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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教育的终身教育界定困境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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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教育的终身教育界定困境尝试

摘要:本文基于笔者听了一学期徐莉老师《比较成人教育学》的课程获得的体会整理而成。终身教育整体性研究方法是指在新的教育框架下,把终身教育相关概念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发现了终身教育成长的全新背景,解决了终身教育的代际问题,从而在新的教育框架下对成人教育、终身教育进行了定义,解决了终身教育与成人教育等概念混淆的问题。希望理论的完善能够推动我国终身教育实践的发展。

关键词:成人教育;终身教育;整体性方法

终身教育在理论上的混乱已经影响了终身教育实践的推进,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笔者作为成人教育专业的一名研究生新生,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对于终身教育理论发展也渐渐感到困惑。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为什么一直混乱不清?终身教育为什么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困惑堆积的越来越深,但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直到听了徐莉老师在“比较成人教育学”一课中教授的整体性研究方法,提供了和传统定义终身教育完全不同的思路,对于终身教育的定义问题才豁然开朗,有了全新的认识。鉴于此,笔者结合课上徐莉老师讲授的内容和自己的感悟对整体性研究方法作出分析,阐述如下。

一、终身教育的研究与实践中面临的困境

我国终身教育的发展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但是对于终身教育本质内涵的认识仍然存在种种误区,因此也误导了国内终身教育实践。理论方面,首先,国内终身教育发展在起点上就存在不足。我国得以关注和引入终身教育思想,是在改革开放后。我国终身教育理论是从国外导入而非内生,缺乏先期的历程和土壤基础。我国缺席了第一、二次工业革命,也缺席了国际成人教育从诞生、发展到步入终身教育的整体历程。[1]其次,我国终身教育在研究上处于成人教育阶段。在对我国终身教育期刊进行分析时发现,我国终身教育研究仍以远程教育、职业继续教育和成人教育领域的研究者和工作者为主体;研究者主要来自于成人教育机构、广播电视大学和高校的成人与继续教育学院;成人教育、职业继续教育类期刊是终身教育研究成果的主要发表杂志,一些高水平教育综合类核心刊物对终身教育研究的关注度不高;终身教育研究的影响范围主要在成人教育、职业继续教育领域。这充分说明,中国终身教育的研究仍处于国际终身教育理论的起步阶段,研究层次尚未走出成人教育阶段。[2]理论上的混乱也导致了实践上的混乱。尽管国家在实施终身教育的过程中屡次把建设学习型社会写进政府文件,十六大报告明确提出要创建学习型社会,将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之一。报告明确提出要“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的新任务、新途径、新要求。但是,我们的研究层次仍停留在成人教育阶段,导致我国终身教育实践中终身教育的应该负责部分都让成人教育去承担,没有意识到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的重要性,所以在学习型社会建设方面并没有较大的突破。上述在理论与实践上的问题不解决,势必影响到新时代中国教育的发展。所以,清楚地界定终身教育的相关概念,开展终身教育理论研究,已成为我们的当务之急。

二、解决困境的出路

(一)困境成因分析

产生终身教育概念混乱的根本原因在何处,徐莉老师作出了自己的分析,认为根本原因在于没有认清教育的代际问题。人们总是在原有框架下研究终身教育,把终身教育当成原有教育的替代和延伸。徐莉老师认为在原有教育框架下研究终身教育是走不通的,因为终身教育是新框架下的教育,在原有框架下讨论终身教育,无论怎么讨论也说不清楚终身教育和原有学校教育到底是什么关系,势必带来混乱。如果我们继续在认识上将终身教育等同于成人教育,或者把成人教育衍生出来的继续教育当成终身教育,就是片面地看待了终身教育,降低了终身教育的层次。如果我们继续认为终身教育=成人教育+学校教育,虽然把学校教育囊括了进来,但还是在传统教育框架下看待终身教育,还是以学校为基准对教育进行分析。两种做法都很片面,都没有接触到定义终身教育的根本内涵。正如徐莉老师所说,精准定位成人教育、终身教育是新时代推进终身教育发展的第一步。对于如何迈好这第一步,徐莉老师提出了整体性研究方法。

