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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衣食住行是人类的基本生活保障,“衣”排在第一位。可见,衣服在人类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东汉许慎所著的《说文解字》记录了大量上古时期的服饰词汇。本文旨在从语义角度对《说文解字》“衣部、巾部、日部、履部、革部”等部中的词汇进行总结,以探究上古汉语服饰词汇的构成。
关键词:上古汉语 说文解字 服饰词汇 语义
一、引言
“服饰”在《现代汉语词典》中释义是“衣着和装饰”。通过对服饰词汇的研究,可以揭示特定时期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以及礼仪制度文化。虽然本论文只是对《说文解字》这一本书中的几个与服饰有关的部首进行论述,未能做到全面系统地总结上古汉语服饰词汇,但对我们研究上古时期的文化以及社会制度也有着重要的作用。
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上古汉语服饰词汇的构成:释服饰质料的词;释服饰种类的词;释服饰部件的词;释服饰状貌的词。
二、服饰词汇系统
(一)释服饰质料的词
随着社会的进步,衣服的质地材料也层出不穷,比如皮毛质料、棉麻质料、丝绸质料等等。
1.皮毛类
在原始社会初期,服饰的质料大都是树叶或兽皮之类的东西,如“裘”“革”。《说文》:“古者衣裘,以毛为表。”《说文·革部》:“革,兽皮治去其毛,革更之。”
2.棉麻、丝绸类
随着人类社会进入农业社会,人们开始使用粗麻、棉布以及丝质品。褐《说文》:褐,“一曰粗衣”,指用兽毛或者是粗麻织成的衣服;“絺”,《说文》:“絺,细葛也”指的是一种细葛布;“綌”,《说文》:“綌,粗葛也”,是一种粗葛布。再如:“布”,《说文》:“枲織也”,麻革织品称;“絮”,《说文》:“絮,敝緜也”,是质地差的丝绵;“紵”,《说文》:“荣蜀细者为絟,粗者为紵”;“絟,细布也”;“”《说文》“,大絲繒”,是一种粗制的绸。
(二)释服饰种类的词
从现代汉语的语义角度把服饰分为两个大的种类,即普通服饰和特殊服饰。
1.普通服饰
(1)上衣、下衣
衣,上衣。《说文》:“衣,依也。上曰衣,下曰裳。”裠,下裳。《说文》:“裠,下裳也”。裳,下身长裙,古时男女皆服。《说文·巾部》:“常,下裠也。裳,常或从衣”。
(2)长衣、短衣
袍,棉袍,即有夹层,中著棉絮的长衣。《说文》:“袍,襺也”。襺,新絮的絲緜袍。《说文》:“襺,袍衣也。……以絮曰襺,以褞曰袍”。襲,衣襟在左边的衣服,古代多给死者所穿。《说文》:“襲,左衽袍”。袛,双生连绵字。直襟单短衣。《说文》:“袛,袛裯,短衣”。襡,長襦即连腰衣。《说文》:“襡,短衣也”。襦,短衣,短袄。《说文》:“襦,短衣也”。
(3)单衣、夹衣
袷,夹衣。《说文》:“袷,衣無絮”。褋,单衣。《说文》:“褋,南楚谓禅衣曰褋”。襌,单衣。《说文》:“襌,衣不重”。
(4)外衣、内衣
表,穿在外面的衣服。《说文》:“表,上衣也。从衣从毛。古者衣裘,故以毛为表。”衷,贴身的内衣。《说文》:“衷,裹褻衣”。衵,贴身衣。《说文》:“衵,日日所常衣”。褻,居家常穿的便服,贴身内衣。《说文》:“褻,私服”。襗,褻衣,即贴身的衣裤。《说文》:“襗,绔也”。
(5)帽子、鞋袜
冃,少数民族小儿的帽子。《说文》:“冃,小儿蛮夷頭衣也”。冕,士大夫以上的帽子。《说文》:“大夫以上冠也”。胄,古时打仗戴的保护头部的帽子。《说文》:“胄,兜鍪也”。履,鞋子。《说文》:“履,足所依也”。屐,木底有齿的鞋子。《说文》“屐,屩也”。屩,草鞋。《说文》:“屩,屐也”。靸,小儿的鞋子。《说文》:“小兒履也”。鞵,生革鞋。《说文》:“鞵,革生鞮也”。韈,袜的本字,即袜子。《说文》:“韈,足衣也”。
2.特殊服饰
(1)上层阶级所服之衣
衮,古代帝王及三公所穿的礼服。《说文》:“衮,天子享先王,卷龍繡於下幅,一龍蟠阿上鄉”。
褘,王后的祭服,衣上绘有野鸡图文。《说文》:“褘,……周禮曰:‘王后之服褘衣。’謂畫袍”。
褕翟,古代王后的一种礼服,服上绘有雉羽。《说文》“褕,褕翟,羽饰也”。
(2)下层阶级所服之衣
裋,粗布衣服。《说文》:“裋,豎使布長襦”。卒,地位低下的人的衣服。《说文》:“隷人给事者衣为卒,卒衣有题識者”。
(3)特殊材料、式样
衰,一种雨具。《说文》:“衰,艸雨衣,秦谓之革”。
襜,系在身前的围裙。《说文》:“襜,衣蔽前”。
袢,暑天穿的白色内衣。《说文》:“袢,衣無色也”。
袚,古代少数民族的一种服装。《说文》:“袚,蠻夷衣”。
被,寝衣,被子。《说文》:“被,寝衣,長一身有半”。
緥,婴儿衣被。《说文》:“緥,小儿衣也”。
褰,套裤。《说文》:“褰,绔也”。
襁,背负婴儿用的宽带。《说文》:“襁,负兒衣”。
襚,为死者穿衣或向死者赠送衣衾。《说文》:“襚,衣死人也”。
禬,古代指衣领交叉处。《说文》:“禬,带所结也”。
袑,裤子的上半部,即裤裆。《说文》:“袑,絝上也”。
裂,缯帛的残余。《说文》:“裂,缯余也”。
裛,书囊,书套。《说文》:“裛,书囊也”。
裝,行装,包裹。《说文》:“裝,裏也”。
褘,佩巾。佩于前身可以蔽膝。《说文》:“褘,蔽膝也”。
(三)释服饰部件的词
在《说文》中也记录了一些表示服饰部件的词。这部分词主要表示上衣的部件。
1.表示衣领的词
裺,有缘的衣领。《说文》:“裺,褗谓之裺”。褗,衣领。《说文》:“褗,领也”。襋,衣领。《说文》:“襋,衣领也”。
2.表示衣边的词
裔,衣服的边缘。《说文》:“裔,衣裾也”。
3.表示衣袖的词
袂,衣袖。《说文》:“袂,袖也”。祛,衣袖。《说文》:“祛,衣袂也”。袖,衣袖。《说文》:“褎,袂也,从衣,采声。袖。俗褎从由”。褎,衣袖。《说文》:“褎,袂也”。褢,衣袖。《说文》“褢,袖也”。
4.表示衣襟的词
衭,衣服的前襟。《说文》:“衭,襲衭也。”衽,衣襟。《说文》:“衽,衣衿也”。裾,衣服的前襟。《说文》:“裾,衣袍也”。襃,衣襟宽大。《说文》:“襃,衣博裾”。褸,衣襟。《说文》:“褸,衽也”。
(四)释服饰状貌的词
1.长衣的样子
衯,长衣的样子。《说文》:“衯,長衣皃”。袁,长衣的样子。《说
文》:“长衣皃”。裵,长衣的样子。《说文》:“长衣皃”。
2.大衣的样子
袳,衣服宽大的样子。《说文》:“衣張也”。襑,衣服宽大的样子。《说文》:“衣博大也”。
3.小衣的样子
褊,衣服狭小。《说文》:“褊,衣小也”。
4.衣破的样子
襤,无边饰的破旧衣服。《说文》:“襤,裯谓之襤。褸,襤,无缘也”。
5.衣厚的样子
禯,衣厚的样子。《说文》:“衣厚皃”。
三、结语
古代服饰词汇是十分丰富的,本文主要以语义为出发点,从四个方面对《说文解字》中与服饰有关部首的词做了归纳分类,总结了上古汉语服饰词汇的构成。通过上文,我们可以看出,在古代服饰词汇是丰富多彩的,既有表示上衣、下衣、衣襟、衣领的词语,也有表示帽子、鞋子的词汇,并且还存在大量的专门表示阶级的服饰词语。
上古汉语服饰词汇是十分庞大的,这不仅有助于我们研究上古的服饰文化也为学者们研究上古时期人们的社会生活、生存状况提供了可靠的史料。同时,它们也反映了上古汉语的语言特征,因此对其研究是有重大意义的。
参考文献:
[1][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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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许进雄.中国古代社会文字与人类学的透视[m].北京:中国人民
大学出版社,2008.
