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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主义自然科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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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主义自然科学论文

摘要:众所周知,自然科学与哲学有着密切的关联,自然科学作为哲学概括的重要基础之一,是推动哲学发展的革命力量。同时,自然科学又是唯物主义历史形态发展的重要基础。随着自然科学的划时代进步,唯物主义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每一次关于自然科学的重大发现都牵涉着唯物主义历史主题的转换。从以往的文献研究中可以发现,关于自然科学与唯物主义历史形态的研究,主要是论述古代、近代及现代科学的发展与唯物主义哲学形式的改变问题。本文在这个问题上除了对唯物主义历史形态的“三阶段”进行论述,还将更细致地挖掘唯物主义历史形态的形成与自然科学发展的关系,其目的是理清唯物主义历史的发展脉络,揭示自然科学与哲学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以及在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方法中切不可割裂自然科学与唯物主义来研究唯物主义发展的历史形态,旨在说明把握自然科学与唯物主义关系的重要性与必要性。

关键词:自然科学;哲学;唯物主义历史形态

1自然科学发展概述

在古代,哲学与科学浑然一体,很难区分开来。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科学极不发达,只有天文学、初等数学和力学有一定的发展,人们在很大程度上只能借助思维的直观猜测和想象,他们力图从世界的本身去说明世界,把一种具体形态的物质作为万物的本原,并且力图用它们来说明世界的统一性。近代自然科学发端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这一时期正是经验自然科学萌芽生根的时期,在这一时期的自然科学家看来,世界在本质上是某种僵化的东西、某种不变的东西,而在他们中的大多数看来,则是某种一下子造成的东西。科学还被禁锢在神学之中。而结束这个时期则是牛顿关于神的第一次推动的假设,这一时期的自然科学所达到的最高的普遍的思想,是关于自然界安排的合目的性的思想;当时哲学的最高荣誉就是坚持从世界本身去说明世界,把细节方面的证明留给未来的自然科学。这一阶段直到康德的“星云假说”给形而上学的自然观打开第一个缺口,1755年出现了康德的《自然通史和天体论》,它指出:“地球和整个太阳系表现为某种在时间的进程中逐渐生成的东西。”康德的发现中包含着一切继续进步的起点,这说明地球上的万物不仅有在空间中互相邻近的历史,而且还有在时间上前后相继的历史。接着,赖尔提出地质学“渐变论”的思想、物理学中能量守恒与转化定律的发现、生物学中细胞学说和达尔文进化论的提出等,这些,都兆示着旧形而上学观的破产。新的自然观的基本点完备了:“一切僵硬的东西溶化了,一切固定的东西消散了,一切被当作永久存在的特殊东西变成了转瞬即逝的东西,整个自然界被证明是在永恒的流动和循环中运动着。”到十九世纪中叶,自然科学在十七、十八世纪以来成就的基础上,获得了多方面的重大进展。英国科学史家贝尔纳在回顾这一段科学发展史时,带着惊叹的口气写道:“十九世纪中叶所记录的科学进步,其方面如此之广,以致在几页之内,只能拣出它的主要成就而已。物理学、化学、生物学都扩展了,并繁育成为分立的分支科学。对自然和技艺的所有部门都做了大规模的探索,如培根所曾梦想而未实现的那样。”自然科学这种多方面的重大进展,极大地促进了产生唯物主义历史形态的各种历史前提的发展,为最终形成的历史唯物主义提供了丰厚的土壤。

2自然科学发展与唯物主义历史形态的“三阶段”

唯物主义哲学在其发展的历史过程中经历了三种形态,即古代朴素唯物主义、近代机械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三种形态的唯物主义虽然都认为物质是意识的本原,都坚持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观点,但它们之间又有区别,是三种不同形态的唯物主义。这三种主要形式的唯物主义哲学的产生和更迭,都是和当时自然科学的发展水平相适应的。

