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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们意识发展,大众文化日不仅冲击着人们的视觉和听觉,更影响着人们的心灵。在这个过程中,人的积极参与或者消极接受无疑对大众文化的产生与发展具有决定的作用。尤其是在高等教育中,人的因素尤其是大学生的因素无疑对大众文化的接受与影响具有着重要的和深远的影响。而在功利主义的教育模式下大学生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也随之失落了。而功利主义恰恰是大众文化的特征,因此在大众文化的背景下来讨论大学生的审美主体特征,是非常有意义的。
大众文化在21世纪初的影响无疑是全方位的和整体性的,它不仅影响着每个领域,而且也使得每个领域都越来越发生着深刻的影响。从生产和消费的角度看,文化也经历着生产—传播—消费三个阶段,大众文化也是如此。在这个过程中,人的积极参与或者消极接受无疑对大众文化的产生与发展具有决定的作用。尤其是在高等教育中,人的因素尤其是大学生的因素无疑对大众文化的接受与影响具有着重要的和深远的影响。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们意识发展,日常生活审美化成为大众文化日益突出的特点。无论是衣食住行,广告传媒,还是影视网络,美的因素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无论美是人们生活的内容,还是人们生活的手段;无论美是目的还是过程,它不仅冲击着人们的视觉和听觉,更影响着人们的心灵。相应地,美育应该被人们所重视。然而就是在追求人的全面发展的高等教育领域,美育却被人们忽视了。毫不夸张地说,在功利主义的教育模式下美育已经远离了教育者的视野,而大学生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也随之失落了。而功利主义恰恰是大众文化的特征,因此在大众文化的背景下来讨论大学生的审美主体特征,是非常有意义的。
1 大学生审美主体的地位日益明显
在我国的教育体系中,无论从学科设置的角度看,还是对初等教育到中等教育实际情况的分析,没有与美育无关的。但是正因为美育渗透在各个阶段和各个学科中,在高等教育前面没有专门的独立学科承担这个任务,再加上应试教育体制的消极影响,就使得高等教育的美育任务尤为突出。而实际上,我国的高等教育是非常追求学术化、专业化、职业化、标准化的,这就使得美育成为高等教育的“鸡肋”。另一方面,随着大众文化的飞速发展,审美越来越成为大学生重要的生活内容,他们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与认知主体相比也越来越重要了。
作为一个主体性存在的人,有各种不同的身份,审美主体就是人多种身份中的一种,大学生也不例外。在生活和学习中,大学生总要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进行不同的活动,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不断变换着自己的身份以适应自己所选择的活动的需要。在课堂上、考场上、和教材面前,他们自然是认知的主体和学习的主体,这也是他们身份的最重要的证明。然而“最重要”不等于“唯一”,除此以外,当代大学生还有一个重要的主体身份—审美主体。
一个人若要取得审美主体的身份,不仅要有一定的主体条件,还要有具有一定审美属性的对象,并在一定的审美实践中得到验证。一方面高等教育为大学生成为审美主体提供了较为丰富的知识准备和较为深厚的文化修养准备,另一方面大众文化为大学生提供了无限的审美对象,这就使得大学生在作为审美主体成为一种很自然的事情。谁能说他们坐在电影院跟着演员学习口语交际呢?自然你也不能说他们在听流行音乐是为了应付考试。
2 大学生审美自觉性提高
在高等教育中,大学生的审美自觉性是非常明显的,尤其是在大众文化的背景下表现得更为突出。
首先大学生的审美自觉性表现为审美追求自觉。一方面从接受美学的角度看,接受者在大众文化中有着非常重要和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审美接受者也往往通过审美实践来实现自身的价值,关于这一点大学生自然是比中小学生自觉得多。另一方面,在理性、制度、秩序的影响下,大学生在高等教育中的地位往往是被动的,在智育、德育领域内他们与教师与学校之间往往无法实现真正的民主与平等的关系。然而,在审美领域内无论审美主体文化素养和社会地位有何差距,在审美对象面前他们也只有凭借感性与想象来把握它们,这种平等的关系,也使得大学生可以比较轻松的实现自己的价值。因此在选择活动领域的时候,他们在选择审美的机会就要大一些。毕竟选择参加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的大学生要比选择待在实验室里的人要更多、更快乐。
其次大学生的审美自觉性还表现为审美鉴赏与传媒自觉。随着日常生活审美化的到来,加上大学生的个人空间相对要比以往宽松许多,他们更需要通过审美的实践活动来充实自己和提高自己的境界。从视觉上和听觉上,大众传媒为他们提供了无限的审美对象,他们也会在审对象的同时看到自身审美能力的增长。他们不仅仅是从影视作品、广告传媒、门户网站那里获取一种审美体验,更重要的是将自己的审美经验运用到生活实际中去,甚至自己成为审美生产者。于是他们可以争相装扮自己的博客或者QQ空间,还可以在大学生社团里开展COSPLAY、街舞比赛、歌咏比赛,当然还自己可以拉赞助,自己做广告……由此来积极培养自己富有个性又健康高尚的审美趣味,提高自己的审美能力。
3 大学生在大众文化背景下的审美误区
虽然大学生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并且他们的审美自觉性也在日益提高,但是大众文化对大学生们的审美实践活动也有一些消极影响。具体地说有以下几个方面:
(1)选择文化快餐,远离艺术经典。由于大众文化的“新陈代谢”速度非常快,大学生作为受众常常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执着于某一种审美现象,只有在大众传媒的影响下随之而更换自己的审美习惯。至于那些需要更多的精力与时间来进行审美观照的艺术经典,只好束之高阁了。
(2)审美能力片面发展。审美能力是由感觉力、知觉力、注意力、记忆力、想象力、情感力、思维力等构成的一种综合能力。而在大众传媒的影响下,审美对象往往是视觉的,听觉的,或者视觉加听觉的,这就决定着大学生的审美能力往往停留在审美感觉和审美知觉上,而对于审美想象力与审美思维力是相对欠缺的。这种不平衡最终会影响大学生片面发展的。
(3)审美功利性明显。大众文化为很多艺术的发生与发展提供了很好的平台,使它们都得到了大众的认可,但是艺术本身是超越功利的,这又与大众文化的功利性相矛盾,而这却是共生的。大学生在审美实践中难免也受此影响,将艺术与技术相混淆,或者将有形的和无形的市场看作审美的前提。
诚然,大众文化的发展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其中鱼龙混杂的现象也非常多,人们的评论也是喜忧参半,但这正是它自身的特点,毕竟这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选择与必然趋势。大学生处在大众文化空前繁荣的时代,虽然在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传统文化的矛盾中面临着许多选择和疑惑,但是他们毕竟在日常生活审美化的过程中确立了自己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随着审美自觉性和审美能力的提高,必然会解放自己的思想,克服大众文化的消极影响,在构建属于自己的精神大厦中起到主力军的作用。
参考文献
[1] 杜卫.美育论.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年.
“雕塑,以其永固性质材超越浮生世相的流淌与卑俗,以其生命力结构的坚实把人的精神导向深刻与尊严”。此为对雕塑至高的评句,不禁让人缅怀"高贵的典雅、宁静的肃穆"。在不断高涨的技术理性支撑下,人类社会在物质文明上取得长足的进步,这使得人类的自信心达到前所未有的爆棚;使早先谦卑的人们接连高呼“上帝已死”“艺术终结”,并将之前高高在上的一个个精神圣像掀翻在地。面对这种深刻的世俗化和大众化浪潮,高雅文化的至高地位和传统研究的学科视野经受强大冲击,传统的经典艺术的创造方式和审美批评理念不再适用于新兴的大众文化或大众艺术。从经典艺术美的陶冶到关注身体感觉和身理欲念的美学,从经典艺术的“人”到当代文化的大众体验,从经典艺术的文字遐想到大众文化的反复复制,从经典艺术的观念幻想到大众文化的身体嬉戏,至使当今时代出现一种明显的文化泛化的趋势,其具体表现就是大众文化的崛起。
大众文化是一场审美日常化的变革,其实质就是神圣美学世俗化、高雅艺术大众化的过程。使得典雅、肃穆、高贵、永恒......与雕塑有关的词藻成为依稀的昨日,它解构了传统意义上的经典,孵衍出卡通、嬉戏、游戏、媚俗、虚拟等语句,并迅速被"新新人类"所接受。最先反应这种趋势的是“新生代”艺术家们,在他们的作品中体现出一种困惑,不管这种精神状态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却是那么的真实。他们实际上也是在表达自己的经验,是他们所直观的都市生活和他们在这种条件下的精神状态,这其中也隐含着对现实的关注与批判,以及对处于社会边缘形象的符号化。
当我们在对比任何两种事物时,都会剖析其本质并加以比较。传统艺术与当代艺术之间便存在根本性的差别:传统审美主义的文化观念建立在艺术家的自我主体性基石之上,因此他强调个体生命经验的自由登场;大众文化的文化观念建立在消费者的趣味基石之上,因此他强调表现最普遍的生命经验。因此,传统艺术的意义产生于主体与世界的关系之中,有极强的指涉性,而大众文化的意义产生与作者于大众之间的关系,倾向于一种体验性或游戏经验。审美主义常常带有一种审美救世的观念从事艺术活动,所以艺术对他们来说是经过之大业、不朽之盛世,艺术活动就是要揭示世界的本源意义。大众文化不关心此等大事,大众文化拒绝承担言说,大地的重任也无需探究宇宙人生的本源,它只是揣摩世俗社会中人们的情感欲求,所以,无论是深奥的哲学本质,还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对于他们都没有太大意义。雕塑家李占洋的《人间万象》系列、《挤车》等作品如同向你述说世俗社会中人们的情感故事,那是一幕幕发生在社会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故事,日常得甚至令人熟视无睹。我们往往不经意地走入他的故事场景当中,感受现在进行时式的叙事模式,并惊异于艺术家所提醒的我们身边那些时常被忽略的生活细节。高名潞曾在《草根现实的力量》一文中说到“李占洋的雕塑传达了一种以往的纪念碑雕塑所没有的力量,那就是一种民粹主义或者平民主义的力量”。
