与新闻学的渊源关系,但严格说来这种学科界定并不科学,也不太符合现实需要。

国际传播的来源之三是国际关系学。国际关系学最早就是国际政治学。一战以后政治学由传统的历史比较分析转向现实主义政治,于是国际政治学逐步转化为国际关系学。20年代后,现实主义政治学占据了主流。二战后,行为主义政治学开始滥觞,国际关系学也在这个过程中发展起来了。国际关系学包括国际关系史、国际关系现状及控制、国际关系理论等几个方面。国际关系学是一门“能够帮助人们理解、预见、评价乃至控制国家间关系和国际现状”的学科。它包含两个研究层面,一是双边和多边层面的国际关系,二是宏观国际关系体系。国际关系学关注的主要内容包括:国家作为国际基本行为体的利益、力量、外交战略,国际间的竞争与合作,国际关系的体系与结构、动力与控制及演变和预测等。国际传播在国际关系的微观和宏观层面都是重要因素。西方国际关系学者是在60、70年代开始从国际关系角度进入国际传播领域的。这一时期行为主义在国际关系学中占据了主流地位。行为主义试图从可观测、可控制的国家行为出发,建立一种“精确”和“科学”的国际关系学。创造了国际关系学分析模型的美国学者卡尔·多伊奇,在60年代出版的一系列著作中,建立了国家外交决策系统和国际一体化的控制系统,其中大众传媒和民间舆论传播的通讯交换和控制在这一模型中占据重要地位。罗伯特·诺斯则在国家间信息传递的媒介模型之上建立了内容分析和决策心理分析理论(ContemporaryPoliticalAnalysis,1967)。所谓内容分析是总体分析,就是通过对大量的国际信息进行数据化处理和分析,直观地把握国际体系;所谓决策心理分析则是个体分析。理查德·梅里特着重在国际传播的过程和内容方面做文章,建立了包括政府行为体、非政府行为体和文化交流在内的国际传播三元交叉模型(CommunicationinInternationalPolitics,1972)。后来,一些学者进行了不少媒体与外交、舆论与对外关系的专题研究,创立了“公共外交”(PublicDiplomacy)研究领域。当然还有一些学者试图从大众传播和国际关系这两个不同的学科角度来搭建相互关系(如台湾学者周莉音《国际关系中国际传播之角色》,黎明文化公司1985),但总有些缺乏深度、缺乏理论贯通性的感觉。在近年来从国际关系学角度进行的国际传播的研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在国家行为个体、国家力量及力量显示方面,有人认为传统的国家力量研究,其定量分析仅仅集中在基本实体、经济能力、军事实力和贯彻目标的意志力几个方面是不够的;应该而且必须加上国家的信息能力,包括信息的收集、整理、扩散及控制,因为信息能力也是一种重要的国家力量。二是在国际关系整体及全球化问题方面,有人认为必须加入国际传播因素。在当代的国际关系体系中,如果缺乏国际传播体系,那是非常不完整的,因为国际传播体系也是国际关系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从国际关系角度出发研究国际传播,能为我们从理论和实际、微观和宏观两个层面理解国际传播提供不少有益的帮助。

从以上国际传播的3个学科来源看,国际传播是一个交叉性的学科,它与上述3个学科都有渊源关系,又不完全直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其多学科性、交叉性恰恰符合当代社会科学综合化与学科分化的一般趋势。

三、深化国际传播研究的思考

对于深入推进国际传播学的研究,我们认为至少有4个方面的工作要做:国际传播的本体论研究、国际传播史的研究、国际传播“术”(技巧)的研究及国际传播学科体系的理论研究。

国际传播本体论要解决国际传播是什么的问题,也就是国际传播的定义问题。我们可以说传播学研究“社会信息的传递和信息系统的运行”,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研究“国际间社会信息的传递和系统运行”?我们可以说新闻学研究“对新近变动事实的传播”,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是“对新近变动的国际事实的传播”,或者说是“对新近变动的事实的跨国传播”?我们可以说国际关系学是研究“国际关系体系的运行和演变规律”,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是研究“国际传播体系的运行和演变规律”?应该说上述说法都有道理,但未必全面准确地反映了现实。

在传播学的体系建立过程中,美国学者拉斯韦尔提出的5个W的体系模式很有创建性,为传播学界所广泛接受。但实际上国际传播在每个W的具体定位上都存在分歧。如在传播者方面,有人认为应该主要是指国家或国家的组织,有人认为还应包括国际组织、跨国公司和有影响力的个人,还有像梅里特,则提出了三元模式。在传播内容方面,有人认为主要是指国际新闻的传播,有人提出政治、经济和文化信息的三分法,还有人则认为应该包括一切信息。在传播工具或渠道方面,有人认为主要是指大众媒介,而且重点是电子媒介;有人则认为应包括人际交流的一切方式。在传播受众方面与在传播者方面存在的问题一样,有人认为应该有特定的传播对象;有人则认为凡是面向国际社会的传播都是国际传播;而所谓国际社会,就是没有国界的社会。与上述诸方面相比,可以说国际传播在效果研究方面取得的成果最多,而且效果研究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但是,同样在这一方面,“公共领域”理论、制码解码理论、“议程”设置理论、“文化霸权”理论都在大行其道。很明显,只有对上述的分歧和争论进行梳理和明确化,才能建立对国际传播的本体论认识。

国际传播史是对国际传播进行深入研究的重要基础。史学的最大特点就是其综合性。恩格斯说过,我们只知道一门科学,这就是历史学。一切现代社会科学都是从历史学中分离出来的,一切现代学科的建立都离不开对该学科所探讨的社会现象的历史考察。对国际传播的历史考察也是我们必须做的工作。而这方面的研究也存在明显的缺陷。例如关于国际传播的起源,有人从国际关系学角度出发,认为国际传播始于16、17世纪近代国家的出现和国际关系的起源,这种说法忽略了传播业的内在发展。有人从媒介发展的角度看,认为国际传播源于1835年哈瓦斯通讯社的成立和电报的出现(李瞻《国际传播》1984,福特纳《国际传播:全球都市的历史、冲突与控制》2000),这种说法又忽略了在此之前报刊的作用。还有人则从国际政治角度考察,认为国际传播发轫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各国的战时宣传,这种看法显然比较狭窄。在众多新闻史著作中,有关国际新闻史和国际传播史的研究不受重视,往往被挤在对外宣传的角落。实际上,考查国际传播史的起源与发展应考虑其本身内在的规律,并应综合社会相关因素进行综合研究。

第3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一、接受美学概述

接受美学是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出现在联邦德国的一种美学思潮,是由德国康茨坦斯大学的文艺学教授尧斯于1967年首先提出的美学概念。这一概念主要核心是从受众出发,从接受出发的,从其字面上理解就是受众所接受的审美需求。

接受美学方法论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尧斯和伊泽尔,他们主张美学研究应该把焦点集中在读者对作品的接受范围、对作品所做出的反应程度、读者进行阅读作品的过程和读者自己所拥有的审美经验以及接受效果在文学的社会功能中的作用等方面。研究美学的过程中还应该要通过问答的方式以及同时进行解释的方法去研究作品创作与接受和作者、作品、读者之间的动态交往过程,这就要求能够把文学史从实证主义的死路中引出来,并要把审美经验方在历史和社会的条件下去考究。

接受美学方法论有其独特的理论观点,这是由于接受美学拥有自己的特的理论基础。由于接受美学的理论家是反对19世纪的历史客观主义的,其主要是反对文学作品具有客观的永恒不变的含义或意义。他们认为这种历史性质的研究是一种随着人们认识的增长而在不断变化的对经验的研究,历史研究者同样不可避免的被历史条件所制约着,这一历史观是接受美学文学史观的基础。尧斯在研究接受美学的过程中把结构思想与历史思想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他认为作品的结构是文学创作整个过程中更高级的结构,而接受是在作品的历史系列与公众态度系列之间的矛盾运动中产生的一种过程,在此构成中形成了审美。不仅如此,尧斯还引进了许多不同科学哲学家的概念与观点,并把这些概念及观点融入到接受美学的概念里,扩展了接受美学新的范畴,这便为接受美学划定出了一个崭新而独特的研究领域。

尧斯认为接受美学是研究读者对文学的接受与读者受到影响的可能性,比如说是像对待作家和其作品那样,要深入并系统地研究读者在有效的文学活动中的地位与作用,而且要把读者作为文学研究的对象之一。

尧斯并把这些观点的主要内容分了几个方面:第一,接受美学研究者现在逐渐注意到了一个过去一直忽略的基本事实,就是文学作品是为读者阅读而创作的,文学作品的社会意义和其美学价值是要通过阅读表现出来的。尧斯用接受美学表述这个事实,就是当一部作品只有经过读者阅读才能算是真正的被完成,才能够成为一部真正的文学作品,才具有其所具备的文学生命力。第二,接受美学研究者认为读者在接受作品的过程中不是在被动的接受和反应,而读者是主动的能动的推动着文学创造,所以说读者的接受与反应也是推动文学创造,促进文学发展的一个主要动力。第三,接受美学研究者认为一部作品所取得社会效果是积极还是消极,是热烈还是冷淡,都是由读者的阅读活动所决定的,同时也会取决于作品的性质。即使同一个读者阅读同一部作品,他每次阅读也会产生不同的解释。由此可以看到,文学的接受活动,不仅被作品性质的制约着,也受读者的制约。最后,接受美学研究者认为读者在接受过程中对文学作品所产生的影响是由个人因素所决定的。受众自身的生活经历具有其特殊性,受众的艺术修养、个人气质、艺术趣味、教养及知识程度、家庭环境等影响着受众对作品的接受效果和审美层次。

接受美学强调着受众的接受与受众的审美,其反对形而上学的研究文学艺术,而是重视读者的积极参与的接受效果,其在此基础上开拓了注重读者对作品的影响与作用这一新的研究领域。接受美学使人们能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看一些基本问题,可以说是对文学研究领域中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一个重要贡献,而其也在处在一个多元化的发展过程中。

二、接受美学方法论对新闻传播的影响

随着新闻传播活动的发展,人们越来越追求对新闻内容的审美表达,由于新闻的真实与美感有一定的内在联系,而且美感是新闻真实的较高品位,因此受众在接受新闻内容时就把美感也作为新闻是否真实的一个评判标准了。

接受美学方法论对新闻受众理论具有巨大的影响力。接受美学把读者作为了一部新闻作品的主体,因为无论任何的文本只有经过了读者的阅读才能成真正意义上的成品。接受美学在一定程度可以说就是读者受众学,在接受美学中受众的地位超越了作者的地位,如果新闻作品没有读者进行阅读,就不能成为真正的新闻作品,所以说读者在新闻作品的创造过程中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在新闻传播活动中新闻信息并不是由传播者单方面传播给受众的,而是由传播者与受众之间进行一定的互动过程而完成传播活动的,并且受众也不是全盘的接受新闻信息的,而是有选择有目的的进行接受的。所以我们要用接受美学方法论去剖析受众心理与新闻传播原理。

