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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过网络调研西方社群档案馆与我国民间档案馆建设现状,认为二者在馆藏结构、国家档案事业中的地位,以及补充社 会记忆方面存在相似之处,但仍有许多差异,西方社群档案馆有值得我国民间档案馆借鉴之处,应结合实际吸收其长处, 以推动我国民间档案馆科学发展。
关键词:社群档案馆 民间档案馆 档案事业 社会力量
新《档案法》第七条提出“国家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和支持档案事业的发展”[1],《“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也将“鼓励、引导、规范社会力量参与档案事务”作为“十四五”期间健全档案管理体制机制工作的一部分[2],首次为我国民间档案馆发展提供了法律支持和路线规划。当前,西方的民间档案馆工作经验已较丰富,其中社群档案馆较有代表性;我国近年来也建设起一批民间档案馆,在此背景下,笔者以西方社群档案馆为例,探讨其与我国民间档案馆的同异,思考我国民间档案馆的科学发展之路。
一、西方社群档案馆与我国民间档案馆的共性
1.档案馆藏结构不拘一格。西方社群档案馆与我国民间档案馆的馆藏均处于“大档案”观之下,以不拘一格的馆藏结构体现档案馆的主题。西方社群档案馆倡导“包容性”和“多样性”,其馆藏不局限于传统档案形式,还包括有助于社群成员感到认同感的多样档案形式———“社群档案馆的藏品通常包括了书籍、星历、衣服以及更多的文件、照片和视听材料”[3]等。同样,我国的民间档案馆无须接受档案主管部门的强制性指导与检查,其馆藏通常可根据创办者及成员的主观意愿与兴趣而拓展。例如,“游戏的人”档案馆除与游戏相关的文书档案外,还藏有游戏杂志、游戏研究著作、游戏软件及游戏主机、硬件设备等。
2.国家档案事业边缘地位。西方社群档案馆与我国民间档案馆均处于国家档案事业的边缘地位。西方社群档案馆的馆藏来源于在主流历史叙事和主流档案工作中被忽视、被边缘化的社群,通常不以传统档案形式出现,国外档案学界将其描述为档案工作和国家档案事业中边缘性、非主流的一部分内容。2020年,《CommunityArchives,CommunitySpaces:Heritage,memoryandi-dentity》[4]一书仍提到“社群档案常被视为边界对象”。民间档案馆在我国亦处于国家档案事业的边缘地位,截至2022年3月,能在互联网上检索到的民间档案馆仅有18家,数量较少。同时,我国绝大多数档案保存或将保存于官方机构,民间档案馆的非官方属性决定了其在我国档案事业中的边缘地位。
3.社会记忆的有益补充。西方社群档案馆和我国民间档案馆的馆藏都是社会记忆的有益补充。西方社群档案馆能发挥留存群体记忆、增强身份认同的作用,少数社群的记忆被妥善保管下来,成为社会记忆的有益补充,社会记忆呈现多元特征。例如英国黑人,“多年来,一些年轻黑人面临种族主义的压力和它带来的矛盾,并以黑人身份为耻”[5]。黑人文化档案馆在留存英国黑人集体记忆、增强英国黑人身份认同、建构英国社会记忆方面持续发挥作用。我国民间档案馆的馆藏主要反映了某地区、某时期、某领域历史,这些“历史”在官方档案中或许有所记载,但难免遗漏、散落,有的只能从民间档案馆的馆藏中窥得一二。如广东省岭海档案馆部分收藏来源于散落乡间的旧物、废物[6]。民间档案馆在收集散落民间的珍贵档案,补充社会记忆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
二、西方社群档案馆与我国民间档案馆的差异