关键词:大众文化;审美;陶瓷艺术
中图分类号:J5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4)15-0024-02
大众文化审美是现代社会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它是大众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以通俗文学、流行艺术等为主要艺术形式,另辅助于大众文化消费方式,是在当代大众的日常生活中涉及审美观念的文化,结合中国陶瓷艺术的发展现状,在大众文化视野下陶瓷艺术有着其独特的艺术特征。
一、从精英审美走向大众审美
基于西方大众文化影响、渗透下逐步发展起来的中国大众文化,其又立足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而且还可以做到与当代中国其他文化形态并存。根据对其特点进行分析,主要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中国大众文化包容西方大众文化,而且将西方大众文化当成其重要的文化资源;二是传统的中国民间通俗文化将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提供给中国大众文化;三是中国大众文化利用与改造精英文化,在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两者之间做到相互影响、相互渗透,有相当一部分经典的精英文化作品凭借相应的加工改造之后则发展成为大众文化的有机构成部分;四是主流文化运用于渗透中国大众文化。大众文化作品将国家的法律法规、社会道德规范等隐含其间,从而导致大众在文化娱乐的过程当中还可以对相应思想道德教育获得。大众审美文化的出现使得文化更好的走向大众,从精英、贵族中走向普通老百姓中,使文化的享有权转向多数人,这也是符合我国主流文化的民主性和科学性要求。
大众文化已成为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当中不可或缺文化现象构成,其拥有的作用于地位显得越来越重要。艺术家所处的社会文化语境产生艺术,决定了艺术家的创作动机应该是从民众中产生,欣赏与使用的过程则是“回到群众中去”的一个完整审美过程。
二、从技术走向艺术
技术与艺术的首场创造性革命来自于包豪斯设计学院的尝试,近一个世纪过去了,包豪斯所创立的设计理念为后世奠定了理论基础与实践的科学方法。进入21世纪后,设计与艺术结合的愈来愈紧密,在民众的生活中扮演这重要角色,它不仅完成了对批量机械化产品转型,同时引导并启发着大众对于生活美得思考和理念。当工业化脚步迈入陶瓷艺术领域,使得现代陶瓷艺术逐渐失去了往日手工制造,相对地,人性化、艺术化的设计更加受到人们的青睐,这是一场来自于设计艺术的自我革新,与科学技术发展与制造工艺关系甚微。
从当前的陶瓷艺术发展的现状不难看出,陶瓷批量化的生产已经渐渐使人们审美疲劳,相反,大众更加喜欢形式考究、注重欣赏陶瓷艺术人工性、手工艺的本质。陶瓷艺术的这种转性变化看似突然,实则必然。早在20世纪70年代,西方学者就提出,由于当前高科技、高机械化和电子时代的来临,人们在享受这种便利的同时,往往使用需求与生活情感需求相失衡。奈斯比特在《大趋势――改变我们生活的十个方向》中写道:“无论何处都需要补偿性的高情感。我们的社会里高技术越多,我们就越希望创造高情感环境,用技术的软性一面来平衡硬性的一面。”在这里奈斯比特所指的“高情感”即是符合艺术美的生态设计和符合手工艺术之美的艺术之美。而当前备受推崇的“创意手工陶瓷”则是此类具备高情感设计的代表,创意手工陶瓷脱离了当前机械化生产的模式,进入了小批量个性化设计领域,更加注重汲取手工艺造物的情感特点,使其具备设计与工艺的双重艺术美。
三、从地域走向国际
任何文化只要有历史,就会有传统。这种文化传统包含着深厚的民族心理、道德风俗以及社会意识形态,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推进,民族文化间的交流日益加深,中国陶瓷艺术也逐渐展现出国际化的创作特征。
我们谈到陶瓷艺术创作设计中,已趋向于国际化设计的品相。首先在造型上选取西方日用瓷设计之长,其次,在装饰设计上,将西方设计理念和部分元素符号与中国传统纹样相结合,有着较高的审美趣味。企业需要推广品牌,出口外贸需要符合对象国大众审美习惯,这是这一变化的直接原因,同时民族间的文化交流促使现代设计朝向多元化、人性化、艺术化的方向发展也是现代设计的大趋势和必然。
陶瓷艺术从地域走向国际的另一个因素便是传播媒介的扩大,拉近了中外艺术的距离。改革开放后,中外导演学者筹划并只做了许多有关中国陶瓷艺术的纪录片,其中卓有影响的有董浩珉《瓷路》和央视跨国打造的纪录片《china 瓷》等。《瓷路》摄制组辗转欧亚两地,在世界范围内探索中国古代陶瓷的影子,在中外陶瓷艺术爱好者中产生了巨大的反响。此外,《china 瓷》这部纪录片联合了英国大英博物馆、英国瑰丽维多利亚与艾博特博物馆与中国国家博物馆一道,设计组从中国外销瓷为主线,足迹踏遍欧亚8个国家和重要港口,此次纪录片在摄制和交流活动中无不体现出陶瓷艺术国际化合作的特征。此外,在现代陶瓷交流活动中,一些针对外贸的企业针对自身产品特色与出口国人文特点等拍摄了大量的宣传片投放于外文网站,对于促进企业进步与世界陶瓷文化交流具有双重意义。以陶瓷为创作动机的电视剧电影的制作也是陶瓷艺术国际化的重要媒介之一,例如热播的电视剧《大瓷商》和《剩女的代价》都是以陶瓷艺术为剧情主体,不仅在大陆范围内深受喜爱,在台湾地区、韩国、新加坡等南亚地区亦有较高的收视率,这种软性文化输出,将中国陶瓷的风貌潜移默化的带给观众,使得中国陶瓷国际化的影响力更加深入人心。
四、从传统图像提升到当代创作
(一)重构扩大了中国传统图像语言
传统图像包括纹样、图腾符号、民间美术以及具有民族审美特质的具象画面或艺术语言。中国历朝的图像内容都有所不同,或有创新发展,或有倾向性探索,作为一门开放性学科,有着自身的发展格局,但总体而言,传统图像语言总是与中国民族的审美意识形态息息相关的。现代陶瓷艺术创作在画面装饰中,注重突破传统,在把握图像基本构成原理上将传统的图像符号进行拆分重构,从而形成了现代陶瓷艺术创作装饰的新风貌。例如学院派代表陶艺家秦锡麟的作品,在图案运用上不拘一格,善于提取中国传统图案中的经典样式进行分割,且以手工胎质泥性特点构成独特的点面装饰,具有强烈的民族装饰意味和艺术美感。
(二)二是将传统图像综合为民族艺术符号运用到创作中
从文化学层面而言,中国传统图像并不仅仅作为一种具象的可识符号为传承的,它更多是作为一种民族心理与审美自觉共同作为中国文化体系的一部分,构建成为完整的民族文化体系。在中国传统图像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亦有着其严密的科学步骤和意象考究。现代陶瓷艺术创作并不仅仅依靠有形的图像语言为创作元素,艺术家逐渐从图像中去寻找中国文化脉络的本源,将图像符号演化为一种民族精神的自觉,从更深层次探源陶瓷艺术与中国文化的关系。例如景德镇乐天创意集市中某仕女茶具装饰中,作者选取了中国仕女这一传统形象,但从具体的形态设计上,突出了现代、趣味的艺术特征。
参考文献:
[1]尼古拉斯・佩夫斯特.现代设计的先驱――从威廉・莫里斯到格罗皮乌斯.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7.
[2]李晖.由道入器以器观道――中国传统文化对现代陶瓷艺术的影响[J].陶瓷科学与艺术,2011(11):8-10.
[3]支林,支军,王昕洲.创新之道 革新之势――从陶瓷的发展历程看陶瓷艺术的创新之道[J].美术大观,2013(11):81-82.
[关键词] 穿越剧;后现代;大众化审美;时空美感
随着后工业时代的到来,“在原有的现代的崇高的位置上,出现了美的回归和装饰,它抛弃了被艺术所声称的对‘绝对’或真理的追求,重新被定义为纯粹的和满足”①。美学向生活的回归为后现代美学的大众化审美提供了重要的发展契机。穿越剧之所以能够在电视荧屏上一路飙红,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自身的大众化审美倾向,同时,透过后现代的“当下性”和“不确定性”,大众把握到了穿越剧所彰显的别样的时空美感。
大众化审美
后现代美学大师詹姆逊声称:“传统哲学的结束,新的理论的出现,正是以四种解释,或是四种‘深度模式’的消失为标志的。”②这意味着现象与本质、表层与深层、真实与非真实、能指与所指等四种二元对立的“深度模式”的消失。“深度模式”的消失直接造成了后现代文艺作品表面化、缺乏内涵、无深度的审美机制。
从叙事层面上分析,穿越剧总是以“穿越”现象为发端,将视角聚焦于某几位因“穿越”而邂逅的男女主人公的一波三折的生活经历上。不论男女主人公能否终成眷属,穿越的一方总会因为不同的原因又穿越回去。观赏过程中,触动观众最深的无疑是穿越时空的另类爱情和浪漫唯美的镜头语言。
显而易见,穿越剧消解了传统美学范畴的“元叙事”和“深度模式”,文本所承载的文化现象丝毫未显露出深刻而崇高的审美旨趣。即便有观众解读出更深一层的寓意,即“穿越剧”折射出当代都市男女渴望穿越时空以逃避残酷现实的“白日梦”式的内心诉求,但不难发现,这仅仅是为了迎合青年观众消极避世的逃遁心理,并不具备美学维度的深层内涵。
一定程度上看,无深度感的审美特质消弭了穿越剧文本晦涩难懂的读解意味,使文本同大众的审美水平和理解能力相契合。穿越剧因其叙事模式的表层性、主题内涵的浅显性和情节内容的虚幻性,为观众提供了非比寻常的能指盛宴和天马行空的视像狂欢,这正是穿越剧大众化审美的一个表征。
另一大众化审美的表征是亲近的复制性。在后现代社会,“复制”当仁不让地成为美学范畴内最重要的主题之一。传统美学以典型论、移情论或距离说等方法炮制出的审美落差在后现代复制手段的作用下得到了彻底的消解。由于文化呈现出难能可贵的亲和力,大众内心的审美距离感便逐渐隐退在频繁的鉴赏活动当中,穿越剧的大众化审美特征也得到进一步彰显。
首先,复制性带来了题材上的亲近性。针对不同的穿越时代,已有学者将穿越剧总结为“清穿剧”(穿越回清朝,《宫锁心玉》等)、“战穿剧”(穿越回战国时期,《神话》等)和“秦穿剧”(穿越回秦朝,《神话》等)等类型,且作品主题总离不开英雄主义式的冒险和刻骨铭心的爱情。更有《宫锁心玉》和《步步惊心》,不仅同属“清穿剧”,且都选取清康熙末年“九子夺嫡”的历史事件作为叙事核心。由此可见,复制性引发了穿越剧内部的文化再循环。在这种循环之下,创作者有意选取大众熟知的历史事件和浪漫的爱情线索作为文本的叙事元素,一定程度上暗合了大众的审美期待视野,调动起大众在审美过程中的预知能力,便于大众对文本进行先验性解读。
