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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即将跨离,黎明即将来临之际,也在母亲痛苦而撕心裂肺的哀号平息之时——我呱呱坠地。在手术室外得父亲停止了焦急的步履,心急地在门外站立倾听着我的哭泣,心中无比欢喜。
在医生告诉你们所生的是个儿子时,你们更是喜极而泣。(在那个年代的农村里,重男轻女就事真理。)(父亲)你心急地用电话告诉了爷爷:孩子是儿子。他更是立马踏着破晓了黎明的曙光风尘仆仆地赶来,面对(母亲)??也不再是往昔的鄙夷,而是满脸沟壑皱起的欣喜。此时,??更是悲从心起,想起往昔爷爷的鄙夷与嫌弃,而对伯母关爱悉心——往昔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再度演绎,泪不止地洋溢……
当我被抱回家,鞭炮声四起,欢乐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家里。只有在家的角落里,伯母独自抱着女儿在低声哭泣——妒忌,似乎今天应受到贺喜的是她,而不是??;而今天却是??自从踏入这个家门以来最幸福的一天,幸福得难以言喻。
爷爷对我十分疼惜,(母亲)??开心,(父亲)你也开心,而我只知道调皮——我们都沉溺在幸福的气息里。但好景不长,幸福才持续了一年不久,伯母也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子的诞生似乎也就成了我们幸福的尾声,幸福的离去。
伯父自幼体弱多病,但爷爷对伯父反而更加溺爱。(就只因为从以前就传说父母依靠长子才能安享晚年,平平安安。)伯父的儿子一出世,爷爷欣喜之余,就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伯父买房子、做生意,不够——还找父亲拿了两万……憨厚老实,反而成了在空气中藏匿的狠毒凶器。
(父亲)你怕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就凑钱来挡住母亲的眼睛。人生中总有太多命名为“捷径”得歧途,你在茫然怅惘中踏入——赌,面对母亲只好闭口不语。你却也不得不将自己徘徊在那自己以前最痛恨的赌鬼酒鬼里面,迫不得已中也让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跟着那些人的言行举止改变。
你与家里人相聚的时间愈来愈少,而你却总有理由来推辞。纸包不住火,最终还是被焚灭。一次、两次,母亲原谅了你,但你却日愈加剧——憨厚老实的你只知道要尽快将两万凑齐:怕母亲又要哭天喊地地埋怨世间的不平;传到爷爷的耳朵里,又要大发雷霆。在你眼里,似乎总不会去计较别人对你的不公平,对爷爷是孝顺第一,对母亲平静更是唯一……
直到负债累累,你的工作也失去,你和母亲的争吵似乎也成了每天必将上演得连续剧。你们的争吵时的角落里——我的眼眶总在迷离,却从不被顾忌。当你受不了甩头而去时,是否知道你甩上门之后的事?——母亲含着怨恨得泪,拿起铁衣架,要我跪下,把鞭打我当作鞭打着你。我无助的嚎叫,无奈的泪都阻挡不了那无情的鞭击继续肆虐我得身躯……幸福的家庭似乎也在那瞬间破碎支离……
在某一天里,那幕戏又开始演绎,你依旧甩门而去。(母亲)??的怨恨犹如暴风雨,随着??手的落起,伤痕道道又散布在我的身躯。我那炙热得泪不管怎样淋漓,都熔化不了你钢铁般的心;我那撕心的哀嚎不管怎样凄惨,都唤醒不了以前的??……我的心跌到了谷地,过度的哭泣,过度的疲惫,过度的痛楚使我昏厥过去。昏厥过去之后,我也就不省人事,更不知又被怎样地蹂躏……
当我醒来,望见四面白壁,你和??都在我面前——面面相觑。之后就对我唏嘘,我受宠若惊,以为这就是梦境。我挪移着身体,伤痕的痛楚让我知晓这并非梦境,我真的好高兴。这时,我想问你们:我们是否回到了过去?但我却发不出声音。医生检查了我的喉咙就说:声带破裂,难以治愈……我虽只有六七岁得年龄,却也懵懵懂懂地懂得医生那话的定义——我不再拥有声音。我的心再度跌到了谷底。
出院回家后,家里的局面也没因我而改变。你们的戏剧依旧演绎,你依旧甩头而去,??依旧鞭打我出气,泪眼依旧迷离,伤痕依旧布满身躯……不一样的是我不在逃避——任凭??在我身上留下道道怨恨的烙印,;不一样的是我不再哀嚎——任凭你的愤懑之火在我身上燃烧殆尽,同时也焚烧了我的心。绝望的黑夜,吞噬了我生命的光明,成了我光明的墓地……
你们之间逐渐成了僵局,又一次的争吵中各奔东西——当天??就回娘家去,你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家里空荡得孤寂,让我对星辰满天得夜空产生了觊觎。爬到楼顶,幻想飞往星空里——想起以前,我依偎在你们怀里数着天上得星星。你们告诉了我:在星空中,每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哪颗是我得星星呢?我茫然,我怅惘,我在恍惚中一头栽了下去,眼前一片黑暗……
在朦胧中,你们争吵得声音回响在我的耳际,等我醒时,你们不分你我地告诉我,你们要分离;之后就叫我好好休息。你们到门外又响起你们争吵得声音——为对我得抚养权推来推去,最终意见不合又各自离去。我把自己蒙进被窝里,你们彻底击溃我的心。泪,停不了地流溢…… 医院在夜里的漆黑,空荡犹如地狱。我穿着这医院里病人统一的白衣,偷偷地逃了出去。漫无目的地漫步在车水马龙里,不管路上行人得鄙夷还是怜悯……
凝望着星空,不知不觉地走上了喧嚣得马路。正为着“哪一颗才是我得星星”而魂牵梦萦。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光点,我在恍惚中疑惑那是否事我的星星。与此同时,他却正向我疯狂地接近,到近处才发现那只是车灯,来不及躲避,也没想到要躲避,来不及反应就已被撞倒在地:躺在血泊中,没了知觉的身躯似乎已经麻痹,口中不止地溢出深红的液体染红了白衣。
早就听说逍遥观是中原地区久负盛名的道教圣地,深秋时节的一个星期天,我跟着伯父一家,专程到位于禹州的崆峒山逍遥观游玩。
