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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可乘明月,看花上酒船”“人游月边去,舟在空中行”“醉起步溪月,鸟还人亦稀”,乘月、游月、步月。这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李白,借天才般的想象写出那种缥缈,那种洒脱,令我折服……
他手中的笔固然能绘出千古美文,却不能使自己的国家有条不紊。“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他在这个世界上,悲凉而孤独,留下的只有感叹……这是李煜,国家破败时,他空倚在梧桐树下,看树叶飘零,感受悲凉,他的心绪飘荡,正如“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感叹一般。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成为了千古佳句,至今回响不绝,令我感慨……
李清照,她不能像木兰披挂上阵,奔赴沙场。也不能像辛弃疾在朝中论事,她只有一个人对荷静坐,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的感慨,令后世知道她愁绪之重,令我尊敬……
诗,是历史长河绽放的一朵绝世之花,记载着五千年不朽的传说。李白、辛弃疾、欧阳修、李清照、王安石、陆游、苏轼……伴随着时代的变迁,一代代诗词以她特有的方式记载着、流传着。
让我们走进诗词,欣赏于合仄韵文、折服于美文诗句。让我们走进诗词,开创今朝盛世,让今世盛大,才能让今世之诗歌成为历史之奇葩,让后世为今世之盛大称奇。
题织金洞景观组诗
余廷林
火烧赤壁
淘尽英雄赤壁羞,悄藏洞府不出头。
世人争说周郎志,谁悟江涛亦有忧。
孟姜投海
采桑摘菜炫山花,一嫁范郎心乱麻。
寻觅长悲枯骨朽,纵身一跃浪淘沙。
梁祝墓
化蝶双飞众口评,雪泥鸿爪杳流星。
谁知早向此间隐,月上坟头墓草青。
注:织金洞原名打鸡洞,位于贵州省织金县城东北23公里处的官寨乡,距省城贵阳 120公里。它是一个多层次、多类型的溶洞,以“大、奇、全”为特点,洞内岩溶堆积物达40多种,囊括了世界溶洞的各种形态类别。是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国家地质公园,中国旅游胜地四十佳之一。
快乐老人歌二首
胡德堪
(一)
晓阳邀我上高坡,
我醉青山吟啸多。
那有闲心边幅理,
任人笑说济颠哥。
(二)
有情葱绿迷人醉,
无意糊涂快语多。
据笔者统计,在苏教版《唐诗宋词选读》收录的63首诗词作品中,直接或间接涉及登临的有19首。[注]这些作品一般具有意境阔大、兴象高远的特点。本文主要以《唐诗宋词选读》中的作品为例,观照登临诗词的文化内涵。
一、 景象:雄浑和壮阔。居高,汇集生动的形象;临远,展现开阔的意境。
不管是登山、登台、登楼、登阁,登临行为给诗人提供了一个居高临下、俯视大地的宽广视角,诗人即景会心,将从制高点看到的景象扫描进作品,作品就呈现出登临之作特有的艺术效果。
作者登临获得的景象不会局限一隅,往往在空间上比较广阔,层次上比较分明,意境上比较雄浑。柳宗元登上柳州城楼,由近而远描写所见景象:
惊风乱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展现在读者眼前的是辽阔荒凉的空间。望到极处,海天相连,茫茫愁思充溢其中。近观芙蓉出水,惊风“乱”,薜荔附墙,密雨“斜侵”。远视则茂密丛林遮断千里之目,曲折江流有似九回之肠。城楼之登临令诗人获得了一个宽广视角,从这一视角目睹的凄凉景观,特别适宜表达时代悲声、志士悲歌。
柳永《八声甘州》展示的登临景象之雄浑壮阔“不减唐人高处”(苏轼语)。这是一个暮雨后的清秋时节,词人俯瞰大地:
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猛烈凄厉的霜风过处,关塞江河,骤然冷落,只有落日一抹惨淡的余晖,投向词人所在的高楼。于是,红花凋敝,翠草减色,万物的芳华随着秋雨的侵蚀和霜风的摧残逐渐消歇。《八声甘州》描摹的景物,有着开阔博大的形象和深致邈远的意境。东流江水、冷落关山、当楼夕照,都显得形象博大,在这样开阔的背景之下抒发人生悲情,便显得气势沉雄,兴象高远。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孟浩然《望洞庭湖赠张宰相》),“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杜甫《登岳阳楼》),“凭高眺远,见长空万里,云无留迹”(苏轼《念奴娇》),“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辛弃疾《沁园春》),诗歌史上,这类脍炙人口的写景名句常常出诸登临之作。这是因为,雄浑壮阔的景象往往与居高临远密切关联。居高,汇集生动的形象;临远,展现开阔的意境。假如不是登临仰望或俯视,作家笔下不可能出现这样视野开阔的形象。
二、 望远:思乡和怀人。遥望远方,幻化故乡情景;翻涌思绪,浮现亲人形象。
