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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老昌和老婆美娟洗了脚,正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儿子国斌来敲门。老昌开了门,站在门口问儿子做什么?
儿子用手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要结婚了。”
老昌心里一阵惊喜,老婆美娟也听见了,啪嗒啪嗒趿拉着棉拖鞋高兴地过来,说:“真的吗?姑娘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多大了?”
儿子将头埋得很低,说:“你们就别问这么多了,我只是跟你们说一声,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这个婚我都是要结的。”
虽然是好事,但是,儿子这说话的语气还是让老昌和美娟噎了一下。
美娟说:“这孩子,怎么说话哪,你也该带回来给我们瞧瞧啊。你不知道这几年你总是不找对象,我们有多着急吗?”
国斌想了想,说:“她和我一样,属猪的,在县医院急诊室当护士长。”
听儿子这么说,老昌呵呵地笑起来,说:“那好啊,离你们单位不远嘛。”
熄灯后,美娟有些不放心,对老昌说:“我怎么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老昌说:“有什么问题,儿子都29岁了,难道还不该找对象、结婚?”
美娟白了老昌一眼,说:“我是说那姑娘,从没见国斌带回来过,怎么一开口就要结婚?而且,你想想看,国斌他什么时候用那个态度跟我们说话过,从小到大他多听话呀。”
老昌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问题。不过他安慰老婆:“你不要着急,说不定是他自己特别中意的,怕我们反对,才这么说。反正知道人家在哪儿工作,知道她做什么,明天一早去偷偷瞧一下不就行了。”
美娟想了想,说:“也是。”
他们这个儿子,特别优秀,从小学起,门门功课拔尖,一直到大学毕业,又是自己凭实力考进当地国税局,从来没有让他们操过一丁点儿的心。现在又自己找好对象要结婚了,老昌和老婆高兴得晚上都睡不着。
第二天,美娟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看着儿子国斌吃完,穿了制服去上班了,她匆匆收拾好碗筷,就和老昌关了门出来,往县医院走。
才到门口呢,却迎面碰上国斌从里面出来,老两口有些尴尬,国斌过来,站在他们面前说:“我是一定要娶她做妻子的,希望你们不要为难她。”
美娟笑了笑,尽量做出坦然的样子,说:“你要结婚的女孩子,我们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人家,是你自己没说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瞧瞧,我们等不及才自己到这里来瞧人家,难道不可以?”
美娟看着国斌有些担心的样子,就又对他说:“我们会小心一些,不会惹恼了人家,你放心好了。”
美娟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忽然觉得有些疼,她一手带大的儿子,居然为了保护那个没见过面的姑娘而那样生硬地对她这个当妈的说话。
急诊室走廊外的一个大镜框内,排列着所有医生及护士的名字,美娟和老昌一个一个地找,老昌指着上面一张相片说:“就是这个姑娘吧。”
美娟踮起脚看了看,笑了,说:“段――映――霞,是她呢,人长得很好看嘛,这傻小子,怎么好像怕我们不答应似的。”
“就是,”老昌在一边乐呵呵地笑。
有护士过来,美娟让了让,装着等人的样子。等人家过去后,两个人踮起脚尖再看。看了好一会儿,美娟说:“人长得是很好看,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人家不像是一个29岁的姑娘啊?”
美娟的话让老昌笑了,他说:“人有长得嫩相的,就没有长得成熟的?国斌不是说那姑娘也属猪吗?不是29岁,难道41岁了,大咱儿子12岁,那像话吗。”
美娟一听,也笑了:“儿子那么帅气,怎么可能会找比自己大那么多的,我真是老糊涂了。”
一个护士见他们一直在看镜框里的照片,就过来问他们是不是要找什么人。
老昌笑呵呵地说:“我们来看看儿子的女朋友。”
美娟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没想到老昌已经说了,她白了老昌一眼。
老昌只顾着跟护士说话,没看见。
护士笑眯眯地说:“哦,谁呢?”
老昌用手指了指那张照片。
护士愣了一下,看看他们,然后说:“我有事忙去了啊。”说完就逃一样走开了。
老昌和美娟没想到人家是这个态度,一下子有些傻了。
这时,美娟手提包里的手机响起来。见是儿子打来的,美娟一摁接听键就着急地对那边说:“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
晚上,美娟的哥哥来了,他来的时候,国斌还没回来,美娟刚才在电话里已经把情况跟他说了,所以,到了美娟家,他就找国斌。听说国斌还没回来,他看着一脸凝重的美娟,打着哈哈说:“你看,你这个好儿子,从小到大从来不让你们操一点心,现在总算要让你们操心了。”
美娟急得都快要哭了:“怎么办啊,我真是从来没想过,他的眼光竟然是那么差的,人家都说家里不和或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在婚姻上走弯路,可我和老昌几十年和和气气的,连架都没吵过呀,他怎么会这样呢。”
美娟哥哥说:“儿大不由娘,你也不要过分苛责国斌,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么选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劝嘛我会帮你劝的,不过,我看不会有什么用。”
美娟说:“这个女的我们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不但比我们国斌大12岁,还有一个13岁的儿子,你说,国斌哪根筋不对了,我们给他介绍的姑娘,哪一个不比这样的人强?”
美娟哥哥不说话了。说实在的,他也觉得国斌的选择有些离谱。
正说着,国斌推门进来,一脸疲倦。看见舅舅,就低声招呼了一声。
美娟哥哥站起来,笑着说:“我外甥回来啦。”
国斌看看他,又看看父母,说:“舅舅,你甭说话,我一个字也不会听的。人家为了我都离婚了,我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美娟一听这话,从沙发上跳起来,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为你离婚的,如果两夫妻在一块儿幸福,她能离婚吗?”
国斌瞪他妈妈一眼,说:“是我叫她离的,我说要娶她。”
美娟哭着跌坐到沙发上,说:“你是吃了什么了,小姑娘多得是,怎么偏偏要个中年妇女呀。”
国斌说:“妈,你怎么这么俗气,映霞哪里有那么老,你们不是去看过了,反而是我看上去比她老呢。”
美娟天啊天啊地叫起来。
美娟哥哥过来搂住国斌的肩膀,说:“我们去外面走走,让你妈冷静冷静。”
国斌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想想在家里要一直听骂,烦死了,就跟舅舅出来。
国斌从小就跟他舅舅说得来。小时候,他爸爸还在部队没有转业回来,妈只知道干活,每次他做作业累了,都是舅舅过来,带他去吃点心、去爬山、去钓鱼、去公园放风筝。夏天的时候,妈不给棒冰吃,舅舅就偷偷给他买,他有什么烦恼,也都爱跟舅舅说。现在,他也希望舅舅能支持他。
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在冷风里走了好一会儿,国斌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们的事会阻力重重的。”
国斌的舅舅说:“你不要怪你爸妈,他们就你一个儿子,他们要做什么,自然都是为你好,你前几年一直没找对象,他们都急死了,见我一次就托一次,甚至我的街坊邻居都拜托遍了。可是,你现在找的,和他们心里预期的落差太大了。”
国斌又叹了一口气,说:“不就是比我大吗,可我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从初次见面到现在,映霞只看重我这个人,从来不跟年轻姑娘那样总是问我年薪多少、有没有房子、结了婚跟不跟父母住,映霞从来不会像她们那样,喜欢的假装不喜欢,不喜欢的却假装喜欢。而且,她心眼也好,上次有个老头,没家的,喝醉了吐了一身,倒在她们急诊室里睡了两天,人家都嫌臭懒得搭理,是她端水拿被子伺候老人,还找来干净的衣裳给老人换上,一直到老人家完全清醒。还有一次,一个尿结石患者,坐在厕所里尿不出来,痛得哭天喊地,她也不嫌臭,去厕所里帮人家打止痛针。她是她们科室里表扬信最多的一个。”
舅舅说:“看来她人是挺好的,可是她不是有孩子吗?她孩子同意你们结婚?”
国斌看舅舅没有很反对他,松了一口气,说:“她孩子很喜欢我,早就叫我爸爸了。”
舅舅点点头,说:“这个倒是很少见的,那个映霞,前夫是做什么的?”
“他原来是糖酒烟公司的,公司倒闭后,下了岗,就没工作了,一天到晚只知道玩麻将,输了钱不说,还在麻将桌上勾搭了一个女的,老是双宿双飞地出去玩,没钱了又回来跟映霞要。不给就动手,老婆孩子一块儿打。”国斌说。
舅舅沉默了半晌,说:“你这是同情人家呢。”
国斌说:“不是的,这绝不是同情,我是成年人了,同情还是喜欢,我还是分得清的。”
国斌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映霞,是那次重感冒去医院打点滴,因为他的血管细,护士找来找去找不准,扎了一次又一次,手都青肿了。他痛得想发火,当时,映霞正忙着呢,看见了,就过来说:“让我来吧,”她一边握着他的手,轻声和他说话,一边不知不觉就把针给扎进去了。
之后,国斌有好几次生病打针,总是去找她,而她呢,明明不是分内的事,但是她从不计较,从不拒绝,每次单独给他打。一来二去的,国斌就喜欢上她了,一段时间不见就会想她,有时就去急诊室偷偷瞧人家一眼,看她很轻柔的给人家打针,有时候也看她很细心地问病人一些问题……他起先也劝过自己,人家是有家的,儿子都大了,怎么可以掺和进去。但是,他管不住自己。去年五月的一天,他实在控制不住,打电话跟她说,每次都给她添麻烦,想好好谢谢她,所以约她去爬山,再一起吃个饭,她在那边停了一下,问:“就我们两个人?”
国斌心里扑通扑通跳着,生怕她不答应。
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他回想起来,那天到了山顶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采了几枝杜鹃来献给她,她很快乐地接了,在递给她花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拽进怀里,对她说:“我不能再离开你了,你看怎么办?”