2.1朴素唯物主义

公元前七世纪到五世纪之间,由于生产的发展萌芽了古代的自然科学。古代自然科学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当时自然科学仅限于天象观察、初等数学和初级力学,至于物理学、化学、动物学和解剖学等都还没有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学科。此外,在研究方法上,当时还没有任何称得上科学的仪器和实验,主要是直接观察的方法和简单的归纳、演绎推理法;在概念上,反映自然界实体的概念主要是水、火、气等直观的具体物质形态的概念。总的来说,古代自然科学并没有得到系统、全面的发展,特别是作为近代自然科学基础的科学实验方法没有完全确立,人们还没有进步到对自然界的解剖、分析,因此,人们还只能凭借感性的经验,经过简单的逻辑推理,而从整体上笼统地对思维对象作粗线条的,带有明显主观臆断的描述,就是“自然现象的总联系还没有在细节方面得到证明”。与自然科学的这种发展水平和发展状况相适应,古代自然、朴素唯物主义具有三个显著的特征。首先,古代哲学唯物主义采取了“原始的朴素的自然的”在本质上具有初步辩证思维形式的特征。在朴素唯物主义看来,自然界被当作一个整体而总的方面来观察:“整个自然界,从最小的东西到最大的东西,从沙粒到太阳,从原生生物到人,都处于永恒的产生和消灭中,处于不断的流动中,处于无休止的运动和变化中。”从中可以看出,尽管古代自然、朴素唯物主义是一种辩证的思维方式,但是这种方式还只是停留在感觉经验所及的范围,停留在事物的表面现象,因此它是不清晰的、表面的,不能揭示出事物的内在本质和规律性的东西。其次,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具有直观的特点。古代自然科学研究所及的广度和深度十分有限,都是些感性直观的物质形态和现象,这就使得古代唯物主义者只能借助水、火、土、气候反映直观的具体物质形态的概念,这使得他们无法了解物质形态的多样性,从而也就不能从多样的物质形态中抽象出与意识相区别的物质的唯一特性———客观实在性。第三,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具有笼统性。正如前面说到的,古代自然科学还没有条件对自然界各个局部和细节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和认识,而是对世界整体的直觉,这就使得古代唯物主义者只能对世界的整体和轮廓进行笼统大致的描述,无法科学地揭示各种现象的内部的联系,例如关于自然现象的总体联系观,对当时的人来说也是由于缺乏足够的事实根据和严密的逻辑论证表现出的直接的直观的结果,其结果往往是似是而非带有神秘主义色彩的,由于有这些缺陷,正如恩格斯所说:“这也就决定了它在以后就必须屈服于另一种观点”,也即会被另一种唯物主义哲学形式所取代。

2.2机械的、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

唯物主义历史形态发展的第二阶段是十五世纪上半叶到十八世纪下半叶,欧洲资本主义生产推动了近代自然科学的产生和发展,自然科学取得了很多重大的成就。例如,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说”,伽利略制造了第一架天文望远镜,开卜勒发现了“行星运动三定律”,牛顿经典力学“三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等等。但这一时期的自然科学,也只有力学达到了一定的完善程度,物理学对热、声、电磁只有初步的研究;化学刚刚从炼金术中解放出来,但还信奉“燃素说”;古生物学还不存在;生物学主要是收集和初步整理材料,仅仅有了粗浅的分类。总的来说,当时的自然科学还处于收集材料的阶段,是经验的自然科学。近代唯物主义哲学也在适应近代自然科学的状况下应运而生。这一时期的唯物主义哲学进一步论证了世界的物质性,它总体上把唯物主义学说向前推进了一步,但也还存在一定的缺陷。恩格斯曾明确地指出了近代唯物主义的两个局限性:一是机械性,二是形而上学性。首先是近代唯物主义的机械性。正如上面所提到的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状况,这一时期用纯粹机械的原因去揭示生物机体,甚至把人看成是一架机器,仅仅运用力学的尺度来衡量化学过程和生命过程。机械唯物论确认了世界的物质统一性,却抹杀了人的能动性、主体性和历史性。换句话说,在机械唯物主义的体系中,存在着“人学空场”。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认为,“唯物主义在以后的发展中变得片面了”,而到了霍布斯那里,“唯物主义变得敌视人了”。[10]其次,近代唯物主义的形而上学性。即用孤立的、静止的观点看待世界,否认事物的普遍联系和永恒发展,即便承认有变化,也只是“永远绕这一个圆圈旋转,因而始终停留在同一地点,总是产生同一的结果。”[11]正如前文提到的,这一局限也是由于当时自然科学对自然现象进行分门别类研究的结果,像恩格斯说的:“这种做法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习惯:把自然界的事物和过程孤立起来,撇开广泛的总的联系去进行考察,因此就不是把它们看作运动的东西,而是看作静止的东西;不是看作本质上的变化着的东西,而是看作永恒不变的东西。这种考察事物的方法被培根和洛克从自然科学中移到哲学中以后,就造成了最近几个世纪所特有的局限性,即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12]从恩格斯的这句话中可以清楚的看出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与近代唯物主义哲学形态之间的深刻联系。同时,形而上学的唯物论它也不能把世界理解为一种过程,它认为世界不是一种处于不断的历史发展中的物质,这种对自然界的非历史观点,也是自然科学和哲学理论发展的不完善所不可避免的。

