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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视空间下的汉字字体设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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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视空间下的汉字字体设计分析

摘要:明确导视空间境域下汉字字体设计的排版方向与结体规律。从汉字字形本身剖判、钻探其排版方向、重心、中宫、笔形以及汉字设计的界格比例铺陈展开研究。导视空间境域下汉字字体设计需要一条横向中轴线稳定整行,排版需协调中西文混排且中文选择横向排列。导视空间中字体设计重心上移并且汉字的中宫适当放松,字体选择笔形稳固敦厚的黑体,以增加汉字的易读性;结体的界格横向中收缩紧,有利于在有限的空间排列更多的信息。

关键词:导视;横排;重心;中宫;笔形;界格

引言

导视系统作为出行指引性的功能性设施而与现代人们紧密相连[1],而导视空间中的信息有效引导依靠于图形文字的合理布局,其中文字作为主要的任务承担,更能明确的、显著的、通透的给观者获取正确信息以达到指引功能。易读性与可读性是构成汉字识别性的两个重要因素,可读性是汉字在大段文字中能更快、更舒适地看清楚,而导视系统中主要考虑汉字的易读性问题。当然汉字的易读性与诸多因素有关,如汉字设计、光照、阅读距离、阅读速度等,这些相辅相成的影响因素共同构成了导视系统中的易读性,本篇文章主要从汉字设计本身入手探讨如何在导视系统中具有良好的汉字易读性。就导视空间域境中的汉字涉及到所呈现的物理状态,囊括汉字的排版方向,汉字的重心、中宫、笔形间架和汉字界格的比例一系列契机相连的关键因素。导视中所展示的信息旨在所有人群,没有社会背景、生活习俗等差距;在全球文化交融的时代背景下,导视系统中信息的承载愈加国际化,中西文混排指引不同语言背景的群体是势在必行,而不同文化背景下字体排列与阅读方式是不一样的,多语言混排也是当下不得不探讨的一个设计需求。本文试图从两部分探究导视空间境域下汉字设计的规律与方法,一方面探究导视空间中汉字的排版方向,另一方面探究汉字字体设计的重心、中宫、笔形和结字的界格。

一、汉字横向排版设计

极早的文字图形甲骨文就已开始水平和垂直点画为主,垂向轴线几乎成为一切甲骨文的基调[2],其后上千年的时间一致遵循竖排版形式,这种竖向轴线在视觉上可以达到平衡并使整列文字达到疾读的目的。近代西文跃入中国书籍的版面,而西文从造字之初其字形结构就适应于横向排版,与汉字的排列形式造成格格不入的境地,迫使汉字从竖向排版转向横向排版,这是一系列范式的改变。之前汉字排版一条竖向轴线保持整列汉字的流畅稳定,汉字横排后轴线的功能转变为两个,形成了一条竖轴线稳定单字与一条横轴线稳定整行共同作用在当下的汉字设计中[3]。

(一)横向中轴线稳定整行当下我们的阅读习惯是从左往右、从上往下,依托于汉字呈现信息的导视系统自然也依照大众的阅读习惯而进行排版。而竖排时代的竖向轴线的规范作用依旧存在,邱振中在《书法的形态与阐释》有所研探东晋书圣王羲之的《孔侍中贴》(见图1),轴线平稳安定,每一个字都具有一条竖向轴线,每个单字的轴线尽量吻合严密,即使字与字之间的轴线有所错位断点,但竖向轴线的节奏并没有打破,在稳定中增加了活泼意味,这条竖向轴线除了使观者流畅阅读外,更是起着稳定单字的重要作用。而导视系统中排版是异常重要的设计环节,文字的排列好坏直接决定了导视系统识别性的有效信息阅读[4],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文字设计的时候其视觉平衡性,这时横向轴线起着重要的作用,轴线尽量让字体处于同一视觉线上,以达到顺畅阅读的目的。习惯于横向阅读的今天,轴线的功能已经转变为竖向轴线稳定单字,横向轴线稳定整行,在进行导视系统中汉字的设计更应注重横向轴线的规范使用。因此横向轴线的重要作用在现代版式中占据绝对的指导性功能。让导视系统中的汉字保持重心在一条横向的轴线上,以达到导视系统中汉字的易读性与流畅性,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美术字》对横向轴线也有所深入研究(见图2),上面一行重心没有保持在一条横向轴线上,“界”的重心较高,“主”、“全”、“手”的重心较低,当把这字与字的重心连成一根线,可以明显看到这根轴线并不是水平直线,而是呈现弯折的轴线,这也导致字体呈现视觉跳跃不能流畅阅读。下面一行把“界”的重心降低,“主”和“全”的重心稍向上移动,使每个字的重心保持一条横向轴线上,视觉肌理平衡,从左往右能顺畅阅读,这也侧面映射出导视系统的横向轴线起着稳定整行的作用。观者在导视系统境域中获取引导性的文字信息时,让汉字重心保持在横向中轴线上并且稳定横向排列的字段,人体机能可以轻松、流畅、快速的阅读获取引导内容,这对汉字的易读性就起着重要的作用。

