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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即电弧推力,又称推力电流,逆变直流弧焊机常见此功能。作用是增加电弧推力,促进熔池熔滴过渡。
2、适当增加电弧推力,在立焊仰焊时对焊缝成形非常有利。焊接电流小时,可以避免粘焊条。输出线过长时,电流和电压降非常厉害,增加电弧推力可以起到补偿作用。
(来源:文章屋网 )
姚明
(著名篮球运动员)
杨华杰
(广东女乒主教练)
冯树勇
(中国田径队总教练)
“职业队与国家队的意义不一样:前者是公司化行为;后者应该在感情上更纯粹一些。我并非指不接纳外籍球员,而是这些外籍球员要想真正融入中国社会中,我们应该先抱着一种欢迎的态度,然后再讨论他是否可以进入中国队。”
――在CBA叱咤风云的马布里曾表示,希望自己能代表中国男篮参加国际比赛,但考虑到国籍和年龄问题,这个想法有些难以实现。姚明表示,如果有球员表示想要归化,也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目前来说(打奥运会)机会比较小了。但无论如何,她(刘诗雯)需要的是先突破自己,无论技术还是心理,爬到一个其他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这个高度只高出一点点是不行的,否则其他人要追上是很容易的。”
――刘诗雯至今未返巅峰,作为她的恩师,广东女乒主教练杨华杰直言其进军奥运机会渺茫。
“2000年刘翔到智利参加世青赛,那是刘翔的首个国际大赛。赛后询问刘翔的比赛状况,刘翔表示没感觉、一片茫然,而现如今比赛的每一个方面他都能想的很清楚,这就是平常心理训练和不断比赛经验积累的结果。”
――在国家体育总局体育科学研究所20日举办的运动心理培训班上,中国田径队总教练冯树勇说,教练员们应该至少将心理训练放在与技术和素质训练同等重要的位置来抓,而且运动员的心理状态“不是天生的”,是可以改进和提高的。
留声机
小斯遗憾未能进大学 鼓励年轻人重视教育
“希望他们明白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
在NBA其实能够完成大学学业的球员并不多,很多人都是一两年大学的经历甚至高中毕业就直接进入了联盟。对于职业运动员来说,这样或许更有利于职业生涯的发展,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示范。纽约尼克斯队的球星斯塔德迈尔最近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就呼吁年轻人一定要重视学习,要尽量完成学业,自己现在都还未能进入孟菲斯大学学习而感到遗憾。
“我当年决定不去孟菲斯大学而直接参加选秀,对我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甚至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选择之一,因为我要放弃我的大学生活而且不知道未来能否完成学业。”小斯说到,“现在我在每一个休赛期里,都会努力地去学学课程,由于我的训练计划很难去学校进行传统方式的学习,所以我更多的是通过网络进行上课。”
“我一直在努力学习新的知识,而且我所创办的基金会和我所参加的大部分慈善活动,都在为激励年轻人完成学业而努力。”小斯说,“我真的认为,教育是帮助人们改变贫穷的钥匙。”
小斯的学生经历非常不顺利,因为父亲在他12岁时去世,而母亲也在那时候关进了监狱,这使得他仅仅高中时代就换了六所学校。当小斯高中毕业时,他得到了孟菲斯大学的召唤,并且答应了去那里打球,但是为了帮助家庭分担经济压力,小斯还是最终决定直接进盟。
而进入NBA后,小斯很快展现出了他非凡的篮球才华,并且成长为了一名全明星球员,成为了联盟最出色的大前锋之一。不过对于小斯来说,没有进入大学学习,将是他一生的遗憾,而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长大后接受更好的教育。
“当我和自己的孩子们在一起时,我们常常会谈论教育的重要性,谈论他们长大后愿意去学习什么事情。”小斯说,“我一直希望做一个好的榜样,希望他们感觉到阅读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让他们明白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
王离队仍与队内定期联系 独自训练状态良好
“她出去之后,训练和生活状态都不错。”
近日,一度处于风波和舆论中心的短道队已经悄然完成了整改工作。冬管中心主任赵英刚介绍,王虽然离开了国家队,但依然和队内保持着密切联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短道队已经进入了非常稳定的训练状态。”谈及短道队近况时,赵英刚表示,“此前由于训练受到影响,教练班子也进行了调整。马延君离开队伍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上届冬奥会李琰的助手兼搭档徐英楠来到了队伍中,他也是国家青年短道速滑集训队主教练。另一位到位的助理教练是冯凯。这也将是未来一段时间,相对稳定的教练组组成。”
同时,赵英刚还介绍,李琰领导的教练组已经及时调整了训练计划。“现在的训练量非常大,每天早上不到8点就开始准备。上午的训练到12点半,下午从3点一直到6点多,大家精神状态都很好。新赛季的短道速滑世界杯赛共分为6站,首站比赛将于10月21日至23日在美国的盐湖城举行,大家都希望在世界杯之前能有一个比较不错的状态。”
赵英刚介绍,全运会之后短道队的教练、队员组成也许会有小幅度调整。“要根据全运会和奥运会整体计划再做进一步部署。”至于已经离开队伍的马延君,赵英刚表示,“他目前还没有工作安排,过一段时间中心会再做考虑。”
另外,对于大家非常关注的王,赵英刚表示在她被开除出国家队后,中心一方面与地方积极联系、沟通,做好相关教导工作,地方也有专门的安排,“中心就是以配合为主。”另外,短道队也会定期和王联系。“不仅有一些材料、文件等内容需要沟通,大家也非常关心她的近况。目前有反馈说,她出去之后,训练和生活状态都不错。”
汉密尔顿无意改变驾驶风格
“在开车时我愿意冒更多的一点风险而已。”
汉密尔顿日前就个人的驾驶风格问题进行了强有力的回应,他直言自己开车天生就喜欢冒一定的风险。在他看来,这是将一位快车手从一堆普通车手区别开来的重要标志。
汉密尔顿激进的驾驶风格,在今年引来了不小的争议。摩纳哥、加拿大和比利时站的撞车,让他频频受到干事的召唤,媒体的批评。前德国F1车手汉斯・斯塔克甚至认为,汉密尔顿需要“接受治疗”。但是汉密尔顿本人,并无改变自己驾驶风格的打算。
在新加坡站之前,当媒体问及如何看待斯塔克的评论时,汉密尔顿这样回应道:“要我说吧,他在F1中干得怎么样呢?不是太好吧。”(注:斯塔克在F1的最好成绩是1977年两次获得季军。)
“实际上,这说明了一切。我认为在某些方面略冒一些风险,是将一位快车手从一堆不是那么快的车手中区别开来的标志。”汉密尔顿说,“大卫・库特哈德当他有个孩子的时候,他会对我说;‘我不想再冒太多的风险了,因为我想明天依旧安在,好照看我的孩子。’所以他就会尽量少冒风险,也许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而我依旧年轻,我暂时还不处在这样的位置上。现在,我没法讲当我有家庭的时候,是否那样的事情会发生。但现在对我来讲还早着呢。”汉密尔顿说道。
2008年的世界冠军说他的驾驶风格更适合过去的F1,自己似乎是个不合潮流的人。
“我认为以前的车手更乐意冒风险,我很希望能在过去的那个年代比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样,但我就是喜欢,喜欢更多的站在风险的一边。但并不是冒险将其他人置于险境,而仅仅是在开车时我愿意冒更多的一点风险而已。”
足协安排卡马乔入驻高级公寓
“我们并没有义务为他孩子提供住房”
9月20日,主管国家队工作的足管中心副主任于洪臣前往北京昆仑饭店,就国足西班牙籍教练组在京住宿、用车、翻译选用等一系列生活保障问题,与卡马乔及其助手们进行了逐一沟通。于洪臣明确表示,在租用公寓问题上,中国足协原则上尊重卡马乔等教练自己的选择。双方已就相关问题达成了共识。