进了山门走不远,可以看到一座高大的轩辕黄帝像。它由一块巨大的汉白玉雕刻而成,轩辕黄帝神态自若,身披龙袍,左手指向正东方,右手握着竹简,基座下的大青石上刻着阴阳八卦图,整个塑像雕刻得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我们拾级而上,山道两旁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树木,树叶被秋霜染过,一片红一片黄,从远处望去,就像山火在燃烧。草丛里,蟋蟀和蚂蚱在尽情的弹奏着“吉他”,他们随着草丛的颜色变换着自己的礼服,有绿的、黄的、紫红的。许多草已经干枯,但在向阳的石缝下还开着三三两两的小花,有淡紫色、金黄色、玫瑰红。我顺手采了一朵顽皮地插在伯母耳边,她打趣的对伯父说:“看,你从来都没给我送过花卡,还是童童有心!”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爬到了半山腰,道观就依山而建。坐在道观对面精致的小亭子里向山坡上望,能隐隐约约看到有几头黄牛一边津津有味的低头吃草,一边摆着尾巴赶着苍蝇。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后传来“咩咩”的羊羔叫声,回头一看,山洼里还有一群可爱的小山羊正在悠闲的吃草。放羊的老爷爷站在不远处摇起一个矿泉水瓶,只听“哗哗啦啦”一响羊群听话的聚拢到一起,原来瓶里是老爷爷装的干玉米粒儿。在大山里放羊,不可能一只只地赶,用这个方法可以方便的召集到羊群,围过来的羊羔可以得到玉米粒的奖赏。
再往上攀登,我们便来到了著名的“三环寨”,看到了传说中的“天池”。据说,“三环寨”是五千年前黄帝用来屯兵打仗的堡垒,“天池”是王母娘娘在逍遥观洗脸的地方。现在,我们只能看到一潭碧绿的泉水和三道风化后的弧形城墙,城墙的里边散步着许多直径3-5米的大圆坑,伯父说这是当年的官兵用来埋锅造饭的大坑。
到了中午时分,我们已经站到了逍遥观的最高处。无限风光在险峰,阵阵山风吹过,我和哥哥兴奋地对着山谷大声呼喊。往后山的山洼里看,由于寒风吹不进,所以至今还看不出深秋的样子。苍翠的树林中隐藏着几个小村庄,一座座房屋像一本本排列的字典,屋顶上晒满了密密麻麻金黄色的玉米,一堆堆的干草垛像馒头似的,家家户户的屋顶已经飘出缕缕轻烟。远处,一座山头连着另一座山头,缓缓的山坡被勤劳的农民开垦出一圈圈的梯田,梯田上长满了翠绿的麦苗,好像是春天快来了。寂静的山谷里传来一阵乐器声和鞭炮声,大概是哪家村民在办喜事吧。
以“寻找另一条路”为题作文。
要求:①600字以上。②要写出真情实感,力求有创意。
【思路点拨】
这是一道短语型命题作文题,首先要读懂题意,把握好写作的方向。“寻找另一条路”缺少主语,谁寻找,构思时要确定好主语。主语的确定关系到文章的新颖与否,应独具匠心。“另”字审题时要特别注意。它暗指事物发展变化是曲折的,做事要善于变通,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如:遇到挫折后,要寻找另外的思路或者方向。这个过程是曲折的,写作时要注意铺垫与衔接,否则就把握不住文章的重心。1.转换思维,追求创新。2.变则通。3.正确认识自己,经营自己的长处。
路,有有形之路。例如,大路小路、公路铁路、陆路水路、弯路直路,纵横交错,星罗棋布。选材时,可以写某次爬山或者历险的经历,无路可走的时候,通过寻找,发现了另外一条路,终于成功的经历。说明“要善于发现,勇于探索,最终会柳暗花明”的道理。有无形之路。例如:人生之路、希望之路、成长之路、未来之路、历史之路、心灵之路、学习之路等。可以写某次在学习上碰到了困难,转换思路,迎刃而解;可以写某同学做错了事情,接受教育,总结教训,走向正确的道路,等等。
也可以写成议论文,指出思维转换的重要性,强调创新意识的重要性等。
【佳作展示一】
寻找另一条路
新化县第二中学曾媚颖
破旧的老风扇吱吱呀呀地在头顶旋转,一如这个夏天的繁冗,一如握着笔,看着立体几何图形无耐的林风。
林风想到这个学期末,父亲是如何阴沉着脸走出办公室的。在家里他从书房门缝看着父亲手里的酒一杯一杯下肚,想到父亲终于怒不可遏地冲进他的房间,把他钟爱的素描撕得粉碎;想到深夜母亲以为他睡着了,替他盖上被子,一个人自言自语:“只是不想让你过得跟我们一样辛苦。”他的心莫名地痛了,像是追不到潮汐,又捡不到美丽贝壳的孩子,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不想让父母失望,林风自始至终都不想。
那些大大小小比赛的奖状、奖杯,他小心翼翼地装进箱子里,放在角落任其落满尘埃。那就像父母的禁忌,他不敢开启,也害怕记起那里所积蓄的眼泪和汗水,害怕心里突然涌动的关于梦想一类的字眼。只能有亲人的期盼和现实,除此以外,其余的都要在身后一字排开。他明白,只有成绩才能让父母看到他的锦绣前程。他真真切切地在努力,每天在电流的冲击下和电压的压力下晕头转向,麻木而空虚地活着,可成绩依旧平平。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偶尔从繁冗的学习中钻出来,脑子里就溢满了美术老师的话:“林风,你有天分,又肯努力,一定有造诣,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老师!”“你若想回来,美术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偶尔做梦,总能梦见斑斓的颜料像在马良手里一样神奇。
难道只能在父母设定的路上痛苦地度过现在和未来?答案早已在林风心里根深蒂固,他只是不敢倾吐出来。也许,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终于,他鼓起勇气走到父亲面前,小声地问道:“爸,我想去学美术,行吗?求求您了,我真的很喜欢!”恳求而卑微的口吻让父亲一下子沉默了,也许,暴风雨前的寂静,才是最折磨人的。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两只手在胸前不停地搓着,身体却定定的一动也不敢动。最坏的打算都想到了,也不过如此,机会是自己争取的,豁出去了。
“儿子,你要是喜欢就去吧。不过,得干出点名堂来,你在想什么,爸爸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愿让你痛苦。以前,我赶鸭子上架,按牛喝水都无济于事,现在路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一帆风顺。但是,儿子,爸相信你!”心里悬了好久的石头终于平稳落地,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父母也笑了,那笑容里有理解、有支持、有信任、有憧憬。
是夜,月光刚刚好的朦胧,笼着睡意浓浓的我,我似乎瞥见了马良手里的神笔跃出了梦境,变成了现实。
【点评】
本文心理活动描写细腻,突出了曲折挣扎的心理过程;细节生动,内容丰富;语言顺畅,结尾韵味悠长。
【佳作展示二】
寻找另一条路
新化县第二中学刘杰
没有月光,我打着手电在小路上走着。夜太浓,而这光亮太过惨淡,无法驱走我内心悠长的影子。又路过这水塘了,前不久,二伯父曾被电死在这水塘里,我目睹了惨状,当时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听说,灵魂会在他死时的那个地方,我不怕鬼魂,只是心里有块地方阴着,让我的双眼怎么也明亮不起来。
