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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地域文化是地方戏发展的沃土,对地域文化与地方戏之间关系的研究应深入到地方戏的作品当中,探究地域文化与地方戏融合的道路,摸索地方戏与地域文化的关联体系,深入了解地方戏在地域文化背景之下的发展状况。
关键词:地域文化;地方戏;二人转;曲牌
地方戏承载着地域文化,剧中音乐唱腔以方言为基础,剧情场景合乎当地传统习惯,剧种的地域性代表的是本地人民生活劳动的方式,展现的是地方文化内涵。历史记载,东北地区作为满族的发源地,萨满教为当时的主要信仰,人们秉持着万物皆有灵的思想,在祭祀仪式中萨满唱起神歌与神明进行沟通,形成具有宗教文化的萨满音乐。随着“闯关东”,关内人口带来的外来文化与原生文化相融合形成东北地域文化。曾经的东北地区多以游牧民族为主,外来人口的涌入使人口逐渐稳定转变为农耕民族,形成农耕文化,东北火热、风趣、诙谐的艺术形式由此而来。传统的东北民间艺术属于多元艺术,形成多种风格不同的艺术形式,如东北大鼓、二人转、秧歌调、小曲小帽等,为地方戏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各地区丰富的民歌小调为地方戏的创作提供了优质的素材,逐步形成体系化的艺术风格。
一、融合的范例
东北地方戏近年的创作采取特定的民间故事与特定的民俗文化相融合的手法,形成风格特点鲜明的地域文化。大量剧目取材于黑龙江地区的生活素材、民间故事、文学名著等。《荒唐宝玉》取材于经典文学作品《红楼梦》,剧情曲折多变、悲喜交至,成为龙江剧中名著与戏曲结合的成功案例,蕴含的黑土情韵贯穿于人物性格当中,塑造出了“关东宝玉”这个具有鲜明地域特点的人物形象。《双锁山》继承了传统戏曲的精髓,在其基础之上发展创新,融入秧歌调的舞蹈动作,强烈的东北文化特点沁透于整部剧当中。《鲜儿》以闯关东的故事为线索,诉说着鲜儿这位东北女子的坎坷命运,以及鲜儿与传文、传武和震三江几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故事扣人心弦,展现出龙江人的性格特点,贴近人民,引起共鸣。《鲜儿》《松江魂》等一系列新作品以东北地区的生活为素材,大到革命大义,小到生活琐事,这样的取材最直接地呈现出东北地域文化。地域文化中特有的人文情怀和环境特点,展现了东北地区独特的美学思想,以地方特有的生活习俗为创作底蕴,以地方民间艺术为表现形式,发展演变为大众熟识的地方剧种。在龙江剧中奔放豁达的关东花木兰、乡村农院中的宝玉、热情泼辣的刘金定等角色都是融入地域文化进行创新的成功案例。运用二人转、秧歌调等民间艺术对原著进行改革创新既保证了主线的完整,又符合了地方人民的审美需求。东北地方戏能够做到与时代共同进步,是地域文化的融合促进了黑土情结与地方特色的增益。
二、融合的新作品
东北的地域宽广,早期由不同的民族文化摒弃糟粕相互融合,形成多元化的东北民间文化,极具代表地域文化的特点。东北地方戏的地域性诞生于东北农耕文化,新时代的高速发展使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极大的满足,为了满足人民个性化的精神需求,将独特的地域文化巧妙地融合到戏曲当中是当今保证文化多样性的手段之一。吸收优质的艺术素材,在不抛弃地域文化个性的前提下,使老戏再度焕发自身光彩。在探索地域文化与地方戏曲融合时,吴权喜创作出符合时展的新作品——戏歌《美丽乡村》,现对新作品创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与地域文化的关联性上,对其唱词、旋律、编配等诸多方面进行研究。整首作品的音乐材料取自“武嗨嗨”“大救驾”以及“文嗨嗨”,曲牌的综合运用,使得曲调欢快,节奏轻巧,具有动力性。