1.创办初衷不同。社群档案来源于长期被排斥在主流社会外的少数社群,“社群”被认为是“围绕着一组共性而团结在一起的群体”[7]。社群档案馆,就是部分少数社群为记录自身、增强认同,并向社会展示自身而创办的。如南亚裔美国人数字馆的创办初衷就是记录南亚裔美国人的故事与历史,补充美国历史———“确保南亚裔美国人不会缺席美国故事”[8]。我国的民间档案馆的创办初衷通常是出于兴趣或工作原因,因藏品规模增大而创办档案馆以保存藏品。如皋民营电影资料档案馆馆长直言,当初辞职收藏电影胶片完全是出于个人爱好[9]。
2.资金来源不同。西方社群档案馆经过长足发展,受到社会各界关注与支持,接受捐赠并开展营利服务,具有稳定资金来源。一方面,大多社群档案馆网站上都设有“捐款”选项,以吸收社会捐款;另一方面,营利服务也是社群档案馆的重要资金来源,如德国电脑游戏博物馆设置了门票、导游服务等盈利项目,单人票价格为6—9欧元,家庭票价格为15欧元,导游服务则统一定价为60欧元[10]。我国民间档案馆起步时间晚,数量少、规模小,多为非营利机构,运营资金较少。例如,屈干臣档案馆、岭海档案馆、汶上县红色家庭档案馆自建成便免费开放,缺少资金筹集手段;屈干臣自费购买了70㎡的居室作为展厅[11],岭海档案馆馆长在收集藏品过程中时常将钱花光[12]。
3.参与模式不同。西方社群档案馆的参与模式多样,有社群参与模式、多元群体模式、角色转换模式以及曼德拉模式等[13],是“自下而上”的参与模式,强调社群成员参与到社群档案工作中,拥有对社群档案的所有权和控制权,主流档案机构不干涉社群档案馆工作。如英国的贤人档案馆[14],每个愿意分享自己人生经验的成员都可联系志愿者参与档案馆资源建设。我国的民间档案馆采取“自上而下”的参与模式,由档案馆创办者产生收藏需求,向社会公众收集档案,进而建设起档案馆,由馆内工作人员开展档案馆管理工作。同时,我国民间档案馆需要接受档案主管部门的监督、管理与指导,在这一过程中,民间档案馆自主性受到一定削弱,但管理更加规范。例如,常州市出台了《社会档案馆管理办法(试行)》,海宁市出台了《个人档案史志工作室(家庭档案馆)管理办法》,以规范管理当地民间档案馆。
4.信息化水平不同。西方社群档案馆普遍建立了在线档案馆网站,这些网站设计美观,排版合理。通过档案馆网站可浏览数字化档案或专题展览,信息化水平较高。如南加州华人历史协会网站上设有专题展览,利用VR技术将访问者“置于”展厅之中;展厅中设置多个访问点,参观者点击不同的访问点“移步换景”,可选择近距离欣赏展品,亦可选择了解访问点背后的故事和相关档案。我国民间档案馆普遍未建立在线档案馆网站,信息化水平较低,仅有华侨华人历史文献档案馆、“游戏的人”档案馆及湖南达人档案馆建立了在线档案馆网站。其中,“游戏的人”档案馆和湖南达人档案馆网站上有价值信息较少,不仅没有数字化档案展览,还有许多诱导性广告。仅有华侨华人历史文献档案馆有数字化档案展览,亦无广告,但网站设计不够美观。
5.馆藏服务方式不同。西方社群档案馆注重馆藏服务的多样性与深度,起到较好的服务效果。如洛杉矶当代档案馆[15]不仅设置有位于洛杉矶唐人街的展览空间和便捷的线上检索工具,还通过表演、独立书籍发布、教学研讨会、放映和展览等形式激活馆藏档案,构建起当代洛杉矶的复杂历史。我国民间档案馆的馆藏服务相对简单,以线下展览为主,个别的设置有线上展览,缺乏其他服务方式。同时笔者也注意到,如皋民营电影资料档案馆于2019年12月“升级”为占地9000㎡的“华夏电影文化中心”[16],其馆藏服务方式虽仍以线下展览为主,但结合如皋市建设“电影文化小镇”的发展规划[17],与旅游业接驳后或能激活更多的馆藏服务方式。
三、思考与启示