她一点也不慌,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
他看着她娇俏的样子,非常心动,还有她说话的语气,也让他觉得浑身舒坦。他觉得她是香的,是兰花吐蕊时的那种香。他抱着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要燃烧,这是以往所没有的,以往,任何时候、面对任何姑娘,他都是非常冷静的。映霞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想,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他爱这个女人。
在那个山顶上,她由他紧紧抱着,由他深深吻着,然后,由他热切地进入她的身体,她一直都是那样的坦然,杜鹃花灿灿烂烂开满了山坡,像他们的身体一样炽烈,虽然她是那样坦然,但是他知道,她并不是随便的人,从来都不是。
“你离婚吧”,事后他对她说。
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映霞回去后不到半年,果真就和那个人离了婚,除了儿子,她什么都没要,房子,还有家里的十几万存款都被作为条件掳走了。
离婚后,国斌去找映霞,他跟她说:“我跟我父母说一声,就来娶你。”
映霞看看他,却说:“你不要过意不去,即使你不跟我结婚,我这个婚也是早该离的。”
国斌跟他舅舅说完这些,表态说:“我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况且,我离开她没法活。”
国斌舅舅就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三
美娟看哥哥也不管这事了,心里的火一下子上来,血压一高,就住院了。
老昌和国斌去医院照顾。
可是,一看到国斌,美娟就伤心。她睡在那里,心里急得不得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国斌说,老昌喂她吃饭她不肯吃,喂她喝粥她也不肯喝,几个小时过去,十几个小时过去,一天一夜也过去了,她连一口水都不喝,她声音虚弱地说:“还不如让我现在就走了,省得再在心里熬死。”到第二天,她因为饿出低血糖居然昏了过去。医生对老昌和国斌说:“你们怎么照顾病人的,如果她再不吃东西,就有生命危险了。”
国斌知道妈是为了逼自己答应和映霞分手才这样的,他心里堵着,很难受。老昌在一边恳求他说:“国斌,没有那个女的,你还有很多好姑娘可以选,可你母亲只有一个。”
没有办法,熬到最后,再也熬不过去了,他只好忍痛答应跟映霞分手。
一看儿子答应了,美娟才放松下来,轻声说:“我知道我儿子不会那么没有良心的,你小时候出疹子差点死掉,你爸在部队,是我一个人不吃不睡跪在地上一天一夜才把你守回来的,你都记得吧。”
国斌听着这些话,坐在那里眼泪慢慢漫上眼眶,却一声不吭。
虽然儿子答应和那女的分手,但是,美娟知道那是被逼的,弄不好他就会和人家重新好起来。她就缴了儿子的手机,一直让儿子请假在医院陪她。出院后,一连几天,儿子到单位去上班的时候,美娟都偷偷跟着,看见儿子进了国税局的大门,她就守在那里,直到他下班。吃了中午饭她又跟在国斌后面到单位。
虽然答应了母亲跟映霞分手,但是,国斌的心还在映霞那里。他每天进进出出,蔫头蔫脑的,什么事也做不了,总是上班呆坐到下班,然后回家。
这天下班,他经过县医院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就进去了。他叹着气,心里像沸着一锅油,难受死了。
快要到家附近的一个街口时,一间两层的旧居民楼门口,里面的一个人,忽然伸出手轻轻把他的胳膊扯了进去,然后迅速关上门。
国斌吃了一惊。一看,居然是映霞。他又惊又喜,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他很热烈地吻她。映霞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轻声说:“我好想你啊。”
国斌把头埋进她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心里很难受,他跟她说:“我也很想你,想得要命,可是,我妈她以死威胁我,我爸又在一边求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映霞说:“你不要着急,哪有那么容易的,我有心理准备,会慢慢等你。”
国斌说:“这些天没跟你联系,你不会以为我变心了吧。”
映霞说:“不会,可是,我太想你了,我把房子租得离你家近一点,你不会生气吧。”
国斌把她抱得更紧了,他深深地吻她,这辈子他只想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美娟觉得很奇怪,明明看见儿子拐进街口的,怎么她到家了,他居然还没回来。眼看着天一点一点黑了,她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女的把国斌叫去了,她气得没法吃饭,一直翻来覆去到天亮也没睡着。“怎么这么没廉耻的,比我儿子大那么多,孩子也那么大了,也不掂量掂量,看看自己哪点配得上。”
老昌在一边劝她:“别生气了,咱儿子不听劝,不如你去找那个女的吧,都是有儿子的人,她应该会理解的,你好好跟她说一次,让她放过我们儿子。”
第二天一早,美娟先是去了她哥哥家,没想到哥哥出去了,她只好回来。等她急匆匆赶回县医院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美娟一进入急诊科,映霞就看到了,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打招呼,就只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询问一个刚刚因为车祸腿骨受伤需要手术的急诊病人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昨夜她没有催国斌回去,自从离婚后,她就把国斌当成了自己的男人,既然他说舍不得离开她,她当然不能把他推回去,反正,这事迟早得面对。她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她知道他母亲一早肯定要来闹的。
她眼角的余光看见国斌母亲走过来,听见她不客气地跟她说:“我们谈谈。”
映霞抬眼看了看她,微笑着说:“我们改时间好不好,我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要不下午我下班了再跟您说。”
听她这样一说,美娟火了,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涵养,我儿子就要被人拐走了,我能冷静得下来吗?”
“你不要说话那么难听好不好,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公共场合,请您能尊重我一点。”映霞轻声说。
美娟再也忍不住了,劈头就把映霞的一把头发抓在手里。“真不要脸,离婚了,还带着孩子,居然勾引比自己小12岁的男人,真是狐狸精。”
一些医生、病人见这边打起来了,都拥过来,劝架的劝架,看热闹的看热闹,报警的报警。映霞又急又羞,又不好还手,只好忍着痛,低头不语。
国斌赶到医院时,他妈,还有映霞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他又连忙赶到派出所,看见妈和映霞都坐在那里,映霞头发散乱着,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过去,冲他妈嚷:“妈,你这是做什么哪,丢死人了。”
他走到映霞身边,伸手轻轻替她把头发一点一点理好,然后放到她肩后面,问她:“你没事吧?”
映霞笑着,眼里却浮起泪星来。她赶紧低头,跟他轻声说:“我没事,中午季时雨要回来吃饭的,我还得做笔录呢,来不及了,你去学校接一下他,随便带他到外面去吃点吧。”
国斌捏了捏她的手,说:“你放心,我这就去。”
美娟见儿子急匆匆过来非但没理她,反而帮着外人做事,好像他和那个女人已经是夫妻了,好像那个孩子是他们生的,好像她这个当妈的根本就不存在。她一口气没喘匀,差点背过气去。
四
国斌匆匆赶到小学门口接季时雨,季时雨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是他来接,便很开心地说:“小爸爸,我妈呢?”
国斌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说:“你妈有事来不了,叫我带你去吃饭,吃了饭我再送你回来上学,你想吃些啥?”
季时雨高兴地说:“我要吃面疙瘩,加两个鸡翅可不可以?”
国斌笑笑说:“当然可以了。”
他们在吃面疙瘩的时候,季时雨很开心,但是,吃着吃着,季时雨的脸上忽然滑下两颗泪来。
国斌惊讶地问:“怎么啦?是面疙瘩太烫吗?”
季时雨抹抹眼睛,摇摇头说:“我想起以前了,我亲爸从来没有这样带我到外面吃过饭,在家里,妈妈总是东藏地藏钱藏存折。我们最害怕爸爸回来了,一听到楼梯口响起他的声音我就会发抖,因为他每次回来总会大声跟我妈要钱,不给就打,我上去拉,他就打我。有一次,妈妈被打得好几天起不来,她躺在床上跟我说:‘季时雨,如果不是你,我就去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上学、吃饭、睡觉。可是,妈妈说,爷爷奶奶不会答应你们结婚,我以后还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叫你小爸爸的是吧?”
国斌看着孩子,好一会儿,他跟孩子承诺:“放心,我不会离开你们的,我以后也会像现在这样,有时候你妈没空来接你,我就来接你一下,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带你去钓鱼、去放风筝。”
“真的吗?”孩子的脸上挂着泪,却开心地笑起来,伸出小拇指跟他拉钩。
国斌的心里软软的。牵着孩子的手,他也觉得很幸福。
他对孩子说:“你这么瘦小,应该多吃些,多吃才会长高长胖长得帅气。”
孩子使劲地点点头。
国斌笑了,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映霞,对那边说:“霞,你别担心,无论怎样,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一个星期后,国斌和映霞在民政局领了结婚证。看着结婚证上两个人的合影照,映霞叹了一口气,说:“我原来想,如果你不能和我结婚也没什么不好,我会找个角落藏起来,和季时雨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找不到我了,但你会永远记住我现在这样年轻美丽的样子。”
国斌拥着她说:“别说了,只是想一想这情景,我心里就痛得要死,难道你想谋杀亲夫?”
映霞靠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脸,心里被甜蜜装满,她轻轻笑着,说:“我怎么会舍得。”
五
那天,国斌在上班,美娟打电话给他说,如果他不和那个女的离婚,她这个当妈的就不想活了。
国斌很生气,对那边说:“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呀,你儿子现在很幸福,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过得幸福?”
又有一次,国斌舅舅打电话来,跟国斌说:“你还是回家一趟,好好安慰你父母一下,才几个月时间,他们的头发都愁白了,你妈每次跟人说起你,眼泪总是一把一把地抹。”
国斌叹息一声,说:“舅舅,现在什么都不能安慰他们,除非我离婚,再跟年轻小姑娘结婚,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牺牲自己的幸福,去迎合他们。”
舅舅说:“你妈又有好几餐饭没吃了,你还是抽空过来看看吧。”
国斌说:“回不去了,我也不打算回去,您帮我劝劝她,让她想开些,这么不爱惜身体,到最后伤害的还是她自己。”
有一次,都半夜了,老昌忽然打电话来,他跟儿子说:“我想来想去,心里挺悲哀的,从小没把你教育好。你妈生病了,粒米未进,你不管,我们两个在这里每天愁愁愁,愁白了头你也不关心,你只管自己快活,那我就不能承认你这样的儿子。我明天就去公证处,把家里的两间商品房转给你舅舅的儿子,到时候,我们死了,你和那个女的什么也得不到。”
国斌本打算劝一劝他爸爸的,可是,他想想,说了也没有用,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个字也不说,把电话给挂了。
映霞在边上,看着他,说:“对不起,我让你父母受累了。”
国斌把她搂过来,挨着自己,然后跟她说:“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对于我来说,跟你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映霞沉默了半晌,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国斌想了想,说:“你身体吃得消吗?”
映霞说:“应该没问题吧,现在医学那么发达,生个孩子并不算是难事。”
听了她的话,国斌笑了。
一年后的那个夏天,国斌和映霞的孩子出生了,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他们请了一个保姆,但还是忙不过来,有时候季时雨做完功课,也会帮一把。秋天,天凉下来的时候,季时雨常常带着一个奶瓶,推着婴儿车出去,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走走看看。有一次,季时雨正在公园里用奶瓶喂孩子,老昌和美娟从那头过来,老昌没认出季时雨,他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说:“孩子带孩子,家里人放心吗?”
季时雨抬头,见是老昌和美娟,就叫了声:“爷爷奶奶好。”
老昌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认出是映霞的孩子。美娟也认出季时雨,她有些疑惑。
季时雨笑了,说:“爷爷奶奶,这是我爸国斌和我妈映霞的孩子。”
美娟有些激动,又有些尴尬,她看看婴儿车里的宝宝,宝宝咧着一张没牙的小嘴,笑笑的,正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她,伸出两只手,好像讨抱的意思。老昌被逗乐了,笑起来,说:“跟国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美娟拿眼睛白了白老昌。
季时雨说:“爷爷奶奶,他叫季时风,是你们的孙子呢,你们要不要抱抱?”
美娟听他一直这样叫他们,看见他一双诚恳的眼睛,心里软下来,便忍不住伸手,将孩子小心地抱起来。
孩子粉嫩的小手摸在她的下巴上,那么柔软,好像忽然间拂去了她装在心里的很多愁,她觉得,这么多日子的苦苦折磨竟然在刹那间放下了好多。她对老昌说:“这个孩子是我们家的?”
老昌点点头,说:“是呢”。
美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他说:“我要跟国斌说,把娃娃的户口落到我们家里来,以后上托儿所、幼儿园、小学,就都可以在最好的学校上了。”
老昌点点头,高兴地说:“这主意不错,应该这么办。”
季时雨在一边听了,笑着问:“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爸妈答不答应啊,这可是他们的孩子哦。”
“鬼精灵,”美娟笑着说,“我儿子他别的不听我的,这个他不会不听,哪有做父母的不想自己孩子好的?”