接受美学方法论对新闻功能理论也具有很大的影响作用。接受美学非常重视审美接受与交流,因为新闻传播本身就是建立在沟通与相互联系的基础上的。新闻传播功能是新闻媒体功能的一种延伸,新闻媒体要满足不同受众群对新闻信息的不同需求,就要把不同的新闻信息加以区分,因此也就要求新闻传播功能具有一定的多样性与变通能力来满足受众的审美需求。如果新闻传播内容具有很强的现场真实感、时效性、更加贴近受众的生活、新闻信息的传播方式更加多样化、传播内容也更为丰富,这样带给受众更为强大的视觉冲击力,带给受众更多的愉悦感,受众就越能够快速且容易的接受新闻信息,这样新闻信息也就更加具备审美价值。以新闻受众的接受效果和审美趣味与需求为根本取向,是更好的发挥新闻传播活动的审美影响力的主要途径。

接受美学方法论对新闻写作理论也具有一定的影响。根据接受美学方法论的理论观点,受众阅读理解新闻信息的过程中,新闻文本中的不同情节或词语都有可能引发出与读者自身相似的生活经验,因而引起读者对新闻本身的阅读期待。文学创作与读者及新闻信息传播与受众之间的关系其实都是一种双向性的关系,因为从整个活动的全过程来看,文学、新闻写作和文学、新闻反馈也是一种双向性的同构关系。无论是新闻采访与写作的前期工作还是其活动过程甚至是其工作结束时,都不程度的受到受众接受程度、接受效果及受众审美需求、审美意向的制约和限制。在接受审美的理论原则中,新闻写作必须面对受众的期待视野,并以此为出发点,在艺术形式上讲求审美创造,使受众能够在接受新闻信息时获得审美愉悦。

接受美学方法论对新闻价值理论在某种程度上也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新闻价值指的是一则新闻所产生的社会效应。社会效益强烈的新闻,其新闻价值较大。社会效益小,其新闻价值就小。”①从接受美学理论上说,新闻价值实质上就是接受效果的问题,也就是说新闻事实在多大程度上满足受众对信息的需求。新闻价值受到读者对新闻传播信息的接受程度和接受效应的影响,受众的审美取向也是决定新闻价值的一个因素。

接受美学对新闻传播学的各个方面都具有潜在且深刻的影响,新闻传播学对接受美学方法论的借鉴,使其在发展上拥有了更大的空间。

三、接受美学方法论对新闻传播学的启示与意义

接受美学方法论主张新闻传播活动一定要以读者为中心,把读者受众放在主置上,要走向读者受众的内心世界与审美取向,这就为新闻传播学的效果研究指明了方向。满足受众需求,达到受众审美标准,就一定要注意到受众群体的差别,受众群体的不同层次,因为不同的受众拥有不同的“期待视界”,进而对新闻传播的信息内容也就拥有不同解读方式。受众对新闻传播的信息内容的接受与理解符合了接受审美的理论观点,受众的审美需求和接受过程是一种意义上的能动的艺术审美再创造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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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受众自身的差异造成了许多不同点,比如受众个人心理结构有所不同那么受众对新闻传播信息的要求就会有很大的不同;受众对待人生的态度及对待生活的态度不同那么受众就会要求新闻信息的内容有所不同;受众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或信仰不同就会要求新闻传播信息的方式、结构、内容、取向略有不同等等。这些差异与不同表明受众自身会拥有自己鲜明的个性,他们对事物会有自己的观点,这样对于不同的传播内容会有不同的反应和理解。由于传播工具能够让受众产生某种全新的观念或思想,并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强现有的观念或思想,这样就改变了受众已存在的态度。由此,传播工具就在一定的范围内为整个社会树立了文化规范,人们在看待某种事物时,就会受到传播工具在某范围内所树立的文化规范的影响。

接受美学认为新闻传播效果是有两个因素决定的,一个是新闻传播信息本身的美学内涵,一个是读者受众能动的接受程度。新闻传播信息的审美内涵就是新闻内容所产生的功能与效果,以及满足受众对新闻信息需求的程度。接受美学还认为受众的能动作用决定着新闻传播信息的地位和价值,还决定着新闻信息传播的效果与影响。

第4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关键词]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目标定位;教育模式;高等教育

博士生教育是当代国际上公认的正规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和数量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发达程度和文化科学发展水平及其潜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它不仅关涉一个国家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而且影响到一个国家科学创新能力的储备与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与之相关的学术声誉与民族形象。

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生教育始于1985年。该年,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开始招收第一批新闻学博士生。直到上个世纪末,我国先后有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等四所高校和中国社科院拥有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共设置了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5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3个。在这15年间,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一直在稳步发展,培养了一批活跃在新闻传播学术界的出色人才,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学术成果,同时也积累了一定的新闻传播顶尖人才的培养经验。进入新世纪后,在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快速发展、且重点建设研究型新闻传播学教育体系的要求在许多高校日益高涨的形势下,经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的两次评审,又先后有清华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北京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暨南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大学、厦门大学和政治学院等十所高校获得了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新增设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6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7个。应该说,经过这两次评审,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有了一次整体规模的推进,打造了一个更宽广的高层次新闻传播人才的培养平台,形成了竞争与合作的整体态势;对于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来说,这可谓是一次大的“跃进”。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大并不必然带来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质的提升。尤其是在今天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整体规模迅速扩张的背景下,更应该冷静地对其最高阶段博士生教育进行审慎规划、科学布局和系统建构,将其作为一个关系新闻传播学长远发展的大计,进行具有战略性和基于科学发展观的探讨。

一、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20来年历史与其他学科相比时间并不长,因此,一直是处于摸索和尝试阶段;加之近些年来,随着教育环境的急剧变化以及教育目标及体系的不断调整,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发展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首先,对博士生教育的目标定位不够明确。如前所述,博士生教育是正规高校教育的最高层次。这一层次的教育是将一个学科的知识体系与学科方法进行综合性地传授和深入地积淀,并培养学生站在学科前沿和尖端,通过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的研究以产生具有学术性和实践性的成果的过程。这一具有普遍性的指导原则,应用于不同学科,就需要针对本学科发展的要求和现状,对自身的目标定位作出准确而清晰的界定。众所周知,相对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新闻传播学科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它深深植根于人类对新闻传播业的需要和理解之中[1];它既融合其他学科的知识和理论,又与实践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也正因为这一“独特性”,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开创时,还曾一度被认为没有必要,也被质疑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正说明了中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面临的定位问题。传统上认为,博士学位是精英性、研究性学位,是为从事学术工作或一些领域的应用研究工作做准备的。然而多年来,有为数不少的新闻传播学博士实际上主要从事一般的教学工作和新闻传播实务工作,而在自己的专业方面做的研究工作并不多。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众多业界人士纷纷攻读博士学位,博士学位的传统目的(为研究进行训练)和实际用途日渐分离,已是不争的事实。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究竟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专业化究竟如何体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社会美誉度怎样?如何将博士生教育与新闻传播界的整体发展相联系?对这些问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理应作出系统的、建制化的回答。

第二,博士生教育模式尚不够清晰和稳定。与博士生培养目标定位的不确定相应的是,新闻传播学的博士生的培养模式还缺乏科学和深入的界定。目前一些新闻传播院校的博士生培养方案基本上沿袭其他学科的模式,缺少对新闻传播学科特点,以及学科需要掌握的知识及方法的全面探讨,因此难以制定出针对自己学科特点的人才培养方案。如博士生的入学门槛应该如何设定,是重在考察其学识和科研能力,还是重在考察其一般专业知识和外语水准?博士生学习期间应该掌握什么样的知识体系和方法论,应该开设哪些必需的课程?博士生的课程学习与学位论文怎样衔接?博士生教育应该采取欧洲式的教授与学生一对一式的传授方式,还是采取像美国博士生培养中的集体培养方式,或者采取其他科学有效的方式?博士生要不要实行淘汰制,如何淘汰?在明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时,对这些问题必须作出科学的回应。但遗憾的是,由于经验的不足,认识上的错位,加之我国教育制度安排上的原因,致使一些高校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存在着比较严重的随意性和不规范的现象。比如,一些很有科研素养和潜质的考生,仅仅因为“英语差分”便被拒之博士候选人门外。再如,有的院校对博士生教育规定课程的学习重视不够,课程如何设置、教师如何教、学生如何学,都无“一定之规”,结果课程学习往往未能达到帮助学生获得从事研究工作、准备学位论文所必需的宽广深厚的学科知识基础的效果。还有,博士学位论文开题之前的资格考试或综合性考试应该如何“把好关”,有的院校也无明确的要求和规则,结果造成在培养过程中对博士生的学习效果和质量缺乏“刚性”的制约和监督机制,博士生只要进了“门”一般都能拿到博士学位。

第三,一定程度的浮躁之风对博士生教育造成不良影响。这一方面表现在近些年随着招生规模急剧扩张,师生比例失调,师少生多,导师投入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减少,学术互动和交流受到影响,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呈现出下滑之趋。另一方面表现在培养目标上,不是注重鼓励博士生具有扎实深厚的理论功底、宽广的学术视野和熟练到位的研究方法,而是以数量等硬指标为指针,使得学生在学习期间将凑足文章的发表数当作主要学习内容。再一方面还表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把关上不严,由于每年毕业生数量增加,在开题、答辩等环节,对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有所下降;加之学风不正,道德失范,致使弄虚作假,剽窃等现象在博士学位论文中也时有发生。

第四,博士生教育缺乏学术创新性和创造性。博士生教育的价值在于培养具有创造性的人才,产生具有创造性的智力成果。因此,检验博士生教育成效的主要标准,应该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上。学位论文是博士生教育计划的核心要素,必须是进行创造性的研究,以对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有独特的贡献。然而,实事求是地说,目前有些高校对此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其具体表现是:一些博士论文的选题或过于陈旧,或过于空泛,或流于琐碎,或流于炒作,而不能把握当前学术前沿,参与学术对话;一些博士论文的前期资料积累不够扎实,因此不能针对最具价值的切入点进行广泛而深入地探讨,论述流于粗放;一些博士生对所需了解的相关领域的知识涉猎不广,基础不牢,因此在论文撰写过程中常常捉襟见肘,理论和方法运用不能做到娴熟有秩;一些博士生在批判性、创造性等方面的训练不够,造成思想的力度和对相关问题的挖掘和解决不力。这些都造成了一些论文成为资料的简单梳理,即使有的选题具有新意,但由于研究功力不足,无法创造出具有创新性和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

二、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几点建议

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上述问题,有的是由于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历史较短,对学科规律和博士生教育规律相结合的一些根本性问题缺乏系统深入地全面整合和思考所致,有的是教育制度设计上的欠缺造成的,也有的是由于社会和教育所面临的大环境的冲击所导致。因此,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些问题,要使得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得以可持续发展,为社会输送真正优秀的高层次人才,新闻传播学教育自身应积极借鉴国内外博士生教育的经验,针对新闻传播学的学科特点和中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的特殊规律,结合人才需求与社会实际,整合教育资源,走出一条真正合乎科学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之路。

第一,科学界定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内涵。大学的“教育理念是人们对大学精神、性质、功能和使命的基本认识,是对大学与外部世界诸元素之间关系的规定;它是大学内容管理及运转的理性认识基础”。[2]大学的新闻传播教育作为一项专业性的教育,理应如台湾著名新闻传播教育家郑贞铭所言,“在技术学习之外,更要探讨理论、从事研究,以期建立一套严谨的理论体系,才能在高等学术殿堂中树立起应有的地位”。[3]为此,对于新闻传播学科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既要注重对其学术视野宽广度的拓展,又要使其具有较强的专业性;既要使其具有较深厚的学养造诣,又要让其关注学科前沿和现实的新闻传播实践,注意研究解决理论与实践问题,具有很强的科学研究能力。这种人才应是其他学科培养不出来的,在学术素养和科研上有自己的特色和专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目标与方向,理应琐定在培养这样的专业人才上,即着力为高校和科研机构造就优秀学者。