(二)整体性方法的提出

1.提出依据徐莉老师的整体性方法理论的依据需要从哲学、经济、社会三个方面来考虑。首先,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是其哲学依据。马克思认为“概念是反映事物本质属性的思维形式”,从马克思这个观点出发,终身教育的概念反映终身教育的特有属性,这个特有属性就是终身教育是属于新教育框架下的生命体。从思维上认识这个生命体就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事物量变到部分质变再到根本质变的过程,也是认识经过否定之否定螺旋上升的过程。其次,任何理论都是萌芽、生长和成长于一定的社会背景,所以,在定义终身教育时要考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律。经济是一切研究的源头,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衡量教育发展时要和经济发展相结合。社会是一切研究对象的纵横坐标,根据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在对成人教育、终身教育下定义时要考虑社会发展方向和社会发展规律。2.整体性研究方法的核心要义徐莉老师认为作为解决成人教育、终身教育概念混乱问题出路的关键在于找到更为包容的概念定义方法,即“整体性”研究方法。其核心要义有两点:第一,摒弃仅在微观层面对单个概念的纠缠,而采用了宏观的整体系统的方法,将研究从关注孤立的单个概念扩大到对概念语境及其所分布的关键概念集的关注。第二,整体性方法进行了一次理论整理,把属于终身教育的话语权还给终身教育,在终身教育的语境中来讨论终身教育的问题。徐莉老师希望整体性研究方法能成为终身教育研究避免庞杂的概念体系而陷入碎片化陷阱的可操作性使用工具。3.整体性方法的具体内容徐莉老师提出的整体性方法包括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语境定位,找出概念定位的大语境、中语境和小语境。大语境即社会发展阶段,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观要求我们要在社会发展阶段中考虑教育的发展。中语境即教育系统自身发展的阶段,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一个自我否定的过程,都是一个量变质变的过程。只有考察教育是否发生了量变,变化到了什么程度,是否已经发生了质变,才能更好地定位终身教育生长的土壤。另外,在中语境中也需要考虑和大语境的契合程度。小语境主要考察教育存在的文化内涵。如果将终身教育比作一个新的生命树,第一部分就是确定生命树成长的土壤环境。方法的第二部分是识别两级概念。徐莉老师认为,概念有其自身的生命周期,有起点概念和最高饱和的概念。起点概念就是概念发生质变的开始的第一步量变时的概念,最高饱和概念就是概念发生质变之前的最后一步量变的概念。第二部分即确定新生命树的树干部分。第三部分是找出“两级”间关键概念以及关键族群。“不同术语可能指同一现象的不同程度,这些术语只不过是同一实体不同名称而已,应选定唯一术语作为标准”[3],所以徐莉老师认为,概念在不断成长中会繁殖衍生出携带相同新质基因的同族概念而形成概念族系,在概念部分质变开始之后和达到全部质变之前,中间产生的所有概念都是我们需要区分清楚的同族概念。只有区分清楚同族概念,我们才能准确定义成人教育、终身教育到底是什么。第三部分即梳理清新生命树的树叶部分。

