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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解忧杂货店》,作者是东野圭吾;
3、《雪国》,作者是川端康成;
4、《古都》,作者是川端康成;
5、《千只鹤》,作者是川端康成;
6、《山音》,作者是川端康成;
7、《东京人》,作者是川端康成;
8、《伊豆的舞女》,作者是川端康成;
9、《阵雨中的车站》,作者是川端康成;
不二家糖果公司的“妈妈的味道”的奶糖是1910年诞生在日本横浜的不二家糖果公司成立时的商品,在商品的奶糖包装上,不二家糖果公司成功地运用了广告语“妈妈的味道”的案例是很典型的。大家知道,广告语对消费者形成的魅力是增加诱惑消费者购买的欲望,设计师利用消费者对语言的关注来达到促销的目的也是常用的手段,不二家奶糖正是利用了广告语为其服务而达到了很好的效果。不二家糖果公司在开发奶糖的包装设计时,首先想到了在包装上突出广告语“妈妈的味道”。对于“妈妈的味道”不仅是包装上的促销广告语,其实不二家糖果公司在开发奶糖商品时,就是以这条广告语为基准,追求“像妈妈一样的奶味”,这是不二家奶糖在追求商品的表里一致方面的重要策略。对人类来说,“父亲的气味”,“妈妈的味道”,“祖辈的手感”是让人留下记忆的重要方面,就像人们常说的,“喜欢美女吗?”,也许当时身边并没有美女,但是,人们肯定会马上回答“喜欢”,因为这是人的自然表露。在进行商品的包装设计时,为了留下记忆,就要追求记忆点,这是在包装设计时特别需要注意的。虽然年龄不同,但是人类对“妈妈的味道”的共识是相通的,通过对“妈妈的味道”的追求和表现,形成了商品和包装设计的最大共性。这与选择“好与不好”是不同的,也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需求,这是寻找大家共同的记忆。这是不二家糖果公司的“妈妈的味道”奶糖的包装设计的成功方面,不二家糖果公司追求的既不是过去的,也不是现在的,其追求的是不会随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也可以说是超越时代的追求。这正是不二家奶糖包装设计时巧用广告语后使“妈妈的味道”的奶糖能够长期受人欢迎的重要方面。
二、成功地在商品的包装设计上运用了吉祥物
现在的丘比特调料公司在商品包装上展现丘比特吉祥物的造型是在企业成立之时的1925年,而把“丘比特——永远的爱人”的吉祥物造型表现在商品包装上的最大特点是可以起到易于识别的作用。一般来说,吉祥物具有视觉上的故事性,当出现在各种企业宣传和媒体上时,容易受到人们的欢迎,因此,吉祥物一般是具备形状的又具有人间性的条件,对于包装中出现吉祥物,就要展现出有趣性和故事性。但是,如何在商品的包装上运用好吉祥物的图形,是相当不容易的,特别是在商品的包装上如何展现受人欢迎的吉祥物,还是大有学问的。这里,丘比特调料公司在商品上展现丘比特造型的吉祥物之举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现在,在日本只要一说到丘比特,就会马上联想到调料。对于1925年诞生的企业,在当时的调料包装上就运用了丘比特的造型,这是非常大胆的,因为,丘比特的吉祥物造型并不是丘比特调料公司自己设计的,而是直接采用了当时从海外传来的流行造型,这种做法在现在看来都是相当冒险的。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丘比特调料公司的高明之招,但是,当初如有一步之差,完全可能酿成企业的失败,因为,按常规的设计思考方法,流行的东西一般是很容易被抛弃的,因此也是切忌的方面。虽然流行的东西在一时会很受欢迎,但很难保证长久。假如当初是用章鱼造型或小鸡造型作为丘比特调料包装上的吉祥物的话,那么肯定会失败的,而丘比特与一般吉祥物的最大不同,也是运用丘比特吉祥物成功所不可缺少的部分,是因为丘比特是“爱情之神”的象征,是经过几千年传说的爱神,这正是丘比特吉祥物的优势:同时丘比特又是古希腊,古罗马神话中的重要存在,并被世人所赞扬,因此,丘比特造型中具有的深度知识、高级感是非常明显的,因而也是丘比特吉祥物能够长久使用的重要依据。
三、亲切的造型在商品包装上的重要性
喝过养乐多饮料的人,一定会记着养乐多饮料瓶的独特造型,是的,只要喝过养乐多饮料的人,那怕养乐多瓶上不表现任何信息的情况下,大家也可以从这种瓶形中感受到商品的信息,因此,可以说,造型作为包装设计而言,也是传达信息的重要依据,同样也说明了造型在包装设计中的重要性。养乐多饮料公司成立于1935年,最初的养乐多饮料瓶是玻璃瓶的造型,就像现在市场上还可以看到的玻璃瓶装的牛奶一样,是非常普通的造型。当时,养乐多饮料公司以“谁都可以得到健康和便宜的价格的商品”进行追求,在全日本进行宣传,并成立了商品的宣传队,从而得到了社会承认。为了解决因扩大业务而遇到的难回收玻璃瓶且又重的问题时,企业对瓶的材料进行了研究和开发。当时,养乐多曾想到用纸质材料来代替玻璃,但是,由于纸材料不能看到内在物而会让消费者产生不安的理由,没被采用,最后,养乐多饮料公司在1968年决定用当时还没在社会上普及的塑料瓶代替玻璃瓶。