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期刊网 精选范文 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政治经济学的意义精选(九篇)

前言:一篇好文章的诞生,需要你不断地搜集资料、整理思路,本站小编为你收集了丰富的政治经济学的意义主题范文,仅供参考,欢迎阅读并收藏。

政治经济学的意义

第1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关键词:苏格兰启蒙运动;古典政治经济学;财富;自由;美德

中图分类号:F091.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685(2013)07-0046-05

当前,我国经济社会转型正全面、加速推进,形成了有关转型的诸多共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在不断推进的同时,建立中国经济学理论体系和学术话语体系的呼声也日益高涨,从经济学角度分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个人与社会、私利与公益、自由与秩序、财富与道德等成为经济学界热议的问题。事实上,对于这些问题的讨论及其在经济学理论体系建立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在苏格兰启蒙运动时期欧洲一些国家的经济与社会转型中便有体现,其取得的重大突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大卫·休谟、亚当·斯密、詹姆斯·斯图亚特、亚当·弗格森等苏格兰启蒙学者的思想启蒙,尤其是他们对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重塑,被《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的编撰者们视为“最重要的贡献”与“最不朽的遗产”。因此,重温苏格兰启蒙时期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创建及特质,不仅有助于深化对现代经济学形成与发展的认识,而且能够为在深刻领悟当前我国转型时期经济、政治、社会、伦理问题的复杂性的基础上,建立中国经济学理论体系提供参考。

一、苏格兰启蒙运动推动政治经济学摆脱了“政治计算”

卢梭在对“政治经济学”一词进行词源学考察时指出,“经济学(Economy)这个名词起源于希腊文oikos(家)和nomos(法),本来的意思是贤明合法地管理家政,为全家谋幸福。后来这个词义扩大到大家庭——国家——的治理上。为了区分这一名词的两种意义,就把前者叫做特殊的经济学或家庭经济学,把后者一般称为一般经济学或政治经济学。”历史地看,从家庭经济学向政治经济学的转型过程,也是伦理学、政治学与经济学不断融合与分离的过程。正如皮埃尔-罗桑瓦隆所言,“经济的诞生体现为一种分化与混合的双重运动。”

经济学的源头可追溯至古希腊时代,历史学家色诺芬就曾提出重视农业和分工的思想。柏拉图进一步指出,分工、生产和交换的发展必须依托于货币,但货币只是交换的媒介和价值尺度,而不应作为贮藏的手段。柏拉图对商业的态度是矛盾的,一方面,柏拉图认为商业具有一定的作用,应当允许其存在;另一方面,他又认为商业是不道德的,应当加以限制,尤其应当禁止雅典公民从事商业。亚里士多德对一些经济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并提出了财富二分的思想,即以有限性或无限性为标准,把财富区分为两种:一种是作为有用物(即使用价值)的总体财富,它是有限的;另一种是作为货币积累的财富,它是无限的。与此相对应,亚里士多德认为存在两种科学,即经济学和货殖术。经济学研究如何取得对于生活必需、对于家庭或国家有用的东西;货殖术研究如何取得货币形态的财富,即用货币来赚取更多的货币。然而,与柏拉图一样,亚里士多德也贬低货殖术,认为追求货币财富是违反自然的,是可恨的。可见,古希腊时期的经济学只是家庭经济学或家政管理。

近代经济学的产生是从否认亚里士多德的经济学与货殖术的区分开始的。1615年,法国重商主义者孟奇里梯安的《献给国王和王太后的政治经济学》首次提出了政治经济学的概念,经济与政治从此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经济学家们逐渐认识到,以获取物品为目的的经济学对于家庭和国家来说都是有益的,经济的政治性、公共性开始为人们所认同。然而,正如皮埃尔·罗桑瓦隆所洞察的,政治与经济的过度结合使诸如威廉·配第等后继者们“都是从权力的观点来思考经济”,“实际上从未真正关心过经济理论本身。他们未曾寻求对整个经济过程做一个总体的解释。……他们的大部分著作只是人口统计和农业统计汇编”,只是“政治计算”,而非“财富的科学”。因此,在皮埃尔·罗桑瓦隆看来,“直到18世纪至少在亚当·斯密之前几乎不存在经济学。人们只知道一方面是贸易,另一方面是政治”;然而“政治计算的主体是君主,贸易的主体是商人,那么,没有真正的市民社会,经济就没有主体”。因此,“英国政治经济学之所以比法国政治经济学‘先进’,也仅仅在于英国的市民社会领先于法国的市民社会。”

马克思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理解更为宽容。他并没有像罗桑瓦隆那样将威廉·配第的经济学也列入政治计算的行列,而是认为他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马克思认为,“古典政治经济学在英国从威廉·配第开始,到李嘉图结束,在法国从布阿古尔贝尔开始,到西斯蒙第结束。”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已经开始从流通领域转向生产领域,而“真正的现代经济科学,只是当理论研究从流通过程转向生产过程的时候才开始。”研究转向生产领域意味着经济学的一场革命,使经济日益挣脱了重商主义而成为新的自主活动。

但是,不论把现代意义的经济学定格在哪个具体时段,18世纪的苏格兰启蒙运动对于政治经济学体系建立的意义都是无可争议的。相对于重商主义甚至重农主义,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对经济学的最卓越贡献在于,他们推动了经济的“非政治化”,从而与政治非伦理化、伦理非宗教化结成一体,形塑了现代性的基本特征。《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中对苏格兰启蒙思想家的贡献描述为:“苏格兰人建立政治经济学的核心观点在于,经济生活是自我调节的,经济成长是一个能动的、自我持续的过程。正是休谟以其刺激性的,但却是零碎的经济学论文发动了这场辩论。詹姆斯-斯图亚特在其《政治经济原理》(1767年)一书中,试图既回答休谟的论点,又对这个问题作出了总体的论述。不幸的是,1776年斯密《国富论》的出版明显使斯图亚特的著作黯然失色。……斯密认为,政治经济学可能仍然只是‘一位政治家或立法者的科学的一个分支’;然而《国富论》可以单独地理解。它比斯图亚特《政治经济原理》——或欧洲的其他著作:魁奈的《经济表》(1758—1759年)和杰诺韦西的《商业演说》(1765年)结构更严密,更通俗易读,更令人信服,而且坦率地说,也更加智慧——它以自己的立论创立了政治经济学。”

二、苏格兰启蒙思想家确立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中市场的地位

尽管在《国富论》中亚当·斯密仍然将政治经济学视为“政治家或立法家的一门科学”,甚至在学科门类上还归属于政治学,但是正如很多学者所分析的,这一提法的主要用意是对政治家或立法家的政治权力与政治行为进行划界,使他们从其热衷的政治计算中走出来,从而将政治经济学带进其所认为的科学发展的轨道。在古典经济学家看来,政治经济学之所以长期无法摆脱干涉主义,从根本上说是因为其无法科学解答这样一个理论难题:如果没有政府这只强有力的手,社会经济秩序如何保证?社会公益是否可以实现?对于这个问题,无论是霍布斯及其之后的重商主义者还是法国的重农主义者都没能给出科学的解答。前者认为,只有在君主掌控的国家下,私利才能形成公益。重农主义者虽然心仪自然秩序与自由放任主义,然而他们又依托政府来维护和实现这种自然秩序,因而不仅赞成政府干涉市场,而且试图在制度化的设计中将君主的利益与经济体制捆绑在一起,甚至提出将国民财产的一个固定份额给予君主。

与干涉主义不同,苏格兰启蒙思想家指出了市场本身的独立性与自组织性,以及私利与公益之间的通融性。对于市场不依赖于国家的独立性,苏格兰启蒙思想家主要是在国家与市民社会(civil society)相区分的思路框架下,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对于市场自身的协调机制与自组织性,苏格兰启蒙思想家从多个层次予以解答。如,在人性伦理层次,休谟认为,每一个人既有利己的一面,又有有限慷慨的一面;斯密认为,人既有利己之心,也有同情之心;弗格森认为,人既有自我保存的天性,也有联盟的天性;因而人与人的关系不会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在社会观上,苏格兰启蒙思想家认为,社会的生成与有序化是自发的,不是契约论者所主张的需要人为的理性建构,经济运行能够实现自我调节,这是由分工、交换、自由竞争等作用的结果。其中,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的论述对于市场自身的协调机制与自组织性的论述最具形象和说服力。

在18世纪的苏格兰启蒙时代,私利与公益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伦理问题,也是当时重要的经济社会问题,而且关系到财富分配的社会后果以及对社会秩序的认识与评价。对于私利与公益问题,曼德维尔率先通过蜜蜂的寓言,诠释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中的私恶即公益的思想,但其寓言式分析和悖论式逻辑使其理论说服力大打折扣。后继者休谟、斯密、弗格森在对曼德维尔“低调的人性”改造的基础上,从情感主义的维度对私利与公益的相通性进行了深入阐述。按照他们的看法,人是情感的动物,任何人都有同情心,能够通过情感的相互认同而协调各自的行动与利益,从而形成公序良俗。

三、苏格兰启蒙思想家非常重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伦理问题

由于理顺了政治学领域中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问题,以及伦理学中私利与公益的关系问题,苏格兰启蒙思想家使经济学日益摆脱了干涉主义和僧侣式德性的束缚,并成为“财富的科学”。然而,这并不是说作为“财富的科学”的经济学从此远离乃至排斥政治学与伦理学;恰恰相反,正如阿马蒂亚·森所指出的,在任何时候,“经济学研究最终必须与伦理学研究和政治学研究结合起来”。因为,经济学中一些根本问题的解答依赖于伦理学:一是人类行为的动机问题,即“伦理相关的动机观”。二是社会成就的判断问题,即“伦理相关的社会成就观”。也是基于这一认识,阿马蒂亚·森严肃批评了现代经济学的“无伦理”特征。限于篇幅,这里简单阐释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对经济学中两个根本问题的分析。

(一)经济行为的“伦理动机”

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古典政治经济学提供了一种经济人的解释模式,甚至认为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首先提出了这一人性假设。诚然,无论是休谟还是斯密,苏格兰启蒙思想家们都承认自私是人性中最为基本的方面。即使有着社群主义倾向的弗格森,也认为人最倾向于“只关心自己的”,并极力强调人的社会性也是为了消解这种自利的取向。然而,同样毋庸置疑的是,苏格兰启蒙思想家们都反对对人性自私的过分渲染,而且在人性论上秉承着一种辩证的态度。因此,在经济生活中,尽管我们不能否认人具有经济人的特征,但是不能据此对其进行极端化与庸俗化理解,将人的自利与利己的一面推向唯利与利己主义。对此,莱昂内尔·罗宾斯曾对斯密的人性论做了非常精辟的辩护:“在《国富论》的全书中,自利并不意味着自私。它的意思只是说个人的利益是一个人最密切关心的事。它们当然可能只是他个人的幸福;但也同样可能包含了家庭情爱、社会义务、朋友情谊,甚至还包含在他看来具有中心意义的更为广泛的活动。将自利解释为一定是‘物质的’,也同样是一种曲解。随着购买力的提高,‘仅仅出于物质性’的关心——不管物质性一词作何解释——的吸引力不是更多而是更少了。”

(二)对于“伦理相关的社会成就观”