自从北京时间9月8日国足由约旦客场返回国内后,卡马乔选房的事情一直让中国足协感到“闹心。”尽管中国足协和卡马乔等西籍教练对外一致宣称,没有所谓的矛盾。但时至今日,卡马乔仍住在日租金高达2000元左右的昆仑饭店套间里。
为了消除误会,于洪臣携中国足协国管部主任曹景伟、副领队郭炳颜及财务人员赴昆仑饭店,与卡马乔等人就“租房、用车”等生活问题进行细致沟通。于洪臣表示,“我们从公寓租用、用车、翻译、观摩联赛日程安排等方方面面进行了坦诚的沟通。应该说效果非常不错。我们在合作中没有什么矛盾。外教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惯,我们在选房问题上也尊重卡马乔的选择。”这意味着,卡马乔将铁定入驻位于北京东二环东直门至东三环农展馆之间的一处高级公寓。而其选定的公寓单套月租金超过人民币6万元。
不过于洪臣也强调,“合同中虽然对卡马乔住房问题有约定,但规定的是给卡马乔夫妇租房。如果卡马乔的孩子来了,我们并没有义务为他孩子提供住房。一切按规矩办。我们其实谈得不错,我们也同意逐一为外教落实生活起居方面的各类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随卡马乔与于洪臣面谈的西语翻译,既不是周毅,也不是新到球队翻译叶博全,而是一名据说有着媒体背景的戴眼镜人士。这让人不免产生疑问,卡马乔会否对足协请来的两个翻译不满?不过足协有关人士否认了这一说法,“两个翻译需要进一步与教练磨合。”
微语录
苏群(篮球评论员):中国男篮下“封口令”,看似因为如临大敌,其实和这支队伍的特殊功能分不开。按理说,国家队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篮球水平,赢了说明水平高,输了说明不够强,最终只停留在篮球运动这个层面上。但中国男篮和其他所有队伍都不一样,除了篮球本身,它还维系着体育总局、篮管中心这些单位的行政命运。对媒体和球迷来说,亚锦赛只是一次比赛,顶多忧国忧民发几句牢骚,可是输了球的话,男篮的上级单位要承担责任。现在“三大球”的奥运前景普遍陷入困境,女篮已经夺冠,男篮和女排是最后的攻关堡垒。为中国队保驾护航,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不让媒体添乱。
韩端(前国家女足队员):鹏哥(李霄鹏),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不解释的人生,才是真正强大的人生。理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理解你的人,不配你解释。淡薄那些无关紧要不实际的言论,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相信一个道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做好自己才是自己能掌握的,每个人都有吐“私粪”的自由,目前网络真正做到言论自由了。
卡马乔(国足主帅):人们总是盲目地崇拜和贬低球员,我觉得这很不好。在一场比赛里进球的队员未必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也非常努力,球员也有失误的时候,我们不能把失球的责任算在某个球员身上。现在有很多关于国足队长的讨论,人们争论是否该把队长袖标给他,这跟西班牙是不一样的,但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传统。
杰里・斯隆(前NBA名帅):我不喜欢看到现在的这种情况,因为这对双方来说都非常艰难。但我真正担心的对象是球迷,球迷才是NBA联盟的基础,如果失去了球迷的支持,联盟的发展从何谈起?我希望双方在以后的谈判中能够考虑到普通球迷的感受,这或许能带来谈判的转机。总而言之,我不希望联盟因为劳资谈判而失去任何一个球迷。
如描绘春天的诗句:春雨常常是历代诗人们吟颂的对象。“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你像牛毛,像花针,伴着温和的春风,打在身上将湿未湿。此刻,我想到了唐代诗人韩愈的一句诗“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还想到了另一位唐代诗人杜甫的一句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三句诗都写出了春雨悄无声息,细细密密的特点。春雨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如:“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也有突如其来的,令许多花儿“绿肥红瘦”的春雨,如“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在诗人贺知章的眼里,春风是巧夺天工的裁缝,而在我最喜欢的是和风细雨,“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是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啊!“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刚刚开始开放的荷花,亭亭玉立,令人喜爱,而盛开的荷花却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等到“荷尽已无擎雨盖”的时候,预示着夏天已进入尾声了等等。
爱国的诗句:“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古往今来,无数仁人志士为了祖国,抛头颅洒热血,文天祥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陆游临终前还告诫儿子:“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王昌龄发出了“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满脸豪情,而丘逢甲在万紫千红的春天却这样悲叹“春愁难遣强看山,往事惊心泪欲潸。”。岳飞则怒发冲冠,仰天长啸“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陆游是南宋爱国诗人,诗人的绝笔是《示儿》,这首诗表达了诗人渴望收复失地,祖国统一的思想感情等等。
描绘儿童的诗句:儿童是那样天真可爱。“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写出了儿童捕蝉前的专注,“路人借问遥招手, 怕得鱼惊不应人。”写出了垂钓时怕鱼儿吓走时的担心;“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写出了儿童放风筝时的天真,“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写出了儿童剥莲蓬时的稚态,“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写出了儿童模仿大人种瓜时的讨人喜欢的样子。我还想到了描写儿童的这样一句诗“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阐述事理的诗句:“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告诉我们要不断读书,不断汲取新的知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告诉我们死读书是没有用的,要做到知行统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告诉我们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告诉我们不能被眼前的困难吓倒,只要敢于探索,展现在你眼前的景色将别有洞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告诉我们时间如流水,不会倒流,我们要珍惜时间;“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告诉我们今日事,今日毕等等。时候,我们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正在做的事反而不及旁人清楚,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代诗人苏轼的《题西林壁》中的诗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明了这个问题等等。
