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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研究者主要从词源学角度分析小说人名来源,也有以小说中独有的巫术背景进行研究,从欧洲民俗文化进行全方位的考证。在2002年第一本研究文集《哈利•波特与象牙塔:透视一种文学现象》中,大部分集中探讨了《哈利•波特》的文学渊源,结合作品中的具体细节探讨《哈利•波特》对神话、史诗、民间故事以及对英国文学经典的继承与创新。[1](p85)本文主要分析《哈利•波特》系列小说对于欧洲古典文学作品的继承,并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解析小说中体现的童话性与现实性及其相互融合所体现出的艺术效果和现实意义。
对欧洲经典文学的继承
在罗琳女士为读者呈现情节丰富、内容紧凑的魔法故事的同时,《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也巧妙地继承了欧洲经典文学。这些继承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即母题的运用和文化寓意的传承。母题(Motif)也许是文学研究领域最复杂的一个概念,所谓母题“指的是在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人类基本行为、精神现象以及人类关于周边世界的概念,诸如生、死、离别、爱、时间、空间、季节、海洋、山脉、黑夜等等。”[2](p189)小说中运用到典型的母题有很多,这里主要研讨两类,英雄母题和善恶对立的母题。这些母题在欧洲文明的两大源头———希腊罗马神话传说和《圣经》中有着丰富的体现。可以说,欧洲经典文学也是罗琳女士创作的源泉。
首先是小说对英雄母题的继承。在西方语境中的英雄该如何界定呢?从词源考察,源于拉丁语的“hero”一词具有双重涵义,一是(男)英雄;另外一层意义为(男)主人公。[3](p84)小说中对于主人公哈利•波特的英雄形象的设定分为:英雄受难、英雄命运转折、英雄学艺以及英雄征战这几个历程。在英雄降临的故事阶段,小说对气氛的渲染采用了与《圣经》相同的经典方式。英雄到来之前会有一段预言以加强故事的神奇色彩。在《圣经•新约篇》的第一篇《天使报佳音》中,在耶稣诞生之前,天使说:“它将成为一位伟人,滴酒不沾。在母腹中他将就被圣灵充满。他将使许多以色列人改恶从善,回归到他们的主———上帝身边。”[4](p209)而在《哈利•波特》小说中,在哈利出生前就有这样一段预言:“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5](p556)在魔法的国度,哈利也被看做成如同耶稣一般的救世主。比如在耶稣降临之日,人民欢喜庆祝传播喜讯,而小说中就写到“就在此刻,全国人民都在秘密聚会,人们高举酒杯悄声说:‘祝福大难不死的孩子———哈利•波特。’”[6](p10)故事中有着相同的庆祝情节,这些都为哈利的英雄形象奠定了基础。而哈利在麻瓜世界的姨父姨母家中,从小受到表哥达力欺负的生活即为英雄受难阶段。故事的转折开始于哈利的十岁生日,哈里收到一封来自魔法学校的邀请函,这为英雄提供了命运的转机。在麻瓜世界中不被重视的哈利回到了魔法世界,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找回了尊严,摆脱了压抑,从而自信地开始了他在魔法学校的冒险历程。这样的情节设定与英国经典的《亚瑟王》故事有着一定的相似点。亚瑟一出生就被送往骑士家抚养,最初哈利和亚瑟也都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直到后来才知晓。在经历过各种奇幻历险后,亚瑟和哈利都更加深刻地确认自己身担重任。之后,哈利与小说中的反派邪恶势力———伏地魔的斗争是罗琳女士对于英雄征战和英雄胜利主题的体现。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奥德修斯》就蕴含着这样的英雄征战和英雄胜利史诗主题。同时,在英雄征战过程中,《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中哈利面临的受难、死亡和复活这样的情节也和《圣经•新约篇》第二十七章的耶稣受难及第二十八章的耶稣复活相一致。
