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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英美两国重视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的科学评价与预测。英国政府对于招生总数和各医学院招生名额实行直接而精准的管理,美国主要由医学院自主决定招生数量,两国均使用教育拨款等经济手段对招生规模进行调控。中国应加强招生规模的科学规划,重视发挥经济手段的调控作用。在进行招生规模预测时,应全面考虑到相关影响因素,科学选择预测方法。政府部门与科研学术机构应密切配合,建立招生规模评价与预测的长期研究机制。
关键词:英国;美国;临床医学教育;院校招生;预测
1英国
在英国33所医学院中,31所具有临床医学专业本科生招生资格,其中25所位于英格兰。不同医学院的定位各不相同。例如,牛津大学医学院定位在培养高层次临床医学研究人才,一直保持很小的招生规模,每年只招收约150名学生;大多数医学院则以培养临床医生为主要目标,临床实践教学一般占一半以上。在英格兰,由卫生部和英格兰高等教育筹资理事会决定每年临床医学生的录取人数。招生总数由卫生部统一控制,对于每所医学院均有招生数额限制。高等教育筹资理事会生均拨款的对象仅为符合招生政策和计划的学生,对于违反招生计划的医学院将进行训诫[1]。表1呈现了2006至2012学年英格兰医学院计划招生人数及实际招生人数的比较,虽然实际招生人数超过计划招生人数,但两者之间相差不大。英格兰卫生部和高等教育筹资理事会定期联合委托相关机构对招生情况进行回顾分析,并评估国家卫生服务体系对卫生人力资源的需求情况,以判断临床医学生招生人数是否满足需要。2011年,两家机构联合委托健康和教育国家战略交流委员会和人力资源情报中心进行了调查研究以及模型分析。人力资源情报中心负责数据处理和分析等工作,在广泛咨询专家与相关机构的基础之上首先建立了医生供给需求的动态模型,在对模型测试之后建立了更为复杂的模型。考虑到很多变量会对医生的中长期需求与供给产生影响,该机构将技术、经济、环境、政治、社会、伦理和人口等变量纳入到影响因素模型中。研究认为,2013年临床医学专业录取人数应该减少2%,并将此规模保持到有进一步证据表明需要调整的时候为止;政府应在2014年组织新的评估回顾以预测2015年招生人数,并且最好每3年进行1次类似的数据收集和分析回顾,即建立循环评价制度。研究还建议:相关机构应该认识到对于高质量人力数据的迫切需求并致力于提供这些数据;未来医学专业招生情况评价和医生供给需求的建模分析应该在更为广阔的人力资源范畴内进行,并且应把人力资源的未来发展趋势考虑在内[2]。
2美国
美国医学院可分为两大类,即对抗疗法和整骨疗法医学院,分别授予毕业生医学和整骨医学博士学位。根据美国医学院协会(AssociationofAmericanMedicalSchools,AAMC)的数据,2014年美国医学院招生总人数为27129人,相比于2002年的19456人,增长了39%;其中对抗疗法医学院招生20343人,整骨疗法医学院招生6786人,与2002年相比分别增长了23%和129%[3]。美国临床医学教育的宏观管理主要依赖于非政府组织而不是政府机构。为了确定适宜的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相关非政府组织会组织大范围的调查与研究。联邦政府主要通过教育拨款和科研资助等方式影响医学院的发展。20世纪80年代,由于临床医学毕业生出现供大于求的情况,联邦政府减少了对医学院的拨款,以限制招生规模。根据对未来医生供求关系的预测,美国毕业后医学教育委员会(CouncilonGraduateMedicalEducation,COGME)和AAMC分别针对全体医学院校和对抗疗法医学院提出了临床医学招生规模的建议,供医学院校参考[4]。2005年,COGME了《2000—2020美国医生人力政策指导》,通过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的医生供给模型,综合考虑了新医生的补充、已有医生因年龄增长而退休、医生专业分布、医生生产力的提高与生活方式的转变等因素,预测至2020年美国医生数目约为102万。使用联邦医生需求模型,综合考虑人口的年龄分布与老化、城乡分布以及经济增长等因素,预测至2020年美国医生需求数量为103至124万。据此,GOGME预测2020年美国将面临约8.5万人的医生缺口,建议以2002年招生规模为标准,在2015年之前临床医学教育的招生规模扩大15%[5]。基于COGME对于美国医生供需的预测以及业内对于医生短缺的普遍共识,AAMC于2005年建议对抗疗法医学院以2002年招生规模为基准,在2016年前扩招30%。