《美丽乡村》整体的速度、乐句的编排和落音虽具有较高的相似性,但前后段落的音乐形象却各显不同。乐曲第一段开始部分,旋律处于中音区,音程浮动较小,诉说性较强。进入B段后旋律从低音区开始上行四、五度跳进音程的叠进,使音区逐渐攀升,音程跳跃浮动较大,在连续的上升过程中,情绪不断积累,唱词之后的衬词将稳步上升的音乐形象推至顶点,用音乐描绘出新农村的新气象、人民群众欣喜欢快的神情。作品中浓郁的地方特色唱腔,以及与地方发展情况紧密结合的唱词语汇,完美体现出最真切的地域文化特征,其中包括东北人民生活方式的改变、跟随信息时代潜移默化的风土人情等。乐曲中运用多个二人转曲牌,包括“胡胡腔”“大救驾”“文嗨嗨”“武嗨嗨”等。经典曲牌是地域文化的代表产物,将老曲牌新编配融入时代特征创作出的地方戏戏歌才是合格的文化作品。乐曲中段的旋律对传统曲牌进行改编,采用“北派”二人转的唱腔特点进行创作,唱腔本身风格婉转、抑扬顿挫,旋律跌宕起伏。唱腔结束后唢呐紧随其后,从高音区开始的旋律情绪高昂,将感情推至高潮。乐曲中的“过门”由梆笛和琵琶进行填充式点缀,与唱腔的“气口”互相映衬。其编配手法受到本土民间音乐影响,以二胡和唢呐为主奏乐器,增强辨识度,烘托浓烈的关东曲调风格,强化曲牌的特性,通过独特的音响架构呈现出充满地域特性和地方特色的民间艺术。《美丽乡村》这首新作品通过音乐塑造出特点鲜明的音乐形象,承载着黑龙江地区的地域文化。这首作品在创作中采用的唱腔、主题材料和配器织体拉近了地方戏戏歌与广大人民的距离,在人民群众中得以传唱,再次证明了民间音乐素材在表现农村群众生活与地域文化等方面的独特魅力。这首作品符合当代快速的生活节奏,紧密联系人民群众的生活,高度融合当地的地域文化特色,加入扶贫工作对近几十年农村生活影响的真实写照,既讲生活又有人文还有政策,将黑龙江地区的民俗文化一一展现于舞台之上。从整体的音乐发展可以看出农村变化的历程,蕴藏着东北人民现实生活的民俗文化,将东北地区的地域文化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地方戏与地域文化融合后的创作是民众最容易接受的一种创作手段,能给人以亲切、通俗易懂的印象,而且容易被广泛传唱。如今的创作依然要“以人民为中心”,同时运用现代化的技巧手段丰富音乐的表现力,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审美需求,将独特的地方特色地域文化巧妙地融合到戏曲文化当中,吸收优质的艺术素材,在不抛弃地域文化个性的前提下,使老戏、老曲再度焕发自身光彩。中国经济文化的高速发展,以及地域辽阔的特性,决定了各地区人民对音乐审美需求的差异性,而地方戏的真谛在于“地方”,浓郁的地域色彩决定其表演的风格特点,地方戏音乐兼容并蓄的特点,是地域音乐文化在保证风格特点的基础上不断适应时代的发展、满足当代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的前提。目前,黑龙江省音乐创作的发展呈现上升的趋势,随着时代的进步和音乐创作领域的扩大,黑龙江省的地方戏创作方面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品。在创作的过程中应保留地域性特征和地域性审美观念,还有数不尽的民间艺术瑰宝有待我们去发掘,如花棍秧歌、东北大鼓、东北皮影、萨满神调等,这些都是最贴近大众的民间音乐,挖掘地域文化,从中可以得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音乐灵感,在确保地方戏的地方性基础上进行创新,才能在弘扬地方戏与地域文化等方面起到推动作用,从而保护传承地方文化的多样性。
作者:呼袁 王笠 单位:哈尔滨师范大学 黑龙江省艺术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