独在异乡的异客登临高处遥望远方,眼前最容易幻化出故乡风物。杜牧《题齐安城楼》:“不用凭栏苦回首, 故乡七十五长亭。”秦观《满庭芳》:“凭栏久,疏烟淡日,寂寞下芜城。”与此同时,登临高处遥望,最容易由此及彼,念及亲人。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柳永《西平乐》:“秦楼风吹,楚馆云约,空怅望、在何处。”遥望远方,幻化故乡情景;翻涌思绪,浮现亲人形象。作为一种文化视野,传送思乡怀人之情的登临之作不胜枚举。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汉乐府》)眷恋故乡、怀乡思归之情是人类共有的文化心理,登临行为酿就的这种情感犹为强烈。范仲淹《苏幕遮》: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乡魂”黯然凄楚,愁绪缠绕心头。好梦做得很少,长夜不能入眠。词人月明中倚楼凝想,愁怀更甚,不由发出“休独倚”的慨叹。消愁不免“倚楼”,“倚楼”更添离愁,高楼独倚的场景透射出乡愁离思之深重。
社会生活中,朋友间那种肝胆相照的友情,恋人间那种生死相依的恋情,曾感动过无数的读者。《寄李儋元锡》是一首向友人倾吐政治怀抱和苦闷的诗。韦应物与友人分别已届一年,“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韦应物需要友人深厚的情谊来浇洗胸中的块垒,诗人西楼望月,成为异地怀人的一个经典画面。“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一个片断,展现的是扁舟游子与楼上佳人间相思相望的一个镜头,传达着永恒的相思情愫。众所周知,因其永恒,这一镜头在唐诗宋词中被反复展示。
柳永《八声甘州》将思乡和怀人紧密结合起来,呈现出强劲的艺术张力: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这是羁旅行役词中一首脍炙人口的思乡怀人名作。暮雨潇潇,江天寥阔。词人在楼上“正恁凝愁”,佳人在故乡“登楼望”。自己之所以“不忍登高临远”,是因为“故乡邈远,归思难收”。词人反复突出“登”“倚”动作,铺展出登楼行为蕴含的文化意蕴,取得了言少意丰的效果。
三、 叩问:历史和现实。仰望天空,引发思古幽情;俯视大地,触发伤今意识。
登临创造了一个天人对话的机会,诗人思接千载,很容易进入与古人沟通的话语情境。陈子昂《燕昭王》:“南登碣石馆,遥望黄金台。” 刘长卿《登余干古县城》:“孤城上与白云齐,万古荒凉楚水西。”王安石《桂枝香》:“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辛弃疾《水龙吟》:“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 诗人思古情绪的引发,登临是一种重要媒介。
仰望天空,对话古人,引发思古幽情。孟浩然《与诸子登岘山》: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作者登上岘首山,见到羊公碑,自然会想到西晋名将羊祜。时光流逝,朝代更替,羊公碑却依然屹立岘山。“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作者的伤感情绪,便来自今日的登临。当诗人将目光投向幽远的时空,缅怀古人,不禁凄然伤怀。胜地登临,睹今思昔,是登临之作的重要题材之一。
另一方面,诗人总是将目光投向现实。李白《金陵城西楼月下吟》:“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杜甫《登楼》:“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陈亮《念奴娇》:“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刘克庄《贺新郎》:“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俯视大地,关注苍生,触发伤今意识,登临行为是一种催化剂。
南宋词坛的许多登临之作,悲壮之声为其基本音调,爱国之情为其基本内涵,不知感发和沸腾了多少仁人志士的梦幻和热血。辛弃疾《菩萨蛮》“借水怨山”(周济语),抒怀郁孤台: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予,山深闻鹧鸪。
青山可以遮断视线,却阻挡不了人们对中原沦陷地区百姓的关怀与想念之情。江水千折百回,终究会汹涌翻腾,滚滚向东流去。这是用冲破重峦叠嶂的滔滔江水,表达词人百折不回的意志和决心。因登临而引发深重忧患意识的作品,爱国词人辛弃疾的词作尤为突出。
四、 愁思:孤独和愤激。置身天地间,催化孤独感;游目楼台外,触发愤激情。
“登兹楼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销忧。”(王粲《登楼赋》)然而,事实上,登临的效果往往与登临者的主观愿望相反。登高临远引起诗人悲情,差不多成了登临之作的主旋律。宋玉《高唐赋》:“吏隳官,贤士失志,愁思无已,太息垂泪,登高远望,使人心悴。”“囊括古来众作,团词以蔽,不外乎登高望远,每足使有愁者添愁而无愁者生愁。”(《管锥篇》第三册876页)钱钟书先生对登临之作主体情感的概括,诚不刊之论。