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必须科学规划博士生的课程学习,并加强对其在阅读、读书笔记、专题讨论、研究方法等方面的训练和提高。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教育上,十分注重专业基础课程的学习。该院的博士生课程一般分为两类,即知识类课程与研究类课程。前者以专业知识的系统掌握和融会贯通为目的,既有广度,又有深度,并有相关研究成果的最新信息;课上还提供详细的阅读书目,要求博士生写读书报告,培养其欣赏和批判专业学术著作的能力。后者的目的是通过边学边做(研究),以培养和训练博士生从事研究和写作的综合能力;在课上,博士生们围绕一个专题进行思考、讨论、做研究。这样,不仅训练、提高博士生的研究和写作能力,更重要的是营造了一个现实的专业研究者的工作环境,教会博士生如何进行批判性的思考,如何遵循学术规范,如何使用各种研究资源,如何设计研究题目,如何解读原始资料,如何回应他人的批评和建议。这种训练实际上是一个铸造学术文化或学术习性的过程。

此外,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还应制定相应的培养模式,对思想道德教育、课程设置、综合考试内容和方式、论文开题时间和形式、博士论文的学术规范等,制定出切实可行的、符合自身特点的方案,并严格实施。

第二,控制规模,严进严出,打造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品牌效应。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平台随着多家高校新闻传播院系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宽广了,这同时也意味着博士生的数量和规模必将比以前有较大的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注重维护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共同为提高教育成效、培养顶尖人才而努力。针对目前社会上对新闻传播学博士生还缺乏广泛的认可和美誉,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整体效应发挥尚未达到理想的程度,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的招生、培养、资格考核、学位论文答辩以及学位授予上,比较注意通过制度建设,严把质量关。一是控制招生规模。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现有博士生导师15人,每年报考博士生人数达到三四百人之多,但招生人数一直控制在30人左右,平均每位博导招收2人。二是提高博士候选人门槛。这主要是借助资格考核(综合考试)和学位论文的开题报告两个环节,实施筛选、淘汰,以保证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进入到博士候选人行列。三是严格规范学位论文的答辩和学位授予。

这主要通过学位论文双盲评审、校内外专家的集体评审以及学位公示等举措,保证每个博士学位获得者都是符合标准的优秀人才。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每年只有不到十位博士生获得博士学位,占当年招生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

第三,重视博士生导师及指导团队的综合素质要求和能力考核,确保博士生教育师资队伍的素质及其指导教育真正发挥应有的作用。博士生导师及其指导团队在招生、培养学生及博士论文答辩等方面较其他层次的教育具有更大的权限,因此要重视博士生导师人选的遴选,重视其“人格”塑造和“师德垂范”;同时要引导、促进博士生导师在博士生课程教学、科学研究、论文把关等方面加大指导力度,鼓励导师与学生经常交流、沟通。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对博士生导师所进行的遴选和考核,就包括着学术水平、道德素养、敬业态度、组织能力以及待人处事等方面的内容。与此同时,还十分注重将学生的成才与导师的责任感、信誉、综合素养联系起来,注重维护导师职责的神圣性和荣誉感。

第四,实行差异化竞争与合作,实现博士生教育的多元化。在博大精深且具备批判精神、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整体素质要求下,各院校新闻传播学博士学位授权点应彰显自己的特色,根据自己的学科优势和特色侧重培养博士生,使其成为该领域和方向的顶尖人才,从而促进人才与学科前沿接轨。这不仅要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和创新性上,而且应系统地体现在博士生培养的各个环节上。目前与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相比,新闻传播学的整体发展水平并不高,高质量学术研究成果、学养深厚的优秀人才并不充裕,因此博士生教育更应成为促进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和高层次专业化人才辈出的舞台。

第五,确保博士生教育的经费投入,开拓多元化经费筹措渠道。要发展就要有投入,博士生教育要加大经费投入,尤其是在学术研究上以及优秀人才与成果的奖励上,更应有足够的经费支撑。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实现,高等教育的资助渠道必将越来越多样化,对此,我们要注意积极争取,大力开拓、吸纳。近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除了通过课题申报,争取政府和学校拨款外,还十分注意与相关传媒、产业合作,拓展经费来源。目前,全院博导的科研经费年均人平在8万元以上。

总之,在今天新的人文社会科学革命和大众化高等教育的时代,为了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发展成为一种培养有创造力的优秀学者的有效途径,应着力注重完善其基本结构,扩展其必需的学科知识,力求教学质量优秀和研究设施、成果先进,从而便于其在规模增加的基础上尽快建立并完善有自身特色的多样化、高质量的学术体系。

参考文献:

[1]单波.反思新闻教育[J].新闻与传播研究,1998(4).

[2]韩炼.面向全球化的中国新闻教育改革[J].现代传播,2004(2).

第5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关键词 知识社会学 传播学本土化 经典理论反思 研究新进路

中图分类号 G206 文献标识码 A

2008年的传播学理论研究焦点大都与这个年份的特别之处有关。首先,2008年时逢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因此,传播学界在本年度对中国传播学理论研究30年的历史和现状进行了集中的总结反思,并提出多种因应之策;其次,2008年出现了如冰雪灾害、3・1、四川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毒奶粉等具有重大影响力社会事件,结合这些事件对传播理论与实践进行概括与总结,或针对这些特殊鲜活现象探讨具有中国特色的传播理论发展之路,是本年传播学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方面。

一、中国传播学研究30年:实绩、困境与反思

有多位学者撰文提到,经过30年的发展,传播学在教育建制上已经成为国家认可的一个“学科”;如果从相应教研机构、论文著作和研究社群等“硬”指标衡量,俨然已是一门“显学”。有学者用极其概略的方式总结了大陆传播学研究的实绩:传播学界出版了诸多较为完整、系统的本土教材;西方经典的引进和译介亦颇具规模;理论方面的着论已从西方学术介绍转入本土化应用阶段;在部分领域已经产生了一些较为出色的学术成果;实证研究逐步普及,对资料及研究逻辑较为重视。

不过,和许多学者总结大小媒体30年历程时为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而呈现出的明显激动与兴奋相比,很多学者对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现状并不持“自豪”和“乐观”的态度――更有学者把自己回顾传播学研究30年的感受形容为“一半是惊喜,一半是惊恐”――这些说法启人深思。下面将他们的反思进路大致地分为两类,分别加以概述。

一是通过知识社会学意义上的批判性考察,着眼于中国大陆传播学知识的历史建构过程及其得失。

回顾传播学引入中国的第一个10年,批判学派的“夭折”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有学者认为“夭折”固然和施拉姆的亲身传播、学者们原有的知识局限等有关。但更深层的原因却是知识生态的压力。这种知识生态直接受制于意识形态的压力,“这种压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当时的传播研究主体被迫采用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对外批判主义,对内行政主义。”时至今日,这种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远未绝迹。有些学者的观察可谓犀利:“有机会的时候,中国学者能够将批判理论运用得相当娴熟,简直可以说是如说家珍。”

“传播学本土化”问题自传播学引入时就开始困扰中国传播研究者。有学者以反思传播学研究为契机,转换提问的方式,对“传播学本土化”话语本身进行问题化。作者以受众研究为例,从经验的、历史的角度对“传播学本土化”的现实结果进行考察,研究结论大大挑战了人们的成见:“中国的传播研究不是没有本土化,而是过于本土化,以至于我们要对这种以实用为主的本土化策略进行批判性反思。”在如此严重的本土化现实被忽视的本土化讨论背后,更严重的是政治场域和经济场域对学术场域的渗透,导致中国传播研究出现了明显的轻理论、重应用,轻批判、重管理的工具理性特征。造成本土化理论研究的生存空间局促的不是被整体化的“西方”或“西方传播学理论”,恰恰是成为主导传播研究的现实需要和政治潮流。

有学者认为,在诸多制约传播学研究发展的原因中,最需要解决的,是在思维框架上如何突破功能主义传统的束缚。功能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把“社会需要和传媒业发展”当成一个固定不变的叙述分析框架。由此衍生出传播领域的“社会需要论”,即把一些传媒现象的出现和变化都视为“社会需要”,使得传播学研究陷入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也没有生产任何新知识产生的循环论证之中。具体到研究中,就是将本该被仔细辨析的对象类型化、对象化和角色化,似乎研究就是用材料证明某些类型的存在,而不是从类型中发现新的变异。功能主义思维还导致研究中出现了抽象的性质决定论,把研究变成贴标签和时髦的词汇竞赛。该学者建议,要扭转这种日渐庸俗化的研究取向需要从“功能主义向建构主义的转化;从社会决定论向社会互动论转化;从抽象的因果推论向具体的事实描述转化;从事例归纳向意义解释转化”,在传播学研究中时时“面向事实本身”。

有学者从学科建设的角度表达了对概念及其阐释在传播学研究中处于“失落”境地的担心,提出传播学概念和概念阐释在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学习、厘清现有传播学及相关学科核心概念是所有研究者必须从事的一种“投入”(input)行为;同时,在欧美的传播学研究受社会稳定、制度完善、固有学科范式的影响,研究议题日趋微观、琐碎的背景下,处于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中国学者理应提出很多有意思、有意义的传播学概念、问题和假设,积极参与到理论概念的建构过程中。无论是倡言“厘清”,还是字里行间包蕴的“发明”冲动,都满含着作者对于中国大陆处于全球传播学知识生产的终端位置的焦虑和不满,以及建立一个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的热切期盼。

有学者在整理和研究大量相关著述的基础上,对1978-2008年间人际传播研究的历程进行了初步描述和分析:大陆人际传播研究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以介绍西方人际传播基本概念、理论、普遍原则和原理为主要目标的引进性研究;套用西方人际传播学术和概念,尝试对中国社会人际传播现象、观念与问题进行的探索性研究;伴随中国社会转型与变革现实需要,逐渐形成和扩大人际传播研究领域的跨学科研究。。有学者从时间、理论和问题三个层面,对跨文化传播研究的一些基本公认的研究成果和他本人认可的观点,做了一个素描式、纲要式的总结。这些学者的主要观点是:作为传播学分支之一的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在20世纪80、90年代确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学者们对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性一致认同,但对其理论实质没有统一的认识;国内的跨文化传播研究体现出一股较浓厚的理论角度而非实践角度的问题意识;明晰语境、理论落地、理论建设和理论升级是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几个现实紧迫要求。

二是对传播学教育和研究体制进行剖析,注目点在传播学研究基本学术规范、学术评价标准和学术自主性建设等相关问题上。

有学者认为当前的传播学研究存在如下缺陷:研究缺乏规范,低水平高度重复性研究,其中对政策进行诠释的注脚式研究、实用性行政研究和论文评论化现象尤为严重;研究生力军聪明有余,基本训练不足;理论问题意识不强,缺乏突破性研究典范;缺乏跨学科和全球的视野。要解决以上问题,必须首先改革传播教育,这包括研究生院课程、招生办法和研究体制方面的改革。对此,该学者提出的操作性建议有11条之多,涉及传播教育与研究体制等诸多方

