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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在这本“随意使用科学”中的是奔逸,形形、熙熙攘攘、正经不正经的科学研究在人们的瞠目结舌中像冲天炮一样爆出。
有这么一群瑞士科学家,他们要研究“混沌理论”,方法就是验证著名的“蝴蝶效应”。他们非常严谨地,按照“政治正确的比例”,选了10只能代表瑞士种群分布的蝴蝶;进行了双盲实验:没有告诉蝴蝶它们正在参与科学实验。其中一位研究者打电话给他在巴黎的女友询问天气,一打就是一个小时。同时另外一位研究者会观察那10只蝴蝶扇动翅膀的情况,以找出是哪只蝴蝶扇动翅膀引起了巴黎下雨。
结果,在观察了很多天之后(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财务发现了巨额的长途电话费),真的有一只蝴蝶和巴黎下雨是“相关”的――除了气象学意义外,科学家们当然地想到其他各种问题,比如,这只蝴蝶会因此遭遇不测吗?会引起政界的变化吗(据说左派更喜欢在雨天投票)?还有商业方面,比如说,网球场应该会愿意用蝴蝶来制造晴天的吧。他们还拍下了那只蝴蝶,表达了对巴黎人民的歉意。本研究最后还感谢了(不自知的)赞助商瑞士电信。
还有一群科学家研究了一种动物:巴尼恐龙。这个角色的中国版,大概就是灰太狼。他们的实验方法是这样的,在大超市的促销现场出现毛茸茸的灰太狼(其实喜羊羊也一样)的时候,他们就悄悄地用X光扫描它,然后发现,这只灰太狼的身体骨骼跟人类的骨骼一样啊!通过从真皮结构、牙齿结构、腿的节段数到体腔、体温、视觉等一系列分析确定,它跟人的亲缘关系比跟狼的近多了。而且灰太狼跟小朋友都特别亲近,所以科学家们认为它已经进化到了人类幼儿的生态位。
总之“科研”搞到这份上,跟魔幻现实主义小说没有区别。这些事都是真的。如果那些无辜的蝴蝶、瑞士电信,和Cosplay灰太狼的促销员因此而吐血而亡的话,也情有可原。马尔克斯说他的小说写的都是现实,不是魔幻。这些伪装成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诡异研究也一样,认真说来,都是现实。在不发达的年代,科学就是魔术。那么,区分魔幻和科学的到底是什么?
莫里森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身上流淌的黑人的血液,这是一种文化渊源,也是一种传统,是无法更改的。她出身于一个穷苦的黑人家庭,家庭生活中的不幸遭遇、她在生活中所看到的很多黑人遭受压迫的情形以及一些历史故事的流传,给她的创作带来了很多的灵感,为黑人诉求也成为她写作的一个出发点。在她的作品中,创作的视角总是黑人的文化和生活,尤其是黑人女性的生活以及精神面貌、心灵等。《爱娃》这部小说的原型就是一个黑人妇女的真实故事,自1987年出版以来,外界对这部小说的评价自然是褒贬不一,既有广泛的赞誉,同时也有抨击。本文从魔幻主义视角下对《爱娃》进行相关解读。
一、 《爱娃》简介
《爱娃》讲述的是一个女性黑人奴隶塞丝一家的故事。塞丝怀着身孕,从美国南方的奴隶主庄园中逃出来,只是为了去北方寻找她的丈夫,她在赶路的过程中生下了一名女婴爱娃,但是等到她赶到了俄亥俄州后才发现丈夫离家出走了。于是她和婆婆佩比・萨格斯一起生活,她在与婆婆生活的时候也在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在与婆婆相处的过程中,她还融入了当地的黑人社区,和当地的黑人一起获得了自由。塞丝为了实现自我解放,承认自我的价值,在心灵和精神上经过了困扰、煎熬以及一番激烈的斗争,她的内心展开了一场为了真正实现为自己而活的信念而进行的斗争。奴隶主得知塞丝逃跑了,并且知道了她的下落,所以带人来想要将塞丝抓回去,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也沦为和自己一样的命运,塞丝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如果我不杀死她,她会怎么死呢,那才是我不忍看到的事。”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塞丝在做出这个决定时还是经过了一场强烈的思想斗争的。
莫里森的小说创作是要将艺术深入到黑人的世界中去,在黑人的世界中才能真正体会到他们的内心与精神世界,写出黑人的性格、心理以及文化。《爱娃》这部小说的主题就是她的写作宗旨的一个体现。《爱娃》以美国黑人社会为出发点,通过对塞丝、塞丝的婆婆、塞丝的儿女这三代黑人生活,黑人与白人之间的关系来进行故事的铺排,其中叙述的重心是塞丝和女儿爱娃之间的关系,让读者在作品中能清楚地看到黑人的生活和文化背景。塞丝的家族历史本来就十分悲戚,她的母亲来自非洲,多次被,她的孩子最后也只剩下塞丝一个人,后来母亲上吊自杀了,塞丝被当做奴隶在奴隶主庄园中过着十分悲惨的生活,奴隶主对她进行待以及各种侮辱,她最终不堪重负选择了出逃,决定投奔婆婆萨格斯。但是萨格斯自己的家庭也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家破人亡,她的孩子有的死了,有的逃了,哈利也就是塞丝的丈夫,他为了赎回母亲的自由,奉献了自己。萨格斯的一生看过了太多的黑人买卖、黑人被遭毒打杀害的场景,因此她到老年时生活十分苦闷,“孤寂是像皮肤那样紧紧包在里面”。萨格斯的身体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是她的精神却还是被压迫的,她也希望能够承认自我,能够获得自我解放,萨格斯对自己的一种承认是立足于生活在白人社会中的黑人的传统与文化,莫里森从这个角度出发进行创作,通过黑人女性意识的一种觉醒,是对黑人文化与传统觉醒的一种希冀。
二、从魔幻现实主义视角对《爱娃》进行解读
《爱娃》这部作品中成功地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人鬼交融、时序跳跃、象征主义手法等艺术形式在文中穿插,使得文章的表现手法更加成熟。
(一)魔幻与现实的交融
《爱娃》中那个被塞丝杀死的婴儿在18年之后借尸还魂,在这个故事中,作者将人鬼之间的界限以及生死之间的界限打破了,创造出一种比较魔幻的氛围,以一种别样的手法来表现这个现实社会,反而给人带来十分深刻的启示。作品中有非洲传统文化的体现,比如一个人死亡之后,虽然肉体消失了,但是他的精神还是存在的,灵魂是永恒的,所以一个活人如果没有对死者尽到相应的义务,那么死者的鬼魂就会来扰乱活人的生活。“124号恶意充斥,充斥着一个婴儿的怨毒”,这是小说的开篇文字,一开始就给文章笼罩了一种比较神秘的魔幻色彩,让人像是置身于一种比较恐怖的气氛中。塞丝当时为了避免爱娃也沦为奴隶,所以狠心地将她杀害了,爱娃心怀委屈,她的灵魂在124号久久不愿离去。这让124号一直都笼罩在一种比较诡异的阴影之中,日夜不得安宁。故事后面的情节也是在人和鬼魂之间进行叙述的,将现实和魔幻进行有效的融合,让现实与幻想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但同时又是有界限的,这需要作者极高的写作技巧来实现。魔幻与现实的重叠使得小说被拓展开来,也为小说的多重叙述创造了一定的条件。
(二) 象征主义手法的运用
在《爱娃》中,有很多地方都应用了象征主义和隐喻的表现手法。莫里森在创作这部小说时就将隐喻、象征等手法和黑人的文化与历史进行结合,以各种象征的意象来体现黑人的历史文化以及人物内心感受的变化。虚与实的有效结合对黑人生活中的美好与痛苦都进行了精确的刻画。比如在《爱娃》中,作者将奴隶主的庄园称作是“甜蜜之家”,以“学校老师”来代指奴隶主,其实这些描述都是带有讽刺性的,是以一种反面的视角在描写,以甜蜜来象征奴隶主庄园的恐怖。这种象征是反面的,作者希望利用这种反衬来体现黑人的生活状态。此外,莫里森还加强了对人物形象身上的印记的描述。比如塞丝背上的伤痕像樱桃树的形状,塞丝母亲的肋骨上有圆圈和十字,爱娃被杀的时候在脖子上也留下了印痕,这些印记都是在当时的奴隶社会中所留下的印记,这些伤痕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他们内心和精神上的创伤。塞丝其实是象征着黑人母亲的形象,而爱娃则象征遭受奴隶制度迫害的黑人奴隶群体。再如在文中还有很多与大自然比较相关的意象,比如花、雨、冰等,这些意象都比较鲜活,通过对这些意象的刻画和描写给小说赋予了一种比较神秘的色彩,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能进行更加开阔的思考,深化了小说的主题。文中的隐喻和象征主义手法的笔迹比较浓厚,作者运用象征主义及隐喻的表现手法,反映了黑人在白人的社会中遭受到白人文化冲击的现状以及黑人在这种现状中想要寻求自我解放的一种表现。莫里森的小说中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用隐喻和象征的手法、用现实与虚构相结合的手法来表现黑人的历史与文化价值。
(三)《爱娃》中的神话原型
在《爱娃》中,不乏一些神话原型的应用和体现,莫里森在这部作品中将神话原型、甚至是迷信等多种文学形式进行有效的结合,将魔幻主义和现实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爱娃》这个故事的情节的铺展与非洲的神话故事是有一定关联的。比如非洲传统的神话意识中认为人的死亡只是肉体的消失,精神和灵魂是不会消失的,这种神话意识在作品一开始就体现出来。爱娃死而复活本来就是一种神话意识的体现,而这样的情节安排也是符合非洲传统文化的。当爱娃后来又化成一名少女与塞丝一起生活时,她为了集中塞丝的爱和注意力,在生活中做出许多动作来引起她的关爱,她想要赶走塞丝身边的每一个人,好让塞丝成为自己一个人的,但是尽管这样,还是无法满足复活的爱娃的占有欲,这也彰显了一种传统文化中对母亲的一种依赖情绪。在这部小说中,作者将神话原型进行改编,糅合了现代文学和古老的文化传统,使得这部小说的文化内涵更加深厚和丰富。
三结 语
《爱娃》这部作品中运用的表现手法比较丰富,魔幻现实主义是一种比较明显的表现方式,莫里森的写作出发点是通过对黑人生活的一种表现来唤起黑人的自我解放意识,尤其是黑人女性的自我解放意识的觉醒。在这部作品中,作者通过魔幻与现实的有效结合,对黑人的内心和精神生活进行真实的刻画,抨击了奴隶制度的残酷性,引起人们对生活在美国社会中的黑人文化以及生活的一种反思。而她在作品中表现出的创作风格更是在美国文坛上独树一帜,展现出非凡的影响力。
[参考文献]
[1] 张弘.展示文化冲突中的心灵困境――托尼・莫里森小说创作简论[J].外国文学评论,1994(03).