这一决定对养乐多饮料来说,是最具革命性的一步。目前人们看到的这种独特的又显亲切感的养乐多饮料瓶的造型正是从这时开始的,其最大的不同是在腰部采用了像人的头颈的造型,这种形式其实是受到日本传统木偶人像的启发,由日本传统木偶人像的造型进行了演变。这种腰中的凹进部分,其实更重要的是突出了商品的亲切感。这腰中的凹部宽度是附合人体功能的手指尺寸,方便了无论是儿童还是成人的使用,同时又起到一次不易喝光的作用,产生了“慢慢喝”的亲切气氛。可以说这种亲切感的造型,不仅成为了商品的独特象征,同时又起到了一石多鸟的好效果,由此使商品的销售走向了更大成功。这些老字号商品分散在各商品之中,但是,对这些老字号商品的包装设计进行仔细研究后可以发现,有三个关键点是非常明显的。
第一个关键点,是明确商品的目标。这一点,人们会认为是非常自然的,因为满足社会的多方需求,就会成为受人欢迎的商品,但是,要让某一商品达到众人的需求,这是不可能的。例如,在饮料世界中,每年都会出现无数的新商品,但是,很多商品都会在推向市场的同时,马上又消失了,而最后留在市场上的仍是人们常用的品牌,像“乌龙茶”、“生茶”、“十六茶”等品牌。其实,要战胜这些常用的商品,必须要有更强的品牌和个性意识,但又不能一味地追求奇异的包装设计,这样会产生出“非常奇怪”“不可思议”的感觉。虽然在包装表现上采用夸张或过于变形等极端的形式也许会被社会一时追捧和满足一部分人的爱好,但是,从广义上和长久上来说,一般都会很快地从市场上消失。因此,展现“商品的原点”,“体现健康”、“好喝”的形式,应该是在饮料包装设计时需要追求的,只有这样才会被人们所认可。第二个关键点是突出商品的信任度。在用了这类商品后,形成习惯,这是在包装设计时需要突出的,如何让消费者产生信任感,这在现实中也可以感受到。例如,在社会中,相同形式的商店是很多的,像各种便利店,为什么有些人就只选自己一直去购物的那个店,这就是信任感。同样对商品进行包装时,也要体现这种追求,并且是商品包装设计成功的重要方面。例如,希望大家每天喝茶,因为喝了之后,可以增加健康,这种规劝式的包装设计,是对商品和消费者建立信任关系的重要部分,当没有喝或忘了喝的时候,就会觉得不踏实。而其他商品又不能代替时,其存在感就非常明显了。对于成功的商品包装设计来说,展现信赖感是很重要的。第三个关键点是在商品包装中展现亲切感,特别是满足人的亲切感是很重要的。例如,如何突出蚊香的不同香味,因为这类商品的香味是很多的,而商品自身特有的香味,对那些习惯了这种香味的消费者来说,是不可缺少的。由此对这类商品的包装上做到易于区分的亲切表现,也是商品包装设计成功的重要部分,通过对亲切感的追求,满足人们的需要并形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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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宫内义彦
译者:蒋丰
出版:东方出版社
作者简介:
宫内义彦:
1964年作为创立初始员工之一,加入Orient Leasing Co.,Ltd.(欧力士集团前身),1970年就任公司董事,1980年就任代表董事社长兼集团CEO,2000年就任集团董事长、集团CEO,2003年就任董事兼代表执行董事长、集团CEO,2014年至今任集团资深董事长。另兼任株式会社Dream Incubator和株式会社ACCESS等企业的董事,新日本爱乐交响乐团理事长等职。
1964年,欧力士集团由13个人创建。它引入了美国的租赁金融理念和业务模式,逐渐成长为日本最大的综合金融服务商,也是日本最大的非银行金融机构。
现年81岁的宫内义彦是欧力士集团的创始成员之一,他的履历可以说和战后日本的国家重建和经济发展过程相重合,是那段历史的“见证人”。既目睹并参与了日本战后经济的腾飞,也亲历了日本经济自1990年代起陷入低迷和困顿。宫内义彦常年助推日本政府进行体制改革,曾历任数届日本政府综合体制改革会议议长等要职。
在宫内义彦执掌欧力士集团的30余年间,集团历经了日本泡沫经济破灭、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等数次经济危机的洗礼。历经多次起落浮沉,这家由租赁业务起家的公司,将多元化的触角延伸至银行、保险、地产、环境等多个领域,并跻身世界500强之列。
在经济潮起潮落之间,欧力士集团如何面对机遇与风险?日本深受经济泡沫破灭之苦,产生泡沫经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在其新书《抓住好风险》的会上,宫内义彦就这些问题接受了《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的专访。
日本经济泡沫是政府错误决策所致
《中国经济周刊》:您是战后日本国家重建和经济发展的历史“见证人”。在您看来,日本经济危机产生的原因究竟是内生性的还是外源性的?市场经济是否必然导致泡沫的出现?
