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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深畏文字。《淮南子》里记述“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淮南子》这部书,记录了不少神神怪怪的事,但这个版本的仓颉造字故事至少说明,到汉代,人们对于文字的意义,已经有了强烈的认识。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里对此还有点解释:“造化不能藏其秘,故天雨粟;灵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你看,文字竟能揭示造化的秘密,洞察无迹的灵怪,笔头落得好,甚至能“惊风雨”,下笔怎能不慎之又重之?曹丕做魏太子的时候,写了篇《典论·论文》,讲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后来杜甫把这句话翻译成了一句诗,叫“文章千古事”。人身易朽,文章不灭,重视身后名的古人当然更加不敢懈怠:你要乱写不堪文章,一想到要千古被后人指指点点,当时就羞死了。二是爱惜纸张。古时纸张加工不易,费时费力,好纸更难得,所以才有用废弃的公文纸印书的故事,而“洛阳纸贵”,也未必不是因为纸张本就难得。爱惜纸张,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据说到了元代,才有了变化。
敬字惜纸,代表的是古人于文字慎重其事的态度。
不过现在,这两个理由,似乎已被。除了少数有些自矜的,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在意“千古”——至少不怎么有文章千古的抱负了——文章写得好坏,夸奖当场兑现就行,至于这夸奖经不经得起时间考验,夸奖的和被夸奖的似乎都不怎么“执着”;知道了鬼神都是虚妄,也没人会再把文字当成一种近乎超自然的力量来膜拜。而托了工业发展的福,森林一片片被伐倒送进工厂,纸笔变得唾手可得,自然也随手可弃。总之,时势造出一代人,终于可以摆脱字纸的束缚,鼓荡纵横起来。这当然有好处,人人都是李白杜甫的世界让人向往。坏处也不是没有:垃圾书遍地,找好文章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说到底,无所畏惧偏偏又遇上充分供应,总会让人变得不那么懂得节制,文章这件事尤甚。
为文不再慎重,就容易向海市蜃楼看齐——堂皇而虚浮。时常见到房地产广告里扑面而来的浮夸口号,算是为文时无所不用其极的一例。“奢侈”、“至尊”、“贵族领地” 等看起来独一无二,实际上滥了大街的且不说,“帝”、“皇”、“豪”、“郡”等更是被穷举排列组合而不息。更常见的,是越来越多拼命组了华丽词汇、用了洋洋洒洒排比的文章,读时锦绣满眼,回想起来却不知所云。这种用来夸饰自家富庶的“蜡”,经不起剥蚀咀嚼,就露出了寡淡的本质,甚至还有那么点朽味:皇帝被赶下龙椅一百多年了,再帝啊皇啊是给谁看的呢?
更可虑的是“文长公”纷纷涌现。不久前旁听一个交流会,一位网络文学坦陈,在网上写作,时速数千字,高峰期每天能更新万字以上,难免文字累赘情节拖沓,这些缺点在作品变成实体出版物后变得极为刺眼,成为最大缺陷。看得出来,这位网络作者对于落在纸面上的文字还抱着基本的慎重态度。传统的文学写作,情形也未必谈得上多好。不少人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观念,两千字能说完的,不到四千字绝不打住。似乎文章不长,就无以显示其分量,仿佛就屈了自己的才,于是争先恐后晋级为“文长公”——只是这样就委屈了周敦颐先生,《爱莲说》多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短,看来还是那时纸张紧张惹的祸。
韵达快递不可以用手机号查快递的原因如下:
快递公司有不能泄露用户个人信息和隐私的义务和职责。如果通过电话号码能够查快递单号,就可能出现快递被冒领的危险;如果通过运单查询到收件人信息,那么收件人的电话住址等信息就可能泄露且可能被不法分子利用。所以,无法通过收件电话查询快递单号,也无法通过快递单号查询收件人信息。查询的唯一方式就是输入快递单号,且只能查询包裹信息,不能查看收件人和寄件人信息。
(来源:文章屋网 )
我们不妨将近日发生的一起精心策划的“丢书大作战”活动作为案例展开分析。
2016年11月15日,微信公众号“新世相”发出了《我准备了10000本书,丢在北上广地铁和你路过的地方》的文章,掀起了一场引发全国热议的活动。这一活动的创意源自哈利・波特系列影片中赫敏一角的扮演者艾玛・沃森在伦敦地铁上的藏书活动。
赫敏在地铁的各个角落里藏了100本书,然后在推特上号召自己的粉丝去寻宝。这一活动反响很大,经由互联网传播后,更是惊动了全球。新世相一直致力于推动国人阅读,这次受赫敏藏书活动的启发,也在北上广三地的地铁、航班以及滴滴顺风车上推出了扩大版的“丢书大作战”。同时,活动还邀请了黄晓明和徐静蕾等明星共同发起,以吸引更多的人参与。
从活动的效果来看,确实引发了人们的高度关注。微博上#丢书大作战#主题的阅读数已经达到了1.9亿,有14万人参与了讨论。那么,从活动玩法的设计来看,是否还可以做得更好呢?
