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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碳经济作为一种新经济模式,与传统经济发展理念和模式有着完全不同的新特征:首先是全面性。低碳经济不仅仅是一个纯技术领域或经济领域的问题,而是涉及到经济发展、社会公正等层面的全面性问题;其次是全球性和战略性。气候系统是一个整体,气候变化的影响具有全球性,涉及人类共同的未来,超越主权国家的范围。任何一个国家都无力单独应对气候变化的严峻挑战,低碳发展需要全球范围的合作;第三是均衡性。这里所强调的均衡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即低碳经济在发展模式上,不能违背市场规律,不能影响人类正常发展;另一方面,低碳经济的发展不是以牺牲人们的生活水准为代价,恰恰相反,低碳经济作为一个科学的发展模式,要求在消耗同等能源、同等碳排放的基础上,人类的生产和生活水平不应受到影响和降低。
有什么样的环境价值观,就有什么样的经济发展模式。工业文明时代,人类的经济发展主要是由极端的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价值观主导,所以人类以牺牲环境换发展的思路占上风,先污染后治理的高碳经济发展模式大行其道。而推进低碳经济这一新的发展模式,必须以构建与其相应的环境价值观为基础,如果没有新环境价值观的支撑,就不可能在全社会实施低碳经济。因此,低碳经济的表象是经济模式的转向,本质却是环境价值观的转变。在引入新的环境价值观之前,有必要首先对现有环境价值观与低碳经济的内在矛盾进行深入分析。
二、现有环境价值观支撑低碳经济发展的局限性
(一)现代环境价值观与低碳经济的内在矛盾现代环境价值观主要指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价值观,不同的学者对此有不同的分类和解析,美国的哲学家诺顿(BryanGNorton)认为,现代环境价值观有强式和弱式之分。其中“强式人类中心主义”,也被人称作“人类沙文主义”或“极端人类中心主义”。这种观点认为,自然存在物的价值不是客观的,而是由人主观地给予定义。即只有在它们能满足人的兴趣或利益的意义上才具有工具价值。如同法国学者霍尔巴赫在《自然体系》中论述的那样:“人必须使自己成为全部自然界的中心……人类必然确信整个大自然系为他而造,自然界在完成它的全部业绩时心目中只有人,或不如说,听命于大自然的强大因果在宇宙中产生的一切作用都是针对人的。”[2]
千百年以来,在“强式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价值观的指导下,人发挥了自我的巨大创造力,改变了人类从属自然和依附于自然的地位。但正如恩格斯在100多年前就告诫我们的那样,“不要过分沉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3]可以说,人类当今生态危机的很大程度上源于近300年来人类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等实践活动产生出来的负面效应,而支撑这种实践活动的理论基石便是“强式人类中心主义”。显然,这种环境价值观与当代的生态危机有着直接的逻辑关系,主要表现为以下3个方面:首先,“强式人类中心主义”征服、主宰自然的观念,直接误导了人们对于自然关系的理解,使得人类的行为纯粹出于自身需求而不考虑自然的承载度。其次,“强式人类中心主义”以“主———客”为框架的单一主体中心论为指导,这种理念极易导致人在处理与自然的关系的时候,以“征服者”和“统治者”自居,不能看到人自身的能动作用,从而不能善待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4]第三,“强式人类中心主义”究其本质,起主导力量的是以少数人经济和利益为驱动、为导向的个人主义价值观。正是因为以这种价值观为归宿,以狭隘的个人利益、地方利益和国家利益为中心,而不是从全局的、整体的全人类角度考虑,才造成了今天环境与生态严重失衡的局面。低碳经济社会建设强调的是环境的合理承载、资源的有序开发、能源的节约环保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而反观“强式人类中心主义”的种种表现,都很难与低碳经济所呼唤的新环境价值观的要求相匹配。
相对于“强式人类中心主义”,“弱式人类中心主义”又被称作“现代人类中心主义”。作为“弱式人类中心主义”最著名的辩护者,诺顿在理论上既肯定了满足人的偏好的合理性,还能依据一定的世界观对这种偏好的本身进行评判,使得它对肆意破坏和攫取自然资源的行为进行批判,从根本上限制人类对自然的伤害。简而言之,“弱式人类中心主义”就是为了实现人类自身利益而善待自然。但是这种理念的局限性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从这个名词本身出发,“弱式”中所强调的“弱”的程度如何体现,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因而从实现代内、代际公正的目标上看,对于资源利益的统计计算以及合理的分配问题,都将是使这一理论付诸实践的一大难题。其次,这一理论的基本立场,仍然是基于人在自然界中的权利和生物学上的最高地位,它的价值观导致了在人的实践活动中把自然存在物仅仅当作对人有利的资源加以保护,保护自然资源的基础在于人类自身的利益和价值,一旦离开了这一目的,生态环境的保护便会失去动力。“在实践中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以人类利益为中心,其行为必然带有一定的不彻底性、局限性,不可能真正解决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5]最后,“弱式人类中心主义”只站在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诚然,这得益于人类的换位思考能力,但是这种换位思考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人与人之间,还应扩展到对他物、对整个自然的广义层面。由此可见,无论是何种形式的人类中心主义,要么重增长而轻环境,要么重个人利益或短期利益而轻视自然的生态利益或长远利益,本质上它们都与低碳经济模式有内在排斥的地方,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因此,消解或修正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价值观,成为推进低碳经济发展模式的关键所在。
(二)后现代环境价值观与低碳经济的内在冲突