人情关系的诗句:即将告别母校,告别亲爱的老师和同学,我们自然会想到送别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和“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诗句,李白送别 孟浩然时写下了“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表达了离别之情。他还在送别好友汪伦时,写下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诗句,高适在送别董大时也写了“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表达了对好友的美好祝福等等。
写景状物的诗句:历代诗人赞美祖国壮丽山河的诗作很多,如李白在《望天门山》中写到:“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登楼远眺,视野更为开阔,你会想到王之涣在的诗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坐在顺水疾驶的船中,两岸景色一晃而过,不由令人想起李白在《早发白帝城》中的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等等。
二是在复习阶段,我们不能只是归纳,还需要结合一些重点古诗词的复习使学生比较全面的掌握学习古诗词需要掌握的内容。下面,略举《送元二使安西》这首古诗的学习环节,来谈谈学生学习一首诗词需要掌握的一些内容。
学习古诗 (一)复习学习古诗的方法:师:谁还记得学习古诗的三大步骤?1.解诗题,知作者。2.抓字眼,明诗意。3.多诵读,悟诗情。 师:你们的记性都很好。现在,让我们根据学习古诗的这三大步骤,来学习这首古诗。(二)自主合作学习古诗1.解诗题,知作者。(1)师:通过预习,谁来说说这首诗的题目应该怎么解释? 送元二使安西 送:送别 元二:王维的好朋友使:出使 安西:安西都护府(2)强调题目读法 送元二/使安西 (3)齐读课题。(4)师:王维的好朋友是元二,在《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中,李白送别的故人是谁啊?(孟浩然)2.抓字眼,明诗意。(1)师:知道了诗题和作者,现在就请同学们根据学古诗的第二个步骤,四人小组合作学习这首古诗,可以用铅笔在旁边做批注,写下你们的解释或感受。(2)四人小组合作学习。(3)汇报。 渭城朝雨浥轻尘, 渭城(字眼,点明地点):秦时咸阳城,汉改渭城,在长安西北,渭水北岸。 朝(字眼,点明时间):早上(同朝辞白帝彩云间)浥:湿润(注意字型)轻尘:尘埃(注意“尘”字的“小”没有勾)解释:渭城早上的雨湿润了道路上的尘埃。客舍青青柳色新。 客舍:旅店。 新:焕然一新。解释:旅店外的绿柳被雨水冲洗得焕然一新。师小节:这一句诗都是描写作者当时所看到的景物。劝君更尽一杯酒,劝:请。 君:对人的尊称,表示“你”的意思。更尽:再饮完。解释:请你再喝完一杯酒。师:从这句诗中,你看见了什么?感受到什么?(王维和元二喝了好几杯酒却还没离开,看出他们依依不舍) 西出阳关无故人。西:向西行走。 故人:老朋友。阳关:在今甘肃省敦煌县西南,是古代通西域的要道。解释:等你西行出了阳关就再也没有一个交情深厚的老朋友了。师小结:从这一句诗你体会到什么?(诗人与好朋友的依依惜别之情)3.多诵读,悟诗情(此处略去过程指导)。
孟浩然是盛唐山水田园诗人的代表,他“未禄于代”,终身布衣,而史载其事也较少。后世的论者,对其思想的仕隐问题争论最剧。各家之说,异彩纷呈,互有轩轾,蔚为大观。笔者查阅了相关的论文,又检核《孟浩然集》中的诗篇,加以排比考证,以为前人之论虽不乏真知灼见,但也存在着各种问题,例如,对一些重要材料的分析,往往忽略了时间、空间及文人之间的关系;或是泛泛而论,止步于一鳞半爪的窥探;或是曲解诗意,以徇一家之言;而对孟浩然思想形成的原因,各家更是惜墨如金,涉笔绝少。笔者有感于此,乃撰本文,但求澄清一段史实,既以弥补前辈学者之缺憾,亦欲使贤者免受曲解唐突于将来而已。请从王维四首送别诗谈起——
(一)
由王维诗略窥浩然的思想
《全唐诗》卷一二五载王维《送綦毋潜落第还乡》云:“圣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遂令东山客,不得顾采薇。既至君(一作金)门远,孰云吾道非?江淮度寒食,京洛(一作兆)缝春衣。置酒临长道(一作长安道,一作长亭送),同心与我违。行当浮桂棹,未几拂荆扉。远树带行客,孤村(一作城)当落晖。吾谋适不用,勿谓知音稀。”按陈铁民《王维年谱》以为潜开元十四年登进士第,维开元十年至十三年在济州,“故此诗当作于开元九年以前,姑系于开元九年”。(1)于是知此诗应早于《送孟六归襄阳》诗。
又《全唐诗》卷一二六载王维《送丘为落第归江东》诗云:“怜君不得意,况复柳条春。为客黄金尽,还家白发新。五湖三亩宅(一作地),万里一归人。知尔不能荐,羞称(一作为)献纳臣!”按《王维年谱》记天宝元年维在长安,转左补阙,即诗中所谓“献纳臣”。又查清徐松《登科记考》卷九载丘为天宝二年登第,故略系此诗于天宝元年。 (2)
又《全唐诗》同卷同页载王维《送严秀才还蜀》诗曰:“宁亲为(一作真)令子,似舅即贤甥。别路经花县,还乡入锦城。山临青塞断,江向白云平。献赋何时至,明君忆长卿。”按,清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及陈铁民《王维年谱》皆未系其作成之年。因其作成之年暂不能具考,故略系之如上,所幸不伤大体。
又,《全唐诗》同卷一二七三页载《送孟六归襄阳》诗:“杜门不欲(一作复)出,久与世情疏。以此为良(一作长)策,劝君归旧庐。醉歌田舍酒,笑读古人书。好是一生事,无劳献《子虚》。”按徐鹏《孟浩然诗系年》,此诗作于开元十六年,并无争议。又,孟六即孟浩然,此据岑仲勉《唐人行第录》。
按前二首与第四首王维作无疑,第三首《全唐诗》又收入张子容诗卷,误,陈铁民《王维新论·王维年谱》有考。 (3)由摩诘的两首送别诗可以得到以下的结论:王维对綦毋潜、丘为及严秀才实有黾勉策进心,对孟浩然则有规隐劝归意。即如前三首诗所言,隐于圣代,不是英才所应做的,东山采薇的隐者,也应当出为世用。綦毋潜、丘为与严秀才的京师之行,就是为了有用于圣朝,只可惜其对策暂时不合于当政者的口味,尽管如此,其谋略定有见用的时候,只是必须等待时机成熟而已。在这里,他对綦毋潜、丘为等的同情与内心的惭愧都是很浓郁的;遣词措句间,要么劝友人再举,要么劝友人献赋,策励之情溢于言表。第四首诗则称浩然有杜门疏世的志行,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归里隐居,进士举固然不当再参预,即使献赋的念头,也应该断绝。规劝之心袒露无遗。
摩诘固然是綦毋潜、丘为、严秀才等人的知音,难道不也是孟浩然的知音吗?若然,则其诗中所言必有深意,因为从《送綦毋潜落第还乡》《送丘为落第归江东》等诗即可看出,摩诘若不是出于必然的考虑,是不肯劝英才归隐的。那么,孟浩然的仕隐思想从摩诘诗中是否可以窥见一些端倪呢?请先论王孟二人的关系。
关于王孟的关系,《孟浩然集序》《诗林广记》《北梦琐言》《皮子文薮》《韵语阳秋》等书中皆有记载,二人的赠答诗中也有反映。笔者据以推知:“王孟之交甚深,而王对孟的诗文、品行显然也是十分嘉许和崇仰的。”顷见陈铁民先生关于此节之论述甚详,故略之,读者可参。又按《韵语阳秋》卷第十四《襄阳孟公马上吟诗图》记《留别王维》曰:“孟君当开元天宝之际,诗名籍甚,一游长安,右丞倾盖延誉。或云右丞见其胜己,不能荐于天子,因坎轲而终,故襄阳别右丞诗云 '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乃其事也。”果如其言,那么王维的气量也未免太狭小了些罢,这岂不是要见笑于当时的士林吗?