苏格兰启蒙思想家的卓越性在于,他们既充分肯定了财富的积极效应,也客观评价了财富可能带来的消极影响,即对财富及其增长采取了科学和辩证的态度。对于商业文明的积极影响,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充分肯定了商业文明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在经济上,财富的增长能带来日益精致和舒适的物质生活。在政治上,工商业与技艺的进步改变了传统社会的阶层结构,催生与壮大了中产阶级,从而形塑了不同于前商业社会的政治形态。在精神生活领域,商业文明能够敦风化俗,有助于重诺言、守时间、爱秩序、节约、谨慎等商业精神的成长与发育。对于商业文明的消极影响,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在现代市民社会发生之初就敏锐地意识到其潜在的问题与危机:一是社会分工容易导致人的片面化与单向度发展,使得每个人“就像是一台发动机上的零件”。二是追求财富的欲望具有腐蚀道德的倾向,会使人们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在私利而非道德上,而没有德性支撑的财富崇拜容易将人引向感官享乐主义、物欲主义的深渊。三是在过分商业化的社会中,私人化特征极其明显,人们容易蜷缩在狭小的自我圈子中患得患失。四是公共精神的缺失、政治冷漠的蔓延会增加极权主义、政治奴役的风险。

四、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特质的诠释及启示

苏格兰启蒙思想家所开创的古典政治经济学既不同于古希腊的家庭经济学和15~16世纪的重商主义,也又有别于19世纪末之后在西方流行的一般经济学。古典政治经济学研究具有三个重要特质或维度:一是人本维度。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并不是后世所谓的自私自利的经济人与理性人假设的信奉者;相反,他们从情感主义的立场出发,充分肯定了人的情感的丰富性与多样性,客观公允地评判人的自利情感与社会性情感,以及两者互动共融的心理基础与协调机制,并在此基础上有力地论辩了私利与公益的问题,从而为经济活动提供了一种人本主义的心理学基础。二是政府维度。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并不是后世所谓的自由放任主义、“最小国家”理念的笃信者。尽管在他们的政治经济学分析架构中,一方面着力强调了国家与市民社会的区分,极力排斥政府对市场行为的行政干预;但在另一方面,他们并没有走向极端,而是有着浓郁的制度主义特色。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强调政府作为“竞赛规则”制定者与裁判者的对于“看不见的手”的制度保障作用,而且敏锐地意识到市场机制的缺陷,提出“建设并维持某些公共事业及某些公共设施”,因为“这种事业与设施,在由大社会经营时,其利润常能补偿所费而有余,但若由个人或少数人经营,就决不能补偿所费”,甚至提出政府应当承担社会建设与社会保障的职能。如,弗格森认为,政府应当“保证家庭的维生之计和住所;保护勤劳的人从事自己的职业;调和公共秩序的限制条件、人类的社会公德心和他们各自为个人打算的追求间的矛盾。”三是伦理维度。与阿马蒂亚·森所批判的现代经济学的“无伦理”特征不同,苏格兰启蒙思想家既重视分析“伦理相关的动机观”,又注意探究“伦理相关的社会成就观”,把财富与德性共同置于研究的重心。

然而,在现代西方主流经济学中,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实质基本被抽空了,只剩下对于某些局部经济行为或经济领域“精细”的技巧性分析,丢弃了古典政治经济学多重的分析维度。尤其是新古典经济学无视经济分析的道德伦理维度,仅仅围绕经济人的自利假设展开研究,反而为现实社会中的不道德经济行为提供了依据。我国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认知经历了一个由“马克思”到“斯密”的转变过程。但是毋庸讳言,我们对斯密以及其他苏格兰启蒙思想家所倡导的市场原则与市场精神也存在很多误解与偏差,也存在将苏格兰启蒙思想家的政治经济思想简单化、庸俗化为以经济人、自由放任、“守夜人”国家、价值中立等为特质的“斯密主义”的问题。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同时,过度市场化、诚信缺失、道德滑坡、收入差距扩大、生态环境遭到破坏等深层次问题和矛盾也日益凸显。面临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在社会经济转型的重要时期,中国经济学界需要根据我国实际,以经济学为指导,创建中国经济学理论体系。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不仅要总结几十年来的成功经验和规律,还要反思问题和教训,突破对市场运行机制的偏狭化理解,研究社会主义制度与市场经济有效结合的理论基础。因此,在这一背景下,重温和思考苏格兰启蒙运动中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创立过程,有助于我们突破形形的“斯密主义”,理顺个人与社会、私利与公益、自由与秩序、财富与德性等相互关系,真正理解与践行市场经济既是一种法制经济也是一种道德经济的理念,从而推进中国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建立与完善,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1][7]米勒,波格丹诺,主编.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739,739.

[2]卢梭.政治经济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2:1.

[3][4]皮埃尔·罗桑瓦隆.乌托邦资本主义——市场观念史[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150.150-160.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41.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276.

[8][13]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4:1,253.

[9]阿马蒂亚·森.伦理学与经济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8-10.

[10]罗宾斯.过去和现在的政治经济学——对经济政策中主要理论的考察[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37-38.

第2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摘要]:在近些年的社会舆论中,媒体融合这个概念往往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特别是在未来主义和自由经济舆论的鼓吹下,媒体融合不仅代表让人眼花缭乱的新技术,仿佛还预示着天赋人权和民主自由的人类理想,因而成为了象征实现社会进步、经济发展、人类平等的金钥匙。笔者认为北美关于媒体融合的研究把媒体融合现象作为起点,着重剖析现象背后更深层次的政经、机构、政策、发展、社会关系和权力结构的本质、动因以及影响。总的来说,在全球传播体系市场化、自由化和数字化的大背景下,媒体融合不仅是全球资本主义体系通过传播信息产业自我更新和自我重组的具体手段,同时也给发展策略、行业监管、资本积累、劳动关系、社会民主和大众文化带来了种种互相制衡的矛盾的影响,历史的延续性和革新性是媒体融合的双重特点。

Abstract:

Media convergence is another buzz word in the futurist discourse. While celebrated as the inevitable path towards economic growth, social development, and human prosperity, media convergence is actually a market-driven restructuring of the global capitalist system on the platform of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 Through critically reviewing the North American scholarship on media convergence from the vantage point of political economy research, 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on the one hand, North American scholars, especially political economists, have demystified media convergence through social-historical approaches; on the other hand, they have critically explored the historical, political, economic, institutional, and technological forces that inform and structure the processes of media converge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arious players in the trans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y. Recognizing the deepened integration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such as China, Russia, India, and Brazil, into the global capitalist economy, media convergence, as an ongoing historical process, will continue to be an useful vehicle through which scholars can further understand the expansion and evolution of global capitalism.

“媒体融合”,作为一个学术概念,它的内涵与外延非常的丰富,人们对媒体融合的界定往往受潜在的经济逻辑和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作为历史现象,媒体融合的发展也还未有终结。处在最活跃的经济和技术领域,媒体融合的走势受到宏观政治、意识形态、产业政策、市场、技术、核心价值和社会大众的多方影响。介于“媒体融合”是一个动态的学术热点,本文试图粗略地归纳出几种比较突出的研究途径和角度。特别是站在传播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本文旨在审视北美学者近几年内对“媒体融合”现象的预测、分析以及常用的理论分析框架。总体来说,北美学者对媒体融合的探讨大致分三大重点:第一个重点考量媒体融合这一历史现象的性质,并试图解释趋势背后的主要推动力和阻力; 第二个重点通过实证研究方法,对媒体融合的具体状况加以分析。对于新媒体政策与新融合经济的解析是这个方向的重中之重;第三个重点涉及媒体融合所带来的,反映在大众政治、公共文化、社会关系上的种种深刻影响。可以说,一方面,通过对当今全球资本主义格局的分析,北美传播学,特别是传播政治经济学,对“媒体融合”概念中另人眼花缭乱的技术未来主义成分做了“去神秘化”的剖析;另一方面,由于认识到在市场化和自由化的全球影响下,媒体融合已超越言论,成为了实实在在的、承载国际政治经济角逐、影响国内社会权力结构的重要历史趋势,北美学者也因此给于媒体融合足够的重视,对这个历史进程在当今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机构和权力分配中起到的有机作用做了全方位的研究。

一、什么是媒体融合?

媒体融合最早是由MIT政治学学者Ithiel de Sola Pool 提出的。 他在1983年的专著Technologies of Freedom 中,把媒体融合描绘成一股未来趋势。这个概念泛指由数字技术所带来多种媒介载体相互融合的技术演变。根据这个概念,在数字技术的影响下,信电、电话、电报、大众传媒之间原有的行业隔离与技术区别正在逐步消失。未来, 某一物理媒介—无论它是无线还是有线,无论是电波还是电缆—将能承载所有的语音、图像、数据、以及视频的传递; 同理, 原本只能由传统媒体提供的信息, 例如印刷品、广播和电话,也将不再限于它们原来特定的载体 (Jenkins, 2008: 10)。 3G手机、数字电视、网上广播、还有众多网络互动媒体的出现都是媒体融合的具体例子; 这些技术的进一步推广也对网络带宽和终端功能提出了新的技术要求。

总的来说,“媒体融合”是西方未来主义思潮的又一流行词汇, 是继“信息社会”、 “第三次浪潮”、“后工业社会”之后的又一热点。在未来主义的词汇中, “媒体融合”以技术演化为核心标尺,对技术带来的社会经济变化又持有实在化的观点。作为当代西方发达国家对新技术革命的主导思潮, 未来主义反映了政治经济权力精英对人类社会发展未来前景的主观愿望。 技术未来主义一大特点是把科学技术偶像化、自在化、绝对化, 但同时又回避国际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科学技术的深刻影响与限定。无独有偶,北美传播学主流思想为未来主义的流行贡献了一臂之力。 比如, Murray (2003)就曾预测数字化的内容下载功能将进一步推动媒体融合的“第三次”浪潮。不可否认,技术演变是媒体融合现象的重要特点,“媒体融合”的口号也确是强有力的言辞。但是,作为一种学术理论框架, “媒体融合”有明显的盲点。脱掉“科学技术”客观性的伪装,“媒体融合”实质上是带有强烈价值倾向的规范性框架:一方面, 它为“革命式”的技术创新而加油欢呼;另一方面,社会舆论却领会不到融合潮流实质上是全球资本主义市场体系自我再造重组的有机组成部分。通过对新技术寓言式的描述,“媒体融合”潜在地为维护并重建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核心优势做了铺垫 ,埋下了伏笔。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未来主义把“新科技”对历史进程的影响放大到绝对主导的地位, 但是伴随着国际资本和西方发达国家实实在在的推动,媒体融合已从主观预测转变为有自我实现能力的潮流,因而有了超越话语范畴的现实影响力。特别是美国1996年的电信改革,不仅取消了原来的行业隔离,不再禁止电信运营商进入有限电视和网络服务行业,更是抢先全面市场化、私有化、自由化包括电信、广电、计算机网络在内的美国传播行业,因而迫使英国和欧盟国家紧随其后以期提升本国媒体资本在国际化的市场竞争中的实力。在自由化的市场机制的激励下,垄断集团通过融合强占先机,以期制定规则,主导转型(Zhang, 2002: 38)。可以说通过迎合跨国垄断集团资本扩张的本性,这一历史性改革标志着新自由主义机制的兴起,其深远的影响力波及了整个国际传播体系。