“客羁臣逐,士耽女怀,孤愤单情,伤高望远,厥理易明。”(同上)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怀才不遇的陈子昂登上幽州台,置身广阔大地、寥廓天空之际,不禁悲从中来,怆然泪下。在这里,登临幽州台成了引发诗人悲情的催化剂。外在形象的孤独,内心深处的孤独,这种“陈子昂式”的孤独在唐诗宋词里屡见不鲜。登临者在偌大的空间之中面对茫茫宇宙,顿时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孤单,那种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的感觉就油然而生。
辛弃疾《水龙吟》的孤独感表现为抒情主体对知音的渴望与呼唤: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夕阳西沉,孤雁悲鸣,登上建康赏心亭的词人辛弃疾看到腰间佩戴的宝刀,情不自禁地拍打着亭上的栏杆。“把吴钩看了”三句,抒发自己报国无路、壮志难酬的悲愤之情。抑郁苦闷之气,借拍打栏杆来发泄,作者雄心壮志无处施展的急切悲愤的情态宛然展现在读者面前。“无人会,登临意”高度概括了那些空有恢复之志却难觅知音的孤独者心态。
登临行为对作家情感产生的影响,在那些悲剧人物的作品中,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和非同寻常的意义。岳飞《满江红》: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靖康之耻,至今未雪;臣子之恨,何时泯灭?深仇大恨,不共戴天。词作对女真贵族蹂躏中原、荼毒生灵的切齿之恨,“千载下读之,凛凛有生气焉”(陈廷焯语)。作者那种“壮怀激烈”的悲愤之情,令多少志士扼腕喟叹。
置身天地间,催化孤独感;游目楼台外,触发愤激情。在南宋民族矛盾十分尖锐的时刻,登临之作中不断出现高亢激越的时代悲声。“曳杖危楼去”的张元,“倚高寒。愁生故国,气吞骄虏”(《贺新郎》)。“佳处缥缈着危楼”的陆游,“不见襄阳登览,磨灭游人无数,遗恨黯难收”(《水调歌头》)。“送我今夜岳阳楼”的张孝祥,“欲吊沈累无所,但有渔儿樵子,哀此写离忧”(《水调歌头》)。“楚望古湘州”的袁去华,“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水调歌头》)。在南宋这个特定的时代,有志之士发出的登临“悲声大合唱”,是支撑一个民族的脊梁的仁人志士发出的最强音。
五、 悬念:遥想和梦幻。对面落笔,遥寄深情;梦里写怀,幻化奇景。
登临行为的虚化是诗家常用的一种手法。对面落笔,遥寄深情。作者的叙述视角不是瞄准自身,而是撇开己方,落笔对面,转换角度,易位主客,通过写对方的情态来展现深邃的意境,表达丰富的情感。杜荀鹤《新雁》:“想得故园今夜月,几人相忆在江楼。”诗人从故园落笔,不明言自己思乡,却用“想得”一词,勾起故乡亲人登楼赏月思念自己的联想。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诗人设身处地遥想山东兄弟“登高”之时如何思念自己,以曲笔写出“忆山东兄弟”之情。
对面落笔寄深情这种手法,宋词中亦多见。欧阳修《踏莎行》: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楼高”三句,是行者对居者的设想。行者由自己的离愁推想到居者的离愁,又由居者的离愁而想到居者会登高望远。别上楼去靠着高高的栏杆痴望了吧!人已行远,杳无踪影。这就语多一层曲折,通过写对方的情感表现了深邃的意境。
梦里写怀,幻化奇景。这种手法特别适宜表现浪漫情感。通常所言的登高,大多是登临实地,别有一种登高,不是踏实而是蹈虚。李清照《渔家傲》:“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凭虚御空,下视云雾笼盖,千帆飞舞。梦中蹈虚,不仅听到天帝殷勤相问,还向天帝一吐衷曲。辛弃疾《水调歌头》:“我志在寥阔,畴昔梦登天。摩娑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有客骖鸾并凤,云遇青山、赤壁,相约上高寒。”词人登天而望,与月为伴,俯仰之间,人事已经千年,在浩浩茫茫的太空,遇到素所景仰的太白和东坡,于是相约携行,直上广寒。这些词作写梦中登临,突破了高度限制,幻化出奇丽景观,高扬着浪漫主义精神。
写梦中登临之作唐诗中已多见。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展现的一幅瑰丽变幻的奇景,为此中迥出之篇: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深林兮惊层巅……
穿上谢灵运当年特制的木屐,登上谢灵运当年攀登的云梯,看到海日升空,天鸡高唱,却又于山花迷人、倚石暂憩之中,觉暮色降临,旦暮之变何其倏忽。暮色中熊咆龙吟,震响于山谷之间,深林为之战栗,层巅为之惊动。这一切奇景通过浪漫主义的非凡想象凝聚一处,辉煌灿烂,气象万千。