[4][汉]许慎. 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2011.
【关键词】陇东方言;尖音;团音;演变
古汉语发展到今天,就全国范围而言,尖音已基本消失,但在许多地方仍保留有尖音的“痕迹”,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可以看出古尖音的演变乃至消亡的历程。
何谓尖音?
在现代汉语中,z、c、s声母不与i及ü拼合,上古汉语却可以拼合,原因是上古直至中古,都没有j、q、x声母,因此z、c、s声母与i及ü拼合而得的音节,称为尖音,非尖音称为团音,合称尖团音。按照昆曲的分法,凡z、c、s声母的字都算尖音字。现代汉语的有些方言中仍然有尖音,例如粤语(广州话)的“酒”,读音为ziǒu,不懂得尖音的人误以为读音是zǒu(走)。
古汉语中“足、促、俗”的拟音大致为zü42、cü42、sü42,普通话中此三字的声母分别为z、c、s,今陇东方言中此三字的声母分别为j、q、x,但在j、q、x声母未分化出之前,当为z、c、s声母。可以想见,在古代某个时期,长安地区、陇东地区、中原大部地区及中国其它许多地区,这三字的读音都是足zü42、促cü42、俗sü42。北京地区开化较晚,唐代尚属幽州管辖,不足以成为汉语的尖音现象的代表音。到了金、元时期,大都(北京)成了政治、军事、文化中心,大都语音对汉语读音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但还未起到决定性的影响。周德清的《中原音韵》的刊行,将近代汉语语音规范到了“阴阳上去”四声的圈子里,入声几乎全部消失,尖音基本消失。尖音消失的结果是j、q、x声母的出现。那么,j、q、x声母是怎样从古汉语中分化出来的呢?应该是从尖音字的声母演化而来。
现以“朱、出、书、入”为例,普通话读作:zhū,chū,shū,rù,今陇东方言读作:[tsЧ]31,[ts‘Ч] 31,[sЧ] 31,[zЧ] 31,传统戏曲(如京剧)韵白的读法是:jū、qū、xū、yù,似乎差异很大,但如果与中原地区中古拟音联系起来,则三者之间就基本一致了。中原地区中古拟音为:朱zhǖ、出chǖ、书shǖ、入rǜ,与现代汉语不同,zh、ch、sh声母可以与ü韵母相拼,因此将中古音称为“准尖音”。今陇东方言的声母为z、c、s,与昆曲所说的“尖音字”分类一致。
再以“足、竹、举”为例,上古时代,“足、竹、举”三字同音,拟音为zhǖ,现代普通话分别读作:足zú、竹zhú、举jǔ,读音差异很大,全是团音,已看不出尖音的痕迹,但现代陇东方言分别读作:足ju31、竹[tsЧ]31、举ju53,读音非常接近,有尖有团,通过[Ч]韵母就把它们统一起来了。
[Ч]韵母是什么?
现代汉语普通话没有[Ч]韵母,某些方言保留有古汉语的[Ч]韵母。[Ч]韵母的发音方法与国际音标的[r]与[z]相似,属于舌尖中音,其发音效果介于普通话“如(ru)”与英语单词“zoo”之间,在汉语方言中,可单独作韵母,也可作介音构成复韵母,本文为了拼写方便,采用普通话的u韵母代替方言的[Ч]韵母,因为陇东方言中zh、ch、sh、r诸声母的合口呼字的韵母或介音全是[Ч]而不是u,因而不会引起混淆。如陇东方言的代表话宁县方言有zhu、chu、shu、ru、zhua、chua、shua、rua、zhuai、chuai、shuai、zhuan、chuan、shuan、ruan、zhuan馈chuan馈shuan馈zhui、chui、shui、rui 、zhun、chun、shun、run、zhuo、chuo、shuo、ruo、zhon馈chon馈ron赖热十多个音节,辖有常用字四百多个。
《辞海》、《现代汉语词典》等工具书,甚至连《新华字典》这样的常用工具书,在注音时都说明:“趋”,“趣”,古又同“促”;而“促”,“蹙”,“蹴”三字同音,推论是:上述五字古代属同音字,后来分化出了不同读音。
上古汉语中,没有j、q、x声母,因此,上述五字读音若相同,拟音用国际音标表示应该是[ts‘Ч42](古尖音、入声)。中古时代上述五字的读音在中原广大地区演变成了cü42(古尖音、入声)。近古时代,尖团音发生了分化,上述五字在北京官话中,“促”、“蹙”、“蹴”成了典型的团音cù,“趣”、“趋”读成尖音(cü);而陇东方言把“促”、“趋”、“趣”读成了尖音 cü42,“蹙”、“蹴”依旧读成[ts‘Ч] 42(古尖音、入声)。现代汉语普通话中以上五字的读音从略。
以上推论的演变过程,解释了由古尖音声母分化出j、q、x声母的一种来源,是关于ü韵母字的一种演变模式,而在此演变过程中,陇东方言的[Ч]韵母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现代陇东方言的大部分地点方言已无典型的尖音,但少数地点方言依然有尖音,如宁县话读音:新sin31,星sin31,精zin31等;镇原话读音:中zen31,水sei53,住ci55,等等。
陇东方言与普通话及古汉语对部分古尖音字读音比较:
例 字 足 促 俗 藏 咱 甑
古汉语拟音 zü42 cü42 sü42 cian35 cia35 zin55
陇 东方 音 ju31 qu31 xu35 qian35 qia35 jin55
普通话读音 zú cù sú cán zá zèn
作者简介:周薇(1980.5-),女,汉族,甘肃平凉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病理学教学。
参考文献:
[1]陇东方言是古汉语的母体语言.要学棣.禹琳.青年文学家,2011(9)
陇东方言有四个基本声调(不包括轻声和变调),调类和普通话相同,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调值如下(以宁县方言为代表):
阴平31 阳平35 上声53 去声55
注:1.陇东方言的轻声调值为21,一般不另行标注。
2.陇东方言的单音节词均读本调,多音节词连读时往往有变调(连读变调从略)。
3.陇东方言有“语法变调”的现象,变读出一种长音来,如表示复数人称的“我的、你的、他的”,读作:?耷uo311di21、ni311di21、ta311di21;又如表“小”意的子尾词(名词及量词),不叠用则用读长音的单音节表示:盅子zhon553zi21、车子che553 zi21、盒子huo335zi21、腿子tui555zi21、样子yan555zi21,等等。
4.陇东方言的庆城话与西峰话,阴平调值为42,似与古入声有关。
(四)先周语言词汇
先周语言创造了灿烂的华夏文化并延续了几千年,但流传至今有些方言字却被人们遗忘,使用时随心所欲,往往以同音字替代(这绝不等同于“通假字”),甚至名家小说以及权威性工具书中每每可以见到同音字替代现象。
概括来说,先周语言词汇与普通话词汇大体相同,但先周语言又有其“方言字、方言音、方言义”的特点,例如“”字,《新华字典》做为“邪”的异体字收录,《辞海》按“邪”的通假字看待,《现代汉语词典》干脆没有收录。
二、先周语言与普通话
(一)古入声与古韵
依王力先生的观点,中古汉语的去声大部分由上古入声变来。常见古入声字,在古中原官话中有60%以上派入了去声,但在陇东方言中,约80%派入了阴平。
1.古入声字分派
常见古入声字在普通话和今陇东方言中分派情形:
2.古“陌”韵
众所周知,在普通话中,“陌”读mò,“泽”读zé,“贼”读zéi,“黑”读hēi,“北”读běi,“侧”有cè、zhāi两读,“肋”有lè、lèi两读,“得”有dé、děi两读,“脉”有mài、mò两读,以普通话读音读入声韵的古诗词,无异于作茧自缚。何况,传统京剧中的韵白,还有将“贼”读zé,“黑”读hē,“北”读bō的情形(兰州话的读音与之类似),更加五花八门,无所适从。
在广义的关中地区,确切地说,在陇东地区,“陌”字的现代方言读音为mei31,中古读音应为mei42,则古“陌”韵的字至少在唐宋代全部读为ei韵,入声(调值为42)。中古时期的陇东方言读音代表着中古汉语(官话)的读音。