“那我妈呢?你们也得征求她的意见吧,我弟弟可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呀。”季时雨说。
“问她做什么,她是坏蛋,是狐狸精。”美娟瞪了瞪季时雨,然后,忍不住笑了。
徐国自述擦地板的小球童
我出生在重庆,长在长春。我的爸爸是个军人,当年在四川当兵,在我七岁的时候,全家搬回东北,我的母亲是重庆人。
六年级的时候在姑姑家门口玩时,我被一位东北师大退休的体育教授发现,他觉得我个子比较高――接近一米七了,手也大脚也大,适合打篮球。当时他办了一个篮球的训练班,极力推荐我去。考完期末试以后,放暑假的时候我爸就带我去了东北师大,练了一年。自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了钟情篮球的的人生历程。虽然天天训练,但每次训练我都特别兴奋,因为我喜欢篮球,喜欢篮球游戏带给我的快乐。后来,他那儿不办了,但我从心里已经感觉离不开篮球了,几天不摸球,自己浑身难受。初一的时候我就去了长春市体校。
市体校是业余的,我那时在汽车厂(一汽)四中上学。在那练了三年,每周一、三、五、日,四练,每次晚上6点半到8点半,两个小时。
1996年的时候,深圳润讯组建球队,来东北招人,我被选了进去,开始了自己职业篮球的生涯。当时润讯的主教练是现在国家女篮的助理教练陈德春,他对我的帮助极大,因为那时正是从青年转型到成年的阶段,他对基本功抓得细,让我在那四年里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这么多年,我感觉那段时间是我进步最快的一个阶段。
1999,2000年我分别打了国家少年队和国家青年队。那届国青有薛玉洋、杜峰、王博等人。
2001--2002赛季,我代表深圳第一次打cba,球队成绩不好,降组之后整体卖给香港飞龙。深圳队处于动荡飘摇的时期,人员变化极大,我的归属一时定不下来――没有球队要我,原来的球队没有和我签约。没有办法,我通过朋友要来新疆队候伟总经理的电话,向他毛遂自荐,候经理说你过来吧,我就自己买了一张火车票,去了北京。新疆队那时在北京集训。我跟着新疆队练了一段时间,蒋兴权指导觉得我的条件不错,说:你留下来吧,就这样一直打到现在。
在我的打球历程当中,对我帮助最大的有两个人:陈德春指导――他帮我打牢了基础;蒋兴权指导――对我有知遇之恩,是他造就了我。平常训练时,他对我们三个前锋,龚大明,龚松林格外严格,经常加练,比赛时也给我们充足的上场机会。经常有人把我们几个与上一代的胡卫东、孙军、郑武相比,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与这些前辈在技术水平上还有明显的差距。
我长在长春,自从我接触篮球的时候起,孙军就是我的偶像。很多人把乔丹当作偶像,我的偶像乔丹就是孙军。这些年他一直是我追赶的目标。他的成功在无形中激励着我,我的现实理想是达到他的生存高度。
在我小时候刚刚开始练球的时候,我不知道谁是孙军,但一次,我们队去体育馆看精英联赛CNBA,我被孙军迷住了,1997年的孙军正处在鼎盛时期,球技出神入化,和所有的吉林球迷一样,我感觉那时看孙军打球是一种享受。自从看到他打球,我觉得篮球真的是一门艺术,想打好真的是不容易。所以自己更愿意天天练球,自觉地在精力上加大了投入,梦想早日能像孙军那样,赶上他那种水平。从那以后,我每场球都不拉看完了吉林的主场比赛。当时经济条件不允许场场买票,正好体育馆到体校找擦地板的球童,我对同伴说:谁也不能和我争,我报名去体育馆擦地板。这样能近距离看偶像的比赛了,但也经常因为回味精彩的动作而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常常要人喊我,才想起来去擦地板。
刚到新疆队试训的时候,吉林队也想要我,我想回家乡,那时候已经铁了心了,临回长春的头一天,蒋指导让我训练,我说我不练了,我要回吉林。那天晚上蒋指导找我谈话,说我应该留在新疆队,因为他比较重视我,觉得我在他手下能打出来,对我一番苦劝。一个老教练,苦苦挽留,我觉得我还是留在新疆吧。那时候蒋指导还有两年合同,他是国内最优秀的教练,而我知道提高自己是最重要的。
我是冲着教练留在新疆的。那时吉林队主教练是郜树敏,没有和他接触过,他对我是个未知数――能不能用我,能不能给我充足的上场机会,这都是未知数。当时我想回吉林最重要的原因是孙军在吉林队,我想和他一起打球,这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梦想。但现在这是一个遗憾,现在只能做对手了。
访谈超越孙军
――你觉得和孙军在同一个赛场上,你能不能胜过他?因为他已经老了。
徐:我有我的优势,打败他、超越他是我的梦想,不管怎么样吧,我们毕竟还年轻,他们毕竟老了,但是不管到什么时候,他的球技,他的人品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超过他,要一步步走。首先我很明白自己如果想进国家队的话,身体方面得达到国家队那种要求,通过这几次国际大赛,我觉得在国内和国外队员相比,主要差距在身体上。在我们这一批球员里,我的优势是速度比较快,灵巧、灵活性、基本功好一些,但是,因为我上甲A晚,经验比他们少一些,像杜江,在我打之前,他已经打了两年了,我们比他们要晚几年,在经验方面比较差一些,这两年我感觉还是有些弥补,再有就是同年里面我身体条件不是特加好。
――弹跳不好吗?
徐:弹跳一般。扣篮能扣,但也有些困难。
――那你觉得现在你能不能达到他那时的水平?因为我觉得你俩的身高还有身材很像。
徐:我对孙军有模仿。孙军是整个篮球界我最尊敬的人、最佩服的人,一个他,一个刘玉栋。因为孙军不只打球,还有他的球风啊、做人,人品也是挺别好,值得我们这些年轻球员学习。
――你能不能谈谈你在乌鲁木齐的生活。毕竟做为东北人在那边……
徐:在乌鲁木齐这些年,还是不如在家乡吃的舒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那边的饮食到现在我还是没有适应过来,现在还是除了在队里吃外,因为乌鲁木齐也有东北菜,所以我们几个队友――我们队里的东北人多一些,经常集体出去改善一下伙食。那边的菜做的简单,主要是以牛羊肉为主,然后做一些鸡肉,他们没有猪肉。每次回长春,我妈总给我炖猪肉、排骨,从小就是吃这个长大的,离不开。
――你在那儿除了平时训练还有其他的休闲、生活方式吗?
徐:在那边朋友比较多,一般我们礼拜六出去放放风,礼拜天回来好好休息休息,礼拜一训练。一周内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单调。
――自己有什么业余爱好?看看电视、上上网?
徐:其实我的业余爱好出挺多的。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炒股。
――炒股的业绩怎么样?
徐:还可以吧。
――没把自己挣的工资全赔进去吧?
徐:没有没有。其实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无聊打发一下时间,学习一些东西,了解一下国家大事,从股市里学到一些东西。
――股市里还能学到东西?
徐:可以啊,能学到不少东西呢。你不炒股你不懂这些。
――那你打球不就当旅游了?
徐:打球可不行。不让出去,只能憋在房间里。我女朋友在新疆。
――新疆有女朋友,是长春的女孩吗?
徐:不是,她是新疆女孩,长年在上海。她在上海上学,在读硕士,她自修的时间,能在新疆呆半年左右。
――那你怎么在新疆认识的她呢?
徐:很机缘巧合就认识了。认识好几年了。是在飞机上。那是新疆队冲甲A的时候,我们从上海回来,我们从张家港到上海坐飞机回来的路上认识的。
――你觉得一个年轻人,到处闯荡,哪些方面能得到锻炼?会失去哪些东西?
徐:我觉得从小出去,像我这种运动员、吃运动这碗饭的人,出去比较早,一个人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想得多一些,可能成熟的会比较早,而不像守在父母身边的,每天遇到什么事情都得父母陪你出主意,而且像我父亲去世比较早。他1997年因一次意外事件去世的。
――那时候你还在深圳。
徐:那时候在深圳,第三天我回来的。这对我打击挺大的。我父亲去世以后,我有很大改变,压力也很大,家里面就我一个孩子,我和我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母亲现在也到新疆去了?
徐:没有,我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因为我母亲是重庆人,去年,我在重庆买好房子,今年交的钥匙,她就准备回重庆了。我四个舅舅,以及我妈妈的亲戚都在重庆,毕竟重庆是她的故乡么,我征求她个人的意见,她也想回去,在长春除了我爸的亲戚,没有什么人,她在这边早没有工作,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买的是158米的房子,首期我交了一半,贷了32万,现在每个月要还3500元的贷款。
儿子球场打人,范伟冲到场上把他揪下
205年大年三十晚,范伟与赵本山一起演完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功夫》,还来不及卸妆,就匆匆乘夜机赶回沈阳家中。到家时,儿子范曦文早已入睡,妻子杨宝玲独自坐在餐桌旁,守着一碗尚留余温的饺子……范伟歉然道:“媳妇儿,不好意思啊,我紧赶慢赶,也没赶上和你一起吃顿热乎饺子。”杨宝玲笑道:“不要紧,你只要记得和我一起出席儿子的球赛就行。”说完。她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条,上面是范曦文稚嫩的字体:老爸,我盛情邀请你看球……
范曦文时年13岁,在沈阳上初一,足球是他最爱显摆的爱好。范伟紧紧攥住纸条,内心一阵酸楚:明天自己还要赶回北京参加一场慰问演出。也就是说,他在家只能待几个小时。结婚17年,杨宝玲已经从不习惯到习惯了,但成长中的儿子总见不着爸爸,的确很遗憾。
范伟站起身,蹑手蹑脚走进儿子的卧室看了看孩子,孩子又长高了,脸庞略显清瘦,这年纪正好是男孩长身体的时候。他轻掩上门。说:“媳妇儿,又一年了,我这老公当得不咋地,儿子和家全让你一个人操心了。”范伟吃着饺子,满怀内疚。杨宝玲叹了口气,她太了解丈夫了,他一说这话,后面保准跟的就是:“我明天还有演出任务。”果然,范伟赔着笑,说:“明天要跟朋友们一起去团拜,我可能……”
“不行,你哪儿都不能去!”杨宝玲向范伟放出狠话:“团拜年年是那一套,这可是儿子初中的第一场足球赛,演出重要,儿子就不重要吗?书上都说了,父母有时候要学会青春期的孩子妥协,这样才会换得孩子听你的话。”范伟沉吟半晌,只得无奈地拿起电话……
大年初二,沈阳呈多云天气。沈阳体育馆内,范伟一身运动装,带着老婆和儿子一起出现在范曦文的队友身边。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这是范伟第一次看儿子踢球。说来惭愧,虽然范伟也喜欢踢球,但他从来没有指导过儿子,也没有带范曦文一起踢过球,他只能从儿子的站位上,得知他踢的是中场。也许是想给看台上的爸爸表现一下,范曦文每一次抢断、带球、运球都干净利索,跑动的速度像疯狂的豹子。突然,范曦文带球一连过了几个人,眼看突破到方前沿了,方后卫见范曦文势不可挡,迫不得已实施技术犯规,单腿横扫过去,范伟眼睁睁看着儿子的身子失去重心,晃了两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他霍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裁判也吹响了哨子,掏出了黄牌……
然而,让范伟没有想到的是,摔倒的范曦文,爬起来后竟然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把抓住那个犯规的球员,着他的脸一拳打了过去。被打的球员也毫不示弱,抓着范曦文的衣领也挥来一掌。场上顿时失控,全场哗然。球员和裁判纷纷上来拉开两人。站在看台上的范伟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到场上把范曦文揪了下来。
“臭小子,你那么会打架,有本事当流氓去!”范伟气得火冒三丈。
“谁让他把我踹倒的?我就得教训他!”范曦文不服气地嚷嚷。范伟当场甩给他两个响亮的耳光。“你给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范曦文的脸上顿时留下两个通红的手印。他恶狠狠地瞪着范伟说:“你打人有什么,本事?你一回家就知道打我,平时你怎么不管我呀?”
一打完儿子,范伟就后悔了。平时工作忙,和孩子相聚的时间本来就少,一回家还扮演黑脸,这让他情以何堪?一家三口回到家后,杨宝玲看出了范伟的心思:“‘子不教,父之过’,你平时舍不得打,他更无法无天了,你这次打他是的。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以后你唱黑脸,我就得唱红脸了。要不然,孩子没法接受。”
杨宝玲这边劝完丈夫,那边推门进入儿子的房间。范曦文用被子蒙住头。杨宝玲把被子掀开,发现范曦文泪流满面。杨宝玲给儿子擦掉眼泪:“你不能动手打人。你爸一年忙到头,为了咱这个家,连大年三十回家吃顿团年饭都不可以。你也知道,你爸不容易,他拍电视剧的时候,大冬天里若有个冰窟窿要他跳,他就得往里跳,你爸也是四十多的人了,他为了谁,你不知道吗?”妈妈的话让范曦文逐渐平静下来,他想起了去年和妈妈一起去剧组探班时,爸爸正闹肚子,脸色蜡黄,浑身冒虚汗,可爸爸拼命咬牙坚持。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又湿了。他低着头跟妈妈走出房间,推开书房的门,屋子里涌出一股呛人的烟味。范曦文走上前去,一把抢过范伟嘴里的烟头:“我们家是无烟家庭,拜托,别毒害我们青少年。”看到儿子撅着嘴的小模样,范伟知道,儿子妥协了。范伟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掠过一阵惊喜。
赵本山出主意,把他们娘儿俩留在身边
虽然范曦文主动和父亲说了话,但他一时半会儿还是扭不过劲儿,言语间也是冷冷的。大年初五凌晨,范伟接到赵本山的电话,有一场戏要补拍。临走时,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儿子正在熟睡。在回北京的飞机上,范伟一直在思索,如何修补与儿子之间的关系。下飞机后,范伟接到妻子的电话:“儿子一醒来就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你回剧组了,他连早饭都没吃。”妻子的话,让范伟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他心里更加难受。
见范伟满腹心事地回来,赵本山很奇怪,问他怎么了。范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赵本山给他出主意:“男孩子打架是常事,他也是想引起你足够的关注,你多给他点儿关心,最好能把他们娘儿俩留在身边。现在的孩子不缺钱,就缺爱。”
放下电话后,范伟一直沉沉地思索着:孩子缺爱?是因为身为父亲的自己不能够长期在身边陪伴他,使他在家庭中找不到父亲和男人的榜样吗?那该怎么做?把儿子接到身边?这个念头一闪出来,范伟一阵兴奋:啊,把儿子接到北京。古时候有孟母三迁,今天他老范也要效仿孟母,把家搬到北京,给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正好让孩子重新开始,而且北京海淀区的教育水平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想到这儿,范伟一拍大腿,自言自语地说“,有招了,老范搬迁!”