六、 熟套:倚楼和凭栏。倚楼,凸现时间之长;凭栏,显示空间之广。
“言凭高眺远、忧从中来者,亦成巢臼。”“摹写楼危阁迥,凝睇含愁,栏干凭暖,渐成倚声熟套。”(钱钟书《管锥篇》第三册877页)当登临行为被广泛地写入作品,积久成习,就有了程式的性质与意义。程式化的登临行为表现得最明显的是古典诗词中写得最多的两种登临行为――倚楼和凭栏。倚楼和凭栏出现的频率之高,范围之广,说明其对诗词的介入不是一种偶然现象。诗人借倚楼、凭栏这些动作寄托了种种情感。
作家们在抒发各种愁情时,往往借助于倚楼这一行为来表现。白居易《长相思》:“月明人倚楼。”温庭筠《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而在宋词中,凭栏现象更是层见错出。戴复古《木兰花慢》:“落日楚天无际,凭栏目送归鸿。”秦观《画堂春》:“柳外画楼独上,凭栏手捻花枝。”倚楼,凸现时间之长,伫立楼阁,怅望弥久身体疲惫才有“倚”的必要。凭栏,显示空间之广,栏杆将空间切割为二,栏内的狭小和栏外的旷远引起登临者对大自然广阔空间的向往。面对茫茫苍天,作家独自登临,可以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地抒发人生的感叹。栏杆是抒情主体“精骛八极,心游万仞”,把握自然景观的凭借。凭栏远眺,抒情主体的情绪便借着目力与想象飞越远方,凭栏过程既是情绪的蓄积,也是情感的倾泻。
在《唐诗宋词选读》中,我们读到这样的语句:
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赵嘏《长安晚秋》)
想佳人、妆楼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柳永《八声甘州》)
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李《浣溪沙》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岳飞《满江红》)
赵嘏描写的情景韵味清远:一声长笛悠然传来,寻声望去,倚楼人正吹奏横笛。柳永想象的细节委婉动人:佳人倚楼眺望,多少次误识归舟,又多少次化喜为悲。李悲秋的感触含蓄不尽:风雨高楼,泪花纷飞,凭栏寄恨。岳飞悲愤的情感喷涌而出:雨后凭栏,怒发冲冠,百感交集。
诗人常有登临行为,但又常常害怕登临。于是“一登楼,就发愁”成了一种常态。不少倚楼和凭栏之作表露出这样的情绪。《唐多令》:“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辛弃疾《祝英台近・晚春》:“怕上层楼,十日雨。”万俟咏《昭君怨》:“莫把栏干频倚,一望几重烟水。”潘枋《南乡子》:“生怕倚阑干,阁下溪声阁外山。”两种矛盾的心理反映出词人对社会人生的认识,给登楼之作染上了一层悲凉色彩。
在《唐诗宋词选读》中,我们又读到这样的语句: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欧阳修《踏莎行》)
明月楼高休独倚。(范仲淹《苏幕遮》)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李煜《浪淘沙令》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柳永《八声甘州》)
欧阳修的词句,表达了羁旅之人心中的牵挂;范仲淹的词句,表达了不眠之人心中的伤情。李煜“莫凭栏”三字之中,蕴含着多少血和泪;柳永“不忍”一语之内,寄托了多少怨和愁。当倚楼和凭栏被“莫”“不”“休”这类副词限定以后,倚楼和凭栏简直就是愁与恨的代名词。
“因发愁,怕登楼”的另一种表述是故作潇洒和开脱。在《唐诗宋词选读》中,我们还读到这样的语句: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杜牧《九日齐山登高》)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弃疾《丑奴儿》)
杜牧故作调侃之语,其实内心并不超然,正言欲反,“愤激之思,以旷达出之”(缪钺语)。辛弃疾以“欲说还休”四字故作洒脱,更显得愁思疑重,无法解脱却又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却又无从诉说,故言“欲说还休”。
自从王粲写了《登楼赋》,抒发了“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淹兮少留”的感叹之后,历代登临之作,层出不穷,延绵不绝。这些作品,或欣赏山川之美,或寄托儿女之情,或感怀乡国之悲,或抒写人生之愁。一次次浸于前人千古凭高的华章之中,一次次提升了我们的视界,又一次次丰富了我们的心灵。从这一角度欣赏《唐诗宋词选读》中的登临诗词,的确是一种高层次的文化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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