面。

在有的学者看来,对现行学术体制进行批判固然必要,但如果从学术共同体的角度看,首先要如布尔迪厄所提倡的那样,将自己的思维路径和研究活动作为分析和批判的对象。由此反思下去的一个十分触目的问题就是“我们还太缺乏作为学者社区的‘主体性’,因此未能形成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其后果是将理论或“被某些以政治或文化资本之拥有而界定的权威所简约或扭曲的理论”当做教条,将“某些来自他乡或彼时的概念或现存体制权力的话语支撑当作了事实性的预设,将它们排除出了批判分析的视野,不仅自己无法对之反思,而且不容他人置疑。他们将自己当作权力的侍从和代言人而不自知,甚至以笼罩在权力的光环下而沾沾自喜。”这意味着,学术的评判标准不应来自于“行政管理的指标”和“国家权力行使的工具”,而应当是:“是否提出了新问题,是否系统地考察了经验的现实,是否验证、发展或提出了理论解释,是否展开了结合经验观察和理论分析的系统论述,是否以此论述彰显了普适的人文精神,是否有助于我们所在的社会共同体集体的批判思考能力。”最后,该学者从期刊改革等方面提出了4点建议,借此吁请学者们形成“对现存学术体制的有效的、建设性的抵抗”。

中国的传播学隶属于新闻学院的学科建制也成为很多学者关注的焦点。有学者认为,传播学“没有被引进到社会学领域或信息科学领域,而是投进了早已失去想象力的中国新闻学的怀抱”,使得传播学“笼染上旧有的痼疾”。以至于让人生出“传播学在中国投错了胎”0的感喟。有学者认为,在传播学的安身立命之处,跨学科与多种理论来源,以及基于维系民主制度的目标回答社会实践问题,从来都占据一席之地。隶属于新闻学院学科建制的中国传播学研究和传播学在美国的发生发展相比,存在这些先天不足:理论层面缺乏社会理论支持;本属于新闻学科核心的人文关怀及对终极价值的追问和批判精神严重缺失;传播学术研究在尚未建构出自身价值评判标准时,就已经快速地与权力和利益结盟,研究的行政取向格外突出,理论反思严重不足。尽管从今天看传播学在名分上已经获得和新闻学平分秋色的合法性,但由于它与新闻学和中国新闻事业过于密切的关系,加上对经验研究和文化研究两大理论路径本身的思想源流演变、社会政治基础、文化价值起点的认知和理解上的局限,使得中国传播学研究在30年的发展中,描述多过阐释,论断多过概念,在应用性方面的成就高过理论性。

有学者注意到,在目前传播学研究的队伍中,真正接受过系统、科学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训练、掌握了科学研究的基本手段的学者数量不多。传播学研究大量应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方法,而其他学科的研究中却很少使用目前我们的传播学的研究成果;研究滞后于传播技术的发展和传播媒介的更新。该学者提出,传播学研究要同中国的社会发展密切联系,同时要在一般性的研究内容上超越特定政治意识形态的局限,并在研究方法上摆脱对政治的依赖,探索出本学科必需的、独特的学术规范。传播学虽然在1996年以后被官方以各种形式予以认可和接纳,但从此以后“传播学的学者们不得不在诠释官方意识形态、服务当前政策等方面寻找课题、寻找经济支持,传播学被体制化。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向大众传播媒介偏向,最终将学生的就业去向都集中在大众传播媒介,新闻传播类的学生脱离了专业媒介就无法施展才能,从而造成目前就业难的现实。

有学者借助与相对成熟的西方传播学教育比较,提出中国传播学的未来发展可以归结为三个焦点:明确传播学教育“局外人”的视角,倡言传播学应以批判的眼光审视媒介对受众与社会的影响,将批判性思维作为传播学课程的一部分,从更为本质的学术立场、观察视角、教育目标和教育职能等层面区别和超越于新闻学;改变过去把传播学教育狭义化为“美国大众传播学”的局面,增加跨学科课程比例,强化理论基础,将传播学的若干子领域列入专业基础课程中;对传播学学科建设和理论建构有更多的自觉和承担,强调研究生教育的重要地位。

有学者提出不应仅仅将传播学者视为对媒介机构、组织、受众和效果了如指掌的专业人士,而应首先将自身视为知识分子之一种。只有这样,才能在商业化和市场化的浪潮中,“保持研究者自身的学术人格”。有学者结合自身研究经验,对传播学实现真正跨学科对话与合作的可能途径进行了分析。尽管传播学应是以问题为取向,不应存在跨学科对话的障碍,但目前的跨学科合作还主要依赖于研究者的兴趣与同好间的合作。虽然合作可以提高研究效率,也有不错的学术市场,但缺乏相适应的学术评价体系支持。

二、外国传播学思想研究与再阐释

自从德国哲学家和政治传播家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引进汉语学界以来,就其对中国历史和社会是否具有适用性和解释力等问题展开过多次较大的争议,其中最为激烈当数上世纪90年代被称为“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论战。遗憾的是,中国传媒学者不仅整体缺席于这场论争,也未对涉及的传媒议题给予必要的关注。有学者认为传媒学者这次失语的和他们缺乏一种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视野有关。该学者通过展现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框架在中国公共领域研究中的浮现过程,认为对中国国家一社会关系的考察是讨论公共领域和中国传媒问题的前提和关键。同时,在此视角下展开的传媒分析路径是提升公共领域与传媒问题研究学术品质的有效路径,也是促进国内传媒问题研究范式转换的一种可能思路。作者指出,这一传媒研究路径的建立应摈弃功能主义的认识定势,把握真实的国家一社会关系,理解国家、社会、市场、传媒的复杂动态关系,以及借鉴实践社会学的研究路径。

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催生出了论坛、博客、播客等网络新媒体,重新点燃了人们对“公共空间”这一理想社会模型的热情。这是否将构建出新的公共空间?又将如何影响政治传播和民主政治?有学者根据哈贝马斯关于“公共空间”的原始:述,析出9个带有指标意义的、理想状态下的“公共空间”所应具有的特征。运用这一标准,作者比较衡量了近现代人类社会所经历的三个媒介形态(分别为“印刷媒体公共空间”,“广播电视公共空间”和“网络公共空间”),发现支持哈贝马斯提出“公共空间”的欧洲17和18世纪的资产阶级公共空间事实上并没有达到可以称为一个真正“公共空间”的标准,倒是当下得到迅猛发展的“网络公共空间”为民主政治传播前景涂上了一层乐观的亮色:“实际上,如果从历史发展的纵向顺序来比较,‘网络公共空间’的出现,与其说是传统的公共空间的一次复生,不如更准确说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公共空间的诞生。”还有学者提出新媒体尤其是自媒介的开放性、平等参与性、独立性更强,获取的资讯更完整,意见表达总体更趋理性和批判性,这些都为“网络公共空间的再转型”提供了可能。在做出比较理想化的分析之后,学者们也对“网络公共空间”可能存在的问题作出了谨慎的提醒:“网络公共空间”如何面对政府和利益集团越

来越严密的管控措施?如何平衡网络论坛上的低级非理性化倾向?如何让娱乐强化理性、批判性的效果而不是相反?等等,这些都留待学界进一步观察和研讨。

有学者组织了关于传播“传递观”和“仪式观”的辨析讨论。传播的传递观强调讯息在空间内的传布,以社会心理学和行为主义为基础,目的在于实现对空间距离和人的控制;传播的仪式观不是分享信息的行为,而是共享信仰的表征,强调文化的共享,目的在于维系一个社会。仪式观的理论创新之处在于:从参入者而非传者受者角度进入问题;通过符号学理论分析传播的文化意义;将对传播作用的分析上升为文化层面,注重传播对秩序的建构、对信仰的扩散,所涉及的广度和深度都有所提高。尽管两种传播观有诸如此类的差别,但二者并不是对立的,在实际研究中应根据具体情境发挥它们各自的优长。不过,从传递观曾大行其道的学术史背景和大众传播对现代社会整合作用日渐强大的现实需要看,仪式观对当下的传播学研究具有更多理论上的启发性和开拓性,学界应投以较多的关注。

拉斯韦尔5W模式是影响经验传播学派的重要学说之一,但对它的形成过程进行专门研究的尚不多见。加拿大传播学者巴克斯顿曾提出一种最新见解――这一模式的真正作者应该是约翰・马歇尔。对此,我国有学者提出异议,认为对拉斯韦尔来说,5W模式与他早期的宣传研究和政治思想框架中有着难分难解的关系,这些都可以在他相关著述中找到佐证。明确这一起源除了有助于澄清史实,更大的价值在于可以通过还原5W模式出现的语境来更准确地认知该模式的历史对应性:这一模式和拉斯韦尔维护统治者利益的初衷有着密切关系,其中曾经包含的意识形态对立观念曾在拉斯韦尔论及冷战时期的传播战时闪现。

通过文献分析对传播学史成见提出商榷的还有关于拉扎斯菲尔德的研究。有学者针对批判学派对拉氏的实证效果研究“狭窄”和意识形态的保守倾向等展开辨析。细读拉氏及其哥伦比亚学派的论述会发现,他们不但看到了媒介导致的受众态度和行为的即时或短期的改变,而且关注大众媒介可能具有的长期、甚至制度性的影响。遗憾之处在于,由于现实关怀的需要和方法论的影响,拉氏等人在绘制了一幅“宽地图”之后践行的却是“窄操作”。同时,拉扎斯菲尔德所代表的效果研究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媒介体制问题,但因此将其指责成为现存体制服务有些失之简单。事实上,拉氏及其合作者很早就敏锐地观察到了大众媒介的产生所带来的社会控制方式的变化,并对媒介终究是维护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保守特征与霸权倾向进行了批判性描述。

有学者对杜威传播思想在传播思想史上的地位和意义进行了深入考察。杜威的传播思想是他为新时期的进步主义确定基调的集中表现。在“社会有机体”思想的基础上,杜威提出:“社会不仅是由于传递、传播而得以持续存在,而且还应该说是在传递、传播之中存在着。在公共(common)、共同体(community)和传播(communication)这些词之间的联系不只是字面上的。人们由于共有的事物而生活在一个社会中,传播就是人们达到共同占有事物的手段。”“传播”的社会实践意义在于共同参与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它也是民主政治得以可能的重要途径。这些极富人文色彩的论述,为库利、米德等其他早期传播思想家奠定了理论基础,并为理解现代西方传播思想的发展变化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议程设置理论早在20年前就已经介绍到中国,可真正系统运用这一理论研究中国媒体和受众关系的尚属风毛麟角。有学者基于该理论的基本框架,以实证科学的研究方法,运用时间序列分析中的ARIMA模型及多元回归模型检验了媒体议程、媒体接触对公众议程的影响,证实或部分证实了“接触媒体程度高的公众,对各议题的关注程度也高,两者正相关”等三项假设。媒介组织是新闻生产的主要场所,但传播学界很少涉及媒介组织的内部传播及其影响。有学者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上海和新加坡两地6家报纸组织的内部传播情况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并对获取的有关媒介组织传播基本状况及其与新闻生产关系的经验资料进行初步分析,为日后深入理解媒介组织新闻生产过程提供了参照。