后现代环境价值观,即“非人类中心主义”的环境价值观,是通过对“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价值观的批判,主张自然环境具有内在价值的生态伦理价值观。“非人类中心主义”在18世纪后期就已经萌芽,但在本世纪中叶以后才得以迅速发展,它可以划分为“动物权利论”、“生物权利论”和“大地伦理学’等观点。这些理论虽然具体观点差别很大,但他们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都反对以人类为中心,他们的共同观点:一是在结构、功能上否认人类与自然物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界限;二是认为自然物与人一样都具有自己的固有价值,这种价值是“即使在荒野中,不管人是否体验它,它都客观存在”[6];三是肯定自然物与人一样拥有道德权力。后现代主义环境价值观由此构成了“非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环境伦理学的理论基点。
虽然“非人类中心主义”建构了新的价值理论板块,但在现实中却存在着诸多其自身无法解决的痼疾。首先,“非人类中心主义”在理论上陷入一种误区,它看到了人与自然界及其他物种之间的不平等,却未想更深层次的不平等存在于人与人之间,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当下生存在地球上的人并不是平等地享受清洁环境且不遭受环境伤害的权利;一是当代人和后代人不能平等地享受地球资源和生态环境。其次,“非人类中心主义”反对“主客二分”,将一切生命体甚至是大自然都看作伦理和价值的主体,将其他生物和人等同化,强调物种之间的相互依赖、互利共生。然而这种观点强调人与自然的共性,却淡化了人与自然的差异性,抹杀了人作为真正的主体的存在的意义,降低了人的独特价值,从而在实践中减弱了人对环保的驱动力。就低碳经济而言,强调了低碳却忽视了低碳经济发展的本质。最后,“非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作为自然界中的普遍成员,其个人价值不能凌驾于生态系统的整体价值之上,甚至指出,“若是人类的存在妨碍了自然生态系统的协调,消灭人类也将是一种善”。[7]人作为实践活动的主体,也是低碳经济实施的必备要素。倘若过于注重所谓的“平衡”而削弱对人类内在价值的尊重,对人类的存在和行为进行限制的话,那么,且不说低碳经济发展无从谈起,人类的发展前景亦变得岌岌可危。因此学界也有人将“非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称为“生态法西斯主义”,对并其中包含的这种“反人类”的倾向深为忧虑。
三、低碳经济发展呼唤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
如上文所述,现代环境价值观为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但对于所造成的环境困境却难辞其咎。后现代环境价值观虽然对环保注重有余,但对经济发展推进不足。低碳经济的第一要义是可持续发展,而不是纠缠于诸多理论上的孰是孰非。作为人类应对生态危机的一种绿色经济发展模式,低碳经济无疑需要一种崭新的、有利于人类整体利益与生态环境的环境价值观支撑,方能顺利转型,才有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所以,如何支撑起低碳经济的发展,迫切需要建立一种新的环境价值观作为指导,在经过理论和实践的反复探索和无数争论之后,我们确立了一种新的,重视自然,并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环境价值观———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
(一)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的内涵
20世纪80年代,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WCED)起草了一份《我们共同的未来》的研究报告,全面地、系统地分析了人类面临的经济、社会与环境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并正式提出可持续发展的概念:“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危及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发展”。[8]从可持续发展的定义可以看出,它包含了3个相互关联而又不可分割的方面:经济的可持续性、社会的可持续性和生态的可持续性。其中,生态的可持续性要求人们尊重并保护自然界的生态过程和整个生态系统,它是可持续发挥的基础。可持续发展概念的提出,不仅是当代人面对日益严重的环境危机而做出一种生存选择,也标志着人类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的一场深刻变革。这种价值观要求人类对生存的环境进行保护和改善,与自然进行有效的合作,把环境保护和人类的持久发展统一起来,作为人类的共同目标去实现。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既尊重人的价值,又尊重自然界的价值。正如美国著名的生态学家和环保先驱奥尔多•利奥波德指出的那样,“当一件事有助于保护生命共同体的和谐、稳定和美丽的时候,它就是正确的”。[9]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是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一个全新概念,是一种哲学范式的诉求与超越,是人类环境价值观的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转变,也是低碳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把地球的环境资源看作是属于当代人和后代人的共有财产,当代人在谋求发展利益的同时要为后代人保存可供其持续发展的环境资源。同时,人类作为生态自然界的一部分,是与其他生物种群共享地球的,人类的共有财产和资源的永续利用,离不开自然界其它非生物的支撑,人类应当尊重其他生命物种,与之和谐相处,惟有如此,人类才能维持自身的健康生存和可持续发展。作为一个崭新的环境价值观,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既不是对“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完全肯定,也不是对“人类中心主义”的完全否定,而是对以上两种环境价值观的扬弃,在理论上实现了对“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价值观的超越。它既坚持了人类对发展的追求,又兼顾了生态整体利益,是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自然生态规律的有机统一,因而是一种科学的价值观。