[2] 陈民强.黑暗中的精神突围――托妮・莫里森小说的“黑人情结”探论[J].福建商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9(04).
[3] 焦晓婷.悲剧命运的叩问――托尼・莫里森小说中的悲剧精神阐释[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03).
关键词:莫言 诺贝尔文学奖 魔幻现实主义 人性 文学创作的终极意义
一、文学分类:魔幻现实主义
用魔幻的内容表现现实生活的写作手法,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写作标准。情节怪诞、突显真实,在荒诞中呈现现实的真实面目,来得更加透彻与深入……
20世纪50年代,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崛起于现代拉丁美洲文坛,随即在世界产生轰动效应,成为现代派文学重要流派。魔幻现实主义文学诞生至今,在世界文坛上有着全方位的广泛影响。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流派整合现实主义文学与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多重经验,并融汇、吸纳美洲本土文学,将幻象与现实、神话与现实相互渗透,大胆借鉴象征、寓意、意识流等西方现代派文学各种表现技巧、手法,并在此基础上拓展,伴随以鲜明独异的地域色彩为特征。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在体裁上以小说为主。这些作品大多以神奇、魔幻的手法表现现实生活。
“把神奇和怪诞的人物和情节,以及各种超自然的现象插入到反映现实的叙事和描写中,使现实的政治社会变成了一种现代神话,既有离奇幻想的意境,又有现实主义的情节和场面,人鬼难分,幻觉和现实相混”。[1]
二、西方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代表作品读解
1982年,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因魔幻现实主义巨著《百年孤独》获得当年诺贝尔文学奖,使西方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登上巅峰,成为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代表作。
《百年孤独》以独树一帜的魔幻主义手法,通过描写布恩地亚家族七代人充满神秘色彩的坎坷经历来反映哥伦比亚乃至拉丁美洲的历史演变和社会现实以及人性在其中的淋漓表现。全书近30万字,内容庞杂,人物众多,情节曲折离奇,再加上神话故事、宗教典故、民间传说以及作家独创的从未来的角度来回忆过去的新颖倒叙手法等等,令人眼花缭乱。
“地球是圆的,像橙子。”
“乌苏娜失去了耐心,‘如果你想发癫,你就自个儿发吧!’她嚷叫起来,‘别给孩子们的脑瓜里灌输吉卜赛人的胡思乱想。’霍・阿・布恩蒂亚一动不动,妻子气得把观象仪摔到地上,也没有吓倒他。他另做了一个观象仪,并且把村里的一些男人召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根据在场的人谁也不明白的理论,向他们证明说,如果一直往东航行,就能回到出发的地点。”[2]
《百年孤独》中的小镇马孔多在一百年中, 绕了一圈, 同样是没有起点, 也没有终点,从无到有, 又从有到无。从小说的整体结构来看,小说的主题展现的人性的孤独在时间的循环中得到全面解析――孤独意味着冷漠、消极、贫困、愚昧和落后,还有封闭的社会。针对拉美社会难以改变的怪异现状,作者表达了渴望孤独的拉丁美洲从此一去不复返, 代之以一个崭新、团结而富有朝气的拉丁美洲。
三、莫言作品的魔幻现实主义解构
在中国众多同时代及书写时代背景下人物不同命运的同类作家中,莫言以其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独树一帜,也因对人性的真实淋漓表述而获得非凡成功。
莫言最早的魔幻现实主义思想当然来自中国古代的魔幻巨著《聊灾志异》,当后来拉美文学中的魔幻主义作品传入中国时,莫言成为中国作家中借鉴拉美魔幻现实主义表现手法的一个最成功的范例。莫言自己毫不回避马尔克斯对他的影响和启示。他在陈述这种影响时说:
“《百年孤独》、《喧哗与骚动》与中国文学界见面后,面对巨著产生的惶恐和惶恐过后蠢蠢欲动, 是我的亲身感受,别人怎样我不知道, 蠢蠢欲动的自然成果就是使近两年的文学中出现了类似魔幻或魔幻的变奏。”[3]
莫言在早期的代表作《红高粱》系列里,整体上的魔幻现实主义构思充分展现,如同《百年孤独》一样,魔幻现实主义的架构一脉相承:“高密东北乡”,莫言的故乡,作品中悠久的历史、肥沃的土地、先人的传说也被糅合而成了一个神话的世界,让人的生活、人的命运在神话的氛围中展开。
“八月深秋,无边无际的高粱红成的血海。高粱高密辉煌,高粱凄婉可人,高粱爱情激荡。秋风苍凉,阳光很旺,瓦蓝的天上游荡着一朵朵丰满的白云,高粱上滑动着一朵朵丰满白云的紫红色影子。一队队暗红色的人在高粱棵子里穿梭拉网,几十年如一日。他们杀人越货,精忠报国,他们演出过一幕幕英勇悲壮的舞剧,使我们这些活着的不肖子孙相形见绌,在进步的同时,我真切感到种的退化。”[4]
《红高粱》中,真实纯粹的人性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们更多可以看到的是中华民族千年以来的传统文化背离的人性回归。在谈及《红高粱》时,莫言表述了对传统道德人性禁锢的痛恨:
“小说中奶奶和爷爷的‘野合’在当时是弥天的罪孽, 我之所以用不无赞美的笔调渲染了这次‘野合’ , 并不是我在鼓吹这种方式, 而是基于我对封建主义的痛恨, 我觉得爷爷和奶奶在高粱地里的‘白昼宣’是对封建制度的反抗和报复, 极度的禁欲往往导致极度的, 这也是辩证法吧! 。”[5]
大陆作家中,莫言是第一个以如此大尺度、大规模描写“”的当代作家。当然这种是以出离的魔幻方式呈现。《丰乳肥臀》中,上官金童拥有成人的身躯、婴儿的思想;上官领弟接受鸟儿韩的帮助,却又身中邪气,居然变幻成能洞悉过去与未来的鸟仙;张天赐具有引领死人回乡的本领;国营农场里的养鸡场场长龙姑娘是狐狸精变的。这些人物渗透到现实中去,给现实造成一种魔幻神秘的氛围。作者还赐予所有的事物以魔幻般的生命,沙月亮身上的那块皮肉被削了下来:“那块皮肉很快地从伤口上跳下来,往草丛里钻。”[6]女军医将受伤的马排长眼球摘下随手一扔,“那只眼球在泥土上噜噜转动着,最后定住,仇视地盯着我们”。[6]
《檀香刑》写作风格集中地体现了魔幻式语言和狂欢化叙事的调子:钱丁的本相是白虎、赵甲的本相是豹子、的本相是一只大老鳖;魔幻现实主义的描述手法让故事情节更加离奇曲折,让真实人性更加生动感人。《檀香刑》尤其以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塑造了赵甲这一集恶魔、人渣、杀人机器于一体的刽子手形象――他充分展示出那个黑暗社会的罪恶,表现出深刻的人性异化主题。赵甲杀人前双手会变成火炭一样通红,以致浸入水中会冒出蒸汽……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凉气,隔老远就能感觉到。刚住了半年的那间朝阳的房子,让他冻成了一座坟墓,阴森森的,连猫都不敢进去抓耗子……”[7]
《生死疲劳》中,套用了佛教里的六道轮回的故事,地主西门闹一生勤勉、待人宽厚,靠智慧与勤劳致富,但是却因为是地主而被枪毙。在不断地向阎王控诉后,阎王让他转世六道:变驴、变牛、变猪、变狗、变猴、又变人……最后终究让他认识到人性中循环往复的丑恶与扭曲,而人性中的真善、道义一面在扭曲压抑人性的荒唐时代终究归于湮灭。《生死疲劳》通过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完成了对中国20世纪半个世纪土地问题和农民命运的一次重新讲述,并创造出了中国人人性经验中的文学史诗性篇章。
“冤枉!”