(二)适应中西文混排近代西文进入中国排版版面,两者的排版方向冲突让版面肌理呈现凌乱无序的视觉效果,如《注释校正英华四书》(见图3),中文采用竖向排列,英文受到其本身造字影响无法实现横向,两者在版面中如同在“决斗”显得格格不入,即使版面需要中文与英文交叉排列时,中文生硬的嵌入在英文肌理中,字号、字距、字形等都没形成统一,英文中嵌入几个大字号的中文,其也打乱了英文横向的流畅度,这是两种不同构字的方式所造就。如中国的草书至今无法优质横向排列,而西文从造字之初就是为横排而生,两者范式的不同实难统一版面肌理。自1956年全国报刊施行横向排版,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中西文无法协调合理组合排版。当下中国经过多年的印刷文字的发展,电脑排字可以随意横排或者竖排,但在全球文化交融背景下,中西方交流愈加频繁,而导视空间的文字也需要调整以适应中西文协调混排。西文无法竖向排版这一因素在导视空间境域下成为不得不慎重考虑的重要关键点,提供引导信息内容的汉字其排列方向就必须要权衡利弊关系。如宁波地铁车厢内的站点导视信息排列就稍显不足(见图4),汉字的中文站点导视信息均采取竖向排版形式,而中文对应的英文翻译着实难以竖向排列。如宁波地铁3号线的“体育馆”、“儿童公园”,宁波地铁2号线的“三官堂”、“孔浦”等站点采用的是中国传统的竖向排列,而站点所对应的英文翻译由于其无法竖向排版,设计者为了追求中文与西文排列方式的版面肌理协调统一,采取让英文翻译直接旋转90度形成竖向的排版,其违背了英文从左往右的横向阅读习惯并且英文站点的易读性极度降低,难以在短时间获取其引导的信息。西文竖向排列在设计案例中不是没有,大都存在于标题或者可以长时间注视获取内容的版面肌理中,但是在导视空间境域下,易读性必须要摆在首位。中西文协调混排在导视空间中显得尤其重要,汉字正文字体受其字形构造再经过多年的探索,竖排、横排切换已经变成可能,但西文导视受其字形结构的影响难以竖排。再有全球文化交融背景下,导视不单单只适应于本地人群,还应全球化考虑其导视引导信息的获取和重视中西文的混合排列形式,为了追求版面肌理的协调统一,还要兼顾导视中汉字与西文的阅读习惯和文字的易读性,汉字横向排列在导视系统中可以起着一个重要的协调作用。

二、汉字字形设计

导视空间境域下汉字的字形设计显得尤为重要,观者不是如纸媒或手机屏幕般近距离读取内容信息,而是在一个空间中两者存在着一定的距离,选择一款导视字体首要条件是考虑观者能轻松、快速、准确地辨认并获取其引导信息内容[5]。这里就涉及到汉字字体设计,其中包括重心、中宫、笔形、界格等一系列契机相连的关键因素,在导视空间境域下汉字的设计要符合其引导功能性的本质诉求,汉字的这些契机相连的关键因素也要随着导视的本质诉求而进行细微调整。