三、整体性视野下对成人教育、终身教育的再认识

(一)语境定位

1.社会发展阶段教育产生于社会中,并且最后会融合到社会中。社会发展至今经历了从原始文明到农业文明再到工业文明,再到新形态文明的过程。徐莉老师认为,我们现在正处于人类历史发展的拐点处,即大转折、大突破时期,所以终身教育发展所在的社会阶段就是第三次工业革命这种绿色文明、共享社会的新文明中。如果从这个观点看成人教育,徐莉老师认为成人教育产生于旧工业文明,但是发展在新旧文明交界处,具有强烈的过度色彩,所以成人教育所处的社会阶段为工业社会向共享社会转型时期。2.教育自身系统发展阶段教育系统应被视为一个生命整体,并且在社会大系统中按照自身生命周期运转。徐莉老师提到,人类教育发展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从原始教育到学校教育,教育经历着自己第一个发展阶段,学校的产生标志着教育作为独立的系统从社会母体中分化;到了工业化后期,产生了成人教育,教育开始改变方向,逐渐回归社会。此时教育传统框架下的循环圈基本结束,孕育着教育的第二个循环圈,即新教育框架的循环圈,成人教育的产生标志着这个阶段的开始;当前,教育正经历着自身生命周期的首次质变,即真正意义上教育回归到其本真的状态,完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周期运动,经过一步步质变后产生现在的根本质变,教育向更高一级的初始状态回归。徐莉老师认为这种更高级的初始状态就是终身教育。从徐莉老师对于整个教育生命发展不断循环上升轨迹的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出,从原始教育—学校教育—成人教育是传统教育框架下的第一个循环圈,成人教育的产生标志着这个阶段的结束,同时,成人教育的发展也预示着新教育框架下第二个循环圈的到来。第二个循环圈就是终身教育所处的教育框架。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此时社会系统也经历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巨大变革,教育系统的更替和社会系统的更替重合,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机遇时期。3.文化内涵人类社会系统在进行第三次新旧更替的时候,教育系统才进行自身的第一次更替,徐莉老师认为这种社会系统和教育系统发展的同向但是不同步和教育系统的缓慢和文化本质问题有关。马克思说过:“整个历史无非是人类本性的改变历史而已”,这个“人类本性”指的即是思想观念、行为习惯的总和,即是文化。人类文明要发展,教育必须先行。社会孕育教育,科技定义教育,文化铸造教育。文化作为推动时展的核聚变式力量,作为时代进步和发展的象征,徐莉老师经过上述分析认为必须将文化作为终身教育新生命体成长的关键部分。结合成人教育存在的社会背景,徐莉老师认为成人教育诞生在工业文明时期,它携带了工业文明时期的文化,但是后期的成人教育又孕育着终身教育这个新生命体所需要的新时代文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15年的《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核心利益”的理念转变》报告重申了以人文主义教育观指导教育的核心理念。报告提出,教育作为一种人人能够拥有的“公共产品”,同时提出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可持续文化。[4]从上述观点出发,徐莉老师提出终身教育内涵文化就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共享文化、生态文化。

(二)识别两级概念

追溯终身教育的历史发展进程,就不得不提到成人教育。终身教育理论的形成与发展与成人教育发展相伴相生密不可分。徐莉老师从三个方面论述了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密不可分的关系,从顺序上看,成人教育理论的产生早于现代终身教育,被认为是终身教育得以孕育和发展的土壤和源泉。割裂了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的关系,也就剥离了终身教育生长的土壤。从理论上来看,终身教育是针对学校教育和成人教育的遗漏而提出的,并且建立在成人教育的经验基础上。从实践上来看,通过成人教育的种种实践,率先打破了学校教育的限制,使人们认识到成人学习的重要性。再次从推动来看,现代终身教育理论是由国际成人教育理论家提出的,现代终身教育的实践也是国际组织通过成人教育活动渠道来推动的。所以,没有与学校教育对等的成人教育的发展,就没有现代终身教育的产生。所以徐莉老师认为,成人教育就是教育发生质变的第一步,是“部分质变”的起点。随着从成人教育发展到终身教育,20世纪80年代出现了学习型社会。持田荣一在《终身教育大全》中提到“终身教育对个人而言是人生的一贯教育,对社会而言是全体国民、全体人类的教育,把两者统一起来,才是终身教育的(现代)特征”。[5]从原始教育到学校教育阶段虽然教育和社会有分离趋势,但是,随着终身教育向纵横两方面不断分化深入,使教育与社会界限日趋模糊,教育整体有向社会母体回归之势,最后必然导致学习型社会的出现。所以徐莉老师提出,学习型社会就是“全部质变”的最高顶点。