随后,范伟把儿子转入海淀区的清华大学附中就读,杨宝玲随范伟到北京定居后,辞去工作,安心做起全职太太,包揽了家里的大小事务。在陌生的城市,夫妻俩似乎又找回了初恋的感觉。有时候过马路,她的手紧紧牵住他,就好像孩子一样。
2006年夏天,范伟在内蒙古拍戏时,他骑的三轮摩托失控翻车,车砸在自己身上,专家诊断为胸椎十二骨折,有可能会高位截瘫。当杨宝玲在医院见到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的范伟时,她猛地冲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范伟试着抬手为妻子理了理头发,发现她的头发一下子白了不少,他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生死关头,他才体味到爱人的
意义。正想着,范曦文像火车头一样冲进了病房:“爸,你快吓死我和妈妈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只要你好好的。”范曦文说完,竟控制不住,哇地哭出声来。
范伟忍着痛说:“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不?”范曦文狠狠地抹了一把泪,回了一句嘴:“那是没到伤心处。”范伟想笑,可刚一咧嘴,胸腔就剧痛不已。
一场车祸,让范伟突然觉得儿子一下子长大了。儿子抢着给范伟喂饭,帮他接尿。起初,范伟还有些不好意思,喊妻子过来。范曦文眼睛一瞪:“有啥害臊的,咱俩不都是爷们吗?”范伟一皱眉:“你现在也算爷们?”“怎么也算个小老爷们吧?”看着父子俩坐在床前斗嘴,杨宝玲抿着嘴笑了。来医院之前,她是多么害十自啊,怕丈夫从此倒下,这个家也就散了。现在看来,这场车祸反倒修补了这父子的关系。
按照医嘱,范伟须卧床静养3个月。病痛的折磨加上前途的担心,让范伟变得非常脆弱和敏感,当年的春晚上不了了,也没有人再来采访他,他觉得自己像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后来,他连电话也不愿接,整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一天下午,范曦文端着一盆热水来到范伟跟前说:“老爸,今天我来帮你擦澡,让我妈也歇会儿。”范伟心里一阵激动:“儿子,你咋一下长大了呢?去年这会儿,你还跟我打架呢。”范伟感慨万千。“老爸,你别用老眼光看我。如果不是这场车祸,我还不知道会这么怕失去你。我可不想以后连老爸都没得叫,那多可怜啊!”范曦文说完,笑了。
14岁的孩子,就这样低着头,细心拧干了毛巾,一点一点地给父亲擦去一身的尘埃和疲惫,然后,再用温暖的小手搓着范伟粗粝的大脚丫子,一种痒酥酥的感觉流遍范伟全身。他含着泪,笑着在一旁打下手的妻子道:“这骨头没白折,换来咱儿子的长大。我这颗心也彻底放下了。”
尊重儿子的选择,多年父子成朋友
两个月后,范伟出院了。他虽然回家了,身体却没有完全复原,只能慢慢翻身或换成侧躺的姿势。为防止长期卧床导致肌肉萎缩,杨宝玲每天都要为他按摩双腿,每天都会累出几身大汗。一天,范曦文在电视里看到一档健身节目,其中有个运动是躺在床上做骑自行车的动作。他突然灵机一动,走到范伟床前:“老爸,从今天起,让我妈退休,我来接班当你的陪练。”说完,他把后背转过去:“来,我给你当自行车,你用脚踹我的后背,用力蹬!”范伟说:“儿子,这么弄,你不难受啊?”
范曦文哈哈一笑:“老爸,你以前说幸福就是:我饿了,看见别人手里拿个肉包子,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见别人穿了件厚棉袄,他就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个坑,你蹲那儿了,你就比我幸福。而我理解的幸福是,你站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我有多幸福……”父子两人相视而笑。那一晚,两人像朋友一样聊了很多。范曦文说,“我喜欢电影,喜欢相声,喜欢周杰伦。”“周杰伦的歌我都会唱,哼哼哈嘿……”范伟第一次用心去了解儿子的喜好,他也把范曦文的心愿默默记在心里。
范伟找到著名相声演员兼老乡王平,请他收范曦文为徒学习相声。他不是希望儿子成为相声演员,而是希望儿子通过学习相声开发智慧。范曦文也喜欢电影,他时不时还会给老爸的影视剧作品做些挺到位的点评。一次,范曦文看范伟拍的《乡村爱情》,看了一会儿坐不住走了。范伟问:“爸爸辛辛苦苦拍的电视剧你怎么不看?”儿子说:“我这么大的孩子,觉得电视剧展现的生活距离我们比较远。你是演员,我是观众,你是为我服务的,你不应该放弃我这个年龄的人。”
儿子的话,让范伟感到震撼,他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为什么放弃这一拨年轻观众呢?2011年7月,范伟接拍了一部都市爱情喜剧《先结婚后恋爱》,他让儿子做自己的技术指导,在剧中加入许多时尚元素。当记者问起范伟,是否准备带儿子一起闯江湖时,他神秘地一笑:“我是随遇而安。他,我是顺其自然。”
把鞋子扔过栅栏
禹正平
认识他是在一个知青聚会的饭局上。
当时,大家众星捧月般围住他讨要成功的秘籍。其实,刚步入社会时,他和大家一样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知青大返城的洪流中,他同样被一个浪头打进一家国营厂子里当工人。不同的是,改革开放之初,他不安于现状,是全县第一个辞去公职、裸身下海、去广东捞世界的人。经过30来年的商海打拼,如今,他是广州制鞋业的龙头老大,净资产超过1个亿。
酒至半酣,他给我们讲了一件他亲历的事:那年我在乡下,一群小男孩要跨过一道栅栏去栅栏的另一边拾麦穗,由于栅栏很高,他们虽然一再努力,还是没能跨过去。我在旁边见证了他们的失败和努力。正当我为他们陆续离开栅栏而感到遗憾时,一个不起眼的小男孩却留了下来。他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用力扔过栅栏,然后,一个人继续努力,试着跨过去。我觉得不可思议,弄不明白为什么小男孩明知难以跨过栅栏,却还是把自己的鞋子扔过去,便问小男孩原因。小男孩说,如果我的鞋子在栅栏那边,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因为我没有退路,必须不断努力,想办法去栅栏的那边捡起我的鞋子。最后,小男孩终于成功跨过栅栏拾他的麦穗去了。
故事讲到这里,大家似乎悟到了什么,整个饭桌静了下来。这时,有人问他:“这和你今天的成功有多大关系?”
人间
ⅰ引子
“友情是青春最美好的点缀,它不华丽,不铺张,如一条温情的小溪,在过往的路上静静地流淌……
人物:
㈠樊宇蓝、安晴、文纨、小流氓甲、小流氓乙
㈡巡警甲、巡警乙
⒈
北城。某重点高中高三一间教室里,宇蓝和安晴两人在一起很神秘地研究……
宇蓝:(怯怯的)都安排好了?
安晴:都已经安排好了,绝对没有问题的
宇蓝:老板那里……
安晴:早就搞定了。晚上的事你就不用考虑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只死蚊子!
宇蓝 :他回家吃晚饭去了。不过刚才临走的时候他说,回来要是看不到我们他也有办法……
安晴:哼!我猜那家伙一定会在路上堵我们的。所以,计划啊是这样……
安晴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部署
安晴:从这里到目的地,有南北两条必经之路。我们分头行动,你南我北,在剧场门口汇合。我们约定好了,要是其中一人不幸遇上那家伙,一定要尽量缠住他,而另一个人……
宇蓝:而另一个人,一定要坚决完成任务,并且替同伴完成任务!
安晴:对,这次我们一定要“不成功,便成仁”
宇蓝:管他千难万险,道路坎坷,都要见到他!
安晴:见到他!我们猪猪少女组
一起:双剑合壁,秒杀蚊子,所向无敌!
⒉
北城。文纨以一个很酷的pose站在路上,穿着风衣,双手以抱剑的姿势抱着羽毛球拍
宇蓝背羽毛球拍上,看到文纨,距离很远站定,冷笑
宇蓝:你到底出现了
文纨: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猪猪少女组中人称blue blue的樊宇蓝吧?
宇蓝:阁下眼力不错,想必就是江湖传说中人称第一滴血的蚊子文纨了?
文纨:(长叹)当今世上,知道我蚊子大名的人,屈指算来,不过两三个
宇蓝:而我,显然是其中一个
文纨:既然知道我的大名,你今天还打算离开吗?
宇蓝:(冷笑)从我见到你那一刻,我就没打算离开了
文纨:算你聪明……
宇蓝:不过……你也别打算离开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留在这里
文纨:为什么?
宇蓝:你应该知道,猪猪少女组红蓝双煞,从不落单的
文纨:难道……
宇蓝:不错,你只看到了我,而从你看到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任务就是缠住你,让red red去执行任务,除非你有木叶忍者密传的影分身术,否则,你今天就不会看到red red了
文纨:哼哼,你认为就凭你可以留得住我吗?
宇蓝提拍在手,摆出格斗姿势
宇蓝:废话少说,留住留不住,试过才知道,出手吧
文纨:唉……你真要跟我动手……这可是你自找的
文纨慢慢伸手入怀,以掏枪的姿势掏出一个羽毛球来,然后挥拍,发球
文纨:接招了!
文纨,宇蓝羽毛球对打两回合,宇蓝输
文纨:(仰天长笑)噢哈哈哈……55比0,樊宇蓝,你破了安晴那只猪的记录了
宇蓝把拍摔在地上,冲过来拉住文纨的手
宇蓝:就算我输了,我也不放你走
文纨:(皱眉)我们不是讲好过,彼此之间遇到矛盾不能解决,就以羽毛球决胜负,谁赢听谁的,不许耍赖!
宇蓝:那不公平!当初讲的时候又不知道你那么厉害,害我和安晴六年来一次都没赢过
文纨:那你说,这六年来听我的话,你们有没有吃过亏?
宇蓝:哼……以前不算,不管怎样,今天我们不能听你的!
文纨:(叹气)小蓝,你怎么也跟安晴一样任性了?明天就是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你不知道吗?你们俩不好好准备就会发挥不好,发挥不好就会考不好,考不好就会影响今后的复习,影响了今后的复习就会影响高考,影响高考就会影响自己的将来,影响了将来……
宇蓝:(捂着耳朵)你又来了你又来了,怎么比我妈还烦?
文纨:总之,你们不该在这个时候去看什么演唱会!
宇蓝:(带着哭腔)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学友的《雪狼湖》啊……你知道的,我和晴有多喜欢他!
宇蓝拖着文纨的手细声恳求
宇蓝:好蚊子,帅蚊子,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是怎样的你还不清楚吗?你就让我们去看吧,我保证,明天的三模我和晴一定会考好的!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南方读大学吗?你让我们去看学友,我们一高兴,没准明天更有得发挥呢!啊……
文纨:真是拿你俩没办法,唉……好吧,但是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宇蓝:啊,你还要干吗??
文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来
文纨:你们必须要带我一起去
宇蓝:(惊讶的)啊,蚊子,你怎么也……
文纨:你难道忘记了我是个歌剧迷吗?
宇蓝欢呼雀跃,两人一起走下
⒊
北城。安晴站在体育场门口,一边看表一边张望,焦急等待着宇蓝
安晴:怎么还没到?不会让她碰到蚊子了吧?惨了惨了,就蚊子那嘴,说起来比唐僧都烦,就像一只蚊子在耳边……对不起,是一堆的蚊子在耳边嗡嗡的飞……谁要是听到了,都恨不得抓住他的脖子,拉出他的肠子,在他的脖子上那么一绕,然后一勒……哇,整个世界清净了
流氓甲和流氓乙出现在街上,看到安晴一个人站在那里,两个人议论
流氓甲:哥们,看到了吗?雏儿!走,上去玩玩?
流氓乙:说什么呢?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找小姐,从不欺负良家女子。你说,那娘们是什么来路?
