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行为模式的空间设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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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该文以环境行为学为理论依据，研究人的行为模式对空间设计的影响，总结空间行为模式设计的策略，探讨行为模式设计对当代空间设计的影响，进一步说明建筑的目的不是为了创造空间本身，而是为了更好地整合人、空间、行为的关系。
关键词：行为模式空间体验互动感官感知
一、行为与行为模式
人的行为是以一定的物质条件为背景，在外界社会文化制度和个人内驱力的影响下，在生活中表现出的基本特征，或对内外环境因素刺激所产生的一种能动反应。在城市空间研究范式中，“空间—行为”互动论作为其研究的核心，说明了空间行为的产生过程和选择结果受到空间的制约。英国建筑理论家布莱恩•劳森在《空间的语言》中将建筑空间看成一种承载行为的环境。环境由各种各样的空间组成，每个空间都具有特定的空间尺度、范围、形状，是个体行为和社会行为的载体。为了释放情感、促成或约束人的行为、容纳特定的社会行为模式，人们塑造、规划了特定的空间环境承载这些行为，如办公空间的前台、等待区、接待区、办公区、会议室等。基于人对于空间各个方面形成的认知不同，其产生的行为模式是不同的，不同的空间容纳不同的事件，人在这些空间里所发生的行为、事件不同。因此，每一个空间都蕴藏了人在创造空间前无形中设计好的一套行为模式，人在使用空间或与空间互动时强化或弱化了空间本身的特质。可以说，空间的设计离不开人类行为模式的设计。
二、环境行为学的理论依据
环境行为学注重分析人类的外在行为与相应环境的关系及其相互作用，是研究人在不同物质环境中、不同尺度界定之下、不同空间感知和体验关系的科学理论，以及在心理学的基础上讨论环境和人类的关系与相互作用的学科。以人在整个空间环境中的行为活动为前提，行为和环境的关系分为：人与环境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相互塑造。人的行为除了受到先天遗传、人与环境相互作用中积累的经验的影响，还受到物质环境的影响。人和环境相互塑造，必须有媒介作为连贯、支撑，人的行为就是人的机制和物质环境之间的媒介。人的行为推动环境的呈现，环境的内容塑造人的行为模式。
三、空间行为模式设计的策略
1.空间情境的行为模式设计
拉斯姆森在他的《建筑体验》中，探讨人在空间中对建筑质量、属性、意义的体验和感受。李布斯金设计的柏林犹太博物馆在通道的交汇处给予了观展对象参观路线选择，在矛盾的光影中让参观者进行选择性体验。现代展馆的激光全息投影技术在整体视觉点感知局部的情况下，营造色彩、光线、空间为一体的环境秩序，影响人们的感知，继而引发不同的观展行为。故宫的宏大规模、庄严肃穆的氛围让人心生敬畏，苏州园林的移步换景、小桥流水让人觉得闲散、舒适。人在尺度、形态、色彩、材料不同的空间序列中穿行，得到的是不同的空间体验。根据空间的功能，设计者在空间布局上会预设发生在空间中的事件和情境，设计空间的使用方式，这将诱导人产生相应的行为模式，触发相应的心理感受。拉•维莱特公园的空间序列中，在原有的顺序上叠加了十字游廊和环形的树列，以丰富空间的层次，直接增加人们游园的线路和行为方式，空间中事件和情境也具有了丰富性，人们因此获得了不同的空间体验。空间很早被比喻为容纳人活动的容器，但是在当代社会，空间的意义已经不局限于作为人活动的容器或事件发生的容器存在，而体现在空间能否与事件产生互动。事件和情境的丰富性重新构筑了人在空间的体验，丰富了空间的生命力。空间设计手法与电影的空间叙事方式有相似之处，在空间中注入叙事手法，实际上是设计了一套或者多套行为模式。
2.人与空间互动的行为模式设计
中国古代建筑的梁架结构已经为人们演示了一种动态效果——建筑由梁架支撑，墙体、门窗均可拆，极大地方便了空间的变化，空间可以封闭也可以与外界合为一体。人类的行为改变空间结构，空间结构的变化诱导人类行为的变化，人和空间本身产生互动，即为一种相互的作用。空间被赋予了永恒的变化，这样的空间具有源源不断的新面貌和新特征，富有生命力。汉诺威世博会的巴西馆，有一面由可移动构件组成的墙，人对墙的推动使墙面产生了凹凸的变化，形成不同的图像，不同的图像又引发人们对墙的试探，由此产生互动。空间的设计者在设计之初已经预见了人们的行为模式，设计了互动的装置，实则是通过对人的行为设计间接设计不同的空间与视觉效果。具有与人互动特质的空间，其变化具有无穷的可能性。
3.人对于空间综合感官感知的行为模式设计
建筑空间并不只是纯粹地具有物质的特性，它与空间使用者的感官感知相关。当代为了适应人们感官体验的变化及充分调动人的五感体验，空间由纯粹的视觉感知向多种感官感知方向转化。从另一个层面说，人们的视、听、嗅、味、触的感官感知是综合性的行为。空间设计可以放大人体某几个感官的感知，也可以屏蔽或者弱化某几个感官的感知以提高其他感官的感知力。如，人们在一个黑暗的洞穴中行走时，视觉感知被弱化，会用手、脚试探周围障碍物，走路速度放慢并变得小心翼翼。感官的弱化、放大或者综合调动促使人们产生相应的行为模式，得到设计者想要人们获得的空间体验，空间由此得到更为丰富的构建，空间氛围及内涵得到强化。
结语
人与空间之间是一个微妙而复杂的能动性交互的关系。人既会创造适于特定行为发生的空间环境，又会借助对空间的塑造促成或约束人的行为。人在塑造空间环境，但也被空间环境塑造；人既要创造能提供基本生存的物质空间，又要创造能够释放情感的空间载体；人在特定的空间中才能具有某种特定的行为，行为的发生离不开一定的空间场所，空间的身份特性、情境暗示了人的行为，人的行为又塑造了空间本身、丰富了空间的内涵。因循常规的人类行为模式设计让人们在空间中感到自然、舒适，颠覆常规的人类行为模式设计让人们在空间中获得特别的感受、强化了对空间所发生事件的记忆。设计者常常以空间本身为出发点界定空间各个方面，而环境行为学将环境和人的行为进行整合，这启发设计者设计空间时先定位空间的身份、思考空间使用人群的行为模式，围绕环境行为学的理论依据，从空间情境、空间可互动性、人的综合感官感知入手设计行为模式，扩大空间可调动的所有层面。这样，空间的设计效率和效果将大为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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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安妮 张乘风 单位：南京林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