其次是小说对善与恶对立母题的继承。小说中的两大主要人物哈利•波特与伏地魔构成了鲜明的对立关系。在罗琳女士的七部小说中每一次的冒险历程都是哈利与伏地魔之间展开的激烈斗争,从而展现了善与恶势不两立。作为敌对的两个人物关系,作者却刻意设计了相似的身世背景。哈利与伏地魔都是来自于混血巫师家庭,又同时在幼年时期因为不同原因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在进入魔法学校之前的这段时间受尽了不公平的对待。可以说,哈利•波特与伏地魔在童年时在身体与精神上都受到过伤害。虽然他们后来由于受到的指引不同,而分别走向了光明与邪恶两条不同的道路,可是,哈利与伏地魔两人在潜意识里仍有相同之处。[7](p11)他们都曾在魔法学校学习过,都是学院的优等生,有着超凡的天资,但由于不同的价值取向,一个成为善的代表,一个成为恶的代表。小说中每每提及反派人物伏地魔时,都会用以人们对其畏惧之感进行侧面烘托来描述伏地魔的可怕形象,在描写其外貌时提到:“……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眼睛红通通,鼻子像蛇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8](p381)可以想象,这样的恶魔形象让人不寒而栗。小说中的善恶对立情节设定也与欧洲传统文学经典《圣经》有着相似之处。在《圣经•旧约》中,作为善的对立面的撒旦,原本是和耶和华的众弟子们一起侍奉过上帝的,而之后却变成与神和人相对抗的魔鬼,诱惑世人犯错。在学术界,也有学者就小说中的善与恶的对立统一进行研究。学者赵兴认为:“罗琳塑造了英雄哈利•波特,让他担负起和伏地魔斗争的重任,完成灵魂的救赎的使命,完美地诠释了恶与救赎的意义。与伏地魔的战斗是对恶的救赎的过程。”[7](p12)虽然西方文化认为,恶是与生俱来的,但也是可以被救赎的。但是笔者认为,罗琳女士通过对哈利与伏地魔相同背景、不同命运形象的塑造,表达了作者罗琳具有反叛精神的一面,从她对于整个故事的设计,可以看出罗琳女士向读者们传递了这样的信息:命运是可以依靠自我掌控和改变的。这是一种积极的文学意识,无疑是有意义的。
笔者综合以往学者们对于善与恶母题的研究认为,《哈利•波特》小说中的善与恶的矛盾对立主要分为两条线索:第一条是以哈利与伏地魔为代表的善与恶的对立,第二条是以哈利自我心中对于恶的抗争作为暗线而展开的。正是因为故事的设定有着哈利的自我抗争,也才使其英雄形象更为饱满、更平易近人。哈利出生之时幸免于伏地魔的毒手,而当时的魔咒也为哈利的额头留下了一道疤痕,自此,哈利与伏地魔之间也就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中,哈利梦见自己是蛇,伤害了好友罗恩的父亲韦斯莱先生,并且能够多次感知到伏地魔的思维动向。而小说的前半部分以哈利额头上的伤疤为纽带,暗示了他与伏地魔之间的紧密联系,也预示着哈利的思想随时会被伏地魔操控,从而一些恶的思想也无形地暗藏在哈利的身体里,他们之间相通的心灵使得一些恶念有可能驱使哈利做邪恶的事情。而是否能够战胜自我,战胜心魔却是成就“善”还是成就“恶”的重要区别。哈利最终战胜了心魔,从而回归自我,从真正意义上完成了他从普通人向英雄人物的转变。这也昭示着作者罗琳对于恶的看法,恶也非完全是与生俱来的,伏地魔也并没有一出生就是一个魔头,他也曾是一个优秀的学生,而哈利虽然是一个正面的形象,但一些恶念也会随着时间的累积存在于自己的思想中。怎么样能够克服这样的思想,做到不被恶意支配?这是罗琳女士彰显善与恶母题的潜在用意。对于母题的展现,尤其是善与恶的对立,罗琳女士采用了文化寓意的手法,而一般文化寓意的表达依托于具体意向来传达,在罗琳女士的《哈利•波特》小说中最重要的动物意象便是蛇意象。正如丹尼•卡瓦拉罗所说:“意象支撑着一种文化的意识形态,也就是说现实中的意象是被赋予其自身合法性和使其主体性获得某种身份的文化所创造出来的。”