其次,复制性造成了文本风格的趋同性。詹姆逊指出,“随着主体之去,现代主义论述中有关独特‘风格’的概念也逐渐隐退”③。显然,复制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从最初的滥觞到如今的蓬勃发展,每一部穿越剧都力求靠一种浪漫而唯美的影像风格夺人眼球,而不以精英式的艺术情操作为提升文本品质的筹码。电视剧创作者似乎已经江郎才尽,无奈之下只能效仿已存有的僵化的风格,以展露自己毫无新意的艺术追求。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作者”风格的离席和“精英意识”的缺失为大众化审美的崛起创造了发展条件,正如金丹元所言,“严格意义上讲,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是相悖的”④。事实证明,穿越剧非但没有失去固有的收视群体,反而在更大范围内赢得了认同。
消费式审美也是大众化审美的表征。传统美学是形而上的、纯粹的、精神的,而在后现代社会,由于文化已被打上了商品化和世俗化的烙印,一种“资本的逻辑”于潜移默化中掺杂进了美学领域。商品意识和消费观念将艺术生产过程包裹得严严实实,毫不夸张地说,“艺术作品正成为商品”⑤,大众审美也带上了消费的色彩。穿越剧消费式的审美倾向是不言而喻的,而多元化的类型杂糅则是构成穿越剧消费式审美特征的重要手段。
从文本类型上看,穿越剧多为青春偶像剧、历史戏说剧和冒险剧的杂交品。青春偶像元素靓丽多彩,迎合了青年观众对青春、时尚等元素崇拜心理。《宫锁心玉》里的杨幂和冯绍峰,《步步惊心》中的刘诗诗和吴奇隆,唯美的镜头,浪漫的背景音乐,这些无不是构成观众们偶像消费心理的重要元素。
戏说历史消解了历史的凝重感,直接营造出一种历史消费主义的氛围。所谓历史消费,即“选择有广泛影响、有大众接受基础的历史题材与消费类型题材要素相组合,把历史史实、历史言说进行各种形式的‘戏仿’‘歪说’,并夹杂各种现实的文化消闲的噱头于其中,将历史当下化、生活化、消费化”⑥。《古今大战秦俑情》中韩冬儿和蒙天放历经千世情劫,共同经历了焚书坑儒、徐福东渡、烧制窑俑等历史事件,文本看似拥有古典和现代两套符码系统,实则是将现代意识融于古典叙事之中,对秦朝历史进行了解构和戏仿,从而形成一种大杂烩般的历史消费的奇观。
冒险元素则充分刺激了观众的官能体验,同人们的猎奇审美心理相契合,《剑侠情缘》中五位主角历尽艰辛寻找“九天玄玉”的故事即是明证。经过类型杂糅后,穿越剧的审美维度得以扩展,使大众的消费式审美心理得到进一步满足。
总之,大众化审美是穿越剧最显著的后现代美学特征之一,而无深度感、亲近的复制性和消费式审美既是其重要的实现方式,又是其重要的风格表征。
别样的时空美感
在后现代时期,时间和空间观念发生了新的建构,人们的思维感知方式和经验模式也随之改变。作为后现代的文化产物,穿越剧也折射出一种别样的时空美感。
一是永恒的当下性。与传统时空观念不同的是,在后现代社会,人们“用时间的空间化把这两组特征(表面与断裂)联系起来。时间成了永远的现时,因此是空间性的。我们与过去的关系也变成空间性了”⑦。这表明历史的崇高感和未来的神秘感已经被一种永恒的当下性消解了。在时间与空间的较量中,时间败下阵来,而空间则因其永恒的当下性色彩奠定了自身在后现代美学中的霸权地位。
“穿越”一词本身就带有解构时空的性质。在穿越剧中,无论是从古到今,还是从今入古,人们赖以存在的时间维度被一种神秘的穿越仪式消解殆尽。空间成了后现代作品人物惟一的存在依据。譬如《女娲传说之灵珠》中的丁瑶,只需转动魔幻的九星轮,她便能穿梭于古今之间;再如《穿越时空的爱恋》里的小玩子,只要触动游梦仙枕的机关,她就可以从明朝穿回到现代。对丁瑶和小玩子们来说,时间是无法令人信服的存在依据。在她们身上,历史感消失了,时间的链条断开了,任何时间维度的生存体验都成了孤立的、裂开的、平行的当下性体验。就像丁瑶,在现世社会里,她是一位普通的大学生;在古代神话世界中,她却是天神转世,法力无边。丁瑶的两个世界互不相干互无联系,惟一对丁瑶造成影响和羁绊的只有那段穿越古今的爱情。与此同时,在穿越剧中,人们的历史意识得到了彻底的颠覆,剧中历史或多或少发生了断层,人们已无法正确地理解和把握历史,沉淀于人类历史的集体意识和文化记忆悄然溢出了传统的层面,在断层状态下,审美主体顶多只能扼住某些类似于历史偶然性片段的“当下性”体验。
二是时空穿越的“不确定性”。由于审美体验的割裂性,后现代美学呈现出一种“精神分裂式”的感官模式,审美活动转变为隔断的、非连续的、孤立的状态,所指内涵已无法被丰富而花哨的能指表象成功地连缀起来。伊哈布·哈桑认为这种感官应归结为某种“不确定性”,其内容涵盖了社会生活和知识领域的方方面面,并且以一种断裂、含混、位移的手段使世界万物变得相对化起来,从而使得人们的言行举止和思维模式亦向一种“不确定”模式转变。
在穿越剧文本中,真实的时空被解构为古今时空、游戏时空、神魔时空等若干板块,使其呈现为一种含混而断裂的状态。时空的位移使人物的行为准则、思维模式和认知能力变得“不确定”起来。在改编自同名网络游戏的穿越剧《剑侠情缘》中,我们看到了最具说服力的例证。文本的叙事起点为2030年的未来世界,该世界的游戏玩家只需通过某种特殊的游戏终端便能自由出入于虚拟的大唐江湖,感受古代江湖的血雨腥风,人们随意地穿行于虚拟和现实之中。基于这种游戏式的随意性,生死、爱情、理想等主题在文本中凸显为强烈的偶然性和“不确定性”。非但如此,“不确定性”由于现实玩家自身盲目的、乌托邦式的理想追求而得以加剧。剧中,网络黑客赵无忌因为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实现自身的爱情理想和生活追求而非法侵入了游戏系统,企图建立个人的乌托邦。他通过各种手段使大唐江湖的各方势力相互倾轧,扰乱了正常的游戏秩序,并造成了其他玩家丧失自我和记忆且无法回到现实世界的恶劣局面。无疑,这样的剧情模式是穿越时空“不确定性”的又一个表现。
2011年12月,国家广电总局针对宫斗、穿越、涉案等剧下达了一条“限播令”,喝令其退出各大电视台的黄金档。笔者以为,穿越剧后现代美学特征如同一柄双刃剑,在带来审美奇感的同时,也于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其良性、健康地发展。穿越剧在实现其审美的大众化时,无深度感却降低了文本的审美内涵、复制性导致了题材的枯竭和同质化,消费式审美变相地造成了文化的“唯功利主义”。别样的时空美感虽然给大众带来了“当下性”体验和“不确定性”的刺激感,但一味地提倡个人体验的“当下性”并推崇“不确定性”所带来的刺激感,容易使大众陷入享乐主义和虚拟世界的泥潭而无法自拔。看来,穿越剧对于后现代美学特征的彰显必须适度,且要坚守一定的价值尺标。对于大众的审美诉求,穿越剧应积极引导而不应消极迎合,应发挥想象力出奇制胜但不可天马行空胡编滥造。
“后现代”从来都是个令人棘手的命题,正如詹姆逊等后现代大师对它又爱又恨一般!
注释:
①② 詹姆逊:《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08页,第201页。
③ 詹姆逊:《文化转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6页。
④ 金丹元:《影视美学导论》,上海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314页。
⑤ 詹姆逊:《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北京三联书店, 1997年版,第477页。
⑥ 李简瑷:《后现代电影——后现代消费社会的文化奇观》,四川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98页。
关键词:审美文化;大众化;感性化;消费性;多元性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5)13-0201-02
在当代中国市场化、商品化和多元文化背景下,中国的审美文化主流逐渐背弃了美学和文化传统,开始了大众化转型,具有了多元发展的势头,并逐渐成为消费文化的主力军。电子传播媒介的快速发展扩张了审美文化的范围,加速了大众审美文化的发展,也消解了传统审美文化固有的界限和范式。
一、审美文化的一般特点
1.主体的大众化
审美文化的大众化主要体现为审美主体和审美对象两个维度。审美主体的大众化,即由精英阶层到普通大众,意味着审美文化不同于经典审美的纯粹性和个体性,体现为社会共享的普遍性质。文化、技术、传媒与审美的结合,造就了审美文化主体日益大众化。审美活动不再是精英阶层的特权,大众同样可以进行审美实践,而且生活中处处有审美。“审美活动在日常生活的层面上全方位展开:从交通、饮食、服饰、建筑、居室装修,到电影、电视、流行音乐、美容、旅行,这一切生活内容无不蕴含着审美文化的因子。”[1]225
2.对象的大众化
审美对象的大众化,即由高雅的艺术到世俗生活。如今审美对象也不再局限于文学艺术领域,而是拓展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由点到线再发展到面,社会生活中被称为美的现象也是比比皆是。“审美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边界消解了,从广播、电视、VCD、DVD、Internet到报纸的电子版,甚至是霓虹灯烁动的街头海报,美附着在大众传媒,融化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1]224以往的纯审美被泛化到文化生活的各个层面,日常生活体验成为审美的重要资源。审美对象的泛化使生活变得艺术化,日常生活审美化的趋势日益明显,昨日“让生活更美好”的格言变成了今天的“让生活、购物、交流和睡眠更加美好”[3]。
3.内容的感性化
相比于重视伦理教化的传统审美文化,当代审美文化以其新的方式和形象,紧贴以“当下性”为特征的大众感性生活,把社会意识和人的认识导向感性体验变得普遍化。在当代审美文化中,审美感性自觉与追求日益高涨,人们的感性需求越发成为一种时尚,生产力的极大发展带来物质文化形态的极大丰富,具有实用性、大众化和享受性的感性文化氛围正在形成。它刺激、放纵大众的感官享受,使得大众只是关心审美对象“是什么”。对于审美文化内容的感性化,我们应该辩证看待。无疑,审美要通过生动的感性形式或者外在形式展现在审美主体面前,但是审美毕竟是一个中介环节,它的最终目的是要培养具有高度理性思维的人、一个素质健全的人。如果我们在审美中只注重感性的一面,而忽视了理性的升华,甚至将审美降低到动物性的生理需求,那么,审美不但不能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会使人误入歧途。
4.生产的消费化
不同于传统审美注重精神性、情感感染性,当代审美文化由于处在市场经济体制主宰的消费时代,它的生产既受到审美规律和大众审美趣味的制约,又受到市场经济的显在影响。受消费主义思潮影响,在审美领域,一部分人把审美当成一种消费,“在美轮美奂的经验形式上享受感性的快悦”[3]。不断放逐和消费日常生活感官化的审美。审美成了大众消费,大众消费也是审美的。而大众对物质商品的使用价值的消费转向对商品附加值的消费,商品消费成为象征性符号的消费,消费成为一种形式。在消费决定生产的市场经济体制中,为了迎合大众审美口味,获取巨大经济利益,审美文化在市场逻辑控制之下,进行模式化、程序化和批量化生产。
5.价值的多元化