(三)找出“两级”间关键概念以及关键族群

在终身教育这个生命体存在的区间中,有很多相关的概念,包括成人教育、终身学习、学习社会、学习型城市等等。徐莉老师用形象生动的语言为我们解读了几个标志性概念。首先是成人教育,在对两级概念进行识别的时候,我们也提到了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扎根土壤的起点,既是对传统学校教育的补充与告别,又是迎来新生命体的第一缕曙光;成人教育就是这个区间最关键的概念,是终身教育新生命体的根部。其次,终身学习是新生命体的中心,终身学习与终身教育是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不可分割,终身学习触及到了终身教育的本质内涵———人类文化,学习文化才是新时代的基因。再次,学习社会是新生命体的最高点,学习文化势必会形成一个学习型社会,学习社会是终身教育的最高形式。最后,而学习型城市、学习型社区等等就是“学习型城市”这个概念在逻辑上的具体化。根据徐莉老师整体性研究方法的三个步骤分析出的成人教育、终身教育定义如下:成人教育的生命属于终身教育,她是终身教育永远的印记,是迎来终身教育的第一缕曙光;成人教育开创了与新时代相适应的新的教育形式,这些教育形式与传统学校教育具有质的区别:成人教育的唯一目的是教育能够使人“成为人”,而不是生物意义上的成人教育,成人教育也因而与学校教育的唯文凭、唯正规、唯年龄主义格格不入;成人教育属于终身教育,但她不是终身教育本身,她是学校教育向终身教育转型发生的部分质变,是从传统学校教育向新生的终身教育形式转型的中介;成人教育概念是仍在发展中的概念。终身教育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她不是现存学校体系的延伸或改良,她是为新时代文明准备的教育体系,是镶嵌在新文明时代版图上的与学校教育具有不同基因的新教育体;终身教育不是某一部分的教育形态,她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这个完整的生命体起始于成人教育,将最终形成学习型社会,其核心内涵是形成学习型文化;在这个完整的生命体中,学习型社会是最高结构形式,她的核心构件是终身教育体系,终身教育体系的核心是终身学习体系,终身学习携带和形塑着学习型社会的新文化。而作为起点概念的成人教育具有突破性意义,她孕育了终身教育的生命,但她不是终身教育;终身教育是人的所有发展方面与所有教育与学习形式的完整统一,是与人的整个生命长度完整统一;终身教育概念是一个正在发展中的概念。笔者认为从整体性方法视野来研究成人教育、终身教育的概念和从传统方法定义的最大不同首先在于,整体性定义跳出了传统以年龄为标准的框架,挑战了以年龄为划分依据的传统教育,尝试从新的本质内涵来定义终身教育。其次在定义终身教育之前,徐莉老师充分讨论了成人教育定义在其中的作用,赋予成人教育“承前启后”作用,充分论证了学习型社会是终身教育的最高结构形式,在定义过程中梳理清楚了终身教育和其他相关概念的关系。再次,不将终身教育仅仅看做是学校教育之外的教育,不再将终身教育局限在某种具体教育形式,而是涵盖了所有教育与学习形式。同时,这种定义方式给了我们一些启示。首先,“整体性”方法建立在哲学理论基础上,实际运用过程中有理有据,能够让人信服,具有科学性。其次,该方法体现了前所未有的包容性。从事物发展的周期性和生长性出发,从社会发展的阶段和教育自身发展的阶段入手,探索出教育系统的更替和社会系统的更替重合,终身教育发展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机遇时期的大发现,促进了终身教育在新的框架下的定位。最后,运用“整体性”方法来研究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能够克服研究的碎片化。从教育整体上、社会发展整体上看教育,做到了把终身教育的话语权还给终身教育,符合终身教育内涵丰富多彩的特性。以上是笔者的听课体会,把方法和应用总结如上,期待终身教育领域各位老师、专家指正。

参考文献:

[1]巨瑛梅.终身教育的理论与实践渊源、演变及现状[D].北京:北京师范大学,1999:1.

[2]姬冰澌,徐莉.我国终身教育研究的回顾与反思———基于2002—2015年的期刊文献分析[J].终身教育研究,2017,28(03):29-34.

[3]杜祖贻.社会科学的科学本质[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

[4]王默,范衍,苑大勇.全球教育治理走向“共同利益”———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反思教育》报告的人文主义回归[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6(33):72-77.

[5]持田荣一,等.终身教育大全[M].龚同,等,译.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1987.

作者:杨然 单位:河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