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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个称职的戏曲导演,必须要有形象的艺术思维和完整的导演构思,并在此前提下做到既有戏曲化的程式体现,又有个性化的人物塑造。通过“演出结构”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将思想赋予形象,让形象产生魅力。
〔关键词〕戏曲导演;艺术思维;形象构思;舞台体现
一、形象思维与导演阐述
在第六届湖南艺术节,我参与执导的复排经典剧目《十五贯》《招贤记》,之所以敢于向经典学习,向经典挑战,并受到专家和观众的认可,就是因为既有“万变不离其宗”的艺术思维,更有“创作就是创新”的理念和独特导演构思,就是在把握传统戏曲底蕴的基础上“推陈出新”,让舞台演出符合当今观众的欣赏节奏。经典传统剧目《十五贯》《招贤记》虽是复排,但同样也是导演从“规定情境”入手,体验剧本所揭示的历史背景,体验作品的思想倾向,体验传统剧目虚实结合的特点,体验剧中人物的思想情感,体验这些剧目数十年来为何久演不衰……是站在导演的角度通观全剧,形象地认识和分析人物的一次新的艺术思维。这中间,同样渗透着导演对人物的情感态度及对生活的理解和审视。同时,也是审视戏曲导演的思维和构思是否符合戏曲艺术的创作规律,对歌、舞、科、白相结合的表现特点的把握是否准确。《十五贯》《招贤记》这两台经典剧目过去的演出时长都在三个小时左右,而今天的观众进剧场欣赏时限一般都在两小时内,否则就会产生“审美疲劳”和“审美距离”。因此,导演的演出构思也应根据“有话则长,无话则短,需要渲染的浓墨重彩,不必啰嗦地一笔带过”的戏曲处理原则来进行调整和把握。也就是通过形象的艺术构思强调其鲜明性、集中性、洗练性和强烈的节奏感。戏剧艺术是集文学、音乐、美术、歌舞、表演等于一体的高度综合性艺术,如果不统一在导演的构思里,必然会出现各吹各的号、各拉各的调或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等不堪设想的局面。那不但达不到思想上统一、艺术上和谐的演出效果,反而会杂乱无章一盘散沙。因此,导演的艺术构思是否完整、具体、明了、准确,就决定着这个剧目的成败。这就要求我们的导演在对待每一个创作剧目时,必须根据完整的导演构思,把对全剧组的“导演阐述”准备得十分准确和充分。因为,“导演阐述”是导演向全剧组宣读的纲领,也是向整个剧组所有部门中的所有人员对剧作家的剧本进行形象的解释,最后带领全剧组把剧本的主题、人物、情节及所要表达的思想倾向等最高任务向观众解释。只有这样,才能够像明代戏曲家汤显祖说过的,达到“意”“趣”“神”“色”的效果。所谓“意”,就是作者的立意,告诉观众你想说明什么,要达到什么;所谓“趣”,就是要能引起观众兴趣,吊住观众胃口;所谓“神”,就是传神,即通过人物刻画的深度来以貌出神,以形传神,神形兼备,性格鲜明;所谓“色”,虽是演出表现的外部形式、艺术样式,但形式必须有特色、有特征、有特点。也就是像清代戏剧家李渔讲的“别古今”,不同于过去,不同于一般形式,不同于其他剧目,做到色彩鲜明,色调独特。综上所述,导演的艺术构思与导演阐述犹如创作的灵魂,剧组之纲领,谓之“帅”矣!通过复排经典传统剧目《十五贯》《招贤记》,我以为:准确的导演艺术思维与形象构思,不是凭空构想和设立的,必须从认真分析剧本中产生。一个称职的戏曲导演,不光是玩形式、玩程式,而要首先从文学上把执导的每一个剧本吃深吃透,不搞囫囵吞枣。导演分析剧本不同于纯文学分析,分析完全是为了产生形象思维来制定有明确目标的导演构思,再通过导演构思落实在导演计划上,这三者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互依关系。分析不好,形象思维就会偏向,导演构思就会难产。总之,不同的导演解释会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只有准确的导演解释,才有鲜明的舞台形象。而导演的创作道路上,一个个剧目就是一块块里程碑,准确的艺术思维和构想也可以确定一个剧团的艺术风貌、艺术风格和艺术走向。近些年来,涟源市湘剧院自成特色、自成演出风格和独特的品位就形象地证明了这一点。
二、程式体现与内在体验