宫内义彦:就日本来看,日本泡沫经济的产生并非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而是由于政府错误的政策和措施,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
日本经过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发展,出口能力和商品制造能力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日本企业的产品可以说是席卷世界,其结果导致了与美国和欧洲产生贸易摩擦。
这样的摩擦在1985年到达了顶峰,当时日本受到了很强的来自欧美的压力,他们要求日本更多地拉动内需,不要放任出口进一步增强。贸易摩擦倒逼很多政策出台,日本政府迫于压力放宽了金融政策,降低了利息,从而造成国内资产泡沫的产生,拉高了日元。因此日本泡沫经济的产生从根本上是源于这种政策。
从1985年签订广场协议到1990年的5年之间,市场上供应的大量资金流向了两个领域:一个是房地产市场,一个是股票市场。我到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1989年的最后一天,日经指数闭市时为38915点,而昨天(6月24日)的日经指数为14000多点。由此可见,当时资产泡沫吹高到了什么程度。
泡沫形成后,其造成了极大的财富分配不公:持有资产、借贷的人,其财富不断增长。反之,则非常痛苦。日本政府认为这种情况会造成社会不公,因此完全否定了此前的政策,而选择了突然把泡沫戳破。正是这个过程造成了经济长时间的停滞。首先,吹泡沫的过程是错误的;其次,突然戳破泡沫也是错误的。
泡沫经济破灭之后,就日本的房地产价格而言,跌掉50%都是算少的,还有许多价格跌至原先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当时,对于日本的普通老百姓而言,泡沫经济中许多个人和企业负了很多债,进行了很多融资,因此有很多个人和企业破产。但是对于更多的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并没有很多实际的体验。因为并非很多人都买了大量房产和股票,有许多人感觉经济好像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但是实际的生活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这在日本也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现象。
日本经济发展到现在,经历了三个转折点,也是三个最大的错误:一是广场协议;二是强行硬着陆、戳破泡沫的过程;三是在泡沫崩溃之后,日本政府通过不间断的、各种各样的基建、投资和国家主导的财政行为维持经济,导致日本政府的负债率是全世界发达国家里最高的,接近300%。
企业家不要将企业业绩
与宏观经济太多挂勾
《中国经济周刊》: 企业在面临可能的危机临近时,应当如何应对?是攻还是守?
宫内义彦:企业应当如何应对经济危机。我想有两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不论多大的企业,其经济规模与国家相比都是很小的。不管宏观经济面好与坏,都有很多商业机会。宏观经济的好坏与企业的业绩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企业家没有必要将企业业绩与宏观经济的好坏做太多挂钩。第二,就欧力士自身经验而言,在遭遇雷曼危机时,无论是欧力士这样的企业,还是更大的集团或财团,业绩都会下行,不存在像雷曼危机这种危机产生时,还能做到一枝独秀的企业。这时候,企业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做到业界的中上游水平。在系统性危机爆发时,下游水平的企业是会死掉的。因此,要保持企业在整体行业里的中上水平,是一个企业经营者应该时刻思考的问题。
日本经济改革
因触及既得利益者而放弃
《中国经济周刊》:您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协助日本政府推动体制改革,您在《追逐明天》一书中也提及一些遗憾,能否具体谈一下您的遗憾所在?此外,您在书中提到,日本市场存在“僵尸企业”,日本政府对于这些企业是如何处理的?