审美活动蕴含着人们对美的价值观念和接受方式,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人的审美评判标准会有很大差异,审美价值呈现多元化特点。在现代化、信息化和全球化浪潮中,主导文化、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之间的结构发生重组,当代审美文化呈现主导审美文化、精英审美文化和大众审美文化的多元化格局。以共享文化的形态涌现出来的大众审美文化正瓦解、消解着精英审美文化和主导审美文化运作方式和表达形式。由于无法满足大众日常生活审美需求,由精英群体创造和传播的精英审美文化和依赖于政治体制具有浓厚意识形态倾向的主导审美文化被迫让位于大众审美文化,日渐处于被边缘文化地位。大众审美文化价值观日渐得到广泛的普及,已经成为当今中国审美文化中最具规模和活力的部分。
二、审美文化当展趋势
审美文化作为特定社会发展产物,产生于一定的社会现实,伴随社会发展而不断发展。在全球化背景和语境之下,当代审美文化发生了深刻变化,审美与日常生活的关系将更加密切,二者将是更加融合的态势。“泛审美文化”或者“审美文化泛化”是对审美文化当展趋势的概括。“审美文化泛化”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指“艺术的生活化”也就是“审美日常生活化”;二是指“生活的艺术化”即“日常生活审美化”。
1.审美日常生活化
审美来源于生活,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的日常行为既是每个人活动的起点,也是每个人活动的终点。”[4]人类在社会生产实践中产生审美需要并进行审美活动。根据马克思的说法,审美是人类全面认识、把握世界的方式方法,也表达着人类对真、善、美的追求。经典美学思想认为审美是通过感性形象形式来展现理性的内容,感性形式是手段,理性的表达是目的。审美日常生活化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传统审美走向大众审美。
传统的审美只是少数具有较高社会地位和较强经济实力的有教养的社会上层人士的特权,审美内容以高雅的戏剧、诗歌、文学传统艺术审美为主,审美活动固定在特定场所。普通大众要为生计而奔波劳碌,缺乏审美条件和能力。如今,现代社会的进步、文化的民主化、媒体技术的介入,大众在物质生活水平得到满足之后,对审美需求也日渐显露出来,大众逐渐成为审美文化的主体。审美活动正是有了大众的参与,它不再是少部分人的专属特权,审美对象的艺术范围不断扩大,审美场所不止于歌剧院、博物馆、音乐厅等高雅艺术场馆,中心公园、超级市场等公共日常生活空间成为审美场所。原来存在于象牙塔中的审美进入了寻常百姓生活,生活中的一切都纳入了审美范围,成为审美对象,审美生活化程度不断加深。
第二,精英审美文化和大众审美文化并行与融合。
在审美日常生活化过程中,精英审美文化和大众审美文化呈现并行与融合的趋势。“精英文化是唯审美的,而大众文化是泛审美的,唯审美是一种审美占有和把持,高高在上难以亲近;泛审美则是一种大众审美的自足、自在形态,它是个体的亲在、个体的在世经验,张扬人的审美感性。”[5]从形而上层面进行思考的精英审美文化相比于紧贴日常生活层面的大众审美文化,由于不太贴近大众日常生活,与大众日常生活有一定距离,其权威性和经典性迅速被大众审美文化消解,精英审美文化日渐式微。因此人类审美文化结构呈现金字塔式的格式,精英审美文化高居塔尖却占据比例很少,大众审美文化虽然处于塔底,却规模庞大。
2.日常生活审美化
英国学者迈克・费瑟通认为,所谓“日常生活审美化”就是把现实生活囊括为审美的范围,以审美的态度引进生活,对其进行观照,使大众日常生活充满艺术气息,实现生活艺术化。审美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每个角落,从美的环境到美的生活方式到美的身体,整个世界成为审美的对象。日常生活审美化彰显大众对高质量审美式生活的追求。审美世俗性和视觉化突出体现日常生活审美化。
第一,审美走向世俗性生活。
大众文化的商业性、消费性和娱乐性是日常生活审美化的强有力推手。大众文化的蓬勃发展刺激了文化的世俗性力量,而世俗性的力量渗透到大众的审美当中,使得日常生活审美世俗性发展倾向越发明显。在充斥着“当下性”欲望和消费追逐的世俗生活里,“人们只对自己的欲望和欲望的满足充满兴趣”[6]。“对于当代人来说,没有普遍的永久的美感原则,审美机制是一种建构并且正在不断建构的过程。”[7]大量经典艺术作品通过文化工业被批量复制出现在大众的生活中,推崇优美与崇高的经典美学与推崇和娱乐当代审美之间的沟壑在日常生活审美化进程中逐渐被填平。
第二,审美方式视觉化崛起。
审美方式视觉化是日常生活审美化的突出表现。在日常生活中,大众主要通过视觉方式进行审美。视觉是人类获取知识和信息的重要认知途径,是人类与周边环境进行交流的不可或缺的方式。当今时代是图像资源丰富乃至急速发展的时代,视觉文化提供给大众的视觉形象是无限复制的影响产品,从购物场所的装饰到广告牌的设计,从流行音乐到穿衣搭配,审美泛化的时尚包装,大众完全为图像信息所围绕,感官很大程度上受到视觉的冲击。审美对象以直观、形象的面貌通过视觉传递给大众,大众可以获得形象欲望的满足和感官的欢愉。
大学生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主力军,是推动社会进步的中坚力量,是建设和谐社会的后备军。全面提高自我素养,实现德智体美等各方面和谐发展,成为全面发展的人已是当代大学生的当务之急。良好的审美文化素养是大学生实现全面发展必备的素质。
整体来说当代大学生审美素质的整体发展状况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在大众审美文化作用下,大学生在审美实践过程中依然存在各类与其角色期待之间的偏差。大学生应该通过审美实践的学习,多接触经典文艺作品,接受文艺作品熏陶,积淀人文素养,克服心浮气躁和目光短浅,提升审美、鉴美的能力,培养积极、健康、向上的审美素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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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晶,周雪梅.论审美文化[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10.
[4][匈牙利]卢卡奇.审美特性:第1卷[M].徐恒醇,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5]安燕.“新世俗神话”与“泛审美”[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04(3):101.
一
当今中国,伴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和现代化的深入发展,现代都市拔地而起,城乡联系密切,生活节奏明显加快,人们的价值观发生了深刻、广泛的变化。从衣食住行、消费观念到思维方式,从家庭生活到职业领域,从个性发展到完善人生,从现实世俗到理想乐园等一切方面的价值,都在经历着急剧的变化。变化意味着旧有的平衡与稳定被打破,新生的在冲突与变异中孕育。与此相关联的文化艺术观念,也陷入了新与旧的撞击和激荡之中,由此导致传统文艺结构的裂变和新的文化艺术格局的逐步形成。
一方面,以大众传播媒介(机械媒介和电子、网络媒介)为手段,按照商品市场规律运作的大众文化的崛起,为现代都市人拓展了新的文化空间。普通市民,尤其是现代的“上班族”和青少年,把地摊的畅销书、流行音乐、娱乐影视、时尚报刊杂志、广告、电脑游戏和网络艺术视为自身参与当代文化转型,并从中获得感性愉悦的日常文化艺术形态。因为都市人在商品经济大海中奋力搏击,为实现自我价值而劳累奔波,大众文化快餐恰好满足他们休闲娱乐的需求,适应人际关系变化的新特点,符合他们追求刺激、新奇与多样化的情感方式。总之,大众文化所诱发、催化的日常消费性的艺术审美,与普通百姓的生存方式和生活状态彼此契合,以致经典文学和高雅艺术遭到冷落,甚至随着人们消费享乐的不断膨胀,审美体验的钝化,而造成对崇高美的艺术境界的淡漠或拒斥;同时,还容易在感求的满足中,或在媒体所制造的虚拟世界中,认同大众文化所包含的一些低俗、消极的观念,疏离了个人的价值层面与体现当代社会文化前进方向的基本价值观念的关系。
另一方面,都市人的精神文化需求又是变动不居,复杂多元的。一些人或因厌倦了现代社会生活的喧嚣、紧张,以及快餐文化、流行艺术对生命价值提升的阻隔,形成了一种向往宁静致远的心理定势,追求心灵的愉悦、净化与升华;或随着他们在社会物质生产和精神交往中不断增强感受、体验生活与艺术的能力,而超越日常消费性的审美,转而从文学经典和艺术杰作中提高自身的欣赏层次。他们或者重返经典文本的阅读,从唐诗宋词、古典小说名著到中外现当代的名家佳作,感受优秀文学作品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民族特色,体悟中外现当代文学创新的独特审美意蕴和魅力,提升自己的艺术审美境界;或者关注新时期的力作,特别钟情于饱含大众情感、且寄托人生理想的那些作品,从中品味到文学作品不仅能够调适身心、陶冶性情,而且有补于世道人心,由此感佩这些作家坚执于文艺的精神品位的文化人格,深信严肃文学、高雅艺术将不断地融入大众日常艺术审美活动,拓展其生存、发展空间,从而鼓舞了作家、艺术家。诚如一位作家所说:“文学这个金字塔是有层次的。金字塔的下面部分是读者最多的,而顶尖部分则是读者最少的。所谓纯文学;就是这个金字塔的顶尖部分”;“即精神层次较高、内涵深邃,一般大众难以马上进入其境界的作品。”因此,“纯文学虽然短期内不能赢得巨大数量的读者,但细水长流,其吸引潜在的读者的能量是非常大的。”[1]当前一些人把文学经典引入家庭和社区的图书室,把普及高雅艺术当作城乡公共文化活动的重要形式,或许预示着当代文化与文学艺术在互动中的发展趋势。
二
由此可见,当代大众文化艺术的崛起,正是社会文化转型期的重要特征之一。它表征文学、艺术不仅是社会精神生产与精神交往的重要形式,而且日益广泛地渗透到物质生产与物质交往之中,作用于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与审美活动。所以,大众文化及日常消费性艺术审美崛起的意义,绝不仅仅是对文艺娱乐功能的凸显和强化,而是在现代工业文化和后现代信息文化的影响下,以新兴科技与传媒为中介手段,冲击建立于新现代文化基础上的、以文字符号和其它“语言”符号为媒介的文学艺术的既有形态和规范,形成一种适应当代人的生活方式和审美价值趋向的新型文化艺术形态。在它生成的过程中,虽然承续着中外通俗文化艺术的传统,吸纳了民间文化和市民文艺的精神资源,但实际上它同文艺既有形态的关系,不全然是以往那种雅、俗之间的关系,而是当代多元文化艺术建构中,两种既有联系又有极大差异的文艺形态的互相关系。
那么,又该如何认识当代社会、文化的转型,正在改变文学、艺术的生存境况与存在方式呢?