[9](p80)而蛇意象在经典文学作品中有着丰富的文化寓意与象征意义。小说中反派人物伏地魔经常与蛇相伴出现,在《哈利•波特与密室》中出现的蛇怪,袭击并石化魔法学校的学生们,这充分体现出蛇的邪恶性。而同时,小说中有意无意呈现的蛇形标记与图案更加增强了故事的神秘感,比如:伏地魔号召食死徒的黑魔标记为蛇形标记,密室的入口标记与魂器挂坠盒上的标志均为蛇形标记。作为伏地魔魂器的大蛇纳吉尼一直跟随其左右,几近与伏地魔融为一体。蛇作为一种经典的文化寓意,首先代表的寓意是邪恶诱惑的象征。在《圣经》中有这样的描述:“上帝的所有造物中,唯有蛇最狡猾。它要破坏上帝的工程,于是开始引诱女人。”[4](p6)蛇扰乱了人们平静的生活,代表着基督教传统视为极端的邪恶本能欲望。蛇是魔鬼撒旦的象征,它能够诱惑人类内心燃起各种欲望,引人堕落。《哈利•波特》小说中对于伏地魔的外貌蛇脸形象的塑造正有此意,最初里德尔从俊朗的外貌变成蛇脸,逐渐失去人性,成为只有蛇性的冷血怪物。
蛇作为一种有毒牙有毒液的动物,它能够很快让攻击对手死亡。文学作品里体现出的蛇意象也经常与黑暗、死亡相关。在希腊神话中,宙斯神和人间的公主生下赫拉克勒斯,嫉妒的天后赫拉派出两条毒蛇杀死那个孩子,蛇发女妖美杜莎更是如此,看到它的人都要变成石头;在特洛伊城沦陷的故事中,拉奥孔和他的两个儿子被毒蛇缠起。[10](p10)在《哈利•波特与密室》中的蛇怪形象塑造,显然是继承了希腊神话故事中的蛇妖美杜莎的原型创意,人们看见蛇怪会瞬间石化,丧失生命。而伏地魔作为一种蛇意象的邪恶象征,给魔法世界的人们带来恐慌,因为其惯用的“阿瓦达索命”魔咒,会随时使人失去生命。由此,可以看出,蛇意象在文学作品的运用中象征着诱惑和死亡,具有深厚的欧洲文学传统。而正如母题善与恶对立一样,意象的塑造相对于蛇这样经典的邪恶形象,小说中也有突出体现善的典型的正义意象,它的主要代表为凤凰意象。小说由蛇与凤凰的对立关系,也鲜明地表现出寓意主题。在西方文化中,凤凰一直被看作是一种神鸟,它们有着很长的寿命,每次死后,会燃火自焚,在烈火中得以重生并获得较之以前更强的生命力,这是“凤凰涅槃”的神话。凤凰还有着和平幸福的文化意象。小说首先体现的凤凰意象是重生的象征,这一点与蛇意象的死亡相对。《哈利•波特与密室》讲述哈利与蛇怪在激烈斗争时,蛇怪用毒牙咬伤了哈利,哈利等待着死亡,这时凤凰福克斯忽然出现,啄瞎了蛇怪用来石化人类的双眼,并用自己带有疗伤功效的眼泪使哈利的伤口复合,从而脱离死亡的威胁,这是一种重生意象的暗示。其次,凤凰意象是为人类带来希望与胜利的福音。当伏地魔势力卷土重来,整个魔法世界为恐惧充斥,为了能够抗衡伏地魔的黑暗势力,以邓布利多校长为代表的正义势力组织了凤凰社,正如小说写到这个组织是:“尽我们最大的努力,确保伏地魔无法实施他的计划”的组织。[5](p65)这样的抗衡为魔法世界带来了希望,也是罗琳女士之所以为这个组织取名为“凤凰社”的原因。每一个凤凰社的成员都坚信能够战胜黑暗,对于未来有着乐观的憧憬,他们给魔法世界带来了希望。在哈利与黑暗势力作正面斗争时,也深受凤凰福克斯的鼓舞。就在哈利被困,面临绝境之时,他听到了凤凰之声,“这是哈利一生中所听到的最优美最令人高兴的声音”,他让哈利找回勇气和希望,并支撑着他顽强地与伏地魔作斗争。在此后又一次战斗中,当伏地魔念出死咒,将绿光射出之时,凤凰福克斯猛地落在邓布利多的面前,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就把那道绿光整个吞了下去,它染成了一团火焰,倒在地板上,小小的,皱皱的,再也不能飞了。[5](p539)而这一刻凤凰以自我牺牲为代价,给邓布利多校长和哈利带来了生的希望,完美地体现了凤凰意象的文化寓意。
童话性描写
《哈利•波特》小说作为一部成功的童话小说,为读者展示了一幅多彩缤纷的童话世界。这样的幻想世界,让一切在现实世界中难以实现的梦想浑然成真。小说特有的童话性,成为成功吸引青少年读者的重要因素。故事有趣的童话性,首先体现于罗琳女士对于童话场景的编织以及童话故事的塑造。