流氓甲:这郭敬明不是有本书上怎么说来着?说现在的大学生,打扮得都像小姐,而小姐打扮得都像学生么?我看她打扮的像学生,一定是个小姐!
流氓乙:(称赞)呦,你还真是渊博啊!连郭敬明的书都看,不愧是初中毕业的人,就是有文化,有水平!
流氓甲:过奖过奖。哥们,那咱上去玩玩?
流氓乙:既然是小姐,那咱就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安晴跟前,把安晴围起来,开始动手动脚。
流氓乙:小姐,一个人吗?多没意思啊,要不要哥哥我陪陪你?
安晴:不用,我在等人……你们要干什么?
流氓甲:不干什么,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想找个人玩玩
安晴背对流氓自语:不好,碰到古惑仔了。不能显得我怕了他们!
安晴:(发飚)要玩回家玩你妈去!跟我在这套什么瓷?
流氓甲:呦……呦……呦……没想到这小娘们还挺冲的嘿?怎么着?不知道大爷们是谁是不是?
安晴:管你们是谁?别碰我!
流氓乙:你还真不知道我们是谁啊?我们可是纵横茶馆
流氓甲:独霸地摊
甲乙一起:打遍胡同无对手的
流氓甲:流氓甲!
流氓乙:流氓乙!
安晴:我吐!有没有搞错啊?配角要这么多废话
流氓甲:少罗嗦,跟我们走
流氓乙上去拉安晴,往下拖她。突然一个羽毛球飞上,砸在流氓乙头上
流氓乙:谁?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文纨和宇蓝一起。文纨用手掂着球拍,对流氓乙
文纨:放开她!
安晴:蚊子,蓝!
流氓乙:(狞笑)我不放你能把我怎么着?
文纨走上前,流氓甲挡住,文纨一拳把甲打飞,然后抓住流氓乙抓安晴的手,流氓乙吃痛
流氓乙:哎呦,哎呦你……你轻点
流氓乙手放开,宇蓝跑过来抱住安晴,文纨在蓝和晴身前,与二流氓对峙
十秒后,流氓甲冲上,随后流氓乙跟着,文纨架开流氓甲的冲拳,一记勾拳把流氓甲打趴下,随后飞起一脚,踹倒流氓乙。流氓甲爬起来,从后面抱住文纨,文纨反肘,后背摔倒流氓甲。流氓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文纨。蓝、晴二人看到一起大叫,晴扑上去抱住流氓乙刺向文纨的胳膊,文纨则反手切下流氓乙手中的匕首。流氓甲从旁边地上抄起一块木板朝安晴拍去,宇蓝看见飞身扑上护住安晴,用后背挡了一下。文纨大吼一声,一只脚踢倒流氓乙,流氓乙倒地,流氓甲挥木板砸中文纨头部,木板碎掉,文纨不退反进,一个擒拿制住流氓甲,同时脚踩流氓乙
此时,巡警甲、巡警乙吹着哨子跑了过来,分别拷起流氓甲、流氓乙。安晴扶起倒地的宇蓝
安晴:蓝,你没事吧?
宇蓝:(虚弱的)我没事。你去看看蚊子
文纨用手捂头,头上有血流下
文纨:我……我没事
安晴:(带着哭腔)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巡警甲押二流氓下,巡警乙走过来
巡警乙:走吧,我带你们去医院
宇蓝:(对安晴笑着说)晴,这回,谁都看不成《雪狼湖》了
巡警乙搀着文纨,安晴搀着宇蓝,一起下
⒋
北城。宇蓝一个人坐在操场上,安晴走上,看见宇蓝,轻轻地唤了一声宇蓝的名字,坐在她的旁边
安晴:啊……终于考完了!蓝,你怎么了?不高兴?
宇蓝:没有,只是情绪不高
安晴:有心事?还是……
安晴抓住宇蓝的手,深情地望着宇蓝
安晴:宇蓝……是我不好
宇蓝:为什么这么说?
安晴:那天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挨那一下,不挨那一下就不会受伤,不受伤就不会没休息好,如果你休息好了,就不会……(声音低低的)三模没考好
宇蓝:(拍拍安晴的头)傻丫头,你怎么也跟蚊子一样絮叨?谁说我没考好了?
安晴:总之……那天是我不好啦,我不该定那个什么破计划,不该……要去看演唱会
宇蓝:晴,是我不好才对,我不开心,是因为我在自责,那天,怎么能让你离开我身边呢?我们从没有单独行动过。你那么漂亮……晚上一个人多危险!那天要不是我和蚊子及时赶到,那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怕
安晴:那你也不用替我挡那一下啊……你知道,打在你身上,比打在我自己身上还疼
宇蓝:如果打在你身上,那我才真的没办法好好考试了呢!呵呵
安晴:唉……只可惜到底没有看上《雪狼湖》
宇蓝:将来有机会的,不是吗?……呵呵,我想最不爽的应该是蚊子吧,其实他老早就买好了票,还是贵宾席,硬是花了他两个月的银子呢!
安晴:(吐舌头)唉~要是晓得他也去,我们何必偷偷摸摸的……算了不想了……(撒娇)宇蓝,你真好,要是你是男的那该多好?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宇蓝:我要你现在就嫁给我当老婆!(呵安晴的痒)做我老婆,做我老婆!
两人闹成一团
ⅰ结束
ⅱ开端
“友情不具有排他性,但是爱情是,当友情遭遇爱情,一切都变得不可预知……
人物:
㈠樊宇蓝、安晴、文纨、姚天远、许瞳暄、木叶丸
㈡列车员、丑女、酒会上的一群人
⒈
北城。火车站站台,宇蓝和安晴拖着行李等待文纨
安晴:蓝,你们干吗非要今天走啊?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宇蓝:没办法啊,车票很难买嘛,蚊子只买到今天的了,昨天我们俩不是给你提前过了吗?礼物你也收了蛋糕你也吃了,安大小姐还不满意啊?呵呵
宇蓝:蚊子可真是磨唧!他就不能早一点来吗?真是的
安晴:没想到这么快,你和蚊子就要走了
宇蓝:安晴,还记得当初我们刚进高中时一起立下的约定吗?
安晴:怎么会忘?我们三个,要一起离开北城,去我们共同向往的江南读大学!
宇蓝:可惜……我们并没有实现这个约定
安晴:(强颜欢笑)不啊,你看,我们不是都考到理想的学校了吗?虽然是在西南而不是江南……可是都是在南方嘛,有点偏差也没关系……
宇蓝: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可是毕竟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了
安晴:可是离得很近啊!你和蚊子在成都,我在重庆,我们都要说四川话了嘛……呵呵,我打听了,成都到重庆坐车走高速只要四个小时
宇蓝:那到时候你可要常来看我
安晴:当然当然了嘛……(叹气)蓝,我真羡慕你
宇蓝:羡慕我什么?重大跟川大也差不多嘛……再说你的专业不是很对你胃口吗?
安晴:我羡慕你,还能跟蚊子在一起,让他照顾你……
宇蓝:安晴,其实我……
安晴:其实你知道的对吗?你知道我喜欢他。从初中到高中,我已经习惯了和你俩在一起,习惯了和你形影不离,也习惯了让他宠护……管着我,照顾我……
宇蓝呆呆地望着安晴,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安晴:(沮丧的)可是我现在只能去重大了,在你和他一起去川大的时候。蓝,他那么好,在那里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他会找到一个他喜欢的,然后把我忘了的……
宇蓝:不!怎么会呢?你……你难道从未跟蚊子说过吗?
安晴:我向他表示过,可是他却半点反映都没有
宇蓝低头不语,用脚踢着石头。两人沉默时,文纨走来
文纨:不好意思,我在人生的旅途上迷路了……
文纨看到两个女生都不理他,觉得尴尬
文纨:干吗?不用这样伤感吧安晴?呵呵,我和宇蓝会常给你打电话的,有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宇蓝好像思考了很久下了决心的样子
宇蓝:蚊子,你先陪安晴说话,我再去买份杂志在火车上看。安晴,你不是有话跟蚊子说吗?
安晴愕然,宇蓝微笑着用眼神示意她鼓起勇气向文纨表白,然后离开
文纨看着低头不语的安晴
文纨:(温柔的)安晴,你有话对我说?
安晴:(猛地抬头看着文纨)你有话对我说吗?
文纨:我……我……
安晴: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是不是?以后很难再见面了是不是?我的心思你明白的是不是?
文纨:(安晴问一句就答一句)是……是……是……哦不是……是……
安晴:那你要对我说什么吗?你说啊?
文纨:好吧……安晴,你……你到了那边,一定要找一个男朋友
安晴:为什么?(说话时已然语气哽咽)
文纨:因为……因为你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你需要一个爱你的男孩子照顾你,保护你啊
安晴:你……好吧,我需要一个人照顾,保护。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一直是你,不行吗?
文纨:安晴……我,我喜欢宇蓝……所以我才偷偷跟她填了一样的志愿
安晴:然后你再骗我说你要去重庆?这样你就可以和宇蓝一起而把我甩开?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文纨:不!我知道你对我……对我……那个……所以我不想让你再有任何幻想……(叹气)我以为你该明白了的……
安晴:幻想?呵呵。宇蓝知道吗?你……喜欢她。
文纨:我会让她知道的。她和你不同,她不会去争取,从来你俩想要的东西,她都会想方设法帮你得到,即使让给你也无妨。如果她知道……你别跟她说你喜欢我,好吗?
安晴:可惜我已经告诉她了
文纨:唉~
安晴:你怪我吗?
文纨:又不是你的错……
文纨看表,并用手帮安晴擦眼泪
文纨:要剪票了,宇蓝也该回来了。你别这样,她会难受的
安晴:走之前,能不能抱抱我?
文纨:这……
安晴:蚊子!我连这点要求都得不到吗?就当是你送我的一件生日礼物……
文纨抱了一下安晴,安晴含泪微笑
文纨:生日快乐
安晴:我还想问一个老套的问题,跟电视上学的:如果没有宇蓝,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文纨:果然老套……呵呵,我要怎么说才会让你高兴点儿呢?
安晴:算了,不要说了
安晴擦干泪水,宇蓝拿份杂志回来,看到两人神色有异,微微一愣
安晴亲热地拉住宇蓝的手
安晴:(笑着说)宇蓝,其实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能认识你们两个,而且不知不觉就一起走过了六年,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这份友谊才是我最最珍贵的东西……不要让我的乱七八糟的思想给你搅乱了,其实刚才我都是开玩笑的哦……呵呵
宇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
宇蓝:你们到底怎么了?
文纨:没怎么啊。宇蓝,该剪票了
安晴:宇蓝!(和宇蓝拥抱在一起)我就不进站了,我怕看到火车开动你们还在向我挥手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哭出来的……
宇蓝和文纨提着行李跟安晴最后告别,进站,安晴目送至二人消失,转身而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安晴:死蚊子,你只知道宇蓝可以把东西让给我,难道我就不能把你让给她吗?呜~
⒉
北城往成都的火车上。宇蓝和文纨相对靠窗而坐,姚天远坐在宇蓝的旁边
宇蓝:文纨!你刚才到底跟安晴说了什么?我感觉她很难过,相当难过!
文纨:宇蓝,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宇蓝:我?我怎么样了?
文纨:你为什么每次都把安晴放在你前面?你就不能先考虑一下你自己吗?
宇蓝:(心慌慌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纨:(突然抓住宇蓝的手)我知道你喜欢我!因为你跟安晴一样,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宇蓝受到惊吓,用力把手抽出来。
宇蓝:你……你……
文纨:我喜欢的是你!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也不能让来让去,你们俩当我是什么啊?
宇蓝涨红了脸,闭着嘴不说话 ,列车员来剪票,然后离开,二人对视沉默许久,宇蓝突然笑了
宇蓝:文纨,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安晴哪点不好?她有多喜欢你你知道吗?你还记得初三时你得肺炎住院,她每天给你带你爱喝的皮蛋粥吗?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吧?那是她每天中午在我家亲手给你熬出来的!你总是笑她笨手笨脚,不像我能烧出一手好菜来,可是当时她为了学熬粥把两只手烫得又红又肿你都没看出来!她是笨手笨脚,也总是到处惹麻烦,可是从我们三个初次见面的那次,我相信她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你知道吗?