1.加强馆际合作,优化档案馆建设。在资金规模不足的情况下,通过馆际合作“抱团取暖”是优化民间档案馆建设的可行手段。首先,同领域、地域民间档案馆之间应加强馆际合作。例如,岭海档案馆可与华人华侨历史文献档案馆交换侨批档案复制件,补充馆藏;同处松阳县的石仓文献馆可与叶长连私人档案馆联合办馆办展,既可形成规模效应,又可串联起明清以至新中国成立后松阳县及浙南地区的历史和风土人情。其次,综合档案馆应加强对民间档案馆的支持。当前我国综合档案馆与民间档案馆存在着“管理与被管理、指导与被指导”的关系,这种关系之下综合档案馆除了对民间档案馆开展日常性的管理与指导外,还应给予民间档案馆办馆资金、办馆场地、档案修复等方面的支持。
2.改善运营模式,吸引公众参与。借鉴西方社群档案馆“公众参与”模式,能使民间档案馆更具生机与活力。首先,采取代存模式,吸引公众参与。对于主动向民间档案馆寄存藏品的,无偿保管其藏品,并根据代存藏品的价值给予不同奖励;在不失去藏品所有权的情况下,代存者可优先利用自己的藏品。在这一过程中公众参与民间档案馆共建共享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提高。其次,搭建线上平台,加强与公众互动。民间档案馆通过微博、微信、快手、抖音等社交媒体搭建线上平台,借由平台推广服务迅速打开知名度,吸引线上公众关注。实时更新馆内资讯,吸收公众意见,根据公众需求设置活动,如藏品直播、同好聚会、志愿服务等,吸引更多公众参与民间档案馆共建共享,构建起良性的公众参与模式。
3.加快信息化建设,打造数字档案馆。首先,应该推动馆藏档案数字化。档案数字化完成后,民间档案馆可在展览时以数字化档案增强与公众互动,而将档案原件存放于条件好、地价低的库房之中,既不影响公众参观时对于档案信息的获取,也能更好地保护档案原件。其次,数字档案馆设计要兼顾美观与数字化档案利用,板块设置合理,实现与社交媒体的对接,拓宽公众参与、参观渠道。
4.改进馆藏服务方式,提高服务效果。民间档案馆馆藏服务方式改进应重视馆藏服务的多样性和深度。在馆藏服务的多样性方面,应结合实际,创新馆藏服务方式。例如,“游戏的人”档案馆可设置专门主机,以便参观者体验经典游戏作品;如皋民营电影资料档案馆可结合当地“电影文化小镇”建设规划,建成电影主题公园。在馆藏服务的深度方面,应深入挖掘档案的学术价值。例如,创办常州市家谱档案馆的常州市谱牒与祠堂文化研究会,是一个利用家谱档案研究家谱文化的机构,可利用家谱档案创作一批学术成果。我国许多民间档案馆都有独立或与学术界合作研究的资源基础,公开发表的成果可由民间档案馆向公众共享,使公众了解档案中蕴含的价值。
参考文献
[1]国家档案局.中华人民共和国档案法[EB/OL].(2020-06-20)[2022-03-01].
[2]国家档案局.中办国办印发《“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EB/OL].(2021-06-09)[2022-03-01].
[3][5]AndrewFlinn.Whosememories,whosearchives?Independentcommunityarchives,autonomyandthemainstream[J].ArchivalScience,2009(9):71-86.
[4]JeannetteA.Bastian,AndrewFlinn.CommunityArchives,CommunitySpaces:Heritage,memoryandidentity[M].London:FacetPublishing,2020:ⅩⅩⅡⅡ.
作者:吴钧维 黄天麒 单位:成都市市容环卫管理事务中心助理馆员 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档案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