应该说,新世相在运作细节上还是下了很多功夫的。比如,每本书上都贴上了“丢书大作战”的醒目书帖以及简单的活动介绍,扉页还贴有每本书专属的独立二维码,扫码即可了解这本书的“漂流”轨迹,每一个捡到这本书的读者都能看到之前的读者留言等。
美中不足的是,这次“丢书大作战”虽制造了一些小悬念,但未能将足够的神秘感导入到玩法设计中。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人类最美的经验是神秘感,神秘感是一切真科学与真艺术的真源泉。” 在营销玩法的设计中,无论怎么重视、强调神秘感都不过分。心理学的研究表明,神秘感是人类最大的行为驱动力之一。
美国一家时尚杂志曾经针对经常出国旅游且年龄在25至35岁之间的500名单身男士做过一个专项调查:什么样的女人最能吸引你?
时尚杂志给出的四个选项分别是:
1.亲切可爱的美国邻家女孩;
2.热情奔放的法国性感女郎;
3.温柔体贴的日本家庭主妇;
4.神秘妖娆的阿拉伯酋长之妻。
结果,70%以上的单身男士选择了第四个选项。他们的理由是:阿拉伯女人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极大地增加了她们的神秘感,让这些单身男士浮想联翩,极想一探究竟。
回到“丢书大作战”活动。在《我准备了10000本书,丢在北上广地铁和你路过的地方》这篇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几个明星丢书的图片及细节。比如,黄晓明在北京14号地铁里丢了他选择的 16 本书,并在每本书里留下了一张字条(配图中完整展示了其中一张字条的内容);徐静蕾早早选好了她要丢的书,如果你在未来几天里捡到了,记得看看她到底写了什么(配图是徐静蕾拿着一本《星际穿越》的照片);张静初抱着一摞书从将台站上车,里面有《我的名字叫红》。你从这里路过了吗?
这些细节制造了一些小悬念,但已经将绝大部分信息公开了,这与“禁止效应”恰恰背道而驰,从而未能营造足够的神秘感。
那么,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充分激发参与者好奇心及热情的玩法呢?
日本盛冈SAWAYA书店的做法可以给我们非常有价值的启示。
在SAWAYA书店内,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柜台。柜台上摆满了书,但却看不到书的书名、作者、出版社等任何信息,因为这个柜台的每本书都被白色的封皮包得严严实实。柜台上方有一个宣传牌,上面写着“这里有希望您阅读的书籍,让您体验人生的冲击与感动”。旁边还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这就是叫作‘文库x’的销售理念”。
读者只能根据白色封皮上写的话语(即推荐说明)来决定是否购买。比如,其中一本书的封皮上写着:“非常抱歉,我不知道如何推荐这本书更好。不知道怎样才会让你感到有趣,或者充满吸引力。所以我决定把书名藏起来销售。我确信读了这本书的人都会心动。这是一本超过500页的书,但它不是小说,对于没有习惯买小说之外书籍的人,这可能是一本较难的书……”
这一说明语句是书店的员工根据自己的体会而写的。而读者并不能通过这些介绍知道书名、作者及具体内容。SAWAYA书店有意识地遮蔽了这些原本很容易看到的信息,再通过封皮上的性语句,人为地制造出了神秘感。越是看不到,就越是想知道。这就是标准的“禁止效应”。读者的好奇心自然被大大激发了出来。
事实证明,这一方法的营销效果极佳,不仅吸引了盛冈当地的读者踊跃购买,甚至日本其他各地的读者都赶去盛冈抢购。“文库x”中首批推出的60种书在5天内就销售一空。其中有一本书,根据同类的图书销售标准,如果一个月能销售100册,就能在热销榜上排行第一名了。但“文库x”却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内,卖出了 3265本!