王孟既然不是泛泛之交,则当如前文所言,摩诘对浩然的规劝必有所指。
按《孟浩然集》中有《留别王维》诗:“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以文意的连属揣度也当作于《送孟六归襄阳》之先,实临别赠答之作。据徐鹏《孟浩然诗系年》,时间应在开元十六年(七二八),当时孟浩然考场失意正拟还乡。考察摩诘诗的立意,应该是针对着不无牢骚意味的“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一联而发的。然而摩诘谓浩然“杜门不欲出,久与世情疏”,其中的缘由,又断不止于针对这一联。无奈其中情由又不可凭借确实的史料一一考知,暂举孟浩然《京还留别张维》诗(卷三)作一粗证。
《京还留别张维》诗曰:“拂衣去何处?高枕南山南。欲寻五斗禄,其如七不堪?早朝非宴起,束带异抽簪。因向智者说,游鱼思故潭。”据徐鹏《孟浩然诗系年》,此诗当作于开元十六年。“五斗禄”,当是用陶潜事。“七不堪”,语出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约言康自表不宜为官的原因,“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如“卧喜晚起”,行为放浪形骸,不喜揖拜上官,羞与俗人共事等。 (4)浩然用这些典故,事实上已经隐隐道出自己的品性与行为是与世情不合的。因此,莫说不能中举,无人推荐,即使这等事情如愿以偿,浩然是否肯混迹于俗不可耐的宦海,受拘束于名缰利锁,甘为卑贱的州县府尉,也还是一个不容妄下断语的问题!
根据以上的分析,在这儿不妨姑且设下一个假说:王孟素日交游晏谈,必然涉及平生的抱负以及为人处世之道,其间,浩然或许不时流露出倾慕庞德公 (5)鹿门归隐的心迹,而其言其行也必然多有不合于世情的地方,因而于腹心推置之处,晏谈举止之间,摩诘已经知道浩然空有鸿鹄之志,终非宜乎世用之人,又恰当其失意于场屋,本就脆薄的功名心更趋瓦解,摩诘因而有“以此为良策,劝君归旧庐”之语,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上设假说,固然不可考证,然而揆诸情理,并参以浩然落第后的诗篇,料无大谬,姑且置此,以待商榷。
由前证王孟的关系及王对孟的态度观之,在落第还乡前后孟浩然归隐的心思已然凌驾于功名仕进心之上,只是二者仍处于苦苦的纠缠之中。在此,笔者以为,孟浩然的隐逸思想当是自来有之,只是陷于种种羁縻,尚不能决然归隐;而受挫于科场适足以激发和强化这种思想,从而绝意于仕途。兹将所见到的材料罗列于后,并试加浅析琐论,请读者明鉴。
(二)由“王序”及李白赠诗略考孟浩然思想
唐宜城王士源《〈孟浩然集〉序》云:“(浩然)救患释纷以立义表,灌蔬艺竹以全高尚。交游之中,通脱倾盖,机警无匿。学不为儒,务掇菁藻;文不按古,匠心独妙。”
又云:“山南采访使本郡守昌黎韩朝宗,谓浩然间代清律,寘诸周行,必咏穆如之颂。因入秦,与偕行,先扬于朝。与期,约日引谒。及期,浩然会寮友文酒讲好甚适。或曰:'子与韩公预约而怠之,无乃不可乎?'浩然叱曰:'仆已饮矣,身行乐耳,遑恤其他!'遂毕席不赴,由是间罢。既而浩然亦不之悔也。其好乐忘名如此。”此事也见于《新唐书·文艺传》。
又云:“浩然文不为仕,伫兴而作,故或迟;行不为师,动以求真,故似诞;游不为利,期以放性,故常贫。名不系于选部,聚不盈于担石,虽屡空不给而自若也。”
考王士源的生平,新旧《唐书》及《唐才子传》皆无传。他在《〈孟浩然集〉序》中自述道:“士源幼好名山,践止恒岳……天宝四载徂夏……始知浩然物故。”又云:“士源他时尝笔赞之曰:'导漾挺灵,是生楚英。浩然清发,亦其自名。'”又韦绦《〈孟浩然集〉重序》记:“宜城王士源者,藻思清远,深鉴文理,常游山水,不在人间。”又《新唐书·艺文志》载:“《孟浩然集》三卷,弟洗然、宜城王士源所次。士源别为七卷。”由此略知士源与浩然同时而稍晚于浩然,也是隐逸的英俊之士,因而可以说是对浩然知之甚深的人。
士源的序文,对于浩然的评论固然难脱过誉之虞,然细思其言大致并非所谓的虚美之辞。如所云浩然“学不为儒”、“文不为仕”,以浩然刹羽于科场就可以得到一个旁证。而且,宋陈师道《后村诗话》也载有苏轼的评价:“浩然之诗,韵高而才短,如造内法酒手,而无材料耳。”又宋严羽《沧浪诗话》亦载:“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至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 (6)由是可见,士源的说法是不无根据的。
至于韩朝宗引谒一事,更有史可考,考见《唐才子传校笺》卷二《孟浩然》条;浩然诗中也曾谈及,后文将论,此不赘述。如此仕进良机,浩然竟率尔以宴酣为由弃如敝屣,在别人看来尚且觉得可惜,在浩然自己却以为不值得后悔,那么学者关于孟浩然对功名仕进素怀殷殷热望的论述,难道不是恰好得到一个有力的驳证吗?由此就能够看出,孟浩然的隐逸思想是十分浓重的。
孟浩然的隐逸思想,从其诗友酬赠的诗文中更可考见。前举王摩诘诗自是一端。而李太白《赠孟浩然》诗尤不可不举。
《赠孟浩然》诗云:“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李太白全集》卷之九《古近体诗共四十三首》载此诗。按,据詹锳《李白诗文系年》列此诗于开元二十七年己卯(七三九)条下曰:“赠孟浩然 诗云:'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是时当在浩然自京放还之后。”詹锳先生的系年虽未能确证此诗的作成年份,但大致不差。又按徐鹏《孟浩然诗系年》,开元二十七年浩然正卧疾在襄阳的家中,故李白此诗可谓盖棺之论
太白赠浩然诗今天所能见到的凡六首,列酬赠浩然之冠,而此诗最负盛名。诗中的孟浩然,已然完全超脱于物外。太白的行文固然有夸饰之风,然其对“高山安可仰”的忠厚长者怎敢敷衍虚美?又以其傲岸磊落的性格,又岂肯为此虚美之词?太白之所以愿意并且敢于如此盛赞浩然隐逸的高节,或许正是由于凭着自己的所闻、所见、所感而觉得浩然确实如此的缘故,因而其诗中言论的可信性远胜于时贤以个别诗句为依据的议论,这一点应是无疑的。况摩诘、士源等人均有相类似的议论,难道与浩然同时代的贤者所见、所闻、所感反而不如后世学者基于推理的见解更显得深鉴明察吗?