宫内义彦:我自己曾经长时间参与日本的经济体制改革。当时日本政府设立了一个委员会,由各个民间的代表性企业的负责人出任委员,向政府提建议。但是,我感到比较无助或者说是无力,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地准备了很多课题,最后形成了很多报告提交给政府,但这只是建议权,最终是否进行相应的改革,还是要由政治决定。最终,他们比较失望地发现,当改革涉及比较大的既得利益群体,或者是触及不同的政治团体背后不同的利益代表而产生摩擦的时候,往往事情不会因为建议的意义或对错来决断。所以,最终让人觉得很多工作没有得到相应的成果,这是我本人至今觉得比较遗憾的地方。
此外,有关僵尸企业的应对问题。僵尸企业本身就是没有效率的,或是不被现在的社会所需要,或者是不能产生相应的效益,但往往因为稳定就业的考虑,或者是同情弱者等心理,虽然无法赢得竞争,但是最终希望通过各种各样的帮助令企业活下来。应对这个问题比较困难,因为经济的效率和社会的稳定性有时是正相关的,有时是有矛盾的。单纯追求经济效益或单纯追求社会稳定都未必可以,所以关键是在于平衡的把握,尽可能不要过度偏向于某一方。
《中国经济周刊》:如何评价日本的零利率和负利率政策?
“我答应你。”一阵沉默之后,苏樱挂掉了电话。泪水,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
是这份感情淡了吗?还是彼此已经厌倦了?三年了,真的可以说分手就分手吗?原来的人感情竟然是这么脆弱。原来我的感情还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三天了。今天是和箫分手后的第三天。想念依然是那么的浓。而我,该做些什么呢?曾几何时,箫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曾几何时,箫已经在我的心里,不可抹灭。苏樱啊苏樱。你倔强的一句,我答应你。却成了今天心痛的起点。
放下笔。看着窗外。
那我就去做些什么吧。苏樱这样告诉自己。她拿起自己的老朋友。背着背包。走出了宿舍。
书桌上一张纸条静静的躺着。
“可卿,我去寻找灵感了。苏樱字。”
走过这条街,冷冷清清。记得我们的初只相遇是在这里。那擦肩而过的一瞬,回眸相视的一刹,我们的缘份,在那一刻开启。
苏樱调好相机,根据不同的角度,纪录着以往的深情。这就是她现在想要做的事。用自己的摄影镜头,纪念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
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城市,是我曾经向往的天堂。台湾。祖国的宝岛。低下头,想想自己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来到这里,只为了一睹宝岛的风彩。四年的大学生活即将划下句点,让我没有想的是,我们的感情的感情在这个时候,也划下了句点。
这间咖啡厅,是我们以往常常来到的地方。而今,我孤单一个,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清。
收起日记本。忽然间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写下思念的心情了。苏樱苦笑着。这个时候,咖啡的人是很少的。特意选在这个时间,只为了,留下曾经的回忆。
“苏樱,你可以开始了哦。现在咖啡厅任你做主。”老板娘轻笑着说。
“你就不怕我拆了你的店啊。”摆好姿势,回头给老板娘一个灿烂的笑脸。好久不曾这样开怀过了。
“你这孩子啊,就喜欢贫嘴。好了,不打扰你拍照了,我去里面看看。”和蔼的老板娘,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忽然间想起,我们一次次的约会,在这个位置,留下的美好回忆。以及幸福的快乐。那些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啊。
换个角度,带着幸福的心情,拍下曾经幸福的过往。
对于,台湾,我仍是陌生的。如果没有箫的陪伴,我想,我依然会迷路。
但是从今天起,我必须适应没有箫陪伴的日子。
将日记本收好,苏樱发现自己真的好像迷路了。以往这个时候,只需要一通电话,箫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接我。而现在呢?他还会吗?
