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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主义在文学批评上的承前启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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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主义在文学批评上的承前启后作用

关键词:结构主义文学批评罗兰•巴特解构主义

一.结构主义与罗兰•巴特

在法国,结构主义批评最富成果与最有价值的当属叙事学,而提起叙事学就不能不提到罗兰•巴特。罗兰•巴特对“文学以及一般文化现象的系统研究,对巴尔扎克、拉辛等作家具体文本的批评实践,使他成为西方现代结构主义思潮在文学研究领域的重要代表”1而他对结构主义文论的创新与突破也使他成为结构主义文论向解构主义过渡的代表人物。结构主义文学批评深受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影响,后者的三大核心观念可以归结为:“语言的任意性、关系性和系统性”2,索绪尔认为,在语言或任何符号系统中,是一个符号与其他符号的区别构成了这个符号本身。如同一个棋子本身并不具备任何意义,它只有在被置于棋盘中时才被赋予了意义,因而结构主义是一种关系、一个系统,这些理论在结构主义文学批评上则反映为一部作品就是个由各种关系组成的系统。语言符号具有任意性,但语言本身具有稳固的结构,所以可以通过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认识语言现象的整体,这也是为什么结构主义文学批评可以抛开外部环境的影响潜心于对文本语言的研究:语言的意义产生于语言单位的相互作用,因而只需在系统中对各语言要素进行共时性的研究。巴特在《批评和真理》中就认为文学研究的是文本所产生出的意义:“一部作品之不朽,并不是因为它把一种意义强加给不同的人,而是因为它向一个人暗示了不同的意义。”3而在《叙事作品结构分析导论》中,巴特的结构主义观点表现得更为清晰。对应于语言学中的描述层音素—词语—句子,巴特的文学描述层为:功能层—行为层—叙述层。通过这种模式,巴特明确提出文学作品是一个完整体系,它有清晰的内在结构,人们可以通过这一结构了解文学作品形成的内部规律。巴特认为“文学作品与语言存在着相通之处,即语言中某一孤立元素本身缺乏意义,只有在与其他元素及整个语言系统联系在一起的情况下才有意义。作品中某一层次也只有在与其它层次及整部作品联系在一起的情况下才有意义。”4

二.罗兰巴特思想的转变

早期的罗兰•巴特确实认为能通过对作品的切分与重组来找到文学作品的内部规律,而这一分析范式不禁使我们联想到以加斯东•巴什拉尔为鼻祖,以让-皮埃尔•里夏尔为代表的法国主题学批评。法国主题学批评旨在通过“对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主题现象进行细致分析,探究作者的意识或想象世界,构建作者的意识结构”5,而这一深层意识的网络则被视为作品之源。巴特早期也从事主题学批评,但他在不断的文学批评实践中逐渐察觉了主题学乏味、重复与令人厌倦的批评模式,在《S/Z》的一开始,巴特就无不自我嘲讽地说到“据说,某些苦心修行的佛教徒能在一粒蚕豆中看到完整的景致”,巴特在这里明确表明了结构主义那种试图在单一结构里发现适用于所有文本的普遍性结构模式的简化分析“最终让人毫无兴趣,因为文本失去了差异性”。巴特认为追求这种同质是没有必要,同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要试图去开创新的批评关系模式。巴特曾在他的《结构主义活动》一文中说过,一切结构主义活动“目标都是要对一个客体进行重建,从而揭示该客体运作的规律”,他的叙事作品结构理论也正是遵循着这一原则,认为可以找到一种所有文学作品都共有的普遍模式,但正如他在《S/Z》的开头所自嘲的那番一样,巴特意识到,如同无法从一粒蚕豆窥看到整个大千世界一样,他之前孜孜以求地试图以单一结构洞悉所有的作品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对这种单一结构的追求最终只会将文学作品的丰富性和独创性扼杀。那么,究竟是什么使得巴特背弃了结构主义并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呢?

三.从结构主义到解构主义

巴特转到解构主义行列的行动正是从他开始关注读者对文本的主观反应开始的。在《S/Z》中,巴特“不否定作品的意义,却否定了作品的终极意义;虽不否定作品存在着结构,却否定了结构的简单化和模式化;虽不否定结构分析的科学性,却否定了结构分析的局限性和静态性。”6不难看出,《S/Z》是巴特在从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过渡中迈出的第一步。结构主义在肯定作品中心意义的存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脱离传统文学批评的观念,而巴特则明确地表明了对作品中心意义存在的否定,他指出,作品不再是一个具有中心或本质的封闭结构,而只是“文本”。符号在“文本”中进行着无穷无尽地相互指涉、游移与置换,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文本意义的不断播撒、扩散和增值”7。既然作品的终极意义不复存在,那么读者则有权重写文本,作者再也不是文本的源头与终结。如同巴特在《S/Z》中区分了“可读的”与“可写的”作品,在“可读的”作品中,读者只能被动地去阅读作品,这类作品是消费性的,不具有重读的意义;而“可写的”作品要求读者以一种主动参与的姿态去阅读,读者不再是被动的消费者,而成为了文本的生产者,通过自己的积极思考参与到写作过程之中。总之,结构主义最终目的是寻找作品存在的终极真理,而解构主义则认为此举为徒劳,作品的终极意义不存在。罗兰•巴特的解构主义以“文本是能指的天地”对结构主义的作品单一整体结构进行了无情消解。如果说结构主义的核心是中心化与确定性的话,那么解构主义的核心就是分散性与不确定。解构主义事实上就是对结构主义的一种解构。

四.结语

结构主义文论及其批评实践确实在许多方面给我们提供了启示,例如结构主义受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影响而突出的文学结构作为“语言”的意义,强调文学作品的内涵只有在整体中才能真正被认识,强调透过具体、个别的文学现象来深入把握文学内在的普遍本质的研究方法,这对在结构主义文论盛行之前占统治地位的欧美新批评“局限于单个作品文本细读而显得机械琐碎的作品诠释方式,是一个矫正。”8但结构主义最终还是转向了解构主义,作为结构主义阵营的核心人物,罗兰•巴特也率先对结构主义做了清算,勇于用自我否定来投向解构主义的怀抱,罗兰•巴特用其否定文本结构中心和文本终极意义的阅读理论,对强调文学结构的稳定性与作品单一结构的结构主义文论进行了抨击。事实上,结构主义的这种命运其实早在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中就已埋下伏笔。差异理论是索绪尔结构主义思想的基石,即所有意义都是差异的产物,巴特正是利用这一理论,在《S/Z》中对《萨拉辛》进行了分析:既然意义是由语言的各项差异产生而来的,并且每一项都可以和无限多项形成差异,那么也就不应存在所谓终极意义了。从某种意义上看,结构主义文论的泛语言化倾向与泛科学化、泛模式化倾向使得它逐渐走向没有活力,而解构主义是一场从解构主义内部发起的颠覆与瓦解结构主义的活动,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的转变是由结构主义内在本质所决定的,有着其历史必然性。如果问解构主义是否带来了活力,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事实上也回应了有关这两者之间的“历史必然性”的滑动,所谓“活力”指向解构主义的意义,即以其走向无意义、抑或多元意义的姿态来表明其本身的意义,同时也颠覆了结构主义的无中心的中心立场,更重要的是解构主义启蒙了后结构主义语境下对历史的重新认识,新历史主义因此登上历史舞台。

参考文献

[1]马新国主编.西方文论史(第三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2]朱刚编著.二十世纪西方文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3]罗兰•巴特.批评与真实[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

[4]罗兰•巴特.S/Z[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5]汪民安.谁是罗兰•巴特[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

作者:吴梦蕾 单位:广西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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