本来,传统的实体书店在互联网的冲击下日渐萧条,但SAWAYA书店却因为这一独特的玩法而逆势飞扬。有的读者在接受采访时明确表示,如果“文库x”不是采用这种销售方式,自己是不会购买的。
目前,日本的多家书店已开始模仿SAWAYA书店的销售模式。
显然,SAWAYA书店的成功之道是让神秘感成了玩法设计的核动力。SAWAYA书店的卖书与新世相的丢书虽有不同,但在让书增加神秘感,以更好地吸引关注上却应该是异曲同工的。
新世相完全可以借鉴SAWAYA书店的做法而将10000本书都包上封皮,并在封皮上留下丢书人的留言。在《我准备了10000本书,丢在北上广地铁和你路过的地方》文章公布的图片中,黄晓明的留言全文清晰可见:“我们都曾想过守望麦田,然而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愿我们都可以保存那份最珍贵的天真。”这句留言很直白地与《麦田的守望者》挂上了钩,如果有意隐晦一些,再写在书的封皮上,签上黄晓明的名字,是否会极大地增加神秘感呢?
我们可以大胆推测,人为制造的神秘感一定会发挥作用。将书包上封皮,写上留言,让参与者不能直截了当地获悉更多关于书的详细信息,一定会让“丢书大作战”更加好玩,更具吸引力。
今天我们学校组织去摘枣。坐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耳旁吹来呼呼的风。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一棵棵树,我还是觉得车走得很慢,别看我人还在车上,而心早已飞到枣园去了。
车终于来到了枣园。一进枣园,就看到一棵棵枝叶茂密的枣树,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桠,洒在地上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我们身上顿感一阵凉爽。往里走,哇,树枝上挂满了一个个火红的“小灯笼”,“小灯笼”那火红的颜色,把我们的心也给燃烧起来了!看着这些“小灯笼”、“红玛瑙”,我不禁口水直流。我情不自禁地在低的枝桠上摘了一颗枣,来不及擦一擦,就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哇,真甜,比蜜还甜!
走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到了摘枣的地方,我们便迅速地行动起来。一棵棵红里泛青、青里透红的冬枣映入眼帘。刚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摘,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摘了一点点,看着身边几个个子高的同学都摘了大半袋子了,我心急如焚。于是我找了郭瑞同学和我一起合作摘枣,他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看到一棵枣树,上面一串串的“红玛瑙”,我们使劲地摇,哗啦啦,枣落了一地,我们俩赶快捡起来。当我再站起来时,突然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串我正好能够得着的“红玛瑙”,枣又大又红,我赶紧跑过去,一伸手,“哎哟”,我被一根又尖又长的刺给扎了,真是叶里藏针啊!我忍住疼痛,小心翼翼地把枣刺拔下来。“轻伤不下火线”,很快,我们的袋子就鼓鼓的了。
今天我很高兴。虽然很累,但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我体会到了收获的快乐,还知道了通过辛勤劳动得来的果实最甜美。下个秋天我还要来。
四年级:孔令奥
线很暗,站在门口远远望去,隧道似乎很长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我顺着隧道往里走,
越走越远,不知走了多久.走的我两条腿都发软了.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扇大门.我好奇
