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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为居民消费方式和消费观念的改变创造了良好环境,对居民家庭消费水平与消费结构产生了重要影响。本文以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库2014年、2016年以及2018年形成的最近三期面板数据为基础,实证检验了互联网应用对居民家庭消费的影响效应。实证结果表明:第一,互联网的使用对居民家庭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都有显著促进作用,并提升了精神消费占家庭消费的比重。第二,互联网的应用对城乡家庭消费的影响具有异质性。相较乡村家庭,互联网的使用对城镇家庭消费总额的促进效应更强。第三,以收入均值为界划分低收入家庭与高收入家庭,互联网的使用对低收入家庭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基于此,应完善信息基础设施尤其是在农村地区、加强居民互联网消费意识、改善消费观念,以及借助互联网平台增加居民收入,从而更好地发挥互联网对家庭消费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互联网;家庭消费;消费水平;消费结构
一、引言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依靠出口导向型经济打开了国际市场,让经济得到快速发展。然而近年来,我国经济发展面临多重挑战,供给侧方面传统经济增长动力减弱、潜在增长率降低的内在制约,以及逆全球化思潮涌起、全球市场低迷和中美经贸摩擦的外在不利环境都使经济发展承受巨大压力。将重心转移到内需拉动和创新驱动上,对我国推进高质量发展、实现现代化尤为重要。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使得我国生产方式、交换方式和支付方式发生了重大改变,同时对我国居民的消费方式、消费习惯和消费观念都产生了重要影响。此外,“互联网+”的应用刺激了各类依托互联网平台产生的商品和服务新业态,以层出不穷的产品和服务满足人们多样的需求,进一步扩大了网络消费市场规模。在2020年新冠肺炎期间,互联网创造了巨大的消费市场。2020年全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39.2万亿元,同比下降3.9%,而全年全国网上额为117601亿元,比上年增长10.9%。互联网改变了人们的消费方式,同时也会对居民的消费结构产生了一定影响。消费结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衡量一国经济发展状况,从居民消费类型支出的比例可以探查人们的生活水平和生活习惯。在我国消费结构中生存型消费份额偏高,享受型和发展型消费份额不足,优化消费结构从而推动消费升级是我国新常态下经济转型的迫切需要。互联网作为影响居民家庭消费的一个重要因素,在拉动居民家庭消费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对于推动经济转型和高质量的发展也有着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本文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展开实证研究,以期为我国解决消费不足、扩大内需提供新思路、新办法。
二、相关文献综述
近年来,互联网与消费之间的影响效应愈发明了,越来越多的学者将目光集中于互联网与消费之间的关系上,主要对互联网与家庭消费水平、消费结构以及消费升级展开了一系列研究。第三次科技革命带来了互联网的高速发展,从多方面给社会带来了深远影响。在经济发展方面,促进了工业生产率水平不断提高,给经济增长注入新动能。Choi C和Yi M H利用全球207个国家1991-2000年的面板数据实证证明了互联网发展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有积极效应。此外,在民生方面,互联网会催生新的商业模式,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推动消费方式重大改革。网络购物主要对家庭消费有三方面的影响:替代、促进和调整(Mokhtarian,2004)。另外,网络交易的价格具有透明化特点,能够更好地匹配供需双方进而准确反映市场信息(Soh,2006)。家庭可支配收入水平上升对家庭的互联网购买行为具有正向促进效应(易行健等,2015),但是我国网络消费的发展也受到产品信息是否真实可靠、售后服务是否完善等因素的制约(王能民等,2002)。关于互联网与家庭消费水平之间的关系,学者们的观点较为一致,即互联网的应用对居民家庭消费产生正向促进作用。杨光、吴晓杭等利用CFPS数据定量分析使用互联网对家庭消费的影响程度,实证结果表明相较于不使用互联网的家庭,使用互联网的家庭会显著提高家庭消费总额,而且消费总额提高程度也与家庭互联网使用程度相关。祝仲坤等也证明互联网的使用能够显著提高农村家庭消费水平。互联网对家庭消费的各组成部分都有一定促进效应,尤其是对旅游消费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为激发居民消费潜能提供了新途径(孙根紧、王丹等,2020)。