如上所述,大众文化艺术形态的出现与生产方式的变革息息相关。特别在信息产业逐渐成为主导型生产方式的后工业时代,大众文化媒体的产业化将被纳入文化经济的新体系,这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后现代社会里尤其日益明显。电子传媒、电脑网络作为社会管理和文化交往的中介系统,进一步改变着人类精神文化的构成,文化艺术的严肃、高雅、崇高的价值追求及其宏大的叙事模式,为世俗的感性愉悦和日常消费性审美的平面化所遮蔽,文艺的现代性话语方式在由媒体主导的大众价值取向中隐身,关于终极价值的追问被泛情的世俗关怀所取代。在当今中国的具体语境中,虽然信息文化和文化经济时代只是一种发展趋势,但基于全球化的信息传播和后现代文化的影响,也使中国大众文化艺术形态呈现出某些趋同的景象:传统文艺在通俗文艺、电子传媒的冲击下,早已出现“神圣性”与世俗化的分流;以语言文字符号描述审美意象的艺术形态,开始受到包括文字、声音、图像等多媒体艺术和网络艺术在内的视听觉艺术形态的挤压;现代性的文学话语逐渐被淹没在媒体型、日常审美型的话语方式中。从而确证了当代大众文化艺术形态,是日常艺术审美与科技文化、商业文化在世俗化方向上相互融合的产物,具有不同于传统审美文化单一性的“混融性”特征。这一点,早在影视艺术成为大众文化中的综合性艺术之日起,就已透露出此中的奥秘。
影视艺术由于被纳入现当代文化工业的系统,以致其生产、制作和传播可以充分利用现代化手段,把文艺信息迅速而大规模地传达给大众,对社会生活、特别是大众的审美娱乐发生很大的影响。相比之下,传统文艺门类就难以与之抗衡,比如文学中的诗歌,建筑、雕塑、绘画、音乐、戏曲等艺术种类,虽有其传达人类心灵世界变化的独特审美价值,却因其创作(生产)、传播(展演)的方式难以纳入文化工业和商业运作系统而存在局限,更因其艺术欣赏主体必须具有相应的艺术修养与审美心态方能感悟作品的境界,而造成“曲高和寡”的缺憾。其次,影视艺术作为一种综合性的新型艺术,除了拥有现当代文化工业的生产方式与传播手段外,还能充分吸收、利用各种文艺种类之所长,并在一定程度上超越它们的局限,使视、听艺术融入了诗的想象、戏剧性的冲突和小说的故事情节,达到文学性和观赏性的结合。这正是它们能吸引优秀的小说、戏剧作者加盟,通过小说、戏剧作品改编制作成影视剧而扩大文学作品影响的重要原因。
可见,影视艺术作为大众文化的重要艺术类型,所以具有覆盖面广、受众面大的艺术效应,除了它作为现当代工业生产的特殊领域和媒介文化的重要形式等原因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其文化艺术价值取向,适应普通百姓的生存状态和审美世俗化。回顾世纪之交引起人们感兴趣的电视剧,除却那些以古典名著改编、制作的电视连续剧,和具有现代意识与民族艺术特色的武侠、言情剧外,恐怕就要提到那些以描述普通百姓身边事,着力表现人间情爱的永恒与矛盾的世俗关怀的剧作。从《渴望》、《过把瘾》到《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其感人之处在于真实地传达了普通百姓的生活和情感,渲染了他们的世俗价值与感求。尽管一些评论家对其感官性、过程性、无深度模式等“后现代”特征加以批评,但大众却认同这些剧作,并跟随情节的跌宕起伏而唏嘘、喟叹。诚然,当代大众是不满足于日常的艺术审美与世俗关怀的,如马克思·韦伯所言,科学昌明决不能代替人类的终极关怀,相反,倒是可能将人的存在与世界的存在之间的各种矛盾激化,因而对自我生存的无尽关注和焦虑,便成了每一个个体无法摆脱的宿命。所以,创造使个体灵魂得以栖居和安身立命的艺术佳构,就成了现代文艺的重要使命。然而,大众对人文精神的渴求,对终极关怀的理想,又总是以其现实的感求的满足为基础的。只有随着人们生存状况和精神文化状况的不断改善、提高,才可能从世俗欲求跃升到人生追求的更高境界。从这个意义上讲,作为大众文化传媒的重要形式的影视艺术的价值定位,既是它赢得大众收视率的特长,又是它难以提升大众的更高审美品位的局限。因为这种价值定位,诱导着电视剧的创作(改编)、制作与传播的方向,在于迎合、满足观众当下的审美价值期待,淡化或消解剧作文本的艺术独创性和深层的审美意蕴,强化、渲染故事情节的煽情与刺激性,以致近年来,影视艺术中的大片制作变成了好莱坞创作原则与制作模式的翻版:惊情、历险、英雄美人、正邪较量,和卡通化的视觉构成、高成本高科技的投入。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与影视艺术相比,网络艺术作为大众文化媒体新类型的出现,更是当代信息技术迅速发展的产物。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互联网的发展突破了传统的时空界限,创造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网络世界,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空间和生存方式。网络化创造的虚拟空间,使人们可以在信息化、数字化的虚拟实在中体验人生、创造自我、沟通未来;而且极大增强交往与对话中的主体性和个体价值。“一方面,在虚拟空间里,人类自由想像的空间无限扩大,构造能力无限增强”;另一方面,网络世界“为交往主体提供了自由平台,人们可以自由思想、自由交流,可以随时变更自己的身份,可以自由地信息,对信息进行反馈、评判、选择、删除,体现了人类在网络社会中寻求自觉和自主的一种历史选择倾向”。[2]在此基础上涌现的网络艺术,极大地超越了影视艺术的特性,进一步蚕食了传统艺术的空间,甚至改写了文艺家的身份。正如有关论著所言:“由社会分工规定了身份的文艺家将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艺主体,取而代之的将是超越日常身份而相互交往的网民,他们匿名上网,通过角色扮演而传达情思的活动将成为文艺的主流。文艺手段的代表,将不再是千百年来置身于岩石、青铜、布帛、纸张等相互分割的硬载体‘文本’,而是网络上彼此融通、声情并茂、随缘演化的超媒体。文艺加工方式的主要特征,将不再是目标明确的有意想像,而是随机性和计划性的新的结合。文艺所奉献的对象,将不再是从事仪式性、膜拜性或玄思性静观与谛听的读者、观众或听众,而是积极参与、恣心漫游的用户。文艺内容的来源,将不再是独立于文艺活动、先于文艺活动而存在的所谓‘客观生活’,而是和文艺活动融为一体、主客观密不可分的‘数字化生存’,文艺环境的构成要素,将不仅仅是人和自然,而且包括智能动物、高级机器人等由高科技创造的新型生物。”[3](P4)这种描述与论断也许还需要在实践中进一步证实,但从目前网络艺术的情况看来,它确实在交互性、可视性、趣味性、知识资料的丰富性和融合不同艺术门类的特长等方面突破了传统艺术,超越了影视艺术。因为以往的媒体手段均是单向度的,是预先给定的,而网络则“打破了单一或分离的‘主—客’和‘主体—主体’单向的交流结构形式,网络化真正实现了人机互动、交互作用,人类交往呈现出‘对话性’的特点,形成了相互对话、交流、反馈的网际关系”[2]。
当然,当代大众文化艺术形态与既有的文化艺术形态相比,也存在着局限与不足。一是影视艺术的编导与制作的标准化和模式化,这是它作为文化工业生产的必然结果。难怪一些小说作者在其作品被改编、拍摄成电视剧后普遍感到遗憾,因为标准化、模式化的运作严重损害了原作的独创性和深刻、丰富的审美意蕴。二是影视艺术审美价值定位的世俗化、“快乐原则”与商业性,促使生产和经营以大众的日常消费性审美为指归。只要瞄准了世俗的趣味与时尚,就找到了影视产品的卖点和消费热点。甚至为了追逐商业价值而不惜牺牲产品的文化品位,更遑论提升消费者的艺术审美水平了。三是影视艺术的表现方式过于直接、具体,追求同步、轰动的影像效应,以致大众越来越难以找到想像力挥洒的空间。久而久之,也就钝化了制作者与欣赏者的审美体验能力。因此,欣赏者无法获得某种超验的审美感,或一种经过悲剧和痛苦之后的心灵净化。造成这类大众文化媒体“不可避免地要在人类经验的整个范围内制造一种对常识知觉的歪曲。”[4](P167)与之相反,文字符号能够激发意象和隐喻,使读者能够从想像和经验中衍生出丰富的意义。
同样,网络艺术在超越书面文艺和电子文艺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新问题,尤其是带来了一种消解正统文化艺术价值的力量,病毒泛滥,,隐私爆光……,严重损害了健康的生活境界和艺术格调。更因为网络的“虚拟世界”缺乏直接的体态语言的交往形式,以致阻碍人们情感及精神交流。而且当人们在虚拟空间进入平常无法经历和体验的生活时,人离现实世界愈遥远,就愈益活在虚幻的世界中,冷漠了人的情感和人类的价值关怀,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交往的异化”。
这就进一步证明,当代大众文化艺术形态,尤其是影视艺术和网络艺术等重要类型,之所以迥异于既定的文艺形态,就因为它们的生存环境、生产方式和传播方式都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以致它们的文艺观念、审美价值生成与实现机制,甚至作家、艺术家的社会身份,也都与以往有了极大的变化。这是社会文化变革在文艺领域中的深刻反映,表明在全球化语境下,当代文艺的存在方式与话语系统,正从一元走向多元悖立、互动的发展格局。既往的文艺形态(包括口头的、书面的文艺形态)与当代大众文艺形态(特别是电子文艺和电脑文艺中的网络艺术),都是复杂、多元文艺新格局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们相互悖立与互动,彼此吸纳与扬弃,形成多元共生的动态结构,从而显现出各自存在的意义和彼此无法取代的价值,并预示着一个新文艺时代的到来!