地走过去,轻轻地推开大门,哇,好美的风景呀!高大的绿树,清清的小河,娇艳欲滴的
鲜花.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大山,美丽极了!我仿佛陶醉在这梦幻般的世界里.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阵美妙的歌声,远处还飘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清
香.不知是谁在播放着这么动听的音乐.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比我矮小的娃
娃,像四五岁左右.他说他是这里的小兵,很高兴我来这里做客.还告诉我,这
里是””娃娃国””.啊!原来这里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娃娃国"我太高心了,总于来到
了"娃娃国",那个小兵又说他们正在举行盛大的舞会,问我想不想和他门一起唱支
歌,跳个舞?我答应了.就走进去和小娃娃们拉着手,转着圈,开心极了!跳累
了我就坐下来休息.正休息着,旁边几个小娃娃却告诉我,他们带我去一个非常
神密的地方.于是我就站起来,跟他们一去了.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前面忽然变
得特别宽敞.我向远处望去,啊!好大一个树林.走近一看叶子好大好大哟.而
且叶子还闪烁着点点亮光.娃娃们让我和他们一起坐到一片叶子上,我开始有点
害怕,可娃娃们说:不用怕没事的.于是我和娃娃们一起乘上一片叶子.忽然叶
子飘了起来,飘呀飘,飘到了一个神秘的大宝箱里,里面金光闪闪,并且还有无
数个小宝箱,我站在一个小宝箱前伸出双手打开箱盖,我的身子竟然也发出金光.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爸妈带着我飞向那高高的天空中,突然撞到了一颗流星从空中掉
了下来.我拼命地大叫,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在那
里闻过.我睁开眼睛旁边围满了娃娃,他们告诉我,因为我刚才走进了那个宝箱.因此
出现了幻觉.是他们用神水解除了的幻觉,他们又告诉我那个宝箱叫"魔幻之箱".凡是
走进"魔幻之箱"的人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因为他们有神水所以他们没事.走
出"魔幻之箱".我们来到了一个游乐园,那里的玩具虽然看起来十分普通,但玩的方法
却很特殊.比如说秋千,秋千谁都见过,那它有什么地方特殊呢?让我告诉你吧!它是圆
的里面有许多条长长的凳子,多得可以坐下五十人,而却这秋千能放大,也能缩小,还
可以自动开门和关门,并且可以旋转,甚至可以平移,你看它是不是不同性常.说到这
里你也想玩了吧,想玩的话就到娃娃国来吧,现在我可要玩了.后来我又跟着娃娃们望
前几天,有几个探宝家去那里,无意中发现几颗巨大的钻石——每一刻足足有100多克拉,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也蠢蠢欲动,组成了“探险六人组”。
星期六,大家准备了衣食住行所需要的食物、药品、一大堆衣服和几个帐篷,来到飞机场。为了安全,Four还带了防身用枪。贪吃的White还多带了一大袋旅行包,里面有大包小包零食,像只乌龟,迈着缓慢的脚步。
经过乘坐几个小时的飞机,我们的飞机盘旋在选定的亚马逊河上。在飞机上我们欣赏着美丽的景色,蔚蓝的天空下是一片翠绿色。
准备跳伞了。可是胆小的White死活不敢跳,Rain马上推了她一把,White两只手不停地挥动着,挣扎着,大叫着,脸上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我们几个也勇敢的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好像少了一个人!”Rain指着一棵粗壮的大树捧腹大笑,说:“看!他在那儿!”