三、传播学理论研究的新进路

有学者从传播研究的对象、方法和成果三个方面,分析了传播学研究两大流派――经验学派和批判学派――在对一些关键问题认识上的“二元对立”,提出要对“客观性”进行重新界定。该学者从本体论的角度分析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对象,无论是传统学派还是批判学派,他们用来检验科学理论或假说的事实只能是“经验事实”,也只能在认识活动从“经验事实”出发去建构传播学理论。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在经验社会事实中,还包容着一种构成社会事实并反映到经验社会事实之中的“客体意识”。经验学派反复强调的研究“客观性”,实际上就是经验社会事实中的“客体意识”。至此,传播学两大学派争论的实质点之一――“研究对象是否是客观的”和“研究者能否做到客观”的问题,已经在“客观事实”与“经验事实”的概念的建立中得到了解答,而所谓“客观性”原则成了在获得“经验事实”中如何体现“客观意识”的问题。该学者主张,传播学研究与其纠缠于用“说明”的方法还是“理解”的方法,不如将问题具体化为“在传播学研究中,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研究者的主观因素可以忽略不计,而着重运用说明方法研究问题”、“在什么条件下主观因素对认识过程的影响必须要加以考虑。因而着重运用理解的方法更恰当”。至于传播学理论,尽管它未必见得就是“真理”。但“对事物做出解释或分类的有用的方法或深刻的见解就是一种真理”。如此辨析的最重要启发是,要坚持传播学研究方法的多元化,不应用某种单一不变的方法统驭;同时,在传播研究实践中,以“以问题为中心”来选用具体的方法,而不是“以学科(派)为中心”画地为牢。

在个体对传播信息的微观加工机制和研究方面,神经科学具有截止目前为止其他任何方法都难以企及的优势和特殊适用性。中国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传播心理实验工作室自2007年9月起,经过6个月的精心筹划、素材准备和实验设计,于2008年3月8-30日进行了一项关于传播效果的ERP实验。这是中国人首次运用神经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手段,按照严格的科学规范,运用脑电测量仪对有关传播效果问题所进行的科学测定。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研究后的研究空间很大,几乎在传统传播学研究所有方面都能应用,包括传播渠道研究、传播内容研究、传播对象研究、传播者研究等。在二者研究结合的初期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切入:媒介中的群体与个体形象建构;暴力和性等特定传播内容的影响;媒介体验中的情感;广告与营销效果;不同语境下传播效果的比较研究等。同任一种科学手段一样,神经科学手段本身也有难以回避的局限,尽管如此,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学后的研究仍然非常值得学界期待。研究者提出,“一旦神经科学与传播学经过长期深度融合并形成了特定

的研究方法与话语体系时,我们有可能将这一研究领域发展为‘神经传播学’。”

与传统认识中人们知觉习惯对图像生产的主导作用相逆,有学者通过对媒体再现与空间知觉的关系分析指出,当代视觉传媒正在反向训练(mveRed discipline)着人们的场所知觉。通过分析渗透着各类影像媒体的当代城市空间的显形方式,作者进一步论述了光学透视所固定的结构性空间如何被公共空间中各类视频窗口解体,从而生成不均匀压缩的、多层叠覆的,无法稳定对焦的影像空间。最终,与几何连续体相对应的总体场所感被与影像碎片相对应的即时场所感更新。

有学者对大众传播心理学领域影响颇大的“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商榷,认为尽管人内传播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但还是能够抽象、简化出一种类似鸡蛋结构的“蛋内传播模式”。人体的相关组织和器官分别担负着类似蛋壳、蛋清、蛋黄等功能,它们分工协同,对信息进行把关、整合、再生产,最终的决策信息指导人们的态度和行为,产生的结果作为信息反馈给个体,由个体重新调整内向传播和决策过程。对此,“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者也作出了友好的解释和回应。

四、传播学理论的应用:现实解读

在汶川地震中,政府信息公开以及新闻的开放管理政策产生了壮观的传播效用,不仅保障了公民知情权,更可以成为推进公共管理和强化政府公关的重要手段。有学者综合SARS危机、阜阳手足口病到汶川地震等事件中信息公开与否的社会后果,以社会的稳定(stability)为分析框架,从社会传播学的角度做出如下推论:在危机事件中,社会的和谐稳定固然与其政府或部门的治理水平(Governance)相关,但是信息的公开性(Openness)也必然与之利害攸关;因此,政府在言行的公信力(Credibility)方面的水准也应当是主要的历史考量维度;与以上因素相反的则是危机(crisis)的程度。此假设用数学模式表达,则为:S=GxOxCCri。以汶川地震中的报道“开放”所达至高度社会动员为正面范本可以发现,这一事件中最可宝贵的传播学宣言。是一个关于新闻媒体的开放政策。从“政府信息公开”到“新闻公开”,中国新闻公开性的转向亦成为可能。还有学者从危机传播的角度分析了汶川地震中政府危机管理的进步和缺憾,提出在借鉴危机传播“西方范式”的基础上,将危机传播纳入学术研究视野之内,建立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概念、理论和范式体系,是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当前和今后努力的一个方向。

还有学者从汶川地震新闻报道中的经验和启示出发,对危机传播本身特别是信息的开放与控制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概括。“开放”不仅是汶川地震的救灾方针,而且是危机传播的基本准则。从汶川地震的救灾过程来看,“开放”应该体现在信息开放、媒体开放和救灾开放等三个层面。不过。“开放”不等于放任,危机的责任主体在解决危机的过程中对有关信息管理也将围绕这三个层面展开,这即构成了危机传播的控制性原则。它与开放性原则的关系是:前者必须建立在后者的基础上,开放是前提,是首要原则,在当代中国的危机传播实践中尤其需要加以强调,控制只能是建立在开放的基础上必要而适度的控制。至于如何在“开放”和“控制”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和内在的统一,作者认为要在危机传播的动态过程中和具体信息内容的报道程度或力度的把握中达成二者的有机结合。

汶川地震报道中多位电视台主持人在播报地震新闻时难忍泪水的画面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但这种传播主体的情感介入,与人们长期以来关于传播主体在实施大众传播行为时应该规避个人倾向介入的惯常认识是有冲突的。有学者通过分析提出在特定的报道情境下。传播中的情感因素体现人类本质和人类普世价值,而传播中个人体验和共同体验的结合,则强化了传播效果,起到社会团结、塑造国家形象的功能。事实证明,在一定条件限定下,传播中的情感介入不仅无害,而且有益。

第6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卡尔顿大学创建于1942年,地处渥太华,是加拿大著名的综合性公立大学。1945年,卡尔顿大学就开办了新闻学本科专业。半个多世纪来,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因其悠久的历史和卓有成效的新闻传播教育,而享有“加拿大新闻教育的超级市场”之称,同时也被公认为是“迄今加拿大首屈一指的新闻系”。因此,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新闻教育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加拿大新闻教育的水平。

本文通过研究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网页资料及其他相关文献,从以下几个方面探讨我国新闻院系可以从该学院借鉴的办学理念和做法。

培养负责任的新闻从业者

在社会关系日益复杂,媒体竞争不断加剧的背景下,新闻院系若是仅仅培养及时报道新闻的从业者,早已经不符合时代要求。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主要招收:新闻学、传播学本科生和硕士生;传播学博士生,目前有900多名学生在校就读。卡尔顿大学新闻学本科培养目标是:着力于为新闻媒体和相关职业培养负责任的从业人员。新闻行业提供了一种在最终期限的压力之下协同工作的极具挑战性的工作环境。这种职业要求学生掌握以下能力,比如:快速寻找相关资讯,阐释发现,以及清晰、简练和从容不迫的自我表达能力。新闻行业崇尚真实的好奇心、健康的怀疑主义精神以及批判性思维,同时拒斥犬儒主义和陈规偏见。至为关键的是,它提供了一种成长性的环境,有利于那些对工作充满着强烈责任感的记者的诞生,不论他们所从事的工作是报道发生在一个小社区中悲惨的死亡事件,还是报道遥远地区交战地带的紧张局势。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国的新闻教育目标更为强调“一专多能”等应用技能。就一些知名新闻院系的办学理念来看: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强调基础,注重实践”;清华大学以“素质为本,实践为用,面向主流,培养高手”;中国传媒大学“依托广播影视事业,多层次,多规格,多样化,开放式办学,加强多学科兼容和交叉渗透”。这些著名院系大都强调专业技能的培养,对学生胜任新闻工作至关重要的反思和批判的职业精神,通常不太提及。

世界著名传媒院校哥伦比亚新闻学院在2003年公布的一份研究报告认为,应付新闻行业正在遭受商业和其他利益支配的一个办法是:让新闻业具有更坚定的标准和价值观,以便使新闻工作者有一种天生的抵抗力。大学应当在这个过程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必须担负起更多的责任,通过更好的新闻教育课程体系和发展研究能力,来履行服务公众利益的责任。

英国伦敦大学金匠学院媒介与传播学系主任AngelaPhillips教授指出:如果受众对新闻失去信任,记者将失去在社会文化中的核心地位。而这种信任正在受到侵蚀。随着煽情主义替代了客观报道,西方民主社会的民众正在逐步背离新闻媒介。如果西方社会的媒体要重拾大众的信任,并在新增市场中被推进,新闻业就必须在内容和形式间求得平衡,而此平衡的取得必须从新闻教育内部开始。与之类似的是,由于“理想和伦理教育缺失,毕业生缺乏应有的职业道德和社会责任”,在媒介商业化和娱乐化的浪潮席卷之下,中国媒体的公信力也越来越受到受众的置疑。因此帮助学生树立反思和批判精神,新闻院系责无旁贷。我国传媒教育专家郑保卫教授也曾呼吁:“新闻教育说到底应该是一种新闻素质、素养和专业理念的教育,而决不仅仅只是一种技能、方法和应用知识的教育。”

笔者认为,强化新闻专业学生的职业精神,不仅是使新闻行业免遭商业和其他利益支配的一个途径,同时也是使新闻专业学生在就业市场上免遭淘汰,凸显其学科背景,以自成一体的专业精神超越其他学科学生,并献身公共利益的一个有效通路。目前全国设立新闻院系的大学已经达到300多所,在教育部备案的专业点达到661家,在校学生达10万人以上。新闻学已经升级为一级学科,越来越成为一门“显学”,在这种情势下,更加有必要将培养具备反思和批判精神的新闻从业者提上我国新闻学教育的日程。

重视通识教育

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教授James W. Carey曾撰文指出:新闻学的学术来源应该根植于人文科学和人文类的社会科学中。新闻应该与政治联系,这样才能理解民主生活和民主机构;和文学联系,这样才能提高语言和表达能力,并深刻理解叙述的方式;和哲学联系,由此确立自己的道德基准;和艺术联系,这样才能捕捉到完整的视觉世界;和历史联系,在此基础上建立起自己的意识和直觉。

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除开设基本的新闻课程外,也同样重视帮助学生奠定扎实的大学教育和学术熏陶的基础。新闻学教育课程笃信:受过严格新闻教育的记者应当理解新闻媒体是受历史、组织、经济以及社会逻辑作用的一种公共机构。因此,培养相关的人文素养不可忽视。在四年的新闻学本科教育中,大约一半以上的课程来自于新闻学专业课程之外。新闻专业的学生需要掌握的全部课程中至少1/4来自其他领域或学科的知识。那些对经济新闻感兴趣的学生最好在斯普瑞特商学院选择辅修;有志于文艺新闻的学生也可以在艺术和文化学院选修课程;新闻专业的学习几乎可以和这所大学中的其他任何领域相衔接。这些学科推出了联合荣誉学位,获得该学位的学生需要完成新闻本科专业和其他学科,比如历史、政治或者英语专业的必修课程。