宇蓝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而且带着哽咽
宇蓝:你总是把她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其实你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只看到她表面上的活泼洒脱,但你看不到她内心柔软温情的一面……我是最了解她的,所以我知道她有多么的在乎你……至于我……蚊子就是一大你知道吗?我是肯把什么都让给安晴,我是不会跟她争,但我从没有让过你,因为我从来就未曾喜欢过你!我爱的是安晴啊……我爱那个爱你的女孩你知道吗?你个大!
文纨彻底傻掉,天远在旁边诧异地看着这两个神经病
宇蓝:今天是安晴的生日,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可惜我不能够给她……我想你能给她的,因为她想要的是你,是你的爱啊……可是你还是残忍地拒绝了她……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宇蓝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文纨:宇蓝你……你别哭……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去厕所抽根烟
文纨站起离开,宇蓝望着窗外,心中难过,默默流泪
天远递过一块手帕给宇蓝,宇蓝看了看冲她微笑着的天远,接过手帕擦干眼泪,然后把手帕还给他
宇蓝:谢谢你……刚才你都听见了?
天远:不用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⒊
重庆。安晴一个人拖着个大行李箱,穿着哈韩的衣服站在重大门口休息,口里还喘着粗气,显然很累的样子
安晴:不是说有接待新生的老师吗?怎么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啊?(大喊)我不爽啊~
许瞳暄出场,双手插在裤袋里,后面跟着同样装酷的木叶丸。
瞳暄:吵什么吵?站在这里就够影响市容的了!还怕别人不认识你是怎么着?
安晴:(东张西望)咦,怎么有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赶苍蝇状)走开……走开……
瞳暄看到眼前的小丫头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很是生气,用手在安晴眼前晃来晃去
瞳暄:喂,喂!你干什么呢?你好瞎喂~是新生吧?跟我们走!
安晴:跟你们走?干什么?绑架啊?
瞳暄:我晕倒起!绑架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了喂?刚才不知听到哪个丫头在喊什么(学安晴刚才的语气)“不是说有接待新生的老师吗?怎么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啊?”,我是来接你的
安晴退后两步,一副怕怕的样子
安晴:你……们……是接我的老师?才不信呢!告诉你,我可是见过流氓甲和流氓乙的人物,你们两个……哼哼
木叶:谁说我们是老师了?你一个小新生还用得着老师接你哈?我们是学生会的干部
木叶掏出一块袖标带上
安晴:我看你们是黑社会的
瞳暄不耐烦,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烦人丫头
瞳暄:我说你走不走?你要是愿意在这儿待着等真正的小流氓来,那我们就去接别人了
安晴:(嘟着嘴)喂,面对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你们俩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啊?要我走,那行李也要我拖啊?
瞳暄摇摇头,无奈地接过安晴手里的行李箱,提着走,箱子很重,瞳暄显然很吃力的样子。木叶拿着安晴的书包还好一些
瞳暄:喂,你把家都搬来了,要这么沉……
安晴在后面看着他偷笑,然后又作出严肃的样子
安晴:拎不动就滚好了
瞳暄听到这话猛地放下箱子,回头怒视安晴
安晴笑的看着他发怒的样子,指指箱子
安晴:喂,我是说那个带轱辘的,你不会连这~也听不出来吧?
木叶在旁边摇摇头,拍了拍瞳暄的肩膀
⒋
成都。川大旁边的小餐馆里,宇蓝、文纨和天远三人一起
文纨: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一个学校的
天远:而且我和你还是一个宿舍的
宇蓝:哇……好巧啊!
文纨:怎么样?干一杯吧?预祝我们三个北城人在成都开疆破土!
天远:等等,谁说我是北城人了?
宇蓝:咦?你不是跟我们一样在北城上的车吗?
天远:哦,我是内蒙古的,要在北城倒车
文纨:哇,比我们还远……对了,怎么没有看见什么人送你来?你爸爸妈妈呢?
天远:哦……我是孤儿,从小在sos儿童村长大,没有父母的
文纨:哦,对不起对不起
天远:没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父母,没感情的,况且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那你们俩呢?为什么也没有人送?
宇蓝:我们结伴走嘛……因为我们是同学又是老朋友,家里的父母很放心,我们也想锻炼锻炼自己,所以就没有让大人陪着
文纨:对,这不算什么,我们的另一个好朋友是个女孩子,她也要一个人走,去重庆,甚至没有旅伴
天远:就是那个安晴吧?在车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你们两个……恩……
宇蓝:吵架?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对吧文纨?
文纨:呵呵,是没什么
宇蓝:不过,既然大家都谈开了,你就要听我的——接受安晴!
文纨:不
宇蓝:为什么?
文纨:宇蓝,我尊重你的感情,也希望你尊重我的。或许我无法让你喜欢我,但是我一直把……把安晴当妹妹的,况且现在又都分开了,你觉得我和她现实吗?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但那归宿必然不是我
宇蓝:喂?重庆离成都到底有多远?怎么就不现实了
文纨:你要是这样说,我没法再谈下去了
宇蓝:文纨……
文纨:我先走了,宇蓝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我想静一静……天远,你能帮我送宇蓝回寝室吗?
天远:好的,没问题
文纨起身下
天远:(对宇蓝)好了,你们两个都先冷静一下。虽然我是局外人,但是作为男人设身处地地去想,他应该已经挺难受的了
宇蓝: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你没见过安晴,你不知道她有多好
天远:也许你们都很好,只是缘分这东西,不能太理智了去想,对不对?
宇蓝:如果……
天远:如果你要是个男孩子那该多好,是不是?
宇蓝:你……唉……是啊
天远:可惜这种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做主。呵呵,我想你也不要太介意这个……这个性别之类的,我们都还年轻,不是吗?
宇蓝:谢谢你……
天远:心情好点了吗?
宇蓝:恩,好多了。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的
天远: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平时我不太爱理别人的事情,只是今天不同
宇蓝:今天不同?怎么……
天远露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天远:因为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不想在我生日的时候,我的身边坐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可爱女孩!
⒌
重庆。重大,某学院迎新酒会,瞳暄与木叶端着酒杯站在人群里一边耍酷,一边品评从眼前走过的美女
木叶:你刚才说,美女一定要有好的身材才能有好的气质
瞳暄:因为我是在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一个女孩子,脸蛋是次要的,因为只要你有钱,去韩国整成什么样都可以。而有些东西是即使在韩国也整不了的,比如说水桶腰、小短腿、蛤蟆肚……还有不到一米五的身高……
瞳暄说话时从两人眼前走过一丑女,听到瞳暄的话以为是在说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瞳暄赶紧转移目光和话题
瞳暄:这个……恩……咳咳……恩……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木叶做晕倒状,随即也看到丑女,恍然大悟
木叶:你转得倒是挺快
丑女挥拳恐吓了一下二人,然后离开
木叶:那我问你,你能只看一个女孩子的外表就猜出她是干什么的吗?
瞳暄:我不能,但是我能只看一个女孩的腿就推断出她长的怎么样……当然前提是她没有整过容……
此时安晴出现,没看到两人,直接从两人前走过,在桌前挑着喜欢的东西吃,安晴穿着短裙,露出很漂亮的一双玉腿
瞳暄与木叶丸都注视着安晴的腿,同时吞咽了两口唾液
瞳暄:比如那个女的……她的腿很细,皮肤也很光滑白皙,所以她的脸一定也很白,而且十月份了还敢于露腿,我猜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都很自信。应该脸上没有痘痘雀斑之类……还有……
木叶抬头验证,看见是安晴,捅了一下瞳暄示意他看,可是瞳暄没理他,继续分析。安晴吃着东西转身张望,也看见两人,看到瞳暄盯着自己的腿色迷迷的看,不禁大怒,向瞳暄走来
瞳暄:她的大小腿粗细均匀,走路是肌肉自然绷紧,该是常做运动……穿休闲鞋,看不出是什么类型的脚,不过脚不是很大,所以脸也不会很大,该是瘦瘦的那种……
安晴听到他分析自己,停下来看着他
瞳暄:现在……如果她是新生的话,我敢百分之百保证是个美女,还是天生的那种……木叶,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因为新生刚军训了一个月啊,被风吹日晒雨淋了一个月还能保持这么好的皮肤,而且在十一之后的这次校迎新酒会上打扮的如此嚣张前来,不是美女怎么有此胆量?所以我推测她一定也很有气质,如果我能再向上看一点……
瞳暄说着眼光开始向上飘,边飘边说
瞳暄:双腿并得很拢,比较纯洁……臀部左右匀称,喜欢逛街……腰部细而不妖,站时很直,家教很好……双臂抱胸,脾气不是很好,会有点野蛮……胸部有点小,估计是发育太快营养没有跟上,不过没关系,再长两年就好了……
安晴越听越火大,向瞳暄走过来,伸出右手中指鄙视瞳暄
瞳暄:恩?她走起路来怎么好象要打人似的?
瞳暄抬头看见安晴的脸,吓了一跳
瞳暄:哇!怎么是你?
安晴:大色狼!早看出你不是好东西……你刚才说我的我都听到了,别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条还是蛮准确的哦
安晴露出诡异无比的笑容
瞳暄:(高兴)是吗?是哪一条啊?
安晴:呵呵……最后一条!我要打人
安晴突然出脚踢正瞳暄小腹,瞳暄疼得抱着肚子说不出话来,被木叶搀着,安晴拍拍手,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得意离开
⒍
重庆。酒会外,安晴刚出了门,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安晴接起
安晴:宇蓝,你这猪又给我打长途!
宇蓝上,画面显示在成都的汽车站刚下车,还提着行李,旁边跟着一脸疲惫的天远
宇蓝:人家想你了嘛!在干什么?十一去哪儿鬼混了?我刚下车,我去峨眉山了。
安晴:哦,我去三峡了。现正玩儿呢?你跟蚊子一起去的吗?
宇蓝:不是,是一个同学(回头看看望着她的天远)……晴,跟你说件事
安晴:什么事?
宇蓝:我跟蚊子没戏,真的,我不喜欢他的。我只当他是我哥哥……恩,我现在有了一个挺喜欢的男生了……你知道,蚊子那人对感情挺没安全感的,如果你还没忘了他,那就趁现在快上!这边我帮你看着他呢,暂时还未发现敌情……
安晴:是……是吗?我也不知道……不管怎样,谢谢你,安晴……你真好
宇蓝:好了不说了,我们要赶车回学校。发短信吧
安晴:恩
二人挂断电话,宇蓝回头看着天远,天远也在微笑着看着她
天远: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喜欢的男生,是我吗?
安晴离开,瞳暄和木叶丸,看着安晴下去
瞳暄:木叶,你觉得那个丫头怎么样?
木叶:什么怎么样?许大少也动了凡心了?
瞳暄:我看她是潜力股,现在就可以打80分了,再调教一两年,等经历的事儿多了,气质一定会飙生的,到时候必定是校花无疑
木叶:呵呵……你这么看好她,那就千万不要让别人抢走了
瞳暄:很久没有……恩……搁他们北城话来讲,很久没有拍婆子了,呵呵
木叶:决定了?
瞳暄:决定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ⅱ结束
ⅲ发展
“爱情是两个人的游戏,可有时总要有多余的选手参加,但谁都不会认为自己多余,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
人物:
㈠樊宇蓝、安晴、文纨、许瞳暄、姚天远、vivian、安晴妈妈、流氓甲、流氓乙
㈡路人、街上的人群、吧仔
⒈
冬天了。这是三人大一的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已经结束
重庆。瞳暄站在校门口,冻得嘶嘶哈哈地等着安晴
不远处,安晴慢悠悠地出现,看见瞳暄,抿嘴一乐,冲他伸出小手勾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瞳暄看了急忙跑过去,不料被安晴一把扯住耳朵
安晴:昨天晚上我给你发短信,干吗今天早上才回我?
瞳暄:我……哎呀……我昨天太累了睡着了,今早才看到的
安晴:才两点你就睡了?我没睡你就敢睡?你倒是胆子不小啊……
瞳暄挣扎着把耳朵从安晴的小手里解救出来
瞳暄:喂……安大小姐!好像是本少爷我陪你去逛街唉?你这样(指自己耳朵)……是对学长应有的态度吗?恩??你说!!(揉着自己耳朵)哎呀真是的……也不知道轻重……
安晴:少废话。你韩国电视剧看多了?还学长……(声音变温柔)你们全考完了?