与这水塘相守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树已经被砍倒,倒在了干裂的水塘里,夜色中苍茫错乱的影子给人凄凉之感。我想起了二伯家的老黄狗。自二伯父死后,二伯母便含着泪搬离了老屋。他们说,这座老屋不祥,只是老黄狗仍眷恋着不肯离去。这次从学校回到家,没见着老狗,问了爷爷,才知道它已经太老了,不知是老死了还是被打死了。爷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闭着眼睛说的,竭力不让自己有任何感情,紧闭的眼角却流露出悲怆。爷爷也是在哀叹自己的命运吧!我很努力很无奈地想了想那只老狗的一生,好像从我呱呱坠地起,它就已经在了。10多年了,陪了我这么久,也曾耷拉着耳朵温顺地趴在我的脚下。而爷爷,自从后半辈子得病,就一直长年累月地在这座老房子里坐着,直到小腿浮肿,渐渐萎缩。奶奶去世后,他便少了给他煮饭却还要斥骂他的老太婆和一个偶尔从梦中醒来还要闲聊几句的伴儿。于是,便到了大伯母和我妈尽孝的时候,说是尽孝,也只能照顾三餐,各人有各人的琐事。我总是无法忘记,当我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时,本就阴暗的老房子里有一股凄凉之气向我逼来,我迟疑地拉亮昏黄的灯,看到垫满了棉布的木椅上,那个打着瞌睡像是永远睡着的爷爷时,那种自外而内的震撼,那种感觉使我无法宁静。
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奶奶走后,我从学校回到家,常去看望爷爷,他愿意和我亲近,闲聊几句家常。我也愿意将学校里的事说给他听。说着说着,偶尔地,他会露出一副厌倦的神情说:“我是活不长了,顶多熬过今年,死也好,活也好……”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和我说这样的话,只是那时候,奶奶还没走,爷爷对奶奶还有牵挂,总是嘱咐我他走后要好好照顾奶奶,而现在,他连这份牵挂也没有了。我坐在昏暗的木屋里,偷偷地哭。这样一个爷爷,这样一个从小到大被我崇拜的英雄,这个曾走南闯北高谈阔论的人,如今,已苍老到这般地步,可是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在他的余生寸步不离地守着,也没有办法让他重新尝到生的欢愉,我只能在那间老屋里留下一点笑声,增添一抹忙来忙去的风景或者像今夜一样,踩着月色归去。
起风了,倒在水塘里的老树枝开始摇曳,像是挣扎,又像呜咽。嘘,别出声,我害怕了。或许明天我该去寻找另一条路,爷爷也是!
【点评】
当然,没有去急于探望的原因还有一个:这位正在抢救的虽说是堂兄,可真要论起来却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父亲姓冯,而这位侄子却姓姚,两个不同姓氏的后代怎么成了堂皇兄弟,这还得从我爷爷说起。
我出生之前爷爷就去世了,无缘见面。听我母亲说,爷爷可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人,他娶的结发妻子因没有生养,曾领养了一个男孩。后来,妻子早亡,爷爷就又娶了我的奶奶。哪知养母的名不长,样子的命也不济,等到结婚成家生下一个男孩后,也一命归西,留下了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我的这个早逝的伯父据说跟我爷爷一样,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而他的妻子却是个能言善道而又好吃懒做的人。丈夫去世以后,她眼见家境一天不如一天,便丢下孩子悄悄地离家出走了。从此没了音讯,年幼的孩子失去了父母,靠着爷爷、奶奶抚养。等到我爷爷去世,那女人忽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硬要把孩子接走。要接孩子的是他的母亲,阻拦似乎没有理由,再说那时家里也确实困难,兴趣跟着他母亲日子反而好过,所以我奶奶也就不再坚持。就这样,这个领养的伯父留下的后代也离开了我爷爷家。
一晃几年过去,我的父母那时都是乡村教师,一次母亲偶然发现一个六七岁黑不溜秋的瘦弱的男孩总是站在办公室门口朝她望着,看着有些眼熟,可不敢相认。怀着好奇与疑心母亲便向旁人打听这个孩子。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情,这个孩子正是被他母亲抱离我爷爷家的那个孩子,父母亲这才知道他的母亲离开我爷爷家以后,因秉性所至不肯好好地找个人家男耕女织的过清贫的日子,而是跟了一个庙里的和尚混日子。
我父亲生性善良,虽然如今这个孩子已经不再姓冯,可怎么说也是兄长的后代——虽然这个兄长不是嫡亲的,父亲还是与这个孩子相认了。从此,这个苦命的孩子又有了叔叔的照应。这个孩子名叫关仁,小命阿关。
他的母亲一直反对他与我父亲来往,但是孩子长大以后还是来我家串门,特别是自己成家以后,小夫妻俩也经常上我家的门。虽说我们家也不富裕,但是毕竟每个月父母亲有正常的工资收入,相比在农村靠农田过日子的人来说要好多了。因此,在那什么都要凭卡、凭票供应的年头,父亲从是想方设法帮衬这个侄子。烟啊,煤啊,看他实在拮据的时候塞点钱啊。父亲出生在农村,靠着自己勤奋读书出来当上了教师,他所有的亲戚都是在农村务农的。在我的记忆中,父亲这一面的亲戚中这个阿关是来得次数最多的一个,也是父亲帮忙最多的一个。
阿关也许遗传了他父亲的秉性,老实得有些木纳,每次来我家总是静坐的时候多,说话的时间少,要不是我奶奶、我父亲等跟他说话,他进门打过招呼后便坐在凳子上眨巴着眼睛也不说话,等着吃饭,等着太阳西斜,等着我父母亲给他准备些东西拿着回家。我比他小十多岁,而我小时候不怎么爱说话,所以那时他每次来我也只是打个招呼,在一个饭桌上吃饭,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接触。许多年以后的许多事情都是从我奶奶、母亲、兄弟他们那听来的。
我父亲去死以后,我母亲搬到城区居住,阿关来我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特别是我奶奶走后,他也就基本不来了。倒是他的大儿子,总有些大事小事来找我母亲和兄弟。前几年我弟弟生病住院,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我的父亲,连着想起了我这位堂哥,还特地叫上我哥一起驱车去看望他,除带给他礼品之外,还给了他两千元钱,说是有个头痛脑热的话用得着。可惜的是在后来的葬礼上听他小儿子说这笔钱并没有在他的口袋里放上多久时间就被他的大儿子给要走了。
这位堂兄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在送进医院的第二天凌晨医生就表示无力回天,只有等待时间了。于是,两个儿子商量着把他的父亲送回了家里。农村里都有这样的习惯,家里人生病医治无效总要死在家里,所以总在咽气之前搬回来。得到死讯后的第二天我与哥一起去奔丧。