拿起手机,犹豫着,最后,把电话打给了可卿。
“喂,可卿,我迷路了。……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啦,我在这里不动,那你快点来接我。”挂断电话,舒一口气。
走出肯德基。还得半个小时。可卿才能过来。于是,苏樱又拿起了相机。记录着发生在身边的点点滴滴。
“什么,你跟箫瀚宇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秦可卿火大了“发生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哇。”
“不过是几天前的事而已。”苏樱心虚的低下头“再说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
“你,你要我怎么说你啊,那你就把这放在心里,让自己难受。而我这个做朋友的,却什么都不知道”忽然,可卿搬过苏樱的肩“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啊,在台湾,你就我一个好朋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得第一个告诉我,不然我跟我绝交。”
“这么凶,真不晓得方浩然是怎么受得了你”苏樱忙转移话题。
“别给我转移话题啊,我要去问箫瀚宇,他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心,你的人,都是他的了。他一句分手就想把你打发了啊。太过份了。”说着,就要往外冲。
苏樱慌忙的拉住她。
“不要,可卿我拜托你,这一次不要管我好吗?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告诉你。但是请你,只要支持我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只想要留下些纪念,我不想去任何人。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便无法改变。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一量付出了,就无法收回。你是明白我的。我会想办法让自己快乐,所以请你,只要支持我就好。”
看着苏樱悲伤的脸庞,坚定的眼神。可卿只好点点头。“姓箫的,算你好运,下次别栽到我手里。”她在心底愤愤的说着。
繁忙的生活中,时间似乎特别的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天。我们分手也有二十天了。这些日子你 在忙些什么呢?有没有想到过我呢?或许,我仍然有一丝庆幸吧。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在十几天之内,拍出几十张让自己满意的照片,或许与心情有关吧。或许,与你有关吧。
关于我们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选择用镜头将它纪录下来,让他保存在我的记忆。让我,永远保存在你的记忆。
合起日记。苏樱告诉自己,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只为了最后的那一场灿烂。
这天起,苏樱把自己关在了设计系的电脑教室。按道理说,大四的学生,并不需要这么勤奋。但是,苏樱不按理出牌的个性,让导师们,抱着一丝期待。
那些与计算机为伍的日子,可卿的陪伴,是苏樱的支撑。对箫的思念,是苏樱的精神力量。
苏樱想给箫瀚宇留下的,是一场灿烂的回忆,属于他们的回忆。
可卿告诉苏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请你一定要给我保重身体。”
苏樱不语,只是点点头。
可卿知道,多说无益,只好天天跟着苏樱,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又忘了吃饭。
终于,完成了。苏樱舒了口气。
“可卿,我出关了。你要不要来接我,我想我得好好睡一觉”
第一时间,通知好友可卿。或许,在这个时候,可卿是我唯一仅有了的。苏樱心中这样想着。便在计算机前,沉沉的睡去。
“你要我怎么说你啊,才休息好,你的干劲又来了?”这回可卿是真的火大了。撇下晕倒在计算机前的那笔帐不算,现在苏樱刚恢复体力,居然又想起来策划下一步。
“要我不起来也行,那你帮我做下一步的策划。”苏樱提条件了,她可是知道可卿的策划是最棒的。在设计摄影系数一数二的咧。“两种选择你自己选”
看着苏樱不怀好意的笑容,可卿知道自己又上贼船了。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认命的答应了。
“今晚有一个告别晚会,是咱们系与新闻系合开的。小樱,你一定得跟我去。天知道大家多想再听到你的古筝演奏。”可卿眉飞色舞的说着“是不是江南的女子都像你一样那么有才情啊,像我就除了吉他就是钢情,才不懂那些古典乐器呢”
“好了好了,我跟你去行了吧。我想听你的劲舞吉他呢。”苏樱向往的说着“我这辈子是没办法学会的,不过刚好我们两个互补哦,如果你是男生啊,我一定追着你不放”苏樱还没说完,便被可卿打断了。
“才不会了,你一看到箫瀚宇,就不知道把我丢到那个太空去了”突然间的住口,可卿忙捂住自己的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还约了浩然,先走一步,晚上会堂见。”说完,一溜烟的不见了。
“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啊”喊出这一句。苏樱的泪也流下来了。“是啊,可卿,只要一看到箫,我的世界,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为何你是这样了解我。能和你成为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吧。”看着可卿的背影,苏樱喃喃的说着。
初夏的季节,一身白色连衣裙,点缀着片片樱花。苏樱的出场,总能一瞬间让大家静下来,就像可卿的出场,一瞬间可以引爆整个会堂。