“我喷吐着腥膻的油星子喊叫:冤枉!想我西门闹,在人世间三十年,热爱劳动,勤俭持家,修桥补路,乐善好施……像我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大好人,竟被他们五花大绑着,推到桥头上,枪毙了……我不服,我冤枉,我请求你们放我回去,让我去当面问问那些人,我到底犯了什么罪?”[8]
诺贝尔文学评审委员对莫言的评价是:以魔幻现实主义融合民间故事、历史和现实。这一点在其后期的代表作《蛙》中全方位展现。《蛙》同样表现了魔幻主义在现实社会的反讽投影。小说讲述了主人公的姑姑的故事,姑姑起初是接生,抗击封建社会遗留的接生婆给产妇造成的伤害,迎接每个生命的到来,而后是计划生育,迫使生命夭折。这两个事业呈现极其怪诞的魔幻主义效果。晚年,反省的姑姑通过泥塑送子而救赎,最终正视生命的高度、体味生命的价值。《蛙》以魔幻色彩更接近历史现实的书写,成就了莫言近年的写作巅峰。《蛙》中“姑姑”对“我”说过一段话:
“为什么人类的始祖叫女娲?‘娲’与‘蛙’同音,这说明人类的始祖是一只大母蛙,人类是由蛙进化来的,那种人由猿进化来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9]
四、结论
作为华文作家的代表人物,莫言的获奖有着深刻的内外因的结合。外因自然是整个华语文化世界特别是中国大陆在多年偏离世界主流发展方向回归后,历经三十年的文化创造积累获得了世界认同;而内因我们应当明晰地看到,正是莫言先生作品中对人性这一亘古不变的真性情的执著追寻获得了诺贝尔评委们的一致认同,这次获奖实至名归,不应有任何杂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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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莫言.红高粱[M].广州:花城出版社,2011.
[5] 李国.欲望化的历史叙事――莫言小说创作的三向维度[J].中国学术期刊,2010,6.
[6] 莫言.莫言精品集・丰乳肥臀[M].上海:作家出版社,2006.
[7] 莫言.莫言精品集・檀香刑[M].上海:作家出版社,2006.
[8] 莫言.生死疲劳[M].上海:作家出版社,2006.
叙事手法,供相关学者研究探讨。
关键词:魔幻与现实 创作 叙事手法 语言
引言
著名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作品《百年孤独》在1967年问世以来,引起了世界文坛的震动,1982年,瑞典文学院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创造了一个独特的天地,即围绕着马贡多的世界”“汇聚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和最纯粹的现实生活”。《百年孤独》中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手法,全文以虚构的地点马贡多镇的百年历史沧桑为创作背景,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真实而又虚幻的地方,小说中人物的悲壮情节读后令读者振奋,荒诞又富于逻辑的文学情节推开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大门。
通过细细品读《百年孤独》,我们很容易发现马尔克斯笔下的孤独主题、魔幻与现实、都与其独特的叙事手法密切相关。虚拟城市马贡多人辛酸的百年孤独之旅令人回味无穷;幻想与现实的完美结合所营造出的独特的魔幻之境引人入胜;深深地埋藏在马尔克斯内心的悲愤之歌让读者心中悸动不已。诗人聂鲁达盛赞马尔克斯是“继塞万提斯之后最伟大的语言大师”,此外还有学者把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称之为“拉丁美洲的《堂吉诃德》”。以下笔者通过分析魔幻现实主义在《百年孤独》中的运用,展示《百年孤独》独特的叙事手法,进一步剖析作者马尔克斯非同寻常的文学创作风格与独特魅力。
一、《百年孤独》叙事情节中的“孤独”主题
魔幻现实主义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拉丁美洲逐渐兴起的文学流派,它的范围主要盛行于拉丁美洲。《百年孤独》作为马尔克斯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之作,本质上是一部产生于边缘的文学作品。就像小说的名字《百年孤独》,这部作品的主题是“孤独”,同时“孤独”还是小说中每个人物身上的印记。小说中主人公阿玛兰塔很早就开始日织夜拆布匹,重复的生活,她不想打破这种孤独,孤独成了一种惯性,一种生存状态。而书中另一人物奥雷良诺上校在经过了动荡的前半生后开始与世隔绝,把自己关在作坊里,以这种方式来保持孤独。而对于奥雷良诺本人而言,他认为幸福晚年的本质就是与孤寂签订一份体面的协议而已,孤独成了奥雷良诺心灵的庇护所。他们之间彼此接近又存在差异,看不见的孤独使两人隔离又使他们联结。从小说人物主体特征这一方面来说,他使小说中的人物表现出一种后现代主义的表面特征,但这些特征只是马尔克斯手中的一块用以进入世界大门的敲门砖。
我们在对《百年孤独》叙事情节与人物主体方面的研究,似乎可以将其视作后现代文学影子下的产物。纵观二十世纪现代主义文学,我们可以看到,“孤独”几乎是一个贯穿始终的的文学主题。作家贝克特在《等待戈多》中创作了迷惘的孤独,奥尼尔在《毛猿》中是愤慨的孤独,艾略特谱写了“荒原”式焦虑的孤独。此外,著名的作家卡夫卡笔下的孤独是陷入焦灼、绝望的状态,源于人类生存环境与思维的理性,甚至来源于像《变形记》中主人公的异化。作家歌德笔下的孤独是维特式浪漫的、令人心碎的忧郁,其孤独本质是人类在成长道路上所遇到的迷惘与探索。现代主义文学大师们更热衷于深入地揭示作为个体人类的孤独,而《百年孤独》中主人公这种形式的孤独显然不同于以往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孤独。马尔克斯笔下所描绘的孤独是一种后现代式的孤独症耗尽时的孤独,如同在一片遍布迷雾般气息的泥沼,深陷其中的人们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摆脱孤独,而是要在孤独中继续更好地生活下去。主人公不是在忍受孤独的煎熬,而是沉浸其中饮鸠止渴,让孤独耗尽生命。《百年孤独》中所描写的孤独与其他作品相比较而言,叙述的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一个民族普遍的集体意识。因此,叙事主题显得更宽泛、内涵以及深刻。
二、魔幻的叙事手法:现实的魔幻、魔幻的现实
马尔克斯凭借非凡的才华,耗时十八年呕心沥血完成了《百年孤独》。魔幻现实主义的《百年孤独》流传世界时,立即引起轰动,读者既惊讶万分又拍手叫绝。它的魔幻色彩、孤独主题与悲剧意蕴是至关重要的。从一定程度上说,这可视作《百年孤独》一经面世就在世界文坛受到欢迎的原因之一。在创作过程中,他积极探索新型文学叙事形式,在汲取了现代主义精髓的基础上,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巧妙地把幻想与混沌的现实完美融为一体,创造性地把具有拉美独特风格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发扬光大,形成一幅风格独特、色彩斑斓的叙事空间。在这个魔幻的空间里,幻想的现实与现实的幻想,就像光与影遥遥相望、相互依存。
在这种后现代的叙事模式中,幻想只是创作的手段,现实才是文学的根本,幻想的空间穿插在现实之中。作家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魔幻怪诞的叙事情节之中,打破了时空、存在与虚无的空间界限。那些具体的现实通过小说的文字营造的魔幻空间而升华为幻想,最终成为带有幻想色彩的“新现实”文学。这种“新现实”是一种再创造的现实,与真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关联。其本质是一种不受自然法则、逻辑性和正常思维支配的通过艺术化再加工的现实。在马尔克斯的笔下“创作的源泉永远是基于现实”。这就是《百年孤独》在魔幻的氛围中“创造一种既超自然又不脱离自然的气氛”,也就是“变现实为幻想而不失其真”的原则。马尔克斯认为“虚幻只是粉饰现实的一种工具。但是,归根到底,创作的源泉永远是现实”。