3.其它古入声韵
“药”韵读如yue,“缉”韵读如zei。
(二)汉语四声的演变
依王力先生的观点,汉语声调经历了由简单到复杂的演变过程,他在《汉语诗律学》中写道:“上古的声调只有两大类,就是平声和入声。中古的上声绝大部分是平声变来的,少部分是入声变来的;中古的去声大部分是入声变来的,少部分是平声变来的。”这在北京话中是正确的,在陇东方言中未必如此。
上古的平声、入声的调值已不可考,就是中古的平、上、去、入四声的调值也不甚了了,只有近古的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与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四声调类相同,但调值也不一定相同。语音学研究感到困惑的地方,就是古汉语有调类,无调值。本文给出古汉语四声的模拟调值如下:
平声35 上声53 去声55 入声42
(三)现代汉语的“文白异读”
众所公认,文言文即等同于古汉语,“文读”即文言文(古汉语)读音,“白读”即白话文(现代口语)读音,普通话是以(现代)北京音为标准音,因此普通话的书面语读音与口语读音的差异称为“文白异读”无可厚非,但各地方言是否都有“文白异读”问题,值得商榷。
无可争议,汉民族共同语(普通话)的书面语读音与各地方言的口语读音之间,有时有不一致的地方,这可以称之为“读书音”与“口语音”的区别,不可仿北京话有“文白异读”而在其他方言中也推而广之,将“文白异读”定义滥用,这样会引起混淆,甚至会导致错误。例如 “薄、削、角(色)、血、模、熟”等字,在许多方言中,读书音都是向普通话白话读音靠拢的,即与所谓的“白读音”接近,而口语音却与普通话书面语读音接近甚至一致,即与所谓的“文读音”接近或者一致。
陇东方言“文白异读”与北京话恰好相反:北京话文读音遵循文言文读音,白读音遵循白话文读音;陇东方言文读音遵循白话文读音,白读音遵循文言文读音。因为陇东方言所谓的“文读”,是按现代书面语来读,接近普通话读音(即白话文读音),而所谓“白读”,是按方言口语音来读,接近古汉语读音(即文言文读音)。
(四)汉语的尖、团音
关键词:古代汉语教材 古今字 教学探讨
引言
近几年来,语言界对于“古今字”的探讨一直是比较热烈的,而各位语言学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都留有自己虽大同但非全同的观点,对于学习语言的人来说是非常有帮助的。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期刊上发表对“古今字”见解的也不在少数,文章对其定义、性质、分类、区别等等都有过较为详细且多方面的介绍,但终究是难以达成一致的结论。
笔者对现今高校所用的韩语学习教材进行了调研,较为通用的15本教材如下:南开大学中文系语言教研室《古代汉语读本》,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上下各二分册),殷孟伦主编的《古代汉语刊授讲义》,广东师院中文系汉语教研组《古代汉语》,上海师范大学中学教学研究组《古代汉语》,吴福熙主编的《古代汉语》,张世禄主编的《古代汉语》,朱星主编的《古代汉语》,周秉钧主编的《古代汉语纲要》,蒋绍愚、李新建主编的《古汉语讲话》,郭锡良主编的《古代汉语》,张荫芝主编的《古汉语》,刘禾主编的《古汉语入门》,中山大学中文系《古代汉语》,张之强主编的《古代汉语》(上下册)。笔者对这些书籍进行了初步研究,现就根据自己的拙见阐述在今后“古今字”教学中该如何进行教学改革,便于提高教学效率,完成教学目标,使得学生们能真正地学好古汉语课程。
一、高校古今字教学现状
不同的高校采用的古汉语教材不尽相同,但是主流教学思想还是大略相同的,而教材中对古今字的由来都描述得十分模糊,很难用确切的语言来表达。笔者将教材中的相关内容进行了初步的整理归纳,大体可以分为三种观点。
(一)古今字因时代而命名
较为简单的一种思路认为,古今字是按照字的时代来讲述的。“古”是古字,是古代人的用词,是古代人的用字。“今”就是现在所用的字,是在古字基础上有一定的传承与创新的今字,是经过时代的变迁和大部分人的用字习惯而变革后的用字。
(二)古今字为区别字
在上古时代,汉字还十分罕见,汉字的数量少之又少,汉字产生的速度远落后于词的产生速度,所以就出现了一种很常见的现象――“一字”代“多词”的现象。而随着时代的进步,现代人为了避免在表达上有多种意思,造成歧义的现象发生,就另造了几个今字来进行区别,这种在古代所用的那个“字”就称为“古字”,后人另造的就称为“今字”。而我们就其实质上进行考虑,古今字也可理解为区别字,是为了区别不同的词意而出现的不同汉字。
(三)今字替代古字部分意义
由于上古时代汉字极少,故较多古字有多种含义,而为了替代或者分担古字中的部分含义,在古字的基础上进行适当变形,另造一个新字,这个新字就称为“今字”。
除了在古今字定义上的不同,各个版本的教材分类也不一样。在分类上有些教材是按单项分类标准来进行分类的,比如说按古今字字形上的联系或者意义上的联系来进行分类;而若是双项分类标准的,就是将两者结合起来进行分类。分类标准多种多样,分类也就随之而变化,在此就不进行进一步探讨了。
二、对古今字的认识
古汉语教材中的古今字教学至今还未形成一套较为完整的教学体系,不可否认是由于其本身存在非常多的混乱现象,这是由于各位学者彼此有不同的观点,及其“古今字”作为文字学本身概念存在的缺陷所造成的,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而对古今字进行探讨研究的学者还不是很多,古今字的教学也还不受重视,这也是造成其发展停滞不前的部分原因所在。
而在教学过程中,教材存在滞后性也是影响古今字教学的一个重要原因。在《玉篇》中,有“鞭,坚也”,而在现代生活中,很少会用“鞭”来表示坚硬的状态,一般都是用“硬”,而如此典型的古今字例子并没有被收入到现代所用教材中去。但是,值得一说的是,现在大部分高校所用的教材多是20世纪80、90年代编著的,我们并不能苛求当时的编者能想象到现代汉字的发展变化,我们只能思考如何在教学环节上进行设计和改革,来调整古今字的教学,使得其既能符合现代的汉字发展潮流,又能契合汉字的历史文化。
现今古汉语教材中将文字分为四种形态:分别是异体字、古今字、通假字和繁简字,就大部分学生现代汉语水平来说,较为容易接受的是繁简字和异体字两者,探究其原因,会发现这两种文字形态在字的形态上都表现出较为明显的差异,比如说笔画数目不同或者书写过程存在差异,如“婧屠帷薄舳悦巍薄拜对软”等字,这些字体即使我们之前没有接触过,看到字形会联想到现代的汉字。学生一般较难理解通假字和古今字的关系,通假字在学生中学学习语文时,就有初步的接触,在各类的文言文学习中,通假字的现象也是教学重点,比如在《论语》十二章中,“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中“是知也”的知(zhì)实为“智”,是通假字,所以其实大部分学生对于通假字是不陌生的,只是没有进入深入的学习研究而已。
就教师从各个阶段描述汉字的古今字而言,学生因为缺乏文字的时代共通性而难以理解,这使得“古今字”的教学变得较为困难,但是古今字的学习因为贯穿历史朝代较多,给学生们提供了较多能够写成札记的素材,对于文学知识的扩充和培养创新思考能力是极为有帮助的。
三、“古今字”教学改革方法
从实践的角度出发,现代“古今字”的教学主要是依靠于教材,教师按照教材内容进行讲解和部分扩充。而这些对于学生们能真正了解古汉语文化和汉字的变化是远远不够的。教师作为“传道授业解惑者”,需要时时关注文字研究的发展情况,将部分还未纳入教材的“古今字”列入教学内容,以下两点是笔者认为的较为合适的改革方法。
(一)引入最新汉字研究成果