上文剖析孟浩然的诗歌并参证了有关其行藏事迹的旧考及其诗友的往来酬赠之作,意在论证孟浩然的隐逸思想事实上已经根深蒂固、牢不可破,并非所谓的“身在江湖,心怀魏阙”。下文即通过对浩然的诗篇的诠解及与这些诗篇有关的生平事迹的考订来更细致入微的分析孟浩然的仕隐思想。
(三)由孟诗及有关事迹的考订分析其仕隐思想
当今学者探讨孟浩然的急切于功名,因为他的文赋没有流传下来,他行藏的事迹史载也较为简略,故而多转取其诗为证。常见的,不外以下数首,如《洗然弟竹亭》(卷一)《田园作》(同上)《岁暮归南山》(卷三)《宿建得江》(卷四)《陪卢明府泛舟回岘山作》(卷二)《临洞庭》(卷三)《久滞越中赠谢南池会稽贺少府》(卷二)《泛舟经湖海》(卷一)《荆门上张丞相》(卷二)《从张丞相游纪南城猎戏赠裴迪张参军》(卷一)《陪张丞相登当阳楼》(卷三)等等。
上列诸诗,诗意不难索解。从中固然可以寻绎到孟浩然不遇的忧愤,既遇的欣喜,羁旅的郁闷,乡关不见的愁绪,然而似乎未宜以此遽言浩然急切于功名。如《临洞庭》中的“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陪卢明府泛舟回岘山作》中的 “犹怜未调者,白首未登科”,《岁暮归南山》中的“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都是如有怀才不遇的怨悱,却也不妨视为“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闲言。这几句诗或者另有难言的苦衷在里面,后文将有关涉,暂置不论。
考其系年,知《临洞庭》《陪卢明府泛舟回岘山作》二诗约作于开元二十四年(七三六),浩然时年四十八岁,《岁暮归南山》诗则作于开元十六年(七二八),浩然当时四十岁,在长安或者刚由长安返回南园。 (7)又考韩朝宗举荐浩然当在开元二十二年(七三四),浩然时年四十六岁 (8);有必要补证的是:《孟浩然集》中有赠韩朝宗诗三首:《韩大使东斋会岳上人诸学士》(卷二,当作于开元二十二年),《送韩使君除洪府都督》(卷二,当作于开元二十四年),《和于判官万山亭因赠洪府都督韩公》(卷二,当作于开元二十五年)。《韩大使东斋会岳上人诸学士》云:“郡守虚陈榻,林间召楚材。山川祈雨毕,云物喜晴开。抗礼准缝掖,临流揖渡杯。徒攀朱仲李,谁荐和羹梅?翰墨缘情制,高深以意裁。沧洲趣不远,何必问蓬莱!”按,“沧洲”,谢脁《之宣城郡出林浦向板桥》诗云:“既欢怀禄情,复谐沧洲趣。”吕延济注:“沧洲,洲名,隐者所居。” (9)由诗意推演,大约是朝宗欲荐浩然,而浩然却婉言相拒,朝宗不顾其婉拒而一意力荐浩然于朝廷。果真如此吗?因暂无其它材料佐证,更无反证可以用来推翻它,故姑置此论。无论这种猜测与事实是否有所出入,浩然未接受朝宗的荐举终归是铁定的事实。那么,浩然的不接受援引,其原因究竟何在呢?浩然诗中曾有“投刺匪求蒙”之句,即不把拜帖投向不了解自己的人,也就是须知音援引方才满意的意思。那么,浩然之所以如此,是由于以为韩朝宗不是知己之人吗?考《送韩使君除洪府都督》末云:“无才惭孺子,千里愧同声。”又考《和于判官登万山亭因寄洪府都督韩公》末云:“因声寄流水,善听在知音。”两诗中“韩使君”与“洪府都督韩公”皆指韩朝宗而言。由此可证浩然与朝宗一直交好,并推为知音。即使在浩然未守约定之后,二人关系仍很融洽。既然是这样,那么浩然不肯让知己援引,究竟又是因为什么呢?在此,最有说服力的解释恐怕就是浩然已经放弃了入世的理想。
按上引《岁暮归南山》诗显然是在抒发一种怀才不遇的郁愤,很明显据此并不能说明浩然仍眷恋着仕途,故对此诗不拟多论。《临洞庭》《陪卢明府泛舟回岘山作》二诗论者以为有渴求援引的意思,笔者以为不然。昔日朝宗欲举荐浩然,浩然并未与他同去长安 (10)。孟浩然的这一行为又怎是仅以“好乐忘名”四字便能解释得清的呢?可能的情况大约是这样的:浩然自落第还乡之后,功名仕进之心益淡,虽然朝宗也是浩然的知音,而浩然也并非不感怀于朝宗的知遇之恩,故而当朝宗欲荐浩然于朝廷时,浩然固然已寄意于闲居而无心于仕途,然而长者的美意怎么可以断拒呢?而朝廷的征召又怎么敢不赴呢(观李密《陈情表》即知此事关系甚大)?百计难施之际,被迫出此下策:以饮乐婉辞朝宗的举荐。这样一来,开罪朝宗自然是在所难免的,浩然怎么会不深知呢?而朝宗终于没有深责浩然,依然与他交好如故(见前举诗即可知),这里面难道没有更深层的原因吗?细细推来,恐怕就应当是浩然已屏弃了仕进之心。
至开元二十四年春,浩然为《陪卢明府泛舟回岘山作》,其中有“犹怜不调者,白首未登科”之语,则应当是略略有憾于昔年的不第,哪里是所谓的犹未摒弃仕进之志呢?又不妨考《陪卢明府泛舟回岘山作》的全貌:“万里行春返,清流逸兴多。鹢舟随雁泊,江水共星罗。已救田家旱,仍怜俗化讹。文章推后辈,风雅激颓波。高举迷陵谷,新声满棹歌。犹怜不调者,白首未登科。”全诗之眼,端在“逸兴”二字,格调于此已定。“不调”,语见东方朔《七谏·哀命》:”不论世而高举兮,恐操行之不调。“”王逸注曰:”调,和也。言人不论世之贪浊而高举清白之行,恐不和于俗而见憎于众也。“ (11)可见浩然正欲用这个典故鸣其孤芳自赏、”不和于俗“的志趣,也是”逸兴“生发的由头,与全诗基调不悖。
同年秋,浩然为《临洞庭》诗,无非是为了求得知己的叹赏而并无其它意思,哪里是所谓希求援引云云?在此援引《临洞庭》诗对这一点加以翔论。诗曰:“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此诗《文苑英华》又题作《望洞庭湖上张丞相》 (12)。时九龄在京为中书令,故浩然此诗有叙旧谈今之意。诗的前二联大约言兴感的缘由,见湖水煊赫之势而缘景入情。颈联窃以为当是感怀往日的不济,时至今日仍然感觉到困顿于科场的耻辱。尾联应为谈论当下的心境,即”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至于”退而结网“,早已如同隔日黄花过眼烟云,不复为虑了!退而言之,《临洞庭》诗倘若果然像论者所说的那样为求援引而作,则浩然于开元二十二年即已尽销是虑,又何苦迁延至眼下呢?