在促进消费增长的同时,互联网技术的应用也使得消费者搜寻成本降低、搜寻效率进一步提高,影响市场均衡价格,进而改变居民消费结构。向玉冰对AIDS模型进行扩展,引入互联网因素,多维度实证分析互联网对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发现互联网对生活必需品的消费支出具有负面影响。刘湖等基于10年的省级面板数据发现互联网能够推动农村居民消费结构由传统型向发展型、享受型消费结构转变。刘根荣指出农村地区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改善了居民的消费结构,缓解了供求矛盾,有效促进了农村居民消费的增长。通过文献梳理可以发现,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以及网络消费的兴起,互联网对居民消费方式和消费结构的改变都起着重要推动作用,给居民家庭消费带来了积极影响。众多学者对互联网与消费之间的关系展开了广泛研究,但是基于微观视角研究互联网对居民家庭消费水平和结构的影响还需进一步深入,同时借助2014-2018年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CFPS)分样本展开异质性分析,也能为相关理论进行一定的补充与完善。
三、数据来源与模型设定
本文实证所使用的数据是来自于北京大学中国社会调查中心编制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简称CFPS)数据库,是具有全国代表性的大型微观数据库。该数据库的抽样范围覆盖了全国95%的人口,调查内容包括经济、社会、人口教育、健康等诸多方面。本文选取的是该数据库最近三期2014、2016和2018年的调查样本构成的面板数据,选取家庭代表作为互联网使用情况研究对象,通过将个人编号与财务回答人编号相匹配,仅保留财务决策人的特征。此外,通过去除数据中回答为不合适、不知道的样本,以及2016年和2018年新增的家庭与在追踪调查中缺失的家庭,最终样本为9496个家庭在2014年、2016年和2018年三轮调查形成的面板数据。本文主要被解释变量为家庭总消费,描述的是在过去一年中家庭各类消费的总额。同时通过引入食品消费、衣着消费、居住消费、家庭日用品消费、文教娱乐消费、医疗保健消费、交通消费和其他共八大类消费,将前三类吃穿住归为物质型消费,后五类归入精神型消费。将精神型消费占总消费支出的比重用来反映城镇居民家庭消费结构,作为一个新的被解释变量。为了消除异方差的影响,在具体回归中,对各类消费都进行了对数化处理。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为是否使用互联网,从家庭角度出发,家庭中只要有一个人使用互联网,则将其赋值为1,家庭中没有任何人曾使用互联网则为0。同时,还引入了与家庭消费相关的控制变量。参考以往学者有关家庭消费的研究,本文采用的控制变量分为财务决策人和家庭两个层面。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家庭总消费逐渐增加,精神消费每年均略高于物质消费,使用互联网家庭的数目也在增多。本文主要关注使用互联网对家庭消费的影响,并探讨互联网发展对家庭消费结构的改变。通过对面板数据进行Hausman检验,判断应该使用固定效应模型并构建如下计量模型:lnexpenseit=α+β1internetit+ui+εit (1)由于不同家庭之间存在异质性差异,并且消费习惯和消费类型也不同,因此需要对这种个体之间存在的不可观测的差异进行控制,控制了面板数据的个体效应。
四、实证结果
(一)互联网使用对家庭消费水平与结构的影响
表2中呈现的是互联网使用对家庭消费水平以及消费结构影响的回归结果。其中(1)列汇报的是固定面板回归下互联网使用对家庭消费水平的影响结果,可以看出互联网使用能够促进家庭消费水平提升,对个体和家庭层面的影响因素进行控制后,使用互联网的家庭和不使用互联网的家庭相比,总的家庭消费金额会提高17.4%。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也都在1%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实证表明人的性别和年龄会对家庭消费水平和家庭的财务决策产生影响。年龄与家庭消费水平呈负向关系,相较男性,女性作为财务决策人会让家庭消费水平提高3.9%,进一步表明女性消费市场是一个潜力极大的广阔市场。财务决策人学历越高和组成家庭都会促进家庭消费,这些与现实情况也一致。家庭层面上,年收入越高的家庭,使用互联网越能促进消费增加。同时,家庭拥有的房产价值越大代表保障其消费的能力越强,因此房产价值高的家庭,更容易激发出消费活力。互联网发展改善了居民的消费环境,通过信息效应、成本效应、收入效应,潜移默化地改变消费者的心理和行为,促进了居民家庭消费水平的提升。表2中(2)-(4)列主要是探讨互联网使用对家庭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的影响以及进一步对家庭消费结构的影响,分别对物质消费、精神消费和消费结构(精神消费占总消费的比重)进行回归,可以看出互联网的应用对家庭的这三个方面都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正向促进。从具体数值来看,使用互联网对物质消费的提升作用为12.4%,而对享受发展性质的精神消费促进幅度为22.8%,因此也会提升家庭精神消费占总消费的比重。吃穿住物质消费的比重降低,而像文教娱乐、医疗保健等精神消费的比重提高正是消费结构升级的表现,因此互联网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我国家庭消费结构的升级。控制变量除了少数的个人层次变量不显著以外,其它变量均显著,且其含义和互联网使用对家庭消费水平影响的系数意义一致,与现实情况相符。