就在市场化、自由化浪潮的推动下,自九十年代以来,融合潮流变得相当明朗。尽管技术演变本身是不可缺少的必要因素,但是在那些以技术革命为理论框架的学者眼里,新技术就成了凌驾于政治经济结构之上、自成体系的历史推动力。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深度的研究作品。Milton Mueller(1999) 就描绘了由电子技术带来了媒体经济和技术组织结构的重大变化。根据Mueller, 媒体融合这个概念已流传了近25年。自从互联网和数字技术诞生以来,关于互联网是否会最终促成媒体融合的讨论就不绝于耳(Mueller: 12)。在互联网时代, 技术进步显然已将媒体融合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但是,如果这个趋势至今还没有充分实现,是什么样的非技术阻力导致的?哪些机构,哪些利益,出于什么原因,在推动或延缓这个趋势?哪些地区国家,哪些社会团体,哪些权力集团将从媒体融合的大潮中获利?由于媒体融合还是不断演化的历史进程,在世界各国的发展程度也大相径庭,这些结构性、实质性的问题将引导学术界的讨论。

当然,不同的学术流派对于这些问题的解答也不尽相同。首先是机构研究。机构研究以引导机构改革、促进融合为目的,着重分析和评估融合的具体政策和现状。这类研究默认并接受了主导媒体融合的商业逻辑,其研究的目的也是为了完善并促进资本主义技术改革,推进在“新自由主义”引导下的全球信息体系的重组与再造。比如说,Dong-Hee Shin (2006) 就韩国的发展状况,认为目前媒体所有制结构,监管部门结构,以及媒体管理政策从不同程度上限制了媒体融合。Baldwin, McVoy 和 Steinfield 在他们的专著里(1996) 也指出媒体融合的实现不仅仅包含技术问题,还涉及到产业运作、商业文化、融资方式、基础设施、产业政策等等方面。立足于各个国家的特定环境,站在经营策略的立场,这些论述着重讨论“如何做”这一实际的操作性问题,为帮助实现跨国抑或本土资本在这一重大媒体产业变革中的取得战略地位献计献策。

机构研究的“改良主义”的前提有意无意地提示我们:媒体融合决不是简单的、必然的技术潮流,因为政府政策、经济行为、意识形态、乃至资本主义的国际生产关系对媒体融合有决定性的意义。在这个理论架构下,“媒体融合”成为一个缩写,泛指在电信、广电和信息产业,由一系列技术演化、产业重整、市场改革和相关政策组成的现象(Blackman, 1998)。因此,相对于未来主义科学技术绝对化和自在化的逻辑,传播政治经济学学者更加赞同这种社会化、机构化的理解。但是,不同于机构研究对全球资本主义体系默认或回避的态度,传播政治经济学对媒体融合的理解有意识地跳出“技术进步”和“经济发展”的思维模式,并直截了当地解析全球资本主义系统与传播信息体系之间日益复杂交错的关系。在他的专著 How to Think about Information 中, Schiller就主张把媒体融合的本质看作是国际资本扩张和重组的又一个历史表现,并指出“媒体融合”这个概念使公众错误的认为融合是不可逆转的技术进步的必然 (Schiller 2007: 103)。在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下,“信息”作为一种资源已被深深地卷入市场经济活动中去了,成为创造剩余价值的商品,同时也是资本积累的平台;在信息经济的旗号下,全球资本主义体系关心的是资本通过传播信息平台在全球范围的积累,只要能增加利润,这个体系中的主导者有意摧毁任何国家或地方干扰利润实现的现有技术体系、制度、传统和机构。从这个意义上,媒体融合说明资本逻辑渗透全球传播体系的规模和深度的不断扩张。有别于机构视角,批判政治经济学往往突出国际资本活动所起到的隐形的,但实质上相当核心的主体导向作用,并且描述这个复杂历史过程中所上演的种种矛盾、斗争、控制,进而说明社会变革的根本性质和方向。

此外,由商业逻辑为主导的媒体融合是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被推进的。那么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对媒体融合的看法与做法一致吗?新媒体的普及给于发展中国家“跨越”的机会吗?当发展中国家加速融入全球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国家政府与本土资本是否有能力有选择地介入媒体融合,并从中获得实质性的实力增长?当地的人民大众能否从中赢得更多的权益?当日本韩国成为媒体融合的先导国家,跨国资本在这些亚洲国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新媒体的出现会促进本土文化的发展?抑或是遏制它?随着媒体信息产业变得越加重要,它与国际政治和区域经济之间又有什么样的紧密关联?在数字化和网络化的新媒体环境下,这一系列关于国际关系和跨文化传播的“永恒”问题仍然非常重要。比如说,Jussawalla (1999) 就曾探讨过信息技术融合对亚洲区域经济的影响;Msimang (2001) 则认为如果发展中国家想改变相对落后的被动状况,面向媒体融合的管理方式不能照搬西方发达国家自由经济的模式; Boyd-Barrett (2006)更进一步指出数字媒体在国际上的扩张帮助重整国际资本所操纵的媒体霸权。总的来说,从比较与跨国视角出发,如果媒体融合是信息技术革命的又一次浪潮,那么媒体产业在国际上的演变能帮助我们理解重大的国际权力的动态结构吗?

二、新媒体政策与融合经济

毋庸置疑,媒体融合给行业监管带来了巨大的挑战。电信、广电和信息产业原本是在相对独立的监管制度下发展的。具体的说,在欧美地区,电信监管政策强调对基础设施硬件的管理,但视内容为超出监管范畴的私人问题;出于保护文化多样性和维护弱势群体的话语权,广电的监管则侧重内容管理;同时,信息与网络产业则是在相对无监管的环境下发展起来的(Blackman, 1998).但是面对媒体融合,原来各自分立的行业监管不得不重新调整,不同利益和理念之间的争论与冲突不可避免。对于这些争论的记载和分析有助于说明媒体融合的多重主体性与复杂的内在矛盾。

同时,从宏观政治经济的角度来看,资本主义全球体系自八十年代以来的发展更是把关于融合政策的争论设定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在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主导下,为了迎合国际垄断集团抢占国际市场的战略,欧美电信、广电、信息行业监管政策都纷纷鼓励自由化的机制,推动最大限度地开放市场(Schiller,2007)。同时,随着发展中各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欧盟这样的“超国家组织”,规范化的条约更加速了国家传播产业本身以及以传播产业为渠道而进行的与全球市场体系的融合。在这样的背景下,融合政策还能在“社会公正,公平竞争,和消费者利益”之间作出比较公允的平衡吗(Simpson, 1999)?就全球媒体经济而言,剧烈的市场改革和产业重组将改变以往经济实体之间的动态平衡吗?

首先,在基础设施这一层面,就存在许多关于发展趋势的争论。比如说,当电信与广播电视产业日趋重叠,“融合式”的监管架构是否会削减原来受推崇的媒体多元文化的保护制度。(Simpson,1999)?当电信运营商也开始提供媒体服务,怎样才能保证其他服务供应商不受掌控信息基础设施的运营商的恶意排挤(Blackman, 1998)?由于两种以上的技术都可以实现宽带传播,采用哪种技术来建设信息基础设施也将对经济社会产生深刻的影响(Benkler, 1998; McKnight,2003).总而言之,在媒体变革的过程中,种种有关技术标准、市场准入条件、以及行业准则的监管政策都将影响未来媒体格局,因而至关重要。

其次,媒体融合还促使了许多新型终端和新型服务的出现;虽然传统媒体并不会彻底消亡,但却经历巨变。重要的是,这些剧烈的变革鼓励社会各界重新审视貌似永恒不变的媒体结构和媒体权力分配, 因此孕育了大量的争论和动荡。以数字电视为例,承担着公共服务功能的非盈利性媒体应当怎样应对和适应数字化的挑战?在以数字技术为载体,网络为纽带的,资本主义商业逻辑主导下的多媒体环境里,什么样的媒体监管政策可以有效的保护“公共利益”这一核心价值取向?在北美自由经济的大环境里,数字电视的推动是由目前的垄断企业领导?还是通过政策介入把市场准入条件降低 (Castañeda, 2007)?可见,即便在欧美资本主义经济的大环境下,传播信息体系不仅是资本利润最大化的载体,还承担着重要的社会公益责任。因此,有关媒体融合的政策制定是在商业逻辑、权力结构和社会公益等一系列彼此矛盾的多方诉求下被左右着前行的。到目前为止,在新自由主义体系下,商业逻辑凌驾于媒体社会公益的责任之上,因此大大削弱了主流媒体在社会效益中的贡献。当然,由于媒体融合还是一段尚未完结的历史进程,最终的收益者将由历史裁定。

就媒体经济而言,由资本主义商业逻辑主导的全球传播体系正在经历剧烈的扩张,同时,其内部的市场格局也是动态的。在新自由主义和媒体融合的双重导向下,传播体系作为全球资本主义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经历了结构性的调整。这一结构性的调整不局限于技术层面,而是涉及到资本主义媒体经济内部的实力较量和重整。一方面,处于优势地位的跨国垄断集团试图巩固并进一步壮大其市场实力;另一方面,传播信息体系在全世界范围的调整也给新兴的市场经济主体带来了机会。

具体的说,由于媒体融合的前提是网络基础设施和服务产品的重建和升级,这促使目前仍处于优势地位的电信公司、传统媒体、和硬件制造产业通过种种方式改变生产结构,切入新兴市场,以适应变化,因而引发了产业结构、市场结构、部门结构的变化。目前,国际垄断媒体公司已利用他们在资金、技术、人才和政治影响力上的种种优势,通过扩张,兼并、重组等途径,抢先把媒体融合纳入公司发展策略中;换句话说,跨国媒体公司很大程度上主导媒体融合的走向,媒体融合也改变了它们的商业运作方式(Arsenault & Castells,2008;Chon et al., 2003)。与此同时,随着市场需求的增长,国际生产链也经历了重大的重组配制。电信、广电与信息产业的广泛融合甚至改变了这些细分产业内部的产业链结构,因此影响力波及世界各地(Witz, 2001)。除了国际资本的带动和跨国产业的结构调整之外,国内的政治经济原因,特别是不同部门、不同经济实体乃至阶层利益之间的博弈,都可能影响以媒体融合为其点的产业格局的发展方向(Zhao,2005; Wu,2009)。可以说,在这场以媒体融合为形态的市场角逐中,鹿死谁手、谁是赢家是有关全球信息体系和全球市场经济的前瞻性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由资本主义商业逻辑主导的全球传播体系并不是坚不可摧的;恰恰相反的,资本主义体系的内在矛盾在新旧技术交替时期被放大,因此维护和巩固资本逻辑对传播体系的控制至关重要。首先,从纯技术角度来说,现代技术给人类的交流传播活动带来更多的可能性:数字技术不仅使“信息”从一种稀缺资源转变一种过剩资源,融合媒体更是具备了互动的特点,因而让普通使用者对信息流通过程有了更多的掌控权。但是,往往正是这些极有益的技术特点使得资本通过全球传播体系实现利润积累的过程受到冲击。

以知识产权为例:由于数字技术改变了媒体制作、内容存储、信息传递和信息流通种种阶段的操作方式,知识产权原有的生效范畴和执行方式都受到了负面影响。一方面,网络强大的共享与复制功能不仅激发了数以万计的免费内容下载和内容转载,甚至鼓励了非盈利性的创作共享运动的风起云涌(Murdock,2009)。作为反击,大公司不仅严格化了知识产权规则,他们还推出了一系列控制信息供应的技术手段以期顺利实现信息“商品化”的转化,其中包括加密,直接授权,收费网络信息,使用者密码输入系统等等(Spinello, 2002:170-172)。除此之外,当多媒体和互动媒体成为主流传播方式时,现代技术已给予消费者避开商业广告狂轰滥炸的能力,数以万计的频道更使传统的广告失去原有的效应。 新媒体与广告、新媒体与知识产权之间的关系将如何发展直接涉及到商业媒体的生存方式(Spurgeon, 2008)。

总之,如何创造新的盈利方式,如何控制乃至扼杀不符合资本积累的技术应用,如何打开并开发利用新兴市场,如何创造新的需求不仅对于资本逻辑下的媒体行业本身有重要的意义,对于剖析现代资本经济组织演化也有关键性意义.