马尔克斯试图借助魔幻来表现现实,而不是把魔幻当现实来表现。在常规小说叙事情节中,主人公、事物和事件都是基于认知范围内的现实生活,但马尔克斯为了使读者产生想象或夸张的感觉,像魔术师那样变幻或改变了它的本来面目,于是故意把它们写得不可认识,不合情理或者在文中不给予合理的解释。《百年孤独》叙事情节中借用了大量的印第安传说、阿拉伯神话、古老传奇的故事。例如:俏姑娘与床单一起飞天的情节是吸取自《飞毯的故事》、小锅里的水自己会沸腾、物体自己跳动等,令马贡多人们感到“惊讶”“恐惧”和“不可思议”,明显是受益于《天方夜谭》;虚拟的地方马贡多的创建过程,与《创世纪》和《希望之乡》中的细节描写有相似之处;吉普赛老人早在百年前就在羊皮书中预示布恩地亚家族的结局等,这取材于印第安传说;而布恩地亚携妻远离奥阿查另找安居之地,与《出埃及记》如出一辙。这些情节的持续发生,向读者娓娓道来,展现了一幅梦般的画面,令人触目惊心、难以忘怀。
三、《百年孤独》永恒的叙事主题:孤独之旅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后现代主义文化正逐渐成为主流文化,小说《百年孤独》作为后现代主义小说的代表作之一,其关键在于马尔克斯的叙述策略。《百年孤独》的人物在总体上呈现出了某种后现代性的特征,幻想与现实的融合所营造出的魔幻之境引人入胜,马贡多人辛酸了百年的孤独之旅令人心碎,而埋藏在作者内心深处的悲愤之歌却使人振奋。可以说《百年孤独》中的叙事主题与现代文学的精神意识有异曲同工之妙,带着全人类的童年文化的印记,魔幻的叙事情节在小说中是在平淡与冒险、理性与反逻辑、神话与寓言、传说和现实中穿插展开的,并让每一位拥有知识和理性的现代人读起来都会在内心深处感到强烈的震颤。《百年孤独》对物质世界较为富足的二十世纪人类内心世界,进行审慎而透彻的挖掘和透视。马贡多人在孤独的循环与循环中孤独,表面上这种情感来源于同一种人类的心理情感和精神意识,就如同卡夫卡《变形记》中虫子的痛苦孤立,而更深刻的是作家马尔克斯所揭示的却是整个全人类的孤独。《百年孤独》通过一个家族循环往复的历史,一个不存在的马贡多小城所经历的百年来孤独封闭、内战不断,导致落后的习俗延续至今,来描写民族的沧桑史。从这个角度来看,马尔克斯所写的马贡多造成孤独的主要原因,并不是由于人们意识的愚昧和发展的落后,而是要揭示孤独的深刻内涵和意义――即孤独是因为不团结会造成家族的衰败,其结果只能是走向毁灭。
《百年孤独》所描述的人物主体所处的社会形态似乎与这种后现代特征相符,这曲悲怆乐章撼人心魄。其中反复描写马贡多的悲惨结局赋予了深刻的悲剧意蕴,其中穿插的布恩地亚家族的情节则反映了孤独凄凉人生。虽然笼罩着浓厚的悲观主义色彩,但是瑕不掩瑜,这表露了马尔克斯对愚昧落后、因循守旧的现实给予公正而冷静的宣判,并对人类社会未来怀有美好憧憬。这与作者广泛汲取拉美历史传统、文化风俗,特别是土著印第安人的传统观念的养料是密不可分的。纵观全书,作家马尔克斯并没有正面解答造成孤独的本质原因是什么,翻阅字里行间只有“孤独的反面是团结”这句话表达了作者的心声,这也是在暗示――结束“百年孤独”的历史,就一定要团结一致共同奋斗。这正是《百年孤独》这曲风格独特的悲怆乐章发出的最真实的声音,也是马尔克斯魔幻现实主义精神本质升华催人奋进的艺术魅力之所在。所以说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是世界文学发展的优秀成果,而这也正是“孤独的反义词就是团结”这句话的真义之所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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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艺术理论 洛佩兹 现实主义 魔幻现实主义 符号学
一、古罗马艺术的回响
安东尼奥・洛佩兹・加西亚于1950年至1955年就读于西班牙圣费尔南多美术学院,该学院的前身为西班牙皇家美术学院,当时的西班牙国内艺术氛围较为封闭,战后美国的后现代艺术并未在西班牙得到足够的普及并受到艺术界的重视,而学院派更多的则是以再现能力为根基的教学为重心。洛佩兹在大学期间显露出天赋,他在大学期间接受学院派教育的同时,对国际艺术发展趋势的了解源于在图书馆的阅读。在1955年美术学院毕业后,洛佩兹在西班牙第三届造型艺术竞赛中荣获西班牙教育部颁发的赴意大利考察奖学金。而于同年,他完成了作品《幸福罗素与何塞法》(图1)。画的是他的祖父和祖母。为了便于在形式上进行考察,有必要把画家的某些作品并置在一起。同《幸福罗素与何塞法》风格相近的作品还有另外一幅同样构图的画家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双人像,以及画家以妻子玛丽为模特所画的单人肖像《玛丽》(图2)。从色彩上不难看出,洛佩兹的色彩得益于其学院派的出身,而人物的造型却并非以一种更准确的方式去塑造,甚至很大程度上摒弃了学院派的解剖学原理。这种摒弃传统造型理念的塑形方式在当时的艺术界并非少见。20年代中期早已是现代艺术发展成熟的时期,各种反文艺复兴以来建立起的塑形方式在欧洲比比皆是。如,毕加索引领的立体主义,又如很多画家追随印象派时期的稚拙派大师卢梭,抑或表现主义从梵高的画作中摄取养分,但洛佩兹的造型的根源却并非上述种类。若把洛佩兹的意大利之旅和其风格联系起来,不难发现其中暗含的历史脉络。洛佩兹曾在其零散的言论中多次提到,自己最爱的地方即古罗马的庞贝,他曾多日流连于庞贝城,欣赏城中断壁残垣之上的壁画,乐不思蜀。如果把庞贝城壁画中的双人像同洛佩兹的双人像比较,不难发现其中相似之处。洛佩兹在造型方式上明显借鉴了罗马壁画。罗马时期的架上绘画在某种程度来说,尤其是在对人体解剖的认识上远不可比文艺复兴,但洛佩兹从中发现了一种人类遗失已久的质朴性和本真性。同时,笔触在洛佩兹的绘画语言中也占有重要的成分,西班牙绘画自古以来便以笔触见长,如古典大师委拉斯贵支、戈雅、苏洛阿加,但这些大师的共同点是笔触跟随形体的转折而变化,而洛佩兹所运用的却并非跟随形体转折式的笔触,而是一种呈现斑驳感的笔触,画面的有些地方有意留白,有些地方拥有画面随着岁月累积形成的色斑,使其画面具有一种凝重的历史感。观察庞贝壁画,这种斑驳感、历史感一目了然。然而,罗马壁画的斑驳感并非当时的艺术家有意而为之,乃是经历历史洗礼的非人为因素,洛佩兹正是利用了这种非人为因素转换为个人的独特的艺术语言。
二、魔幻现实主义
魔幻现实主义大致上指的是这样一种艺术,即在现实主义中融入了超现实主义和某种幻想意涵。魔幻现实主义更多为人所熟知是在文学领域。伟大的拉美作家马尔克斯的小说使魔幻现实主义闻名于世。甚至可以说,魔幻现实主义在文学领域可以称之为马尔克斯的个人风格,而非文学流派。在绘画领域,魔幻现实主义并非如超现实主义那样具备完整的流派纲领,而是对世界各地的互不相干的某类在画面中加入神秘色彩和超现实因素的艺术家作品的非体系化定义。对于洛佩兹和同时代的西班牙画家纳兰霍的作品冠以此名,亦源于他们的作品具备了某种超现实和神秘因素。以洛佩兹的作品《魂灵》为例,画面的深处是一对在卧室中熟睡的夫妇,卧室外的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魂灵般的儿童,儿童的后面则是一个做出窥视状的女人。据洛佩兹个人解释,该作品的灵感源于他那早年夭折的弟弟。通过这个信息大致可以使人联想到画面所蕴含的某种情结。画面的神秘气氛让人对画中的魂灵和萦绕于一个家庭的伤痛久久不能忘怀。我们可以在铜质浮雕《弟弟的魂灵》中看到类似的一幕――一位妇人跪在地上祷告,而一个儿童如显灵一般漂浮于她头顶上空。另一幅油画作品《死去的女孩》(图3)则以超现实的手法表现了在空荡大街上的棺椁中一位早逝的少女,棺椁的旁边是摇曳的烛火,花瓶中的白色花束和一张旧报纸,远处则是空旷的街道和城市,这3幅作品均创作于洛佩兹的青年时期。可以感觉到,这一时期洛佩兹对幼年早亡的生命有种难以割舍的情结。