走进灵堂叩头、上香,然后拿着一支香跟着请来的道士转圈,听着他口里念叨着那些听不明白的话,听人说这是安魂驱邪。看着他那行动有些呆滞的遗孀,听着他两个同母异父妹妹的哭灵,望着他面相老实的遗像,我的脑子里尽回放着那些听来的断断续续的生活片断,心头漫溢着一种透心凉的悲伤之感。
一个人来这个世上走一遭,是福是祸,是甜是苦,真的是有一种强有力的东西主宰着他的一生,而作为主体的他简直渺小到连自己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如眼前的躺在门板上的阿关,他的出生,他的生活,他何曾有过选择的权利?如果他的父亲不是过早的去世,如果他的母亲让他留在我爷爷家里,也许他的一生会是另一种过法。但是,究竟哪一种更让他感到满意呢?我忽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因为这是一个永远无法知晓的答案。
吃过午饭,灵车出发前往火葬场,我与哥也一起随车而去。既然来了,最后一次相见,也是最后一次告别,就被让这个机缘留下一点遗憾吧。况且我父亲生前一直将他当亲侄子看待,为了父亲我们也该送这位堂哥一程,愿他一路走好。
也许他的一生太过平凡了,平凡得连个追悼会或者说是告别的仪式都没有。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放着哀乐,送行的人围着他的尸体转了三圈就将他推进去火化了。
我一边转着一边看着他,因为卒死,所以面貌变化不大,一身整齐的穿戴很是体面,特别是那双黑亮黑亮的皮鞋特别引起我的注意。我甚至怀疑他生前是否穿过这么好的皮鞋,我哥肯定了我的怀疑,他说一定没有穿过。祭奠时的那种悲伤感又一次向我袭来,眼眶瞬时湿润了。对于这位堂哥的去世我忽然产生了奇怪的念头:也许,死亡也是一种幸福。
幼年丧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也许正是那种孤独与寂寞造就了他成人以后沉默寡言的性格。缺乏良好的家教,没有文化,一辈子务农,生儿育女以及完成儿子的婚姻大事背负着沉重的经济负担,日子过得极其艰难。这一辈子或许他也从没感到轻松过,而现在他却可以踏踏实实地睡去了。况且还有那么些生前并不亲近而此时却无比痛苦地哭喊着亲爹亲哥的人为他送行。更为幸福的是,他的去世要比他的生活令人感到欣慰。除了躺下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头痛外,再没有感觉到病痛的折磨,也无须长时间地去经受由肉体带给精神上的恐惧。
去年冬天,父亲从农村来到我居住的城市。星期天没事,我就与父亲面对面坐在电炉前烤火。该聊的话题早两天就聊完了。譬如他的庄稼我的工作。其实我们不聊,彼此心中也是有数的。我与父亲就像一个枝丫上的两片叶子,互相熟透了。多年的父子成兄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现在我们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电炉的红丝发呆。
这样坐了半晌,父亲突然丢出一句:“……该轮我过背(去世)了,不知还能到你这里走几次?”
我心中一惊。像灶台上一只昏睡的猫猛地抬起头来,我不知父亲为什么要这样说。
父亲平静地看着我,又说:“村上就数我年纪最大,是该轮我过背了。村里的黑麦半个月前过背了,他比我大三岁,现在村里就数我最大。”
“你胡想个啥呀?好好的瞎掰些什么?”我白了一眼父亲。
父亲宽容地笑笑,说:“这是规律。我孙子也添了,要去也去得了。我是想提早给你打声招呼……”’
我心一酸。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想说应该给他置千屋(棺材)了。也是时候了,父亲混浊的眸子已成泥土的颜色,说明他离泥土已经不远。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觉睡下去就再不醒了。趁早把他在那边的屋子备下了,他要睡时就让他从从容容地睡。
父亲是对的,这是规律。村里的人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谁也不争先,谁也不落后,该谁是谁。
从我出生到有记忆开始,印象中第一个过背的好像是厅屋婆婆,那年我五岁。厅屋婆婆过背后,下一个就是上头公公,他的房子在山顶,比任何一户人家都高,所以叫“上头公公”。再下一个就是自家婆婆,自家婆婆过背时我已十岁了。我知道死的含义,便放声大哭。我哭她是因为她太疼我了,她走了这世间我就少了一份最熨帖的爱。然后就是东边婆婆,再然后就是柱子公公……村庄就像一棵大树,时不时就会落下一片叶子,没有人能预测哪天会落哪片叶子。但等叶子落下来后,大伙扳指掐算,就发现落下来的这片叶子是树上最老的。村里的老人似乎都没有赖着脸皮图活的心思,到了一定岁数就一个跟着一个,悄悄撇下手头的一切,去了。
当然也有例外,还像那棵大树,突然来一阵风,或一阵雨,或一只虫子,把还没轮到落下的叶子给弄下来了。哑子叔叔就是这些例外中的一个,他不哑,嗓门粗得很。有一年春天他养了一群鸭,天说变就变,急雨骤下。响雷惊散了他的鸭群,他声嘶力竭地要唤拢鸭群,一个人在雨中闪来闪去。大概让雷生气了,雷一声炸下来,把他烧成了黑炭团。还有个例外是我爷爷,他死时父亲还在奶奶的肚子里。爷爷与人赌了三天三夜,没吃饭只喝水,他把自己所有的家产都赌没了。后来要赌奶奶,又输了,他惨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水,然后仆倒在地,睁着眼睛死了。另有个例外是我伯父,他是个酒鬼,酒喝得太多了,把身上所有的器官都烧坏了,到处求医却医不好。伯父死时才五十一岁,当时我在场,他流着泪拉着我的手说:“我苦呀!你爸爸是个遗腹子,你婆婆又是个小脚,我只能长兄当父支撑着这个家。我不喝酒我过不下呀!”听了这话,我流泪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流泪了。伯父又说:“没想到我才五十岁就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呢……”但他接着没说几句就死了。
伯父是村里我知道的第一个不想死时却死了的人,那年我读初中。我也不想死。我去问父母他们的岁数,接着又问了村里其他人的岁数。结果我做了推算,如果不出意外,等到再死五十九个人时,就该轮到我了。我算出来后,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傻事。现在比死亡更让我惧怕的是,这个已让我推算出来的死亡数字。如果我还在村里呆着,往后的日子就只能是扳着手指、排着队等死了,那我还活什么?!