2.3历史唯物主义

十八世纪下半叶到十九世纪中叶,欧洲资本主义大机器生产的发展推动着自然科学的大步前进。恩格斯指出:“在本世纪,自然科学本质上是整理材料的科学,关于过程、关于这些事物的发生和发展以及关于把这些自然过程结合为一个伟大整体的联系的哲学”。[13]可以看出这个时期的自然科学在研究方式上发生了根本地变化,由以前的收集材料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进入到整理材料进行理论概括的阶段。这一时期,康德提出了太阳系起源的“星云假说”,用矛盾和发展的观点解释了太阳系的起源,它使“关于第一次推动的问题被取消了,地球和整个太阳系表现为某种在时间的进程中逐渐生长的东西。”[14]1830年,赖尔《地质学原理》一书,揭示了地球地层的变化发展;1838年、1839年,施莱登和施旺提出了植物动物的细胞学说,揭示了动植物之间的联系和有机体分化发展的规律,19世纪40年代,迈尔、焦耳、格罗夫、赫尔姆霍兹、柯尔丁等人从不同的途径发现了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揭示了各种物质运动形式之间的联系与统一,为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关于运动不灭的观点提供了自然科学基础;1859年,达尔文关于生物进化的《物种起源》一书,揭示了自然界的任何物种都有其产生、发展和灭亡的历史,指出现存的植物、动物包括人在内,都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结果,“推翻了那种把动植物看作彼此毫无联系的、偶然的、神造的,不变的东西的观点。”[15]由此,“一切僵硬的东西溶化了,一切固定的东西消散了,一切被当作永久存在的特殊东西变成了转瞬即逝的东西,整个自然界被证明是在永恒的流动和循环中运动着。”[16]因此,自然科学的大进步打开了近代唯物主义僵化的形而上学的缺口,动摇了机械唯物论的基础,使唯物主义哲学及整个人类思想发生了革命的变革。这一时期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唯物主义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它不仅是唯物论和辩证法的统一,而且也是唯物的自然观与唯物的历史观的统一。正如马克思所说:“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因此,“历史唯物主义”概念中的“历史”是人的活动及其内在矛盾得以展开的境域。从形式上来看,历史唯物主义研究的仅仅是人类社会或人类历史,似乎与自然无关。但问题在于,社会是在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构成了社会存在和发展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而历史不外是“自然界对人来说的生成过程”。[17]那么,人与自然界的理论关系和实践关系就不能从历史中排出,否则会造成社会历史虚无化,走向唯心主义历史观。另外,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作为“全部社会生活”哲学反映的历史唯物主义本身就蕴含着“否定性的辩证法”,本身就是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以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即“使用实践力量的人”为思维坐标,以实践为出发点范畴和建构原则,去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与人的关系即人与世界的关系,使历史唯物主义展现出一个新的理论空间,即一个自足而又完整、唯物而又辩证的世界图景。也就是说,历史唯物主义不仅是一种历史观,更重要的是一种“唯物主义世界观”。由于历史唯物主义内涵着“否定性的辩证法”,所以它是一种“真正批判的世界观”。[18]马克思和恩格斯正是通过对当时自然科学成就和社会发展状况的概括与总结,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从而实现了哲学史上最伟大的革命性变革。