我国新闻学教育虽然已经越来越认识到“培养复合型人才”、“宽口径,厚基础”的重要性,但是就尊重学生自主选择这一点来说,还不尽如人意。基本上,每学期的必修课和选修课,一般主要是在本院系课堂开展,所以,有些非本院系课程还是由本院系老师主讲。可以想见,并非专业出身的新闻专业教师,一面自学一面把刚刚学到的社会学、经济学、法学知识“现学现卖”给学生,这样的教学效果又能好到哪里去?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鼓励学生去本院系以外的课堂听讲,同时推出了历史、英语、社会等专业的联合荣誉学士学位,这种院系之间的交流和融合,对于开拓学生思维以及知识面来说,效果自不待言。长久以来,我国业界人士一般认为新闻专业学生在媒体工作后,通常上手快,但是后劲不足。新闻专业毕业生能干的工作,中文、哲学、历史、法律、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同样能干,而且在媒体中更受欢迎,因为他们更有后劲。新闻专业学生参与第二专业辅修,将从一定程度上改变新闻专业学生知识结构偏狭,从事新闻工作后劲不足的困窘。

学生自办面向社会的媒体

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十分重视对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与新闻机构联手合作开设了覆盖全国的实习项目。这些实习项目主要是针对三、四年级学生进行的一周到三周的新闻实践,诸如到CTV新闻、TSN、 CANWEST新闻、探索频道、加拿大地理杂志等媒体进行实习。此外,校内媒体从一开始就成为新闻与传播学院学生锤炼新闻操作技能的练兵场。这些媒体主要是:(1)首都新闻在线,一档赢得赞誉的在线杂志,由新闻学专业本科生和研究生协同工作,创作有关加拿大政府事务的新闻故事;(2)Catalyst在线,学生在自然科学报道研讨会方面志愿工作的一个集纳;(3)《城区新闻》,一份广受好评的社区报纸,拥有17000份发行量,是渥太华-卡尔顿地区最大的社区报纸之一;(4)卡尔顿新闻电视台,放映的内容从创作到生产,都是由新闻专业学生作为所学课程的一部分来加以运作。不仅仅播放局限于学生题材的新闻;(5)《星期三》,是学生们自办的广播节目;(6)《渥太华视线》,由商业与财经新闻班的四年级学生创办的一本出版物。

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认为:在新闻专业的低年级阶段,学生的课堂作业主要是对教授负责,不过,步入高年级,学生所创造的一切都应该以现实生活中的受众为取向。所以,我们发现卡尔顿大学的学生自办媒体虽然置身校园,但是首都新闻在线、《城区新闻》和卡尔顿新闻电视台却主要针对社会受众,有些传媒工作室还负责对真实的雇主提供摄制纪录片等服务。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大大提高了媒体本身对新闻质量的要求,抛却了校园媒体常见的学生味,使得学生从业人员更能直面社会接受考验和磨练。我们国内许多新闻院系也开设了由学生自办的新闻机构,但目标受众一般仅仅指向本院系或者本校学生。虽然这些媒体也能从策划、采访、写作、出版或播出等方面锻炼学生能力,但是在采访领域、采访对象、媒体成熟度、辐射范围以及发行模式等方面都与社会化媒体有一定差距,纯校园的学生记者编辑还缺乏必要的受众意识、竞争意识和市场意识。因此,我国新闻院系在培养学生实践能力时,除了支持学生积极参与实习,还应鼓励学生自办面向社会的校园媒体,帮助学生在校园内就能早日适应现实生活中媒体的日常运作规律。

参考文献:

①加拿大卡尔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网站 [EB/OL],carleton.ca/jmc

②陈凯:《加拿大的新闻教育》[J],现代传播, 2006年第4期

③蔡帼芬:《加拿大媒介与文化》[M],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第7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关键词]传播学理论体系创新

Abstract:ThebooktitledJournalism&Communicationisonecreativeworksincommunicationtheorystudyfield.Itslogicalstructurereflectstheauthor''''sinstructiveattempttosystemizethecommunicationtheory.

KeyWords:CommunicationTheoreticalsystemCreation

郭庆光教授新著《传播学教程》已于去年年底面世。读后,深感这是作者多年来深入、系统地研究传播学基础理论的一本力作,是一本在传播理论研究上有所创新之作。它虽然是一本面向大学生的教材,但仍处处显示理论著作独特的丰采和作者分析思辨的深厚功力。

一、首先,值得重视的是本书的框架与布局,它是经作者精心考虑后所作的周密安排。全书以横向论述为主,大体上可分为两大部分,从而形成了一个较为严密的逻辑框架结构。

1.以“社会传播的系统结构”为指导思想重新整合相关内容

众所周知,把不同的传播方式划分为自我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网络传播等,在中外很多同类的书中都曾有过,但作者没有简单地重复这些内容,而是以社会传播的系统结构为依据,予以重新组合,使之更臻合理。书中,作者较为详细地论述了动物传播,并把人内传播(即自我传播)与人际传播、群体传播与组织传播分别归为一类,深入探讨了这些内容。“两个个体系统相互连接组成的新的信息传播系统”,正因为二者之间联系如此紧密,才把它们当成一类;又如群体传播与组织传播,作者认为它们在本质上并无根本的差异,因而也把两者归为一类。因而,这不是一般的归纳整理,而是使理论研究系统化的一种体现。

2.从探讨传播制度入手,带出对传播过程相关因素的分析

以探讨传播制度牵头,再引出传播媒介、受众与传播效果等的研究,这也是作者力图使传播理论系统化的表现。并且为了突出备受关注的热点课题,本书还加入了“国际传播与全球传播”和“传播学研究史和主要学派”两章,最后以研究方法结尾。其中,最值得称道的是“传播效果研究”这一章(第11章)。作者在详细分析戈尔丁等所划分的传播效果类型之后,并没有拘泥于前人见解,而是很有见地地提出了传播效果研究的五个课题,即从传播主体、传播内容、讯息载体、传播技巧和传播对象等视角探求它们和传播效果的关系。作者清楚地表明,传播效果不是孤立的研究客体,而应当从不同的理论视角予以剖析。这些理论视角,实际上就是传播效果研究的不同方向。

以上这种对传播理论研究的逻辑归纳,反映了作者试图使传播理论体系化的有益尝试。这种带有原创性的学术见解,明显不同于一般教材的论述,说明了作者在着力探求传播效果研究的新架构与新方向。

在这里,为什么我们要对本书的结构详加分析呢?主要是因为传播学具有多学科集纳而成的边缘学科的特点,它影响(不是妨碍)着自身理论架构的形成。一方面,它有着很强的开放性,几乎所有社会学科和部分人文学科都可以介入传播研究,因而传播理论丰富多采,不断翻新,短短半个多世纪就从零散的理论观点变成一门显学;另一方面,传播理论毕竟显得枝多叶蔓,头绪纷繁,怎样才能使之形成既开放又相对稳定的体系,至今仍无定论。施拉姆有志于此久矣,但这位受到尊重的集大成者终其一生仍然未能达此目的。可见,传播理论体系化是一个带根本性的问题。逻辑框架就是传播理论的体系,是研究中“排兵布阵”所必需,唯纲举才能目张之。如果没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理论架构,不仅令初学者茫茫然毫无头绪,而且对研究者来说,也难以做到“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所以,我们要在这里谈到这个问题。当然,我们还不能说郭庆光已经完成了这一目的,但这种力图使之体系化的努力,至少会给同行们带来不少启迪。

二、其次,作者还在书中提供了许多传播理论研究的新视角。作者学有素养,且负笈东瀛,浸日本学术多年,因而在传播理论探讨中会给读者在研读中带来了新鲜感和满足感。

日本学者有很好的研究新闻学与传播学的传统,从松本君平到小野秀雄,都对我国新闻学研究产生过不同程度的影响。如松本君平于1899年问世的《新闻学》,1903年即被译成中文出版,这也是我国最早推介的外国新闻学专著,它“介绍了欧美新闻事业及新闻事业与社会的关系”;被认为“标志着西方新闻学在中国的传播,已进入一个新的阶段”①。二战以后,日本学者又很快接受了传播理论,加入了环太平洋地区以美国为首的传播学主流学派——经验学派。日本人研究学术历来有其传统。他们往往先大量引进,予以“克隆”(翻译)或模仿,然后再逐渐消化、创新并为我所用。对传播学、大众传播社会学的研究也不例外。郭庆光在书中对日本学者的创新、拓展之处做了许多详细的介绍与分析。应当看到,这种介绍与分析,同样是取其精华和结合我国国情的科研成果。况且,作者不限于此,他的视野还偏及欧美的最新研究趋向,并能时时把握住的科研指针。

大体上说,本书的创新之处主要有:

1.深入剖析传播学基本概念,阐发因此而起的研究导向

如在第一章中,对“传播”和“传播学”这一对耳熟能详的概念,作者使之联成一气,展开了学术式的长篇探讨。他没有限于对概念作一般的描述和分类,而是从分析库利、皮尔士提出的传播概念入手,认为他们开创了界定这一概念的两个传统(社会学传统和符号学或语义学传统),并根据这两个传统的融合,指出传播“实质上是一种社会互动行为”。接着,又引向概念对传播概念的影响,并且把这种论述进一步和传播学概念的阐释结合起来,在肯定“传播学是研究社会信息系统及其运行规律的科学”的前提下,详细讨论了社会传播学的系统性、社会信息系统的特点及其运行与社会发展的关系。这种从传播概念到传播学概念、并把传播学纳入信息论和社会系统理论的论述,既一气呵成,挥洒自如,又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又如在第七章中,对“大众传播”这个比较容易解释的定义,作者在分析前人的不同理解之后,对大众传播的特点及其社会功能作了深入的剖析,使有关章节显得相当丰满。其中,认为“大众传播是一种制度化的社会传播”的新见解,颇有现实意义。作者论证说,既然大众传播是从事信息大量生产和传播的信息产业,并且大众传播的内容与社会观念、价值和行为规范有直接关系,加上它的巨大影响力,所以,任何国家“都会把它纳入社会制度的轨道”。目前,在我国,人们对媒介产业化的议题仍有争论,而作者的这一见解虽然没有直接触及这一争议,但却根据其基本概念提出了中肯的看法。反过来说,既然大众传播是一种制度化的社会传播,我们就应当自觉地研究和探索它的产业化进程。否则,便会无助于我国已经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今天,也无助于我国即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明天。与此同时,在大众传播的社会功能中,作者关注到施拉姆提出传播的“经济功能”,认为这种功能不仅仅是提供信息服务,而是作为知识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分析,也是和上述见解互相呼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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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宏观着眼,中观剖析,微观入手

在写得相当精彩的第十章中,作者对大众社会理论的分析,就属于从宏观角度观察信息接受者这一涉及全局的问题。关于大众社会理论,台湾学者陈世敏曾经指出,美国传播学者德福勒在《大众传播学诸论》一书中,以心理学的刺激反应理论来说明大众社会的特质,“自是别具怀抱”。然而,他的论述仅限于对德福勒观点的介绍,并没有予以展开和延伸②。而郭庆光的研究则进了一步,他上溯19世纪有关的早期贵族主义观点,中转20世纪30年代后社会学家对法西斯极权主义的批判,下接美国的大众社会理论与日本学者的新解,并提出了结论式的意见。这样步步深入地厘清大众社会理论的演变和实质,努力把问题说得明明白白,就使读者开阔了视野,看清大众社会理论与传播学的必然联系。