后来我终于逃离了村庄,浪迹到了城里,躲在陌生的人群中,就像一片叶子混在了杂木林中,谁也不知谁的根底,就再也不会按那个规律操控人生舞台的出入场了。我也可以像周围的人一样,隐匿地活着。
但毕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故乡还有我的亲人,我还得隔那么些年回去看看。就算我不回去,父母到我这里来,也会把谁谁谁过背了的信息带给我,村里的规律仍在把我的去位一个一个地推向前,好在我再不去寻知具体的排位了。
隔一些年回到村里,发现村里正在死祖辈的人、生子辈的人;又隔些年回到村里,发现村里开始死伯辈的人、生孙辈的人。而村庄本身这棵大树不但四季更换着叶子,枝丫也会在岁月里蔓延。很多过去熟悉的场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陌生的场景。熟悉的面孔隔着岁月不再熟悉,陌生的声音随着时日更加陌生
现在终于轮到父亲了。我想,再要不了多少年就该轮到我了。我说不出这种忧伤如水的心情,但再不像以前那么惧怕死亡。只是我还是舍不得父亲就这样离去,父亲若去了,村里就再剩不下几个我熟悉的人了。
QQ:1294451202
永春北溪看桃花
安溪县沼涛实小二年五班王培榕
指导老师:杨秋凉
今天,我们全家人到永春北溪村看桃花。北溪村曾被誉为“福建省最美乡村”之一,园区内种植了1万多株桃花,桃花品种达数十个,当下正值桃花盛开季节,游客络绎不绝来此赏花品茗。
经过一路车程,我们终于到达永春北溪村了。只见景区内树木郁郁葱葱,小溪水清澈见底,漫山遍野的桃花分外妖娆,美丽的北溪桃花谷真是名不虚传呀!我们不时地在桃花中间拍照留恋。我们又观看了瀑布、圣泉、净心池、万鱼池、连锁塘、洞等景观,在最高处远望,整个北溪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直到傍晚时分,我们和依依不舍地离开北溪村。北溪村,真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游香草世界
安溪县沼涛实小二年五班郑智博
指导老师:杨秋凉
今天中午,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妈妈带我去香草世界游玩。一路上群山环绕、绿树成阴、鲜花盛开美丽极了。到了那里,我们先去看樱花。听说樱花是日本的国花,只有在三四月才开放。远远的我们就看到,满山遍野的樱花,有红的、白的、粉红的五颜六色异常美丽,走近细看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看着这么美的樱花园,我们都舍不得离开了。看完了樱花我们就去爬好汉雄坡,它有一百多个台阶,这些台阶全部是由木头砌成的。两旁有许多杜鹃花,有的已经全部开放,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美丽极了。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爬到了山顶上,一阵微风吹来感觉特凉爽。最后我们又去了顶级野战,在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有荡秋千、攀爬、走
木桩、还可以玩野战,我们玩得很开心。
香草世界真美啊!有机会我还想再去。
落叶
安溪县沼涛实小二年五班王雅茹
指导老师:杨秋凉
今天傍晚,妈妈带着我到河滨路散步,走着走着,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天空中弥漫着好多灰尘,眼睛都不敢睁开,只听到耳边一阵一阵莎莎的响声,过了好一会儿风渐渐地小了,我睁开了双眼看见大地好像铺上了一条鲜黄的地毯,原来是树上原本还没全部落下的黄叶洒满一地。一片一片落叶就像一只只小船驶入大海,正告诉着人们:冬天已经离我们而去,春天正在向我们招手。
上肯德基
安溪县沼涛实小二年五班吴林航
指导老师:杨秋凉
今天傍晚,我练完硬笔书法,妈妈回家了。我问妈妈:“哥哥呢?”妈妈说:“哥哥在外婆家陪表弟。”我说:“我也要去。”妈妈说:“吃完晚饭再去吧!我和你姨妈约好了,待会儿肯德基见。”听了妈妈的话,我高兴地点了点头。
饭后不久,妈妈骑着摩托车载我到了肯德基。肯德基餐厅共两层,红色的外墙嵌着宽大透明的落地玻璃幕墙,站在大街上就能清楚地看到餐厅里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我在二楼的儿童乐园找到了哥哥和表弟,我们就一起在儿童乐园里尽情玩乐。玩了好大一会儿,我感到有点累,又有点口渴,就坐在椅子上的休息。正在和姨妈聊天的妈妈看见了,走过来摸着我的头说:“看你满头大汗的。快,去把哥哥和弟弟叫出来,休息一下。”等我把哥哥和表弟叫出来,姨妈已经拿了三杯温开水在等我们了。我们喝着温开水,不一会儿,妈妈给我们买来了我们的最爱:薯条、鸡腿、可乐。妈妈看我们吃得正欢,笑着对我们说:“今天晚上请你们到肯德基餐厅吃薯条。第一是铮铮(表弟)这星期在幼儿园表现很好,该表扬;第二是你们哥俩的学习态度有所转变,还能帮爸爸妈妈做点简单的家务,有进步。期中考快到了,要认真、要努力哦!”
听着妈妈的话,我想:“吃人家的嘴软,大人以后要请客可得小心点!可是作为学生,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所以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爱的小白兔
安溪县沼涛实小二年五班阮伊欣
指导老师:杨秋凉
最近,外公家养了一只小白兔。它有一对长长的耳朵、圆圆的脑袋,长长的耳朵总是竖着,好像在倾听周围的声音;它还有一张三瓣嘴,吃起东西时,嘴角两边的胡须是一翘一翘的,很惹人爱。它也有一个椭圆的身子,身后有一小撮毛绒绒的尾巴;最美丽的是它红宝石似的眼睛了。我喜欢小白兔,小白兔真可爱呀!