他的表现手法也并非传统的现实主义,而是融入了超现实因素,不难看出,画家以此种方式表现是为了让作品具有更加忧郁、更为神秘、更难以言表的打动人心的力量。这是洛佩兹早期应对现实的方式。如果说在《魂灵》这类作品中我们仍能看出某种具体的画面情节或是画家的较为明显的心境,那么在他的另外一些作品中那种明显的意义却变得模糊了。画家传达给观者的似乎是一种不确定的模糊意旨。如在作品《阿多查火车站》中,画家把现实中两个不相干的场景糅合到了一起(这也是洛佩兹作品中的惯用手法)――一对的男女相拥在画面的下方,背景则是空荡的街道、电线杆,一条通往远方似乎是无限延伸的街道和街道两侧密集的房屋。这对的男女本应在建筑物中出现,却奇妙地被画家置于空荡的街道上。面对这样的场景,观者心中的疑问是显而易见的,这对男女象征了什么?这样的场景安排又代表了什么?在这类作品中,永远找不到唯一答案,也就是说,这样的作品中,图像的象征性是不确定的。我们可以通过符号学理论来理解洛佩兹作品意义的模糊性。心理学家荣格说过:“一个符号,一旦达到清晰的解析程度,其魔力就会立即消失,因此,一个有效的,或生动的符号,必定具有不可解释性……它的形式是理性远远不能理解的,这种特性使得批判的理性每对它做出一次解释,都要受挫折和失败。最后,由于它的审美样相具有强大的感染力,致使没有任何人会在这方面指出它的瑕疵。”从荣格的这段话中我们可以了解到,符号的复杂性和模糊性所带来的艺术感染力。画面中符号所传达的意义(尤其是让人立刻把它和某种抽象概念联系在一起的符号)过于简单,艺术品便会下降为某种概念的图解。因此,洛佩兹的作品摆脱了过于简单明了的画面符号,而这样的表现手段有时甚至并非画家有意而为。画家把两个在现实中不相干的场景组合在一起,有时是凭借一种模糊的感觉和意向。简单来说,这种创作方式的根基是反理性,目的是展现人类那神秘莫测的潜意识世界。如果以画面意义的明晰性为参考因素,洛佩兹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可分为两个时期,前期的画面更直观地表达了画家的内心情感,如《魂灵》《死去的女孩》,后期作品的意义则相对更隐晦和模糊,如《阿多查火车站》。而在1964年之后,洛佩兹作品中的超现实主义元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种美学。
三、对现实的另一种审视
“当现实在你面前展露,并成为你的一部分时,你对现实物体的审视更加有把握,也就觉得更安全。拿我自己来说,我渐渐丢掉了所有的技巧。这是进入下一层面的必经之路。”(安东尼奥・洛佩兹・加西亚)这段自述很详尽地描述了洛佩兹在1964年之后的创作心境。在这个阶段,超现实的、魔幻的元素在他的作品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对现实的审视。这一时期风格的典型特征是描绘对象皆为生活中的平常之物,甚至这些平常物在以往的时期不曾作为画家的描绘对象,如卫生间、堆满杂物的工作室、空荡荡的房间、半掩的房门等。那么,有必要对此提出疑问,为何往昔的画家不曾列入其绘画对象名单的场景在洛佩兹的作品中一再出现?洛佩兹所描绘的这些生活中随处可见却为一般画家视而不见之物似乎有种打动人心的力量,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审美心理造成观看者被打动?笔者认为,对这些问题的解答并非易事,问题的实质涉及的是人类复杂的审美心理。
首先,洛佩兹这一时期的作品所描绘的对象皆是其生活中的某个环境、某一瞬间。这样的环境和瞬间在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出现,而大多数人则不会留意,很多画家更不会去表现。以心理学的层面分析画家对题材的选择,可以大致得出这样的结论,即画家的视角和选择的题材、形式皆受到先辈遗留下的作品影响,亦受到同时代画家的影响。这种影响是不可避免的,在绘画领域,创造完全的个人风格虽是不可能的,但好的艺术家可以在借鉴他人的同时,不忘创造属于自己的语言和视角,而不是一味地去模仿他人的感觉。而很多艺术家在受他人影响的同时则丧失了个人的表达,丧失了以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生活。以洛佩兹的作品《卫生间》为例,这幅作品的视角独特性是显而易见的。按照传统艺术史的绘画类别来对其进行归类比较困难,其既不属于静物画,也不属于风景画。洛佩兹描绘的是生活中普通的一个场景――卫生间。这样的题材在以往的时期不曾出现,很大程度上因其不符合自然美的条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以往的画家并未发现生活中寻常之物所具有的象征性,以及它和人类心灵的微妙关联。正如歌德所说“世间万物无一不是隐喻”。而以往的画家所认识到的物和隐喻的关系是一种较为明晰式的,如骷髅象征死亡、白鸽象征和平。而寻常物和人类心灵微妙的关联性和隐喻关系却并未受到前辈画家的注意,洛佩兹正是抛弃了魔幻式的表达方式而直接从更为客观的场景入手去表达隐藏在寻常物背后那微妙的情感。
然而,在面对厕所、浴室这样的生活场景时,洛佩兹的视角也并非如以往画家那样按照文艺复兴以来的透视法进行描绘。在《镜子和水池》(图4)中,洛佩兹面对的是同处于一个空间中的浴室墙壁上的镜子和水池。如果按照传统的透视法来描绘,镜子和水池应该拥有同一个透视焦点,而洛佩兹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却进行了不一样的描绘方式,即镜子的透视不同于水池的透视,而在两者之间是一条分割线,这样的描绘方式在长期以文艺复兴建立起的透视法观察事物的画家来说显然是难以想象的,但我们可以通过这样独特的视角了解到画家在面对描绘对象时进行的独特的思考。洛佩兹在狭小的浴室面对镶着镜子的墙壁和水池时,画家以足够近的距离面对镜子和水池时,无法以一次性观察来统一镜子和水池的透视,当然一般的画家可以主观地把镜子和水池的透视进行人为的调整,使其拥有一个透视焦点再现于画面之上,但洛佩兹不满足于这样的常规方式,他意识到这样的方式仍然和他面对这样的场景时产生的感觉有差距。因此。洛佩兹选择了更为独特的透视方法,把两个拥有不同透视的物体完美地统一于一个画面之中,这种构图方法充分展现了画家对生活和绘画独一无二的思考力和感悟力。
三借芭蕉扇是《西游记》的第六十一回,猪八戒助力败魔王,孙行者三调芭蕉扇。《西游记》为明代小说家吴承恩所著,被尊为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取材于《大唐西域记》和民间传说、元杂剧,宋代《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是西游记故事见于说话文字的最早雏形,其中,唐僧就是以玄奘法师为原型的。作为中国古代第一部浪漫主义长篇神魔小说,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开创作品。先写了孙悟空出世,然后遇见了唐僧、猪八戒和沙和尚三人,唐僧从投胎到取经受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达西天见到如来佛祖,最终五圣成真。
中国古典小说中,《西游记》的内容最为庞杂的。它融合了佛、道、儒三家的思想和内容,既让佛、道两教的仙人们同时登场表演,又在神佛的世界里注入了现实社会的人情世态,有时还几句儒家的至理名言,使它显得亦庄亦谐,妙趣横生使该书赢得了各种文化层次的读者的爱好。书中将善意的嘲笑、辛辣的讽刺和严肃的批判巧妙地结合的特点直接影响着讽刺小说的发展。所以说《西游记》是古代长篇浪漫主义小说的高峰,在世界文学史上,它也是浪漫主义的杰作,魔幻现实主义的先驱开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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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分析了贾平凹商州小说神秘性的原因及特点。分别从商州的地理位置、老庄思想中的神秘文化现象、佛教禅宗,以及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等几方面阐述了其对贾平凹创作的影响。