如果说大众社会理论是一种宏观探讨的话,那么,受众观的阐述就属于一种中观的剖析。过去一般都仅限于把受众理解为信息接受或传播对象。但问题的实质应当是研究受众在信息传播中的地位和在传播过程中所担任的角色。这样,才能深入了解受众的地位是否举足轻重,受众的角色是否可有可无。对此,作者先是以社会学观点提出“作为社会群体成员的受众”;接着,从市场学的经济角度提出“作为‘市场’的受众”;然后,又以法学的观点提出“作为权利主体的受众”。这种对受众多侧面的分析确有独到之处,因为这已经从概念的微观认知提升到了中观剖析的高度。

为了说明受众与大众的区别,作者对“大众”这一概念的详细分析,便属于微观认知的范围。作者从社会的角度出发,逐一分析了大众既不同于初级群体或小群体,也不同于群集,又不同于公众,而是“一种新的未组织化的社会群体”。作者还认为,受众和少数权力精英同处于现代社会之中,“谁掌握了大众,谁就掌握了一切”。这种条分缕析的细微之处,很能体现出作者的洞察力与治学精神。

在传播理论研究中,掌握宏观、中观和微观分析很重要。值得注意的是,美国著名社会学家罗伯特·默顿是社会学的中观理论(MIDDLERANGE,又称“中程”理论、“中间范围”理论)研究的倡导者。关于中观理论的思想,是默顿和他的老师帕森斯论战时提出的。当时(20世纪40年代),帕森斯的研究目光对准综合性的一般理论,企图建立一种包罗万象的模式,来解释一切社会现象和社会行动。默顿反对这样做,他认为,在社会学中寻找一般社会行为的规律是徒劳的。社会学研究应当避免两种极端:无事实的概括和无理论的事实。要努力找出扎根于研究或观察并切合实际地限定其应用的解释。这种解释,处于对日常事件的观察与包罗万象的统一理论之间,即中观研究理论。他说:“我们有理由去设想,社会学将会在这个程度上提升:它主要关注的是,要和中间环节的发展中理论联系在一起;而如果它把注意力集中到泛泛的理论上,那它就将会受挫。我相信,今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去发展应用的、特殊的理论以限定理论——数据的范围。——社会科学家排他地投入于高度抽象化的探索,便会冒上风险。就像现代的舞台布置一样,在他的心目中,家具将会是缺少的、没有装饰的和不舒适的:所谓一般理论和特殊理论都需要的说法,是‘正确’而陈腐的③。”他说,“如果特殊的探索在于找出这些行为方式之间的理论联系,那就可能发展出一种属于中间环节的理论。这种理论不是强化就是分离经验与假设的一致性④。”默顿以中观理论研究作为指向,提出了功能分析方法并应用于社会学研究,提出了著名的离轨行为的“失范”理论及其考察方法,并且引导美国社会学者把注意力投向家庭社会学、城市社会学、教育社会学等一系列富有成果的学术研究。传播学“议题设置功能”理论的提出者麦康姆斯很赞同默顿的见解,认为传播学除宏观水平和微观水平这两类理论研究外,同样存在着处于中间范围的中观理论研究。宏观研究着重于建立总体或最高理论,如桑德拉·鲍尔——洛斯奇提出的媒介关系依赖论;微观研究则注重实证主义方法或以实证为依据的若干变量的集合,如霍夫兰关于态度改变的研究。而麦康姆斯认为他和唐纳德·肖的议题设置功能理论、还有把关人理论、新闻社会学、“沉默的螺旋”传播模式等,都属于中观研究的理论成果⑤。笔者认为,中观理论已应用于社会学和经济学,而麦康姆斯的分析有助于传播学理论的开拓。无论在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我们不必贪大求全去急于建立宏观理论,以免劳而无功;而要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着力于研究和探索传播学的中观理论和微观理论。再积以时日,聚沙成塔,把各种相关理论整合成一种或几种更完整、更高层次的宏观理论。

诚然,笔者以为,《传播学教程》也有一些不足之处。如第一章在阐述“信息”概念时,未能突出信息足以消除某一事物的不确定性这一基本内涵。在第三章中,未能指出传播学划分语言符号与非语言符号是一种简单化的认识。因为“非语言符号”只是一种模糊的界定,反映了传播学者对非语言符号的忽视,它离符号学对符号种类的科学划分相去甚远。还有,作者把符号分为信号和象征符两大类进行解释,确实是简单了一些。因为还有另一类重要的肖像或具像符号(icon)是不应当省略的。第十二章中,作者把议程设置功能理论、沉默的螺旋理论、培养理论和知(识)沟理论都归之为大众传播的宏观社会效果,这同该理论之一的提出者麦康姆斯认为那是中观理论研究的见解并不一致。第十三章讨论国际传播与全球传播,因内容较新而导致叙多论少;其中“文化帝国主义”的课题最具理论色彩,但又缺乏详细的历史分析。第十四章中提到信息论、控制论对传播学的贡献,但不知何故略去了系统论对传播学的重要影响。事实上,本书作者研究传播理论也恰恰受惠于此。

此外,本书作者对符号的理解恐怕也有值得商榷之处。如认为“符号是意义的携带者,任何一种符号都有其特定的意义”(第48页),但又认为“所谓意义,——是人类以符号形式传递和交流的精神内容”(第47页);“信息是符号和意义的统一体,符号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而意义则是信息的精神内容”(第42页)。可见书中前后说法并不一致。在这里,作者本意可能是企图用信息去“统一”符号和意义,但却人为地把符号和意义割裂开来,并把符号仅仅看作是形式,这就违反了索绪尔提出符号是所指与能指相结合的这一科学论断。实际上,任何意义都必须存在于符号之中而不可能存在于符号之外。至于信息和符号的区分,这是不同学科(信息论与符号学)各自表述的基本概念,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信息只能区别于物质和能量。如果一定要联系起来讨论的话,那就只能说信息论中的信息可以理解为符号学中的符号。或者说,任何信息都必须使之符号化,才能产生、编制、提取、传递和接收。

总之,以上提到本书的一些不足和有特商榷之处,仅是笔者个人的见解,不一定正确,也原意和作者与同行们共同研讨。而应当重申的是,本书的理论成就是主要的。郭庆光教授治学严谨,厚积薄发,在传播学领域默默耕耘长达十余年,终于完成这一佳作。我们热切地期盼他今后能有更多的新作问世。

注释:

①徐培汀、裘正义:《中国新闻传播学说史》第284页,重庆出版社1994年版。

②陈世敏:《大众传播与社会变迁》第53页,台北三民书局1983年版。

③罗件特·默顿:《社会理论和社会结构》英文版导言第9页,纽约,1968年版。

第8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关键词:新媒体 传播学 教学创新

随着现代教育技术的进步,新媒体技术已成为现代高等教育中重要的教学手段。新媒体技术的出现改变了传统教学中信息传播的模式,提高了教学质量和教学效率,促进了教学手段的发展。广告学专业作为应用性较强的专业,是较早利用新媒体技术进行课程教学的。传播学是广告学专业学生的主干课程,同时也是一门理论性较强的学科。广告学专业的学生的特点是重实践、偏实务,希望在学习过程中理论与实践并重,这给教授传播学课程的理论课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新媒体技术的出现营造了生动逼真的教学环境,为教师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可以借用当前网络信息资源的优势和便捷的网络交流平台,强化信息技术教学手段应用。

一、运用新媒体技术丰富传播学课程的教学内容

传播学是一门基础理论和实际应用紧密结合的一门学科。在教学当中,传播学的基础理论,如两极传播理论、议题设置理论、知沟理论、沉默的螺旋理论等,在教学和学生的理解中,都存在相当的枯燥性和深奥性。但如果要求学生在手机上安装五到七个网络新闻客户端,以四周时间作为媒介观察周期,通过这个时间段的新闻事件的报道文本数量、编辑位置安排、文本分析,使学生以观察者的身份主动自觉地在接受的新闻信息的同时产生理性的逻辑思维和分析,在加上教师准确地论述和适当提问,激发学生从宏观角度理解把握议题设置理论,最终使学生较深刻地理解这个理论并正确运用它。

二、运用新媒体技术改善教学环境

教育心理学认为,学生学习动机中最重要的是认识兴趣。现在教师面对的学生都是90年后出生的,他们的阅读特点是读图重于读字,娱乐重于教育。前几年,绘本漫画大行其道正可谓是投其所好。教师在设计课堂教学时可以使用新媒体对传播学的教学内容进行案例导入,诱导学生深入浅出地进行学习,从而达到提纲挈领,系统掌握有关知识的效果。

三、新媒体教学效果关键在于教师的现代教育理念的更新

新媒体教学强调发挥教师的教学主动性和学生的积极参与性,具有非常强大的交互能力,教师要主动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要学习新媒体知识,学习网络知识,不断充实自己,不断提高自身素质,教师必须具备现代教育观念,掌握新媒体使用技能。增强教师的现代教育意识成为实施新媒体教学的重点。同时需要教师搜集大量素材以备媒体开发时选用。教师要主动建立传播学课程网站,包括课程的教学大纲、教学日历、教材介绍、授课教案(PPT)、电子教材、参考教材、国内外教学案例、前沿动态等方面的内容。网站的建成及其上网,让学生可以更方便、更充分地了解当前国内外最新的课程资源、实践案例、广告理论前沿、广告技术动态、人才需求趋势等方面的情况,从而使学生获取必须而较为丰富的教学资源,切实扩充教学资源提高人才培养效率。

四、传播学新媒体教学中高度重视教学设计的优化

新媒体技术的教学设计,就是要应用系统科学的理论与方法,按照教学目标、教学课程和教学对象的特点,合理地选择和设计新媒体,好的教学内容,通过好的新媒体的教学设计,可以使它的应用价值升值。传播学的优化教学设计中包括详细分析广告学专业特征和传播学教学目标、教学内容体系,根据广告学专业要求选择和设计传播学新媒体信息,优化传播学知识结构和教学程序,并加强教学互动与教学效果的及时评估。

五、运用新媒体技术促进教师与学生的双向互动

新媒体教学可以更好的激发学生兴趣,集中学生的注意力,培养学生的探索钻研精神。同时新媒体技术增加教师与学生的双向交互性,这是新媒体技术的最突出特性,它能使信息发送和接收两者之间进行实时的交换,而不像电视、广播那样,受众只是被动接收节目内容。以信息技术手段促进教与学的互动。除了建立课程网站教学互动平台外,还可建立主讲教师与学生的课程QQ群,以网络的方式开展教学互动,提高交流互动的快捷性和多样性。另外,当课堂教学中讲到“传播的受传者分析”时,正值电影《小时代》成为社会讨论热点,教师可以适当在课间为学生插播该影片片断,针对大众传媒的受者特征与倾向这一理论问题并结合影片的主题思想、受众定位组织讨论。学生可以借助新媒体对电影的评分及评价对《小时代》的社会现象和热点问题进行了热烈而深刻的辩论与剖析。

六、加强学校与新媒体行业从业者的交流

在课堂教学之余,教师可以利用各种社会资源,采取走出去、请进来的办学方式,有目的地邀请有关新媒体行业的开发者、设计师、运营者等来高校开展学术交流与讲座活动,针对新媒体时代的广告传播中的实际案例和所遇到的问题作深入地讲解和赏析,让学生从抽象的传播理论中走出来,通过实际操作,丰富补充课堂理论教学的单一与局限。与业界人士的学术沟通、交流,激发学生对新媒体行业及传播学理论知识的热爱。在与业界交流中教师应该讲课本知识延伸到的实践操作中,让学生既深化了理论知识又提高了专业素养。

参考文献:

[1] 苗露.浅谈网络广告与新媒体[J]. 牡丹江大学学报. 2007(06)

[2] 吴辉.时髦话题的理性思索――我国新媒体广告研究综述[J]. 东南传播. 2007(12).