(一)重心上移汉字有重心,重心的调整变化会使字体呈现的面貌发生转变。在作为导视系统中,汉字并不是大段文字信息的导视,而是几个字的导视性功能,如“宁波站”、“洗手间”、“小心扶手”又或者一句话的信息引导性功能,如“车站出口前方请右转”、“换乘二号线请下楼”等,所以成段正文文本重心的诉求在导视系统中可以有一定的调整,也就是说正文文本对于重心的尽量要保持视觉中心与重心重合的位置区域,在导视系统中可以让重心调整高而让字挺拔俊秀、重心降低可以让字显得敦厚。导视系统中俊秀挺拔让观者能舒服、轻松获取引导信息,反之汉字敦实、厚重显得压抑、沉闷,而重心上移动可以让汉字视觉上呈现挺拔秀丽而影响观者在轻松的视觉中获取引导信息。汉字的重心是每一个笔画按其结构规律进行有计划的布置组合而形成的重量均衡点[6],并且重心与汉字结体的诸多因素休戚相关,如笔形间架、布白等。设计者在预先制定重心的位置时,不同位置字体呈现的面貌是有极大的视觉差别,也就是说汉字的重心变换,汉字给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见图5),笔者所作的“丰”字重心位置的变化示意图,前面一个“丰”重心靠下字体显得敦实厚重,后面一个“丰”重心靠上字体显得挺拔俊秀。所以在导视系统中重心靠下字体显得敦实厚重,重心靠上而形成的俊秀挺拔的汉字形态,观者能较为轻松、快速地辨认处于导视空间境域中的汉字引导信息,如方正公司为国家大剧院设计的用于导视系统中的方正俊黑体有可证笔者所作同样字号、字重的思源黑体和方正俊黑体相比较(见图6),思源黑体的“视”重心设置靠近中心点,显得端庄大方,而方正俊黑体的“视”用于国家大剧院的导视系统中,重心预先设置较高,显俊秀挺拔。另源自道路标线导视的台湾道路体重心偏上有所证,导视系统的汉字设计重心上移较为合适。

(二)中宫放大中宫的概念源自于书法理论,用横竖直线把结字的界格划分为九个宫格,中间的一格为中宫。包世臣在《艺舟双楫》说“精神挽结之处,是字之中宫。安置于格内之中宫,上下左右皆相得矣”。著名字体设计师谢培元认为控制字面大小常用第二中心线,第二中心线中间的空间即是中宫,这比书法理论中主观意识控制中宫较为清晰。也就是说中宫就是汉字的中心部位,从中宫伸展的各笔形错落有致而不会歪斜倾倒。在纸质媒介或者手机类显示媒介阅读小字号文字时,中宫的大小决定了汉字的识别性,但是当纸质媒介或者手机类显示媒介上呈现一个非常大的字号字体的时候,中宫并不影响识别,因为当字足够大的时候中宫并不是影响汉字识别性的决定性因素。但在导视系统境域下中宫的大小对于识别有着重要的作用,而导视系统中都是远距离阅读的问题,当远距离观看获取信息时候字体也相应缩小,所以汉字的中宫在导视系统境域下有着重要的作用。中宫的紧收或放松决定了笔形间架的布置,中宫紧收,笔形间架势必收紧,字面显得清秀。中宫放松,笔形舒展,间架明朗,字面显得舒张,字形也相应的显得较为清晰(见图7),笔者所作的相同字号和字重的华文黑体、微软雅黑比较,华为黑体的“涅”用第二中心线中间所形成的如图示的红色区域a与微软雅黑的“涅”用第二中心线中间形成的如图示的红色区域b比较,可以看出华文黑体的中宫小于微软雅黑的中宫,华文黑体字貌字形呈现清秀,微软雅黑字形舒展,字面也较为开阔,视觉上同字号的微软雅黑比华文黑体大了许多。所以中宫设置大,字面视觉上显得较为大,由于导视系统中汉字的特殊境域,中宫放大,对于观者获取导视中的引导信息更有利。

(三)笔形稳固笔形的特征决定了字体呈现的面貌,如隶书的蚕头燕尾、为了追求效率笔画被“一刀切”的宋体、端口方直无衬线的黑体等。当下导视空间境域中汉字的选择应使用易读性高的字体,常用印刷字体有楷、宋、仿、黑几种基础字体,各异的笔形特征决定了导视空间的实用性与效率性。2005年国内学者已经证实汉字的易读性宋体最佳而黑体最弱[7],这是针对当时纸质媒介条件下的易读性研究,媒介场域的转换势必会带来字体认知的转换,也就是说在纸媒具有高识别性的宋体置于导视空间场域中并不是最优选择。宋体是在楷书的字形基础上发展而来,其结构从属于楷书。宋体为了追求效率刻刀选择横笔画“一刀切”并且横笔画收尾处刻刀两次就可以形成一个“三角”,替代了楷书诸多变化的笔势。这也造成了宋体横笔画过于细,置于导视系统中远距离观看非常容易忽略难以正确的识别字体的笔形结构;楷书的笔画特征变化非常丰富且稳定,视觉上较为丰富,起笔与收笔带有的书法意蕴极为雅致,但由于楷书中宫收紧特征,字面视觉效果显小。而黑体笔形稳健、变化较小、横竖笔画粗细相近,置于导视空间境域中黑体依旧可以展示良好的识别性与易读性。将“宁波东站”四个字用同字号的黑体、宋体、楷体同时缩小(见图8),第一个标示牌采用黑体字,第二个标示牌采用楷体字,第三个标示牌采用宋体字,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第一个标示牌的“宁波东站”在缩小的境遇下具有最高的识别性,第二和第三个标示牌的“宁波东站”要弱于黑体。黑体由于横竖笔画粗细比较均衡视觉识别性最佳,宋体由于横笔画较细而难以完整获取字的笔画特征,楷体中宫缩紧字面视觉较小而晕染成一团难以识别,另王雪皎在《导视空间中汉字识别设计》中用“北京西站”汉字在光晕条件下的识别实验也有所证黑体字识别效果最佳[8]。