一曲古筝《梁祝》的弹奏。苏樱心中的心情,此刻仿佛成了曲子的写照。那种刻骨铭心的爱,被迫分离的痛,再次相见化蝶的幸福,完完全全的在苏樱的手指流淌。是那么的动人心玄。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无声。苏樱站起身来,向着台下鞠躬。走向舞台中央,拿起话筒。轻轻的说着。
“今天,这场告别晚会,我会大家带了一曲《梁祝》,接下来,请大家静静的聆听一首歌,由苏樱为大家演唱的《你一定要幸福》,这是最后一次在站在这里。最一次场的纪念,就让我用这首歌做个结尾吧。”
一个回头,一个手势。音乐响起。
沿着路灯一个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电话
你那里天气好吗
有什么新闻可以当作笑话
回忆与我都不爱说话
偶尔我会想起他
心里有一些牵挂
有些爱却不得不各安天涯
声音中如痴如醉的情,没有人想到,就连可卿也不知道,苏樱的声音,唱起歌来居然是这般的天籁。空气飘散着苏樱的悲伤,漫延她的祝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为箫所讲出的祝福的话。
只有可卿明了,她的歌声中透着心底的悲伤。她始终还是压抑着自己的。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
赌一把幸福的筹码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他
他现在好吗
可我没有能给你想要的回答
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呀
会堂的门外,箫瀚宇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首歌,是苏樱为他所唱。是在祝福他吗?他不需要啊。
苏樱啊苏樱,我们都是骄傲的人,你可知道,此刻的我,多么想走进去,给你一个拥抱,告诉你,我的幸福,只有你才能给的起啊。提出分手的人是我,让我如何开口,请你为我留下这首祝福的歌。
站在门外,他深深的看着倾情演唱的苏樱,她仿佛把对他的情感通过歌声,来告诉着他。教他如何承受。教他如何收回那些曾经伤透她心的话。
“校园大事件,为你报道今日校园的大事。”校园广播社声音再次响起,告诉大家,新的一天,来了。
“昨晚,在校会堂举办的‘设计摄影系与新闻摄影系的告别晚会’圆满结束。据刚刚接到消息称,摄影社现任社长苏樱同学的个人摄影展将在今天上午九点于校展示厅正式开始。此次摄影展是本校建校以来,首个学生的个人摄影展。苏樱同学把摄影展的名字命名为‘一起走过的’欢迎大家界时参观……”
“听到了没,校广播在帮你做宣传啦。当然啦,这都是我的功劳,什么时候我做的策划失败过的。安啦安啦,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别忘了你这是建校以来首个学生的个人摄影展。”走在校园通往展示厅的路上,可卿还在跟苏樱讲着电话。“对了,你人呢,什么时候过来啊?”
“我不过来了,可卿,一切就拜托你了。对了,过一会儿,会有一个快件,直接送到展示厅的,你收到后,打开看就明白了。”挂断电话,苏樱把心放了下来。
“喂,喂,搞什么鬼嘛,这样就挂人家电话,懒得管你,我现在去看你的摄影展”说完,快步向展示厅走去。
终于,还是决定了。
没想到,到最后我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就这样走了,留下亲爱的朋友们,昨天的告别晚会,我就说过,是我最后一次的演出,最后一次。
再见了。我最亲爱的朋友,可卿。再见了,我的爱人,箫。
收好日记本,提着行李箱,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九点开始的摄影展,九点开启的船。从些我们,一海相隔。
此刻,苏樱站在船头,随着缓缓开动的船舶。她对着越来越远的台湾轻轻的诉说着:“再见了,宝岛台湾以及,我的爱人。”
展示厅里,一场无声的爱情故事在静静的播放着。大大的主题挂在厅外“苏樱个人摄取影展·一起走过的”
第一帧,无人的街道,粉蓝色四周,给人一种遇见缘份的感觉。照片下面的说明上写着:擦肩而过的瞬间,回眸相视的刹那,彼此心灵的触动,缘份的大门,为我们开启。
每一帧照片上都没有出现主人公的影子。备注的说明文字,叙述了摄影者的心。
展示厅的最后,站着一个高高帅帅的男子。他凝视着最后两帧的画面。没有人看见,泪水,从他的脸上划落。
那是校园的樱花长廊的尽头。樱花树下,旁边是无人的秋千,曾经的他们在那里一起度过了无数个雅致的午后。而照片下面的说明却深深刻入了他的心。
“曾经的秋千,曾经的回忆,曾经的我们,已经回不去。”
视线转过,最后一帧的画面,是湛蓝的天空。他知道,只有在湖边的草底上躺下才能拍出最美的天空。而刺痛他心的却是那段话。
如果这是一种解脱
我放你飞翔
如果这是一种心愿
我如你所愿
但是,请原谅
我最后一次为你所祝福的话
请你,一定要幸福啊
此刻,箫瀚宇震惊了。
哲野的一生极其悲凄,他的父母都是归国的学者,却没有逃过那场文化浩劫,愤懑中双双弃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幸免,发配农村,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劳燕分飞。他从此孑然一生,直到35岁回城是捡到我。我管哲野叫叔叔。童年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学时,班上有几个调皮的男同学骂我“野种”,我哭着回家,告诉哲野。第二天哲野特意接我放学,问那几个男生:谁说她是野种?小男生一见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敢出声。哲野冷笑:下次谁再这么说,让我听见的话,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生的,就是野种。哲野牵着我的手回头笑:可是我比亲生女儿还宝贝她,不信哪个站出来给我看看,谁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谁的鞋子、书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面包,你们吃什么?小孩子们顿时气馁。自此,再没有人骂过我是野种。大了以后,想起这事,我总是失笑。我的生活较之一般孤儿,要幸运得多。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书房。满屋子的书,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书桌,有太阳的时候,他专注工作的轩昂侧影似一幅逆光的画。我总是自己找书看,找到了就窝在沙发上。隔一会儿,哲野会回头看我一眼,他的微笑,比动日窗外的阳光更和煦。看累了,我就趴在他肩上,静静地看他画图撰文。他笑:长大了也做我这行?我撇嘴:才不要,晒得那么黑,脏也脏死了。啊,我忘了说,哲野是个建筑工程师。但风吹日晒一点也无损他的外表,他永远温雅洁净,风度翩翩。断断续续地,不是没有女人想进入哲野的生活。