又开元二十五年四月,张九龄以引非其人受谗左迁荆州大都督府长史,辟浩然入其幕府。浩然为诗多首与九龄相酬唱,其中有《荆门上张丞相》诗有云:“坐登徐孺榻,频接李膺杯。”诗用“徐孺榻”、“李膺杯”二典,隐言浩然并非一般幕僚,而是九龄客座上的嘉宾,性情中的知己,与从政与否似乎无甚牵涉。
考《后汉书》卷五十三《徐穉传》:“徐穉字孺子,豫章南昌人。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时陈蕃为太守,在郡不接宾客,唯穉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又考《后汉书》卷六十七《李膺传》载:“李膺字元礼,颍川襄城人。……性简亢,无所交结。……是时朝廷日乱,纲纪颓弛,膺独持风裁,以声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这里正是用陈蕃、李膺暗喻九龄,用徐穉暗喻自己,由此可知浩然在九龄幕府的地位并不是等闲的僚属可比的,而浩然又恰可乘此机会与其知己好友九龄宴饮游乐以驰骋平生的志趣,其快慰之情溢于言表,自然也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因此此诗不但不足以论证浩然入仕之心的浓重,反而正足以证明浩然轻忽仕宦而崇慕知己间雅会逸兴的挥抒。
又,《从张丞相游纪南城猎戏赠裴迪张参军》诗云:“从禽非吾乐,不好云梦畋。……何意狂歌客,从公亦在旃。”“从公”典出《诗经·秦风·驷铁》:“公之媚子,从公于狩。”郑玄笺曰:“媚于上下,谓使君臣合和也。此人从公往狩,言襄公亲贤也。” (13)此诗表明浩然并非乐于居九龄幕府而随从他田猎,而是感怀九龄好贤重义的深情厚谊,遂云“何意狂歌客,从公亦在旃”,既讲明了自己是“狂歌”之人,又隐约透露出其入九龄幕府的真正缘由。至于欢快自豪之情,则似乎与诗文不甚相符,抑或是论者的傅会罢?又,《和宋大使北楼新亭作》(卷二)末云:“愿随江燕贺,羞逐府僚趋。欲识狂歌者,秋园一竖儒。”按此诗当作于开元二十六年,当时浩然在九龄幕中 (14)。所引诗句更明言其羞与府僚之属为伍,难道竟因为九龄的缘故而忽然改变了自己素来的志趣吗?
若“客中遇知己,无复越乡忧” (15),也可证明浩然遭际知己的欢畅,而并不能证明浩然入仕途的快乐。读者或者以为“遇知己”则可以入仕途,因而浩然也就不再有“越乡忧”了。果真如此吗?今考何所谓“越乡忧”即可知道,事实并没有如此简单。
考浩然入越之行当在开元十七年(七二九)。时落第离京至家不久,即取道洛阳去往吴越。至开元十八年(七三O)秋,浩然才得以游历吴越;迄开元二十一年绕经湘水凭吊屈子,同年仲夏始归家。(16)陈铁民先生则以为浩然入越之行当在久滞洛阳后、开元十六年进京赴举前,“估计当在开元十四年夏、秋之际”。 (17)然由《自洛之越》诗可略证此说恐不确切。诗云:“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山水寻吴越,风尘厌洛京。扁舟泛湖海,长揖谢公卿。且乐杯中酒,谁论世上名!”披寻诗旨,知浩然此时对功名利禄应早已心如止水,所以此诗似应作于历尽求谒、科考及献赋皆不遇之后;而且,浩然在吴越所作诸诗,也已明言其已无心于仕路,后文将备论,此不具陈。据此,既然浩然在自洛之越及其后的行旅中对功名利禄已然心灰意冷,那么为何在吴越行后却反而又入长安应进士举呢?对此最贴切的解释恐怕就应是:浩然游历吴越当在其入长安应举之后,即在开元十七年前后。
依据前论,浩然淹滞越中凡三载,其间作诗甚多,如《初下浙江舟中口号》(卷四)《宿天台桐柏观》(卷一)《经七里滩》(卷一)《宿建得江》(卷四)《浙江西上留别裴刘二少府》(卷四)《久滞越中赠谢南池回稽贺少府》(卷二)《泛舟经湖海》(卷一)诸诗,皆折射出浩然在吴越时的情感。若《经七里滩》《初下浙江舟中口号》《宿天台桐柏观》三首,均表现浩然超脱俗情的快意,无所谓“越乡忧”。及《宿建得江》,也不过是一般游子触景生情的乡思的流露罢了,不关仕隐。如《浙江西上留别裴刘二少府》,也只于末句“谁怜问津者,岁晏此中迷”,约略流露出一缕孤旅的凄清之感而已。只有后二首稍有疑问,试析如下:
《久滞越中赠谢南池会稽贺少府》诗曰:“陈平无产业,尼父倦东西。负郭昔云翳,问津今已迷。未能忘魏阙,空此滞秦稽。两见夏云起,再闻春鸟啼。怀仙梅福市,访旧若耶溪。圣主贤为宝,卿何隐遁栖!”考浩然入越时间略知此诗约作于开元十九年,大致是叙述倦旅怀乡、访旧惜才之意,所应注意的是“未能忘魏阙,空此滞秦稽”与“圣主贤为宝,卿何隐遁栖”二联。根据诗意,谢南池、贺少府二君当时正隐居于若耶溪一带,而其人素为圣主所宝重,非若浩然之“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又前者隐退而后者淹滞于秦稽,个中滋味自然大不相同,是以浩然言“未能忘魏阙”的原因,实际上是有感于前事的不谐,遗憾没有知音的赏识,而并非冀望于来日的荣显,也无非是寻个兴叹之由罢了。至于所谓“越乡忧”,多半也是乡旅之愁、思念知己旧游之愁、感念前事之愁,并不像时贤所说的那样,是汲汲于功名利禄之愁。且浩然更有《初下浙江舟中口号》诗可为补证。
《初下浙江舟中口号》诗曰:“八月观潮罢,三江越海寻。回瞻魏阙路,无复子牟心。”按,“魏阙”,典出《庄子·杂篇·让王》:“中山公子牟谓瞻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奈何?'瞻子曰:'重生。重生则轻利。'中山公子牟曰:'虽知之,未能自胜也。'”陈鼓应先生注曰:“魏阙,宫殿之门,荣华富贵的象征。”引文大致是说魏牟虽有岩穴之志,但又抛舍不开眼前的富贵荣华。浩然用此典,言“无复子牟心”,其中含义,恐不必笔者费墨,即已十分明了了罢。又,据《孟浩然诗系年》,此诗当作于开元十八年,与前诗作成之日相去不远,故由此诗可略证前诗的本意。又,开元二十年浩然有《岁暮海上作》诗,也可为证。
《岁暮海上作》诗云:“仲尼既已没,余亦浮于海。昏见斗柄回,方知岁星改。虚舟任所适,垂钓非有待。为问乘槎人,沧州复何在?”别的诗句且不说,只“虚舟任所适,垂钓非有待”一联即已足够表明己志不在于借隐逸邀名以达荣显之途。由这首诗也能够看出,用“身在江湖,心怀魏阙”来理解和形容孟浩然,是永远做不了浩然的知音的!