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树枝被White肥大的身躯压断了,大家笑得更起劲了。幸好White并无大碍,只是被树枝擦伤了。
我们继续向森林里前进。
突然,我们看见在丛林的深处,有一头凶猛的的猩猩正在和一头非洲雄狮进行一场生死的较量。当时,这场面被White看见了。她马上就跑到了我们的面前,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我们。我们听后,刚开始还不相信她说的话,以为她是刚才受到的惊吓太大了,还没有清醒过来。但是,为了不错过一场好戏,我们还是跟着White走到了那个地方,去看一看究竟。当我们看到那一幕时,兴奋不已。难得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么精彩的“猛兽对决”.开心的Doer
甚至给这场面拍了照。这不拍还好,一拍,我们被这两只猛兽发现了。它们立刻停止了战斗,急匆匆的向我们走来。那只大猩猩用它强壮有力的大手来抓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像一个玩具,在它那大手下努力的奔跑着。一些手脚灵活的队员以迅雷不及掩儿,爬到了树上。可是,white由于身体太胖,而爬不上去,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Four从他那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又细又长的绳子,在最危急的时候,把White救了上来。那两只猛兽见抓不到我们,过了一会儿,就离去了。在它们走后,我们才敢回到我们,过了一会儿,就离去了。
在之后的一天里,我们都相安无事,一切都还算平安。
可是,到了第二天,有一个危险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在寻宝的过程中,迷了路。在那个到处长满原始森林的路上。一时找不到了回营地的路。在无奈之下,我们凭着第六感觉,开始在浓密的丛林中苦苦寻找着一条能回营地的小道。但是,事不由人,在将近半天的寻找中,我们不仅没有找到回去的路,而且还越走越远,陷进了深深的沼泽地,我们一个个的都惊慌失措。还好,Dour在沼泽上找到了一根比较粗的树干,大家靠这根树干回到了地面上。
在我们回营地的途中,看见了一条小河,河里面有着成群的食人鱼,它们正在袭击着幼小的小野牛,Rain 看不过,就出手,把那头小野牛救了上来。
一座纪念碑!
耸立在琼海东太农场临崖傍溪的山坡上。
耸立在中国百年橡胶种植史的第一页。
比当今多106岁,腰围2.4米长,高出历史30多米。
南美洲亚马逊河热带雨林的种,马来西亚的苗,自从1906年跟随琼海华侨何麟书公来到琼安胶园,就把根深深扎在海南大地。
那一天,我看到伤痕累累的你,顿生悲壮之感。
看到你,浑身刻着岁月沧桑、战火硝烟、台风暴雨、世间磨难。
刻着在苦难中傲然挺拔的意志。
刻着琼侨茹苦含辛,用血汗凝成的一颗报国之心。
刻着把北纬10度生命线北移十多度,创造的学术奇迹。
看到你浑身上下,每一个疙瘩,每一刀割痕,都成了珍贵的碑文。
看到漫山遍野绿云飘舞,我知道全都是你的后代。
甚至海南、广东、云南、福建的胶园,都有你采种育苗的子孙。
德高望重的祖母树啊,你理所当然成了文物。
让所有的目光,仰首提升到应有的高度。
不过,我看到的是一件活的文物。头上依然苍翠,身上乳汁长流。
一座活的纪念碑!
好大一棵榕树王
这棵老榕树真大!
大到出乎我的想象,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大到所有的树都没有它大。所有唱过《好大一棵树》的人见过的所有的树,在它面前也相形见绌。
它就是一片树林。这就叫独木成林。
年龄700多岁,占地近10亩,覆盖着东西78米,南北72米的大地;
已是9世同堂,以老祖宗树为圆心延伸了6圈,撑起大小262根树干……
专家考证说:这棵定安县瀚林镇章塘村的老榕,就是亚洲榕树王。
这棵老榕树真大!
大到我无法同它合影。
大到所有摄影机都无法拍下它的全身。
只能从某个角度,与它的某个局部,留下亲密接触的纪念。
往上看,枝叶交叉,织起一张巨大的天网。
外面正下雨,在林中却滴水不沾。
朝前望,一棵棵树干就是一排排严阵以待的士兵。
一个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方阵。
是的,1939年3月15日,国共两党的武装就在此联合誓师杀牛祭旗,人手一个蘸了牛血的饭团,决心与日寇血战到底。
站在榕树王的荫蔽下,看到镜头里的我,是这样渺小。
其实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就是这样渺小。
只希望我是老榕的其中一根树干,同兄弟姐妹树一起,也能撑起一片蓝天白云……
有关六体连榕的猜想
说你是一棵树?你却有六根粗壮的躯干。
说你是六棵树?你却枝叶合体抱成一团。
还有谁?像你手拉手肩并肩,撑开了1600平方米的天空。
还有谁?根生树树生根,傲视了300年风云的变幻。
是三对母子?只见三棵母树绕成一体,把各距十多米的子树揽入怀抱。
是三对恋人?传说三个黎家少女抱团抗灾,三个情人在旁守护。
你是一家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你是一个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谁能分开?