清明扫墓
安溪县沼涛实小二年五班林瑾
指导老师:杨秋凉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一想到清明节就想到扫墓,我这次去扫墓就不一样了,可以这样说:清明时节出太阳,
还伴有微风。我、妈妈和爸爸一起去龙美扫墓。
“奶奶说,这是妈妈回家的路,可是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文雪望着村口那条弯弯的路天真地说。
这就是一个农村留守儿童简单的期盼。在农村,留守儿童很多,他们或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干脆跟着邻居、父母的朋友一起生活,他们与父母团聚的时间少之又少。他们正逐渐成为“新世纪的孤儿”,在非年非节的日子里,农村几乎找不到父母子女厮守在一块儿的温馨场景了。
无数农村留守儿童正有意或无意地成为一个家庭、一个地方、一个时代经济发展的牺牲品,留下一双双苦苦渴盼中渐渐黯淡了的眼神,一个个正走向扭曲的人性。
妈妈,我想你了!
河南省驻马店市正阳县大林镇叶庙村,东临息县,南接罗山,典型的两市三县交界点。据村民介绍,叶庙村刘老庄组146个村民中,就有30多个是留守儿童,他们或跟着爷爷奶奶,或暂居亲戚家中。
罗文龙,一个10岁的小男孩,家住叶庙村罗庄组,现在刘老庄组姑姑家生活。
罗文龙姐弟二人,姐姐罗雪艳,13岁,与他一块住在姑姑家;小文龙的父亲罗恩仁,小学没有毕业就做了家庭顶梁柱,其母涂秀叶则压根就不知道学校大门朝哪个方向。罗恩仁夫妻二人在浙江同一个厂打工,罗恩仁开吊机,涂秀叶负责把要吊起来的物品挂好,一年两个人有不到两万元的结余。他们每两年回家看望小文龙一次。小文龙的爷爷奶奶都是接近八十岁的老人,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完全自理,更不用说照看罗文龙姐弟两人了。
当记者见到小文龙时,他的作业正摆在桌面上,赫然入目的是单元测试语文试卷上红笔写着的“43”和数学试卷上的“46”。
记者拿起罗文龙的数学试卷,看到上面做错的题,问道:“这题现在会不会做?”
“不会。”
“你老师给你讲过,我也给你讲过,你还不会?”罗雪艳开始责怪弟弟了。
小文龙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姐姐责怪的话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10岁的小男孩,显出和年龄不符的木讷。
罗文龙的姑父、姑姑都是小学三年级没有上完就辍学的,他们显然无法辅导已经上二年级的小文龙。在平时,唯一能辅导小文龙功课的就是他上四年级的姐姐罗雪艳。
每隔两周甚至更长时间,小文龙才能听到从遥远的浙江传来的父母的声音。因为工作关系,罗恩仁夫妻只能在晚上给小文龙打电话。接听电话最多的还是小文龙的姑父和姑母,他们帮着说孩子的表现。
“你爸爸平常打电话嘱咐你最多的是什么?”
罗文龙说:“他们经常嘱咐我‘好好上学、听话、别玩水’。”
平时放学,邻居家的小孩饭后都聚在一起玩“抓石子”、“打四块”的游戏。10岁的小文龙只会静静地站在家门口看着别的孩子疯玩,听他们开心的笑声。这些事情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妈妈的时候,他们姐弟两人就在墙上写着:妈妈,我想你了!妈妈,快快回家……
路边的守望
叶庙村小刘庄组。
七岁的小女孩刘文雪刚到入学年龄,准备秋天去上学。田野里,她正和几个堂兄弟姐妹们一块玩耍。
看到刘文雪腿上的伤疤,记者问道:“你这膝盖怎么碰着了?”
“前几天,我和天池哥出去玩时磕的,哥哥说放点土面面就能好,他给我上的,现在结了这么大的疤。”小文雪稚气的声音里带着勇敢。
刘文雪有一个弟弟。其父刘伟,30岁,小学五年级毕业;其母林祖美,30岁,小学没有毕业;父母一同在深圳一家具厂打工,两个人一个月工资合起来接近3000元。除去吃喝之后一年结余也就1.5万元左右。
刘文雪堂兄弟姐妹8人,除了最大的哥哥在县城上高中之外。其余7人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刘文雪的伯父、叔父们都在南方打工,家中父母辈的人都出去了,剩下这8个“孤儿”,跟着爷爷奶奶。爷爷刘老汉57岁,奶奶刘老太太60岁。
据村民介绍:刘老汉家里的地是1982年分的,就他的四个儿子一个闺女还有刘老汉老两口有地,儿媳是孩子们在外面打工领回来的,没有地。当时分地的时候,一共不到20亩,现在孙子、孙女们加起来全家有18人,靠这不到20亩的地无法维持正常生活。
刘文雪就是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中成长。
当记者给小文雪照相时,小文雪做着鬼脸,刘老太太说:“你这小孩,快坐好,让人家给你照个好的。”
小文雪依然我行我素,照样像骑马一样坐在板凳上,摆着自己喜欢的“很酷的POSE”。
“你想妈妈吗?”