三、媒体融合的社会影响

由媒体融合引发的全球传播体系的重整对资本主义市场体系本身有深刻的影响。除此之外,北美学者不约而同地关注新媒体与新闻事业、新媒体与大众政治、新媒体与社会民主之间的互动关系。换句话说,这类讨论往往跳出了产业机构视角,关注非经济问题。如果传统媒体的特点之一是由精英主导的,自上而下的,垄断式的信息制造和传播,媒体融合是否可以减少了消费者对垄断媒体的依赖,鼓励更为民主的、更具参与性的信息传播方式?这一议题是关注媒体政治的学者们关心的核心问题。一方面,互联网、数字手机、网络播客不仅让大众接触到数以万计的信息来源,更赋予普通人曝光突发事件、引发大众讨论、制造新闻效果的主体性能力(Murley,2009; Wilkinson,2009);另一方面,垄断媒体集团为了迎合大众需求也相继推出网络讨论空间以期制造互动新闻的气氛(Thurman, 2008)。

早期学者对新媒体的民主化效果抱以浪漫主义的期望,Ithiel Sola Pool(1983)就认为在媒体产权日益集中的国际环境中,媒体融合能鼓励民众的媒体参与,进而推进言论自由、民主政治乃至社会公正。不可否认,Pool的观点有科学技术绝对性的倾向;潜在地,他把技术进步与民主化相提并论,把个人消费自由等同于社会群体之间的民主平等。但是这一极富价值取向的期望已成为了主流媒体研究的理论框架,同时也为西方科技未来主义思潮提供了很好的合理化宣传。相对来说,近期的新媒体研究则运用了内涵更为严格的“民主”概念,通过实证研究方法以期丈量互动媒体、草根新闻的实在效果。从纯技术的角度,新媒体跨越了传统媒体中被动消费与主体性内容制造的鸿沟,但是从社会学的角度,社会各界、各个阶层、各个民族享有新媒体的程度极度不平衡,保守的媒体权力结构也并没有土崩瓦解(Zeitlyn et al., 1998)。可以说,相对于技术绝对化和个体化的研究框架,传播政治经济学对媒体权力在资本逻辑下实现的分配关系提出了结构性的、批判性、本质性的认识,因而为了解媒体融合的社会影响提供了现实版的背景认知。

新媒体与大众文化的互动也是一个重要领域。随着垄断媒体集团对大众娱乐市场的不断开发利用,消费者通过互动媒体为资本主义娱乐产业提供了大量新鲜的内容。Henry Jenkins 在他2006年的经典之作 Convergence Culture 中强调了消费者在新形成的媒体文化中起到的“不可忽略”的推动作用 (p. 8)。通过文化视角,关注互动式的多媒体,Jenkins提出媒体融合不仅是被资本宏观推动,而且带动了自下而上的消费者的媒体参与。简而言之,新型的媒体文化和消费者群落是这类研究的重点。比如,Lankshear 和 Knobel(2003)研究过社会交际网站;Tarantino(2003)写过消费者对数字电影的反哺;Mizuko (2005)写过手机短讯在日本青少年文化中有机作用。可以说,全世界的媒体管理者、软件设计者、系统工程师和计算机网络公司都迫切地想要了解新媒体文化的传播和影响,更想了解大众流行对新技术的接受方式和导向趋势。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评价,这类研究有效的突出了媒体消费者主体性的地位,并且强调了“文化”独立于政治经济的自在性和影响力,因而是传播政治经济学的有益补充。但同时,不可否认,优先消费者视角,突出市场经济范畴内个体或群体的“消费自由”的逻辑回避了资本最大化的商业逻辑以及阶级这最为核心的资本主义社会关系,这些盲点削弱了对市场经济框架下的大众文化的认识,也代表着向资本主义商业逻辑的某种妥协。

当新媒体社会学和新媒体文化学的研究从大众“消费者”的视角出发,媒体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则又回归到媒体与资本主义体系的另一个重要交点,那就是媒体融合对劳动者、劳动关系和劳动状况的影响。一方面,数字技术在各种机构中的渗透加深了资本主义体系对劳动者的监视、控制和操纵,在后福特主义生产模式下,当全球数字化与经济全球化相融合, 媒体融合更促使国际产业链的扩张和调整,因而对世界各国的就业结构和劳动状况也产生了深刻影响;另一方面,新技术也带来了鼓励劳动者主体性和承载集体维权活动的空间。这一对相互制衡的矛盾趋势将怎样影响数字劳动、创造性劳动和知识型劳动?面对媒体融合所带来的媒体产业结构和管理方式的变化,广义的媒体工人是怎样应对的?在信息产业全球化,媒体行业的工会做出什么样的战略性的组织调整?可以说,关于广义的“知识劳动”与“创造性劳动者”的研究是一个的新兴领域。这个视角再次把媒体融合的现象设置在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全球扩张和自我更新的时代背景之下。

四、总结与未来趋势

在近些年的社会舆论中,媒体融合这个概念往往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特别是在未来主义和自由经济舆论的鼓吹下,媒体融合不仅代表让人眼花缭乱的新技术,仿佛还预示着天赋人权和民主自由的人类理想,因而成为了象征实现社会进步、经济发展、人类平等的金钥匙。 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术概念,媒体融合不仅存在明显的盲点,而且是带有强烈规范倾向的框架。可以说,对媒体融合的分析,只有结合对当今国际、国内政治经济的深刻理解时,才能有效摆脱“媒体融合”自我神秘化、自我放大化的倾向。从传媒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媒体融合的潮流,从本质上说,是资本主义全球体系通过传媒信息技术手段进行自我更新、自我扩张的有机表现。就影响而言,媒体融合对全球格局、社会经济和政治民生带来的并非是理所当然的、线性的、纯粹的、正面的影响。实质上,媒体融合技术虽然蕴涵了促进积极的历史进步的可能性,但是在资本主义商业逻辑强大的主导下,这一历史进程更多的是优先了那些目前在全球市场体系中的占有领导地位的政治经济实体的利益,因而重塑和更新了现行的政治经济、社会结构、媒体权力等层层的保守格局。

通过本文的叙述和梳理,笔者认为北美关于媒体融合的研究以媒体融合现象作为起点,着重剖析现象背后更深层次的政经、机构、政策、发展、社会关系和权力结构的本质、动因以及影响。其中,以下一系列的假设引导了北美学术研究对媒体融合的审视和反思:在资本主义商业逻辑的主导下,媒体融合将削弱跨国资本对传播体系的霸权控制?给于发展中国家“跨越”的时机和空间?延续甚至加强传统“公众利益”的监管核心取向?推动公共服务媒体的发展?摧毁社会歧视,实现全社会化的平等信息服务?推动社会民主和大众文化繁荣吗?总的来说,在全球传播体系市场化、自由化和数字化的大背景下,媒体融合不仅是全球资本主义体系通过传播信息产业自我更新和自我重组的具体手段,同时也给发展策略、行业监管、资本积累、劳动关系、社会民主和大众文化带来了种种互相制衡的矛盾的影响,历史的延续性和革新性是媒体融合的双重特点。

显而易见,目前媒体融合的研究主要是以北美、欧洲以及日本韩国这些发达国家和地区为对象的。这个研究范畴一方面直接反映了媒体融合不平衡的发展轨迹,另一方面,随着印度、巴西、中国和俄罗斯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不断融入全球市场经济体系,他们在媒体融合潮流中的发展进程将成为学术研究的一个可能的未来趋势。中国政府就已将三网融合作为实现内需带动,促进应用,重点突破,在未来的技术发展中占一席之地的经济战略。笔者认为,对于未来的研究,媒体融合将继续成为一个载体,帮助学者认识资本逻辑在全世界范围的扩张和变形。具体的说,在发展中国家里,媒体融合在国际资本与本地政治和国家发展需求的多重影响下会产生怎样的特有的可能性?作为市场国际化的重要载体,媒体融合的趋势会为本地资本的壮大创造什么样的环境?会给国家信息化格局带来什么样影响?是否有助于形成电信运营商与上下游产业互动共赢的产业链?政府与市场主体在媒体融合中将分别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全球资本主义经济陷入困境的境况下,作为最为活跃的经济区域,这些国家会在媒体融合上会有什么具体的举动和作为?媒体融合又会在当地的政治改革和社会转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一系列的问题对于关心国际政治经济体系、新型工业化和市场化国家的走势、转型中的媒体以及广义的发展问题的学者都是很有意义的。

[参考文献]

Arsenault, Amelia H. & Manual Castells. (2008). “The Structure and Dynamics of Global Multi-Media Business Network.”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2: 707-748.

Baldwin, Thomas F., D. Stevens McVoy, Charles Steinfield. (1996). Convergence: Integrating Media, Information & Communication. Thousand Oaks, Calif.: Sage Publications.

Benkler, Yochai. (1998). “Communications Infrastructure Regulation and the Distribution of Control over Content.” 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 22 (3): 183-196.

Blackman, Colin R. (1998). “Convergence between Telecommunications and Other Media: How Should Regulation Adapt?” 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 22 (3): 163-170.

Boyd-Barrett, Oliver. (2006). “Cyberspace, Globalization and Empire.” Global Media and Communication, 2 (1): 21-41.

Castañeda, Mari. (May 2007). “The Complicated Transition to Broadcast Digital Televis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Television & New Media, 8: 91 - 106.

Chon, Bum Soo et al. (2003). “A Structural Analysis of Media Convergence: Cross-Industry

Mergers and Acquisitions in the Information Industries.” Journal of Media Economics,16 (3):141.

Jenkins, Henry. (2006). “Introduction: Worship at the Altar of Convergence: A New Paradigm for Understanding Media Chang.” In Convergence Culture: Where Old and New Media Collide, 1-24.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Jussawalla, Meheroo. (April/May 1999). “The Impact of ICT Convergence on Development of Asian Region.” 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 23 (3/4): 217-238.

Lankshear, C. and M. Knobel. (2003). “Do-it-yourself Broadcasting: Weblogs in a Knowledge Society.” Retrieved July 4, 2009, from geocities.com/c.lankshear/blog2003.html

Lehr, W. and L.W. McKnight. (June 2003). “Wireless Internet Access: 3G vs. Wifi,” 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 27 (5-6): 351-370.

Mizuko,Ito, “Intimate Connections: Contextualizing Japanese Youth and Mobile Messaging.” In Richard Harper, Leysia Palen, and Alex Taylor Eds., The Inside Text: Social, Cultural and Design Perspectives on SMS, 127-143. Norwell, MA: Springer.

Msimang, Mandla. “Regulation in the Era of Convergence,” InterMedia 29,issue 1 (January 2001): 4-7.