到底是哪棵树首先生命力喷发,繁衍了六树连理的奇迹?
或者是六棵树齐怀凝聚之心,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壮观?
难道说天从人愿,随心所欲地顺其自然?
抑或说经历风雨雷电,才有了历史的抉择?
山风可是你的舞伴?
鸟鸣可是你的歌吟?
苍劲可是你的品格?
青翠可是你的灵魂?
也可说不鸣则已吧?深藏在东方市天安乡的山路中,默默无言。
现在是一鸣惊人了?在上海世博会海南馆的银幕上,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撼。
人们叫它爱情树
原本是两棵树:一棵是大叶榕,一棵是小叶榕。
现在是一棵树了。
铺天盖地般缠绵。把大叶与小叶,混为一谈。
原本是两个人:一个是元王子,一个是村姑。
现在是一个人了。
血肉交融地拥抱。分不出我,分不出你。
早已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自从680多年前,流放到海南岛的落难王子,也就是后来的元文帝图帖睦耳,追上了村女青梅之后,他们种下的两棵叶子大小不同的榕树,就在定安县皇坡村相对相望了。
渐渐地在地下根系相缠,在天上枝叶相握,忍不住就贴到了一起。
心会走,树就会走。
天不知,地不觉,奇迹诞生的准确时辰,只有他们自己有数。
覆盖了680年的历史,为一些生死恋与千古恨作了见证。
这样的事,讲出来很难令人相信。看到了,却不得不信。
谁能解开此中的秘密?
在自然界叫做奇观。科学权威似未作出权威的解读。
在人世间叫做浪漫。解释起来却并不困难。
比如我,一个散文诗人,就相信有一种强大的信念,一种神秘的力量。
它能创造一切,也能改变世界。
海边一片青皮林
好一片海边的青皮林!
据知是世界仅有的两片海边青皮林之一。
而且没有之一,是世上最大的海边面积最大的古稀青皮林。
绵亘在石梅湾几十公里的海滩上。
穿越在4000多年的史册上。
这天,我徜徉在石梅湾青皮林带那绿色的怀抱里。
让那盘错有致的根系,苍劲挺拔的树干,四季繁茂的枝叶染绿我的心境,让那海风掀起的林涛拂去我烦躁的性情。
一阵细雨飘洒而来,我的心与伞一起张开,迎接那欢快的鼓点。
怪不得,固沙、防风、涵水、调节小气候的青皮林,得到了历史的宠爱。
光绪年间,就立起了“奉官立禁”的石碑。直至今天,擦亮了自然保护区的牌匾。
我家在渭北的大山深处,这里麦子熟得晚,父亲趁这时去渭河边上的大平原替人割麦子。父亲已做过多年的麦客,每次回来,妹妹便会伸着小手迫不及待地叫嚷着:“买下杏了吗?我要吃杏子哩。”父亲喜形于色打开挎包,伸手抓出黄亮黄亮的叫人一见就直流口水的杏子分给我们。咔嚓咔嚓地嚼着杏子的时刻是多么舒心美妙呀,我至今还觉得那是我艰辛儿时一段少有的幸福时光。而我们这里只有长在山坡上的野杏子,毛桃似的,又小又酸,实在难以下咽。
蚕老一时,麦熟一晌。我家的麦子能搭镰了,但父亲还没回来。若再等下去,成熟的麦粒就得躺在地里。真是急死人啦。母亲心焦似火。第二天一早母亲带领我们兄妹三个上了地。我们母子四人在灼热的麦地里整整折腾了三天,才勉强割了三亩来地的麦子。要知道今年我家种了十多亩小麦啊,母亲心焦了。
第四天天快黑时,跟在身后拾麦穗的妹妹突然举起小手喊道:“快看呀,爸爸回来啦,有杏子吃啦!”父亲对我们苦涩地笑一笑,淡淡地说:“路上耽搁了,回来晚了⋯⋯”妹妹兴奋地一把抓住绿挎包翻了个底儿朝天,见什么也没有,“哇”的一声哭了。父亲擦把汗,手笨拙地伸进瘪瘪的裤兜,费力地摸索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他提起袋子一角小心翼翼地往手心里倒,骨碌一下滚出一个黄澄澄的大杏子。父亲用手掌托着这颗孤独的杏子,仿佛托着一座巍峨的大山,手微微有些抖动,好大一会才嗫嗫嚅嚅地说:“活难寻⋯⋯没挣下钱⋯⋯生了病⋯⋯买了一颗⋯⋯好赖尝一点⋯⋯”