“想!我天天问奶奶‘妈妈什么时间回家’?奶奶给我说‘妈妈晚上就从门前的大路上回来’。我天天去大路边看妈妈从哪里坐车回来,妈妈回家可以给我带‘哇哈哈’。”
在落日的余晖中,小文雪天天蹲在大路边,等着接妈妈回家,那焦灼而期待的眼神,让人为之心颤。
城市灯火下的身影
[关键词]意象 梅兰芳 陈凯歌
从中国有电影以来,写实主义风格始终是主流。从《春蚕》到《夜半歌声》,从《神女》到《马路天使》环管是偏于心理刻画还是现世勾勒,每一部作品都如同张爱玲在《传奇》再版里的那句话:“生命也就是这样罢――它有它的图案,我们惟有临摹”。如果仅仅是“让生命来到你这里”,做一个屈从的顺民,到底还是凄哀的。人总要有一种参与创造的精神,不管这样的创造是无功而返,还是浅尝辄止,都不能匆匆忙忙,庸庸碌碌的只做一个从摇篮到坟墓的过客。为了能够给生命涂上一抹亮色,中国的电影导演们,不论是至今仍在高梁地里挥舞着大红旗帜的张艺谋,皇城脚下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冯小刚,还是孤独伫立《站台》看时代风驰电掣的贾樟柯,忘情握住《紫蝴蝶》坐看云开云散的娄烨都在努力地将自己的生命体验融入一张张胶片。这种努力是忘情的。但总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特例。2008年的岁末,陈凯歌的电影《梅兰芳》用他一以贯之的表现主义手法,在不经意间让我们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熟悉在梅兰芳的传奇经历似乎在《霸王别姬》中有所影射,陌生在梅兰芳孤清寂寞的眼神仿佛一直都在蔓延于剧场的每一个角落。这个眼神是虞姬的、洛神的、林黛玉的、梅兰芳的,当然也是陈凯歌的。
美国心理学家阿瑞提在《创造的秘密》中写道“创造过程是一种途径,以满足某种渴望和需求……特别是审美艺术创新中,作品常常不仅表现了新客体,而且也表现出了这种渴望。表现出了这种朦胧的追求,表现出了这种持续不断却从未完成过的努力,它具有一种可以意识到的动机和一种意识不到的动机。”陈凯歌为何如此热衷梅兰芳题材,从1993年的《霸王别姬》到2008年的《梅兰芳》,时隔十六个春秋,陈凯歌仿佛走了一个轮回。在轮回中,程蝶衣与段小楼的“镜花缘”终于落脚在梅兰芳孤清的《夜深沉》之间。“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如果说舞台上的虞姬是把她的孤清投影在举头问月之间,那么舞台后的梅兰芳则把这份情感消融在临镜贴花的低眉不语之中。虞姬是幸运的,生命中总有个霸王相伴的痕迹,自刎于乌江留给世人华美的转身:而梅兰芳却没有这般幸运,他默默地将个人的喜怒悲欢消融在浓浓的妆容之后,只有在卸去油彩,面对镜中素颜的自己之时,才懂得何为人世苍凉。真实的梅兰芳是舞台后妆镜前没有扮上戏的梅兰芳,只有与镜中之人四目相对才能从对方的影中获取生存下去的力量。或许就是这种无奈的苍凉,打动了陈凯歌,让他把剧本《梅兰芳》从一个故事幻化成一段唱腔,这唱腔中有“咿咿呀呀”的缠绵,也有欲语还羞的心曲,电影中重复出现的几个“镜子”特写幽幽地流淌出那有关于梅兰芳自己的《夜深沉》。
一、现世与舞台之镜
电影《梅兰芳》中第一个有关于“镜”的特写出现在十三燕与戏园子老板谈话的一个片断中。老板采用激将法,要挑拨十三燕与年轻的梅兰芳斗戏。通过镜头观众看到的是一个正面的恶的表情,那种貌似恭维暗中藏刀的奸笑会让人不寒而栗。在镜头的深处,透过梳妆的镜子隐约折照出十三燕的面影。这是一个不甚清晰的面影,但洪钟一样的声音和眉宇间的英气还是隐隐透出自信满满的心性。于是在众人的怂恿下,一场师徒大战拉开了帷幕。一边是铿锵有力的沙场之战,一边是凄情缱绻的思夫之曲。当最后的一场大战在黛玉“花飞花谢花满天”的浪漫曲调中悄然落幕之时,十三燕一生的京剧演出也要华美收场。所有的观众在戏园子老板的挑唆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投掷在十三燕视为圣洁的舞台上,即便在他的唱腔中我们听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可以想象他的内心该有多么的无奈与凄凉。此时他才不得不承认:梅兰芳的时代已经来临。电影中把他辞世前的面影留在舞台后的妆镜前,这张脸上弥漫着幽怨与苍凉,但同样镌刻着对年轻梅兰芳的期许与眷顾。梅兰芳穿着戏服匆匆赶来看“爷爷”,可是爷爷留给他最后的一个记忆是倒在坐了一辈子的太师椅上,梳妆镜前空响起老伶人一生的叹息。
如果说前后两次镜子里反照出的十三燕隐喻着传统京剧曾经的辉煌与落寞,他所代表的逝去年代永远尘封在历史履历之上,那么随后的镜子里出现的人影则永远驻留在梅兰芳的情感日簿之间,这便是孟小冬。当年菊坛,梅兰芳和孟小冬,一个“易牟而钗”的“伶界大王”,一个“女扮男装的头号坤伶”,世称“冬皇”,二人的珠联璧台可谓梨园佳话。只可惜这段姻缘最终也落得个曲终人散。小冬的离去,自然有俗尘的羁绊,这其中包括“梅党”的阻挠和福芝芳的怨愤,用电影中的话来说,“谁打破了梅兰芳的孤独,谁就毁了梅兰芳”。在“梅党”们看来,梅兰芳是要出离于现世俗尘的,正应合了戏剧理论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学生萨多夫其基的话,“演员和角色之间连一根针也放不下”。但细考究二人性情,我们还是会发现导致二人离散的是冥冥中已有的安排。
孟小冬是脂粉堆里的伟丈夫,梅兰芳是伟丈夫中的俏佳人。乾旦与坤伶的爱情往往迥异于常人的相恋。何谓常人的爱恋,电影《梅兰芳》中讲的很清楚,梅兰芳对福芝芳的爱是放不下,对孟小冬是舍不得。梅兰芳与福芝芳的结合是俗尘之恋,也是常态之恋。这样的爱情即便两个生命合为一体,但仍旧保留着个人的尊严和个性。他所放不下的是家庭的责任和事业的重担,而与孟小冬在一起他所舍不掉的是两个性灵的合二为一,终生相依相伴,不再孤独。就像镜子里出现的小冬的身影一样,梅兰芳看见的不仅仅是孟小冬在镜子里的影子,其实看见的是他自己。如果有了这个相伴,梅兰芳将不再孤独,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个相伴,梅兰芳便会失去他孤高的黛玉、凄美的虞姬和惊艳的贵妃。于是为了成就舞台上的梅兰芳,孟小冬决定先行离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离去,他是不肯走远的。正如张爱玲所述,“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当小冬在镜子前跟梅兰芳分别的时候,我们分明看到她虽然走出了这镜子的边沿,却分明走到了梅兰芳心海的深处,而且永远都不会出来。