由于现代知识更新换代的速度极快,在汉字研究上也有较多新的成果出现,使得教学内容更丰富且更贴切时展要求,也能使得教学更为严谨。比如在《旧唐书・食货下》中:“多属汴河干浅,又般运停留,至六七月始至河口。”此处的“般”是没有提手旁的,是在元明之际,才给“般”字加了提手旁,即为“搬”,也就有了现代常用的“移动物体的位置”意思的“搬”。实际上,近代汉字的发展,类似“般”与“搬”的例子还有很多,但是很遗憾,这种典型而具有启发性的例子并没有被纳入教材。相反的,在上古时代,为什么没有更多的类似用例被流传下来,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相关文献在流传下来的过程中,经历了一次次有意或无意的修改,这使得原始文献的本意难以被保留下来,也就难以看清文献的原貌,使得古汉语的研究过程上出现了些许的偏差。这也就是为何《太田辰夫(1991)后序》认为,“流传至今的所谓的上古文献其实都是“后时资料”,并不能用作完全反映当时实际情况的东西。”后人为了显示他所以为的“真”,在原有文献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动,使得原有存在明显边界的现象变得混淆甚至混乱,因此,为了保证教学的准确性和严谨,教师必须要强调用近代汉字阶段的例子来验证或者说为讲解古今字提供一定的证据。
(二)认清古今字的内涵
现代学生难以学好“古今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缺乏文字时代性的认识。比如说,范文正公――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政通人和,百废具兴”,用“具”表示都、皆是,可以认为是通假现象。但是在今天,在已经将音jù的总括副词规范为“俱”后,再写“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就是写了一个不规范字,可以认为是犯了语言错误。由此可见,由于所处时代背景的不同,相同的思考方式和文字分析是存在变化的,而从历时的角度讲,“具”与“俱”的变化实际上就是一种“古今字”的现象。
在教材中一般是难以将古今字的问题讲述清楚的,本着科学严谨的教学态度和实事求是的治学要求,古代汉语课程的教学老师和学习古汉语的学生需要进行合作,在现有的基础上利用一切资源,探究与验证实例,在任何有联系的几个字之间都要思考一下,这几个字之间有时代的联系吗?长此以往,在这样的教学方式下,学生会发现原本枯燥无味的汉语学习实际上也是十分有乐趣的。而笔者认为,兴趣在教学中是十分重要的,古今字的学习并不是能独立完成的,作为一名合格的古汉语教学教师应在教学过程中,积极担当引导者的角色,充分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激起他们学习“古今字”的兴趣。
结语
古代汉语课程中“古今字”的教学是存在很多需要探究的地方,本文只是冰山一角,我们从古汉语学习中所能感受到的我国传统文化历史的传承和古汉语汉字变化的魅力,是肯定不止这些的,而“古今字”的教学也存在更多的教学方式、教学手段和教学内容值得我们探究。对古今字教学方式和改革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完成的,需要文字研究者和学习文字的学生共同探讨分享,使得其能在“大同小异”的整体环境下蓬勃发展。古今字作为我们中华民族古代汉字文化的绚烂一笔,有着难以言喻的意义,我们需要进行保护和传承,将之分享与下一代,让现代的学生也能了解古汉语的历史沉淀和文化魅力。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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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余淑荣.古汉语中容易混淆的用字现象――通假字、古今字与异体字新辨[J].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9(04).
[3]胡广文.古代汉语教材中的古今字[J].邯郸学院学报,2005(02).
【关键词】 恒古骨伤愈片;橙皮苷;高效液相色谱法;含量测定
Abstract:Objective To determine the content of Hesperidin in Henggu Gushangyu Tablets by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 Methods The determination was conducted on Shim-pack-C18 column (150 mm×4.6 mm, 5 μm) with mobile phase of acetonitrile-0.4% phosphoric acid water (20∶80). The detection wavelength was 283 nm. Results Good linear relationship of Hesperidin between area and amount was noted for 0.194~0.970 μg, with a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of 0.999 9. The average recovery was 98.50%, and RSD was 0.63%. Conclusion The established method is simple, accurate and sensitive, and can be applied to the quality control of the preparation.
Key words:Henggu Gushangyu Tablets;Hesperidin;HPLC;content determination
恒古骨伤愈片是由中成药恒古骨伤愈合剂(收载于《国家中成药标准汇编 骨伤科分册》)改变剂型而制成的新制剂[1],药味由陈皮、红花、三七等9味中药组成,具有活血益气、补肝肾、接骨续筋、消肿止痛、促进骨折愈合的功效,用于新鲜骨折及陈旧骨折、股骨头坏死、骨关节病、腰椎间盘突出症等。为控制本品的质量,本试验采用高效液相色谱(HPLC)法测定了恒古骨伤愈片中橙皮苷的含量,作为其内在质量控制指标之一。
1 仪器与试药
日本岛津LC-10 AT高效液相色谱仪;SPD-10A紫外检测器;KQ-250型超声波处理器。
橙皮苷对照品购于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批号1107221-200211,HPLC面积归一化法,测定含量为99.99%);恒古骨伤愈片由吉林万德制药有限公司提供(批号20080401, 20080402,20080403,20080501,20080502,20080503,20080504, 20080505,20080506,2008057)。其他所用化学试剂均为国产AR级。
2 方法与结果
2.1 色谱条件
色谱柱:Shim-pack-C18(4.6 mm×150 mm,5 μm);流动相为乙腈-0.4%磷酸水(20∶80);流速:1 mL/min;紫外检测波长:283 nm;理论塔板数按大黄素计算不低于5 000;柱温为室温[2]。
2.2 对照品溶液的制备
精密称取橙皮苷对照品适量,加甲醇制成每1 mL约含0.05 mg的溶液,即对照品溶液。
2.3 供试品溶液的制备
取本品20片,研细,取约0.3 g,精密称定,置具塞锥形瓶中,精密加入甲醇25 mL,称定重量,超声提取(功率180 W、频率60 kHz)30 min,取出,放冷,再称定重量,加甲醇补足减失的重量,摇匀,用微孔滤膜(0.45 μm)滤过,即得。
