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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表现事物内部
在民间美术中,无论是剪纸、刺绣,还是年画,都有不少透过表层表现内部景象的作品。例如一幅陕西民间刺绣《劈山救母》,利用较粗的曲线轮廓表现怪石嶙峋的华山,透过轮廓我们可以看到其中侧面站立的三圣母,并且连她的服饰花纹都刻画得非常细致。再如黑龙江海伦剪纸《王宝钏坐寒窑》,采用了对称式构图,窑洞外形装饰美观,王宝钏端坐在窑洞正中,很像一尊佛像。山东潍坊木版年画《徐庶走马荐诸葛》中,屋顶上的瓦片和侧面墙壁上的花纹刻画得很详细,而正面却好似没有墙,使得我们可以对室内的人物及其动作、表情一目了然。第二类,完全脱离自然和现实的可能性,以感性代替理性,以想象代替真实,在物象内部添加一些其它形象或符号。这些形象或符号在现实中不会出现在该物象之中,但由于某种寓意表达的需要,创作者将它们结合了起来。如鱼肚子里长着莲花,莲蓬里坐着娃娃,老虎、牛、羊、鹿身上装饰着各种花朵图案,等等。这种自由和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作品,把完整与美好有机结合,达到和谐统一的境界,耐人寻味。如安徽剪纸高手程建礼《虎吃五毒》,老虎身上装饰着五毒和剪刀,有人问他“:五毒怎么爬到老虎身上了?”他答道“:不是五毒爬到老虎身上,是老虎把五毒吃到肚子里去了。”陕北剪纸作品《葫芦生子》中,葫芦的形象只由一条细细的轮廓线来表示,内部大片的空间则由两个娃娃填充,其中下面的娃娃躺着伸懒腰,好像是沉睡刚醒,上面的娃娃站着挥舞双手,像是要钻出葫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派生机。还有湖南瑶族挑花作品《对马》中,马的身躯内出现了人、鱼和花朵的造型。上述两类表现事物内部造型的透视,如果说第一类真实地表现出事物的内部形象,追求完整圆满,或透过表象探求本质,那么第二类则多少带有求吉驱邪避灾的心理,与中国人的民俗、信仰,如阴阳观、对幸福吉祥的追求、对生命繁衍的崇拜等有着密切的关系。只要创作者认为“就应该这样”,那么一堵墙、一座山、一辆车,都无法遮蔽阻挡作者的想象,任何物象的表层都可能被创作者执着的表达需求所突破。
二、将事物解构与重建的“复合形”
中国人喜欢根据自身的理解和感受创造形象,当在民间美术创作中需要对某种思想感情作出表述时,观看的真实便会让位于观念的真实,客体形象的真实让位于心象的真实。创作者对现实事物进行解构,并将不同类属事物的一部分重新组合为一种新的“复合形”,如“人首龙身“”虎头鱼尾”及“人鱼娃娃”等。早在原始彩陶艺术中就出现了“复合形”。汉代画像石中,也有人鸟合一、人兽合一的复合造型。这些虚构的、主观的神奇形象,给人以强大的视觉吸引力和梦幻般的心理刺激,对民间美术造型产生了深刻影响。中国民间美术将不同物象解构又重建的“复合形”,跟民间美术“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理念有关,它强调的是复合之后的新形象所具有的含义。如陕西安塞一幅刺绣枕头花《牡丹套石榴》,将石榴与牡丹花的形象复合在一起,石榴代替了牡丹花的花蕊,并且用侧面剖开的手法表现出其中的石榴籽,体现了强烈的生命意识。
陕西民间剪纸、刺绣纹样中,“鱼戏莲,莲生子”是常见题材之一。“莲生子”形态各有不同:有的是“莲里孕子”,即莲花中心的莲蓬里有一个娃娃的头像或全身像;有的是“莲台站子”“莲里生子”,即娃娃在莲花中长起来,只有身子的部分与莲花重合。这些“复合形”反映了劳动人民对生命孕育、繁衍的祈求,表现出民间艺术家丰富的想象力和细微的洞察力。此外,陕北剪纸作品中有人头鱼、人面蛙、人面狮、人面鹰等充满生命活力的复合造型,其有着鲜明的象征意义,是当地生命和祖先崇拜的反映。如陕北剪纸《鸡头鱼》,造型别致有趣,将公鸡的头和鱼的身体、尾巴等能反映动物典型特征的局部重建在一起,组成“复合形”,通过“吉庆有余”的谐音,传达了吉祥的寓意。再如剪纸《双鱼石榴》,石榴的果实是由两条头朝下对吻的鱼构成,鱼的鳞片被处理成石榴籽,蕴含着繁衍和多子的象征意义。在贵州苗族民间刺绣中,也有不少复合形,如人首蝶身的“蝴蝶妈妈”形象,反映了当地历史传说和民族文化中对祖先的崇拜。
中国劳动人民善于把传统的、抽象的审美观念和审美理想转换为可视的、具象的图案样式。在中国各地区不同形式的民间美术作品中的物象剖析手法使表现的形象更圆满完美、含义更丰富完整,也使创作者理想中的美好感情得以充分表达。
本文作者:尹艳敏 单位:开封大学艺术设计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