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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建筑形式表达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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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建筑形式表达探究

本文作者:焦凤 单位: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羌族人解除了战乱,到达岷江上游羌人逐渐由游牧向农耕过渡时,白石作为一种易于打造的材料用于制作生产劳动工具,并在打造这些工具或农具的过程中人们惊讶地发现了白石在碰撞打磨中会迸发出的奇异的火花。由此“白石击火”使人类结束了饮血茹毛的野蛮生活,因此羌人将火认为是神的恩赐。这可以从羌族民间故事“燃比娃取火”和叙事诗《木姐珠与斗安珠》中找到佐证。其间既反映出羌人从白石中获得火种的喜悦,也反映出木姐珠与斗安珠因白石而繁衍人类的生动传说。

伴随着羌族进入阶级社会以及民族间矛盾的加剧,其崇拜的内容也复杂化了,例如对于有功于民者,羌人均视之为神而予以崇拜,这又使白石成为天神、地神、树神、火神及祖先神灵等的综合象征,成为在羌区代表着普遍意义的群体神灵图腾。如:新生命的诞生,孩子的长辈们此时都要向白石跪拜,点燃香烛、放上酒肉供品,感谢神的恩赐,祈祷孩子健康成长;新人在结婚那天都要在白石面前盟誓,以示爱情的忠贞,并祈求以后的生活更加幸福美满;羌人死后,都会以白石作为陪葬品,希望亡灵能安息,在彼岸获得重生。由此可见羌人在一生中,始终都伴随着羌族神秘的白石崇拜。

“白石崇拜”的文化习俗现象在建筑中的表现

“建筑”是文化的主要空间支撑体,而且以其真实性面对社会、影响城市形象与文化体系,而城市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形态也以这种空间支撑为背景,文化与空间互补、互动。羌族的建筑群存活了两千多年,在汉代就发展成为“垒石为室”“高者十余丈为邛笼”的成熟石砌建筑文化,直到2008年5•12大地震前,基本上保持着汉代就存在的“垒石为室”“高者十余丈为邛笼”文化风貌与特色,跨越年代如此长久的民居建筑群的存在,明确地确证了羌族石砌建筑与自然共生共存的生态契合性。

“雪山顶上捧白石,白石供在房屋顶正中。”(《羌戈大战》),在羌寨建筑布局空间的选址问题上,无论羌寨是何种空间构成形式,羌寨的朝向都是同一的,其中包含了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意义,从物质层面上讲,朝向要解决避风和御寒的问题;从精神层面上讲,要朝向神的地方。在羌族人的风水观中,大门的方向是“门对槽、坟对包”。所谓“包”,是村寨旁的山顶或山梁子,而“槽”是山间的空隙。透过山间,可以遥望远处连绵的雪山。因此,“开门见山”实现了羌族人对雪山、白石、天神等神的崇拜。

《蜀中广记•风俗记》中曾记载:“威茂古冉氓地……垒石为巢以居,如浮图数重,门内以梯上下,货藏于上,人居其中,畜囤于下……”。羌族民居建筑中多为三层半的结构,在建筑的屋顶都会供奉白石塔,羌语称为“那夏”,羌族人用汉语称为碉碉神,在羌族建筑中白石必须选择洁净石块,由巫师作法安置,淋以鸡羊血或牛血,方能表征神灵,供奉在房顶的塔子上。如汶川地区塔子上多供奉5块白石象征天、地、山神娘娘、山、树五神;理县地区多供奉9块象征天、地、开路、山、建筑、祖宗、天门、工艺、地藏、保护诸神九神;茂县地区为供奉若干神。各地各家信奉的神不一样,5作为“九五之尊”中的中间数,以5为基数有增无减。除了屋顶的白石塔供奉白石外,在白塔下也会有一圈白石围砌在碉楼的顶端形成白石带,屋顶的四角也会安放白石,并且在门窗的横档的位置都会镶嵌白石。

建房被羌人看作独立成人的标志,从房屋的建造到竣工,要经过一系列的仪式,上梁、钉梁等重要时刻,都要向白石扣拜,以祈求工程的顺利完成,房屋工程完成,还需放置供奉的白石,并经过一定的拜祭仪式后才算正式完工。