2.4 阴性对照溶液的制备
按处方量制备不含陈皮药材的阴性样品,按供试品溶液的制备方法制备阴性对照溶液。分别精密吸取对照品溶液、供试品溶液、阴性对照溶液各10 μL,注入液相色谱仪中,按上述色谱条件测定。结果表明,阴性对照溶液色谱图中与对照品相应位置处无干扰,此法可行(见图1)。
2.5 线性关系考察
精密称取橙皮苷对照品适量,加甲醇制成每1 mL含橙皮苷0.048 5 mg的对照品溶液。精密吸取对照品溶液4、8、12、16、20 μL注入高效液相色谱仪,记录色谱图,测定其峰面积。以峰面积值(A)对进样量(C)进行回归,得到回归方程为:Y=1 008 770.377X+25 623.859,r=0.999 9,结果表明,橙皮苷在0.194~0.970 μg范围内进样量与峰面积呈良好的线性关系。
2.6 精密度试验
精密吸取供试品溶液连续5次重复进样,测得橙皮苷峰面积RSD=0.57%。
2.7 稳定性试验
精密吸取供试品溶液在0、2、4、6 h分别进样,进行测定。结果橙皮苷峰面积RSD=0.47%,表明在6 h内供试品溶液中橙皮苷含量稳定。
2.8 重复性试验
精密称取同一批号样品5份,按供试品溶液的制备方法制备,依法进样分析,结果样品中橙皮苷含量RSD=0.50%,表明其重复性良好。
2.9 加样回收率试验
精密称取橙皮苷对照品适量,加入到已测知橙皮苷含量的恒古骨伤愈片样品(批号20080401,橙皮苷含量3.081 5 mg/g)中,精密加入甲醇50 mL,称定重量,超声提取30 min,取出,放冷,再称定重量,加甲醇补足减失的重量,摇匀,滤过,制得供试品溶液,进样5 μL,测定并计算回收率。结果平均回收率为98.5%,RSD=0.63%。见表1。表1 加样回收率试验结果(略)
2.10 样品测定
按上述方法,制备供试品溶液,测定10批恒古骨伤愈片中橙皮苷的含量。测定结果表明,恒古骨伤愈片中橙皮苷的含量基本稳定,暂定为每片含橙偿皮苷含量不得少于1.40 mg。结果见表2。表2 恒古骨伤愈片中橙皮苷含量测定结果(略)
3 讨论
有关橙皮苷的HPLC含量测定方法较多,流动相采用乙腈、甲醇、水、冰醋酸等系统[3-4]。我们通过摸索,采用乙腈、磷酸水系统,色谱分离效果较为满意,分离度及峰形对称性较好。
待测成分橙皮苷易溶于甲醇,故采用甲醇溶剂提取。对供试品提取方法的考察采用加热回流提取和超声提取,测定结果分别为3.812、3.810 mg/g,两种方法制得的供试品中橙皮苷含量无差异,均可使橙皮苷提取完全。为了简化操作,故选用超声提取制备供试品溶液。本试验对超声提取时间进行了考察,分别以20、30、40 min进行超声提取,测定结果分别为3.652、3.811、3.813 mg/g,超声提取30 min以上,可使橙皮苷充分浸出,为了缩短检测时间,故确定超声提取时间为30 min。
参考文献
[1]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国家中成药标准汇编 骨伤科分册[S].2002.320.
[2] 国家药典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一部)[S].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2005.132.
【关键词】严复 英汉语言对比 英文汉诂
在严复所处的时代,面对西方文化的挑战,中国传统文化节节败退,严复希望通过某种方式来改变这种状况,来唤醒中国人追求富强的精神力量。严复最终选择了引介西学,从中他深刻了解了中西文化本质上的区别,了解了中西文化在精神上的相通之处。在这样的背景下,通过创作《英文汉诂》,严复将西方文化(以英文文法为代表)和中国传统文化(以古汉语为代表)结合起来,创设了一种跨文化的文本对话。因此,严复的中西文化对比是他进行英汉对比的出发点,也是归宿。
1 《英文汉诂》研究概述
《英文汉诂》是严复应其学生熊季廉的要求而作的一部英文文法书,是“杂采英人马孙、摩栗思等之说,至于析辞而止。旁行斜上,释以汉文,广为设譬,颜曰《英文汉诂》”。(严复,1933:序)作为中国首部介绍英文文法的著作,1904年《英文汉诂》的出版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据说在国内再版了二十余次,(张志建,1995:149)直到1933年还有重印本。商务印书馆对该书的评价极高:“……是诚西学之金针,而学界之鸿宝也”。(转引自邹振环,2007:54)学者文人纷纷著书立说,表示对该书的推崇之情。周作人认为英文文法上,“中国没有一本可以与《英文汉诂》相比的书”。(钟叔和,1998:784-785)彦惠庆(2003:18)在自传中明确表示严复贡献给中国学人的《英文汉诂》“堪称学术精品”。
2 《英文汉沽》中英汉语言对比
尽管是一本语言学著作,严复对于英文文法的讲解并没有鹦鹉学舌般的照抄照译,而是辅之以中国语言文化的典型例证。他不仅透过语言文字的对比来考察中西文化内涵的异同,甚至还有通过文法对比来进行多种文化的比较。
2.1 英汉语言的差异性
首先,词法的差异。英文的挈合是“提挈联合句段者”,而在中文“凡领句虚字,皆归此类。”中文的同字异部“往往其形不变,而变其音,在古则有长呼短呼,在今则有圜破之法”,如例:恶恶臭好好色;“而西文以其拼切为字,故得即其形而变之”。为了表示行为发生的不同时间,“中文唯有句中别行另加字为之”。以“今之隐几非昔之隐几”为例,其中的两个“隐”形式上没有区别,用“今”和“昔”表明了时间的差异。
英文名物与称代字有单复数之分,“于中文不多见,然亦不可谓无”,如表单数的“我”“吾”,表同类的“吾党”“吾曹”,表复数的“而曹”“汝辈”。英文中的复牒称代 “几为中文之所无,而中西句法大异由此”。对于英文中的引牒之字,“中文常寓于‘之’、‘其’诸代名中,无独用之挈合”。如 “吾知其为诳者”。古英语中云谓的既事(过去式)添加尾声,相当于中文的“已爱”或“爱了”。作为拼切文字,西文“易磨损而合一,中文不易合也,不易合,故终为分立之字”,即通过添加“已”“了”等构成“爱”的既事。
2.2 英汉语言的相似性
首先,语音上的相似性。严复认为英文的元音“同于中国之宫商角徵羽;亦有变音,与中国同”。严格来说,元音与五音不完全对应,此处严复对比的目的只是为学习者学习英语元音提供一种参照。在划分英文单词音节的时候,“但若于音无害,则其分之也,当依造字之意为之,此与中文偏旁之义正同”,此“乃依罗马希腊原文,而后法割裂不成文故耳”。
其次,关于词法的相似性。英字“名物与介系合,……其加诸云谓,或区别字者,可作疏状字观;…其在中文,实亦同此”。如“立于朝 立何所也”。同时,汉语的“矣”字含有英文完成式的意思。英文中主物之名的构成是名词后加尾声,“与中文‘之’字为用正同”。中文表程度时根据语境推断或用诸如“较”“最”“极”等字表示。英文中也有借助其他词表程度的情况。“英文中的云谓,有不加尾声,但变其主音”,可以使名物等实字转成云谓等虚字,这与中国文字正同,“即中文之读破法”,如“春风风人,下雨雨人”。英文中的容状疏状多由“区别部字+尾声”构成,“与中国之‘如’‘然’等字同义”,如“勃然”“翕然”,因此“其制字之法,中西正同”。
以上分析表明,尽管承认英汉之间存在差异,严复仍然试图将汉语语法纳入英文文法的框架之中,尽量在古汉语中找到与英文文法的对应之处。英汉语言的相似性会使国人误以为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有一脉相通之处,从而消弭对异国文化的敌意,有利于国人对英语的学习和使用。
2.3 基于语言相似性的亚洲与美洲、欧洲人种同源
在《英文汉诂》中,严复通过对比分析汉语与英语以及其他语言文化某些方面的相似性,提出了亚洲与美洲、欧洲人种同源的观点,该观点是基于以下证据提出的。