三
面对当代文化艺术复杂多元的变化,文艺理论批评亟须进一步转变思维方式,拓展视界,更新观念,调整思路和方法,以利于文艺发展与理论创新。
首先,要立足文艺变革实践,确认文艺旨在满足和提高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审美文化需求的基本理念;并从这个基本理念出发,打破以往阐释文艺价值、功能的中心与边缘、雅与俗、先锋与后锋的二元对立模式,寻求在历史唯物主义宏观视野中,不同阐释、批评主体切入、理解文艺对象的独特角度与范式,形成与多元文艺互动共生格局相适应的多种文艺理论批评话语相互交流的动态系统。只有这样,才能充分揭示文艺多样性的各自价值、功用与局限,深入理解各种文艺形态、审美特征在相互对话与竞争中可能发展的前景。
显然,文艺理论批评格局的这些变化,不但体现了当代文艺变革发展的要求,更是当代人类的文化自觉及思维变化的产物。如所周知,当代的人们不仅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加重视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物质条件的不断改善和经济水准的不断提高;而且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加警惕人自身的物化、工具化、异己化,力求通过高扬人文精神,克服科技理性的片面发展与弊端,促使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相砺相长,推进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由此驱动人们在物质生产和精神交往的过程中,不断调整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超越单纯的“主体——客体”或“主体——中介——客体”模式。这正是德国现象学家、哲学家胡塞尔晚年试图阐明的有关主体间的问题。在他的思考中,先验的自我变成了主体间的自我,世界于是变成了主体间的生活世界。[5](P96-97)他的思考,反映了现代以来人们愈加清晰地意识到,单纯的“主体——客体”或“主体——中介——客体”的模式,在处理人与自然、人与物的关系时是行之有效的,但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精神交往时,就会陷入“他人不是客体”的困窘。所以,主体间性(intersubjectivity)或译作“主体际性”,作为现代哲学概念所指称的“主体和主体共同分享着经验,这是一切人们所说的‘意义’的基础,由此形成了主体之间相互理解和交流的信息平台”;“并以此将众多主体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意义的世界”[6](P239)的交往理论,对于任何一门科学,任何一种知识、思想的生存、发展,都具有方法论的价值,即它们必须具有主体间性,才能成为主体之间交往的内容,从而在主体和主体间生成意义。
对于当代文艺理论批评来说,如果不能形成多元范式、话语主体之间的比较、对话与竞争,就不能深入理解多元语境中各种文学现象的特征及其在整个文艺发展格局中的地位、意义,更谈不到进一步促进文艺创作的多样性和总体发展水平。因为,“没有比较,就不能显现差异,没有对话,就没有彼此间共同性,也就没有交流的基础;没有竞争,就没有创新的动力,也就没有创新”[7](P9)。一句话,文艺理论批评就不可能充满活力和生机。
其次,正像文学艺术的创新必须遵循文艺发展的规律一样,当代文艺理论批评的创新,既要充分体现当代文艺构成的多向度、多层面、交叉性和复合性,拓展文艺观念;同时又须凸显文艺所以为文艺的基本特质,发现、探求当代文艺嬗变中的种种悖论,对充满变动性和不确定性的新文艺形态作出学理性的阐释,为深化文学艺术的本质特征的认识,重构文艺的基本概念、范畴,提出新的话题,从文艺实践概括出新的观点。
事实上,随着大众文化的崛起,人们已经发现,文艺创作和生产的原创性缺失,正是当代文艺的普遍性症疾之一。这当然可以归咎于当代复制文化与影像技术的发展;但也不应忽视作家、艺术家对文艺的自律与他律、传统与未来的态度问题。文艺现代性的发展历程证明,文艺的自律、自主性的实现,只有在充分考虑他律又超越他律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因为文艺在观照、传达人类心灵世界的过程中,必然融汇了社会文化的方方面面;也即是说,它本身既是精神文化的一个构成要素,同时又以自身的特性、方式去展现社会文化的变迁。从而决定了一个时代的文艺不仅描绘时代的社会面貌,同时也反映时代的文化风貌。只须阅读那些划时代的文艺巨著,从本国的《红楼梦》到外国的《高老头》和《战争与和平》,就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个时代的文化总是最大量、最集中、最具体地反映在这个时代的文学作品中,以至成为历史学家研究文化史的重要资料来源之一”[8](P54-55)。在这种反映中,文艺家总是带着自己的审美感受给予特定社会文化现象以直观、生动、经验的描绘,以致我们看到的特定时代社会的文化景观和氛围是那么真切、活泼、有趣,从而触摸到文化的总体状貌或发展动向。这就是巴尔扎克所说的“写出许多历史家没有想起写的那种历史,即‘风俗史’”[9](P62),或者如路易·阿尔都塞所言:“……艺术所以是艺术,是因为它脱离开意识形态,同时暗指着意识形态”,“从某种意义上说,……作品使我们从内部或通过一种内部距离‘感知’(而不是认识)作品所坚持的意识形态”[10](P165)。总之,当代艺术与科学的任何变异和创新,都是以批判传统作为新事物赖以存在和发展的根本动力。没有先锋与后锋的艺术对抗,没有科学中进步与落后的对抗,艺术和科学是难以变异、创新的。但是,在科学中,一种新的思想或学说的产生,就往往意味着一种旧的思想或学说的死亡。虽然从科学的承继性说,后辈科学家应牢记先辈科学家的贡献,继承前辈科学家的探索和献身精神,但事实上,科学进步的历史恰恰就是一部链性遗忘的历史。艺术则不同,“虽然每一个时代都有先锋与后锋的对抗,每一个时代都与它的前续时代构成一种先锋与后锋的对抗状况,但是,谁也不能因此而作出结论说,先锋的就是具有审美价值,而后锋的就是不具有审美价值的,或者说,先锋的就是对后锋具有终结威力的”[11](P308)。因为前者并不能取代后者,也不能使人们遗忘后者。更重要的,先锋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它可能很快就成了后锋,它是速变的甚至是速朽的;在有些情况下,先锋与后锋会相互转化,先锋的变为后锋,而后锋的变为先锋的。可见,文学的变异、创新,既否定、批判了传统的僵化和陈腐的东西,又继承和提升了传统富有活力的东西。只有平庸的文艺家才视传统为包袱;只有那些毫无审美追求的艺术家,才把文艺的自律与他律绝对地对立,视他律为其创作的动力。
所以,当代文艺理论的创新应面对这些悖论,探求产生悖论的多元语境(前现代、现代与后现代)中不同文艺形态审美价值的差异和冲突,它们在互动中显现出适应不同社会群体和个体的审美需求,以及与人类精神文化总体发展趋向的普遍性之间的深层关系。唯其如此,文艺理论批评范式与格局的新构建才不会走向单向度的局限,即不是把各种新媒体文化的兴起对既定文学艺术形态的影响看成单向的,甚至具有终结威力的;而应视为相互作用、共同推进当代文艺的变革发展。一方面,各种新媒体文化的兴起,改变着文学、艺术的存在方式,促使其拓展新的生存、发展空间;另一方面,走向大众,融入大众艺术审美活动的文学、艺术,又会以其富有艺术性的魅力和高远的审美境界,提升大众艺术审美活动的意蕴与文化品位。从而以不同的方式、形态,去实现人类精神文化总体发展的理想。正如有的学者所言,“在全球资讯时代,人类面临的仍然是历史上多次遭遇的共同问题:如生死问题,即个人身心内外的和谐生存问题;权力关系与身份认同问题,即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共处问题;人和外在环境的关系问题,即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共存问题。追求这些方面的‘和谐’是古今中外人类文化的共同目标”;“但这种‘普遍性’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环境中有完全不同的表现,而形成不同的文化特殊性”[2](P23)。因此,我们在探究当代新媒体文化和大众日常艺术审美形态的崛起,以及它们与既定的文学、艺术的悖立和互动时,也就无法回避此论题中的全球化与本土化的关系。
事实上,新媒体文化和大众日常消费性审美活动在中国社会转型期的兴起,就存在着这种新型文化、艺术与西方后现代(后殖民)文化的复杂关系。尤其是消解文化艺术的深度模式的倾向,更是后现代文化、艺术的重要症疾,对于这类价值观,连同大众文化的科学至上、消费主义等特征,都必然要经过本土化的筛选、淘洗,才能分辨其良莠而决定取舍。从这一点看来,文学经典、高雅艺术的普及仍具有现实意义,它借助大众媒介与手段,以较高的精神价值和审美旨趣,去满足和提升大众不断增长的审美需求,既克服那些独立于大众生活之外的“纯文学”的缺陷,又避免后现代文化“削平深度”的绝对化的弊端。可以预期,经过不断调整、更新的当代中国文学、艺术,必将迎来“凤凰湟pán@①”的发展前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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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助于提升广大大众的审美艺术水平
绘画艺术在我国艺术发展史上有很长的历史,绘画艺术博大精深,蕴含了大量的中国传统文化,在我国服装设计中应用绘画艺术,有利于广泛传播我国民族特色服装设计理念,这样也可以提高广大民众的审美意识,更深入地了解中国传统文化习俗。我国目前的社会呈现的是大众文化局面,审美追求多样化,但是也体现出了一种日常文化形态。在我国传统文化中,绘画艺术是一块瑰宝,在现代服装设计中应用绘画元素可以大大提高服装的趣味性,吸引大众的目光,而且广大大众也会有欲望想要进一步深入了解我国传统文化,这样就会潜移默化地提高广大大众的审美水平。其次,在服装设计中应用中国绘画元素,可以使服装审美更加贴近于人们的日常生活,对于广大消费者而言,设计不同风格的服装,可以更好地满足他们的期待视野,提高广大大众的审美艺术需求。而且服装是我国传统文化的载体,消费者在欣赏服装设计的同时也会潜移默化地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感染,进而提高广大大众的服装审美品位。
1.2打造属于中国自己的服装品牌形象
在服装设计中应用到中国绘画元素可以显著突出我国传统文化艺术。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服装的时代性可以很好地反映出这个民族的信仰以及大众的心理状态等。随着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对于服装的选择品位,消费者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如果服装市场是一个民族文化的重要象征,那么倘若服装设计的民族归属感缺失,消费文化也不可能得到有效的发展,因此我国服装设计应该贴上自己的标签,加入属于中华民族文化特有的标志性元素,树立中国特色服装品牌形象,而中国绘画元素就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代表。
2服装设计中应用中国绘画元素的具体体现
2.1中国绘画元素应用于现代服装设计中的体现
