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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油性材料的油画还是水性材料的水彩和国画,这时材料媒介在画面上呈现的状态则有一个相同的共同点,那就是材料都是为画面的形象服务的,是塑造画面形体的辅助手段。然而当毕加索和勃拉克把将报纸、图片、木屑等现成材料引人绘画开始,画面中的材料就逐渐开始了另一种诉说的轨迹。
1随着绘画艺术的发展,材料在绘画中的地位已经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
在现当代绘画的语境下,大理石粉、沥青、土质材料、油彩、沙子、铁屑、铅皮、稻草、树枝等等更多的材料开始运用到画面,随着越来越多的材料混人到画面并被充分利用起来,材料开始逐渐作为一种独立的语言出现,寻求着自身本体的一种表达和述说方式。绘画者采用的创作方式也开始多样化,拼贴、综合材料、装置、影像等艺术形式变成了关注材料语言的艺术创作者的主要表现手段。材料开始转变为了画面的主体语言。正如刘晓纯所说:“在古典艺术中,比如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中,颜料、水、胶、笔、墙壁乃至涂色、勾线的工具、材料、色、线、点、面、体、光、空间、结构又是塑造人和物的手段、人与物又是为组成故事服务的,故事又是为宗教教义服务的。媒介物质在这里是手段的手段,‘仆从’的‘仆从’。经过近现代艺术的一系列变革,‘主人’的‘主人’一层层退位,‘仆从’的‘仆从’一步步升格。媒介物质终于在当代艺术中从‘仆从’上升为‘主人’。”“在材料的利用中,随着混人的材料越来越复杂和新材料越来越多地被起用,媒介物质一步步自主自立,从艺术语言的辅助手段上升为艺术语言本身,这里最重要的是生命与物质材料的对话,思想与材料物质的交流,这种对话和交流最终留下的是注人了生命和思想的物质痕迹”。当物质材料广泛运用到绘画中所形成的语汇就变得极为广泛且多变,当物质材料完成了从为画面形体塑造服务到主体语言的角色转换时,其内涵便出现了多义性,从而完成了从物质到精神的超越。
2材料作为主体语言运用到画面,是利用材料本身所具备的物质和文化属性来实现的
任何的物质材料本身都具备两种特性。一是材料本身具备其作为物的“表情”,也就是物质本身的材质感,材料首先就是通过自身的材质“表情”作主体语言参与到画面的组构上的。二是材料同时也具备其作为存在而具备的文化积淀。材料在存在的过程中必然会融合历史为它所赋予的文化内涵。木头、土、乳蜡、油脂具备的是暖性特质;钢铁、水泥、玻璃具备的是冷性特征;斑驳的铁锈和枯黄的稻草代表的是破败,国画书法所用的材料载体宣纸在经历了千年的沉积,其本身就成了中国东方传统文化的具有代表性的材料之一……,这些都是材料本身所具有的一定的文化指向。材料正是依托其本身的“物”性和所承载的文化内质与绘画者赋予的精神相结合,才实现着物质材料与精神的穿越与渗透。在德国新表现主义画家基弗和他的老师博伊斯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深刻的感觉到材料语言所带来的这种材料与精神的完美融合。基弗作为二战后崛起的德国艺术家,他对战后所造成的破坏和伤害有着极为深刻的感触。干裂的泥土、残破的废墟、荒芜的大地充满着他那巨大的作品中。在材料运用上,他把钢铁、铅、沥青、油彩、油墨、沙土、丙烯、稻草、水泥等等材料综合运用的画面,材料在画面上反复堆砌,让观者在视觉上就能感觉到画面物质的重量感和可触摸感。在他的作品《美索不达米亚•两河流域》中,基弗用腐蚀过的铅皮制作成一部部敞开的巨大书籍陈列在两个高大的书架上,他通过把材料进行重新制作和组合,同时保留着材料的符号特性,通过物质材料在视觉上所产生的喻示来描述着德国的历史和磨难。博伊斯是基弗的老师,他用毛毡和油脂材料进行艺术创作,毛毡和油脂本身就具有暖性的特征,在作品《动物脂》中,博伊斯正是利用这种材料物性特征来完成他的艺术构想,实现着材料的艺术性话语转变。我国画家朱进在他的《时光》系列作品中,运用五色土、黄色土、褐色土质材料来进行艺术创作。由于土质材料本身就因为人和土的亲密关系而具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量,他正是利用土质材料这种物质属性和亲和力来实现着自己的艺术诉求,来拉近作品和观看者之间的距离。在画面上,土质材料所独具的物质表情和文化内质成了画面的主体语汇,画面的形象倒是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观看者面对画面所产生的内心触动几乎都来自于这些涂抹、堆彻、龟裂在画面上黄褐色土料。从众多的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材料的介人已经为绘画者实现其独特的绘画语言打开了一扇更为宽阔的门,同时也提供了全新的思维方式和表现手段。
3材料语言在绘画中的这种语义转变是有着自身的表述特征的
首先,材料语言更强调实验性和偶然性。实验性和偶然性是材料作为主体语言运用到绘画艺术的两个重要特征。所有的材料运用都是一种实验性的探索,这种探索是在研究材料语言应用的无限可能性的基础上的。无论是绘画创作者还是观看接受者,对材料本身的特质和内涵最初的认知上都是停留在表层面的,尤其是作为艺术创作者,为了有效利用材料,传达自己的艺术主张,就要对不同物质材料进行反复的实验运用,探知材料在画面上所能形成的具有鲜明个性的艺术语言和精神。材料应用的无限可能为艺术语言的形成提供了无限的空间,也使偶然性成为f画面的极为重要的特征之一,也正是这种实验性,使偶然性成为了材料绘画艺术的一种最为重要的品质。其实画面上的偶然性因素一直都是一切绘画艺术创作者最为珍惜和重视的。达芬奇说:“激发大脑的各种发明,是让人们观察断壁残桓,未息的余烬,以及斑石、云朵和土块,因为这些不规则的‘偶然性’形态中能使人产生奇妙的发现,使艺术家进人一种梦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想象力就开始在那些墨点和不规则的形状中施展魔术,而同时这些形态又反过来帮助他进人一种朦胧的虚幻状态,使艺术家的内在视觉得以投射到存在的事物上。”在对各种材料的运用和实验中,画面会形成一种具有美感和抽象意味的偶然“迹象”,绘画者对这种偶然之象重新进行选择和组构,把那些具有视觉冲击力和美感的“象”保留下来,形成了新的视觉审美趣味。其次,强调观念性和精神性是材料语言语义转变的本质诉求。材料作为一种物质实体,其本身是不具备观念性和精神性的。是艺术创作者在艺术创作过程中,对物质材料进行分析、运用和转化,并赋予其一定的思想和精神,从而使材料成为了创作者精神表达的载体。当“物质材料”被创作者当作传达精神与观念的载体在画面上直接呈现出来时候,物质材料所蕴涵的特定的文化暗示就传达出来,材料便具有了全新和独立的艺术价值,材料作为画面主体语言的地位便得以彰显和提升,在创作者的画面中,它们变成了充满象征性、精神性、观念性的抽象语言,成为艺术家刊自然、对社会、对人生和精神的隐喻和暗示。材料语言在绘画艺术中的这种语义转变,使绘画艺术的边界有了更多的外延,使绘画艺术最终走向了综合。
作者:张天佐 单位:海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