第一,古汉语、日语和美洲茵陈人语对云谓字的使用。从云谓字看,“东洲之语”的“云谓字”常用于句末,如庄子“奚以之万里以南为”。“其在日本语言,尤为显著,美洲茵陈人语亦然,故此治言语学者,谓此乃亚墨原人同种之证。”又英文第三人称无主云谓句子,与中文中的“其‘雨’其‘雨’,杲杲出日”相似,“雨”和“出日”是云谓,因不知事主,就用“其”来代替。
第二,上古英语与古汉语都曾用独立之字表意,后演变成尾声。上古英语中“尾声者皆独立之字”,“正如中文之用‘如’用‘然’,如‘勃然变色’”。因此,严复认为“西文上古,与中国文字正同”,“西文能合能变”的原因在于“其为字母拼切,柔而易流”,“而中国既用六书,木疆难变,然而字音切合,由二成一者亦多,如‘不可’为‘叵’,‘之于’为‘诸’,‘而已’为‘耳’”,所以(中文)“不可言不变也”。
第三,上古汉语与上古欧洲语的人身代词、反身代词的位置和功能相似。从“三身之代词”看,“英文古似德文……西文称谓,当隆古时,与中国同;而第三身……尤与吾文之‘伊’‘他’同原。”因此,“案中西古语多同,……可知欧亚之民,古为同种非传会也”。英语中的反身之称代为名物,犹言其身,其“一己”…… “克己”,“尽己”,“自尽”;所以严复认为“中西古语之同”。
第四,中西制字法有相同之处。英文会合之字多用换头。因此“中西言语,当上古时,本为合一”。英文中有表“大”意的尾声,而“中文六书,凡字之从‘于’‘奔’‘贲’诸声者,皆含‘大’意,其制字之音义,与此乃暗合”。
严复根据语言之间的相似性推断亚、美、欧人种同源,语言学上的根据并不充分。(文贵良,2009)但是严复这种“会通中西”的做法使中西文化交流成为可能,并由此进行了大量的翻译工作。
3 结语
通过介绍英文文法,严复对比分析了英汉语言的相似性与差异性。出于引介西方文化的目的,严复强调的是英汉语言的相似之处,甚至提出了亚欧人种同源的观点。当然,严复在《英文汉诂》中的语言对比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最主要的是其研究包含在文化对比和实际应用(如翻译)之中,缺乏对比的理论,使得其研究较凌乱,不成系统,很多问题浅谈辄止,没有深入展开。同时,严复仅根据语言某些方面的相似性推断亚欧人种同源,论证不充分,结论过于草率。但是,严复英汉对比研究中的这些不足有其时代局限性,同时与其研究重点在于翻译西学有关,我们要公正客观地评价他的研究及成果。
【参考文献】
[1]孙应详,皮后锋编.《严复集》补编[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4.
[2]严复.英文汉诂[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
关键词:上古;汉语;谓语
一、 上古时期谓语的句式
句子可以从多种角度分类,根据谓语的性质分类是最重要的一种分类。从谓语的性质分,甲骨刻辞的句子可以分为动词谓语句、形容词谓语句和名词谓语句。
(一)动词谓语句
① 癸卯卜,壳贞二旬亡祸?
② 贞:今七月王入于商。
③ 王征邛方。
④ 巳未卜,亘贞:逐豕,获?
有的是及物动词,带宾语,如“亡”、“征”、“逐”;有的是不及物动词,不带宾语,如“卜”、“贞”、“入”。
(二)形容词谓语句
①东土受年,[吉]。南土受年,吉。西土受年,吉。北土受年,吉。
②巳卯卜,贞:王今夕宁?
③壬子卜, 子晦?壬子卜, 子不共晦?允不。
甲骨刻辞中形容词数量较少,不及物动词同形容词的界限又不是十分清楚的。“吉”、“宁”、“晦”只从意义来考虑,当然是形容词,如果从整个词汇――语法范畴来考虑,就还是一个有待深入研究的问题;因此甲骨刻辞中应否分立形容词谓语句并非毫无疑问。
(三)名词谓语句
① 唯王六祀彡日。
② 惠贝十朋。
甲骨刻辞中,名词作谓语大都要与数词结合,构成形容词性词组。它作谓语时,整个句子从语法意义上来看是一种描写句;不像周秦时代,名词作谓语一般是构成判断句。
甲骨刻辞中有的用例,从形式上看,谓语是单个的名词,从语法意义上看,似乎也是判断句。例如:
① 王占曰:丁雨,不惠辛。
② 惠王往?勿唯王往?惠王?勿唯?
③ 王占曰:吉,灾?唯甲,不惠丁?
例①“辛”是天干名,代表“辛”这一天,前加否定副词“不”和语气副词“惠”,全句是否定会在辛这一天下雨,与“丁雨”相对,显然是省略了谓语动词“雨”。例②“惠王”与上面的“惠王往”相对,也是省略了谓语动词“住”,“勿唯”后更把句子的主要部分“王往”全都省略了。例③“吉,灾”是正反对占,“唯甲”、“不惠丁”也是省略了谓语动词。
二、连动式:
《现代汉语语法讲语》(丁声树)指出:“连动式”就是动词结构连用的格式,而且前后的动词结构同属于一个主语,上古汉语连动式按照动词结构之间的语义关系可分为以下三类:(第一项动词结构称动1;第二项动词结构称动2)
(一)动1和动2表示先后连续发生的动作,如:
子路请往召之
前后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发生有先后,后一个紧承前一个,期间没有波折,是相继发生接替进行的。“往先于“召”,“召”紧承“往”。
(孔子)南之沛见老聃
有时候先后发生的动作行为不仅时间相继,而且事理相因,老聃住南方的沛地,不“南之沛”就无以“见老聃”。
(二)动2表示动1的目的,如:
过自从王代反荆,
梓庆削木为。
前后两个动词所表示的动在方式,手段与目的方面相互补充,前一动词显示后一动作行为的方式或手段,后一动词显示前一动作行为的目的,这样一种结构关系使前两个动作行进为在表述主语时形成一个动态的整体。“过白”是要“计伐判贼”,“反荆”的方式是“从王”。“削木”是为了“为”,“为”的手段则是“削木”。
(三)动2表示动1的结果,如:
(夫子)见之变容失色,
吾始闻之惧,复闻之怠。
前后两个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间存在原因与结果相互说明的内在联系。“见之”(指见到抱瓮出灌的丈人)使夫子“变容失色”,“变容失色”正是“见之”的结果,“闻之”(指听了名叫咸池的乐曲)是“惧”的原因。“惧”正是“闻之”的结果。
三、兼语式
由兼语词组充当谓语的句子叫兼语句。兼语句的谓语是由一个动宾词组和一个主谓词组套在一起构成的,即前一个动宾词组的宾语兼作后一个主谓词组的主语。兼语句谓语的两动词不共用一个主语,上古汉语的兼语式从结构上看大致可分为以下三类:
(一)(主语)动1+兼语+动2+宾,如:
太后遣使者召莽,
公使展喜犒师。
这是兼语式中最常见的结构,使用非常频繁,动1常表示“使令”义,即表示派遣或命令某人去做某事。这类句式有时候也可以没有主语,如“不能使天与之天下”,有时宾语可以不只一个,如: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其中,兼语后面是 表示“授与”义动词,其后跟的宾语,其中指的是间接宾语,指 的是直接宾语,即在兼语“召伯廖”后面指了一个双宾语结构“赐齐侯命”,其中“齐侯”是间接宾语,“命”是直接宾语。
(二)动1+兼语+动2+宾语+补,如:
武公有南宫柳即位中廷(五色)使目不明。
“中廷”作“即位”的补语,“于中庭”之义,“不明”作“目”的补语。
(三)“有”+兼语+动词2(+宾语),如:
如:有颜回者好学,
有君子白皙 须眉。
本句型是非主谓句,第一个动词是“有”字,文的前面没有主语,兼语是名词词组,有时兼语是表人的专有名词,如“颜回”,其后常用语气问“孝”表示停顿。这种句型多用于叙事的开始,用“有”引出上文没出现的人或物。“有”字兼语句在兼语后面也可以接形容词或名词词组,用来描绘人物的相貌或情态,在兼语“君子”后面接了形容词“白皙”与名词词组“ 须眉”。
三、连动式与兼语式混合套用的复杂谓语
(一)兼语式套连动式
这类句式,谓语部分可分为两段,前段为“动-宾”,后段如独立起来看是连动,其主语让前段的宾语兼任,如:
唯王令明公遣王族伐东成。
(大王命令明公派遣王族讨伐东成)
雷吏友弘以写于白懋父。
(师族)屡治使他的僚友弘将此情况报写白懋父。