Mueller, Milton. (1999). “Digital Convergence and its Consequences.” Javnost-the public, 6 (3): 11-28.

Bryan Murley. (2009). “Web Logs: Democratizing Media Production.” In August E. Grant and Jeffrey S. Wilkinson (Eds.), Understanding Media Convergence: The State of the Field, 234-248.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Murray, Simone. (Spring 2003). “Media Convergence’s Third Wave,” Convergence: The Journal of Research into New Media Technologies, 9 (1): 8-11.

Pool, Ithiel de Sola. (1983). Technologies of Freedom. Cambridge, Mass.: Belknap Press.

Schiller, Dan. (2007). How to Think about Information.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Shin, Dong-Hee. (2006). “Convergence of Telecommunications, Media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Implications for Regulation.” Info: The Journal of Policy, Regulation and Strategy for Telecommunications, 8 (1): 42-56.

Simpson, Seamus. (1999). “Regulating ICT Convergence: How Useful Is The 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 Model?” Javnost, 6 (3):49-66.

Spinello, R. (2002). “Intellectual Property Wars and Knowledge Monopolies.” In Regulating Cyberspace: The Policies and Techonologies of Control, 143-174, Westport, CT: Quorum Books.

Spurgeon, Christina. (2008). Advertising and New Media.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Tarantino, Quentin. (2003). “Star Wars?: Digital Cinema, Media Convergence and Participatory Culture.” In David Thorburn and Henry Jenkins (Eds.), Rethinking Media Change, 281-314. Cambridge: MIT Press.

Thurman, Neil. (February 01, 2008). “Forums for Citizen Journalists? Adoption of User Generated Content Initiatives by Online News Media.” New Media and Society, 10: 139-157.

Wilkinson, et al. (2009). “Receiver-Senders and Content Creators.” In August E. Grant and Jeffrey S. Wilkinson (Eds.), Understanding Media Convergence: The State of the Field64-83.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Witz, B.W. (2001). “Reconfiguration of Value Chains in Converging Media and Communications Markets.” Long Range Planning, 34 (4):489-506.

Wu,Irene S. (2009). From Iron Fist to Invisible Hand: The Uneven Path of Telecommunications Reform in China. 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Zeitlyn, David, Jane Bex, Matthew David. (1998). “Access Denied: The Politics of New Communications Media.” Telematics and Informatics, 15:219-230.

第3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在我国的普通高校中,普遍开设了《政治经济学原理》(以下简称《政治经济学》)的教学课程。无论在各个专业,包括工科专业和社会科学专业,作为一门政治理论课和必修课。在对这门课的教学中,除了一般的教学原则和教学方法外,还存在着一些误差,存在一些模糊认识。特别是在工科院校,由于其学习的经济类课程比较少,对于教学中出现的一些问题,由于其工科背景,容易造成一些认识上的误解,从而影响了对这门课程的学习。从教学实践中,从自己的亲身体会中,认为在教学中除了一般的教学原则外,还应把握好下面一些基本原则,并注意贯穿这些基本原则,时刻保持清醒的认识,从而更好地完成教学大纲和教学目的的要求,使学生真正能够从理论上得以提高。

一、坚持理论的方向性

高校开设《政治经济学》这门课,主要是要求学生掌握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和观点,深刻认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实质,把握反映社会化大生产客观要求的经济运行的一般规律,进而全面认识资本运行和社会主义经济运行的基本问题,把握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大趋势,以及认识在这一趋势下世界经济发展的新变化与中国经济发展面临的新问题,从而科学认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从教学目的上,我们可以看到这门课是十分重要的,对学生的成长,对世界观的形成,对以后的工作实践,正确认识社会的经济现象和经济过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要讲好《政治经济学》就必须认真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学以致用。教师要针对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针对大学生所关注的热点、难点问题和他们的思想特点,从理论与实际的结合上进行讲授,引导学生学习、思考和研究。但是,存在一些现象,有一些学生,甚至包括一些老师,没有认识到这门课的理论意义,没有很好的坚持理论方向性。有的还提出来和西方经济理论,一起穿插讲授,且不谈此建议逻辑上的对立,将两种不同的分析经济现象的和经济规律的方法,怎么可能得出同样的结论,可见是极端错误的。

有的在教学中,虽然没有上述那么明显,但往往忘记了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的区别,也失去了方向性。因此,我们要坚持理论的方向性,通过提高学生的经济理论水平,培养学生运用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一点,我们在教学中要牢牢把握,才能达到我们的教学目的。当然,我们坚持理论的方向性,并不是进行呆板说教,要注重教学效果,提高《政治经济学》课教学的实效性、针对性。政治经济学是一门科学,教师应坚持历史与逻辑、理论与现实、认识与实践的统一,使学生生动活泼地进行学习,从而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只有这样才能圆满的达到教学要求。

二、正确认识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性

正确认识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性,也是我们在教学中要注意坚持的问题,也是我们在教学中要注意把握的。因为在实际教学中也往往存在这种现象,表现在对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性认识上的偏差,甚至在教材编撰、理论研究中都有所表现,对此,我们非常有必要理清有关的认识和范畴。在对政治经济学理论性的认识上,这种倾向表现为:政治经济学往往被望文生义地理解为既讲政治又讲经济的学科,或者是完全政治性的学科,因而政治经济学书籍常常被作为时事教材宣传材料或思想教育读本,忘记了它的理论性。

事实上,政治经济学并不是既讲政治又讲经济;在经济理论发展史上,在理论经济学层次上,并不存在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的严格分野。从学科的历史发展上看,从一定意义上说,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具有相同的内涵,政治经济学也可简称为经济学。存在差别的是,不同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体系在理论框架、理论观点上有差异性,如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与非政治经济学(或非经济学)的差别等。有这些错误观点的人,本身其经济理论水平就有待于提高,对经济理论的发展过程缺乏全面的认识。因此,我们在教学中要注意课程的理论性、科学性,要注意区分二者的不同,时事报告等是现在有关的方针、政策,具有一定的时效性,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变化,而理论是没有改变或很少改变的,具有很严密的科学体系。如价值规律,只要有商品经济就一定存在,二者是完全不同的。只有充分认识到这点,才能让学生学习好这门课程,才能通过学习理论来指导他们更好的工作。

三、处理好政治经济系与应用经济学科的关系

第4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关键词】;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实现路径

作为世界著名的指导思想,在国内外的影响非常大。政治经济学作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方面起到了良好的作用。但是由于当前我国经济建设环境日趋复杂,过去的政治经济学不能够完全指导我国的经济建设,这就需要对现代政治经济学理论进行创新与完善。

一、政治经济学为什么要创新

1.政治经济学必须要适应全球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政治经济学是一门揭示世界政治经济环境与社会背景的学科,因此其必须要适应全球政治环境的变化,才能够发挥良好的指导作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创立于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该时期资本主义制度逐渐成为社会主流,社会的主要矛盾冲突为工人和资本家的利益冲突。在资本主义制度基本确立阶段,该制度在创造高度发达生产力的同时,又在促进社会阶层两极分化,影响社会的稳定与秩序。在此背景下,政治经济学在揭示资本主义市场基本运行体制与内在本质的基础上,深度剖析了资本主义存在的历史弊端,科学地预见了新的社会制度必将取代该制度。政治经济学为工人反抗资本家的压迫提供了强有力的政治经济思想指导,并且与其他思想、学说一起构成了系统完善的思想理论体系。一百多年过去了,当今全球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格局逐渐被打破,社会主义逐渐成为全球重要的社会制度,而资本主义经历多次经济危机后,不断进行自我调整与修复,与一百多年前的资本主义制度已经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2.政治经济学自身发展的需求能否对政治经济学进行创新,关系到的长久生命力,关系到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能否顺利开展。对于任何理论学说来说,只有不断进行自我更新与完善,才能保持长久的生命力,才能够不被其他学说、理论所取代。科学的理论学说之说以能够被当今社会奉为经典,究其原因还是其能够不断适应社会实践和社会发展要求,并且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进行发展与更新,以更加适应社会的需求。成熟的理论出自于实践,只有立足实际,不断进行自我创新的理论学说,才能够真正指导实践。

二、现代现代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基本思路与方向

1.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中国是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有着自己独特的历史传统、文化习俗、经济制度以及发展历程,只有真正将这些“独特”的东西搞清楚,才能够做到一切从实际出发。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基本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并且坚定不移地沿着这个方向发展,不断改善人民生活,最终实现共同富裕这一伟大历史使命。在这一宏伟历史蓝图的背景下,只有积极投身于这项伟大的社会主义视野建设,并且积极从中汲取营养元素,才能够制定出符合我国实际国情的经济学指导理论与指导思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不应该过分遵从教条主义,而是在坚持将思想基本理论与中国基本国情联系起来这一基本原则的同时,积极思考中国当前所处的国际国内环境,以发展的角度去思考与分析问题,将基本思想作为解决问题的工具,而不是当做绝对的“金科玉律”。针对我国当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环境下,积极思考政治经济学的观点、研究方法以及理论立场,客观真实进行总结归纳,将中国已经发生与正在发生的社会问题与思想结合起来,立足于实际,不断进行政治经济学创新。在创新中要始终坚持理论研究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坚决反对教条主义、形式主义和实用主义,深挖的思想精髓,扎扎实实分析基本思想、理论内涵,充分运用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与方法解决实际问题,在解决问题过程中对于这一理论学说进行创新。

2.在坚持基本原理的同时,积极吸收人类社会创造的其他文明成果。之所以成为当前全球研究的热点,并且始终保持高度的先进性,究其原因还是其发展过程中不断吸收其他文明成果进行自我完善与更新。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方法不是马克思与恩格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在充分吸收借鉴英国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经济学的基础上,结合当时资本主义发展实际创立出来的,并且在后来的发展中,不断吸收西方经济学等文明成果,最终形成丰富多彩的政治经济学体系。尤其是在当前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市场经济体制完善程度远超过中国的背景下,充分吸收并且借鉴西方经济学市场经济运行规律和发展理论,这对于完善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具有重要的意义。当然,西方经济学也存在固有的弊端,那就是将资本主义当做人类发展的最理想社会制度,这显然不符合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在借鉴西方经济学的研究成果时要立足于我国的实际情况,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而不能一味地照搬照抄。

参考文献:

[1]马艳,李韵.现代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基本路径[J].学术月刊,2011,7.

[2]王朝科,王中保.用现代政治经济学引领应用经济学创新——中国首届“现代政治经济学与应用经济学创新”国际研讨会综述[J].海派经济学,2007.10.