瞳暄:恩……恩……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安晴:后天。今天打算买点火车上需要的东西。你呢?
瞳暄:我?我不回家……安晴?
安晴:干吗?
瞳暄:我是南方人,还没去过北方
安晴:恩……怎么了
瞳暄:听说北城冬天特别美,是吗?
安晴:对啊对啊……尤其是下雪的时候……
安晴闭眼陷入陶醉中,突然睁开眼狠狠地踩了瞳暄一下
瞳暄:哇!!你干什么?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安晴:干吗提北城啊你?害我现在就想家了??啊?人家都半年没回家了……
瞳暄:我是想……我想去……
安晴:去哪?
瞳暄:我想跟你去北城过年,好不好
安晴上下打量瞳暄
安晴:干吗跟我……回北城?我们什么关系?
瞳暄:我是你男朋友啊。晴儿……
安晴:哇哇哇……你……你打住啊!谁给你安的这身份啊 ?
瞳暄:呵呵。别的啊!我哪点让你看不上眼?晴儿啊……
安晴:别叫我晴儿……听你这么叫我我身上寒颤……
瞳暄:好吧……怎么样?让我作为你的男友陪你回家过年如何?就我……还拿得出手不给你丢人吧?
安晴:呵呵……你想得美。好冷,还是赶快去买东西吧。
安晴转身就走,瞳暄随即跟上,还想说什么,安晴突然转身,用手指瞳暄
安晴:我警告你,不许再叫我晴儿……还有,要是我听见你对别人说我是你女朋友之类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瞳暄无奈地耸耸肩
瞳暄:好……你现在可以拒绝我,但是我保留追求你的权利。我相信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
安晴:少臭美……走!
⒉
成都。篮球场上,文纨和天远在斗牛
文纨:天远,你干脆跟我回去得了,反正你回内蒙也没有亲戚,一个人过年多没劲啊
天远:行,你赢了就跟你回去
文纨:对了,你跟宇蓝发展得如何了?
天远停下
天远:蚊子,你真的不介意?
文纨:没什么好介意的,呵呵,兄弟嘛……你知道的,我跟宇蓝没戏,她压根就当我是哥哥。既然你对她好,她也喜欢你,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肥水不留外人甜嘛
天远:就知道你小子这样说
天远:其实……宇蓝也曾跟我提过让我跟她一起回北城过年的
文纨:哦,难怪对我的提议犹犹豫豫的呢……那你怎么打算的
天远:我还是跟着你吧,我还不想见她的家人
文纨:其实宇蓝的父母还是很开放的,从不干涉她的事情,这你大可以放心
天远:哦,她也跟我说过,只是我想,现在我们都还没有自己的事业,未来又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文纨:你什么意思?一开始就这么悲观吗?
天远:不是悲观,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对小蓝的感情是很认真的,所以我不能不替她考虑
文纨:你啊……哼,总是这样……你跟她还真是绝配!
文纨:呵呵,我赢了哦
文纨:走吧,陪我去喝一杯
天远:不了,明天还要陪小蓝买东西,你也别喝了,明天晚上就上火车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文纨:早准备好了,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天太热了
⒊
重庆。shopping完毕,安晴走在前面,瞳暄提着大包小裹跟在后面,愁眉苦脸地充当免费棒棒
路人在街头叫卖冰淇淋
安晴停下来,似乎是想了想
安晴:喂,几点了?
瞳暄手忙脚乱地把口袋都提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抬起看了下表
瞳暄:一点半
安晴: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瞳暄:呵呵,好啊!
安晴在路人处买了两个甜筒,两人坐在路边长椅上吃冰淇淋休息
安晴:喂?你真的要去北城?
瞳暄:恩,我想更多的走进你的生活,也让你更多的了解我
安晴:我是穷人,我可没地方供你吃住
瞳暄:呵呵,你以为这样就难到我了?其实我早已经在那边联系了一家公司下学期在那里实习,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可以年前就去,这样食宿都没问题了
安晴:呵呵,原来你早有预谋啊
二人冰淇淋吃完,安晴站起
瞳暄:哎呀,再让我休息一会儿!
安晴:我们该去吃饭了吧?你一定饿了
瞳暄:(叹气)我就知道你的冰淇淋不能白请,说吧,吃什么?
安晴:(重庆话)小天鹅,吃火锅噻~
瞳暄:哇,算你狠!
⒋
成都。文纨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vivian看他一个人闷闷地,就调了一杯酒给他
vivian:请你喝的
文纨:谢谢
vivian:怎么,不开心?
文纨:没有,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vivian:呵呵,我不是小孩子,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文纨:如果你喜欢的女孩子跟你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而且很幸福,你会怎么办?
vivian:我不喜欢女孩子,我只喜欢男的,呵呵。不过你的心事我明白了,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两个词送给他们
文纨:哪两个词?
vivian:一个是成全,一个是祝福
文纨:我也是这样想……
文纨喝了一口vivian调的酒,皱了皱眉头,很意外的样子
vivian:喝出点特别的地方了吗?
文纨:你加了咖啡在里面?
vivian:这酒我就叫它爱尔兰咖啡
文纨:爱尔兰咖啡?这名字挺熟的,好像在那里听过
vivian:那你一定看过一个电视剧《完美》
文纨:哦,想起来了。那里面有种鸡尾酒就叫这个名字
vivian:对,这是我自己调的。怎么样,还凑合吧?
文纨:还行,看来你还挺有天赋的
vivian:呵呵,这不是天赋。其实调酒跟生活很相似,每一种液体都是一种情绪,不同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不同的生活
文纨:而且,每种液体的比例不同,味道也不尽相同,是吧?这就是你生活的态度吧?
vivian:也是我调酒的态度。调酒,不仅要有很好的味蕾,还要有很丰富的感觉
文纨:恩……很有哲理
vivian:我叫vivian,帅哥怎么称呼?
文纨:文纨,朋友们都叫我蚊子
⒌
北城。街上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了
安晴穿得跟头小熊一样,宇蓝也仿似一头小猪般。二人见面,大叫着拥抱
安晴:宇蓝,你想死我了你
宇蓝:怎么样?让我看看超级霹雳青春无敌飞天美少女有没有变得更漂亮啊?
安晴:呵呵,哪能有你漂亮啊?唉~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二人拉着手走进一家水吧,流氓甲和流氓乙坐在里面,看见二人,乙向甲使了个眼色
吧仔过来招呼二人,二人叫了两杯热咖啡
安晴:蚊子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宇篮:他要明天才能到。对了,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
安晴:你不用介绍我也知道是谁……我倒想看看,那个能够得到樊大小姐芳心的家伙到底怎么样?
宇蓝:呵呵……你呢?应该心里还留着那个位置给蚊子吧……
安晴:(黯然的)我觉得没戏……每次给他打电话都对我不冷不热的
宇蓝:(握住安晴的手)晴儿,相信我……蚊子的心里有你,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六七年的朋友了,互相之间都太了解了,有时候太近了反而碍手碍脚的,现在你们有了距离,没准儿事情会有发展也说不定
吧仔端来咖啡,然后离开,二人停止说话,这时流氓甲和流氓乙走过来在二人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流氓乙:美女,还认识哥哥们吗?
安晴:怎么是你们?
宇篮:你们要干什么?
流氓甲:说起来也算是老相识了……(四处张望了一下)怎么?你们的护花使者呢?
安晴:他去厕所了,马上就回来。我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流氓乙:呦!骗谁呢?别以为你们刚才的话我们没听到……怎么?上大学了?(回头对流氓甲)你瞧瞧,这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了啊,多他妈有气质……真是女大十八变呐……啧啧~
宇蓝站起,拉起安晴
宇蓝:我们走,不用理这些人
二人出门,被随后追出的二流氓截住
流氓甲:站住,今天你们还想走吗?
安晴: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流氓乙:(对流氓甲)怎么那些女的都爱问我们要干什么啊?(对二人)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啊……本来还想找那小子报仇的,他害我们兄弟俩蹲了半个月局子
流氓甲:可是看见你们俩又不忍心了……唉,我们太善良了
流氓乙:对,所以只要你们肯陪我们哥俩玩玩,我们就对那小子手下留情
流氓甲:既往不咎了
宇蓝上前一步护住安晴
宇蓝:你们别乱来……我告诉你,我们可也是这四九城里有些身份的人,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流氓甲上前一巴掌扇在宇蓝脸上
流氓甲:少他妈磨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走!
流氓甲拉宇蓝,流氓乙拉安晴,二人挣扎,正纠缠时,瞳暄双手插兜酷酷地走了过来
瞳暄:喂!你们两个,过年了不知道买点年货回去孝顺一下父母,在这丢什么人呐?你们父母生头猪都比生你们强
流氓甲:你丫谁啊?嘴够损的啊?活得不耐烦了你?
流氓乙:怎么我们每次动点邪念就有人出来英雄救美啊……(扇自己嘴巴)呸呸……丫算什么英雄了,孙子,你哪冒出来的啊?赶快,哪凉快哪呆着去
瞳暄走上前,站在四人中间
瞳暄:我还就觉得这挺凉快的
流氓甲:揍你丫的
流氓乙:揍你丫的
二流氓挥拳而上,被瞳暄一脚一个踹倒,瞳暄的手都没有拿出来
二流氓爬起,狼狈地抱头鼠窜
瞳暄:两位小姐没事吧?
安晴: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瞳暄:昨天啊,我跟你坐的一趟火车,只是没让你看见
宇蓝:你们认识
安晴:给你们介绍一下,许瞳暄,大色狼一个,(向着瞳暄)这是安晴,快叫姐姐
没想到瞳暄真的走上前对着宇蓝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瞳暄:姐姐好
安晴:不要脸……让你叫你还真叫啊
宇蓝掩嘴而笑
宇蓝:许瞳暄,我知道的。安晴常跟我说起你
安晴:宇蓝!
瞳暄:哦?她真的总提起我啊?
瞳暄狡猾地笑笑,冲安晴眨眨眼,安晴不理他
宇蓝:对了,你怎么会遇见我们的?
瞳暄:哦,我实习的公司就在这附近,所以我也住在这附近,我下来买早点,就碰上了
瞳暄走到安晴身边
瞳暄:刚才那两个流氓好像认识你们,你们最好不要再单独出来了,过年了也挺乱的,以后想出来玩,叫我陪你
安晴:不用的,明天我们的护花使者就回来了,喂,都什么时候了你才买早点,你不会刚起床吧?
瞳暄:恩……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我去买早点喽……
瞳暄离开,宇蓝看安晴笑
安晴:笑什么?走啦
⒍
北城。安晴家。宇蓝、安晴、文纨、天远四人一起吃饭,四人举杯
四人:春节快乐!
宇蓝掏出一个红包塞到天远手里
天远:干吗?我是不是要给你磕头啊?
宇蓝:不用,这是我爸爸和我妈妈让我给你的,过年嘛,我们有传统,长辈要给小辈封红包的
安晴:宇蓝,我怎么觉得你给他那红包那么厚啊?昨天我去你家拜年,干妈可没给我那么厚的红包
文纨:这你也吃醋?人家宇蓝不能自己再加点爱心在里面啊
安晴:哦~哦~
天远:昨天蚊子的妈妈已经给了我一个红包了,刚才阿姨又给了我一个,我觉得我已经开始羡慕你们了,看来有父母家人疼爱的确很温暖
宇蓝:我和蚊子就是你的家人,你也很幸福
天远和宇蓝深情凝望,安晴拍桌子大叫
安晴:受不了受不了……肉麻死了!
文纨:好了,以前过年都是我们三个小孩一起过年,这回加了天远,更热闹了
文纨: 不如我们一会儿打麻将吧?
安晴:好啊,我让我妈把麻将桌支起来
安晴:妈!妈!
安晴妈妈穿着围裙,拿着勺子上
妈妈: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了
安晴站起,把妈妈拉过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安晴:妈,您歇会儿,吃口菜。麻将桌你放哪了?一会儿我们要打麻将
妈妈:还是放在房厅里的。你看,我那还有菜呢,糊了怎么办?
说着起身要走
天远:阿姨,菜已经很多了,吃不了的
妈妈:过年嘛,当然要十全十美十样菜。再说……(摸摸安晴的头)小晴爱吃我做的可乐鸡翅,她说了,半年没吃上的,要这次过年全都补回来呢
安晴:(撒娇的)还是妈疼我!呵呵
宇蓝:干妈,那我的椒盐排骨呢?