(二)兼语套兼语式
这类句子的谓语部分也分两段,前段为兼语式,后段如独立看是一个“主-谓-宾”结构,其主语由前段的宾语兼任,这就形成为了兼语套兼语的句式,如: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
其中第一个动词“使”的后面是第一个兼语“客将军辛垣衍”,第二个动词“令”的后面,接的是第二个兼语“赵”与第三个动词及其宾语“帝秦”。“帝”在这里是名词作为动词。
(三)兼语套兼语再套连动
这类句子的谓语部分可分三段,最后一段是连动式,其主语由中间的“主-谓-宾”结构中的宾语兼任,中间结构的主语以由开头的“主谓-宾”结构的宾语兼任,如:
王乎善夫骁召大以劂友八捍。
即,王令月善夫骁召唤大和他方僚友捍卫于宫门之内。
结语:上古汉语的谓语表现形式是成熟而多样的,其中以以上连动式和兼语式为多见,从西周开始大量使用几种结构混合套用的形式,使谓语更加复杂化,这是语言精密化发展的必然结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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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熙.语法讲义.商务印书馆.1982
[3]王力.汉语语法史.商务印书馆.1980
上古直到中古时期,汉语语音音系没有现代汉语的j、q、x声母,只有z、c、s声母与i及ü拼合而得的尖音音节,按照昆曲的分法,凡z、c、s声母的字都算尖音字。现代汉语的有些方言中仍然有尖音,例如粤语(广州话)的“酒”,读音为ziǒu,不懂得尖音的人误以为读音是zǒu。现代陇东方言虽无尖音,但对许多古尖音字的读音与普通话有很大不同,倒是与古尖音非常接近,只不过声母换成了j、q、x而已。
古汉语发展到今天,就全国范围而言,尖音已基本消失,但在许多地方存有尖音的“痕迹”,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可以看出古尖音的演变乃至消亡的历程。
古汉语中“足、促、俗”的拟音大致为zü42、cü42、sü42,普通话中此三字的声母分别为z、c、s,今陇东方言中此三字的声母分别为j、q、x,可以想见,在古代某个时期,长安地区、陇东地区、中原大部地区及中国其它许多地区的读音都是足zü42、促cü42、俗sü42,北京地区开化较晚,唐代尚属幽州管辖,不足以成为汉语的尖音现象的代表音。到了金、元时期,大都(北京)成了政治、军事、文化中心,大都语音对汉语读音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但还未起到决定性的影响。周德清的《中原音韵》的刊行,将近代汉语语音规范到了“阴阳上去”四声的圈子里,入声几乎全部消失,尖音基本消失。尖音消失的结果是j、q、x声母的出现。那么,j、q、x声母是怎样从古汉语中分化出来的呢?很有可能从尖音字的声母演化而来。
汉语方言中有一个普通话缺如的单韵母[Ч],[Ч]韵母的发音方法与国际音标的[r]与[z]相似,属于舌尖中音,其发音效果介于普通话“如(ru)”与英语单词“zoo”之间,在汉语方言中,可单独作韵母,也可作介音构成复韵母,本文为了拼写方便,采用普通话的u韵母代替方言的[Ч]韵母,因为陇东方言中zh、ch、sh、r诸声母的合口呼字的韵母或介音全是[Ч]而不是u,因而不会引起混淆。如陇东方言的代表话宁县方言有zhu、chu、shu、ru、zhua、chua、shua、rua、zhuai、chuai、shuai、zhuan、chuan、shuan、ruan、zhuan、chuan、shuan、zhui、chui、shui、rui、zhun、chun、shun、run、zhuo、chuo、shuo、
ruo、zhon、chon、ron等三十多个音节,辖有常用字四百多个。
《辞海》、《现代汉语词典》等工具书,甚至连《新华字典》这样的常用工具书,在注音时都说明:“趋”,“趣”,古又同“促”;而“促”,“蹙”,“蹴”三字同音,推论是:上述五字古代属同音字,后来分化出了不同读音。
上古时代,确定无有j、q、x声母,因此,上述五字读音若相同,拟音用国际音标表示应该是[ts‘Ч42](古尖音、入声)。到了中古时代,上述五字的读音在中原广大地区演变成了cü42(古尖音、入声)。近古时代,上述五字的读音仍然是尖音,有明代的《洪武正韵》的反切音为证,至少在读书人圈子里是这样。但是,元代周德清按照当时汉语白话音的实际读音(以大都官话读音为代表)记录编纂的《中原音韵》刊行以后,加速了白话读音的普及,于是,加剧了尖团音的分化,上述五字在北京官话中,“促”、“蹙”、“蹴”成了典型的团音cù,“趣”、“趋”读成尖音(cü);而陇东方言把“促”、“趋”、“趣”读成了尖音cü42,“蹙”、“蹴”依旧读成[ts‘Ч] 42(古尖音、入声)。现代汉语普通话中以上五字的读音从略。
以“朱、出、书、入”为例,普通话读作:zhū,chū,shū,rù,今陇东方言读作:[tsЧ]31,[ts‘Ч] 31,[sЧ] 31,[zЧ] 31,而中原地区中古拟音为:zhǖ、chǖ、shǖ、rǜ,可以将中古音称为“准尖音”。
上古时代,“足、竹、举”同音,现代普通话分别读作:足zú、竹zhú、举jǔ,读音差异很大,全是团音,已看不出尖音的痕迹,但现代陇东方言分别读作:足ju31、竹[tsЧ]31、举ju53,读音非常接近,有尖有团,通过[Ч]韵母就把它们统一起来了。
以上推论的演变过程,解释了由古尖音声母分化出j、q、x声母的一种来源,是关于ü韵母字的一种演变模式,而在此演变过程中,陇东方言的[Ч]韵母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宁县的盘克话,把普通话zh、ch、sh、r声母拼合口呼韵母u的字,韵母都变成了-i(实际上是[~]),而zh、ch、sh、r声母与u作韵头的韵母相拼时,韵头全部丢失。(有个关于盘克话的段子:一出chī门看着chē柳树shì上拴shān了一个老rǐ牛,尿得chǎcha哩。)镇原话把普通话zh、ch、sh、r声母拼合口呼韵母u的字,声母变成了z、c、s、[z],韵母都变成了-i(实际上是[J]),而zh、ch、sh、r声母与u作韵头的韵母相拼时,声母变成了z、c、s、[z],韵头全部丢失,这种语音现象也视为为“尖音”。(有个关于镇原话的段子:顺sèn住cǐ朱zǐ家庄zān转zàn过去就是钟zēn家川cān。)
关键词 心理动词;判定;分类:研究方法
一、引言
心理动词是动词里很有特点的一个小类。吕叔湘明确地把心理动词列为动词的小类。此后,学者对心理动词进行的研究主要围绕心理动词的判定、分类和句法功能等几个方面展开。相对其他的动词小类,心理动词研究仍显薄弱。古代汉语心理动词研究落后于现代汉语,且研究方法滞后。笔者不揣鄙陋,就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的一些想法求教于方家。
二、心理动词的判定及分类
心理动词判定问题是汉语研究的一个难点,很多学者提出自己的判定标准,概括来说可分为三种:(1)意义标准,如黄伯荣、廖序东等;(2)形式标准,如周有斌、邵敬敏等;(3)形式与意义相结合标准,如王红斌等。一方面,由于单一依据意义标准或形式标准在语法研究中存在的不足;另一方面,因为心理动词自身的复杂性,它不仅牵涉语法问题,而且和心理学、认知科学都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形式与意义相结合的原则在心理动词研究中尤为重要。因此,我们认为心理动词表示情感、意向、认知、感觉、思维等方面的活动或状态,心理动词原则上都是及物的。