我8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哲野差点要和一个女人谈婚论嫁。那女人是老师,精明而漂亮。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她,总觉得她那脸上的笑像贴上去的,哲野在,她对我笑得又甜又温柔,不在,那笑就变戏法似的不见了。我怕她。有天我在阳台上看图画书,她问我:你的亲爹妈呢?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你?我呆了,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啧啧了两声,又说:这孩子,傻,难怪他们不要你。我怔住,忽然哲野铁青着脸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什么也不说就回了房间了。
晚上我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哲野走进来,抱着我说,不怕,夭夭不哭。后来就不再见那女的上我们家来了。再后来我听见哲野的好朋友邱非问他,怎么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说,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后不会有好日子国的。
邱非说,你事实忘不了叶兰。8岁的我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大了后我知道,叶兰就是哲野当年的女朋友。
我们一直相依为命。哲野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包括让我顺利健康度过青春期。
我考上大学后,因学校离家很远,就住校,周末才回家。哲野有时会问我:有男朋友了吗?我总是笑笑不作声。学校里倒是有几个还算出色的男生总喜欢围着我转,但我一个也看不顺眼:甲倒是高大英俊,无奈成绩三流;乙功课不错,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实在普通;丙功课、相貌都好,气质却像个莽夫......我很少和男同学说话。在我的眼里,他们都幼稚肤浅,一在人前就来不及地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太着痕迹,失之稳重。
20岁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礼物是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这类零星的首饰,哲野早就开始帮我买了,他的说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几件象样的东西装饰。吃完饭他陪我逛商场,我喜欢什么,马上买下。
回校后,敏感的我发现同学们喜欢在背后议论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因为自己的身世,已经习惯人家议论了。直到有天一个要好的女同学私下把我拉住:他们说你有个年纪比你大好多的男朋友?我莫名其妙:谁说的?她说:据说有好几个人看见的,你跟他逛商场,亲热的很呢!说你难怪看不上这些穷小子,原来是傍了个孔方兄!我略一思索,脸慢慢红起来,过一会儿笑道:他们误会了。我并没有解释。静静地坐着看书,脸上的热久久不散。
周末回家,照例大扫除。哲野的房间很干净,他常穿的一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那是件浅咖啡色的,樽领,买的时候原本看中的是件灰色鸡心领的,我挑了这件。当时哲野笑着说:好,就依你,看来小夭夭是嫌我老了,要我打扮得年轻点呢。我慢慢叠着那件衣服,微笑着想一些零碎的琐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发现哲野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走路步履轻捷生风,偶尔还听见他哼一些歌,倒有点像我当年考上大学时的样子。我纳闷。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的电话,要我早点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饭。
他刮了胡子换衣服。我狐疑:有人帮你介绍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头子了,还谈什么女朋友,是你邱叔叔,还有一个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会儿你叫她叶阿姨就行了。我知道,那一定是叶兰。路上哲野告诉我,前段时间通过邱非,他和叶兰联系上了,她丈夫几年前去世了,这次重见,感觉都还可以,如果没有以外,他们准备结婚。我不经心地应着,渐渐觉得脚冷起来,慢慢地往上蔓延。到了饭店,我很客观地打量着叶兰:微胖,但并不臃肿,眉宇间尚有几分年轻是的风韵,和同年龄的女人相比,她无疑还是有优势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她对我很好,很亲切,一幅爱屋及乌的样子。到了家,哲野问我:你觉得叶阿姨怎么样?我说:你们都计划结婚了,我当然说好了。我睁眼至凌晨才睡着。回到学校我就病了。发烧,撑着不肯落课,只觉头重脚轻,终于栽倒在课室。醒来我躺在医院里,在挂吊瓶。哲野坐在旁边看书。