(四)界格中收界格是预先用方格置于写纸上准确的叠折或勾勒汉字结体的范围,具有规范汉字横平竖直书写的作用。在字体设计中,界格还有一个功能是规范汉字的大小比例,汉字结体都布置于界格中,也就是说当界格的大小形状有所变化,结体的汉字会随着界格的变化而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导视系统中呈现信息的物理媒介都是有限的,如何在有限的空间排列下更多的信息,从结字的界格来探寻这一问题,如宁波大学导视牌中字数少的有“安中大楼”4个字的导视信息,字数多的有“宁波大学师生服务中心”10个字的导视信息,但是导视牌为了在视觉上为了达到视觉统一而采用统一尺寸规格的导视牌,这个时候预置横向中收缩小汉字的界格,就可以在有限的物理媒介中排列下足够多的信息。图9是源自道路标线的字型提案台湾道路体,汉字结体界格从以往的正方形横向缩短一半,形成一个竖向长方形界格,相应的,汉字视觉显示修长、挺拔,但界格缩小一半字体笔画较为多的汉字呈现的识别度极具降低,如台湾道路体中的“機”、“彎”。而方正公司为国家大剧院所设计导视系统的字体方正俊黑体,界格从以往的正方形横向缩短六分之一左右(见图10),笔形走势圈定在收缩的界格中。方正俊黑体与思源黑体相比较,由于界格的限定字体宽度,字形呈现俊秀、挺拔并且易读性并不会像台湾道路体一样降低易读性,在导视空间境域中其引导性功能得以保证。另者结字的界格中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作用,导视系统的承载媒介是有限的。也就是说承载导视信息的物理媒介是具有局限性,导视系统中的文字需要在有限的空间排列下更多的信息内容(见图11),汉字结体的界格中收可以有效地解决承载导视信息的媒介得以充分利用,在相同的横向距离内,中收的界格结体的汉字要比正方形的界格结体的汉字排列更多的文字信息。

结语

导视空间境域下通常为中西文混排,排版方式为了中文与西文协调版面肌理,汉字横向排版效果最佳。导视系统中汉字设计的重心上移,可以使字体挺拔俊秀;中宫放大,字体笔形舒展、字面开阔;黑体的笔形横竖笔画粗细均匀稳固,识别性、易读性更高;界格中收,汉字可以在有限的导视空间排列更多的引导信息。从导视空间境域下汉字字体设计来说,重心上移、中宫放松、笔形稳固和界格中收是一系列契机相连的关键因素,这一研究为导视系统中的字体设计提供了一定的实践指导价值。

参考文献

[1]张娜婷、邰杰,城市空间导视系统发展趋势的初步研究[J].设计,2020(01):154.

[2]邱振中,笔法与章法[M],江西:江西美术出版社,2012.

[3]王静艳,重心对齐-汉字设计的现代化之路[J].装饰,2015(12):080.

[4]周艳,文化景观中导视系统设计探究:以天一阁景区导视为例[J].设计,2016(05):124.

[5]杨帆、田军,城市导视标识系统字体设计功能与需求[J].艺术评论,2015(08):109.

[6]王静艳、朱史霞,汉字字体设计的重心概念辨析[J].包装工程,2018(12):039.

[7]周爱保、张学民、舒华、何国立,字体、字号和词性对汉字认知加工的影响[J].应用心理学,2005(02):128.

[8]王雪皎,导视空间中的汉字识别设计[J].包装工程,2019(04):068.

作者:周艳 谢名言 单位:宁波大学潘天寿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