第5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政治经济学在我国经济学教学体系中曾经是一枝独秀,特别是在高校教育中一度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由于改革滞后,加上学生个性不断彰显,政治经济学的教学进入了一个“学生厌学,教师厌教”的尴尬境地。为了破解上述难题,必须对教学方法进行改革。在众多的教学方法中,本文认为问题导向式教学更有利于提高政治经济学的教学质量。首先,政治经济学属于规范分析,解答的是“应该怎样的问题”,所以课堂教学很容易落入“说教陷阱”,使学生产生抵触情绪和逆反心理,而问题导向式教学通过学生之间的讨论和教师的引导,有利于消除学生在价值判断方面对授课内容的质疑,这对于消除师生之间的心理距离,促进师生之间的信息沟通和情感互动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其次,政治经济学是逻辑严谨的科学体系,课堂教学过程要求学生始终保持注意力集中,而问题导向式教学可以使学生的思维始终处于被“激活”的状态。每位从事政治经济学教学的教师都知道,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随着研究视角的拓宽揭示的问题越来越深刻,而每一部分内容的学习都需要前面的知识作为基础,这就需要学生在教学过程中始终保持注意力集中并能够从整体上把握教学内容。在问题导向式教学中,一个个鲜活的问题在引出新的教学内容的同时,将新旧知识有机联系起来,这不仅有利于学生保持注意力集中,而且有利于学生从整体上把握教学内容。再次,政治经济学理论性很强,相对比较抽象,实际教学只能以教师讲授为主。因此,如何对传统的讲授方法进行边际调整成为政治经济学教学方法改革的关键。从这个角度而言,问题导向式教学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是因为:首先,在问题导向式教学中,设计什么样的问题、设计多少问题、在哪一章节设计问题、采取什么样的模式进行问题导向式教学都由教师掌控,所以问题导向式教学适合于对传统教师讲授法进行边际调整。其次,在问题导向式教学中,教师通过精心设计问题,引导学生思考问题、分析问题,可以促使学生参与到教学活动中来,进而改变传统讲授方法中学生被边缘化的弊端。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推断问题导向式教学是政治经济学教学方法改革的最佳选择。因为在原有教学方法不能进行根本调整的情况下,问题导向式教学是最佳的边际调整方案,它的改革成本最小,对原有教学方法弊端的弥补作用最强。而且,问题导向式教学也符合政治经济学规范分析、逻辑严谨、理论性强、内容抽象等课程特点的内在要求。

二、问题导向式教学法在政治经济学教学中应用的策略

不同的课程特点不同,因此实施问题导向式教学不能完全一个模式。下面结合本人多年的教学经验,谈一谈在政治经济学教学中进行问题导向式教学应注意的几个要点问题。

(一)问题创设

问题导向式教学能否取得预期效果,关键在于问题的质量。如果问题的质量较高,通过对问题的分析不仅能够顺利地引出所要讲授的内容,而且还能够充分调动学生学习新知识的欲望。如果问题的质量较差,不仅达不到预期目标,甚至成为画蛇添足的败笔。针对政治经济学的课程特点,本文认为应该突出理论争论方面的问题创设。这主要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是政治经济学所研究的是失业、经济危机、两极分化等复杂的经济问题,关于这些问题的理论研究很多,各经济学派的解释千差万别,如果在争论中创设问题可以彰显政治经济学的独特魅力;二是政治经济学应用的是规范分析方法,回答的是应该怎样的问题,如果不介绍其他的理论解释,从教材中来,到教材中去,有说教嫌疑,让学生对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产生质疑。如果以问题的形式向学生介绍其他主要经济学派的解释,并在此基础上介绍政治经学的解释,学生不仅会从比较的角度理解政治经济学,而且会减少学生对政治经济学规范分析和价值判断的抵触。

(二)问题包装

问题包装是问题导向式教学的又一重要环节,如果问题太直白或太枯燥,很难调动学生参与的积极性,教学也就很难取得预期效果。那么如何进行问题包装呢?就政治经济学而言,本文认为应该突出理论背景方面的包装。原因主要在于两个方面:首先,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讲授的很多内容涉及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理论,而古典政治经济学是现代经济学产生的标志,一个学科从无到有显然有很多理论背景可讲,因此问题包装的素材取之不尽。其次,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所讲授的内容主要是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在人类历史上同样从未发生过,改革每前进一步学者们都进行了激烈的理论争论,因此从理论产生背景的角度对问题进行包装可以取得引人入胜的效果。比如,在讲授劳动价值论时,我们就可以借助该理论的产生背景对“为什么1件上衣等于2把斧头”的问题进行包装。通过经济史的学习我们知道,最初学者认为,1件上衣之所以与2把斧头相交换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但经过争论学者们发现,供求关系只能解释交换价值的变化,却不能解释最原始的交换价值。于是,有的学者提出了使用价值决定论。也就是说,1件上衣之所以等于2把斧头是由使用价值决定的。但一些学者提出了不同看法。比如亚里士多德从理论抽象的角度指出“:没有等同性就不能相交换,没有可同约性就不能等同”,由于使用价值不具有可通约性,因此交换价值不是由使用价值决定的。亚当•斯密则从现实角度对使用价值决定交换价值的观点进行了批判,他说:“没有什么东西比水更有用了,然而它不能购买任何东西,也不能交换任何东西。相反,钻石没有任何使用价值,但它却往往可以交换到许许多多的其他商品。”通过上述包装,1件上衣为什么等于2把斧头的问题就变得特别耐人寻味,学生有强烈的愿望想知道答案,此时讲授劳动价值论往往事半功倍。

(三)模式选择

根据学生参与程度的不同问题导向式教学可分为“学生主动型”问题导向式教学和“学生刺激型”问题导向式教学。“学生主动型”问题导向式教学以学生为主,在教学过程中学生通过查阅资料,以自主学习的形式对教师提出的问题进行分析,完成理论知识的学习。“学生刺激型”问题导向式教学以教师为主,在教学过程中主要通过教师自问自答的形式引导学生,刺激学生学习兴趣。问题导向式教学的两种模式优缺点各异。“学生主动型”问题导向式教学的缺点是要求学生有更高的参与热情并且占用的教学时间较多,优点就是能够更好地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学生刺激型”问题导向式教学正相反,它对学生的参与热情要求不高,占用的教学时间也不多,但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方面不足。本文认为,在政治经济学教学过程中应该以“学生刺激型”问题导向式教学为主,理由主要有三点:首先,政治经济学的课时不足以支持“学生自主型”问题导向式教学。目前各大院校政治经济学的授课学时一般都被压缩了,完成教学任务已经非常紧张,没有更多学时开展“学生自主型”问题导向式教学。其次,政治经济学的授课对象是新生,他们经济学方面的知识储备不足,查阅资料和自主学习的能力较差,实施“学生自主型”问题导向式教学难以取得预期效果。最后,在政治经济学教学中实施问题导向式教学其目的主要是调动学生学习这门课的兴趣,因此“学生刺激型”问题导向式教学更适合。

三、结论

第6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一)教学过程中存在的问题1.出现了新式的“照本宣科”。多媒体教学的特点是信息量大、时间节省、图文并茂等,可以将文字、图表、声音、动画、视频等高度集成于学生的教学中[2]。随着多媒体等教学手段的运用,部分教师为了省事,在授课中出现了新式的“照本宣科”,照着电脑念,而不是讲,电脑内容繁多,学生应接不暇。2.考核方式单一,限制了教学活动的灵活性。随着我国教育体制的进一步改革,新的学分制考核制度的不断推行,部分课程的学习有所压缩,尤其是政治经济学课程,课时压缩得更为厉害,可是课时压缩而内容在增多,这时考核的方式还是以前的考试内容,这样教学活动比较死板。教师需要在讲授课程的时候更多的考虑学生最终考试的问题,授课就成了只讲重点,不顾细节,形成了尽量在有限的课上时间讲解考试将会涉及的重点内容,久而久之便走向了应试教育的误区,学用联系成了空谈,教育的目的无从谈起,忽视对学生分析问题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创新能力的培养。最终使学生长期以来养成了是考试的内容就学,不是考试内容的就不学,这是典型的“应试教育”,失去了教育的本意。

(二)学生学习积极性不高学生在学习政治经济学过程中,积极性不高。研究表明,有很多因素影响着学生学习政治经济学的积极性,但从课程本身来说,主要表现为:一是认识方面存在误区。很多学生(包括部分政治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并不了解政治经济学的学科性质,尤其是理科学生,更是简单地将政治经济学理解为“政治+经济”,以死记硬背来达到通过考试的目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偏离了学生学习这一基础理论经济学的目的。二是与其他专业课相比,政治经济学的实用性不强。政治经济学与其他课程不同,其理论逻辑性比较强,而且分析与叙述方法也较复杂[1]。只有在学习并理解了其基础理论之后,才能对其进行有效应用。目前的现状是,学生不仅不能快捷有效的应用理论,而且认为政治经济学这门课程对自身的用处或就业没太大用处,故而不重视对该课程的学习。

二、我国政治经济学教学探索

(一)改革教学内容教学内容作为提高教学质量的核心,需要不断进行改革,即以新内容代替旧内容,在教学内容方面做到与时俱进,理论联系实际。当然,教学内容的改革主要可以通过新知识的增加、旧知识的删减。当然,改革必须得围绕强化和贴近实际的主线,严格遵循客观规律,在继承和发展的基础上探索政治经济学教学新模式。以往的教学内容是对马克思相关理论的总结性讲授,对学生在理解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主义经济方面形成了某种误导,导致学生误认为经济的差异就是意识形态的差异。所以说,政治经济学内容改革要使学生真正学习到预期的知识,重点对劳动价值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流通过程、垄断资本主义及剩余价值等开展有针对性的学习。

(二)改革教学方法教学的方法对于学生学习意义重大,所以教学方法首先需要理论密切联系实际。理论联系实际是科学的重要理论观点,理论紧密联系实际,需要高校不断增强教与学的针对性和实用性。高校教师在授课过程中,应该密切联系当代的实际,仔细分析是否适用于当前的社会经济发展。认真比较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主义经济的优缺点,积极总结好的教学方法,尤其应当学习和借鉴这些先进科学技术和现代化的管理模式。

(三)深化教师理论功底,创新教学方法分析当前形势,虽然网络授课、远程培训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但是,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高校老师仍将会在政治经济学教学中起主导作用。因此,要提高政治经济学教学质量,进一步提高授课教师的理论水平、教学技术和科研能力显得尤为重要。一方面,学校要加大对于教师队伍的教育培训力度,通过下达合理的科研任务,督促教师为高校授课不断学习和研究,同时建立健全激励机制,对于完成任务好的教师给予一定奖励;对于不按规定教学,完成不好的教师进行一定的处罚,从而激励其更好地开展教学和科研。另一方面,政治经济学和其他学科一样,是理论课程,如何才能使理论更好地被学生所理解和运用,那就必须要与实际相结合,科学告诉我们,理论来源于实践,理论可以指导实践,理论只有与实践相结合才能促进生产和生活的不断进步。

第7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关键词: 政治经济学 教学模式改革 探索 思考

政治经济学课程在多数大学是作为公共基础课来开设的,而财经类高等院校是作为专业基础课来开设的,其教学质量,不仅影响大学生的政治思想素质,而且影响其它经济和政治理论课的教学质量,可见其重要性。在改革开放后,中国进入了市场经济建设的大环境,各种西方经济学著作和理论涌入人们的视野,而西方经济学对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又有很多可借鉴之处。因此,对传统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政治经济学逐渐在大学经济课程中被边缘化,加上原有的政治经济学的教学模式不符合学生的认知心理特点,都是照本宣科的教学模式,提不起学生学习的兴趣,教学效果不尽如人意。这要求从事高校政治经济学教学科研工作的教师必须用务实的态度和发展的眼光去认识目前教学中出现的一些弊端和不足,通过探索新的教学方法和模式来提高教学质量。以下是我对政治经济学教学模式所做的一点思考。