我疲倦地笑:我这是在哪?哲野紧张地来摸我的头:总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转肺炎。你这孩子,总是不小心。我笑:要生病,小心有什么办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医院。每每从昏睡中醒来,就立即搜寻他的人,要马上看见,才能安心。我听见他和叶兰通电话:夭夭病了,我这几天都没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联系。我凄凉地笑,如果我病,能让他天天站守着我,那么我何妨长病不起。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我房门口摆了张沙发,晚上就躺在上面,我略有动静他就怕起来探视。我象棋更小一点的时候,我的小床就放在哲野的房间里,半夜我要上卫生间,就自己摸索着起来,但哲野总是很快就听见了,帮我开灯,说:夭夭小心啊。一直到我上小学,才自己睡。
叶兰买了大捧鲜花和水果来探望我。我礼貌地谢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我吃不下。我早早地就回房间躺下了。我做梦。梦见哲野和叶兰终于结婚了,他们都很年轻,叶兰穿着白纱的样子非常美丽,而我这么大的各自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地微笑着,却就是不回头看我一眼,我清晰地闻到新娘花束上飘来的百合清香…..我猛地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绝望地闭上眼。黑暗中我听见哲野走近来,接着床头的小灯开了。他叹息:做什么梦了?哭得这么厉害。我装睡,然而眼来就像漏水的水龙头,顺着眼角流向耳边。哲野温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去划那些泪,却怎么也停不了。
这一病,缠绵了十几天。等痊愈,我和哲野都瘦了一大圈。他说:还是回家来住吧,学校那么多人一个宿舍,空气不好。他天天骑摩托车接送我。脸贴着他的背,心里总是忽喜忽悲的。以后叶兰再也没来过我们家。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才确信,叶兰也和那女老师一样,是“过去时”了。我顺利地毕业,就职。我愉快地、安详地过着,没有旁骛,只有我和哲野。既然我什么也不能说,那么就这样维持现状也是好的。但上天不肯给我这样长久的幸福。哲野在工地上晕倒。医生诊断是肝癌晚期。我痛极攻心,却仍然知道很冷静地问医生:还有多少日子?医生说:一年,或许更长一点。
我把哲野接回家。他并没有卧床,白天我上班,请了一个钟点工看护,中午和晚上,有我自己照顾他。
哲野笑着说:看,都让我拖累了,本来应该是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呢。
我也笑:男朋友?那还不是“万水千山只等闲”。每天吃过晚饭,我和哲野出门散步。我挽者他的臂。除掉比过去消瘦,他仍然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里,这何尝不是一幅天伦图,只有我,在美丽的表象下看得见残酷的真实。我清醒地悲伤着,我清晰地看得见我和哲野最后的日子一天天在飞快地消失。
哲野很平静地照常生活,看书,设计图纸。钟点工说,每天他有大半时间是待在书房的。我越来越喜欢书房,饭后总是泡着两杯茶,和哲野相对而坐,下盘棋,打一局扑克,然后帮哲野整理他的资料。他规定有一沓东西不准我动。我好奇,终于一日趁他不在时头看。那是厚厚的几大本日记。
“夭夭长了两颗门牙,下班去接她,摇晃着扑上来要我抱。”
“夭夭10岁生日,许愿说要哲野叔叔永远年轻。我开怀,小夭夭,她真是我寂寞生涯的一朵解语花。”
“今天送夭夭去大学报到,她事事自己抢先,我才惊觉她已经长成一个美丽少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像我一样孤苦。”
“邱非告诉我叶兰近况,然而见面并不如想象中令我神驰。她老了很多,虽然年轻时的优雅没变。她没有掩饰对我尚有剩余的好感。”
“夭夭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来却只会对我流眼泪。我震惊。我没想到和叶兰结婚对她的影响这么大。”
“送夭夭上学回来,觉得背上凉飕飕的,脱下衣服检视,才发现湿了好大一片。唉,这孩子。”
“医生宣布我的生命还剩一年。我无惧,但夭夭,,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后,如何让她健康快乐地生活,是我首要考虑的问题。”
……
我捧着日记本,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原来他是知道的,原来他是知道的。又过几天,那沓本子就不见了。我知道哲野已经处理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心思,但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临终,他握着我的手说:本来想把你亲手交到一个好男孩手里,眼看着他帮你戴上戒指才走的,可惜来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20岁时他就帮我买了。
书桌抽屉里有他一封信,简短的几句:夭夭,我去了,可以想我,但不要时时以我为念,你能安详平和地生活,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我并没有哭得昏天黑地的。半夜醒来,我似乎还能听到他说:夭夭小心啊。
杂书房整理杂物的时候,我在柜子角落里发现一个满是灰尘的陶罐,很古朴雅致,我拿出来,洗干净,呆了,那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有四句颜体: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