贾平凹以《商州初录》拉开序幕,接着陆续创作了《商州又录》《小月前本》《鸡窝洼人家》《腊月.正月》《商州》《天狗》《远山野情》《黑氏》《商州世事》《古堡》《妊娠》《地》《五魁》《佛关》《晚雨》《龙卷风》《瘪家沟》等一系列中长篇,构成他独特的商州小说系列。对贾平凹来讲,故乡商州属先秦政治家商鞅的封地,历史悠久,山灵水秀。当外面的世界愈益现代化,“使人失去了单纯、清净”时,它愈显得古老和落后,“但也亦正如此,这块地方因此而保留了自己特有的神秘”。在他心目中,相对于现代文明而言,商州本身就是充满原始神话“传统性”所在:偏僻、美丽、野性而神秘。因此,他的强大而紧迫的愿望,就是用小说语言把它的魅力描绘出来,“向外面世界披露”,“对得起这块美丽、富饶而充满着野味的神秘的地方,和这块地方的勤劳、勇敢而又多情善感的父老兄弟”。他的整个“商州”系列,正是要全面展现故乡商州的神话传统。因此,商州小说弥漫着幽邃的神秘氛围。究其原因,我们从以下几方面来探讨。
一、地理环境的影响
在陕西省的陕北、关中和陕南三大板块中,商州居关中和陕南间的秦岭南麓,这是一个过渡、交叉地带。秦岭是中国南北地理的分界线,是南北两大自然形态的过渡区,气候、物象等呈过渡性状。秦岭还是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分野,以北水入黄河,以南水入长江。而商州与黄河近若比邻,但纵贯商州的丹江却南入汉水,属长江流域。商州群山环抱,四面合围,形同骨节,其气象比关中平原灵秀却不如江南温婉,比安康厚朴却不如中原通达,别具气韵。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商州成为连接楚豫与秦晋的主要通道。商州的通道作用,沟通着两大文化体系:秦文化和楚文化,从而形成两种文化的交叉。与三秦文化不同的是,商州文化中的楚文化的韵味更浓。楚地山水的幽邃神秘形成楚文化的巫风神气。楚辞是楚文化的结晶和凝聚,而楚辞恰恰充满了迷幻绝艳的神秘氛围,令人神往和陶醉。楚辞的这种特点,不仅和作者神奇迷幻的构思方式有关,更和楚地的自然环境浓郁的巫风神气有关。除此而外,商州也有神异的景观和人文。单是贾平凹的家乡棣花镇便有“八观”:昙花胜迹,古塔钻天,松中藏月,怪石志异,南山飞瀑,二龙拱珠,圣庙神修,魁楼映瑞。这八观大都充满着神秘,如棣花镇前的丹江南岸,千仞的峭壁上,却凿有数十洞;洞崖的西南,耸一条弧形山岭,顶处偏缺了一个半圆,偏又在这半圆里,出奇地生出一片古松,远远望去,分明是“松中藏月”。还有北沟的“垒垒石”:“那是三间屋大的两块相叠的黑石,风能动之,人却难撼。人称怪石志异。”关于棣花镇得名的由来,也有神奇的传说:相传周朝有位姜娘娘,某日南游到此,歇脚时,将头上一枝簪花寄放在此,归来时忘记带走。后人修寺供之,并称此地为“寄花”,后谐称“棣花”。
贾平凹在故乡商州住了20年,商州文化中的神秘性特质浸染着贾平凹的文化意识,使他的心理图式中先天就有了神秘主义因素,并在后天生活中不断深化和完善。贾平凹曾这样剖析到:“有人批评我说,谁谁的作品里老爱装神弄鬼。实际上是从小生活在山区,由于是山区,山区多巫风。生活本身就充满着这个东西,农村本身充满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而陕西它出现的奇人异事也特别多,这种环境特别多。这种环境一多吧,它不是说故意的,它只是把你影响得特别深……二是有个情趣问题,咱爱好那个,有时注意到它。”贾平凹说得虽然通俗,但也间接地说出了形成他作品特色的源流:不仅有先天环境的浸染,更有后天特意的探索。
二、老庄和道教的影响
仔细剖析他的商州系列,可以感受到他“从对中国古代文化的混沌感受中,感性地融合性地接受了中国的古典哲学,其中既有儒家的宽厚和仁爱,也有道家的自然无为,甚至是程朱理学对世界的客观唯心主义认识。在这种融合中,老庄哲学似乎占了较重要的地位”。
可以说老庄和道教最早进入贾平凹的精神世界。据说在拍摄由《鸡窝洼人家》改编而成的电影《野山》时,贾平凹陪演员体验生活,在米粮乡河滩上发现一块大石头,像一个人在坐着:头顶光亮饱满,脸部皱纹密集,长须垂胸。有人说像齐白石,有人说像泰戈尔,而贾平凹却认定是老子李耳,因为只有老子才这般飘逸、高大,并将其请入自己的书房,专门腾出一个书架供之,为其进香。他还专程远赴周至楼观台,拜访楼观道长,并与之论道。楼观台是道教的发源地,老子曾在那里讲授《道德经》五千言。老庄和道教虽说是两回事,却有着天然的联系。《老子》和《庄子》是道教的基本典籍。《老子》谈玄说道,富理于形,义理深邃;《庄子》意出尘想的构思,怪诞的形象,充满着神秘怪异的氛围,内含着神秘主义观念,包含着尚巫尚鬼的楚文化基因。以《老子》《庄子》为典籍的道教,大大发展了老庄的神秘主义,当然夹杂着大量迷信。贾平凹虽然有着较高的文化修养,不会对其全部兼收并蓄,但老庄和道家那种神秘怪异的思维不可避免地影响着他的精神世界,并强化了其神秘主义色彩。于是,他在现实生活中,在小说中,揭示着种种神秘文化现象。神秘文化现象主要指各种巫术活动,如易占,卜筮,星命,堪舆,气功,相术等。有的已被科学承认,如气功,有的尚属迷信行列。但这些文化现象已渗入民间的社会生活和深层意识,有力地影响着人们的文化心理,是探讨民族的文化心理、思维特征和集体无意识的主要依据。商州系列中的神秘文化比比皆是。如《商州初录》中老中医给狼治病,狼以德报德;《浮躁》中民间对阴阳风水的讲究,韩文举卜卦观天象,夜梦土地神;《瘪家沟》张家媳妇在瘪神庙祈子得子,侯七奶奶临终预言出现五个太阳果然应验,作家石头死后其妻却见他复活在花环上读书,炳银爷盗墓日与墓中白绢所书盗墓日恰巧吻合……这些巫文化现象看似率意写来,但在具体描写中又发人深省。《古堡》可以说是这个系列的代表作。小说以“古堡”为中心组成一个整体的神话框架。首先故事所在的某某村位于天峰、地峰、人峰三峰之间,三省交界处,刻意点出山灵水秀的原始地理风貌;说村人性野,崇尚民间巫术“神明”,表现出不居现代礼仪的原始野性。作者激情澎湃的写张家老二同光棍们跳“巫舞”,最后竟将摄制组那边的音乐渐渐压下去,后来竟无声无息。这类重在发泄的原始舞蹈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使人透过现实生活的表层直溯人类意识深层,可以想象,原始的冲动力是多么强大。而古堡则傲然矗立在三峰之间的烛台峰顶,似乎居高临下地主宰着全村人的命运。古堡中神秘出没的白麝直接牵扯着重要人物的命运,白麝及其后代的命运与张老大及其家人的命运是息息相同,荣辱与共的。这象征着人和自然的复杂关系,也象征的山民的复杂心理。这种神秘现象和现实的应和,某种程度上增强了作品的厚重感和悲剧性。三、佛教禅宗的影响
佛教的禅宗对贾平凹的影响虽然晚些,但禅宗的妙悟也使他获益良多,甚至有后来居上的势头。禅宗是佛家在中国文化思想史上影响最大的一派,强调个人坐禅,顿悟成佛。禅宗思想浸润着我国传统文化心理,它打破线性思维,提供非理性的直觉体验,在沉思冥想中,进行大跨度的跳跃。
在中国古代作家中,贾平凹后来师法苏轼,而苏轼便是一位亲近禅僧,深谙佛道的一代文坛巨匠。苏轼笃信佛旨,其诗文受禅宗影响颇深,这对贾平凹的创作影响很大。贾平凹读了不少佛书,同禅师交往,向禅师学禅。他悟道:“他(禅师)讲法,有好多东西能够开拓你对这个万物的好多思维,你能想到好多东西。”直觉体验和顿悟心理作为禅宗独特的思维,是一种潜意识的直觉思维,呈一种恍恍惚惚,混沌的状态。他曾经这样描写“顿悟”:“跟定脚跟,竖起脊梁,无分昼夜,直得东西不分,南北不辨,如有气的死人相似,心随境化,触著还知,自然念虑内忘,心识路绝。忽然打破髑髅,原来不从他得,那时,岂不庆快平生哉?”1988年夏,贾平凹生病住院,在医院中和出院后写了《太白山记》《烟》《地》《白郎》《五魁》《佛关》等。他曾说:“病房那时候有病房的好处,心能静下来,一个人在,再没有人来干扰你,再一个他想象力丰富。病了以后,你躺在床上,安静下来,平静下来,脑子才游。”于是他便有这样的感受:“整日的独躺独想,起先认为是一种最残酷的刑罚,到后来便学得有吸大烟的效果……你想啥就来啥,睁着眼睛好像又在梦中,完全处于逍遥游……”这恰恰是禅宗的思维过程:经过“无非昼夜”的沉思冥想而达到“瞬间顿悟”境界。《太白山记》便是一部从禅的角度审视人生和社会的作品,既见禅的顿悟境界,又见境界的玄妙表达。整部作品包括20个短篇,没有统一的体例宗旨,有的谈玄说鬼,有的记琐闻杂识。