[3] 付东燕.开展新媒体教学的几点思考[M].中国现代教育装备,2006,(3):38-39.

第9篇: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范文

“行知模式”的理念与实践环节设计

新闻学概论作为新闻传播学科的入门课,在大多数学校都被安排在一年级新生的课表当中。其作用有三:一是引领学生掌握新闻学基本理论、了解新闻业基本规律、概况和业务的导航作用;二是指导学生专业学习的路径和方法;三是激发学生热爱新闻传媒业和培养学生社会责任感的作用,这也是新闻学教育的终极目标。那么,这三个作用如何通过教学在学生的能力培养中得以体现呢?

新闻学概论是新闻传播学学科的入门基础课和专业基础理论课。通常,新闻学概论课的授课方式以老师讲授为主,教学模式是从认知到实践的“知行模式”。但是对于初涉者而言,诸如“新闻价值”、“新闻的客观性”、“新闻自由”等一些新闻学的基本概念如果缺乏亲身实践,缺乏对新闻行业的接触和了解,对这些概念的理解也就难以脱离浅显的层面。

另外,由于不同地域的媒介发展水平极度不均衡,因此,初入大学,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的新闻学专业的学生在媒介接触和使用上的差异很大。如果还是停留在课堂讲授,新闻学就将成为“象牙塔新闻学”,这直接表现为相当一部分新闻专业的学生在接触新闻学不久,就开始对专业丧失兴趣。

行知模式的理念

知与行是中国哲学史上一对古老的认识论范畴。中国古代唯物主义哲学家提出行先于知,由行而致知,行是知的基础,行高于知等见解,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实践是认识的基础。荀子主张世界是可知的,知行统一,“行”是基础:“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意为行重于知,行是知的目的和完成。朱熹进一步解释说,“方其知之而行未及之,则知尚浅。既亲历其域,则知之益明,非前日之意味”,意思是说知而不行,体会不深;见之于行,则认识更明,知行互相依赖,互相促进,不可偏废。王夫之则强调知行统一:“由行而行则知,由知而知所行”,强调行对知的决定作用:“行可兼知,行高于知。”

中国传统哲学中的知行观就其现代意义而言探讨的其实就是认知和实践的关系。特别是王夫之明确提出的“知行相资”的命题,对知行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关系阐述对于新闻学教育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他的“由行而行则知”的“行知观”和“由知而知所行”的“知行观”,正是今天我们新闻学教育中应该提倡并坚持的教学理念。我将王夫之的先“行知”后“知行”的行知观借鉴到新闻学的教学中,并总结为“行知模式”。

“行知模式”的关键是先实践,后认知。即通过设计实践性作业让学生先有感性认识,再回到课堂教学中进行理论的认知和提升。

“行知模式”的实践环节设计

“行知模式”的关键在于实践教学环节的设计。作为应用型学科,实践教学设置的目的在于培养学生以下的能力:通过实践环节提高学生领会并掌握学科基本知识、理论的能力;通过实践环节提高学生学以致用的能力;通过实践环节提高学生获取新知的能力。这些能力也正是“知行并重”的复合型人才的内涵。

1.实践教学环节设计

实践教学环节主要包括:课堂小组讨论(组织学生对一些新闻传播现象进行课堂讨论)、媒体参观(如参加节目录制)、专业讲座和实践作业。将全班同学分为固定的小组,课堂讨论和一些集体作业都按照小组进行,小组发言人由小组内成员轮流进行。在这些实践环节中,实践作业是“行知模式”的重要路径。主要训练学生发现与概论说明问题的能力。

2.实践作业内容

实践作业灵活而富有挑战性,意在帮助学生快速找到新闻专业学习的路径与方法,提高学生的文献查阅能力、问题研究能力、人际沟通能力、社会交往能力以及创新思维的能力。

个人作业和集体作业配合教学内容进行布置。个人作业侧重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并着意于独特视角、观点的发展;集体作业侧重培训学生团队分工与协作的能力,并着意于作业整体综合的高水准。集体作业要求小组成员以PPT形式进行课堂发表,个人作业提交书面作业。下面是一些个人作业和集体作业的内容与设计:

讲授新闻行业时,布置个人作业,请每位同学采访五个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人,了解他们对新闻行业的看法,要求提交采访记录、提供采访人的联系方式。通过采访增加大家对新闻业的感性认识。考核重点不在采访技能上,而在于增强学生社会交往和人际沟通的能力,是否能够找到需要的采访、调查对象。

讲授新闻价值和新闻选择时,布置集体作业,请学生选择同一天的不同媒体进行新闻内容的分析,比较不同媒体对新闻的选择和处理。讲授媒介改革时,布置集体作业“南方周末历史梳理与评价”。出发点在于既让学生从个案入手了解一个媒体的发展史,同时又通过个案透视整个报业的发展情况。结合同学的研究结果,再进行评价和补充,使学生对业界的情况有了感性的认识。

“行知模式”的教学案例“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专业毕业生情况调查”

给学生提供1999―2000级已经毕业的学生联系方式,要求这些一年级学生就“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专业毕业生情况调查”独立设计问卷,并提交采访和调查报告。目的在于通过采访已成为“媒体人”的学长增加对专业学习的热情,消除恐惧、不适和陌生的感觉。从提交的调查报告来看:第一次成功的采访经历不仅让大家很兴奋,而且通过与学长的接触为大家打开了一扇通向未来的窗户,比如“其实每天看教科书上,反复强调新闻真实,总是感觉很遥远,这次采访才让我真正明白原来主观主义总是在不经意中使我们的报道失去真实”;“由于堵车,我迟到了……我将永远铭记老师的一句话‘永远要比采访对象早到’”。下面是学生的一份采访流程,这个流程再次证明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它提醒我们充分尊重学生在教与学过程中的主体性。

准备工作:

从班委处得到师姐的联系方式后马上开始联系,得到许可

与师姐商定具体采访时间和地点

上网查询师姐所在单位的具体情况并购买该报社报纸作研究

摸清乘车路线和所需时间

采访提纲准备:

熟悉广告班设计的本科生就业情况调查问卷

自己准备问题单,包括大学期间生活、学习的具体方法和能力培养,以及就业后对于新闻工作者的特殊性及工作中对新闻人职业操守与道德的理解

采访过程:

2005年11月23日下午5:00来到中国××报社,在师姐的办公室开始采访工作

请师姐填写了调查问卷

按照问题单进行了提问,并记录关键词句

随师姐参观了报社的一些部门,并听她介绍报纸的采编至出版的流程,下午6:00结束采访

采访收获:

此次采访收获很大,第一次以一个采访者的身份接触一个有经验有资历的新闻工作者,也是第一次真正接触现实中的新闻工作。在采访工作中锻炼了自己的表达、写作能力,获得了新闻学入门的基本知识和技巧,同时得到了关于如何度过大学生活的诸多启发。

CCTV和凤凰卫视媒介公信力比较

这是一项集体作业,训练目的有两个,第一请同学了解什么是公信力,如何进行公信力研究;第二,请学生在CCTV和凤凰卫视媒介公信力比较过程中更深入地了解媒介环境和影响媒介发展的媒介政策,从而客观地评价媒体。选择这个项目的每一小组均经过了资料搜集整理,问卷调查、采访,数据分析的过程。其中一个小组还委托香港理工大学学生完成了香港地区的调查。

从作业结果来看,学生对公信力的概念有了比较明朗的认识,对国家电视台CCTV和境外台凤凰卫视的体制和运作方式有了比较客观的认识,而且根据自己搜集的资料以及调查的数据得出了比较信服的结论。他们甚至在作业的最后写下了这样的结尾段落:

虽然我们作业最后把两个电视台的公信力平均分算了出来,虽说有根有据,但是我们认为是不科学的,原因如下:

……

第二,接受调查者的学历和职业集中;

第三,网上的资料可靠性不强,比如观点一边倒;

第四,数据统计不科学,统计时没有考虑年龄、职业和性别等因素;

可以看到,结题报告中已经开始对作业本身及结论提出了质疑并展开了思考。而这些如果不是在行知模式的前提下,恐怕是既抽象又难以在课堂空间内实现的,尤其是对于一年级新生。

“行知模式”的教学效果

“行知模式”的教学实践使得新闻学的课堂活跃而充满乐趣。对于学生而言,新闻学不再枯燥,而是充满挑战和活力的应用型学科,激发了学生对新闻传播学科的激情与投入。学生的反馈也表明“行知模式”较好地完成了我们在前文中所提到的新闻学概论的教学任务:

在“新闻学概论”这门课上,我们学的不局限于课本,而是早早地触及新闻人那神圣的领域,感受与学习着专业知识与职业精神。

学生对集体作业方式非常认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锻炼了自己的动手、动脑能力,很多同学学会了制作PPT 和使用非线性编辑软件,已经能够初步利用媒介技术提交不同形态的研究成果。集体作业培养了大家的团队精神和表达沟通的能力。课堂作业发表、作业点评也增强了大家的独立思考能力,从刚开始“跟着感觉走”到能够用专业眼光进行分析,这就是一个由行到知,再从知到行的知行相资的过程,一个通过实践来认知新闻规律、新闻业务的过程,一个对已学知识进行吸收与应用的强化过程。正如学生所言:“在采访、调查、节目录制、媒体参观等实践环节,实践了老师关于先行后知,实践结合理论,理论指导实践的思路。现在一有问题,首先会想搜集资料,进行调查研究。”

虽然没有用新闻传播学的实证研究方法将学生分为控制组和实验组进行“行知模式”的效果研究,但一个教学事例应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行知模式”在新闻学教学中的作用。我给三年级学生开设的新闻报道专题,带领学生对郊区的“黑出租车”进行采访。他们之前上的新闻理论课、新闻采写课也有课堂讨论和采写实践,但是“纸上谈兵”多,实地采写少。实地采访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很多同学因为惧怕、胆怯而放弃采访。“其实,我对黑出租背后的故事充满了好奇,但初来乍到,完全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去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交流,更没有胆量和勇气上前去采访。”相比之下,刚入门的学生反而能够在规定时间内独立完成一系列的调查和采访。通过实践作业,与陌生人沟通的能力,资料搜集分析、判断信息的能力和独立进行思考的能力都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不同学校开设的此类课程稍有不同,如新闻理论、新闻学原理、新闻学概论、新闻学导论、新闻传播学基础等,但教学大纲大体相同。通常开设在低年级的,是新闻采访、新闻编辑、新闻评论等课程的先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