原来,那年渭河沿岸有了不少收割机,雇麦客的人少了,父亲跑了好多地方都没找下活。正要回家,在麦地边遇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恸哭不止。一打听才得知老婆婆相依为命的儿子压死在了铜川矿井下,老人孤单无助,麦子也没人收。父亲二话没说,一口气帮老婆婆收割、拉运、碾打完毕,没收一分钱。返回的路上淋了雨,发烧了。父亲用仅剩的一分钱买了这颗杏子揣在兜里,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才回到二百多里外的家。
那是一个没有太阳的早晨,浓重的乌云把天空压得一点一点地低下去,那不是载着雨意在天空匆匆行走的云,那是沉重的铅灰色的云,它们一动不动地在天幕上覆盖着,冰冷而阴沉。在云的压迫下,广袤的大地上万籁俱寂,带有某种悲剧色彩,仿佛大地失却了灵魂。只有牲口的蹄子在刚刚结了一层薄冻的黄土路上,敲击着有节奏的金属的声音,干枯的茅草在风里摇曳着生命最后的颜色,这是大地上唯一的亮色。
云和土地诉说着的只有无涯的孤独。
伯父的鞭梢儿脆亮地在辕骡子的耳后爆响着,实际上那是一匹很雄壮很漂亮的大黑骡子,从伯父温暖的怀里探出半个头来,我只看到它硕大无朋的尾巴在我眼前迷离地甩动着,它那肥大而又油光水滑的臀部在我眼里放大了许多倍,我闻到了它散发出的那种特殊的气味儿,那气味儿和伯父棉袄里的气味儿混合在一起,我的童年在那气味儿里飞快地拔节。
我是在远离故乡百里外的另一座小城出生的,伯父把我揣在怀里,从父母那里接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去。在这之前,我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家。直到现在,故乡在我的记忆里,还是童年那架返乡的马车、那匹耸动着山一样臀部的大黑骡子和天空布满的铅一样沉重而低垂的乌云。
黄土路蜿蜒地伸向云的另一端,空旷的大地上,稀疏的村落像是谁随意丢弃的一堆堆破旧而温暖的棉絮,偶尔有一两声不分昏晓的鸡鸣,提示着生命的存在。
伯父的梆子腔嘹亮地在蹄鼓的伴奏下颠簸着,贴着他粗糙而温热的肌肤,我感觉到了他唱戏文时胸腔的起伏和颤动。我觉得他的腔调是从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发出央的,那梆子腔弥漫在旷野里,悠远而苍凉。
马车走上了沙河城垣一样的残堤,干涸的河床如蟾蜍的肚皮一样着,偶尔有一小块镜面大小的薄冰,水晶一样反射着从云缝里逃出来的天光。白沙如练,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温暖。
稀疏的杨柳――这萧瑟大地硕果仅存的毛发,如同一缕浓重的烟迹凝固在云与黄土连结的尽头。
终于发现了我童话中的城堡,一座残破的砖窑站立在路旁,这大概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遗作,它恰好是一个横剖面,一半是黧黑!一半是殷红,烟与火的写意居然如此泾渭分明。这是大地上一颗残留的龋齿,它曾用火焰咀嚼过岁月。
一程又一程,冷色调的风景。
远远地就看到了架在洋槐树上的鹊巢,好大一个家,如同一只小小的柴垛占满了整个树冠,不知道那个家族营造了多少代,不知从这里孵化了多少歌声,走近了才知道已鹊去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