《寡妇》里死去的爹夜里还魂与守寡的娘行,而娘又浑然不觉;《挖参人》中吝啬的挖参人悬挂照贼镜以护家却又被其妻看到了他横死的结局;《猎手》中猎手与狼搏斗到头来是与人搏斗;《杀人犯》中木匠用斧头劈下的人头竟是一层厚厚的垢甲……在这些作品中,禅趣不同程度的弥漫其间,既有艺术表现上的借鉴,又有对佛学禅理的渗透。曾有人这样评价:“贾平凹并非在《太白》中简单地重复人生如梦如幻的佛教义理,而是借用禅佛独特的思维结构和观察视角,以现代的意识去研究审视人类面临的永恒难题和生命的本质。”而20世纪90年代的作品《白朗》,却是禅意的另一种表现。这是一部精彩的传奇故事:英俊、潇洒、气度高雅的匪首白朗被手下败将俘获,他拒绝美色,却因此感动了对手之妻,助他杀死对手,重振雄风。结尾处却异峰突起。在他的庆功酒会上,由于两山鬼的诉说,他惊恐地自问:“我胜利了吗?我是山中之王了吗?”他一下变得苍老,手枪溜入泉中,化作一条鱼,他则变成了“居止无定,炼精服气,欲得道引吐纳之法的隐人”。一位叱咤风云的英雄在胜利辉煌的瞬间变成了一位隐士,这是白朗的顿悟,也是作家的顿悟,更是一种禅宗境界。《五魁》中的五魁视心爱的女人为“女神”,无丝毫杂念,不越雷池半步;一旦女人死去,防线崩溃,他做了匪首,竟娶了11位压寨夫人,这也是一种顿悟。这些作品的可贵之处,是贾平凹以现代意识观照着他的创作题材,实现着现代意识同禅宗的融汇与结合。
四、拉美魔幻主义的影响
对贾平凹的创作影响比较重要的还有禅宗思维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结合。拉美魔幻主义是对贾平凹影响最深的外国文学流派。魔幻现实主义是拉丁美洲的土特产。拉丁美洲是一块神秘的大陆:神秘莫测的大自然,历史悠久的古代神话,原始古朴的印第安习俗,偏僻落后的乡村生活,现代时髦的都市文明以及激烈动荡的政局,所有这些因素都奇妙地组合在一起,梦幻的历史和神奇的现实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于是魔幻现实主义便用谈神说鬼的方式,打破主客观世界的界限,用复杂多变的结构,编织富于虚幻色彩的情节,打破时空的限制,追求神奇的艺术效果。这样看来,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和禅宗思维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其代表作家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更是创造了一个神异诡谲的世界。所以贾平凹说:“我特别喜欢拉美文学,喜欢那个马尔克斯和略萨。”这种相似使贾平凹结合了祖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和拉美文学的艺术营养,使他的创作根深叶茂。他的好几部作品中都描写了这样的老人:他(她)渐渐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常把阴阳颠倒,把生者和死者拉到一个生活天地里,说着混混沌沌的呓语,如《古堡》中的云云的奶奶,《瘪家沟》中老黄等。《烟》可以说是禅宗和魔幻主义手法结合的典型。《烟》是从佛教的“神不灭论”,“轮回转世”获取灵感而编织的“灵魂转世”故事,显示着禅宗的思维;其中的三世互现,谈神论鬼,打破主客观界限乃至采用意识流动的手法又吻合魔幻现实主义。当世憨厚的边防战士石祥突发烟瘾,竟具有了窥见前世的功能:他的前身是一位俊秀潇洒的山大王,本领高强,抽起烟来也极具神功……几十年后,他用过的烟斗奇迹般地落到他灵魂转世的石祥手中。石祥有着山大王的烟瘾,却没有山大王的潇洒风流。后来石祥走到南疆的一个山洞,犯了烟瘾又无烟抽,昏沉沉又见到来世:竟是一个丑陋的囚犯。狱中无烟可抽,一直到临刑,才抽上一口烟……当石祥从梦中醒来,被一块飞进石洞的石块击毙,临终前,也终于抽了一口烟……英武的山大王、憨厚的边防战士、丑陋的死刑犯,性格、命运的差异如此之大,却又联系在一起;而且,石祥的三世有着共同的嗜好:抽烟,一样的归宿:死。于是作家借用禅宗的智慧和魔幻手法,在一个充满佛理意蕴且充满神异魔幻的故事中寄寓了对人的本质和世界本原的神秘的玄思。
综上所述,贾平凹的商州系列中,既有老庄和神秘现象思维的交叉,又有禅宗和魔幻现实主义的融合,是难以截然分开的,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穿插交错的。
参考文献:
[1]崔志远:《乡土文学与地缘文化》,中国书籍出版社,1997年版。
关键词:托尼·莫尼森;叙事特点;异化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2)04-0269-02
莫尼森作品中展现出的一幅幅丰富多彩、眼花缭乱又令人心酸不已的黑人悲惨遭遇画面,一个个血肉丰满、个性鲜明又饱经沧桑的黑人代表人物,都表明了她对黑人民族百年历史的严肃思考和深深的爱,她用细腻的构思、独特的手法勾勒出了黑人民族文化未来的前行轮廓。
在美国黑人的民间文化里,讲故事一直是抚慰黑人心灵创伤的重要手段。莫尼森小说中的叙事方法往往一反叙事连贯性的常态,以省略的、跳跃的以及支离破碎的叙事为特征,采用倒叙、重复以及多维度叙事等手段,并借鉴拉美文学中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辅助非洲民间传说与神话来渲染背景气氛,形成了独具匠心的莫式叙事法。
一、多角度叙事法
托尼·莫尼森作品中最突出的叙述特点是打破了叙事的连贯性,以省略式的、倒叙型的、重复以及多角度的叙事手法叙述黑人遭受的痛苦经历。在《最蓝的眼睛》中,佩科拉的遭遇主要由其好友克劳迪亚讲述,但是由于莫尼森摘选了美国人广为熟知的小学课本中的一段,并使克劳迪亚通过种植万寿菊将自然界四季的循环与佩科拉的悲剧相结合,进而表达对佩科拉的无限同情之情,使克劳迪亚的叙述呈非连续性。可以说整部小说由三条叙述主线组成:小学课本,四季的循环以及克劳迪亚的叙述。小说主体部分从“秋天”开始,以四季为副标题展开故事。莫尼森首先在故事开始时用小学课本中的一段向读者展示了一幅温馨的画面:一座漂亮的白绿相间的房子里住着爸爸、妈妈、迪克以及简,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接着她去掉了这段文字的标点符号,并将所有的字母连接在一起,使得读者费番周折才领悟原来这是同一段文字。然后莫尼森在她改造过的小学课文之后描述了佩科拉的家庭状况:废弃的杂货店改造成的破旧房屋、不负责任的父母以及充满敌意的伙伴。至此莫尼森的用意昭然若揭:小学课文中所描绘的与黑人的现实生活形成强烈的反差,从而对读者产生巨大的震撼力。但是正是这种广外流传的浪漫的、神话式的家庭生活对黑人小孩儿的幼小心灵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们相信别的孩子幸福是因为他们有着白皮肤、金黄色头发和蓝眼睛。因此,黑人越是过着贫困卑微的生活,就越是期盼能够拥有主流文化所界定为美与幸福的东西。通过重复使用小学课文,莫尼森将西方主流文化与非洲传统文化之间的冲突暴露无疑。小说中克劳迪亚的叙述与四季的循环紧密相连,她对佩科拉悲剧的解释是通过对四季循环的顿悟来完成的。小说打破了春夏秋冬的循环规律,采用倒叙的手法,从1941年秋天佩科拉生下与他父亲的死婴讲起,跳跃回春天佩科拉被其父亲,最后又回到秋天佩科拉走向精神崩溃,形成一种圆圈式的叙述结构,暗示佩科拉的故事不会像正常的四季循环规律那样从幼稚走向成熟。她的一生只能从被人冷落最后精神崩溃。小学课文里所描绘的幸福生活与佩科拉一家的生活经历形成鲜明对比,而对四季循环的理解不过是小说叙述者对所发生的悲剧的接受方式。
二、魔幻现实主义手法
莫尼森的《柏油娃娃》则成功地借鉴了拉美文学中“魔幻现实主义”手法,用黑人民间传说和神话渲染气氛,形成独具一格的叙事模式。“魔幻现实主义”是19世纪20年代拉丁美洲具有世界影响的文学流派。现实与幻想相结合是魔幻现实主义的特色。作者在反映现实生活时常常运用怪诞的、幻想的手法,在作品中出现神奇的人物、鬼怪、巫术、种种幻景和超自然的现象。莫尼森认为黑人痛苦的经历无法用传统的现实主义或自然主义叙事手段描述,而必须借助神话、民间故事、梦幻以及象征手段淡化黑人遭受的非人待遇。《柏油娃娃》就充分结合了非洲民间关于柏油娃娃的传说。小说中的人物山、沃勒润、杰德茵与民间传说中的兔子、狐狸、柏油娃娃相重叠。糖商沃勒润资助黑人女孩儿杰德茵接受教育,使她完全被白人同化,山作为非洲文化的继承者在遇到杰德茵后坠入爱河。杰德茵要山和她一起去纽约寻求个人的发展,而山却无法忘记养育他的黑人群体。两人所代表的两种文化、价值观发生了冲突,而随后在骑士岛上的梦魇则暗示了白人主流文化与黑人的传统观念在女主角杰德茵内心的矛盾,从而使得小说中的种种魔幻现实主义因素为小说人物怎样面临和应对异化这一主题提供了充分的服务。