“白石崇拜”与羌族建筑形式的符号表现

“符号”是文化记忆的必然结果,也是必须性产物。然而,人类透过符号的辨识中群组出之间的沟通管道复杂的记忆,也传达出“符号”背后的象徵意涵,任何一个民族都有着该民族所延续与继承的文化符号。建筑作为文化直观外显形式,就像我们各地区的语言一样,如果我们都说普通话没有方言的存在,我们必不能感受到各地之间的文化习俗差异,即特点。一个地方的建筑代表着当地的文化,区别于其他地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标志性的建筑语言。从某种含义上来说,羌族建筑形式与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稳定关系。“形式”在造型艺术中常常表现为一定的结构秩序,这种秩序是艺术家对自然生活的提炼与抽象,是对其内在规定性的把握。它在形式要素的对比与调和、节奏与韵律、对称与平衡以及主与次、虚与实、局部与整体的相互关系中表现出的美的意蕴。其传达的意义往往比文字语言的描述更为直接、简洁、更有说服力,试想一下,一面国旗中直接阅读到的信息难道不比文字语言的描述更强烈、更复杂吗?

大面积简朴的石砌屋面的运用,是建筑的另一种构成形式,一般来说,羌族工匠在建设这种石砌大型建筑时,不放线、不绘图全凭经验,就地取材使用羌山遍地都有的片石作为建筑材料,这就使造成巨大的石砌直接的裸露的效果。我们知道所谓艺术,它总是集中、强化、突出某些物体的某一特征,在这一特点中包含深刻的含义,像美学家贝尔所说“美是有意味的形式。”无数的分散的石头不被注意,把它随便地砌集起来或修砌,也不会引人注意,但是把它集中、整齐地砌成高达数十米、宽六七米的长幅石壁时,它经过人对石头的梳理,重新组合,而且按一首极整齐的面来加以强化集中,石头的自然色泽和它们的越过人的想象的笔直、齐斩的壁面,便产生了强烈的艺术魅力。但大面积的石青色极易将建筑与大山背景融合在一起,缺乏对比与节奏美。因此,白石作为鲜明的对比色,运用到建筑中能够很好的调节由单色带来的视觉疲劳。在大山当中“白石”就像是一抹灵动的精灵围绕保护羌族人民,繁衍生息。“装饰”的概念是指对事物表面的修饰与完善,其概念的界限是以不改变事物的性质或功能为原则,是在这个前提下运用技术、物质手段对其施加的影响力。在羌族建筑中,白石正是起到了这种“装饰”的作用,升华和加深建筑形式的表达所传达出的凝重,古朴、静穆的美感。

“建筑形式”是文化的象征,随着时代的进步我们已经抛弃了石砌土夯的建筑手段,采用了新型的建筑材料,但我们仍然可以在新时代的羌族建筑中发现“白石崇拜”的因素,虽然大多数已经不在是白石而被“白色”的墙面漆所取代,在强调功能的现代的羌族建筑中,这种羌族崇拜内涵依然得到充分体现。

羌族建筑形式,通过对点线面和结构规律认识,羌族建筑上窄下宽墙面又下至上逐渐向内倾斜,形成强大的向心凝聚力,具有强的节奏感,整个建筑采用分层构筑法,每砌一层,便在隔梁上放置楼板,依次而上,户户相连,就地取材石砌土夯,这是从表层结构来分析。而建筑的深层结构是指人与外部世界构成的基本关系,这些关系总是制约表层结构的内在力量,即建筑与文化的关系。那么在这种形式中“白石”就是识别羌族建筑的“符号”,在汉族建筑中我们不会供奉白石、在彝族、藏族、回族等民族中我们也不会发现这种“崇拜现象”或是“装饰现象”,也就是说这是羌族人所独有的,它具有唯一性。这就是人们常谈的“建筑的可识别性”,而指的正是“符号”(形式语言)的结构关系。这种关系的确立虽然具有某种任意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形式的生成可以随心所欲,它受到深层结构结构的影响和制约。

供奉在建筑高处的“白石”是羌族人民最自然的、最神圣、而又最朴实,简略的精神符号。它作为传承了千年的建筑“符号”,表征了羌族信仰精神的无限指向。文化人类学家蒂里希说:“宗教是人类精神生活所有机能的基础,它居于人类精神整体中的深层”。在不同的民族文化体系中“信仰的表达”成为各自不同文化表达秩序、体系、形式,在物化层面上建构其精神表达之符号。羌寨是羌族的精神世界,信仰世界的标志性建筑体,而“白石”则是的建筑文化的“外显性符号”,是羌族神灵的核心聚居域界与祭祀的中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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