心理动词内部的分类也是相当复杂的问题。结合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心理动词,分为状态和动作两个大类。状态心理动词表示心理情绪状态,如“哀”、“患”、“妒”等,该类动词一般能受程度副词的修饰;行为心理动词表示心理动作行为,如“猜”、“测”、“悉”等,该类动词一般不能受程度副词的修饰。依据情绪的特点,状态心理动词分为负面和正面两个次类,如“怜”、“怨”、“厌”、“惋惜”等为负面心理动词,表达心理负担意义;如“爱”、“喜”、“敬重”等为正面心理动词,表达积极的心理意义。动作心理动词可分为思维和感知两类。
三、心理动词的研究方法
古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成果并不太多,目前所见主要有李启文、陈克炯、刘青等几篇,与其重要的词类地位并不相称。现在的研究存在的突出问题是研究方法陈旧,还停留在心理动词所带宾语、状语、补语等的描写上;研究内容狭窄,主要是专书、专题的描写和统计上。鉴于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存在的问题,结合现代语言学理论,古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可从以下方面进行拓展:
(一)心理动词及物性研究
汉语中的一些词的组合功能,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会发生一些变化,心理动词也是这样。及物性是施事通过行为对受事的影响,及物性事件的典型形态句法是“施事+受事”。及物动词作为动词的一个小类,其内部也不是匀质的,有的及物性高,有的及物性低。从抽象层面看,及物性是一个语法原型,构成一个及物性的连续统。越靠近原型,及物性越强,反之及物性就越弱。将及物性理论运用于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可以加强我们对心理动词的认识。心理动词及物性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心理动词能否带宾语。如“怒”、“悲”在上古汉语中是动词,可以带宾语,如:
(1)以德覆君而化之,大忠也;以德调君而辅之,次忠也;以是谏非而怒之,下中忠也。(《荀子·臣道》)
(2)我悲人之自丧者,吾又悲夫悲人者,吾又悲夫悲人之悲者,其后而日远矣。
(《庄子·徐无鬼》)
而现代汉语里,“怒”、“悲”变成形容词,不可以带宾语。“怒”、“悲”从上古汉语到现代汉语的发展过程中,动词的及物性逐渐减弱,情态特征逐渐增强,最终从动词转变为形容词。
二是心理动词带宾语能力的强弱。有些心理动词以带宾语为常,宾语类型丰富;有些心理动词常不带宾语,且宾语类型较单一。以《世说新语》“知”、“安”为例,“知”作心理动词共99见,其中带宾语85见,带宾语比重占86%;“安”6见,带宾语只有2例,带宾语比重占33%,如:
(3)由是知之。(《世说新语·文学》)
(4)顾劭尝与庞士元宿语,问曰:“闻子名知人,吾与Y,-T孰愈?”(《世说新语·品藻》)
(5)班彪识刘氏之复兴,马援知汉光之可辅。(《世说新语·言语》)
(6)岳于是始知必不免。(《世说新语·仇隙》)
(7)不知有功德与无也。(《世说新语·德行》)
(8)既还,知母憾之不已,因跪前请死。(《世说新语·德行》)
(9)一坐成不安孙理,而辞不能屈。(《世说新语·文学》)
(10)劭亦安其言。(《世说新语·品藻》)“知”的宾语类型有体词性宾语,如名词(3)、代词(4)、偏正l生名词词组(5);谓诃性宾语,如偏正性动词词组(6)、并列词组(7);小句宾语,如(8)。“安”所带宾语类型简单,只有名词—类,如(9)、(10)。
(二)语义场理论
语义场是指若干个彼此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义位聚合而成的系统。将分散、零星的个案研究纳入相应的聚合群中,加以系统地考察,能更好地透过纷繁复杂的现象发现一些语言规律。陈克炯将“怜”系、“怨”系、“厌”系、“忧”系和“惧”系均看作同义义场。陈先生发现各系心理动词的述谓功能存在不匀质的现象,除了与各系词义所反映的心理负担轻重的不同有某种关系之外,最主要的是各系对不同宾语的选择性上存在差别。
为此,我们调查了《世说新语》里12个表“忧怕”义的心理动词带宾语的情况,统计情况见表l。
一方面,“忧怕”类动词内部的使用频率也不平衡。使用频率最高的3个分别是“忧”、“患”和“恐”,共43例,次之是“惧”、“畏”和“惮”3个,共18例,这6个动词共占“忧怕”类动词91%,即《世说新语》“忧怕”义主要由“忧”、“患”、“恐”、“惧”、“畏”和“惮”这6个动词承担。另一方面,心理动词的使用频率与所带宾语的比例不一定成正相关关系。如“忧”使用次数最多,带宾语比例为53%,而“恐”少于“忧”,带宾语比例却为86%,使用频率与带宾语的能力并不是正相关的。据此可以认为表“忧怕”义的动词在组合功能上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别,语义场内部并不是匀质的。这一研究方法可运用到其他义的心理动词语义场的研究之中。
(三)心理动词的量级问题
受程度副词修饰是心理动词的一个重要特征,心理动词受程度副词修饰有量级的差别。如《世说新语》心理动词所带的程度副词共有15个,它们分别是:甚、大、了无、深、殊、雅相、绝、至、雅、弥、横、殊自、深相、真、奇。这些词内部也存在级的差别,大致可分为“极”类和“甚”类。“极”类有殊、殊自、绝、至、横、奇共6个,表示程度达到极点;“甚”类有甚、大、了无、深、雅相、雅、弥、深相、真共9个,表示程度超过一般但未达到极点。同一心理动词用表1不同程度的副词修饰,其表达的程度量自然不同。“极”类副词的程度量要高于“甚”类副词,如:
(11)a.向雄为河内主簿,有公事不及雄,而太守刘淮横怒,遂与杖遣之。(《世说新语·方正》)
b.族人大怒,便举棵掷其面。(《世说新语·雅量》)
(12)a.晋文王称阮嗣宗至慎,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藏否人物。(《世说新语·德行》)
b.左右宜深慎此!(《世说新语·假谲》)上面各组a句均使用的是“极”类程度副词.b句使用的是“甚”类程度副词。每组的a句的情绪量要高于b句。
(四)心理动词的过程结构表达
动词的过程结构与许多语言现象,特别是与语言的“体”表达有密切关系。郭锐系统分析了汉语动词的过程结构,认为动词的过程结构就是起点、终点和续段三要素的组织。根据三要素的有无和强弱的差异,他把汉语动词过程结构分为无限结构、前限结构、双限结构、后限结构和点结构五类。郭先生认为前限结构的动词多为心理动词。这一观点正确地揭示了汉语心理动词的一个重要特征,颇有见地。
古汉语与现代汉语存在较大的差别,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现代汉语动词过程表达使用的助词“着”、“了”和“过”在上古和中古汉语还没出现;二是古代汉语动词的过程结构主要是由置于谓语动词之前的“已”、“既”、“方”、“正”等副词或置于谓语动词之后的“毕”、“竞”、“讫”、“已”、“罢”等半虚化动词来表达。
(13)吾以君为垦知之矣,故入;犹未知之也,又将出矣。(《国语·晋语四》)
(14)君子垦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後可以为人师也。(《礼记·学记》)
(15)想芏,仍往潇湘馆来,偏黛玉尚未回来。(《红楼梦·第七十八回》)
(16)暗自想罢,不觉大喜,因此就有些不甚防备。(《七剑十三侠·第七十七回》)
上举(13)、(14)例分别为副词“已”、“既”用于心理动词之前表时态,(15)、(16)例分别为半虚化动词“毕”和“罢”用于心理动词之后表时态。
(五)心理动词的认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