一、引入案例分析教学模式

案例分析教学模式最早在哈佛法学院创立,后来被引用到工商管理教育中,并且在其他学科中广泛运用,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案例教学就是运用案例来培养和训练学生的教学方法,通过向学生提供实际发生的情况或事件,即案例,组织学生围绕一个或几个问题展开讨论和剖析,提出各自的见解,以培养和提高学生思考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现在高校学生普遍反映《政治经济学》课程中纯理论的东西太多,抽象、枯燥的概念难以理解和记忆,理论和实际联系不起来。而案例分析的教学模式能将课程讲授与学生切实关心的问题联系起来,或者跟当前的国际国内热点、时事联系起来。案例分析的教学模式通常针对即将要讲授的或已经讲解过的教学内容介绍案例背景,提出激发学生从更深层面探求知识的兴趣和动力的问题。通过对案例的层层剖析,学生能启发思维、激发认知需求。

比如,我们在讲授价值规律问题时,由于学生在高中重点学习过价值规律的内容,如果再重复讲述,学生就会觉得乏味。我们就让学生先自学价值规律的基本内容、表现形式和作用,以便回忆起以前学过的内容,也为接下来的深入分析做铺垫。然后我们引入案例分析,给学生介绍1996年到2002年中国彩电业价格大战及影响等情况,提出问题:彩电业价格大战带来的影响是什么?引导学生结合价值规律的主要作用进行分析。在学生分析的基础上,教师总结强调三点结论:价值规律的分配社会劳动、配置资源和激励创新的作用。接着教师又介绍2003年彩电业复苏的情况和2004年再次降价的情况,让学生结合所有介绍和分析,思考企业如何尊重和利用价值规律。通过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案例介绍和分析,使理论分析进一步提升,从而达到运用价值规律分析现实经济问题的目的。通过这样的案例分析,学生知道《政治经济学》不是空洞的政治说教,而是对社会主义宏、微观经济建设都有指导意义的理论。再如,在讲解资本积聚和资本集中基本原理时,首先向学生讲解资本积聚、资本集中的概念、联系和区别,然后引入美国波音飞机公司与美国麦道的合并案,德国宝马公司与英国罗弗汽车公司收购案及新惠普合并案等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现实案例,引起学生的兴趣,然后请学生结合世界科技、经济发展的特点,尝试探究企业兼并出现的新特点,很好地把资本积聚和资本集中的基本原理和世界经济现实结合起来。

这样的案例分析教学在解惑的过程中也讲清楚了政治经济学的基本概念、主要原理。在分析案例的过程中,学生置身于一种真正的事实环境或事件平台上,会发挥主观能动性对案例进行分析、归纳、判断和确认,锻炼了学生运用政治经济学理论分析、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独立思考能力。

二、合理使用多媒体教学课件

多媒体教学是综合运用现代化的教学手段,包括录音、录像、投影幻灯、网络、电影等多媒体技术来辅助教学。教师应围绕课程重点、难点和社会热点问题来设计和制作多媒体课件。利用PowerPoint制作的多媒体课件,具有功能强大、简单易用、修改极其方便等特点,教师使用起来灵活方便。

首先,教师要在透彻了解课程内容的基础上,从实现教学目的、完成教学任务的需要出发,突出重点和难点,编写和制作多媒体课件。课件制作的重点要放在引导学生主动学习和提高思考能力方面。根据课程内容的特点,选择合适的文档,在制作过程中,力求幻灯片的内容简明扼要,使学生一目了然。可根据授课内容的需要,将每一张幻灯片制作成多个文本框,重点和难点处添加特殊颜色和符号,还可以根据需要,对文本框的内容设置出动画效果,如切入、飞入、菱形、棋盘、展开等,以满足教学的需要。

其次,运用多媒体教学可用的教学素材很丰富,从电视、电影VCD、DVD等视听材料,以及新闻报刊、杂志图片、数据中可以找到大量集声、文、图、像于一体的适合上课用的素材,特别是关于经济方面的案例可具体化、形象化地展示出来,视听结合,调动学生多种感官参与学习活动,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开阔学生的思路和眼界。

多媒体辅助教学能够增强政治经济学教学的生动性、直观性,对启发学生主动思维,提高注意力、分析力、理解力大有裨益。比如,在讲授经济危机问题时,我们找到资本主义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时期的影视素材,学生通过视听更能了解在资本主义危机爆发期间无产阶级的悲惨生活状况,并由此引发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深入思考。再如,在讲述“经济全球化与中国经济发展”时,我们除了对学生讲清楚书上的知识要点以外,还搜集了许多政府文件和相关资料,以丰富课堂内容。同时还让学生看了剪辑的答记者问的视频,使学生更好地把握中国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大趋势和大方向。合理运用多媒体工具既扩大了教学信息量,拓展了学生知识面,又引发了学生思考现实经济的兴趣,取得了较好的教学效果。

三、探索研究性教学模式

研究性的教学模式是以实践的真实问题为基础的,使学生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中研究与解决问题,强调教学的目的重在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例如,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将课程所涉及的基本原理以具有开放性质的问题情境形式创设出来,让学生在特定的问题情境中去学习并验证,这就会增强学生在学习中的主动性,同时也会使学生在研究现实问题的过程中增强对这门学科的学习兴趣。

研究性教学模式通常是要求在教师的指导下,学生提出研究课题,自主研究。大致分三个步骤:首先,教师指导学生有计划、有重点地研读课程内容及相关资料,牢固掌握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再联系中国的实际,从课程内容中学习的经典理论和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用的东西。通过这样的训练,学生不仅能提高阅读能力,而且能激发潜能,找到学术研究的切入点。其次,教师组织学生在了解中国实际状况和学习基本理论的基础上,结合社会调查,对于某些问题展开专题讨论。这不仅给学生提供了发表见解的机会,而且推动了他们对理论问题和社会实际问题的关切和研究兴趣。随后,教师需要对调查和讨论问题进行多角度的归纳或小结,引导学生走进学科的前沿,引发学生自主探究的兴趣。最后,在学习理论内容、社会调查、专题讨论的基础上,教师要求学生结合实际撰写出科研论文。通常教师对学生具体的研究题目不做规定,是开放式的,鼓励学生在查阅资料、大量阅读并讨论的基础上确定自己的兴趣点和研究方向,不要简单地做别人已经做过的题目。通过这样的训练,学生才能提高分析问题、研究问题的能力,体会研究的乐趣,真正提高科研能力。

研究性教学是培养和增进学生研究能力、创新能力的重要途径,但为其创造外部促进学生学术研究的环境需要学校对学科教学评价机制进行改革。以政治经济学的教学为例,这门课程的教学模式主要是以教师“满堂灌”为主的理论讲授,对学生的成绩评价就是以学期结束的期末考试成绩占70%,平时成绩占30%(一般以学生平时作业、出勤情况为评定标准)。多年来的教学效果表明,这种教学模式与成绩评价机制无法促进学生的自主研究能力,与研究性教学的基本精神无法契合。因此,除了在授课方式上的改变外,也要实施有利于学生自主研究的成绩评价机制,如鼓励学生参与教师主持的与本课程相关的课题研究;从课程中提炼出一些热点话题,组织学生成立研究小组,通过查阅资料、社会调查、讨论的形式完成理论知识的学习;在教师的指导下,学生提出研究课题,在自主研究的基础上撰写研究报告等,并且每种方式都给予学生成绩的评价以形成最终的成绩评定。大学生成绩考核的价值标准不仅要重视基本理论知识的理解,而且要考察学生的思维能力、研究能力和综合运用理论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这才是合格的大学教育。

四、加强学科社会实践环节

政治经济学教学模式的改革,要想使学生运用政治经济学的基本观点和方法认识社会发展规律,仅仅靠课堂教学是不够的,而社会实践教育是培养学生认识社会、巩固和深化课堂知识、增长解决实际问题能力的有效途径。我们要通过社会实践指导学生搞社会调查,让学生更好地理论联系实际。政治经济学的社会实践有多种形式:1.利用假期让学生深入企业、农村实地考察,完成社会问卷调查,开展以调查研究为主要形式的社会实践来进行课题研究,让学生在深入社会的过程中了解经济问题的现状、原因,思考解决这些问题的对策与方法,从而形成对这些社会经济热点、难点问题的正确认识,培养和提高学生分析经济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比如,我们组织学生到花溪镇山村进行实地调查,让象牙塔里的学生真正感受到新农村的建设情况。2.利用课堂时间,邀请地方有经验的企业家或经济部门的工作者进入课堂,结合某一课题给学生进行现场讲解,介绍学术界的最新动态或企业在市场经济中求得生存与发展的情况,并且与学生互动,开阔学生的眼界,激发学生的创造力,拓展学生的思维空间。比如,我们邀请贵钢的管理工作者来到学校做讲座,让学生们真正了解国有企业改革的困境。3.将以上针对经济理论和实践中的热点问题进行的社会调查结果撰写科研论文并提交。

通过这种教学模式,学生锻炼了社会活动能力,更加了解中国经济发展中的实际问题,更深化了对政治经济学基本理论的理解和认识社会调查。所以,加强政治经济学的社会实践环节,对于培养学生用政治经济学的观点、立场去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很有意义,也行之有效。

参考文献:

[1]刘洁,刘娜.政治经济学原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第1版.

[2]周又红.政治经济学案例.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第1版.

[3]王陈军.谈案例教学法在政治经济学课程中的应用[J].中国高等教育,2004.

[4]贺勤志.政治经济学教学探索和体会[J].广西财经学院学报,2006.10.

[5]伯娜.政治经济学教学改革探析[J].经济研究导刊,2010,(20).

第8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第一,《政治经济学》教材无需再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社会主义部分,可以用上下册代替,上册可定名为经济原理,下册可定名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为什么不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而用经济原理代替呢?首先是因为政治经济学的全部内容并不仅限于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分析。马克思从18刁刁年开始研究政治经济学,用了相年的时间研究了资本主义的发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创立了自己的经济学说,《资本论》可以说是政治经济学的百科全书。马克思在研究的过程中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进行了研究。但是,正如马克思自己所说,物资资料生产是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出发点,生产关系总是和一定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相联系的。

尽管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的规律,如果我们作一些具体分析的话,可以说其中包含着三个层次的问题:一是研究了资本主义制度,揭示了资本主义的本质;二是资本主义生产是商品生产,在研究资本主义经济运动的同时也就研究了商品经济运动的规律;三是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生产越来越社会化,资本主义生产同时也是社会化大生产,所以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规律的同时,也就研究了社会化大生产条件下的经济规律。当然,这后两个方面的问题,在当时的条件下是同资本主义制度相联系的。由此可见,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阐述的问题,绝不能仅看作是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分析,如果将其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易于忽视其对商品经济和社会化大生产分析所得出的规律.易于使人们误认为马克思的经济理论是专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从而把两个社会的经济问题完全对立起来,似乎资本主义的东西对社会主义没有任何可借鉴的地方。其实,不仅马克思所阐述的商品货币的一般规律和社会化大生产的规律对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有指导作用,就连他所建立的“资本和剩余价值”、“资本积累”等理论,对正确认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一些经济现象也是有意义的。其次,正因为资本主义本身也是在发展的,资本主义已经从自由竞争阶段发展成垄断资本主义,并由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发展成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同政治经济学诞生时相比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同列宁形成帝国主义理论的时代背景也大相径庭。如果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则易于使人产生“过时论”的看法。学习政治经济学就是要掌握它的基本理论,运用马克想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分析变化了的客观实际。