什么是爱,影片主题曲《你懂我的爱》中也隐隐透出,“我们的爱只有我们明白,不需要说太多,还没结过的花朵已经随风牢牢记忆在那年的春风”。这是刻骨铭心之爱的完美呈现。亦如张爱玲曾言,“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二、隔世与人生之镜
《梅兰芳》中“镜”的意象有实像,也有虚像。十三燕和孟小冬在镜子前的投影定格在梅 兰芳记忆深处。而另一个虚像却永远锁住了梅兰芳的心门。这便是梅雨田的纸枷锁。“纸枷锁”的影子在电影中多次出现,特别是在电影后半段。当梅兰芳在悲怆的情绪下独闯纽约百老汇舞台并一炮走红之后,他已经隐隐啜啜碰到了伯父讲到的那个纸枷锁。何为纸枷锁?陈凯歌导演曾这样解释,“这是一个象征物,象征着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古往今来,任何时代只要你是知名人士,你必须有一个纸枷锁。”这是一种对“名”的负累。盛名之下,人会陷入一种禁锢,被囚禁的情感漩涡之中。就如同京剧,一个非常讲规矩的行当,它的唱念做打,一举一动都有明确的程式。这种程式化的表演离间了生活与舞台,也离间了粗俗与崇高。以京剧为代表的演艺圈中,每个在镁光灯聚焦下的人影都被禁锢在一个崇高的境地,不能有丝毫亵渎艺术、亵渎崇高的举止。便如这纸枷锁,它看不见,因为在热闹场中的人谁会扛着这个丑陋的东西,但它却如影随形,如镣铐一般规定了人的一言一行。更因为它是一撕即碎的东西,便更令人惊恐,就如同人的名誉,旦夕之间会毁于一旦。
电影《梅兰芳》中就有扛着这纸枷锁而没有很好保护它。有意或无意将它撕裂的例子,如十三燕。“伶界大王”的牌匾,压得他喘不过气,逼得他只能胜不能败,窘得他只肯守着逝去的光鲜而不肯细细品读时代的声音。当他与梅兰芳斗戏并落寞收场,我们分明听到那个纸枷锁被撕裂的声音,这声音低回却惊心动魄。无独有偶,当梅兰芳被众多“梅党”簇拥着要去接受那块“伶界大王”牌匾的时候,他仿佛听到隔世里伯父的声音,所以他没有去揭开那个牌匾的“红盖头”,没有重蹈覆辙。
当年伯父曾劝梅兰芳不要唱戏,就是害怕他将来会碰上这个纸枷锁。其实即便梅兰芳真如梅雨田所说,不入梨园行。也难逃一个纸枷锁。放眼红尘中人,哪一个能逃得掉这个若隐若现的羁绊。纸枷锁如同在每个人心海里的一面镜子。每个人都在这面镜子前“吾日三省吾身”。“胸中正,则眸子t焉。胸中不正,则眸子g焉。”(《孟子》)扛上枷锁,它是你做人做事的一个规矩,面对镜子,它使你“明心见性”。如果能将枷锁看成镜子,你便学会“镣铐下的舞蹈”,虽然时有局促,但若习惯了他的规范,你将跳出另一种激情,舞出另一种精彩。
三、镜的原型探悉
离家多年,故乡越来越远,记忆的碎片,也被生活的脚步,踩得支离枯黄。
那条马路,是记忆的唯一通道。好多的人,就是沿着那崎岖的通道,走出了故乡的山凹。
那是一条仅能称为马路的公路,用泥土和碎石拼凑而成的,其实就是比乡间小道宽阔而已,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看见一辆车也没有马通过。
那条马路上,遗落了很多儿时的幻想,还有孩提戏耍欢笑。一个布制的书包,溅满了天真的童年。
乡上的场镇,是马路的驿站。街上琳琅的商品,卖了好多儿时的泪水,还有小孩眼巴巴的回头,大人拉远的哄骂声。
那条马路,是通向城市的唯一方向,小的时候,充满了无限的遐想,能不能去到天边,摘下太阳。大了的时候,才知道,太阳是没有马路可循的。
不知道马路建于何时。爷爷说过,那是路人们走出来的。
乡里唯一的学校,也是在这个马路的中端,好几个村共用那个两个老师上课的学校,儿时的伙伴就在那条马路上,数着上学的日历。
回去是坐在车上的,那条马路没有人行道,仍然的班驳崎岖,只是多了些车轮的足迹。
马路的旁边还多了一所学校,听说也是从着条马路上走出去的人,回来修建的,但学校的人不多,很多的小孩,还是在那条马路上,到乡上的学校读书。
那条古老的马路,依然亘古如荒,我们那个林立了颜色各异楼房的小村庄,还是躺在马路的尽头,象断了翅膀的小鸟,蜷曲在那山凹。
我走在马路的皱纹里,听得见泥泞的泥土在呼吸。虽然那种气息清香磬鼻,但与城市的脚步,还是遥遥相距。
古井
在故乡有几许模糊的记忆里,我们院子的出口两边,隔着两条青石板的田埂,有两口清澈的水井。叫做龙井。传说是一条龙因盘旋而过的时候,死在这里,两个眼睛便成了如今的两个规则的水井。身子嬗变成了一排深沟的水田。
我没有追索那个传说的据理,奶奶说,那是她的舅舅给她讲的,在我牙牙学话的时候,奶奶就把这个故事将给了我。
我们那里的人,取名最后一个都带有龙字,也许在传承那个传说。
记得很小的时候,天干旱,我们那里也缺水喝,于是井边就排满了打着灯火等水的村民,有人下得井下去打水,虽然是缺水,但是两口井还是能保障我们一个村里的饮食。偶尔也有外村的人来,夹杂在人群之中。
记得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们那里都要组织一次淘井,就是把水抽干,把井底的污泥清理出来,过年的时候就有清澈的井水。偶尔还会有一些泥鳅之类的东西,被那些人清理出来,便成立佳肴美味。
夏天的时候,我们最喜欢在井边嬉戏,井的周围始终透着凉意,经常也受到大人们的呵斥,不要把井水弄脏了。
那两口水井,成了村里人的血液,不知道养活了几辈人,我们看见的就是那通往井的青石板,已经瀑磨得泛白。
离家的时候,父亲曾用水平装了一瓶井水和泥,说是到了另外的地方,水土不和时,可以治理病痛。
这次回到家乡,小时候的院子已经支离破碎,听说那个院子有一次在一个小孩玩火的时候,烧了半边人家,是大人们用水管将井里的水抽出来才灭掉了的。很多的人家,都搬离了那个院子,在其他处建造了楼房。
再次看到那个井的时候,水仍然清澈透凉,只是没有再看见,担水桶的人在井边青睐。
在伯父家里,才知道那里的人,现在都在自家门前打了水井,用抽水机直接就抽到屋里了,已经不再用那口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