又,开元十九年浩然有《游云门寄越府包户曹徐起居》,其末曰:“故园眇天末,良朋在朝端。迟尔同携手,何时方挂冠?”这几句诗大体是说:“望也望不见,故园渺茫在遥远的天边;想也想不着,良朋依然在朝廷做官。朋友呀,我苦等着与你们携手,同游在这壮美的山水间;你们何时才挂冠归隐于林泉?”在这首诗里,浩然竟希望自己的好友也挂冠归隐,以便与他同游山水,若浩然此时仍然“未能忘魏阙”怀揣荣贵之念,则其人品也未免太低下些了罢!由此可知,对浩然在吴越所作的诗篇里所用的“魏阙”二字,断不可莽撞处之。
《泛舟经湖海》诗云:“大江分九派,淼漫成水乡。舟子乘利涉,往来逗浔阳。因之泛五湖,流浪经三湘。观涛壮枚发,吊屈痛沉湘。魏阙心常在,金门诏不忘。遥怜上林雁,冰泮已回翔。”此诗也有思归的意味。尤其重要的是“观涛壮枚发,吊屈痛沉湘”与“魏阙心常在,金门诏不忘”两联。“魏阙心常在,金门诏不忘”,由“观涛”句推度,当指枚屈而言,而不是浩然的自比,这是显而易见的。说者用此句论证浩然的功名心依然未泯,对诗意恐怕不免有点歧解罢?
由上列诸证可见,“越乡忧”并不是由于仕显之志难以实现而发,而是由于久客他乡,故人相违,旧思乡愁时至而兴。而“越乡忧”作如是解,又恰恰切合于浩然登临当阳楼时的心情。“越乡忧”既作如是解,则不但 “遇知己“即可通仕途之说不能成立,而且,孟浩然在吴越期间即已完全摒除了仕进的念头也可得到一个有力的证据。笔者之所以不吝墨于“越乡忧”,并不仅仅是为了详尽地证明一首诗所表达的思想,更是因为孟浩然的仕隐思想在吴越之行期间表露出来的尤其的多;而且,当时浩然的思想正处于转变的末期,故而此时的诗篇是考辨其仕隐思想者断断不可轻忽而尤其应当加以注意的!
孟浩然的诗歌流传到今天的,凡二百六十余首 (18),多记隐逸宴游,也有一部分述及应举求仕等事情。上文所举论的,大多是学者素有讼议的篇什,至于显言隐逸的诗歌,《孟浩然集》中比比皆是,读者可以自行检阅,是不必饶墨即可明鉴的,不论。前面的论述,似乎有“只驳不立”的嫌疑,但笔者的初衷,断不在于“驳,而恰在于“立”,只是为了议论得更精审并且俭省无谓的笔墨,从而选择了那些素有歧解、不经细致地思辨确实难以窥见其庐山真面的诗歌加以论证探讨。
前文所论孟浩然的隐逸思想,所论起自浩然赴京应试不第之后。考浩然思想的转变,在《京还留别新丰诸友》诗中表达得最为清楚。诗云:“吾道昧所适,驱车还向东。主人开旧馆,留客醉新丰。树远温泉绿,尘遮晚日红。拂衣从此去,高步蹑华嵩。”据《孟浩然诗系年》,此诗作于开元十六年,是时浩然在长安应举落榜。前文所引作于同年的《留别王维》和《京还赠张维》等诗,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揣摩诗意,则易知落第还乡事当为孟浩然仕隐思想转变的一重要分水岭。其前,浩然固有隐逸之思,然而犹未尽弃仕进之志;其后,浩然方才逐渐悉摈功名心,唯以隐逸游乐宴饮为趣。后者前文已备述,而关于其前期的论述,笔者以为“前人之述备矣”,故不赘论。笔者认为,赴京应举以前的孟浩然,既有鸿鹄之志,又多林泉之心,实处于入世与出世的矛盾之中。
上文所论孟浩然的仕隐思想,固然不是时贤囿于对某些成见的机械固守所能理解的,然而考证于《孟浩然集》和与其相关的言行事迹以及时人的诗文酬酢,确乎是无可怀疑的。既然如此,那么浩然这种仕隐思想的形成,难道没有因由吗?请略述之。
(四)思想形成的原因
孟浩然这种仕隐思想的形成,固然有其主观的原因,然而笔者以为盛唐士子多喜隐逸于山泽的时代背景的影响尤不可轻忽。考诸各类记载,士子隐逸林泉的风气,以后汉、东晋、南朝及唐为最盛。如后汉,因为豪强地主势力倾盖一时,又兼宦官、外戚专权跋扈,党锢之祸兴起,故而世间洁身自好的贤士,常避处渊薮;至东晋、南朝则官贪,且征伐更替不绝如缕,恰佛教又兴盛,于是重节操、持傲骨的士人便托词藏山匿野。然而时至李唐,尤其是正当盛唐之际,百弊尽扫,风气日开,大有海晏河清的气象,时号“圣代”,为什么隐逸之风却又复兴如斯呢?笔者以为其原因当在于科举之崇(其中又牵扯世庶之争的形势)及佛道之兴,也不可抹杀后汉、魏晋南朝的影响,这三者又不可“条分缕析”,因为其枝条芜蔓缠绕并不能遽尔扯断,姑且综论之如下。
唐承隋制而以科举取士。开元之世,科举尤其成为庶族跻身朝堂、提高地位声望的重要门径,由是士子读书之风大兴。考《唐摭言》卷三《慈恩寺题名杂记》条云:“文皇帝拨乱反正,特盛科名,志在牢笼英彦。迩来林栖谷隐,栉比鳞差。”傅璇琮先生论之曰:“盖唐代士子,为应科试,多读书于山林寺观,以习举业,此乃一代风气。” (19)长此熏陶渐染,士子的隐逸思想不自觉间即已成为定势。笔者览《唐才子传》《新唐书·隐逸传》和唐人的诗文及宋人有关笔记,屡见唐代非僧非道的才子,常有山泽之思,其尤甚者,若阎防、王维,虽然中了进士举,这种隐逸之心还是没有泯灭,如《新唐书·隐逸传》《唐才子传》等籍均载贺知章年八十六而“道心益固,时人方之赤松子” (20),于是乞骸骨为道士。又近人高步瀛选注《唐宋诗举要》载杜少陵《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其中有“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的句子,可见忧国忧民如老杜者,也难尽弃归隐山林之念。为省笔墨,别的事例就暂且不再列举。由此可见,盛唐之世,隐逸风行,确实是有明证的,而时人也大多以此相标榜,这从唐代的诗文中是可以窥见的。考孟浩然的诗歌及生平,知其早年也曾隐居读书,且多与僧道之流交游,浩然诗中有“幼闻无生理,常欲观此身”之句。按“无生理”即佛理。则浩然所受隐逸思想影响之深是可以想见的。