为什么不定名为社会主义部分,而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代替呢?这是因为,政治经济学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规律的同时,也分析了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特征和规律,但只是建立在科学分析的基础上,是一种科学的预见。‘现在社会主义已从理论变成了现实。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已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和宝贵的经验,也存在着不少值得认真总结的历史经验,这说明建设社会主义的规律还需要很好地探索。同时,马克思所设想的社会主义是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制度基础上的.而现实的社会主义都是在生产力发展水平比较落后的国家中建立起来的,按照马克思设想的社会主义模式来建设社会主义,实践证明是行不通的。这并不是说马克思的理论不正确,而是因为具体条件不具备。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的基本原理与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走自己的路,探索在我国特定条件下建立社会主义的新路子。

党的以来,我们党坚持了这一点,已逐步形成和发展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使我们对社会主义经济运动规律的认识得到了扩展和深化,我们对社会主义的分析不能停留在对某些原则、某些本本的教条式理解上,不能用传统体制模式来解释社会主义,不能用超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观点来看待我国现阶段的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实践,而必须以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体现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精神。另外,我们也应该看到,社会主义本身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仅不同社会主义国家会表现某些特殊性,就是同一社会主义国家生产力发展在不同的阶段也会有某些差别,我们把着眼点放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上,有助于我们在理论联系实际上下功夫,有助于从我国的实际出发来探索社会主义的规律性。

第二,在内容上,在研究基本经济制度的同时,更应注意经济体制和经济运行规律的研究。在过去的教材中,可以说着眼点放在对基本经济制度的研究上,特别是社会主义部分更加明显。由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历史不长,其本身的规律性还暴露得不充分,必然会影响人们在理论上的认识和理解,再加之过去基本上是按照传统社会主义理论进行阐述,以至于显得苍白无力,只是几条干巴巴的规律,而且与现实中的一些问题又不一致,使人感到理论脱离实际,学而无用。这是否与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有关呢?譬如有人认为这与传统教科书中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定为“生产关系及其发展规律”有关。我认为这不是研究对象本身的问题,而是人们对它的理解问题。

生产关系及其发展规律”本身就包含着三个方面的内容。其一是生产关系的质的分析,也就是基本经济制度问题,这包括不同生产关系的本质区别,它的产生、发展的规律。其二,生产关系总是和一定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相联系的,而且又总是采取一定的具体形式,这种具体形式就是现在所说的经济体制。它既从属于生产关系的性质,也和生产力发展水平有关,在同样性质的生产关系条件下,由于生产力发展水平不同,可以有不同的经济体制。因此,政治经济学在研究生产关系的同时,必须研究它在不同时期的具体形式即经济体制。其三,生产关系的发展是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实现的,而经济的发展又总是在一定的经济体制下进行的,因此,研究生产关系发展的规律就离不开对经济运行规律的研究,其中包括微观经济的运行,也包括宏观经济的调控。

过去长期以来,我们对生产关系的概念理解得过于狭窄和抽象,对政治经济学的丰富内容,只注意到其对于经济制度分析的一面,因而在对其发展规律的研究方面,也仅限于本质的分析,忽视了其他方面,特别是在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研究中尤为突出。这是不利于对理论研究的深入,也不利于促进经济发展的。后来,随着对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研究的深化,特别是我党提出经济体制改革的任务以后,总结了各国经济发展的状况,对经济体制和经济运行的问题,逐步有了认识,在政治经济学的教材中逐渐增加了这方面的内容。现在,人们对这方面的认识深刻得多了,在理论上也有一定的研究成果,所以在重新编写《政治经济学》教材时应增加上述后两个方面的内容。这样,无论是在上册对经济理论的阐述,还是在下册中对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研究中,都应包括这三个层次方面的内容。

第9篇:政治经济学的意义范文

关键词:西斯蒙第;生活福利;经济伦理

中图分类号:F091.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291X(2009)18-0009-02

对于古典经济学来说,政治经济学是关于财富的科学,是发财致富的学问,增进国民财富是主流经济学的一致看法。而西斯蒙第则一反主流经济学家的唯财富生产论,强调政治经济学要为了所有人的生活福利,从而开创了经济学人本主义的先河。

一、经济学的研究目的是为了人

西斯蒙第认为,政治经济学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人类,或至少是人类的物质福利,政治经济学归根结底应该能增进人类的幸福,它不能只考虑财富本身而忘掉人类。西斯蒙第指出,财富只是人类物质享受的表征,是人们获得物质幸福的手段。他说:“从政府的事业来看,人们的物质福利是政治经济学的对象。”[1]

西斯蒙第批判古典主流经济学家把手段和目的颠倒过来。他批评斯密所谓的拥有财富的人总是关心财富的增加,认为斯密没有考虑财富与应该享用这种财富的人的关系。西斯蒙第也指责李嘉图忽视人的需要,不注意消费,过分沉迷于抽象,把政治经济学变成了一门思维推论的空论。他说:“李嘉图先生被英国人认为是研究政治经济学的一个划时代的人物,他的无数学生今天还以盲目的信任一再宣扬他的英明论断,这位先生跑得更远;他根本不考虑人的问题,他只说这门科学的目的就是无限制地增加财富。”[1]对于李嘉图这种只注重财富生产的观点,西斯蒙第质问道:“怎么?财富就是一切,而人是微不足道的吗?”[1]认为,古典学派只关心财富不关心人,实际上是为了抽象的理论而牺牲了人和现实利益。

西斯蒙第把人的生活福利作为社会经济生活的伦理准则,是对经济学研究目的的深刻把握,反映了他以人为本的经济伦理思想。他对主流经济学家唯财富论的这样一个修订,突显了他经济学中的人本主义倾向,具有划时代的现实意义,这对中国当前落实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也具有重大的启示。科学发展观的核心就是以人为本,它要求经济社会的发展一切以改善人的生存条件,提高人的物质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质量为准则,实现人的愿望、满足人的需要、维护人的利益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根本目的,这是对传统发展观的一次彻底纠正。传统发展观的错误在于它片面地把追求经济社会发展乃至把单纯地追求经济增长当做目的,看不到发展的目的是为了人的需要。在世界经济发展史上,以国内生产总值为核心的经济增长论曾经广为流传,这种发展观由于片面追求经济增长率、忽视人的需要,致使一些国家出现了“有增长无发展”的现象,即经济有了较快增长,但普通民众并没有从中得到应有的实惠,反而带来分配不公、失业率上升、腐败严重等社会问题,有的甚至引发政治动荡。所以,我认为西斯蒙第追求人的生活福利的经济伦理思想对中国当前实现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是有一定借鉴意义的。

二、经济学要关注所有人的生活福利

西斯蒙第认为,经济学不能只考虑少数人的致富问题,更要关注大多数、乃至所有人的福利问题。“如果立法者既不忽视少数人的发展,又不忽视所有人的幸福,如果他组织成这样一个社会,其中不但少数人享尽荣华富贵,他们的聪明才智得到充分的发展,而且,其他所有的社会成员都能得到保护、受到教育、精神焕发、物质充裕,那他才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毫无疑问,这是天下最崇高的一项任务。”[1]这就说明了他对政府的要求是要保证所有人的幸福。他认为,政府是为所属的全体人民的利益而建立的,所以,它必须经常考虑全体人民的利益。 在他看来,某个国家里,如果广大人民群众经常感到匮乏,生活极不稳定,意志被挫折,精神被断伤,人格被贬低,即使上层阶级获得至高无上的人类幸福,充分发挥一切才能,享有一切公民权利,极尽人间的乐事,这个国家仍然是一个不民主、不完善的国家。所以, “一般说来,完美的社会制度对穷人和富人同样有利,政治经济学教导我们通过改进的办法来保留这种制度,而不是它。”[1]他认为,财富既然是人的物质享受的表志,我们就应该使它给所有的人带来幸福。西斯蒙第批判斯密的经济学是只利于富人更加富裕的学说。他认为,斯密只是考察了富人财富总量的增加,没有区分富人增加财富的方法,“富人能够增加自己的财富:他们有时用增加新产品的方法,有时窃取原来应该属于穷人的一大部分财产。”[2]这样,在西斯蒙第看来,斯密的学说在社会各阶层中产生了巨大的两极分化,它使得富人更富、穷人更穷。因此,为了纠正斯密的错误观念,他主张应该维护弱者的切身利益。他说:“我们是从经验中感到需要我们所呼吁的那种保护权力的;保护这种权力是极其必要的。只有保护这种权力才能越出增加产品的实际计算范围而考虑大家的享受和温饱的增加,实际计算只能决定个人享受,而各个国家所应该追求的目标却是要使人人都能获得温饱。”[1]

西斯蒙第关于经济学要为了所有人生活福利的经济伦理思想体现了他对广大劳动人民利益的关心,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关怀。他不仅从道义上批判了那种只让少数人获得永无止境的物质享受而使广大人民群众贫困和痛苦的国家,而且,还从生产与消费的关系的经济学分析中得出结论:要增加人们劳动产品的销售额,不在于增加富人的收入,而必须增加穷人的收入。西斯蒙第关于经济学要以所有人的生活福利为目的的这一社会经济发展的基本伦理准则,对以后的经济学家影响极大。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约翰・穆勒在其《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中,就力图在经济理论分析中注入大量的对所有人福利关注的精神。陈岱孙先生认为,这是受了西斯蒙第的经济浪漫主义思想的影响。约翰・穆勒指出:“只有在落后国家,增加生产仍是一项重要目标。在最先进的国家,经济上所需要的是更好地分配财产”;“如果人民大众从人口或任何其他的东西的增长中得不到丝毫好处的话,则这种增长也就没有什么重要意义。”[2]约翰・穆勒甚至还呼吁:“总产量达到一定水平以后,立法者和慈善家就无须再那么关心绝对产量的增加与否,此时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分享总产量的人数相对来说应该有所增加。”西斯蒙第关注所有人生活福利的经济伦理思想对现代经济学家影响也极大。199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马蒂亚・森在其《经济学与伦理学》一书中也认为,如果社会中境况最差者的境况有所下降,是不能认为实现了一定社会改进的。他主张要对社会最底层劳动人民给予关怀,认为经济学家不能只关心财富的增加,更要关心财富的公正分配。收入和财富如何公正分配,罗尔斯在关于正义的第二个原则中认为,“社会的和经济的不平等应这样安排,使它们被合理地期望适合于每一个人的利益”[3],在他看来,“虽然财富和收入的分配无法做到平等,但它必须合乎每个人的利益”[3],这些思想都与西斯蒙第的经济伦理思想如出一辙,可见西斯蒙第经济伦理思想的价值。在中国当前,社会收入差距还很大,基尼系数严重地超过了国际警戒线,尤其是广大的农民以及城市低收入阶层,他们的生活还很艰辛,有些连基本的生存问题都还难以完全保障,这都要求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要更多地向他们倾斜,只有做到让全体社会成员共享经济社会发展的文明成果,才能落实为了所有人利益的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实现社会的安全运行和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1]西斯蒙第.政治经济学新原理[M].何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7:20-147.

[2]约翰・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下卷[M].胡企林,朱泱,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320.

[3]约翰・罗尔斯.正义论[M].何怀宏,何包钢,寥申白,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61.

On Sismondi’s Economic Ethic Thoughts about Welfare for Everybody

LIGu-xin

(Department of Law, Hunan Intrnational Economics University, Changsha 410425,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