在作者的笔下,首先是一片神秘的魔法世界。这里有着会用各种魔法骑着扫帚穿越天际的男女巫师,有着古堡般梦幻的魔法学校和神奇的魔法课程,有着古老的魔法传说,还有着现实世界中人们只知其名未见其形的神奇生物,比如:洁白美丽的独角兽,凶恶好斗的龙,看守活板门的三头犬,畔水而生的人鱼等等。罗琳女士对于整个童话故事的构建,由宏观的魔法世界乃至微观的奇幻事物,完全符合孩子们对于大千世界的浪漫幻想。他们也渴望披上隐形衣去探寻未知的世界,也渴望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翱翔天际,更渴望收到猫头鹰的来信,开始冒险奇幻旅程。郭沫若曾说过:“纯真的儿童文学必同时是纯真的诗人……必熟悉儿童的心理或赤子之心未失的人。”[11](p156)在哈利身上,现实中的孩子们也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般,并希望在哈利身上找到更多相似的美好品质,这让孩子们有了一个看到自己和证明自己的机会。每一个现实世界中的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哈利,希望能够像他一样跳出繁重的课业负担或是学习压力,而在魔法世界里,有邓布利多校长对孩子们的尊重与鼓舞,让孩子们看到自己的梦想与想象被实现,这也实现了他们对于自由的渴求。罗琳女士抓住了孩子们独有的阅读心理,从孩子们的视觉角度出发去感受世界,塑造了一个勇敢的英雄形象,这一形象具有典型的童话色彩。其次,《哈利•波特》小说的童话性依托于故事的构造与艺术氛围的营造,小说故事情景的描写需要运用传统童话故事的表现手法来表达。小说系列中每一本书都展现着不同的故事,虽然都有着不同的人物形象,但是其“惩恶扬善”的传统童话故事主题不变。首先,在童话故事中经常使用到的手法即为悬念的设置。通常以两种情况可以造成悬念:一种是在实践的正常顺序位置上说出部分情况,但扣留一部分重要的情况,等待后文倒述;另一种方法正相反,提前预述一部分情况,而让后文在事件的正常位置上说出全部情况。前一种可以称为“倒数悬念”,后一种是“预述悬念”。两种方法都需要故意扣留部分信息,也就是“故弄玄虚。”[12](p184)小说设置大悬念和小悬念来推动情节,引人入胜。大悬念是指在小说系列的前一部小说提到的现象与疑惑引发读者的思考,而现象的答案出现则在后一部中。哈利在抵御摄魂怪时已经被袭击得昏厥过去,模糊中看到呼神护卫守护神牡鹿被召唤前来拯救哈利,而此时这样的情节设定,让读者们很快陷入思考,究竟是谁施出的魔咒呼神护卫来保护哈利呢?哈利自以为是自己逝去的父亲在庇佑自己,但在书的最后一章给出的答案却截然反之,通过时间转换器,哈利看到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这也更加加深了读者的疑惑。这个疑惑在之后的一部小说中给出了解答。
罗琳女士在设置童话人物形象时,也采用了先抑后扬或先扬后抑的手法,使得童话故事更加扑朔迷离。典型代表为斯内普,小说从第一部就烘托出斯内普令人厌恶的反面形象,多次展现哈利与斯内普的冲突,但在整个故事的尾声,才揭开斯内普的神秘面纱以及他对于哈利诚挚的爱和保护。这样的反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第二部小说中,吉德罗被形容成一个经历丰富的优秀魔法师,但在故事的最后,他却胆小如鼠,并无真才实学,同样形成鲜明反差。第四部小说中的疯眼汉穆迪看似和善友好,却是伪装的小克劳奇———伏地魔安插在哈利身边陷害哈利的反面人物,一步一步将哈利逼上绝境。正是有了这样对于传统童话的继承和升华的艺术手法,故事情节才得以进一步推动发展,童话故事更为丰富多彩。
现实性折射
虽然魔法世界对于孩子们来说是神奇梦幻的,但是,在这样一个世界中也随时能够找到现实的影子,小说的本身也具有深刻地现实性。小说中对于现实性的具体体现为场景的现实化。哈利作为小说的主人公虽然是英雄的象征,但是,罗琳女士并没有把哈利塑造成一个无所不能、如同神一样的英雄。通过不同的场景,罗林女士以哈利自己的口吻和想法表现出他的一些弱点,比如:哈利并不喜欢学习,甚至有时在学习时会偷懒,毕竟哈利作为一个成长中的孩子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进入青春期的哈利对秋•张有好感,赫敏对罗恩的喜欢,这也是孩子们在青春期会经历的过程。小说中哈利有与现实世界中的孩子们一致的共性,这样的共性也是《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之所以能吸引全球数以万计的读者的重要因素。小说通过对场景的塑造,体现了人类型,即共同的人性。