(二)互联网使用对家庭消费的异质性分析
1.互联网使用对城乡地区消费的影响。由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发展环境会对互联网的应用产生影响,同时也会对居民家庭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造成影响。因此将我国划分为城镇和乡村,探讨互联网使用对城乡地区消费的影响,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3可以看出,除了互联网使用对乡村消费结构的影响不显著以外,使用互联网都会对城乡的总消费、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产生促进作用。对城镇和乡村回归结果的互联网使用系数进行具体对比分析,总体而言,互联网的使用对城镇家庭消费的促进作用更强。城乡消费水平受互联网应用的影响差异性的原因有:第一,城镇互联网普及率高于乡村,同时城镇具有更多优势资源,信息化发展水平和受教育程度也更高,能够更好地利用各种互联网渠道进行规划消费,从而促进消费;第二,乡村居民的消费习惯和消费意识更为固化,受到新兴互联网的冲击和影响较小,从而促进程度低于城镇家庭。但是,互联网使用对乡村精神消费的促进程度很大,由于乡村信息较闭塞,更多的物质消费能自给自足,因此精神层次的消费更容易受到网络影响,促进购买。2.互联网使用对不同收入水平的影响。表3也反映了互联网使用对不同收入水平家庭消费的影响。以家庭平均收入水平作为分界点,将样本分为低收入水平组和高收入水平组。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除了互联网应用对低收入组的消费结构影响不显著外,互联网的使用都对低收入家庭和高收入家庭的消费有着正向促进的作用。具体比较两组的回归系数,可以看出互联网使用对低收入家庭消费水平的促进效应大于高收入家庭。虽然低收入家庭收入较低,其消费水平会受到收入的限制,但是互联网的使用为其提供了一个更多选择、价格更低的消费渠道。比如拼多多此类聚焦于消费能力较弱群体的网上购物平台的崛起,对低收入家庭的消费行为和观念造成了较大冲击。因此相较于高收入家庭,低收入家庭更容易被互联网的诸多营销及效应所影响,导致其在互联网的影响下更容易增加消费。并且低收入家庭的精神消费受互联网的影响也很大,使用互联网的低收入家庭相较于不使用互联网的低收入家庭,精神消费会提高28.9%。
五、结论及启示
(一)结论
第一,互联网的应用对居民家庭消费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使用互联网的家庭相较于不使用互联网的家庭,其总的家庭消费水平会提升17.4%。同时互联网发展也会促进居民消费结构优化。在家庭物质消费、精神消费的回归中,互联网对家庭精神消费的促进作用强于物质消费,表明互联网能够改善居民家庭消费结构。第二,无论是对城镇地区还是乡村地区,使用互联网均会提高家庭消费水平,同时都表现为精神消费的促进作用更强。分类比较,相比于乡村地区,使用互联网更能促使城镇家庭消费水平提高和结构改善。由于互联网普及率高,普遍学历更高,基础设施保障更完善,人们的消费心理更易接受新鲜事物,因此互联网的应用更容易促进城镇居民家庭消费,进而导致了城乡间差异。第三,根据收入的均值将家庭划分为低收入家庭与高收入家庭两组,互联网的使用对这两组家庭消费均有着积极影响,同时对精神消费的促进作用大于物质消费,都会优化消费结构。此外,实证发现互联网使用对低收入组家庭消费产生的影响比高收入组家庭更大。互联网的多选择、低价格优势给低收入家庭带来了新的消费活力,更容易激发其消费需求,从而提高消费水平、改善消费结构。
(二)启示
基于以上结论,为更好发挥互联网技术对居民家庭消费的促进作用,本文得到以下启示:第一,完善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乡村地区互联网保障程度不足,为了更好地激发居民消费潜力,应完善互联网基础设施。互联网基础设施是互联网发挥效应的前提。乡村物流快递渠道应保障到位,相较城市,许多乡村的快递通道受限,进一步阻碍了互联网作用的强度。目前许多城市的互联网基础设施已经比较到位,应倾向于发展农村地区互联网基础设施,以缩小城乡间差异。第二,加强居民的互联网意识,使居民消费观念外向化。互联网的蓬勃发展给经济发展注入了新活力,在许多方面影响了居民家庭消费方式,从而促进消费增长。对于信息的不对称性以及某些地区信息传播的限制,应针对性地对农村居民和老年人等互联网意识淡薄的群体进行互联网知识的宣传普及。第三,充分发挥互联网平台的就业效应,增加就业岗位、拓宽收入渠道,提升居民收入,促进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的提升。考虑消费降级,借助互联网从需求端对供给端提供更直接的信息,定制定量生产,提高生产效率。
作者:刘敏 单位:西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