AAMC所建议的扩招幅度之所以大于COGME,主要目的是为了确保医生队伍的供给。GOGME的预测是基于医生需求数量在未来十多年时间里不会改变这一假设做出的,但在经济发展和人口不断老龄化的背景下,对于医生的需求数量极有可能增长。AAMC在2006年提出扩招建议的主要依据包括:美国人口的迅速增长;美国人口老龄化问题将加剧;美国民众对有效、高质量医疗服务的期望增加;在职医生的老龄化问题严重;新一代医生的工作时间将缩短[6-8]。虽然COGME和AAMC对于临床医学教育的招生规模提出了指导性建议,然而美国医学院实际的招生规模还是自行确定。各医学院主要通过对自身财务状况、办学场所和师资的评估,同时考虑申请人资质,决定是否扩招以及如何在扩招的同时保证质量[9-10]。除了招生规模的预测之外,相关机构还会每年对美国医学院招生情况和存在的问题进行调查研究。美国医学院协会人力资源研究中心每年对医学院院长及管理层进行问卷调查,以充分了解在招生工作中所发现的新问题。同时,收集全国各医学院的招生数据并进行分析。对招生情况的实时监控使得管理层能够第一时间获得相关数据,为招生政策的及时调整奠定了基础[11]。
3讨论与建议
英国和美国对于临床医学教育的招生规模均有科学研究与预测。不过,两国在招生规模调控上的做法有所不同。在英国,英格兰卫生部直接设定每一年度的招生总数,对于每所医学院的招生名额也有明确规定,即政府部门对招生规模实行直接而精准的控制。在美国,虽然非政府部门对于招生规模提出了建议,但政府部门并没有直接介入,而是由各医学院自主决定招生数量。相对于美国,英国政府在临床医学教育管理中处于更为强势的地位。不过,两国均使用经济手段作为控制或调节招生规模的手段。英美两国在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预测与调控方面的做法对于中国具有以下启示。
3.1加强招生规模的科学规划,重视发挥经济手段的调控作用
在临床医学教育管理方面,中国与英国有相似之处,即政府部门处于主导地位。然而,中国幅员辽阔,地区间差异明显,医学院校众多,招生规模庞大。在此方面又与美国有相似之处。在理论上,目前可能尚难以回答中国是否应如英国一样对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实行精准控制。不过,从保证教育质量和提高人才培养效率的角度出发,中国在未来需要向科学规划招生规模的方向努力,逐步把现有的粗放式管理转变为精细化管理。此外,还可以借鉴英美的做法,重视发挥经济手段在招生规模调控方面的作用。
3.2全面考虑招生规模的影响因素,科学选择预测方法
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的影响因素复杂,包括人口数量与结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医生需求水平、医学院教师数量和教育系统的容纳量等。在研究过程中,只有全面考虑到各种影响因素,才有可能保证预测结果的科学性与准确性。此外,高等教育招生规模预测方法很多,不同方法的适用范围不同,预测精度也会不同。在未来的研究工作中,需要结合临床医学教育的独特特点科学选择预测方法。
3.3政府部门与科研学术机构密切配合,建立招生规模评价与预测的长期研究机制
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的评价与预测需要教育、人口、社会、经济和卫生等多方面的数据支持,也需要数据处理、统计分析、数学模型估计等方面的专业知识。只有政府相关部门直接支持,才能更好地保证所需要数据的获得;也只有依赖于科研学术机构,才能完成研究任务。由于诸多内外部因素的影响,社会对于医生的需求数量不断发生变化,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也需要发生相应改变。因此,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的评价与预测是一项需要长期坚持的工作。比如,专家建议英国政府每3年进行1次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的分析回顾与预测。中国教育、卫生等政府主管部门需要发挥积极的主导作用,与科研学术机构密切配合,建立临床医学教育招生规模评价与预测的长期研究机制,为保证招生工作的反应性奠定基础,并对医学教育其他专业招生规模的评价与预测发挥示范作用。
作者:侯建林 罗友晖 于晨 闫明辉 王维民 单位:北京大学医学教育研究所 北京大学医学部教育处 中国建设银行总行 北京大学护理学专业 北京大学医学部