妈妈:都有都有
门铃响,妈妈去开门
四人继续坐下吃饭
妈妈开门,瞳暄提着大包礼物站在门口
妈妈:你是……
瞳暄:伯母你好,我是安晴的朋友……今天是给您老拜年的……伯母过年好
妈妈:哦……你好。(回头)小晴,来客人了
安晴跑出来,看见瞳暄
安晴:谁啊……你怎么来了?
妈妈接过瞳暄手中的东西把瞳暄让进屋子
妈妈:快进来坐
瞳暄一边答话一边进屋,脱去外套,显得很羞涩的样子站着,被妈妈让到客厅
瞳暄:我和安晴是一个学校的,今年正好在北城实习,没有回家过年……在学校就经常听安晴说起您,知道您是位好母亲,也一直挺想拜访您的……正好过年,所以我就冒昧地来了
妈妈一听瞳暄是安晴同学,还是师兄,顿时亲热了很多
妈妈:哎呀你看这孩子多会说话……我们家小晴在学校一定没少麻烦你吧?
安晴端来一个果盘,看见妈妈坐下拉着瞳暄的手很亲热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
安晴:妈!菜快烧焦了!!
妈妈:哦,你们聊。我还要去烧菜。对了,你叫……
瞳暄:许瞳暄,阿姨您就叫我小暄好了
妈妈:好,小暄,中午没吃饭吧?留下来和他们一块吃吧
瞳暄:好!
安晴:不好!
妈妈:小晴!没礼貌 。好了,我去烧菜
妈妈站起,进厨房,安晴在瞳暄旁边坐下,递给瞳暄一块巧克力
安晴:行啊你……才进屋几秒钟啊?就把我妈哄得跟你妈似的……早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口才啊……你怎么找到我家了?
瞳暄:放假前我就找你们班长打听过了,他可是我老乡啊
安晴:我服了你了……唉,一会儿你可别瞎说话啊……
瞳暄:那你告诉我,什么不能说?
安晴:你心里清楚……
那边文纨他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瞳暄:你家有客人?要不我先走了
安晴:不用,都是年轻人。你要不闲脸皮厚我就介绍你认识一下
瞳暄:呵呵,你的朋友我当然想认识一下了
安晴和瞳暄起身,进入里屋
安晴:刚才笑什么呢?
三人还在笑
天远:刚才小蓝和蚊子在跟我讲你们以前的事,看不出来,安晴你以前怎么到处惹是生非啊?
安晴:哼……你们两个……哦,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大学的一个师兄,叫许瞳暄……这是文纨,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姚天远,宇蓝的男朋友……樊宇蓝,你们已经认识了吧
文纨:你好
天远:你好
宇蓝:你好,没想到你会来呢?我猜小晴一定没有告诉你她家的地址
瞳暄和安晴一起坐下,瞳暄坐在安晴身旁,安晴另一边是文纨,然后依次是天远,宇蓝,正好围成一圈,妈妈端来一副碗筷
瞳暄:谢谢阿姨……(对宇篮)我神通广大嘛
安晴:对了,你们刚才都说我什么了?蚊子你老实交代
文纨:没什么,就是我跟小蓝讲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安晴:啊?你……哼,也没有什么不能讲的。怎么样啊天远,我当时勇敢吧?
天远微笑着看了一眼宇蓝,然后举起酒杯
天远:安晴,谢谢你……我现在才知道,你们不光是死党,还是生死之交。要不是当时你和蚊子救小蓝,我到哪里能找到那么好一个女朋友呢?这杯酒,我敬你!
安晴:哎呀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当时又不是替你救的……再说蚊子还因此得了一个见义勇为好少年的奖状呢(众人笑)这叫怎么说的来着?缘分呐,呵呵
安晴举杯,和天远干杯
瞳暄:看来,你们三个一起曾经经历了很多事情
安晴:那当然……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六年的死党呢
瞳暄:真可惜我不是在北城出生长大,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感觉很好,你们就好像一家人一样,让我羡慕
文纨:我们就是一家人,小晴和小蓝就像我的两个好妹妹,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夫……是不是,天远?
安晴:是啊,妹妹……
宇蓝: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先。来,我提议我们大家一起来干一杯
宇蓝站起,其他人跟着站了起来,一起举杯
宇蓝:为了我们三个这么多年还混在一起
文纨: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天远:为了你们之间的友谊,还有我们之间的友谊
安晴:为了我们……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瞳暄:为了……恩……为了安晴能有你们这样好的朋友
一起:干杯!
ⅲ结束
ⅳ
“爱与不爱,陷入其中总是要痛的,那些痴缠眷恋,辗转反侧,要用多久才能平复……
人物:
㈠樊宇蓝、安晴、文纨、姚天远、vivian、许瞳暄、木叶丸
㈡安晴室友、长发歌手、司机、售票员、乘客若干
⒈
大一的下学期, 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轨道,一如既往地运行着
成都。宇蓝、天远、文纨三人在vivian的酒吧里一起庆祝宇蓝的生日
宇蓝在生日蛋糕前许愿,然后吹灭蜡烛,众人鼓掌祝福她生日快乐,天远把一束玫瑰交到她手中,二人接吻
vivian:宇蓝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连生日都这样特别
宇蓝:是啊,2月29日,每四年我才能过一次阳历生日,不过在家爸爸妈妈都是给我过阴历的生日
文纨:我们的小蓝也20岁了。长大了啊
宇蓝:现在只有安晴没到二十岁,不过也快了。还记得她去年的生日吗?正好是我们离开北城,我就是那时侯认识天远的
文纨:天远也是那天的生日吧,你跟安晴同年同月同日呢
天远:那是我十九岁生日,上帝送了我一生中最好的一件礼物
宇蓝:什么啊?
天远:她就坐在我身边
众人笑,宇蓝有些不好意思,众人喝酒聊天吃蛋糕打闹
另一边,在重庆。安晴生病在床,一个人无聊的看杂志。安晴室友在书桌看书,然后站起,提着饭缸和水壶来到安晴床前,摸摸安晴的额头
室友:还在发烧,想吃什么?我给你打上来吧?
安晴:不用了,谢谢,我没有胃口
室友:明天去看医生吧
安晴:呵呵……你去吃饭吧,我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室友下楼,瞳暄提着便当上,站在门口敲门
安晴:门没锁,又忘带饭卡了吧?
瞳暄轻轻走到安晴床前(下铺),俯身摸摸安晴的脸
瞳暄:好点了吗?
安晴:是你?哇,你怎么进来的?
瞳暄:你不是说了吗?门没锁
安晴:我是说你怎么进的女生楼?
瞳暄:你忘了木叶那小子是宿管会的头了,他跟你们楼下的阿姨熟得很
安晴:哦
瞳暄:你的脸好烧,是不是很难受,怎么不去看大夫
安晴:没什么……咳咳……就是昨天淋了点雨,有点发烧而已……咳咳,吃点药就好了
瞳暄:我给你买了荷心糖水,还有你爱吃的糯米粽,一会儿吃一点儿,我不能呆太长时间的,你要是闷了就给我发短信,好吧?
安晴:恩……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一直凶你
瞳暄摸摸安晴的头
瞳暄: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为什么,我走了,别忘了吃药,粥我放在桌子上了
瞳暄离开,安晴发了下呆,然后拿出手机,给宇蓝打电话
成都那边,宇蓝起身接电话
宇蓝:喂
安晴:生日快乐,收到我的礼物了吗?咳咳……
宇蓝:昨天收到了。我很喜欢。呵呵,你干什么呢?好像在咳嗽?
安晴:没有,我在上自习……恩……你要替我吃蛋糕啊!替我把奶油都吃掉
宇蓝:呵呵,好,我就是胖死也替你吃。对了,我们都在朋友的酒吧玩呢,蚊子也在,你跟他说话吧
宇蓝把手机给文纨,示意是安晴的电话
文纨:喂
安晴:是我。你们玩得开心吗?
文纨:恩,还行吧,就几个人,正喝酒呢,可惜你不在……有事吗?
安晴:也没什么,就是……
那边天远在叫文纨,文纨答应了一声
文纨:那边叫了,我不说了啊,有空在说吧
文纨挂了电话重新加入众人,那边安晴依然看着电话发呆
安晴:(自言自语)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一颗很大的泪珠从安晴的眼中滑落,许久许久
⒉
瞳暄和木叶丸在喝酒
瞳暄:你是不是认识安晴他们院的学生会主席?
木叶:恩,是认识。你要干什么?
瞳暄:能不能帮我查查安晴的生日是哪天
木叶:你不会这么逊吧?现在还不知道人家的生日?
瞳暄:她不告诉我啊,我知道是在夏天,八月份左右
木叶:你跟她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瞳暄:唉~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觉得我是她男朋友,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我只是她的后备情人……我总觉得她的心里有一个人,但是她不肯把她的心给我看
木叶:你算是遇到对手了
瞳暄手机响,接电话
瞳暄:啊……好,我马上过去,等我
木叶:怎么了?
瞳暄:安晴晕过去了,快,我要送她去医院。你结帐吧
瞳暄急跑下,木叶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喝酒
⒊
成都。还是在宇蓝的小生日party。众人皆已微醉,宇蓝和天远在相拥跳舞,文纨和vivian坐在一起喝酒低语,灯光暧昧
vivian:别喝了吧?我觉得你醉了
文纨:哦?有时候醉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vivian:我知道你表面上很洒脱,可是你的内心很痛苦
文纨:你一直都以为很了解我
vivian:因为我真的很了解你
文纨:可是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
vivian:当局者迷……
文纨:你是说我还在局里?
vivian:不只是你……你们这群人,都在这个局里……
宇蓝和天远向二人告别离开
宇蓝:蚊子,你走不走?我们想回去了
文纨:我还想在呆一会儿,有点累……你和天远先回吧。对了,天远,你要安全送小蓝回去啊
天远:放心吧,我会的
宇蓝: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vivian:拜拜
宇蓝和天远离开,文纨微笑着跟他们告别,在二人离开后显出落寞的样子
vivian:“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深渊,生命沉重婉转至不可诉说,人在其中是否要以清醒的姿态面对,这种孤独,各得其所……”这是一个朋友曾对我讲过的话,你能明白吗?
文纨:可是那个和拔牙一样,无法自拔啊
vivian:其实缓解疼痛的方法不一定要连根拔起,生命的印记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会更加痛苦
文纨:那怎么办?我在王家卫的电影里听过“原来我越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忘了,就发现自己记得越清楚……”好像是这么说的,我有同感
vivian:你有没有试过转移自己的感情?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是一种药,量大了还会上瘾。也许你该去找另外一种更对症的药来吃
文纨:呵呵,如果吃药就能解决问题,还要拔牙干吗?
vivian:你吃过了吗?
文纨:没有……我上哪去找一副可以治疗我疼痛的药呢?
vivian:我这里就有,你要不要?
vivian捧起文纨低着的头,深情地望着他
vivian:相信我,我会让你忘记宇蓝,我是最适合你的药
二人拥抱、接吻,然后……
⒋
大一暑假,几个年轻人都没有回北城。在成都,宇蓝和天远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过起二人世界。文纨在vivian的店里帮忙,两人也确立了恋爱关系。在重庆,安晴随旅游团去了丽江,想要一个人散散心,而瞳暄已经毕业,留在重庆的一家广告公司做企划,因为在实习期公司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有陪安晴旅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似乎稳定而充实,但是在平淡的表象之下,却有无法预知的未来,在等着他们
成都。在二人的小屋里,宇蓝与天远看电视时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天远:小蓝,明天我们工地有栋楼封顶,大家打算一起去吃火锅庆祝,你明天不是放假吗?跟我一起去吧?
宇蓝:我不想去。你也别去了
天远:为什么?大家凑份子,又不是我花钱,再说大家都去,我不去很不好的
宇蓝:天远……
天远:恩?
宇蓝:你以后不要再跟那些包工头啊,民工啊什么的混在一起……他们跟你不一样,你是学生,你设计你的图纸,他们盖他们的楼……
天远:哦,你嫌弃他们
宇蓝:怎么能叫嫌弃呢?我是觉得大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们会影响你……最近我就发现你举止变得有些粗俗了,不像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