又,唐代进士阶层渐成气候,对于世族豪门已经产生较为显著的威胁,二者遂成为李唐统治集团中对立的阶层,“清流”、“浊流”泾渭分明。当玄宗朝,此二阶层地位的升降似乎并不像陈寅恪先生所论述的那样,进士阶层已稳操左券;似乎更接近于岑仲勉先生所议,世族豪门仍居主导。 (21)故当盛唐之世,进士阶层虽享清誉,在仕途则多压抑迁徙、昂藏沦落之人,如唐郑处诲《明皇杂录》卷下“玄宗赐九龄白羽扇”条载张九龄见忌于李林甫事:张九龄在相位,屡有诤谏,林甫疾之,每进谗言相污,玄宗也就更不喜见九龄;一次,正当秋寒时节,“帝命高力士持白羽扇以赐,将寄意焉。九龄惶恐,因作赋以献,又为《归燕》诗以贻林甫。其诗曰:'海燕何微渺,乘春亦蹇来。岂知泥滓贱,只见玉堂开。绣户时双入,华轩日几回。无心与物竞,鹰隼莫相猜!'林甫览之,知其必退,恚怒稍解“”。按《全唐诗》卷四十八也载有九龄《咏燕》诗,只是”蹇”字作”暂”,无其它区别。由九龄诗知其自言出身微贱,不能与大族出身的李林甫一较高下;声名之盛、地位之高如九龄者尚且如此,遑论其余庶子。这难道不是世族豪门仍居主导而进士阶层犹未得舒展的明证吗?刘开扬《高适诗集编年笺注》卷一载《古歌行》有”高皇旧臣多富贵”、”洛阳少年莫论事”等句;同卷又载《别韦参军》诗,其中也有”白璧皆言赐近臣,布衣不得干明主”的句子。按《高适诗集编年笺注》,二诗皆作于开元十一年前后。这两首诗曲讽直陈了开元年间世庶地位的不平等,可证前论非虚。又考新旧《唐书》《唐才子传》诸书,更可明确地知道这不是无稽的妄说。故此士子常生远世以避祸或归隐林泉以免受作微官末吏”为五斗米折腰”之辱的念头。
又,李唐的时代与后汉、魏晋、南北朝相距不远,士子学为诗文常取法乎彼,无庸多论。在学诗摹文的同时,他们也在不自觉间仰慕古人处世行藏的态度,仔细想来,也并非无稽的悬揣。且后汉、魏晋、南北朝重名节、轻仕进的风气流播之广、影响之深,又不止于诗文一端,若其雅言逸事、故处遗踪等,则不是本文所欲论证的。古人论浩然诗,以为其诗祖建安而法渊明,浩然诗中也有”余读高士传,最嘉陶征君”的句子,这大概可以勉强作为唐代诗人受后汉魏晋南朝影响很深的一个例证罢。
愚观《孟浩然集》,考其用典,喜采《后汉书》《晋书》《高士传》(晋皇甫谧撰)《世说新语》等籍,于是知其志趣所在,好雅行而厌俗务,不重于入世干禄,而乐于养德修身。这难道不是当时士子较为平常的心态吗?莫非孟浩然的仕隐思想竟为李唐一代士子仕隐思想的典型化的缩影?由于笔者对此仅有一个较感性的认识,所见到的材料也还远未能成为一个体系,所以对此问题还不能作出系统的、理性的分析,姑录存之。
至此,孟浩然仕隐思想形成的背景及盛唐士子思想的梗概,可以略略见到。而孟浩然仕隐思想的形成也与其读书交游及京洛求仕的失意等均有紧密的关联,这在前文已经涉论,细读即能发现,不赘。
本文的主旨,就在于阐明孟浩然虽然生活在一个较为开明的时代,但其思想却一直偏重于归隐林泉,赴京应举前尚有经邦济世的志向,其后则逐渐完完全全地放弃了这种出世的理想。对于孟浩然的仕隐思想,笔者论且及此。然而其中悬而未决的疑问,显然还有很多,请待他日再论。
附注:
(1)见《王维年谱》,载陈铁民《王维新论》。
(2)参《王维年谱》及《从王维的交游看他的志趣和政治态度》,皆载于陈铁民《王维新论》。
(3)参《王维年谱》的有关考订,载陈铁民《王维新论》,也可以参见李嘉言《古诗初探·全唐诗校读法》。
(4)(11)(13)转引自《孟浩然集校注》。
(5)曾隐鹿门山,事见《后汉书》卷八十三《庞德传》。
(6)以上诗话皆转引自孙映逵《唐才子传校注》。
(7) 考见徐鹏《〈孟浩然集〉校注》附录《孟浩然诗系年》。
(8) 说据《唐才子传校笺》卷二陈铁民先生关于此事之考订。
(9) 转引自徐鹏《〈孟浩然集〉校注》。
(10) 有的论者认为浩然与朝宗确曾同赴秦中,在秦中宴乐,因其实质无甚差别,故不考辩。参见《唐才子传校笺》。
(12) 参见《唐才子传校笺》。
(14) 此据徐鹏《孟浩然集校注》卷二本诗”宋大使”注条及其附录《孟浩然诗系年》。
(15) 《陪张丞相登嵩阳楼》,徐鹏《孟浩然集校注》卷三。
(16) 此据徐鹏《孟浩然诗纪年》。关于孟浩然诗作和生平的纪年,因史料的关系,各家均不能有确切的定说,因而争议很大,笔者暂取徐鹏先生之说,间以自己的简略考订,读者可参王辉斌先生的《孟浩然年谱》,载《荆门大学学报》198 第 期至第 期;又可参阅王辉斌的《一种非大于是的孟浩然年谱--徐鹏〈孟浩然作品系年〉辩误》,载山西大学师范学院学报2000年03期 。
(17) 《关于孟浩然生平事迹的几个问题》,载陈铁民《王维新论》附录。
(18) 各版本所载首数悬殊,今不具论。
(19) 此据《〈唐才子传〉校笺》卷二《阎防》条。
(20) 此句转录自《〈唐才子传〉校笺》,语本《全唐文》。
(21) 参见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和岑仲勉《隋唐史》。关于这个复杂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阐明的,当以专文论之,今不具陈。
援引或参阅借鉴书目:
《〈孟浩然集〉校注》(唐)孟浩然著 徐鹏校注
人民文学版
《〈唐才子传〉校笺》(元)辛文房撰 傅璇琮主编
中华书局版
《唐人行第录》岑仲勉著
上海古籍版
《北梦琐言》(宋)孙光宪撰
中华书局版
《新唐书》(宋)欧阳修 宋祁撰
中华书局版
《旧唐书》(后晋)刘昫等撰
中华书局版
《李太白全集》(唐)李白著
(清)王琦注
中华书局版
《李白诗文系年》詹锳著
人民文学版
《唐摭言》(五代)王定宝撰
上海古籍版
《韵语阳秋》(南宋)葛立方撰
上海古籍影印本
《〈唐才子传〉校注》(元)辛文房撰 孙映逵校注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版
《唐代政治史述论稿》陈寅恪撰
上海古籍版
《隋唐史》岑仲勉撰
中华书局版
《后汉书》(南朝宋)范晔撰 (唐)李贤等注
中华书局版
《王维新论》陈铁民著
北师大出版社版
《全唐诗》
中华书局版
《中国史纲要》主编
人民出版社版
《诗国与盛唐文化》葛晓音著
北大出版社版
《〈孟浩然诗集〉校注》(唐)孟浩然著 李景白校注
巴蜀出版社版
《〈王右丞集〉笺注》(唐)王维著 (清)赵殿成笺注
中华书局版
《〈庄子〉今注今译》(战国)庄周撰 陈鼓应注译 中华书局版
《明皇杂录》(唐)郑处诲撰
中华书局版
《高适诗编年笺注》(唐)高适著 刘开扬笺注
中华书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