(二)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的基本特征
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一经提出便被国际社会普遍接受。它为人类社会设计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模式,涉及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作为一种人类长期发展的战略模式,可持续发展立足于环境保护和资源合理利用,其基本特征如下:首先,可持续发展是以公平为前提的基本价值观。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是发展,发展的前提是公平。公平包括不同地域不同人群之间的代内公平,也包括当代人与后代人的代际公平,以及所有的主体都应该平等享用环境资源、清洁环境而不遭受资源限制和不利环境伤害的权利的种际公平。可持续发展理论的重要目标就是要求人们调整好当代之间的关系,当代人与后代人的关系,以及人与自然界其他物种之间的关系。其次,可持续发展是以人与自然和谐为目标的基本价值观。唯物辩证法认为,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统一体。以此类推,我们生存的世界就是由人类社会和自然界的矛盾统一体,两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一方面,人与自然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渗透。
人类的存在和发展离不开自然,必须要通过劳动来实现与自然的物质和能量交换。另一方面,人类为了追求更好的生存和发展条件,总是不断地更改自然的状态,不断作用于自然。而这种人类作用于自然的力和由此产生的自然反作用力,很大程度上造成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失衡。作为可持续发展方式建立的基础,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问题是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性问题,也是可持续发展的最高追求。注重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实现人类与自然界的全面、协调发展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必由之路,为此,必须首先确立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第三,可持续发展观是对现代和后现代环境价值观的扬弃。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在坚持环境以人类为价值标准的前提下,重新界定人类这一“价值标准”的内涵:首先,强调人类的健康发展和全面发展是根本价值尺度。在这种价值尺度的视阈下,可以更加客观和全面地意识到尊重自然、保护物种的多样性和生态安全性的重要意义,可以有效地解决片面的物质主义、消费主义所造成的高碳排放等生态失衡问题。其次,以人类的整体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从而避免了狭隘的个人主义、本位主义和国家主义带来的环境问题。最后,以代内、代际利益为环境价值尺度。当代人的又好又快发展固然重要,但后代人的拥有较好的环境去生存和发展同样意义重大。因此,以代内和谐共处、代际共享发展的视角去协调与自然的关系,给自然以更多的人文关怀,就可以实现人类的可持续发展。
四、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助推低碳发展的作用与挑战
(一)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是低碳经济的必要指导
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为低碳经济发展明确了道路选择。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基于生态、环境、资源问题而提出,是在低碳经济发展的诉求日益迫切的情境下应运而生的价值观,也是人类在面临由于资源耗竭和环境污染造成的生存危机情形下的必然选择。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明确了现阶段我们的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绿色发展和低代价的发展。而低碳经济的发展模式正是在这种基本要求的明确下提出的,低碳经济强调促进节能减排,推进生态建设,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这与国家正在开展的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在本质上也是一致的。
从伦理学上看,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的核心就是“和谐”与“公平”。“和谐”是指全球范围内人类整体与自然的和谐;“公平”包括不同地域、不同人群之间的代内公平和代际公平。具体而言,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在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问题上,要求人类善待自然,以理性、健康和文明的态度来协调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强调人类对大自然的关怀,明确地球生物圈对人类生存的意义。
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强调人是自然的产物,自然是人类的家园,珍惜和爱护地球就是呵护人类共同的生存空间。它要求人类在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和谐发展的原则和宗旨下,积极转变以往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和利用时秉承的“征服”、“统治”的惯性思维,注重对自然可再生能力的维持和保护。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注重代际平等。它认为,作为人类共同的生存空间,地球自身的资源储备量、资源承载力以及对污染的消化率都是有限的,人类的活动必须且只能控制在这种“有限”的范围之内,否则,一味地坚持“以自我为中心”的消费观念,掠夺性地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无限透支生态价值的后果,就是地球上的各种资源的蕴藏量将不断减少,最终枯竭。因此,人类在为当代人的生存和发展而不断开采自然资源的同时,要本着“发展机会均等、资源分享平等”的原则,承担起代际之间协调自然资源分配的重任,充分考虑和科学安排后代人生存和发展的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而不是只顾当前利益,罔顾后代人利益,破坏人类世代延续发展的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人类世世代代生存在一个地球上,而只有每代人都接受并贯彻这种思想于行动之中,我们共同的地球家园才能亘古绵延,这也正是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伦理意义所在。