一直以来,中国绘画艺术主要是追求空灵、飘逸的意境,整体风格也比较抒情,这些美学意境非常吻合现代服装设计理念,其中最为突出的一点是非常重视服装设计中的空间层次感。我国传统服装设计中,主要是由实线构成外形的轮廓,整体的结构看起来中规中矩,往往会让人觉得比较单调,没有非常有效地突出空间层次感。在服装设计中应用中国绘画元素,可以利用不连贯的虚实结合轮廓形成一种新的廓形,这样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整体服装的空间层次感。同时,在服装设计的色彩模块中也会应用到中国绘画元素。中国绘画色彩一般是墨分五色,色彩是现代服装设计的一大重要视觉元素,表现力非常强,而且可以给人有一种非常神奇的艺术审美感受。色彩具有生命力,可以为服装带来无限的活力,充分体现出浸润以及虚实相交的幻化色彩,有利于帮助人们调整自己的心情。其次,在服装设计意境中也会应用到中国绘画元素,中国绘画艺术最大的特色是意境深远,在服装设计中应用到这一特色,可以很好地体现中国绘画的审美特征以及审美理念,进而完美地结合现代创新时尚艺术以及传统艺术。
2.2中国绘画元素在现代服装设计中的实际应用分析
音乐审美的认知神经机制
美感,来自何处
论废名的写实主义
“以美育代宗教说”研究述评
鲁迅的审美式启蒙
明代陶瓷审美特征
许慎六书说与中国古代学派形态
诗词曲境杂谈
小议数码时代摄影艺术的审美取向
论数字审美的符号原理与美学原则
诗意的隐现:北宋小景画的空间演变脉络
《周易》贲卦中“止”字的美学意味
论佛教时间观对王维诗歌创作的影响
论中国古典诗学的感性特征
“人彘之祸”悲剧的审美考察
魏晋士人的审美与休闲生活
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中的内外关系
跨文化交流下的审美逻辑
伦理生存审美的现代性意义
以悲为美:六朝音乐的悲剧意识探析
笔墨与图式:烟客山水的画学审美意识
史春堂先生绘画美学品性析论
设计创意过程中视觉意象生成的逻辑
“人生是有机体”与朱光潜前期美学思想研究
张竞生美学思想的当代价值探析
李泽厚对“以美育代宗教”的全新阐释
新世纪中国大陆《谈艺录》研究的回顾与反思
“包孕时刻”——一个单位观念的考察
伯克“崇高论”与审美现代性的兴起
海外中国绘画研究概述——以高居翰为线索
没骨与简逸:南田花卉的画学审美意识
情之于中国园林的本体论意义与功能论价值
太虚大师佛学思想中的人生论美学与践行
蒋孔阳《先秦音乐美学思想论稿》方法论
“游”:“君子”和“至人”之间的张力及其释放
审美交流:贯穿在艺术与生活之中的实用主义哲学
古代哲学美学研究的新探索——评《先秦儒道心性论美学》
“矫若游龙疾若惊蛇”——从以龙蛇喻书看书法的生命精神
论汉赋丽格的类型生成与整体性审美方式
儒家“中和”思想的内在特质及其美学表现
新审美理想理论体系建构——“神味”说诗学理论要义萃论
知情意分立思想与中国现代美学的起源
中国现代心理美学研究困境的反思
浅析传统文化视域下审美境界的构成与实现
“创造美学”与“美学创造”——蒋孔阳“创造论”实践美学思想综论
双重身份的审美阅读——略论夏宇诗歌与大众文化
“林涛海韵”,声声入耳——李衍柱先生的文艺美学贡献
关键词:手机阅读;阅读现状;审美表征;文化意蕴;理性反思
人类社会在发明文字以前,一直沿袭“口口相传”的方式传播文化,无论是先秦时期的《诗经》,抑或两汉以来的《汉乐府民歌》都是通过这种最原始的阅读方式代代相承,彰显着中华传统文化强大的生命力。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文字被大量篆刻于竹简、布帛之上,人类才真正开始进入物质载体的阅读时代。诚然,这一阅读载体的物质化广泛而又深刻的影响着社会的阅读需求,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又制约了阅读场域的大范围推广,对社会文化理论体系的范式建构产生了极大的限制性。自宋以后,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发明开创了一个新的阅读时代,几千年历史文化的承继与延展都是以纸质书本为依托,且一直延续至今。毋庸置疑,传统的纸本阅读习惯已渗透进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逐渐衍变为一种贯穿社会生活的文化现象。然而,现如今数字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科技意识不断浸润于大众文化的深层构建与价值取向,大众文化阅读需求的表征样式与审美维度也发生着重大转变,纸本阅读俨然已满足不了人类潜意识中的阅读需求,而借助电子媒介进行的可移动式阅读却在不断扩张的文化语境中凸显,人类的阅读方式再一次发生了颠覆性的变革。手机、电视、平板电脑、电子阅读器等移动设备逐渐进入大众视野,这种“无纸化”的阅读方式,标识着人类社会开始进入“读屏时代”。手机阅读更是以其轻便易携、及时性强、传播快捷等特点受到大众的追捧,作为文字、图像、声音、视频等感觉媒体综合一体的移动阅读设备,手机阅读高度契合了当下人们的精神诉求与文化心理,从而呈现出独特的审美向度与文化意义,对人们的工作、学习、生活及娱乐方式都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因此,在现代文化语境下探讨手机阅读所蕴含的内在审美表征与深层次的审美价值,对剖析当下阅读文化审美取向的内在意蕴,推进人们认知视野、思维模式以及审美方式的转变,都有着颇为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现代文化语境下手机阅读的现状分析
手机阅读最先发展于日本,2000年一部名为《深爱》(Deep Love)的系列小说在日本青少年读者中引起极大的轰动。以往在手机上发送的小说最先都是以书籍的形式出版,而《深爱》的创作者却一反常态,一开始就选择直接通过网络发送到手机,让广大受众第一次感受到了“无纸化”的手机阅读方式。而在我国,2004年,千夫长4200字的手机小说《城外》则是以短信连载的形式进行创作与传播,国内版以18万元的高价被成功拍卖,而且海外版的价额更胜一筹[1]。手机阅读逐渐吸引着广大受众、媒体、运营商的目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手机阅读这一庞大的队伍中来,探索着手机阅读内在的价值与其独特的审美新特征。
近年来,手机阅读作为移动阅读的一部分,在这快节奏的社会里异军突起,成为阅读市场的中坚力量。随着手机阅读市场的长足进步与发展,手机对人们来说早已不仅仅是通讯交流的工具,更是认识世界、了解世界的窗口。o论男女老少,都渐渐习惯于用手机阅读各类作品,随时随地浏览信息资源,第一时间阅读自己感兴趣的文字、小说、新闻、资讯,手机俨然已成为一个小型的移动图书馆,备受广大受众的热捧。相较传统的纸质阅读而言,手机阅读以雨后春笋般的势力迅猛发展,这种“等待时间”里的“浏览式”阅读颇受广大消费者的喜爱[2]。尽管,传统的纸质阅读在各类实验对比中也没有呈现出十分明显的下降趋势,但在这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传统的纸质阅读所面临的严峻挑战是不言而喻的。
据《2016年移动阅读报告》最新数据显示,移动阅读已成为国民阅读新趋势。2014年国内数字化阅读率首次超过图书阅读率,2015年数字化阅读率进一步提高至64.0%。2015年有60.0%的成年国民进行手机阅读,人均每天手机阅读时长也首次超过1小时。可以看出,我国一半以上的国民已渐渐倾向于用手机随时随地的浏览资讯、小说、杂志,这种阅读方式带来的独特的审美感受与体验,不断改变着人们传统的阅读方式,成为文化主流。
同时,在《2016年中国网民数字阅读状况调查报告》中发现,我国各地区的网民中使用手机端进行数字阅读的比例最高, 占63%,有七成以上网民每天的手机阅读时长为1-3小时。其中,我国18―29岁人群数字化阅读接触率近90%,我国中青年群体更青睐数字化阅读,电子书阅读量更高。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在手机阅读群体中,受众绝大多数为90后,90后作为从小生长于互联网时代下的原住民,是信息爆炸时代的优先体验者,他们对手机阅读颇为关注。在互联网怀抱中长大的90后,对网络有着极大的依赖心理,这一代张扬的个性,强烈的消费观念,对新事物和新潮流的追求,对娱乐化生活方式的享受,成为推动手机阅读迅速发展的强有力后盾。手机除了可以帮助他们查阅相关的学习资料外,更多的是满足他们对手机小说、杂志、新闻娱乐资讯等方面的阅读需求。在他们的思想观念中更倾向于认为在未来的时间和空间里,数字化阅读终将会取代纸质阅读成为主流的阅读方式,这为如今的手机阅读市场带来极大的发展机遇。
手机阅读不断成为国民阅读地新时尚,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16年1月22日的《第3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2015年12月,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6.20亿,较2014年底增加6303万人,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人群占比由2014年的85.8%提升至90.1%[3]。新增网民的上网设备主要是手机,使用率为71.5%,手机是带动网民规模增长的主要设备。以手机阅读终端为载体,借助互联网,随时随地的浏览阅读信息资源成为我国阅读市场发展新趋势。手机阅读一改传统的纸质阅读习惯,对各类阅读软件中提供的电子书进行相关下载或在线阅读,这种节约而又便捷式的移动阅读成为国民阅读的新宠。
在这个信息爆炸时代,各大数据似泉水般喷涌而出,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现了我国手机终端用户的庞大规模和日益增多的手机阅读人数。在这现代化快节奏的生活中,手机阅读更容易满足国民在碎片化的时光里漫长等待的需求,这让手机阅读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以其独特的和前所未有的优势,在阅读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二、手机阅读的审美表征及其文化意义
手机阅读的出现打破了传统的以纸质书本为依托的阅读方式,这种图书阅读方式的变革是人类科技取得突破进展的标志性产物。手机阅读所呈现出的审美表征样式的意义生成体系,以其独特的意蕴内涵无形中转变了人们的审美价值取向,对当下阅读文化的审美范式构建产生着深远影响。
(一)手机阅读文本内容的“陌生化”表征
随着科技的日新月异,翻新出奇、避陈去俗逐渐成为手机阅读文本创作主体的重要价值追求。为契合当下的审美需求,创作者愈来愈推崇于后现代主义中的“陌生化”创作技巧,并将其广泛的运用于手机阅读文本的创作中。“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原由俄国形式主义评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指在对事物的内容和形式的描述呈现出一种违反习见的常情、常理的状态,以完全陌生的概念来对事物进行相应的解读。在艺术上实现超越常境、打破常态,达到以“震惊”代替“灵韵”的独特审美效应。“陌生化”的创作技巧在手机阅读中的运用,极大的增强了文本的可读性与冲击力,通过完全陌生的眼光以及陌生化的语言如实的描绘事物,使读者产生新奇的审美感知。