戏曲导演的艺术思维不同于话剧,是因为戏曲导演的形象构思不能离开戏曲艺术的程式性;是因为戏曲特有的“程式性”,才有“话剧是再现生活,而戏曲是提炼生活,话剧好比是把生活煮成饭,而戏曲则是把米酿成酒”之说。也就说明,戏曲的程式是把生活通过筛选、精挑、提炼、加工而形成的一种规范化的表现形式。由于戏曲的程式化程度高,它对于反映生活内容的艺术表现也特别的鲜明、独特,因而才能独一无二的自立于世界艺术之林。用著名表导演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话说:中国戏曲的程式是有规律的自由行动,这是导演进行形象思维和艺术构思的重要手段。那么,戏曲导演的形象构思与戏曲舞台艺术的程式性,在创作上又是一种什么关系昵?我认为,一方面戏曲导演的形象构思不应离开戏曲艺术的程式性,它能给戏曲导演帮助演员塑造栩栩如生的鲜明形象提供很多艺术表现手段。反之,戏曲导演的艺术思维如果离开戏曲诸多的表现手段,是难以出现生动感人的舞台形象的。我们的戏曲导演在进行艺术思维时一定不能忘记“让思想找到形象”“把思想赋予形式”,决不能话剧加唱和让所谓的现代多媒体取代戏曲特有的表现功能。而另一方面,戏曲导演既要充分运用程式,但又不能搞程式的展览、程式的堆砌、程式的卖弄,把人物淹没在程式和简单的外部动作里。这就要求导演自己有一个导演体现的“总谱”,让舞台上展现的是人物而不是形式;是形象而不是外壳。还有,作为“演员的镜子”的导演,一定要帮助演员用“心”去领悟人物,用“行动”来揭示人物,时时刻刻牢记启发演员必须“真实”地生活在故事发生的“规定情境”之中。并运用“假使”(一切都是真的),展开“想象”(让表演插上腾飞的翅膀),真实“感受”(全身心地去体验),通过“真听真看”“舞台交流”“判断与反应”,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有血有肉有机地立在舞台上,刻在观众的心坎里。导演的思维,是如何帮助演员创造角色的思维。必须让演员准确地把外部的形体动作与人物内部的心理动作两者有机地结合,使其真正做到“形于外而动于衷”。如改编后的桂阳湘剧《十五贯》第四场“判斩”,况钟有一段调整了的唱词:“我虽是奉命斩凶,苏州府怎理得常州案情,更何况上司批文下,三审六问难变更。这支笔千斤重,笔尖一落二命倾。这支笔千斤重,误判错判理难容。这支笔千斤重,简单行事失公允。这支笔千斤重,草菅人命丧良心。有错必改是己任,错杀无辜怎算为官清?罢罢罢,哪怕你三审六问批文下,我也要为民请命夜闯辕门。”这段唱表现的是况钟看着上司发下的判斩公文,面对两个蒙冤人,如要翻案,有忧心自身官位难保甚至人头落地的心理描写和下定决心誓死为民纠错的态度。这也是全剧“以民为本、民比天大,一切必须实事求是”主题思想的生动体现,更是人物思想斗争最激烈的焦点和亮点。如果光靠几个圆场、几下抖袖是难以揭示的。于是,我们告诫演员,视线必须集中在三个点上:一是“判斩批文”上;二是犹似带血的“朱笔”上;三是披着刑衣的两个冤者上。用情去体验这三者的关系,用心去挖掘三者的后果。既要运用唱腔唱出人物的两难境地,又要通过唱段来表现人物的凛然正气,使其内心激荡翻腾的浪花表现出人物激烈的行为冲突和意志冲突。因而,戏曲导演的艺术思维既要运用好外部程式,又要运用好塑造人物的内部技巧,让导演构思通过人物形象的确立得到完整完美的体现。
三、形象构思与演出结构
在导演的艺术思维中,戏曲的“演出结构”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导演从形象构思过渡到“导演计划”的最后一环。“演出结构”的建立,是导演思维对整个演出的一个全方位的布局。它通过强调什么,突出什么,怎样安排重点,各场次使多大力气,采取什么艺术手段等,体现导演对剧本的解释和打算怎样表现剧本的内容,揭示剧中的人物性格、体现全剧的主题思想等。我认为,演出结构首先是情节结构,是以剧本为依据,从划分段落开始的单位结构。而导演的“演出结构”也是导演构思的最后体现。其安排重点、组织高潮、把握结局等起承转合,既可体现导演意图,又可避免无效劳动。如湘剧《招贤记》的“演出结构”,既要表达“怎样求贤”这么一个深刻的主题,又要让戏能根据剧本的情节,人物的行动,矛盾的冲突,规定情境的深化,危机事件的跌宕层层推进,就必须在导演统一的艺术思维下处理好场次和安排好重点。重点安排好了,戏的轻重主次也就出来了。如该剧中八个大事件“招郎帖”“喜重逢”“很文章”“表真情”“辱英才”“写奏章”“识真贤”“双贤配”,其中“招郎帖”“表真情”“写奏章”“双贤配”是全剧的枢纽点。对这些枢纽点的摆布,高潮、次高潮、再次高潮的安排都可体现导演的艺术构想和准备“怎样演”,怎样运用舞台表现手段,做到形象而准确的体现,避免轻重不分、主次不明、画蛇添足、节奏拖拉、主旨不清。《招贤记》的排演说明,再好的导演艺术思维和解释,哪怕创造性再高,阐述再生动,如果不在建立“演出结构”的前提下通过舞台手段来诠释,也只能是纸上谈兵。因而,一个戏曲导演,既是剧作者忠实的合作者,剧本的准确解释者,又是有独特思维和艺术构思的创作者。准确的艺术思维和形象的构想构思能把剧作者的语言和思想通过自己的解释,有创意地,不落俗套地,形象而生动地传达到观众的心灵深处,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和巨大的艺术感染力。
作者:李波单位:益阳市花鼓演艺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