3自然科学的发展与唯物主义历史形态进程的关系

唯物主义和自然科学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恩格斯在谈到这一关系时指出:“正如今天的自然科学家,不论自己愿意与否,都不可抗拒地被迫考察理论的一般结论一样,每个研究理论问题的人,也同样不可抗拒地被迫研究近代自然科学的成果。在这里发生一定的相互补偿。”[19]这是唯物主义和自然科学发展的历史已经证明的科学真理。本文在此就关于自然科学和唯物主义的“相互补偿”,阐述二者的关系。

3.1依赖关系

恩格斯说:“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20]这句话说明,唯物主义的发展是建立在自然科学发展的基础之上的,是受自然科学的发展所推动的。从文中第二部分的论述可以看出,截至19世纪末,先后出现过的唯物主义的三种历史形态,就是以各历史阶段自然科学的发展状况为基础的,其更替的首要标志便是物质概念的历史变化。自然科学的发展水平决定着唯物主义的时代特点,这个特点包括唯物主义各个历史形态的进步性和局限性。唯物主义的历史进程表明,离开科学的土壤,唯物主义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就不可能产生和发展。这表明了唯物主义对自然科学的依赖性。

3.2指导关系

在上述的唯物主义对自然科学的依赖性并不意味着它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自然科学前进的脚步,而是唯物主义会反过来积极地影响、促进和指导自然科学的发展。唯物主义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最一般规律的科学,它成为一种普遍适用的形式,因而可以对自然科学提供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正如本文第二部分所叙述的那样,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否定性的辩证法”,也是“真正批判的世界观”。从理论上来说,唯物主义和自然科学作为一般和特殊的关系,构成了对立统一的关系,二者是紧密相联而又相对独立的两个认识层次,他们相互渗透、相互依存,而又不能相互取代、相互割裂。因此,唯物主义对自然科学的指导是合乎规律的,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另外,在世界观和方法论上,恩格斯指出:“不管自然科学家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们还是得受哲学的支配。问题只在于:他们是愿意受某种坏的时髦哲学的支配,还是愿意受一种建立在通晓思维的历史和成就的基础之上的理论思维的支配。”[21]这种通晓思维的方法是哲学层次的理论思维和研究方法的指导,它能够在解决自然科学问题时提供协助和指导。这也说明,那种否认唯物主义对自然科学指导作用的观点是没有根据、站不住脚的。

3.3超越关系

唯物主义对自然科学的依赖更不意味着它总是滞后于自然科学的发展,相反,它会超越自然科学,达到自然科学不断接近或实证方法暂时不能达到的认识水平。首先,唯物主义在其自身逻辑发展中能够作出自然科学在未来发展阶段才能正视的科学结论,为自然科学指明前进的方向和发展的远景。其次,由于自然科学实证方法的局限性,某些特殊的领域还尚未全面涉足,这时只能由理论思维去把握和指导尚未涉足的领域,为自然科学的探索和发展提供黑夜航行中的灯塔,指明方向,避免不必要的错误。因此,这两种超越,都是以遵循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为前提而进行的,所以是可信的,不是主观臆造的。总的来说,唯物主义的历史形态进程既依赖于自然科学的发展,又指导和超越自然科学。这看似矛盾的关系中又是统一的,是对立统一的关系,它们既相互依存、相互对立,又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因此,自然科学为唯物主义提供丰富的经验材料,而唯物主义则通过抽象概括,使经验材料转化为理论形态。这种唯物主义历史形态反过来又为自然科学提供必不可少的研究方法,指导并超越自然科学,推动自然科学往更宽广的空间发展,这又使理论转化为更深层次的自然科学研究的实践。如此相互推动,唯物主义和自然科学便在历史的道路上双双获得发展。总之,“依赖”、“指导”与“超越”便是自然科学与唯物主义的历史形态“相互补偿”不可分割的关系。综合以上三部分所述可知,唯物主义历史形态的进程根植于自然科学发展的沃土中。正确认识自然科学对唯物主义历史形态的影响可以更好地指导我们的哲学研究方向,正确把握自然科学和唯物主义的关系能为我们今后自然科学的发展提供正确的方法论指导。

参考文献:

[1][2][3][6][9][14][16]恩格斯.自然辩证法[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4]贝尔纳,历史上的科学[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9:320-321.

[5][8][12][19]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反杜林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30.

作者:罗雅文 单位:中共铜仁市委党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