在这个奇幻的魔法世界里,并不仅仅是只有女巫、神奇生物和魔法,小说对于整个魔法世界的设计,也让人们觉得自己又仿佛置身于现实世界之中。魔法学校有着与现实社会里学校相似的制度规定,魔法世界中的人们也需要上班与休假。魔法世界的美好也是因为有爱的存在而美好,小说中还彰显了爱的伟大。哈利拥有罗恩、赫敏这两个好友,每每当哈利面临邪恶挑战以及其他各种困难时,他都离不开罗恩和赫敏的帮助。好学的赫敏有着丰富的魔法知识,会随时帮助哈利解决难题,罗恩给予了哈利莫大的勇气。七部小说中哈利的战斗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他与好友们肩并肩的作战。亲情的爱,更是在小说的一开始即第一部就有体现,母亲莉莉通过自我牺牲保护了孩子哈利的生命,面对邪恶的死咒,爱的力量是唯一可以与其抗衡的巨大保护力量。在小说的第四部里,哈利与伏地魔互相对峙,同时用魔杖念出咒语之时,哈利看见了自己已逝去的母亲、父亲和教父,他们的出现激励了哈利,让他更加勇敢地去面对黑暗的势力,这也是亲情的爱的力量的体现。哈利与金妮的爱情在整个小说的后半部分才浮出水面,在最黑暗的时刻,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显得温馨动人。小说正是通过对亲情、友情、爱情的侧面烘托,使得这个魔法世界变得更加具有人情味,使读者们与其产生共鸣,这样的现实感显示了其教育意义。
小说的现实性还通过《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中所传递的思想得以体现,反映了罗琳女士对于现实社会的思考。小说将马尔福一家为代表的魔法师分为纯种魔法师,他们有着高度的优越感,因而看不起像赫敏这样的非魔法家庭出身的魔法师,并嘲笑他为“泥巴种”。即使是在魔法世界中,也会因为出身的低贱遭到不公平的待遇,不论赫敏这类魔法师凭借自己多大的努力、多么优秀,都还是会被遭到纯种巫师的蔑视。伏地魔所构建的黑魔法世界的宗旨主要是保留纯种巫师,对那些非纯种的巫师进行残忍的杀戮。而相反,以邓布利多校长及哈利为代表的魔法世界兼容并包,他们认为出身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个人的努力。这是对于出身问题的两种思想对立。而在最后的战斗中,哈利一方取得了彻底的胜利,伏地魔势力土崩瓦解,这也正预示着小说对于卑微出身而遭遇到不平等待遇仍旧存在于现实社会中问题的看法,这无疑是一种进步的思想。现今社会,种族歧视问题虽然有所缓解,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某些地区仍然存在,作品的思想对于现实世界具有警醒的现实意义。而罗琳女士在小说中表现出其对这一问题的深刻反思,即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关键还是看个人的努力能否取得成功并创造人生的辉煌。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马尔福一家对家养小精灵多比进行各种暴虐和压迫,后来哈利解放了多比,并鼓励多比解放其它家养小精灵,这也折射了作品对奴隶制的强烈批判。《哈利•波特》还是一部关心穷苦者和被压迫者命运的著作。罗琳上世纪90年代在经历了母亲病故、婚姻破裂、穷困潦倒、一夜成名等复杂而戏剧性的变故后,对现实社会及一系列社会问题有了刻骨铭心的认识,使她对现代文明产生了一些逆反心理,因此《哈利•波特》小说中弥漫着回归本真,返回原始主义的神秘气息。
《哈利•波特》系列小说吸取了西方经典文学著作的精华,在童话与现实的完美融合中既为读者营造了美丽梦幻的童话世界,也展现出了小说所要反映的深刻的现实性以及故事主题的教育意义。(本文作者:张思齐 单位:伦敦政治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