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基于生态、环境、资源问题而提出,是在低碳经济发展的诉求日益迫切的情境下应运而生的价值观,也是人类在面临由于资源耗竭和环境污染造成的生存危机情形下的必然选择。纵观人类面临的生态危机和发展困境,其始作俑者在于人类自己,在于人类价值观的迷雾与偏失,在于人类实践的偏颇与失当,在于人类与自然以及人类社会内部关系的矛盾与冲突。是人类罔顾一切的生产、生活方式导致了这些问题的产生。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决问题的关键也在于人类自身,人类只有勇于直面问题,敢于变革自身,转变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规范、约束和限制自己的生产和实践,以理性的生产方式和消费方式实现可持续发展,这才是解决人类自身困境的根本路径。
(二)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的挑战与实现途径
如前文所述,人类今天所面临的环境和生态问题与经济发展有着直接的联系。从一定程度上说,正是人类不适当的经济活动导致了这些问题,造成了不可持续发展状况的出现,而这种经济发展存在的问题又是根源于人类发展价值观的迷失。因此,改变人类的经济发展方式,首先需要更新人们的环境价值观。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既是一种高层次的利益观,又是一种新确立的道德观,它的形成要求较强的自觉性、自为性。因此,认真探讨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挑战和实现途径,就显得十分必要和重要。
从我国国情来看,低碳经济是我国经济未来发展的必然选择,但是由于工业化尚未完成,我国发展低碳经济与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的形成与付诸实践,仍面临诸多的困难与挑战。这主要因为一方面,我国总体经济水平较低,不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较大,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很多地区的人们仍然在为摆脱较为艰难的生活状态而努力,而地方政府也是GDP“挂帅”,低碳经济的理念被束之高阁;另一方面,由于我国现阶段对与低碳经济相关的科技知识的普及率有限,很多人对此并无清晰的认知和明确的概念,不少人以为可持续发展问题离我们比较遥远,责任感就相对比较淡薄。这也是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在我国形成和实践有相当阻力的基本原因。此外,从宏观层面的原因分析,在近代工业革命浪潮的推动下,人类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人与人之间功利主义、利己主义价值观泛滥,人与自然之间征服主义、拿来主义大行其道,人们惯于以自我为中心来获取利益和实现自我的社会价值,而无暇顾及他人利益,不计算社会成本。这种价值观的偏差不仅体现在微观群体之间,还广泛存在于国家之间。发达国家利用技术上的领先优势,将人类共同的资源占为己有,却将污染和垃圾留给了全世界。受此价值观影响,各国内部的各种社会问题层出不穷。显然,在一个贫富悬殊且充斥着不公平的社会中,可持续发展是很难有效实施的。
但是同时,也要看到我国形成和实践可持续发展价值观的有利条件。一方面,从国家层面,我国政府以可持续发展理念为指导,积极顺应低碳发展的潮流,通过制定规划、建章立制、出台激励政策、加强环保监管和执法,动员企业履行低碳责任,呼吁公众履行低碳生活义务等多种途径,稳步推进可持续发展社会的建设[10]。另一方面,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在我国也有着深厚的思想文化底蕴支撑。这主要是因为我国的文化传统中,有着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思想观念。比如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中就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敬畏自然、关爱生命、天人合一的生态意识。这种古老的生存智慧,虽然不能为人类解决当今社会所面临的生存困境提供现成的答案,但对于谋求构建现代和谐的生存世界,纠正现代人类的生存方式、生活态度上的偏差,仍然极具价值。我们应当发掘和发扬这些优良文化思想,为确立和实践现代的可持续发展环境价值观增添有利条件。
当前,我们要确立和实践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除了对已有的有利条件充分利用之外,还要注重具体的途径建设:首先,要克服各种形式的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要处理好几个统一,即短期效益与长期效益的统一,局部效益与整体效益的统一,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一言以蔽之,就是要求所有的人都能够树立“保护我们共同的地球”的意识,把维护整个地球和自己所处的生态环境的良好状态,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其次,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价值观要求我们更加注重代内和代际的公平。在代内,它要求公平地承担生态环境保护的责任,防止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地区与地区之间的贫富分化,建立全球的伙伴关系,共同合作防治环境污染。在代际,要求各世代保护自然和文化遗产的多样性,各世代维持地球的生态环境质量,各世代每个成员都有权公平地获得从前代继承的遗产。
作者:黄凯 王建明 单位:苏州科技学院院长办公室 苏州科技学院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