现代的文本接受者,尤其是互联网时代下的数字原住民早已不满足阅读文本中传统的语句修辞,他们更乐于接受创作者新颖独特的表达方式,以崭新的语言视野接受和感知文本的内容。由此而产生的越来越多的反传统语句的文学作品开始通过手机阅读进入大众的视野。打开手机阅读和浏览各类作品、杂志、资讯等,都能从中发掘与传统文学方式不一样的文字表达,创作者大都运用“陌生化的技巧”将同样的事物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在读者的视野中。或是独具个性化的表达,或是通过年龄差视角阐述某一概念,或是运用当下最潮流的词汇语言描述传统的事物,改变习惯化的规则与方式,让读者发掘出最新鲜有趣的阅读体验。手机文学的创作者将人们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物及语法规则,化为一种具有时代意识的新的审美形态,紧跟社会潮流,以最新颖、独特的语法组合或修辞,改变具体事物的能指性,又能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轻松有趣的感知其所指,变习见为新异,化腐朽为神奇,手机阅读文本的创作者与接受者的自主性和个性化为“陌生化”在手机阅读中的出现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手机文本中“陌生化”的概念以新奇的视野带给读者新鲜的阅读体验,给人以感官或情感上的震动,这种极具“震惊”的审美效应成为现代人生活追求的重要审美指向。
(二)手机阅读承载方式的“微型化”倾向
“微型化”是当今科技追求的卓越目标,越来越多的科技发明开始倾向于微型、轻薄,以更加简洁的姿态呈现在大众视野当中。因此手机阅读承载方式的“微型化”也在大众文化的审美范式构建的文化语境下逐渐导向凸显,成为社会中颇具导向性与影响力的文化形态。
首先,以手机终端为载体而对文本进行的“碎片化”阅读是手机阅读“微型化”的重要特征之一。“碎片化",Fragmentation,原意为完整的东西破成诸多零块,常出现于上世纪80年代研究“后现代主义"的文献中[4]。在这快节奏的社会,速度成为社会个体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不可撼动的主宰,个体的人把自我空间置于一种膨胀的裂变体系当中,也进入到一个不断加速运转的生活链中。被速度所控制的社会个体传统的日常生活被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碎片化的生存模式,而手机阅读场域和时空的“碎片化”恰恰弥合了当下的生存模式,这种在“等待时间”里的“浏览式”阅读,既节约了时间又满足了现代人的阅读需求。值得一提的是,当人们对微型碎片化文本内容接受后的重组,必然会呈现出后现代主义中“非线性”的创造思维,读者经由自身独特的审美感知对其进行叠加拼凑,最终呈现出的是具有读者自身独特思维的产物,在一定程度上说也呈现出了文本接受的终极意义。
其次,就手机本身而言,作为可移动式的阅读载体,轻便易携是其主要特征,极大地满足了人们随时随地读的需求心理。相较于电视、电脑或是传统的纸质书本,手机阅读因其屏幕的限制,阅读视线更易集中于微小的界面上,成为现代社会最为瞩目的普泛化阅读现象。此外,承载手机阅读内容的字数也普遍呈现出“微型化”的特征。利用手机阅读浏览的信息、资讯、小说一般都是快餐式的结构,承载手机阅读内容的字数一般都比较短小精简,容易让接受者在等待的时间里浏览到更多的讯息,在短时间内瞬间捕捉重点,理解文本内容。在如此快节奏的生活中,短小精悍的微创作迎合了大众对快餐文化的需求,以微小元素为基础而形成微创作的文本内容给大众带来不一样的审美感知,这也标识着“微型化”逐渐成为大众阅读的一种审美倾向。
(三)手机阅读接受方式的“人性化”体验
保罗・莱文森在《手机――挡不住的呼唤》一书中曾写道“手机满足了人类的需要,这个需要和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就是走路和说话的需要,移动和交流的需要。”[5]和传统固定不动的纸质阅读不同,手机阅读冲破了时空限制的枷锁,无论身处何地人们只要动动手指,滑动手机屏幕,就可以实现与大千世界的“无缝对接”,给人们带来独特的“人性化”审美体验。
其一,手机阅读具有互动性特征。以手机终端为载体的阅读,通过线上的阅读讨论、评论、交流等方式,打破了传统纸质阅读封闭僵化、无法互动交流等的弊端,最大限度地使读者跟帖自由发挥,阐释自己的观点,甚至可以直接同创造者隔空对话,对文本进行二度、三度体验,索取文本深层次的内蕴,进行审美再创造。手机阅读的互动性是相较于传统的纸质阅读最大的特征之一,对于连载小说的创作者来说,还可以通过这一互动性特征将评论者的意见融入创作当中,满足更多受众的阅读需求。
其二,手机阅读满足了阅读本身的个性化诉求。审美趣味因人而异,手机阅读的个性化设置则满足了不同读者的阅读需求,人们不再受限于固定僵化的阅读模式,而可以根据自身的喜好进行设置。一般的阅读软件在功能上都可以实现纵向式滚动阅读和横向式翻页阅读的任意挑选,护眼模式和夜间模式的随意切换。字体字号的大小、行间距的宽窄、阅读背景的颜色、亮度的调控、自动保存书签、休息提醒等都可以因人而定,保持自身的个性化审美倾向。近年来,声音阅读这一更为人性化的设置逐渐成为手机阅读市场上的新宠,将阅读审美体验从视觉切换到听觉,给大众带来一种全新的阅读感知。
其三,手机阅读接受主体的自主选择性较强。随着数字科技的高速发展,人们可以通过扫二维码的方式直接定位文本,进行下载或在线阅读,相较于传统的阅读读者不再是盲目、被动的接受,而是具有自主选择性的个性化阅读。不少读者都选择对自己喜爱的阅读内容进行收藏、保存或分享,这一做法能让更多的人参与到作品的审美再创造当中,实现作品的最终价值。手机阅读越来越多的人性化审美特征满足了广大用户的不同审美趣味,让人们在接受文本的过程中更加愉悦轻松,享受手机阅读所带来的全新审美体验。
(四)手机阅读传播方式的“快捷化”特质
手机阅读所容纳的海量内容往往能在一时之间传遍五湖四海,这就是因为手机阅读传播的“快捷化”特征所决定的。网络时代下手机阅读极强的传播速度和极具震惊效果的传播内容,给大众带来巨大的震撼力与冲击力。与大众文化传统的传播方式比较而言,手机阅读的文化传播方式更像是一种微传播,以更加精准的传播对象、快捷的传播渠道、众多的传播主体,将手机阅读内容在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传播开来。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来看,手机阅读传播效果的决定因素不是用什么媒介来传播,而是传播什么内容,传播关键价值越大,传播的范围和森度越大。[6]也就是说,在当下的网络信息时代,传播内容才是决定传播价值与效果的关键,无论通过是数百字对事件进行高度概括的手机阅读的微型内容,抑或是契合当下审美价值取向的长篇手机阅读文本,都能在短时间里吸引广大受众的目光,让接受主体最大程度的消化并接受阅读信息达到最大的传播效果,而这恰恰就是手机阅读的重要特征。
以手机为移动终端连接互联网而形成的信息传播平台已成为当下最快捷化的传播方式,手机阅读的传播机制就是对短小精悍的文本信息从传播者到受众再到接受主体反馈的一整套传播过程。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手机阅读的反馈者最终会转变为新一级的传播者,通过转发、分享或评论对文本内容进行二级传播,让手机阅读的传播速度呈现出一种的螺旋式上升,进而不断提高手机阅读文本的传播效率,扩大受众范围。此外,手机阅读传播的“快捷化”特征让阅读文本还表现出极强的时效性,在极短的时间里借助手机阅读以几何倍数递增的传播速度席卷全国,面向更多的受众,极大的增强了文本的影响力,其作品背后的商业价值也会迅速攀升。当下流行的网络小说所改编的影视作品如《琅琊榜》、《七月与安生》等,就是抓住了手机阅读的这一快捷性特征,将近期最受热议的网络小说以立体的形式呈现在大众视野当中,并通过“快捷化”的手机阅读传播方式吸引更多的受众以此获得极高的收视率,成为成功的典范。
三、手机阅读内在审美意蕴的理性反思
在“读屏时代”下,手机阅读作为阅读市场异军突起的一部分,显示出与传统纸本阅读本质上的不同,并逐渐衍变成一种普泛化的社会阅读现象。大众主体对手机阅读这一电子媒介的运用渗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以80、90后为主体的互联网原住民对这类综合听、说、读、写、看等各项功能一应俱全的“超级文本”产生依附心理,成为手机阅读市场的主力军与潜在的消费动力。从这一层面说,手机阅读的发展无疑是高度弥合了当下人们的审美取向、阅读诉求的结果,其蓬勃与兴盛无可厚非。然而,如果撇开作为纯粹的大众审美体验,而是将手机阅读的内在审美文化意蕴置于当下社会大众文化的语境下,手机阅读所引发的理性思考便具备了深度意义。
首先,手机阅读为迎合大众的文化心理,其文本内容应具有的审美属性丧失了主体地位,逐渐被现代人“娱乐至上”的观点所取代,文学的审美性转变为娱乐化的表达。在现代快节奏的社会中,以手机为载体的“碎片化”式阅读作为“读屏时代”的一种流行趋势,其地位已然远远超过真正意义上的传统纸本阅读。这种利用零散化时光的阅读审美表征成为现代人共同的价值追求,既节约了时间又满足了大众的阅读需求,进而让手机阅读逐渐衍化为以“低头族”为代表的社会群体性的共,构筑了极具现代性的阅读现象。然而,透过手机阅读所折射出的文化现象我们可以发现,人们在追求“碎片化”阅读这一审美表征的同时,往往容易忽略阅读中最本质的人文价值追求,一味的追求速度而忽视文化内涵,极力崇尚感官刺激与文字游戏,对文本内容缺乏深度的探索,让阅读的审美文化意蕴在滑动的屏幕上一点点消解。
其次,对接受主体来说利用手机终端进行的阅读多是一种瞬时学习,极易受到外界的干扰,也容易造成对文本理解的断带,这种碎片化的记忆片段在接受主体的叠加重组后可能会对阅读内容产生曲解,让阅读作品在传播与接受的过程中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分现代人所追求的手机阅读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身陷于膨胀的裂变体系当中不能自拔。换句话说,手机阅读原是为弥补现代人阅读缺失的遗憾而成为一种风靡全社会的文化阅读现象,然而这一社会现象却造成了其他某种程度上的缺失,人文关怀与精神内涵这些内在的审美维度不再受到世人的瞩目,社会的阅读文化现象呈现出亚健康的状态。当一个社会从意识形态层面出现集体性表层的“浅阅读”现象时,其引发的精神思考应是不容乐观的。
最后,在F代消费语境下,无论是传统的纸质出版阅读还是手机阅读都难以做到独善其身,阅读本身的“无功利性”在消费意识肆意横流的社会中不断失去原有的“韵味”。现如今,手机阅读带来的商业契机,成为各大网络出版商关注的焦点,让传统的出版社面临着巨大挑战,进而越来越多的手机阅读作品也贴上了产业化、商业化的标签。为迎合大众的阅读文化需求,创作主体出于功利性的目的,对不同年龄、地域、阶级的消费群体进行划分,从而创作出符合大众口味的阅读内容,这种纯粹出于功利性的目的催使者创作主体的性质发生了畸变。如此一来,商品化、经济化便成了消费时代的中心,而人的主体地位却渐渐丧失,这种本末倒置的文化现象引人深思。此外,创作主体与出版商的市场化与功利性也将手机阅读的消费性与商业化推到了极致,真正意义上的阅读被消费意识过度包装,其审美向度与阅读本身的精神诉求已然背离,手机阅读本身的审美韵味与意义价值是否还能保持原貌?这是在当下手机阅读在文化消费语境下不得不思考的现实问题。
诞生于现代数字科技高速发展下的手机阅读,作为一种普泛化的阅读现象,以其独特的审美表征与意蕴内涵克服了传统纸本阅读的缺陷,在满足接受主体感性化的阅读体验与娱乐化的心理诉求的同时,又推动着当下人们阅读审美方式的嬗变与阅读文化的转型。手机阅读文本中所蕴含的内在审美表征的范式构建对当下人们的感知模式与思维习惯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是带着这种极富理性批判的文化功能,手机阅读具备了传统阅读所没有的审美意蕴,引发众人的理性反思,对现代阅读审美文化的构建都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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