三、用音乐“说话”
《爵士乐》是莫尼森作品中叙述方法最具创造性地一部。它按照爵士乐的章法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年过半百的乔发现了与他相恋的年方十八的多卡丝移情别恋后开枪将她打死,乔的妻子维奥利特大闹多卡丝的葬礼,但后来由于维奥利特主动拜访多卡丝的姨妈和好友费丽丝而改变了对多卡丝的态度,最后终于与乔重修旧好。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但这个叙述者并不是作者本人,而是小说人物的一位熟人。乔、多卡丝、费丽丝等人物都成了叙述者,和第一人称的叙述者组成一个“爵士乐队”共同谱写了这个故事。乔、多卡丝、费丽丝等人的独白被直接引用,形成各相对独立的叙述片段,类似于爵士乐中的独奏。整部作品犹如一曲动听的爵士乐,扣人心弦。另外,这部小说的叙事仍然没有按照事件发生的顺序讲述,而是在过去与现在之间穿梭跳跃,故事情节在人物的回忆、独白中展开延伸,莫尼森用极具新意的叙述手法成功地探索了克服种族歧视的途径。
由此可见,非洲的民间文化的叙事方法与西方主流文化的手法完全不同。黑人对故事叙述不是为了引导故事走向圆满,而是在描述人生中的种种磨难使黑人群体成员最后领悟并紧密团结在一起。托尼·莫尼森也对美国黑人的双重身份做出了严肃的思考,用她手中之笔、心中所感勾画出了一个个动人心弦又发人深省的人物和故事。她认为正是因为美国黑人经历和生活的特殊性,必然导致他们对世界的领悟和表述会和白人主流社会存在差异,而这样的差异性正好是当代美国黑人文学的特色所在,也是黑人民族重新建构自我文化身份和民族意识的契机。
美国非裔黑人要想在现代社会生存下去,必须在黑人民族文化和美国多元文化中找到一个平衡点,来建构属于自己的文化身份,进而让黑人文化在美洲大陆上生根发芽,开出绚丽的民族之花。莫尼森的小说作品是有声的。非洲在场、欧洲白人在场与美洲新世界在场是莫尼森笔下人物跨文化交流的开放式平台,也同时是非裔美国人重新建构自我文化身份和民族意识的强大熔炉。
参考文献:
\[1\]胡作友.黑暗中的游戏——托尼·莫里森对黑人文化身份的重构\[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4).
\[2\]荆兴梅,刘剑锋.莫里森作品的历史记忆和身份危机\[J\].当代外国文学,2011,(1).
\[3\]罗钢,刘象愚.文化研究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4\]罗虹,张静.美国黑人文学中的文化身份意识\[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7).
【关键词】孤独女性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4810(2014)33-0069-01
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于1967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百年孤独》是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代表作。其作为拉丁美洲所独有的文学样式,以神奇、魔幻的手法反映了拉丁美洲各国的现实生活。《百年孤独》为马尔克斯在1982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被翻译成四十多种语言,在世界上掀起了一阵魔幻现实主义的旋风,中国的文学获奖作品《白鹿原》《尘埃落定》也受到了该风格的巨大影响。
马尔克斯以自己的家乡,一个拉美小镇为原型,虚构出一个名为马孔多的小镇和一个名叫布恩迪亚的家族。以这个家族七代人连同小镇在一百年中从建立、繁盛,再到衰落,最后一起消逝在历史中,来代表整个拉丁美洲的百年兴衰史。布恩迪亚家族中的个人命运和孤独编织成了一部家族史,这个家族史又代表了一部民族史。通过这个家族,读者可以感觉到整个拉美民族深深的孤独,家族最后的衰败也在抗议和警醒着人们:排斥现代文明、愚昧落后、与世隔绝的孤独精神只会带领整个民族走向灭亡。而作者的最终意图,是号召拉美人民团结起来,冲出桎梏,打破孤独。
布恩迪亚家族中性格鲜明的成员,长相不同,个性不同,但都带有着统一的家族印记――孤独。存在于他们血液里的勇敢、自立、探险精神、倔强、桀骜不驯和的冲动,使每个孤独者都能在读者心里留下深深的个人徽记。马孔多镇的开拓者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一生充满传奇色彩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死而复生的梅尔基亚德斯……但是布恩迪亚家族中女性的孤独却让人更加深刻铭记。她们有过妥协,也有过反抗,在男性的压迫下被逼迫屈从。她们善于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骗,最后使自己的一生也如同这个家族和小镇一样,在孤独中陷入悲剧。
乌尔苏拉・伊瓜兰是布恩迪亚家族之母,和她的丈夫是表兄妹。她坚韧、勤劳、贤惠却有原则,她的存在对于家族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活了一百多岁,一生都致力于维系家族的发展,甚至在她年老眼睛已经失明的情况下,还在继续教育子孙,想方设法地要抑制住家族孤独精神的蔓延和家族劣根性的不堪。
她说:“只要我活着,在这栋疯人院里就不会缺钱花。”但是她虽然“在这个人人都想入非非的家庭里,极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但是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挽救家族的孤独命运。在她死后,她穷极一生所创建的幸福家园成为废墟,努力又归为零,一切都回到了起点。这个人物最终还是逃不出孤独的色彩。
在布恩迪亚家族性格乖张、行为怪异的众多人物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美人儿蕾梅黛丝。她每天要洗澡,而且一连洗好几个小时,好把身上的污垢洗掉。她喜欢于人前,不受到任何世俗的约束。她拒绝所有男人对她的求爱,凡是对她图谋不轨的人都要遭受厄运。她心地善良,拥有倾城倾国之貌,但是心如止水,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所有人类的世俗情感在她身上都无法驻足。马尔克斯对这一人物的最终归宿是让她抓着床单飞上了天,作者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留她这种纯洁而神圣的美。美人儿蕾梅黛丝就是书中美的象征,在马孔多她被当成头脑简单、智商低下的,其实她才是心智最为清醒的一个。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个污浊的尘世间,她是无法停留的。而这种方式的美,也是从头到尾的孤独。
阿玛兰妲是家族第二代唯一的女孩,她终生未嫁,选择了一个孤独的人生。她和女友丽贝卡同时爱上了钢琴技师皮埃特罗,为了阻挠两人的婚礼,不惜要杀死女友。后来,丽贝卡移情别恋,她又拒绝了皮埃特罗的追求,并导致了他的自杀。她内心深深的对于自己、对于爱情的恐惧也让她拒绝了后来追求她的赫里内勒多上校。后来她又陷入了与侄子的游戏,享受着这种的欢愉。她拒绝向神父忏悔,并宣布了自己的死期,把自己关进房间不倦地编织自己的裹尸布,织好了又拆掉,拆了又织,如此反复,在这种孤独里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